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小蘭回到前艙,立即將蘇婷婷拉到外面,道:“姐姐,我已實行過諾言啦!現在該輪到你啦!”
蘇婷婷見她雙頰無歡,心知兩人沒有談妥,微一沉吟,道:“妹妹,既然你執迷不悟,姐姐也不能瞞你,那石小龍,他,唉!他……”
蘇婷婷其實是猶豫是否現在就指破小龍的身份,見狀靈機一動,道:“他並沒什麼,只是在感情上,他雖則喜歡妹妹,卻還有其他糾紛,所以他……。:”
府小蘭“啊”了一聲,淚珠滾滾而下,幽怨的道:“他,他另有心上人?”
蘇婷婷擁住她,道:“這是事實,只要妹妹能退一步想,姐姐我也願意協助妹妹結成良緣的!”
府小蘭俯在蘇婷婷的肩上,嗚咽而啼,一百個念頭,同時都兜上她的心頭。
她不願相信蘇婷婷所言屬真。但另一種對於龍哥哥的崇拜與愛憐,卻又令她覺得,即便是分享些許,也比完全得不著好。
她一時陷入了矛盾之中,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須要怎樣。
她不停嗚嗚而啼,將心底的悲痛與矛盾,全化在眼淚之中。
蘇婷婷深深的體諒到她的處境,而她自己也正陷在難言的苦衷之中。
梅凌霜在艙裡看見外面的情形,十分肉疼,但她知道這類兒女之私,最好是讓兩個年齡相若性情相投的人兒,互相開導解決。
府小蘭哭了半晌,悲痛漸平,她抬起淚眼,細聲問道:。“姐姐,你願意替妹設法,讓妹先見他一次好嗎?”
蘇婷婷見她可憐楚楚,芝心不忍,幾乎衝口要告訴她事實真象。
但轉念問,又復忍住,忖道:“不行,她現在若曉得了事實真象,豈不誤會我有意戲弄於她?再說她尚未表示讓步,若一旦明白,不願容我,豈非更傷腦筋?”
府小蘭見她不答,忍羞又問了一遍,蘇婷婷方道:“好吧,等我們抵達黃山,我一定設法找他來便是!”
府小蘭感激的道:“姐姐對妹子這麼好,真是令人感激萬分,妹子…”
蘇婷婷微微一笑,接口道:“只要妹妹日後也像今天一樣,對姐推誠相見,不存隔閡,就令姐姐安慰快活了!”
府小蘭不加思索,立即應承道:姐姐放心,妹子非忘恩負義之人,豈能以怨報德,日後姐姐但有須用妹妹之處,只管言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婷婷嫣然一笑,方秋開口,卻聽府小蘭又道:“姐姐,妹子另有些事,須與師父下船,咱們半月後黃山始信塞再見好嗎?”
蘇婷婷瞭解她此刻心情,怕小龍過份科經,有意避開。心中雖然覺得有趣,卻又不便點破,只得答應造好!
府小蘭抹去淚痕,翩然入艙,低聲對梅凌霜說明下船之意。
梅凌霜心雖訝異不願,卻又知強她不得,只好同意。
於是府小蘭立即便呀附駛船船家,靠岸停船。
蘇婷婷推門進去,一觸小龍西上掌印,默默不樂的神色,芳心一驚,急問道:“弟弟你怎麼了?”
說著,已在小龍床上坐下,玉臂微抬,纖掌輕撫在他的傷處,幽幽問道:“是蘭妹妹打的?這丫頭真狠,唉……”
唉嘆聲中,覺得煞是有趣,不由忍不住“噗”的嬌笑起來!
小龍霍一轉頭,避過頰上纖手,忿聲道:“有什麼好笑的,哇噻!她打我你高興是不!”
蘇婷婷從未見過小龍以這種態度對她,不由解釋道:“我實在想不到這丫頭這麼野蠻,我是為你好……”
小龍坐起身來,氣忿的道:“別說啦,我不明白,哇噻—你搞這鬼把戲,所為何來?如今你假意和她結交,有朝一日,若是她明白過來,哇噻!我就不明白,你怎麼做人!”
蘇婷婷螓首低垂,她那顆顆淚珠,卻已串串而滴了!
