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谷,谷中經年雲霧圍繞,見不到谷中這景象,聽說飛鳥亦難渡,所以有落雁谷之名哩!
另有一種說話,該谷中有位女子長得沉魚落雁,可惜,任何一人入谷,便未見生還出谷,故又名落雁追魂谷。
晌午時分,蒙面女子和小杏來到落雁谷前,她們一下車,谷前兩側林中便掠來兩百餘名黑衣蒙面人。
‘金字一號參見姑娘!’
‘免禮,有否秋玉林諸人的消息?’
秋玉林今天辰初時分趕返彭城。
‘這……他不來贖人嗎?宣家呢?’
‘尚在鼓城陪武林盟之人!’
‘這……他們難道沒有接到信函?有否小妙之消息?’‘一直沒連絡上!’
‘這……她難道出了意外?致未付出信函嗎?’‘稟姑娘衛雲龍今天辰初時分,曾在距此三十里之客棧出現,龍吟八衛亦隨行,他們是否會來此地呢?’‘他處另有天齊幫人員之消息否?’
‘沒有!’
‘崔家莊毀了吧?’
‘是的!’
‘戰果如何?’
‘本幫有七百三十人殉難,二百二十人輕重傷,天齊幫有五百三十一人死亡,二百一十六人受俘!’‘本幫竟會比他們傷亡重,是何道理?’
‘該莊院中埋有炸藥,本幫有二百二十三人被炸死!’‘該死,銅字一號沒事先察覺嗎?’
‘沒有,銅字一號不幸陣亡!’
‘啊!幫主知道此事了嗎?’
‘知道,幫主已下令,逢天齊幫人,殺無赦!’‘這不是上策,此間事了,吾再和幫主協商吧!’‘稟姑娘,宣家之人既然沒趕向此地,咱們何必在此地浪費時間呢?’‘不,他們或許另外派人前來贖人,過了午時再說吧!’‘是!’
倏見一雙信鴿自東南方空中飛來,一名黑衣人“咕嚕”一聲,立即彈身射上一株大樹。
信鴿“咕嚕”一聲,立即盤空下飛。
不久,黑衣人已接住信鴿掠來。
他自鴿腳取下一卷紙行禮道:‘稟姑娘,金字八號送來訊息,恭請核閱!’說著,立即奉上捲紙。
她攤開卷紙一瞧,雙眼倏地寒芒一閃。
‘三百名天齊幫人員跨騎而來!’
‘金字一號,你瞧瞧吧!’
金字一號接過紙卷,全身立即一震。
‘姑娘,怎麼辦?’
‘速聯絡銅字堂及其黃堂主!’
‘是!’
倏聽空中“咕嚕”一叫,一隻信鴿赫然自西北角出現,那名黑衣人咕嚕一叫,立即又掠上樹梢。
不久,他接住信鴿掠來。
‘三百名天齊幫人員出現,趕往落雁谷!’
黑衣人全身連震啦!
金字一號匆匆放要兩張紙系在那兩隻信鴿腳上,立即吩咐下人趕快送走它們。
兩隻信鴿破空飛去啦!
金字一號開始部署啦!
倏見一隻信鴿咕嚕一叫飛來。
黑衣人急忙掠上樹接住它。
‘衛雲龍,龍吟八衛及三百人疾馳而來,金字九號!’蒙面女子沉聲道:‘金字九號在何處?’
‘距此二十里之荒地廟附近!’
‘衛雲龍他們已經來了!’
‘姑娘,會不會是宣家他們設下的詭計?’
‘不會,他們豈會漠視人質安全,小妙可能落入他們手中,唯分之計,只有暫時拖延一陣子!’說著,她已掠入車中。
車中並坐著三位青年,她一上車,三位青年便冷冷的瞧著她,似乎恥笑她已經快瀕臨死亡。
她沉聲道:‘你們別幸災樂禍,我先派人攜走你們的“妙圖”,我不怕你們不會替我退敵!’說著,她已自懷中取出那三捲圖。
宣清澈三女立即目露恨芒。
‘小杏!’
‘小婢在!’
‘你先返幫,謹慎保管這三份妙圖!’
‘是!’
小杏一掠下車,立即掠人左側林中。
黑衣蒙面人沉聲道:‘你們考慮妥了吧?’
