“虎若!開門!虎若!”
立花勝哉“咚咚”地捶著門,拼命地叫喊。
可是,兩扇門似乎不僅上了鎖,還從裡面插上了門閂,在重錘之下,連條縫也沒張開。要想把門打破,那厚實的模板是不會輕易打得開的。
“立花先生,這房間的入口只有一個嗎?”
日下部警部補向焦躁的立花問道。
“呵,有了!”
立花勝哉似乎被點醒了,急忙迴轉身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呵,恩田,你在這兒看著!小心別讓虎若逃走!金田一先生、警部先生、日下部先生請跟我來!”
轉過走廊,就到了美奈子的房間。美奈子房間的盡頭,有一扇門通向虎若此刻關閉著的那間房。這扇門自然也被鎖上了,不過論到破門而入,從這邊得手遠為容易。
然而,立花勝哉從自己所處地位著想,打算儘量和平地勸服虎若。
“虎若,我的好夥計,你出來吧!老老實實地把你剛才搶走的封套還給我——”“呵,聽!立花先生!”
金田一耕助忽然抓住了立花勝哉的手腕。
“別作聲,聽!那聲音——”
“呃?”
立花勝哉住了口,屏住氣息,只聽得房間裡面傳來了“嚓嚓”撕紙的聲音。
“天哪!”立花勝哉驚叫一聲,“虎若!虎若!你在幹什麼!開門!開門!你開門——”立花勝哉猛然又捶起門來。日下部警部補也幫著捶,可是門板紋絲不動。
“恩田!恩田!”
立花勝哉大聲叫喚,恩田慌忙趕來,用行伍的口氣說道:“專務先生,有什麼吩咐?”
“你到對面去,拿棒子或者大刀來,把這門砸開!”
“是!”
立花勝哉目送著恩田疾跑而去的背影,又一次對門那邊的虎若好言相勸。
可是,好象故意嘲弄他的那些話似的,撕紙的聲音繼續響著,然後停了下來,繼之而起的是擦火柴的聲音。
“呵!”
立花勝哉絕望地叫了一聲,紙撕破了還可以拼湊起來辨認上面寫的字跡。然而火焰卻會無情地燒燬這一切,無論如何沒法挽回了。
“畜生!畜生!虎若小子!”
立花勝哉急得頓足狂罵,這時候恩田拿著斧頭趕到了。與此同時,門那邊傳來了朝這邊走近的腳步聲。
恩田拿著斧頭欲舉又放,正在不知所措時,門那裡響起了開鎖的聲音。門打開了,一個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他是低能的小個子男人虎若虎藏。
“混蛋!野東西!”
冷不防,虎若的臉上捱了一巴掌,他橫著踉蹌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滿臉發愣的神氣。
立花勝哉一馬當先,金田一耕助、等等力警部和日下部警部補緊隨在後,毫不理睬坐倒在地的虎若,迫不及待地湧進出事的房間。剛進門,大家不約而同“呵地叫了一聲,站住不動了。
在房間的一角,有一隻大火爐,那火爐裡冒著藍色的火焰。那不是貴重的遺囑在燃燒嗎?
“完了!”
立花勝哉叫了一聲,衝過去拿起旁邊的一把火鉗,想把遺囑碎片鉗出來。那已經燒成了灰白色燼片的遺囑,在鉗嘴所到之處,都散碎成了灰末。
“虎若!你、你這東西,乾的好事!”
立花勝哉怒視著虎若,可是那虎若虎藏懶洋洋地坐在地上,用手摸著捱過打的臉頰,眼光呆然若失。
和剛才竄進外面客廳時的洶洶氣勢相比,他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金田一耕助目不轉睛地對著他瞧了一陣子,然後再一次把目光移向火爐裡面。
火爐裡的遺囑殘燼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灰白。呵!那遺囑上面寫的究竟是什麼呀?也許沒寫什麼吧?如果寫了什麼,那遺囑再也不可能迴轉人世了。金田一耕助想到這裡,禁不住打了個冷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