小龍微微嘆息一聲,語氣消轉緩和,撫著她的香肩,低聲道:“哇噻!你不能怪我說這些話,這些年來,我不僅心裡敬你,也更愛你,不錯,我過去曾與府小蘭相處數月,但我卻一直拿她當做小孩子或小妹妹看待。
哇噻!當我曉得她竟然對那麼醜怪的人發生感情之時,便立即飄身引退而去,目前說來,哇噻!府小蘭心裡雖有不適之感,但日子久了,若再遇上個合適的人?她一定能夠漸漸的把往事忘掉了的!但如今被你如此一來,不僅是畫蛇添足,哇噻!且將事態弄得更形複雜了!”
蘇婷婷細聽小龍所言,雖則有些道理,卻顯然不瞭解自己的感情與犧牲。
她覺得自己是受了委屈與冤枉,更不由傷心的哭倒在小龍的懷裡。
小龍說了半天,見婷婷姐姐愈哭愈傷心,心中又痛又憐,忙擁著她,柔聲安慰道:“哇噻!事情已經過去,也就算啦!咱們誰也別再放在心上,就當他沒有發生算啦!”
蘇婷婷享受著郎的輕憐蜜愛,哭聲緩緩止住,半晌,抬頭白了小龍一眼,幽怨的道:“你罵完了嗎?”
小龍暗叫:“哇噻!糟啦!”,忙賠笑柔聲道:“哇噻!小弟怎敢責罵姐姐,適才小弟只不過……”
蘇婷婷搶先道:“我不明白你把我看做什麼人,我雖然無知無識,卻還不致於糊塗到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她氣氣洶洶,凌駕於小龍之上,小龍只剩下暗中皺眉的份兒了。
蘇婷婷知道適可而止,語氣一轉而為平和之調道:“我和府小蘭相交,我是誠心誠意的喜歡她,我願意和她做一個推心置腹的姊妹……”
小龍伸辯道:“哇噻!姐姐你這麼做,日後並不見得能得到她的諒解阿!”
蘇婷婷悽悽一嘆道:“日後她諒不諒我,責不在我,卻全在你是否能體諒我的苦心而定…”
語音一頓,又復悲聲道:“弟弟,我瞭解自己的處境與身世,你的家中尊長眾多,是否也願意接受我這個異族之人呢?”
“再說,古訓以無子為不孝之最,老人家自身無能,卻都寄望你子息繁多,繼承香菸,即使他們勉強接受了我,卻也決不會以我一人而為滿足,我雖不是善於捻酸吃醋的人,卻不得不承認,若日後長輩作主,為你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進來,確會使我大大的感覺不堪…:。”
小龍想想,她這種推測,卻也是極有可能。
蘇婷婷繼道:“與其讓你將來被強迫去娶那些陌生無知的女人,不如設法拉攏心腹,府小蘭生得漂亮,文武兩途也均不差,最難得堅貞不二,再加上與我又合得來,所以我才心生結納於她!”
小龍至此恍然大悟,大眼中泛著感激淚光,注視著蘇婷婷,一時不知應說些什麼,來表示自己適才的錯誤之火!
蘇婷婷同時也覺得心中酸酸,這其中一者是由於自己的犧牲,二者是體會到小龍的感激,而覺得安慰值得。
兩人四隻眼,淚目凝視,好半晌方霍的擁抱一起!
蘇婷婷幽怨盡去,歡愉滋長,輕輕的推開小龍,撒嬌佯嗔的怨道:“人家一片好心,拚命的替你拉攏嬌滴滴美人,卻被你沒來由大罵一頓,你說,我氣不氣啊!”
小龍嘻嘻一笑,伸辯道:“哇噻!其實也錯不在我,都怪那蘭丫頭,一大早闖進艙來,沒輕沒重的就一巴掌,你看,到現在還沒好呢!”
蘇婷婷拉他躺下,憐惜的替他輕輕揉揉,一邊詢問經過清形,小龍照實直說,尚未說完,蘇婷婷已笑得打跌道:“這丫頭真死心眼,誰叫你不老實呢!活該!”
小龍涎臉問故,蘇婷婷便實說道:“我怕蘭妹妹意志不堅,見異思遷,所以故意試她,說你十分喜歡她,今日得了相思病啦!求她來安慰你一番的。誰知。…:”
接下去,蘇婷婷將前前後後詳述一遍,小龍一方面心中感動,府小蘭的厚愛不二,一方面又氣蘇婷婷太會捉狹,一翻身把她拉倒壓住,道:“哇噻!原來都是你使的壞,害我捱打,看我依你!”