她立即拍開她們的“啞穴”。
易素月立即沉聲道:‘辦不到!’
宣清澈冷冷的道:‘我一恢復功力,必會與你同歸於盡!’秋文倩沉聲道:‘我恨不得立即吃你的肉!’黑衣蒙面人不屑的道:‘枉費你們貌美如花,卻不會替家人著想,你們當真如此傻嗎?’宣清澈沉聲道:‘那男人是誰?’
‘我若把他道出,你們願意合作嗎?’
‘這……’
易素月沉聲道:‘休想!’
秋小倩冷冷的道:‘他必是你的爪牙,雖知道亦無益!’蒙面人搖頭道:‘錯了,他就是甘錄!’
三女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
蒙面女子冷冷一笑,立即下車。
三女吃驚之餘,各自怔住啦!
且說小杏一掠向左側林中,便被甘錄發現,他立即低聲道:‘老先生,有一人自馬車掠人左側林啦!’刁司漁傳音道:‘她可能要去找援兵!’
‘信鴿不是已去找援兵了嗎?’
‘她可能另外找人,吾先擒住她再說!’說著,他已摘下兩片樹葉夾在手中。
不久,小杏已經掠過他們二人所藏之樹下,刁司漁又手一振,兩片樹葉便已疾射向小杏。
小杏的驚覺性頗高,立即向前方地面一趴。
刁司漁身子一射,雙手便已經分別按住她的後腰及腰脊間,他略一擰腰,便蹲在她身邊。
他的右手一伸人她的懷中,立即掏出三張,“妙圖”,他剛打開一張,立即心兒亂跳,慌忙合上它。
甘錄掠過來低聲問道:‘什麼玩意兒呀?’
‘準看不準叫!’說著,他已遞出那三張妙圖。
甘錄一攤開,立即心兒狂跳。
他一合上,卻又覺得畫上之人頗為熟悉。
他掀開上半幅一瞧,赫然是宣清澈。
他曾經多次瞧過她,所以,印象頗深,此時一認出是她,他的心兒頓時似百米衝刺般急跳下已。
刁司漁挾起她,立即低聲道:‘走吧!’
兩人便沿林疾掠而去。
不久,他們已經停入林中一處小洞內,刁司漁摘下她的頭罩朝自己的頭上一戴,便解開她的穴道。
甘錄卻立即認出她曾與小妙一起見過他,他不由心兒大大一跳,她瞥了他們一眼,立即低頭閉目。
刁司漁沉聲道:‘你要去辦什麼事?’
‘……’
‘你當真要吃過苦頭,才肯招嗎?’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疾驟的蹄聲,地面亦一陣輕震,小杏神色倏變,立即抬頭望向洞外了。
刁司漁沉聲道:‘天齊幫的人來啦!你該招了吧?’‘你們是誰?’
‘與你無關?’
‘敵友難分,恕難奉告!’
‘不說就不說,你在這兒等死吧!’
說著,立即作勢欲撒向她的“黑甜穴”。
‘等一下,我叫小杏,我要去找援兵!’
‘來不及啦!’
‘我們有三名人質,你們若與武林盟有關,就該幫助本幫!’‘我們與武林盟無關!’
‘這……你們認識甘錄否,他的女人危險啦!’‘甘錄沒女人,別胡說八道……’
倏聽又一陣急驟蹄聲傳來,小古神色再變,急道:‘你們只要協助我們擊退這批人,必可明白真相!’‘先說真相!’
‘……’
又是一陣急驟遙傳來,小杏急道:‘我們要與阿錄為友,所以安排三位女人侍候過他,你們日後問阿錄,必可明白!’‘呵呵,阿錄,老夫沒說錯吧!’
阿錄苦笑一聲,道:‘我就是甘錄!’
小杏驚喜的道:‘快幫忙姑娘退敵吧!’
刁司漁搖著道:‘你安息吧!’說著,立即戮向她的“死穴”。
她呃了一聲,立即“嗝屁”。
‘為何要除去她呢?’
‘留之無益,把這三幅畫燒了吧?’說著,他立即取出火摺子。
‘為何有此三幅畫呢?’
