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相當難解的事件。”鈴木信彥檢察官說。
近松茂道沉重的點點頭。
午飯後,兩人邊抽菸邊聊天,不知不覺間,發展為深刻的話題。
“嗯……這兩椿事件之間可能有某種關聯,兇手為同一人的可能性也極高……但是,決定性線索完全缺乏,兇手在第一椿事件中採取什麼樣行動也不能正確得知。至於第二椿事件,更是連行兇方法都猜不透。”
“反正你的韌性之強素有定評,再加把勁吧!”
“韌性嗎?”近松茂道苦笑。
由於他一向秉持“凡事慎重”的信條,以前曾被取綽號叫“躊躇茂”,如今改口說他“韌性強”,只是多少好聽些吧!
“對了,你那邊如何?”
“那件案子已經差不多了,不過,移送法庭之前,我大概還得埋首證據堆內整理一陣子吧!”
“你這可是奢侈的煩惱啊!我正苦於沒有證據……”
“可能的話,我也希望稍微幫你忙,但,再怎麼講得好聽說是檢察官一體同仁,像這種事也無法代勞。”鈴木檢察官開著職業玩笑,微微一笑。
這天下午,山口探長又來找近松檢察官。
“關於石冢登,目前仍未查出眉目,連他是否有殺害竹岡義則和緒方誌郎的動機,也仍不明。當然,在第二椿事件中若依我上次說過的假設,是能夠說明動機,但……”
山口臉上露出濃厚的疲勞和失望之色。
“還有,目前我命令手下徹底清查‘伊甸園’的從業人員。譬如女服務生之類的店裡員工,最可能自然的接近被害者,所以不能忽視兇手在其中的可能性。另外,第一椿事件的兇手,也可能收買女服務生之一……”
“但是,兇手在這情形下,應該確知緒方會出現在這家店內才行,若是收買女服務生,必須有事前準備。”
“我知道……還有,關於被害者緒方誌郎,我們已相當程度深入調查過,他的行動有相當可疑之處,說不定企業間諜就是他。真實內情雖然不知,但,觀察其財政狀態的變化,都會令人有此種想法。
能自最困窘的狀態中掙脫,除了薪水之外,應該另有金錢來路,但是,他並未兼職,也未向人借貸,更無在股票市場撈一筆的跡象……而,他在公司裡是工程師,不可能和公司財務有關,以致能夠挪用公款……”
近松檢察官輕輕點頭。“山口,我這麼說或許稍偏離主題,不過,對於他的行動,我也有兩點疑問。”
“是什麼?”
“他發現竹岡屍體的時間,你曾分析他的行動,再綜合證人們之言,證明距行兇時間很近。”
“是的……但,若是他下手,敲門後,等對方出來,這中間最少也要三十秒,而且,沒有處理掉兇器的時間餘裕。另外,他的衣服上也沒有血漬。”
“不,我的問題正好相反,亦即是,他行動的時間未免太短!”
“太短?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們這樣的經驗豐富之人,應該一眼即判斷是他殺,立即採取冷靜且適切的行動。但,像緒方那樣的人,最初應該呆怔住,不確定已成屍體而會設法想救助,結果衣服沾上血跡。這樣,豈非更為自然?否則,也該嚇得全身虛脫,甚至當場暈倒……”
山口探長似也有些愕然。“你的意思是,緒方誌郎已經預料到該處有屍體?”
“還有一點是汽車的問題,在受到如此強烈衝擊時,一般人會跑步去告訴警衛或夜間巡邏警員才對。現場雖距大門相當距離,但是距夜間巡邏崗哨只有五十公尺左右。”
“這麼說,緒方的行動是為掩護兇手行動的陰謀作戰了?”山口臉色轉為蒼白。
這時,電話鈴響了。是與山口探長的聯絡。
接聽過電話,山口對檢察官說:“這項報告或許和方才的話有深刻關係也不一定,調查緒方的車子之刑事,發現第一椿事件當天日期的加油站開立之收據,就趕去該加油站調查,證明車內有一女性共乘。”
“是吉澤惠子嗎?”
“好像是。我立刻傳訊她!”
“等一下!既然沒有其他證據,最好慎重行事。”隔了一會兒,近松檢察官堅定的說:“我親自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