說看,猛的張口向蘇婷婷櫻唇上印去。
這一陣狂吻,吻得蘇婷婷透不過氣來,嬌失連連,小龍由上而下,從蘇婷婷的玉頸吻到胸前乳溝。
小龍似是有意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蘇婷婷那經得起小龍這份挑逗,小嘴連連嬌響,頓上湧上一片霞紅的熱潮。
“弟弟,不要……我受不了……啦。…:”
小龍此刻已解開蘇婷婷上衣鈕釦,除去了小衣,張口合著一粒奶頭又吸又吮又咬的,另一隻手去揉捏另一個奶頭。
“啊!龍弟弟……別咬我的奶頭……輕點……好痛啊……格格……弟弟……叫你咬輕點……你……你反而咬得那……那麼重……格格…。:你真壞死了……”
小龍吻吸吮過她的雙乳一陣後,翻身下得床來,把她的雙腿拉到床邊,替她除去“武裝”,現在蘇婷婷已是身無寸樓,全裸呈現。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裸體肉帛相見,但真正能夠仔細的觀賞桃源李洞都沒有機會。
於是,小龍蹲下來仔細觀賞,只見高突如白麵饅頭的小貓咪,充滿了金黃色亮麗的茸草,真扣人心絃。
用手一摸,“沙沙”之聲,不由叫道:“哇噻!好美啊!”
“啊—弟弟……輕點:。…會痛啊:。…”蘇婷婷被拉痛而叫了起來。
兩片肥厚紫紅的赤貝內,一張一合的在蠕動,鑲嵌著一粒瑪瑙似的珠子,閃著晶瑩的光彩,美絕極了。
水源地已開,溪水潺潺流了出來。
小龍童心未泯,頑皮的伸出舌頭先吹了一下那顆跳動的瑪璃珠子,頓時傳來蘇婷婷全身震抖了兩三下。
小龍一見,急忙再吹幾下,震抖得蘇婷婷大叫道:“喔!弟弟,不要這樣,格格。…:你真要婷姐的命了!”
小龍並未因此罷休,舌頭在溪口猥吮了一陣,再伸入:。……。…,不時還咬吸、…………
瑪瑙珠子,進進出出胡搞了一陣。
“格格……要命的弟弟……姐姐……要被你整死了……啊。…:別……別再:。………格格……別咬那粒…:花…:生來……:啊。…:我要流了。…:弟弟:。…你真要命:…。姐要……”
蘇婷婷渾身一陣顫抖,被小龍吹吮得酥麻,酸癢而不亦樂乎。
小龍站起身來,把蘇婷婷的兩腿分開抬高,放在自己的兩肩上,使她那幽口張開,輕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臨城下。
他不敢太用力,先開始輕輕慢慢,然後再改為三淺一深,接著是六淺一深不停抽插,使蘇婷婷舒服得直叫。弟弟,你是那裡學來這麼一套功夫……阿……真要命……姐姐……好舒服……格格………用力一點……”
小籠依言用力抽插,蘇婷婷扭腰擺臀來應戰,麋戰了十多分鐘,小溪的水汨汨的流,一滴一滴的流在船板上。
“格格……好弟弟……好舒服……好暢快……用力……對……再用力……姐姐……又…
…又要流出來了……格格……美死了。…:唱……”
蘇婷婷開了再謝,感到腰力不夠,用手抓緊床墊,將整個肥臀挺正應戰,出汗淋淋,嬌嬌吁吁,是又哈又哼的叫。
“弟弟:…。姐姐沒有力氣了:。…腿都被你抬得發麻了……快……快把我的腿放下來。…:我實在…:。受不了啦……唉……要命的寬家……”
女人就有這點長處,她的心花開了,洩了,死了,很快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復活還陽,挺身再戰。
這也就是女人能夠征服男人的原因。
女人辦那件事兒的時候,婉轉嬌啼,弱不勝情,只不過滿足男人的好勝之心,討好男人爭寵的一種手段罷了。