‘那姑娘作出這三幅畫,逼宣姑娘三人苟延殘活及寫下書函給家人,並逼家人以巨金來贖人!’‘她們為何肯聽話呢?’
‘這三幅畫若流到外界,她們及家人怎麼辦?’‘原來如此,太狠了!’
‘是呀!她們被逼得不敢自殺呀!’
‘她們太可憐啦!’
‘江湖上鬼計處處,防不勝防哩!’
‘謝謝你數次協助及指導!’
‘別客氣,燒了吧!’
右手一振,火把子立亮。
他便拋出那三幅圖。
火光大盛,那三幅圖迅即付之一炬。
倏聽遠處傳來“轟隆”二聲,地面立即一陣震動,刁司漁神色動,忙道:‘危險,快過去瞧瞧吧!’‘屍體呢?’
‘暫時別管,走!’
兩人便疾掠而去。
不久,他們便發現道路上並立著一大堆黑衣蒙面人,另有三十餘名黑衣人正趕著大群馬馳向遠處。
‘阿錄,小心些!’
‘嗯!’
‘嘿嘿!你們見識過本帶炸藥之威力了吧?識相些啟動棄械投降,否則,你們將會屍首不全!’‘嘿嘿,易飛燕,是你嗎?’
‘不錯!’
‘嘿嘿,很好,聽說你美若天仙,卻冷若冰山,你若肯摘下頭罩,本座同意不使用炸藥!’‘休想!’
‘嘿嘿,很好,上!’
立即又有兩包炸藥疾擲而去。
掌力呼呼!
“轟隆”二聲,那四包炸藥已在中途被劈爆,不過,仍然有十六名天齊幫人員被炸死。
其餘之人嚇得紛紛退向谷口。
‘嘿嘿,易飛燕,摘下頭罩吧!’
‘休想!’
‘嘿嘿!本座這十二名手下若抱著炸藥跑向他們,你們除了入谷之外,你們尚能活命嗎?’‘本姑娘寧願入谷!’
‘嘿嘿,落雁谷易入難出,你還是三思吧!’‘不必!’
一位大漢立即引燃半柱香插在路中央。
甘錄跟著刁司漁由左側林中深處掠行不久,便瞧見天齊幫諸人二十餘丈前挺立著一大群黑衣蒙面人。
這群人分別站在道路及兩側林中,為首的長得高頭大馬,兩道寒光正自眼洞內閃爍不已。
他的兩側站著十二名黑衣蒙面人,他們各揹著一個小麻袋,右手持香,左手各拿著一小捆炸藥。
那十二人之附近各挺立著四十餘名手持盾牌之黑衣蒙面人,外人根本無法攻擊或阻止這十二人之行動。
刁司漁傳音道:‘阿錄,你揮掌猛掃,吾侍機擲火把子,你一聽見吾之笑聲,就設法迅速避開吧!’‘你欲引用那些炸藥嗎?’
‘不錯,你的包袱給吾!’
‘好!’
他抽出一套衣褲綁妥,立即傳音道:‘準備過去吧!’倏聽易飛燕沉聲道:‘姓衛的,你怎麼會來此地?’‘嘿嘿!你們的一舉一動豈能逃出本幫的掌心呢?識相些,速歸服本幫,待早日掃平武林盟吧!’‘哼!痴心妄想!’
‘嘿嘿!你彆嘴硬啦!你們今日若不服,死定啦!’‘作夢!’
‘嘿嘿,你們的信鴿已被截下,援兵已斷,懂嗎?’‘哼!’
刁司漁略一頷首,甘錄便疾掠而去。
雙掌一揮,已揮向人群。
‘小心,有敵!’
轟隆二聲,立即有六人慘叫飛出。
其餘之人紛紛開退。
甘錄身子疾彈,雙掌不停的劈山。
掌聲如雷!
慘叫震天!
血雨紛飛!
衛雲龍吼道:‘怎麼回事!’
‘稟少幫主,有人來襲!’
‘一人來襲,做掉他!’
‘是,殺!’
人群猛撲!
刀光劍影映日生輝。
甘錄似推土機般猛向前推。
沒多久,他已推到路沿,易飛燕乍見到他,立即欣喜的掠入車廂中,道:‘阿錄已至,你們決定了沒有?’三女互視一眼,立聽宣清澈點頭道:‘可以,不過,那三幅圖呢?’‘脫困之後,一週之內奉還!’
