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小蘭倒是有意相助,但卻怕沾那慘死五人,妙目一轉,見小龍已開始埋人,便即掠身找來一方扁長大石。
小龍將屍體,一一平放坑內,雙掌運勁,用土埋上,堆如一墳。
他單手接過石塊,在墳前一插,三尺巨石,入土半截,用掌在石面一陣擦磨,石粉散落一地,石面頓時光滑如鏡。
他這時才注意到浮沙子忘神之態,臉上暗地一熱,道:“後輩班門弄斧,老前輩千祈勿怪!敬請老前輩運指一揮如何?”
浮沙子這才回過神來,心中暗暗叫道:“慚愧!”,哈哈長笑,以飾羞顏,道:“一客不煩二客,少俠何須過謙!”
小龍不知他自忖無此腐石之功,信以為實,恭敬應命,回告不識眾人。
浮沙子心中暗歎,這小子貌雖不揚,一身絕俗功力,卻尤難虛懷誠摯,看來今日天下,魔道雖猖,此人卻正似運應而生。遂一一報出諸人姓名。
只見小龍,手揮指劃,如錐劃沙,浮沙子説完,他也在碑上寫好了。
但見那字跡龍飛鳳舞,鐵劃銀鈎,最難得字字腐石五分,猶勝刀削斧鑿,由之可見,功力文事,精深超俗,確非普通可比。
小龍寫畢,一看天色不早,立向浮沙子告辭。
浮沙子堅留不住,相約後日白石山再見,兩人答應,一揖別去。
口口口口口口
花開兩朵,另折一枝。
且説石輔基自從服下赤龍丸後,再經小龍替他打通了任、督兩脈,功力更是突飛猛進。
尤其是,每當靜坐調息之時,丹田裏,也隱隱有一股熱氣,慢慢的凝結成丹。
這個發現,令他大為振奮,立即告訴柳小倩與小梅。
柳小倩功習魔功,深悉邪幫絕學,一些高深的絕藝,因功力未達此種境界,便無法修練。
此刻,一聽石輔基能將丹田凝結成丹,便轉授了他一套“收縮功”輿“顫功”。
前者即所謂“以意馭氣”,胯間的“玩意”,要它硬就可以硬,要它不泄,它就是“盤腸大戰”三天三夜也不泄。
至於後者,還真可怕,就是大傢伙在女人桃源洞中,只要一運氣,大傢伙就會顫抖不已,這種功夫練成,再淫蕩的女人也受不了。
這兩套功夫,也只是“天欲秘笈”中記載,據説魔幫中人卻從沒有人修練成功。
柳小倩也只是聽桃花三娘子説過,一時好奇之下,向桃花三娘子討來閲讀。
人世間的事,本來就極為奇妙,有一首箴詩如下:善有善報惡報惡,事機未到非無報,前世種下今世因,今世已成後世果。
這是因果論,有因必有果,而果反為因而成果,如此循環不息。
桃花三娘子怎會料到自己的愛徒會背叛她,而且將這邪幫最高秘技轉授給她的心腹大敵,而導致“天欲宮”解體,“天魔幫”覆滅呢?
石輔基在柳小倩指導下,而且用自己試法,真個是日進千里,最後連柳小倩展開“魔女陰功”,甚至“元陰鎖陽”也抵擋不住了。
為什麼魔教中人,沒有人修練成這兩門絕學呢?難道魔教中歷代祖師就沒有人能打通任、督兩脈,答案是:有。
那又為什麼無法修練成這兩門絕學,而石輔基反而能夠練成呢?主要原因是石輔基服用了“赤龍丸”。
前文説過,這“赤龍丸”乃玄貞子以五條孽龍的內丹,配合靈藥所煉成,他自己吃兩顆便成仙了。
試想,石輔基得到這種靈藥幫助,怎能不助他功力速成呢?
小龍能連御三女,使甲純、乙荃脱陰而致死,也完全依賴這靈藥的功效,要不是迷藥使其失去控制,也不會泄真元給丁玉了。
這天,三人行抵圩石鎮,意外的發現一個年輕女人,石輔基一看,居然就是絕色動人,行為卻十分下流,險使他枯竭的李秀英。
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於是,他向柳小倩説了,要討回這筆債。
柳小倩也深信他神功已成,但是還叮嚀他小心。
李秀英一個人投宿在“平安客棧”,她是一個關不住的女人,正感旅途寂寞,突然響起“剝剝”敲門聲音。
她以為是店夥計來添茶水,起身去開了房門,一看,奇蹟出現。
原來,石輔基立在門前。
她姣美的臉上,露出很驚奇的臉色,立即笑臉相迎道:“石相公,請進。”
她嬌滴滴的聲音,仍然像銀鈴般悦耳動聽。
她為石輔基倒一杯熱茶。
石輔基接了過來,像是久別的情侶相遇,緊緊的握着她的玉手,道:“謝謝!”
“要這樣客氣嗎?”
“哇操!不這樣客氣,恐怕會唐突了美人。”
“美人,我是美人?”
“哇操!你若不是美人,我那有耐與你在石洞相處,如久長久的日子,可惜我命薄福薄,不能保住如花美人。”
“你今天真奇怪。”
“哇操!有什麼奇怪的?”
“你不是恨透了我,恨得咬牙切齒嗎?”
“哇操!太恨了!”
“為什麼?”