不信你就看吧—:—小龍把雙腿放下,將她四平八穩擺在床上,又開始吹起“衝鋒號”了。
他的勇猛,再次挑起了她的情慾,她不願被征服,於是她開始反抗了。
像一個沒有鞍韁的野馬一樣狂野,她要把騎在她身上的騎士顛翻下來。
一個年輕力壯。
一個善於馳騁。
現在———他們在“衝鋒”殺聲下,展開了“肉搏”了,漸漸,她的心花又朵朵開了,那是謝了又再開……
他已瘋狂勇猛的衝刺,把她推上了歡樂的最高峰,她的身子不停的扭動哆嗉著,她的纖纖玉指,在他的背上又抓又搔。
“格格:。:弟弟…:。姐姐的命:,…今天一定會死在你的:…。
手裡啦。…:我要死了::。你:…你就饒了我吧……格格…。:我快要被你整死了……喔…。洩死我了……”
小龍只覺得她的花蕊包著玉菰頭,正在一爽一爽的吸吮,一股像泡沫的熱液,直衝玉菰頭而出,流得床單上一大片。
頭部不停的擺動若,垂落在枕頭上的金黃色的秀髮,也隨著頭部的擺動,在左右蠕動著他自己也將達到巔峰了,為了使她更痛快,大屁股一起一落,拚命的衝刺。
“我要死了……你……你就饒了我吧……”
小龍的大屁股猛的往下一壓,蘇婷婷“哎喲”一聲尖叫,又殺豬的嚎叫道:“格格。…。
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姐姐……好弟弟。…:我……我不行了……”
“格格。…:害死人的龍弟弟……姐姐…。:又:。…又洩了……”
“哇噻!姐……我……我也關不住了……”
小龍的玉菰頭被熱液再次的一衝激,一陣舒暢,背脊一酸、一浪,一股濃熱滾燙的豆漿,飛射而出。
燙得蘇婷婷大叫一聲:“格格……燙死我了……親弟弟…:。”
二人都達到了性的滿足,欲的頂點。
相擁相抱魂遊大虛去了。
艙外西風平浪靜e室內煙收霧散。
二人相擁綣溫存,愛意橫生。
驀地——猛聽得船上舟子,大聲驚呼,聲音哀絕,似遇著極為可怖的事。
兩人霍然而驚,匆匆穿上衣衫,推窗一望,正曾見下游十丈遠處,兩山對峙,相距約廿幾丈。
江面上此際,忽然浮起一條鐵索,懸空五尺,粗逾兒臂,前行王敬實坐船,猛古丁撞上,收帆轉舵不及,“咔嚓”、“噗通”、“嘩啦啦”連聲巨響,船頭已撞在橫江鐵索之上,艙板立即有如摧枯拉朽的破裂了一大片,滯留在鐵索邊,緩緩向下沉去。
那船上舟子,一個個大驚失色,有的早被那一震之威,摔入江中,衝出老遠。
那些未落水的,也急得團團亂轉,不知如何是好。
船中王敬實,與四劍鏢局的四劍,一個個跌得衣衫不整,灰頭土臉的跑出艙來。
小龍坐船,與前船相距只十餘丈,加以船行如飛,瞬息之間,駛近鐵索,堪堪也要撞上船中舟子,水中生涯已有經驗,心知這鐵索乃是東西梁山的雙梁所設,轉為攔阻江船,殺人越貨之用。
小龍在艙裡看見這般情況,顧不得化裝易容。
立即“嗖”的穿窗而出。
身在空中,手指一劃,“嘩啦啦”一聲,將帆索劃斷,布帆落下。
身軀在空中畫個半弧,電閃般飄落船首,腳下運功粘緊船板,雙掌平舉輕推,發出了兩股陰柔的丹鐵神功真氣,緩緩按在五尺之外,前船的尾部,猛的一推一彈。
那座船的萬斤衝力,不但卸於無形,卻還將船隻,推得溯順倒行,上溯一丈!
此際蘇婷婷,也已穿戴整齊,飛掠搶至船尾,一把抓住舵柄,向右輕推。
那船距鐵索不過二丈,轉眼駛近,小龍在船頭,輕輕一抓,握住了鐵索,整個船竟然橫靠在鐵索上了。
破船上舟子本是亂成一團,惹惶無主,一見小龍將船停在附近,頓時大叫救命起來!
王敬實揹著個大包袱,正與四劍面面相傾,無法可想,曾見小龍,頓時大喜,喚道:“石公子救我…:。”
小龍連忙答道:“王老闆休慌,哇噻!等在下將船靠過去!”