‘當真?’
‘吾一向說一不二!’
‘好!’
‘吾如何相信你們不會反咬吾一口呢?’
‘此情此景,脫困第一!’
‘好,吾先解開你的穴道!’說著,她已遙劈出三掌。
宣清漱立即能恢復行動。
易飛燕便自行掠下馬車。
卻見甘錄已經攻人那一帶,四周之天齊幫幫人從立即將他圍得水洩不通,她不由又急又喜。
刁司漁一見人群已被引開,注意力亦已經分攻,他倏地以右手抓著一把石粒,再迅速的引燃左手之衣褲。
火光一閃,他已疾掠而去。
立聽有人驚呼道:‘火,小心!’
衛雲龍駿呼道:‘阻止他,快!’
立見三十餘人疾掠而來。
刁司漁一擲出石粒,便倒了十餘人。
他的右掌疾劈猛按,當場衝破人群。
衛雲龍急吼道:‘炸藥手,速退!’
那十二人立即慌忙欲退。
刁司漁身於一彈,“天馬行空”疾掠過那十二人之頭頂,立即呵呵笑道:‘阿錄,小心啦!’火球立即一擲。
“叭”一聲,火球正中麻袋。
“轟隆”連響。
那人已粉身碎骨。
附近那十一人袋中之炸藥立即被引爆。
“轟隆”連響。
血肉紛飛!
塵石飛揚!
硝煙滾滾!
慘叫連連!
人群驚慌四散。
易飛燕喝道:‘殺’立即掠去。
金字一號諸人迅即衝去。
宣清澈三女一掠出馬車,迅即匆匆張望。
刁司漁立即朝宜清漱傳音道:‘速至右林來!’宣清漱低聲道:‘跟我來!’
三女便疾掠向右側林中。
不久,刁司漁含笑站在林中深處一塊石頭旁道:‘過來吧!’三女立即上前行禮致謝。
‘免禮,時間匆促,無暇多言,老夫完全明白你們遭遇,亦已除去那三張圖,你們安心的回去吧!’宣清漱忙道:‘謝謝,阿……阿錄呢?’
‘他不會有事,你們走吧!’
‘晚輩想見他!’
‘不妥,他必須趁此良機打人天齊幫的核心!’‘這……妥嗎?’
‘為了大局,總該冒險!’
‘他會不會被炸傷了!’
‘不會,聽著!’
他立即喝道:‘阿錄!’
果聽甘錄哈哈大笑道:‘安如泰山!’
刁司漁含笑道:‘你們安心了吧?’
‘謝謝,前輩可否賜下尊諱!’
‘阿錄自然會告訴你們,快回去吧,別讓家人再擔心啦!’‘是,謝謝前輩!’
三女便欲下跪。
他一拂右手,托住三女,立即轉身掠去。
易妙香低聲道:‘二位姐姐,咱們要不要留下來幫他?’秋文倩道:‘理該如此,不過,此時一片混亂,小妹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復,恐怕會成為他的累贅哩!’宣清漱點頭道:‘小妹亦只恢復五成的功力哩!’易素月道:‘好吧!咱們先返彭城吧!’
三人便沿林掠去。
不久,她們奪下三匹馬,立即疾馳而去。
且說甘錄方才掠離現場逃過炸藥之威,一見天齊幫之人四處逃散,他立即掠到前方攔截。
他必須留下他們,再逼他們拼掉天齊幫之人呀!
他經過一陣疾劈猛掃之後,便宰掉六十餘人。
其餘之人果真向後進去。
這一逃,他們使遇上天齊幫之人。
於是,他們正式的火拚啦!
甘錄便掠上去匆匆一瞥。
他立即瞥見易飛燕正在猛攻衛雲龍。
衛雲龍樂極生悲,方才那陣大爆炸,居然炸斷他的左小臂,右肋間亦傷了一大塊。
他邊逃邊取藥欲敷,卻被易飛燕攔了下來。
他邊抵邊招喚下人來護駕啦!
可是,兵荒馬亂,人人忙於逃亡,誰會理他呢?
他在心慌意亂之下,右背便又捱了一劍。
他只好打起精神自救啦!