“哇操!這遠用問嗎?還不是想重温舊夢!”
李秀英臉呈喜色,道:“真的?”
“哇操!不是真的,就算是咱們唱開鑼戲好了!”
李秀英格格一笑,道:“你呀!這張嘴真甜,就算你説的是假的,我也很窩心。”
石輔基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哇操!一點不假,我現在只想回憶那段甜蜜的往事,幸福的時光。”
“真的?”
“哇操!你以為我是豬八戒吞鑰匙——開心!”
該是上戲的時候了,他反手將門扣上,臉上表現了出迫不及待的樣子,他的手,老實不客氣的往上滑動了。
“嗯……石相公……”
他的手像蛇一般的在她大腿上游動,使得她像觸電一樣的又癢又麻。
隔着褻褲,她摸着了小饅頭一樣的陰阜。
“呀……”
“哇操!我愛死你……我愛死你……”
石輔基把她推倒在牀上,迅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後壓在上面,並且主動的吻着她。
李秀英故技重施,從嘴裏透出了媚藥,但石輔基早有防範,故作不知的用舌尖在她口腔內攪和,然後暗度一口真氣,送入了她的喉管。
想抗拒已來不及,心知要糟。
機會稍縱即逝,石輔基急就章卸除自己衣褲,把陽貨推出來,就了射擊位置,打算扣引“扳機”。
她竭力掙扎着,嬌叫道:“石相公……不要……不要……這樣……”
經過一陣子的折騰,而女人天生很敏感,尤其喜歡刺激,這種強暴式的“覇王硬上弓”
,也引起了她的春情。
更何況,媚藥還在發酵哩!
田裏,注滿了足夠的水量,就等着“插秧”了!
石輔基也不先打個招呼,臀部用力沉下。
陡地,響起一聲杜鵑泣血似的哀鳴:“哎喲喂……”
她的臉色已變得蒼白無比,額上已經滲出了冷汗,美眸翻白,櫻唇打哆,大聲呻吟着。
“石相公……好痛……痛死了……你的那東西為……為什麼……格格……變成這麼大…
…喔……好痛……又好過癮……”
石輔基習得神功之後,首度出馬,即受到女人的讚賞,何況又是他的肉場死對頭。
於是,他默運“伸縮功”,將那“玩意”伸長到了頂點,直抵花蕊。
他是存心報復,所以肉棒抵緊花蕊之後,並不立即採取抽送。
為了折騰她,他先運功將陽貨暴漲,然後使用“顫功”,使陽貨就像“按摩棒”般,在騷幽裏抖動個不停。
這一來還得了,她何曾遭遇過如此打擊,就好像十萬只毛毛蟲在花房裏爬進爬出,直逗得她哭笑不得,嘴裏吱吱唔唔亂嚷。
“格格……親哥哥……偉大的丈夫……好舒服……我全身骨頭……都快散了……我會被……被你整死……你就……饒了我吧!”
石輔基一見她舒服得透頂,心想:“哇操!不對啊,我是要折磨她,適得其反,讓她得到了快活……”
於是,他毫不考慮,低頭咧嘴把乳頭咬在口中,用着牙齒啃噬着,由於出於報復,所以咬得很重。
李秀英起先覺得痛快,漸漸地因咬得重而產生了痛楚,她發出瞭如訴如泣地低吟。
“石相公……你……你咬輕點……會痛呀……求求你……拜託……”
石輔基可不是鐵石心腸,本身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經她這麼哀求,因此,把乳頭給吐了出來。
繼之一想,既然是採取報復,怎可如此仁慈,兵家有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於是,緊扣扳機,開始“連續放”,眼見他那根“鏢槍”一進一出,抽送個不停,其快“如流星趕月”。
那“卜滋”“卜滋”的聲昔,也就不絕於耳。
若是平日,李秀英早就高舉白旗了,但此刻她在自己媚藥催動下,雖然遭到猛烈的攻擊仍死瞪眼,咧着嘴,玉腿像青蛙似的一伸一縮,粉臀像篩子般搖晃着,很有節奏地迎合着。
雖是如此,臼口已是漿泥模糊,穢物狼藉。
看樣子,她一定吃不少的苦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過了約莫盞茶時刻,石輔基仍然是愈戰愈勇,看來毫無倦容。
“格格……我……我受不了啦……”
一陣陣“啪……”聲響,繼續響起。
在石輔基連連揮出百餘記“長打”之後,李秀英經不起一泄再泄,尖叫一聲之後,立即四肢一攤,昏迷不醒了。
繼之,她的額角汗珠淋漓,釵亂髮散,口吐白沬,面色如紙,她的嬌軀就像中了“羊癲瘋”似的。
她僅能象徵性的抽搐,就好像魚兒在作垂死掙扎。
總算報了一箭之仇,石輔基怕弄出人命,“橫衝直撞”幾記“密集安全”後,才提前鳴金收兵。
回到客棧,他把經過告訴了柳小倩輿小梅,二女不由一陣側然。
一宿無話。
次日略一打聽,才知李秀英並沒有死,不過仍處於虛脱現象,不經過長時日調養,是怕恢復不了元氣的。
於是,三人繼續上路,向韶州故園走去。
口口口口口口
府小蘭與小龍回到店中,粟雄早已回來,他見他倆人並肩而入,心中微怒,但轉念想及利害,強自忍下,裝出笑臉,招呼道:“石兄與蘭妹到何處去啦?可發現紫金蛟出沒之處嗎?”