說著,雙手握住鐵索,腳下一蹬,那船頓時橫移兩丈,船尾正好頂在破船弦邊。
破船上眾人紛紛跳過船來,落水的舟子,也都掙扎遊近,攀上小龍之船。
正在此際,左右兩岸山崖之下,倏忽衝出四艘快艇,每艇長逾兩丈,八人執槳,一齊動作,疾如蛟龍穿波,向兩船衝來。
尚未臨近,其中已有人大聲喊道:“那位朋友破壞雙梁的買賣。速速報上名來!”
小龍心中暗怒,這梁山雙梁,不但是劫人帛財,更還將勤苦的舟子,賴以為生的船隻弄破,令人落在江中死無葬身之地。
故此,想等那四艇劃近,予以教訓!
蘇婷婷窺知其意,藍眸一轉道:“龍弟弟,我們快把船靠上岸吧!我們雖不懼他,王老闆等人卻不會水,萬一落下江去,豈不……”
小龍聞言恍然,連忙點頭應“好”,道:“哇噻!婷姐姐你把好了舵,待我除去鐵索…。:”
說著,兩臂一分,只掌握緊鐵索,默運丹鐵神功,將真力叫到十成,猛的大喝一聲,雙掌猛往懷一帶,但聞得“崩崩”兩響。
廿餘丈的攬江鐵索,竟讓他在山崖的根部,齊根拉斷,“嘩啦啦”落在水裡,向下沉去那船一失阻礙,順流急下,蘇婷婷在後梢,把舵輕駛,單袖輕拂,竟使出真氣鼓風之法,箭般向左岸駛去。
四艘快艇,尚距十多丈遠,目睹小龍神力拉斷鐵索,蘇婷婷以功推舟,皆不由大驚失色,暗中詫異,江湖上何以突然問旨出這兩個英俊後生男女,身具有如此神奇的蓋世絕學啊!
但他等自恃水中功夫高強,鬼計多端,雖驚不怯,竟自鼓槳直追!
四劍目睹這一雙璧人,施展出這等罕見奇學,懸心的一塊石頭,一齊放下了地!
蘇婷婷運功推舟,舟急如矢,轉瞬間。已駛近左岸了。
小龍凝立船首,衣衫隨風飄揚,遠望過去,宛如天上金童下凡,欲乘風歸去。
他神目如電,此時已瞥見左岸邊怪石嶙峋,岸壁如削,十多丈高處,坡度稍平,其上聚集著許多手執鐵弩,平舉待射的嘍羅。,不由得眉頭一皺,大聲通知蘇婷婷追:“婷姐姐,哇噻!我們再下去一點!”
說著,雙袖驟揮,兩團無形氣勁,隨袖而出,座下之船,卻快加閃電般,向下直衝而去岸上嘍羅見狀,一聲大譁,眾弩齊發!矢如流星,向船上落下。
小龍怕傷了船上無辜,身形一展,在左弦邊一陣遊走,雙手舞動處,一一將飛矢劈落江中!
船老大慌忙接過舵來,請示道:“姑娘想攏岸嗎?我來吧!”
蘇婷婷雖會駛船,卻不知水勢,聞言螓首微點,放鬆舵柄,同時也停止行功。
片刻功夫,船老大巧妙的將船靠岸,舟子們七手八腳的搭上跳板。
小龍轉首後跳,只見那四艘快艇,已近在數十丈內,乃道:“哇噻!各位都上岸去,找個地勢隱秘的處所聚在一起,以防賊人暗算,這船中不必留人……”
船中諸人已將他奉為神明,聞言立即魚貫登岸。
小龍與蘇婷婷,亦飛身上了石岸,閃目一瞧,身右一片平坡,雜樹叢立,正是梁山。
舟子與王老闆一行十餘人,藏入林中,四劍單劍震皖南方直民,八卦劍王三里,大羅劍張坦,江北一劍西門陽四人,分四角守在林外,以防賊人傷及無辜。
四艘快艇,轉眼迫近,艇中人嘗見小龍與蘇婷婷,一個是淡青儒服儒布,年紀輕輕,一付文弱書生模樣。
另一個金髮長垂二尺,一身似紗衫裙裹體,被江上勁風吹著,翩翩欲舞,直似是片片白雪,擁著個凌波仙子。
快艇中人,一時頓忘適才所見的神功威力,竟誤以為像這等文弱嬌美之人,是可欺的故此未等快艇停穩,“喂喂”數聲,紛紛縱上岸去,將二人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虎肩暴眼,中年大漢,氣勢洶洶的道:“兩位何人門下?緣何伸手架樑?敢是不知我東西梁山的規矩?”