不久,天齊幫的逃兵被甘錄趕回,人員流竄之中,衛雲龍不知被那個冒失鬼從背後撞了一下。
他在踉蹌之下,右腹已被易飛燕狠狠的戮了一劍,他在劇疼之下,立即狠攻猛戮,存心和她同歸於盡。
她匆匆一瞧見對方混亂情形,她笑了。
她太感激阿錄。
她冷靜的拆招,待機除去衛雲龍。
現場計有六、七百人在火拚,龍吟幫尚有將近五百人,人數上仍然佔著『二比一”的優勢。
可是,龍吟幫的士氣由盛轉衰,正處於慌亂之中,不但無法發揮優勢,甚至於自己在牽制自己人哩!
反觀天齊幫之人,卻士氣高昂,而且結陣進攻,那強大的攻擊力及殺傷力更令龍呤幫之人產生畏怯心理。
所以,現場之形勢反而是天齊幫佔了上風啦!
甘錄匆匆一瞥,立即放心的掠落向遠處。
不久,刁司漁掠到他的身邊道:‘她們三人已經走啦!’‘謝謝你!’
‘你方才幹得挺漂亮哩!’
‘您老人家涉險引爆炸藥,真贊!’
‘小意思,好似在放鞭炮哩!’
‘炸死不少人哩!’
‘約有三百人吧!太殘忍啦!可是,這些傢伙如果不炸死,不知還會殘害多少人,所以,算他們倒楣吧!’‘老先生,您看何方會勝!’
‘天齊幫,不過,他們也要付出甚大的代價,咱們成功啦!’‘老先生,您比諸葛孔明高明呀!’
‘不敢當,若非你的配合,效果必會大打折扣哩!’‘樂於效勞!’
‘阿錄,讓他們去拼,咱們走吧!’
‘龍吟幫的人會不會再開溜呢?’
‘不會,他們的暴戾性情遲早會被激發,屆時,他們必會拚命,咱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息吧!’‘好吧!’
兩人便愉快的掠去。
草地鄉,久違啦!
甘錄買妥紙幣及香紙默默的在晌午時分走到家門前,他朝乾淨的前院一番,心中不由一怔道:‘哇操,誰這麼好心呀!’門一開,一道人影便打開廳門步出。
哇操,是易妙香哩!
甘錄心兒一顫,雙頰倏紅。
她更是立即低下去頭。
他不由暗悔道:‘早知她會在此地,我應該請刁司漁同來,最起碼他會處理這種尷尬的場面呀!’立聽她低聲道:‘請,請進!’說著,她又退入廳中。
他只好進去啦!
他一入廳,她已經斟妥茶放在桌旁,她剛站在桌旁。
廳中收拾得乾淨整齊,正面壁上赫然釘妥一個木架,架上有一對素蝕,燭中央擺著一個小錫爐,爐中尚有一小戴線香燃燒著。
架上內側則豎著一個祖守牌位。
他不用細瞧,便知道它是爺爺的牌位,於是,他便默默的將牲和及紙錢放在木架下方之方桌上。
他默默的引燃著線香,便跪在桌前。
她便默默陪跪在他的左後方。
他喚聲爺爺,雙肩立即連聳。
第二聲爺爺一喚出,他便倒地哭泣。
說不盡的慚疚,使他哭泣。
道不完的自責,使他情難自抑。
他哭,易妙香跟著哭,因為,她也是滿懷的感恩及自責呀?
她這一哭,似江河決堤般,立即放聲大哭。
甘錄反而止住哭啦!
他默默起身插香火爐,便望著她道:‘姑娘!’她立即邊拭淚邊起身。
‘姑……姑娘’
‘阿……阿錄!’
‘你回來多久啦?’
‘三天前,聽人說,你去泉州,怎麼突然回來啦?’‘一言難盡,請坐!’
‘好,先用茗吧!’
兩人便對坐在桌旁。
方才的尷尬經過這一場哭泣,反而消彌得一乾二淨,何況,兩人已經有過親密的夫妻之實呢?
他便敘述自己被阿全利用之經過。
為了表明誠意及“老公之忠心”,他甚至道出他與宣清漱三女合體之經過,而且說完之後,立即望向她。
她不由驚喜的道:‘恭喜你能擁有這三位才智雙全的奇女子!’‘我……我對不起你!’