小龍想起府小蘭對他的糾纏,心頭暗愧,連忙搶先將經過情形,及所見所聞道出。
粟雄跑了一夜,所知還不如小龍,因見他述及鐵杖叟湖濱殺人時,靈機一動,作色道:“想不到兇殘魔頭竟又出動,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後豈有寧日,我等身在俠門,倒不能不早為之計呢!”
小龍出道日短,不懷心機,見他説得誠摯,態度激昂,信以為真,問道:“哇噻!粟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見?”
粟雄略一沉吟,方道:“以小兄弟之見,不如消弭於未然,先設法將紫金蛟除去。”
府小蘭性急,憶起湖畔慘案,猶有餘悸在心,忍不住促問:“這該怎麼辦哪?”
粟雄見妙計將售,暗自得意,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繼續道:“以小弟愚見,我們在期前偷入湖中,斬殺了紫金蛟,則白石山比武大會目標自然消失,如此,一場大劫便消祛無形!”
小龍與府小蘭聞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贊同。
粟雄見狀,俊目掠過一絲得意之色,接着道:“既然都贊成,事不宜遲,故此,必盡一天之力,趕到巢湖對岸不可,因惡蛟雖然出現近岸,卻均一沾即走,並不多留的!”
小龍兩人齊聲答好,正準備各自歸採,收拾行囊。
粟雄卻驀地“哎啊”一聲,跳起來道:“小弟糊塗,一時忘卻那紫金蛟皮堅逾鋼,必須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這……”
小龍先是一驚,旋即一笑,道:“粟兄放心,小弟倒有一利劍,想來尚可一用。”
説着,自長衫裏取出丹血寶劍,遞將過去。
粟雄接過一看,劍鞘奇古,全劍長只二尺有餘,劍方出鞘三寸,已感覺出紅光耀目難睜,寒氣冷鋒迫人,心中暗駭且羨。
府小蘭被劍光一映,“譁”然嬌呼叫好,趨前搶過抽出,玉腕輕震,霎時間龍吟霍鳴,劍尖鋒芒,暴射半尺,滿室通紅,桌上油燈,頓時黯淡下去。
方贊“好劍”,驟覺劍身自震,鳴聲大作,幾乎把持不住。
府小蘭連忙收劍入鞘,忙問於小龍,道:“龍哥哥,這寶劍果是奇寶,竟具靈性,過去聽師父説,靈劍能自擇主,現在看來,確實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粟雄見府小蘭一反往日刁蠻頑皮,滿面敬佩真誠之態,不由心中微酸,暗“哼”一聲,卻接口道:“有此一劍,紫金蛟死期已至,唯聞蛟皮至寶,明晚吾兄下手之時,尚請劍下留情,勿使蛟皮破壞才好。”
小龍點頭笑諾,出門回房,心中卻暗自決定,斬蛟之後,將蛟皮送給粟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自在房中,盤坐運功,祛除倦意。
翌日,算清房錢,上馬起程。
三人順道繞湖而行,中午時分,便在“高林橋”地方落店。
口口口口口口
巢湖,原系安徽巢縣境內。
位合肥、盧江、巢縣、舒地四縣之間。
地陷為湖,一名巢湖,一名焦湖,港汊三百六十。納諸小於大江,為淮西巨浸。
高林橋,乃是一座小鎮,與巢湖中的姥山,岸邊的白石山,成三腳鼎立之勢。
粟雄打聽清楚,白石山明日便舉行比武大會,今晚武林知名之輩,必多雲集,晚上行動,極易被人察覺。
因此,他主張先落店,一來行動自由,二來可養息精神,以利晚上斬蛟搏鬥。
晚上,粟雄喚來店家,聲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
店家知道是去參加比武之會,連忙躬身應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擔心。
三人結束停當,小龍仍是葛布長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乾糧。
正準備起行,天邊忽聞隆隆雷聲,按着霖霖細雨,自空瀉落。
府小蘭秀眉緊皺,暗怨天公故意搗亂,粟雄卻喜形於色,認為是天助我也。
皆因,湖邊多有魔頭潛伏,阻撓入湖之人,如今驟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視線不能及遠,二者或致令魔頭大意,根本就放棄出巡。
這豈非天意相助?
粟雄趕緊催促上路,小龍見府小蘭愁眉苦臉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濕,濕衣貼身不雅。
他便雙出身畔盛放避水寶珠的小囊,遞於小蘭道:“蘭妹妹,你將這囊掛在胸前,自有妙用,現在我們走吧!”
府小蘭不知囊內何物,但對小蘭極為信服,聞言也不多間,果真將它扣掛胸前。
粟雄早已不耐,説聲:“走吧!”當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濱。
小龍雙目被鯨珠液體洗過,不受夜暗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羣中,找出一條較好的小舟,暗施神功,輕飄飄將船推入湖中。
府小蘭自掛上小囊,只覺得周身二尺之內,細雨不進,心知這囊內是有闢水寶貝,反觀小龍,長衫頭巾,濕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個郎,體貼温柔。
粟雄冷眼旁觀,心中暗驚小龍的一身功力,也懷疑他那裏來這麼多異寶,同時,瞥見府小蘭對小龍關切神色,心中不由更恨更嫉。
小龍久居海上,水性駛船,均極拿手,找過槳來,坐在中央,輕一劃動,船如飛矢,繼續向湖中姥山駛去。
粟雄在後梢也幫忙劃,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異志,欲省下力氣來,斬蛟取腦,得珠剝皮。
姥山與孤山對峙湖中,卻孤山為小,山頂本有一廟,卻已荒廢多年。
三人登岸,小龍將船搬上山坡,方議探蛟穴何處?