方直民,藝出九華山,九華山距離東西梁山很近,與雙梁有過數面之緣。
未待小龍蘇婷婷答言,便即接口道:“世傑兄請了,小弟方直民在此:。:。”
水底虎梁世傑打量方直民一眼,忽然冷哼道:“原來四劍鏢局方總鏢頭,失迎失迎。…:”
方直民臉上一紅,心中卻不由暗罵:“好狂的匹夫。”
勉強打個哈哈,雙拳虛拱道:“豈敢豈敢,小弟借道經此,未到山中拜候賢昆仲,尚祈見諒為幸!”
水底虎梁世傑,兩眼望天,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尚未開口。
赤西蛟梁世雄卻已然哼哼冷笑,道:“總鏢頭找著了高人撐腰,怎會把兄弟放在眼裡?”
方直民強忍下胸中怒火,道:“小弟雖然無能,卻也知道江湖中義氣為先,四劍鏢局從未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今日小弟受託,暗保王老闆前往金陵,路過貴地,但求賞個薄面小弟日後必有以報!”
赤面蛟梁世雄哈哈大笑道:“這借道原屬小事,只是方總鏢頭不該令貴友毀去我攬江鐵索”
雙梁故意刁難,使得蘇婷婷忍不住秀眉一揚,嬌聲責問道:“那攬江鐵索是我與龍弟弟所毀,有什麼事,儘管撞著我們來好了!”
水底虎樂世傑一直在偷窺蘇婷婷的絕豔顏容,此時一見她那淺嗔薄怒,嬌聲嚦嚦,另具一種迷人美態,不由接口笑道:“好!姑娘快人快語,令在下欽佩之至,但不知貴姓芳名?
蘇婷婷瞥見他賊眉賊眼,芳心更怒,叱道:“姑娘姓蘇名婷婷,至於何人門下,憑你這塊材料,還不配問!”
梁山雙梁不由勃然變色,皆因他等均非無名之輩,在江湖中稱得上一流人物,何曾受過這等輕視與奚落。
赤面蛟暴叱一聲,便要拉出兵又出手攻上,水底虎忙施眼色止住,沉聲道:“姑娘休要這等看輕我等,在下樑山雙梁……”
說著指指眾人,介紹道:“這位是大婁山少山主,三針奪命陸小清,這位是湖庭六豪,大豪王牛山,這位是二豪王泅水,這位是五豪王志海,這位是錢塘金錢劉舟山,這位……”
方直民緊皺眉頭,心中猜想這些必是黑道中極有名氣的人物。
小龍不由心中氣憤,忍不住接口道:“哇噻!梁大當家的不用說了—充其量不過一些牛鬼蛇神會聚在一處,做不正的勾當?在下倒想見識見識,各位為何蠻橫至此?”
大婁山少山主陸小清,自恃其父陸一清,功力卓絕,自身得家傳絕學外,另有金針絕技,對敵時無聲偷襲,有迎面三不過之譽。
更加新近重興大婁山寨,招納亡命,廣延高手,聲威一振,霍然有領袖嶺南黑道綠林之勢。
故此,勃然大怒,道:“你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乾,仗著會幾手三腳貓的把勢,妄想橫加枝節,將梁兄的攬江鐵索:…。毀去,就憑這點,少山主與各位兄弟,也決不能放過!”
他說到毀去攬江鐵索一節,心中暗凜,語氣為之一塞。
陸小清雖則自負,囂張橫行,自恃也無這份能力。
但,一瞥小龍,年紀輕輕,一付文弱書生模樣,又怎的可能會具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呢?”
他雖無疑惑,卻也不願示怯,便將雙梁兄弟與同來數人,一齊拖拉下水,心想:“便是你真有能為,也架不住我們人多!”
但是在一旁的蘇婷婷,聽陸小清口口聲聲,罵龍弟弟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芳心不由大怒,只見她雙眉帶煞,往上一揚,叱道:“不放過又想怎樣?有本領儘管放馬過來好了,姑娘今天要不給你一點教訓,你還當天下無人呢!”
陸小清怒火升騰,膽生惡念,訪步躍出,怒吼道:“好丫頭,你敢說這大話,少山主倒真要領教你有多大能為!”
蘇婷婷“哼”的一聲,嬌軀未動,倏忽欺前五尺,道:“你動手吧!”