陡然,風雷大作,細雨如疾。
小龍目聰耳靈,早聞得後山脊對面,傳來湖水泛湧之聲。
小龍急告二人,粟雄反臂亮出兵刃,當先沿山邊奔掠,府小蘭右籃左劍,跟縱疾進。
小龍方欲追下,霍見山頂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動,施展出“水波流”身法,轉身撲向山頂。
這水波流,實乃罕世輕功之最,這一施展開來,躡虛騰行,快如流星奔電般,霎眼即達山巔。
山巔上破廟廟竚,雨苦風悽,別説無人,便連只活物也未找着。
他正欲細搜,陡又聞山下“嘩嘩”水聲暴起,粟雄長嘯頗厲。
小龍晃身撲下山巒,身在樹巔,目光到處,正瞥見山腳下,粟雄雙戟,府小蘭劍籃,皆舞得風雨不透,與一條金光閃閃的巨蛟,鬥在一起。
那巨蛟,身長數丈,長尾似鞭,巨頭如錐,大口怒張,口中兩排劍齒,森森泛白,卻是又細又尖,而兩隻碗大豆眼,金光暴射,如兩隻孔明風雨燈籠,開合間射出尺餘鋭光,十分駭人。
此際,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條長尾前掃後打,石飛樹折巨啄左咬右噬,霍進霍退,卻也奈何它不得。
小龍掠至,正欲抽劍加入戰圈,粟雄與府小蘭見久戰無功,陡的齊聲而叱。
只見粟雄飈忽搶進,雙手擎天戟,暴擊紫金蛟額,戟到中途,收勁挫腕,雙戟一翻,兩大拇指,齊扣戟柄,“咔咔”兩聲輕響,戟心中央,立射出數十指牛毛細針,“萬蜂歸巢”,齊射向惡蛟雙睛。
府小蘭同時發動,趁着蛟張嘴咬來之勢,挫身後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籃,驟然的一擰“唰唰唰”輕鋭鳴嘯,籃邊玫瑰,連貫而出,直向蛟口投去。
這兩處,可説都是要害,只要中上,惡蛟再兇,卻也禁受不起。
小龍在一旁,一聲“好”字,尚未叫出口來,卻陡的大吃一驚。
那蛟看似體巨笨拙,卻不料反應靈敏之極,粟雄的雙戟飛針,距離它雙眼三尺暴射來,紫金蛟兩眼輕合,飛針霍彈,反射向粟雄。
同時間,十數朵飛花,魚貫投入蛟口。
紫金蛟大嘴一閉,雙目再睜,“咔”“咔”,竟瞧着目瞪口呆的府小蘭,津津有味的嚼吃起來。
粟雄身懸空中,那防到飛針竟這快倒飛回來,大驚之下,再想變式藏閃,已然是時不我予了!
堪堪在粟雄危及一發,小龍霍然清嘯,快似電光石火,搶至粟雄身畔,一式“單撞掌”。
“呼”的一聲,將數十百根牛毛細針,掃數數劈空擊飛二丈。
粟雄死裏逃生,晃身點足,一換氣,正欲搶近再攻,小龍已然抽出了丹血寶劍。
利時間紅光徹照三丈,劍身抖顫,鳴若龍吟。
小龍叫了一聲“哇噻”,説道:“蘭妹請暫退!”
身軀微閃前挪,讓過巨蛟長尾掃來的一鞭,雙手齊施,左手飛快的順蛟尾去勢一抓,將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寶劍一揮。
劍芒紅信吐焰,紅光到處,二丈許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斷。
但,巨蛟那一掃之力,何止萬千,小龍雖早已運集起丹鐵神功,仍被帶得凌空飛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墜法,翻下地來。
那紫金蛟一聞丹血寶劍出鞘聲,已生祛退之意,但小龍發動太快,才一舉手,便將它尾尖斬下。
尾尖雖非致命要害,卻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這一被斬,不但痛入肺腑,卻等如奪去了它的兵刃!
紫金蛟似是自知不敵,霍然亙口一張,發出一聲雷鳴也似的厲嘯,四足齊伐,疾如飄風般向湖中退去。
府小蘭輿粟雄驟聞紫金蛟厲嘯,不由掩耳疾退。
小龍呆了一呆,斗然一聲長嘯,人化“天龍行空”,掌中劍龍吟相和,在空中劍身合一,式化“飛龍回空”身軀在空中劃一半弧,投向紫金蛟前方。
就在他化式迴旋之際,丹鐵神功霍凝劍上,以氣馭劍,丹血劍精芒霍熾,脱手向紫金蛟腦上射下。
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腦壞,粟雄醉心食腦伐髓換骨,情急下,大聲疾呼道:“手下留情,勿壞蛟腦。”
小龍功力已達意轉氣隨之境,聞言意一動,氣轉劍隨,堪堪劍芒距離紫金蛟頭頂不及一寸之際,霍的轉刺為削,“唰”的一聲,將蛟皮劃破一道五寸血槽。
紫金蛟連番受創,惡性爆發,大吼一聲,若似雷鳴震耳,巨體一讓,扭頭張啄,向寶劍咬去。
小龍大喜,心忖,“哇噻!這真該是你氣數已盡。”但見那丹血劍,似自具靈性一般,劍芒一斂,在空中兜個小圈,霍向蛟口中電閃投去。
丹血劍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齒猛合,竟未能及時將劍咬住,只見它突然一躍,高達二丈,“叭噠”一聲,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動山搖,巨軀連翻帶滾,直滾出十數丈遠方才四足一陣亂登,腹天背下而死!
府小蘭一直又緊張又擔心,妙目圓睜,一個勁的盯着小龍,準備着危急時好打接應。
後睹小龍以氣御劍,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裏也不知是驚是喜,是敬是疑,忐忑亂跳不已。
等小龍落在她的身畔,府小蘭劍籃一丟,玉手疾抓住小龍的左邊膀子,又跳又叫,一時連她自己,也不知是鬧什麼?
粟雄全神貫注在紫金蛟上,心無旁騖,根本未在意這邊。
小龍心中既感她為已勝利,喜極忘形之情,又覺愧對良友,讓粟雄看見了不好意思,突覺山巒近處林內,傳來聲極其輕微的“哼”聲!
小龍心忖:“哇噻!不知是何人竟具如此身手,跟蹤前來。”意動間,身形倏然而起,向發聲處撲去。
方待細搜,粟雄也已發話喊他。
小龍倏忽掠回,只聽粟雄道:“石兄,你速將寶劍取出,咱們快剝皮取腦如何?”
小龍轉到蛟頭前面,雙手扳住上下蛟唇,奮起神力,一下將蛟唇扳開,道:“蘭妹妹,你快拿劍來撐住!”
府小蘭依言用劍撐住,不使蛟口合死。小龍放手,順勢運功一吸,紅光一閃,丹血寶劍自蛟口飛回,蛟血亦隨之湧出,但寶劍之上卻未沾染一絲血跡。
粟雄俊面含笑,道:“石兄神功絕世,當今無人能匹,方才救得小弟危難,心感無已,這剝皮瑣事讓小弟代勞,敬賜貴劍一用如何?”
小龍含笑將劍遞過,道:“粟兄何必客氣?你我相交以義,些許小事,望無掛齒才好!”
粟雄微微一笑,也不多説,晃身縱上蛟腹,一連數劍,先將頭尾砍下,再自腹部中央,劃一直線,用劍尖依線砍開。紫血橫流而出,腥臭之氣,頓時彌散空中。
口口口口口口
此際,暴雨已停,空中烏雲四散,顯出一片皎潔月輝。銀月團團,高懸當空,映入湖水,鱗片起伏之時,似有無數皓月,粼粼波動。
府小蘭怕那種腥臭氣味,皺眉走開,方行數步,突回頭呼喚小龍。
粟雄正着手剝那蛟頭,聞得府小蘭喚聲,便促他道:“石兄到蘭妹那邊去吧!這味兒太臭,確不好聞。”
府小蘭等小龍過來,問道:“龍哥哥,這紫金蛟腦確有洗毛伐髓,輕身益氣的功效嗎?”
小龍沉吟一會,有心讓粟雄聽見,故意大聲道:“哇噻!這紫金蛟腦有何功效,我也不能確知。不過,無論如何,我是不吃,要吃你和粟兄分着吃吧!”
粟雄一面加緊剝皮取腦,一面揚聲道:“石兄盛情,小弟與蘭妹至為心感,只是石兄你出力斬蛟,論功第一,怎能不一嘗異味呢?”
府小蘭可聽出粟雄言中之意,同時也憤他竟將自己與他聯在一起,像把自己視作他的“什麼人”一般,櫻唇一噘,道:“這麼臭的東西,我也不要,要吃你一人吃好了。”
粟雄心中暗罵:“小丫頭不知好歹,你不要,好,我一人獨享更好。”
府小蘭見他不答,芳心中更是不悦,回眸一瞥小龍,周身仍自水濕,一陣憐惜疼愛,温聲低語道:“龍哥哥你真好,把寶貝給我,自己卻弄了一身水,你看,到現在還沒乾,怎麼辦哪!”
小龍微微一笑,道:“哇噻!沒關係,請你把小囊給我用用?”
府小蘭解下小囊,遞給他,只見小龍用小囊各處一拂,身上的水珠,一一落下,霎眼間,衣服竟然全都乾了。
她驚奇的瞪大雙眸,問道:“這裏面是什麼東西啊?”
小龍答道:“闢水珠。”
府小蘭拍掌一跳,道:“真的嗎?那咱們試試好不好?咱們下湖去,找找蛟巢,看有沒有蛋或者小蛟,好嗎?”
小蘭一想也對,若有小蛟一併除去,豈不省事,揚聲道:“粟兄,小弟與蘭妹妹下湖看看,一會便回如何?”
粟雄答應聲:“好。”
他一心一意,剝取蛟腦,不一刻,用劍挖出一塊骨殼,呈橢圓形,徑約一尺,小心破開一縫,頓時有一股異香散出。
抬頭一看,四周寂寂,並無半點人影,這才想起小龍與府小蘭已然入湖。
粟雄心想:“這倒好,省得讓那小子聞到這香氣又想指染,只是蘭妹妹你既有言在先,我也可顧不得你了!”