陸小清雖則狂傲,卻還識得交手那段暗功,見狀心中暗凜,連忙抱元守一面容一整,“請”字出口,腳下道動,手中三尖兩叉刀,寒光打閃。
刀刃顫出三圈光暈,逕往姑娘“左肩”、“氣門”、“曲他”三處穴道點去。
蘇婷婷功力卓絕,已看出這位大婁山少山主陸小清,功力確有獨特造詣。
只是,她決定一舉鎮住群賊,故此一見刃到,凝立原地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未將他刃光閃閃,挾帶勁風的攻勢放在眼裡。
剛被壓下的肝火,重又升起,心中暗罵一聲:“好丫頭,這是你找死,怨不得我少山主心狠手辣!”
三尖兩刃刀,呼嘯生風,三團光暈,聚合為一直向蘇婷婷“肩井大穴”上,閃電點了下去!
堪堪刃差一寸,便要點實。
梁世傑心中暗惜,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妞兒,便要作鬼濺血。
便在此時,蘇婷婷似是受不住刃風襲體,柳腰霍折向後,同時間,左手電閃般曲肱輕拂指風拂處,“嗆啷”一聲,陸小清虎口一震,全身不由自主向右踉蹌兩步,手中一輕,俯頭看去,那精鋼打的三尖兩刃刀,竟然已腰折為二,只剩下了半截。
群賊見狀都勃然色變,尤其是身受的陸小清,更加不是滋味!
蘇婷婷順勢舉手輕揀了一下鬢邊金髮,輕輕一笑,道:“少山主,你這兵刃怎麼這般脆呀……”
小龍一聲“哇譁!”叫。
陸小清不等蘇婷婷說完,暴吼一聲道:“好丫頭,休逞口舌之利,少山主今天與你拚了!”
吼聲未住,右手陰把一擲,將手中斷刃,擲向蘇婷婷左太陽穴。
緊跟著身形一轉,和身撲上,剎時間,連擊五掌共踢六腳,逕向蘇婷婷的全身要害攻去但見人影飄飄而起,閃身移向陸小清背後,讓過斷刃與攻勢,口中嬌笑道:“少山主別急呀,小心閃了腰腿!”
陸小清羞怒交集,一擊不中,轉身又攻了上去。
蘇婷婷金髮飄掠,衣衫翩飛,往來進退於陸小清拳腳影中,不時輕笑俏語,直似與人作遊戲一般!
陸小清急怒交加,心燥氣浮,才攻了十餘招,便已有點兒後力不繼了。
蘇婷婷見狀笑道:“少山主這麼膿包,還出來顯世怎的,依我看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語言中,纖手舉起,輕飄飄向陸小清頂門拍去!
場外群寇見狀大驚,以為她要下毒手。
不由得暴吼一聲,齊齊拉出兵刃,箭般向場中搶進,搶救陸小清。
眾人搶入,兵刃尚未及遞,陸小清頭上的包頭黑帕,已然被她伸出兩指摘了下來,拋向地上。
陸小清頭上帕一去,頭髮散下,披拂兩肩,心中一驚,雙腳一蹬,向後躍退五尺。
群賊一見陸小清安然無恙,心中一放,挺身立住不動,只將蘇婷婷圍在中央,心裡卻有點進退兩難的感覺。
蘇婷婷凝立場中,嗔色滿臉的道:“怎麼,你們想一起上嗎?好,姑娘也正欲如此,免得一個個上來,浪費時間!”
說罷,纖掌一晃,竟當先向距離最近的洞庭大豪,王牛山攻去。
洞庭大豪王牛山人如其人,長得又黑又大,又胖又粗。
使的兵刃,卻偏偏是一柄銀光閃閃的匕首,長才三寸,握在他那隻多毛多肉的大手掌裡,幾乎是小的可憐。
但事實上,一身橫練功夫,已達頂峰,周身除七竅外,刀槍不入,即便是內家掌力,與寶刀寶刃,砍打在雙肩之上,也不能傷。
加以他性子憨直,遇敵多喜硬打硬拚,以硬撞硬,“沾衣十八跌”的摔跤功夫,善於近身搏鬥。
這次因他見蘇婷婷功力太絕,方將這輕不動用的匕首取在手中。
此際,蘇婷婷一掌擊來,放著匕首不用,左掌一舉一推,呼的一聲,打出一團勁風,向上迎去。
蘇婷婷掌勢不變,迎擊過去,左手白衫長袖一拂,掃向其他數人。
金錢劉舟山,手中兵又非刀非劍,非釣非叉,卻是一枚斗大的銅錢。
這銅錢,形狀樣式,與普通制錢無異,四周邊上,磨成銳刃,閃閃放出烏光,看去喂有巨毒。
對敵之時,舞動金錢,以及皮索內力揮動,遠近如意,再加上金錢轉動,嗡嗡而鳴,更可擾人耳目,端的利害怪奇之極。
只見他皮索一抖,金錢夾帶嗡聲,越過蘇婷婷長袖,向她的面門攻去!
其他諸人,水底虎舞起分水剌,赤面蛟揮起虎頭雙釣,洞庭二豪,揚起了長劍。
“砰”的一聲,洞庭大豪王牛山,與蘇婷婷一掌對實,王牛山運出九成真力,仍然止不住對方震感,蹬蹬後退三步。
而蘇婷婷卻也因分散心神,只用了五成真力,嬌軀也提了兩提。
就在此際,金錢已到,而蘇婷婷玉臂各有用場,中央空門大開,看樣子似乎尋不出時間來收手防禦。
劉舟山見狀大喜,以為得計。
那知蘇婷婷功力卓絕,香唇一張,噴出一口白色真氣,向金錢迎去。
但開得“叭”的輕響,劉舟山賴以成名的招牌,立被那團真氣,擊成粉碎,碎片向四周飛射而去。
眾人不料想蘇婷婷功力這麼高,碎片電掣射出,一時各個手忙腳亂,連閃帶避,後退不迭,雖然是一個未傷,卻不由都驚出一身冷汗,呆呆的對望一眼,不敢再往前攻。
小龍睹狀,哈哈一笑,朗聲道:“哇噻!冤家宜解不宜結,各位均是綠林中一流人物,何必斤斤計較,諸位但能看在下薄面,放過今日之事!”
說著,身軀霍然一掠,箭般射入五丈外江中船上,眨眨眼,重又飄回,手中卻多了兩把大珠。
只見他雙手一舉,那掌中十幾顆龍眼大珠,霍的冉冉分十路飛向陸小清等人面前,道:“些許微薄,算做鐵索賠償之資,與買路錢如何?”
這一手功夫,看在眾人眼中,均不由大大驚駭。
皆因他等自忖,自身是無此功力,便就所知江湖中成名的黑白兩道人物煞星之中,也無有一人,堪與匹敵。
但,偏偏他並不以武力相強,反而謙謙自守,善言相勸,末了還出資送禮,所送大珠,大如龍眼,豪光四射,一望而知是價值連城之物。
似這等,執財不傲,出手大方的風度為人,不要說在見利忘義的黑道中難以找著,便是俠義門中,又能找出幾個可與比擬!
洞庭大豪王牛山,性直口快,一見小龍這等風儀,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伸手接住大珠,大聲稱謝道:“公子這等大度,令牛山感佩羞漸,公子恩賜牛山厚顏收下,做個紀念!牛山身懷此珠,時時警惕公子之德謙,勉力效法,重新做人!”
小龍微一擺手,接口道:“哇噻!在下何德何能,敢令牛兄記惦在心。
只不過,我輩身為強者,若一味逞強鬥狠,仇怨糾結,慘殺生靈,何能自譽為萬物之憂。因之,在下奉勸諸位,凡事退一步想,天下萬民,亦必同享平樂之福了!”
此言一出,除陸小清金錢劉舟山外,餘各感動,面呈慚容。
王牛山更是激動,他一把拉住二豪王泅水五豪王志海,恭身應答道:“公子之言,牛山深銘心肺,從今後,洞庭六豪,必然改過向善,重新做人,牛山兄弟,今後如有絲毫劣跡,王牛山必然自刎於公子之前。”
小龍聽得心中大喜,忙整容回道:“哇噻!王兄肝膽照人,在下願代洞庭巢湖兩地黎民,向王兄拜謝!”
二豪王泅水亦道:“公子高義仁心,天下同欽,日後公子有暇,盼能蒞臨洞庭舍下,讓泗水兄弟等人再多親近!”
王志海道:“志海等就此別過,他日公子有用我等之處,但只一紙相召,志海兄弟萬死不辭!”
說畢,與赤面蛟,水底虎等人,略打招呼,逕自躍入一艘快艇,當先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