只見那骨殼厚有五分,中間腦漿尚有絲絲暖氣。
雙手捧着腦,一陣大嚼,但覺腦漿入口即化,又香又甜,像是豆腐一般,不多時吃了個乾淨,骨殼一拋,提劍再去剝皮。
他一邊工作,覺得自己體內漸漸的再起變化,那蛟腦似乎變成一團熱氣,散到周身四肢,而周身四肢,霎時間,充滿無窮勁力,向外膨脹。
他伸個懶腰,全身骨節,在這一伸之下,“喀喀”暴響,似在霎時間長高數丈。
雄心驟發,斗然一拳搗出,拳風忽哨如風,三尺外剛剛去皮的巨大蛟首,頓時直飛開去“噗嗵”一聲,跌落在四丈外湖水之中。
粟雄環視四周道:“想不到我粟雄遇此奇緣,天下何人不服,能與我粟大爺相抗百招?石小龍,可笑你今日成全大爺,可知大爺就要你好看嗎?”
説罷,復又呵呵大笑,邊笑邊手舞足蹈,將丹血寶劍拋在地上,亂打亂劈,一時間,樹倒草偃,石飛沙走,方圓數丈之內,真可謂風雲變色,星月無光了!
粟雄勁力稍泄,靜下來只覺得身心舒泰,體輕似羽,心想:“何不試試輕功,是否有長進。”
在過去,粟雄全力施展輕功,頂多也不過直縱四丈,拔高三丈,此際一試之下,竟各增了半倍。
大喜若狂之下,他在姥山猛展腳程,一圈兜下,卻突然發現異事。
原來,那蛟皮他本只剝了個頭,此際回來,卻見蛟身蛟尾之皮,亦被剝下,三塊蛟皮,連地下的丹血寶劍都已不知去向。
他冷冷一笑道:“好小子,竟敢在粟大爺面前耍花槍,想猛吞蛟皮可沒這般容易,你若再不出來,粟大爺找着了,不剝下你的皮來才怪!”
那知,他一語方畢,霍聞一陣嬌笑脆音,冷笑罵道:“呸,龍弟交上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朋友,真算瞎了眼。你別以為吃了點蛟腦,便可以天下無敵,説實話你還差得太遠。”
這一陣脆罵,已叫人夠驚的了,何況,那語聲,似從四面八方湧來,忽東忽西,根本令人測不出發話人身在何處。
粟雄循聲追撲,但語聲不斷,方向卻變在另外一邊,幾次之後,粟雄即怯且驚,直到了語落,方才暍罵道:“何方賤婢,敢戲弄你家大爺,有種的出來與大爺走上百招!分個真章吧!”
脆聲刺入耳鼓生痛,粟雄惶然四顧,卻聽得那嬌音叱道:“你若敢再出口不遜,姑娘非廢了你不可,不過,你現在不用怕,姑娘還不願和你動手。”
粟雄不由氣餒,皆因他此時突然想起,這種發話的功夫,乃江湖中失傳已久的“虛幻魔音”
相傳此種功夫,不但能隨意變換嗓音,功力深時,可以音殺人,如果是真,則自己無論有多高功力,又豈能與之對抗。
粟雄面目變色,果然不敢再罵,乃轉變話題問道:“姑娘,這蛟皮與寶劍。可是被姑娘取去了嗎?”
發話人冷聲答道:“蛟皮果是一寶,以你這種小人,怎配使用,姑娘當然要取,那寶劍嘛……姑娘不願奪人所好,暫借用一下,煩你對劍主人説,過幾天一定還他!”
幻音乃由山巔一方傳下,粟雄猜知,發話人必在山巔,但此處與山巔,相距最少有六七十丈,從這遠距離,送話如在耳邊,功力若不精湛,曷可臻此?
粟雄心中雖怒,卻不敢妄動取禍,而籌思退敵搶回蛟皮之策!
正想發話將那人纏住,突見湖中升起一團銀輝,湖中“嘩嘩”中分,顯現一洞,銀輝中裹着兩條人影,電急上升,急目一瞧,正是小龍與府小蘭。
粟雄不及細辨,銀光發自何物,陡的轉向對山巔道:“姑娘,劍主人來了,借劍之事,你自己與他説吧……這我可作不了主的!”
説罷,復轉身對小龍低聲道:“石兄,你的寶劍與蛟皮,被一位姑娘拿走了,她現在山巔,你快去追回吧!”
丹血寶劍乃神兵利器,小龍豈能讓人取走,一聽之下,不及細問,朗聲發話道:“哇噻!何方朋友取走在下寶劍,請顯身一見如何?”
身形方起,山巔密林間,驀地飛起一道朱虹,接着一陣蒼老女聲,道:“不知好歹,不分善惡的小東西,誰稀罕你的寶劍,拿去!”
小龍心中駭然:“哇噻!何人有此功力,擲劍五六十丈?”同時也懷疑,“分明語聲蒼老,粟兄怎還説她是個姑娘!”
趕上前去,信手抄住劍柄,果是丹血寶劍。
粟雄心痛蛟皮,急急道:“石兄快追,蛟皮全被她愉走了!”
小龍在高處盡目四眺,果發現一條人影,在湖中施展“一葦渡江”絕頂輕功,背上揹着一大卷東西,想來便是蛟皮。
他目測距離,心知那人輕功不輸自己,此時追下,已然無及。好在他無得失之心,便道“那人早走遠啦!追也無用,哇噻!咱們還是去取些紫金珠吧!”
説罷,忽又想起一件事,向粟雄道:“哇噻!粟兄,你可已吃下蛟腦?”
粟雄不知他用意何在,微“嗯”一聲算作回答,心中卻想道:“怎麼?你小子想分一杯羹嗎?哈哈!可惜晚啦!”
小龍又問道:“哇噻!粟兄吃下蛟腦之後,是調息運功,以運導蛟腦之熱?還是打了趟拳法,以發散四溢勁力?”
粟雄隨口應道:“哈哈,我打了一陣拳腳,這有關係嗎?”
小龍與府小蘭對望一眼,方略為沉吟,道:“哇噻!這關係可大了,服後若即時以氣運,加以精練,功效可抵一甲子面壁之功,但若以拳腳散力,卻只有三分之一的功效了。另外還有一事,便是這紫金蛟乃天下兇惡之物,不以自身三昧真火,將筋中惡質煉化,則日久性情變更,趨向惡境。”
粟雄聞言大怒,暴聲相問,道:“好醜小子,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小龍見他出口罵人,並不生氣,反勸他道:“粟兄休氣,小弟事前不知,哇噻!不信蘭妹可以作證,方才所説!是小弟與蘭妹在蛟巢中知道的!”
粟雄怒問向府小蘭道:“蘭妹妹,是真的嗎?”
府小蘭見他出口傷人,罵小龍“醜小子”已然生氣,聞言沒好氣的答道:“怎麼不真,不信你自己不會去看?”
粟雄劍眉一揚,待要發作,但瞥見府小蘭生氣的模樣,美如仙子。便發作不出來了!
他轉向小龍,冷然問道:“那洞現在何處,情形如何?石兄可肯帶小弟去一趟嗎?”
小龍安慰他道:“哇噻!粟兄休要愁急,這是並非無補救法子,説到那洞,因見裏面有一個大蛟卵,生怕日後出蛟,出洞害人,故此,將卵洞一齊壞去,此時便去,已經無法入內,也看不到什麼了!”
粟雄暗暗冷笑不止,懷疑小龍所言不實。
不過他並不心急,便不動聲色的請問,有何方可以補救,以及二人入洞經過情形。
小龍在山腰中一方巨石坐下,道:“哇噻!所謂解救之方,乃是今後二年之內,尋一清靜地方,終日心無雜念,如老僧面壁一般,二年一過,不但惡質化除,功力亦可激增三倍。”
粟雄心中“嘿嘿”冷笑,認為這全是鬼話連篇,不置可否,復促問兩人入洞的經過。
小龍依言,一一述出。
湖底距水面深有五丈,闢水珠出囊,發散出閃閃銀霞,罩在兩人身上,丈許內點水無存,全被逼退。
小龍目力特佳,雖然湖底珠光之外,一片漆黑,在他眼中,卻仍輿黃昏情景,並無太大區別。
凝目四矚,石筍林立。石筍竟然似人工佈置,列成一方陣式。
小龍暗忖,哇噻—這石筍陣可能與紫金蛟來歷出處有關,一念及此,便帶着府小蘭,向陣中走去。
府小蘭目力根本不能看清較遠的物。不過,她全心信賴着龍哥哥,心想:“反正有他在,便不致出錯!”
三轉二彎。兩人已走過許多石筍,但似乎前途街有石筍無數,小龍心中一驚,知這陣法餘威尚存,不敢輕進,便拉着府小蘭躍上一筍。
眼前景物立變,卻出現一個黑洞,以小龍目力,竟無法看清黑洞中是何情景,這不由令他凜然戒備。
洞裏也充滿湖水,卻似乎壓力奇重,闢水珠一入洞中,光圈斗然內縮五尺。
珠光之外,仍然一團黑墨,小龍詫訝之餘,好奇之心大起,心底雖然存戒念,那更想探個究竟。
府小蘭緊緊拉着龍哥哥的膀子,也不知她是覺得害怕,抑是別有用心。
洞中有一條甬道,洞壁廣濶,足足有數丈,行不多時,轉了三五個小彎,外間壓力陡的一輕,珠光霍又大盛,恢復了原先模樣。
小龍放眼四顧,發覺那洞既深且廣,洞中空無一物,壁角下有二團紫金微光,一大一小,但奇怪,那大的反不如小的光亮。
府小蘭瞥見那二團霞光,提議過去瞧瞧,奔近一看,只見那大的圓圓的形似桌面,小的只有香瓜般大,看上去透明泛亮。
府小蘭歡呼一聲,正要去拿,突見小龍指着石壁上,道:“哇噻!蘭妹妹瞧,這上面還有字哪!”
府小蘭抬頭一看,石壁果然有大片字跡刻着,字跡上遍生苔蘚,已然看不清了。
遂用寶劍,將苔蘚之屬颳去,那字跡乃一元初“巢湖僧人”所留,詳述紫金蛟功效用途,以及發現經過。
原來那僧為避暴元,來到姥山,無意中發現紫金蛟,正是天下絕種的異種惡蛟。
這紫金蛟已長千年,性喜暈睡,非百年不醒,回醒一次,歷時一年,一年後則又睡去。
他發現這紫金蛟,深知蛟腦功用服法,頓時大喜,那知手無寶刃,卻無法將蛟頭切開。
自知無緣,先在洞中刻石留字,以備有緣者有幸按法取腦,後又在洞口,以石筍佈下一座陣法,防止日後惡蛟回醒,出外害人。
按巢湖僧留字所説,蛟腦服後,必需立即用三昧真火,將惡質煉化,以氣引導吸取精華,始克功增徒倍。
若以拳掌動作,發泄蛟腦祈化氣勁,則不但效力減低,惡質不化,日久性情變易,惡性加深,雖大仁大智者,亦必轉而為惡。
補救之方,是服腦後十日之內,清心寡慾,面壁煉功二年。
至於蛟皮,若製成衣衫,再以居延海弱水精英滲泡百日,則不但柔軟如綢,且還能增其堅實,雖寶雙寶劍亦不能損傷了。
紫金蛟五百年產卵一次,幼卵大如木魚,皮殼尚軟,殼內盡集精華,若得而服之,不僅功效輿蛟腦相同,且無惡質作祟之害。
府小蘭與小龍看到這裏,都不由低下頭去,看那地上的兩團蛟卵,府小蘭舉劍一砍成卵,“梆”的一聲,如砍鐵石,成卵未破缺毫,她的左臂,卻震得有些微酸。
小龍俯身拾起那枚,幼卵人手皮殼果軟,心中一動,微笑遞予府小蘭,道:“哇噻!蘭妹妹,這卵大約是剛產不久,我看你吃了吧!”
府小蘭接過幼卵,妙目深情的注視着小龍,道:“我一個人怎麼吃得了?我倆分着一起吃!”
小龍笑道:“哇噻!目前,我的功力已達九成以上,何必再借諸藥物之力呢!蘭妹妹現在趕快服下運功吸收,我現在先出去告訴粟兄一聲,免得他不知服法,減弱功效尚在其次,惡質入體,那才寃枉呢?”
府小蘭嬌然一笑,道:“粟哥不會不等我們回去,便把蛟腦吃了吧?你別走,繼續看看這壁上還寫着什麼?我聽你的,便立即吃卵運功好了!”
小龍他也認為,粟雄不會這麼快獨吞蛟腦的。
適才,府小蘭雖曾説過不吃,但站在她的情人愛侶份上,這等千載難得的靈藥,豈能不顧及心上人,而獨自享用呢?
適才府小蘭之所以留住小龍,則有意藉此機會,試探粟雄對己的愛心,若粟雄真個愛她,必會等她與小龍回去,再食蛟腦。
否則,似這等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人,雖有俊容丰儀,又有何用?
小龍依言,繼續看那壁上的留字,府小蘭則放下劍籃,好整以暇的準備服卵。
但抓弄半天,仍然不破,無奈求助小龍。
小龍運集丹鐵神功,用小指輕輕一刺,頓時將皮殼刺破兩孔,一股香甜之氣,霎時散了出來。
府小蘭玉靨一紅,尷尬的瞟了小龍一眼,小龍知道她不好意思,便將目光轉到石壁的字跡上,口中卻道:“哇噻!蘭妹妹你快吸!”
府小蘭將櫻唇放在孔上,用力一吸,只覺似有一股瓊漿玉液,順喉而下,霎時間,卵黃吸盡,僅剩下一個皮殼。
府小蘭用絲巾抹抹櫻唇,遂即垂簾跌坐,運起功來。
小龍繼續看那壁上字跡,原來紫金蛟不愧武林至寶,除腦與幼卵之外,蛟筋可以作繩,蛟尾可以作鞭,蛟齒共有一百零八顆,可作暗器當鏢使用。
紫金蛟脊骨之中,每節都藏一顆紫金珠,具有祛寒祛毒除熱之功,練武人帶在身畔,吐納練功時,藉紫金珠靈氣,可收事半功倍。
小龍看完,府小蘭亦喜悠悠站起身來,道:“龍哥哥,這幼卵之力果然不凡,我覺得功力真的大大增加了呢!”
小龍笑道:“恭喜,恭喜,哇噻!蘭妹妹大功告成,我們快出去吧!”
説着,小龍將手中闢水珠遞給府小蘭。
他凝立紫金蛟在成卵三尺之外,雙掌連擦,霍的一揚,掌心對準成卵,勁力猛吐。
但見有兩股白色氣柱,徑約半尺,一近成卵,氣柱霍散,如雲似霧,將成卵整個包沒了。
緊接着,“絲絲”連響,火花驟爆。
剎那間,成卵如雪向火,化成一堆炭燼。
府小蘭瞥見,龍哥哥的三昧真火,竟煉得如此純厚,正要叫好之時,空地之中,突然充滿一股惡臭。
小龍知是成卵灰燼所發,忙拉着府小蘭向洞外掠去。
那一堆灰燼,被水一衝,霎時間,四散開來!
頓時,將水色染成墨一般黑了。
而洞外本來墨黑的湖水,一觸那股灰水,立即變稠變濃。
片刻間,竟然變成石質。
小龍兩人發覺有異,加疾馳向洞外。
他倆方到洞口外不遠,回頭一瞧,身後,那洞在剎那之間,竟然被黑水所化石質,完全堵死了。
府小蘭與小龍兩人叫聲“好險”,相視一笑,立即掠飛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