‘不,我能和你們一起生活,深感榮幸!’
‘謝謝你!’
‘阿錄,你知道我的遭遇嗎?’
‘不大清楚?’
‘真抱歉,以前一直瞞著你!’
‘沒關係,爺爺本來就不希望我捲入這種事,可是,我仍然捲入了,唉,真是命中註定啦!’‘阿錄,我先道出我的遭遇,你再道出你練武之經過,好嗎?’‘好呀!’
她便敘述出血海深仇。
‘姑娘……’
‘阿錄,請直呼我的名字吧!’
‘我……妙……妙香……’
‘阿錄!’
哇操,來電啦!
‘妙香,我能否幫你復仇呢?’
‘謝謝!求之不得,不過,我此番出去尋找車贍,卻發現武館已經關門,車贍亦探聽不出去向啦!’‘別急,讓他多活一陣子,我相信他遲早會遭到報應!’‘謝謝,對了,你用膳了嗎?’
‘沒有!’
‘我把菜熱一熱,很快就可以用膳啦!’
‘我幫你,一邊把我練武的經過告訴你吧!’她羞喜的立即點頭行去。
廚房收拾得一乾二淨,她連鍋盤都洗得白亮,他不由笑道:‘妙香,辛苦你啦!謝謝你!’她道句:‘別客氣!’立即蹲在灶前引火。
他添水入鍋,立即放妥菜餚。
火一引燃,她便羞喜的起身道:‘阿錄,別嫌菜不可口喔!’‘不會啦!你作的菜一定是一級棒!’
‘謝謝,說說你的練武經過吧?’
他便敘述認識刁司漁及練招的經過。
她不由失聲道:‘什麼?你見過刁司漁?’
‘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嗎?’
‘你爺爺及我爺爺都必須稱他為前輩,夠了不起吧?’‘真的呀?’
‘他不但武功奇高,而且熱心公益,最難得的是他不搶功不爭名,所以,才能博得世人的欽敬!’‘不錯,他的確熱心近乎雞婆哩!’
‘雞婆,呵呵!’
她這一笑彷彿牡丹綻放,不由令他瞧痴啦!
她朝臉上一拂,問道:‘我……那兒不對嗎?’‘妙香,你真美!’
‘我……我比不上她們?’
‘她們,誰呀?’
‘宣姑娘她們呀!’
‘這……’
‘宣姑娘有古典美人之稱,易姑娘被稱為玉影修羅,秋姑娘則稱為明玉仙子,我那比得上她們呢?’甘錄不由想起秋文倩那雪白,健美的胴體。
‘阿錄,你在想什麼?’
‘我……易姑娘為何稱為玉影修羅,挺恐怖的哩!’她不由得微笑道:‘易姑娘貌美如仙,武功甚高,又嫉惡如仇,遇上壞人一定趕盡殺絕,所以被稱為玉影修羅!’‘原來如此,你呢?’
‘我沒有外號!’
‘可能嗎?你應該是……嫦娥仙子!’
‘別取笑我了!’
‘不,你真美!’
她的雙頰一紅,不由低下頭。
他的心兒一顫,立即上前輕握地的柔荑。
她羞喜的臉色垂得更低啦!
他立即輕輕一接她的酥肩。
她便羞喜的靠入他的懷中。
‘妙香,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嗯!謝謝你!’
櫻唇立即微掀。
哇操,上路,若再不懂或不採取行動,未免太對不起她啦!
於是,他的雙唇印上去了啦!
哇操!搞定啦!
兩人粘住了!
他以龍舞步法輕柔的滑閃不久,便閃入房中。
不久,榻上龍舞作響啦!
郎有情,妹有意。
郎似火,妹似柴。
一切的一切皆太完美啦!
她上回為了彌補內心的歉疚而獻身,當時面對他的憤怒神情及首次“開苞”,她根本嘗不到什麼樂趣。
此番就完全轉變啦!
所以,她陶醉啦!
此時的刁司漁正含笑坐在宣家客廳,宣宏業正激動的道:‘你……您是不是刁老呢?’‘呵呵,宣師付聖眼明察秋毫,佩服!’
宣宏業激動的深深一揖,便欲下跪。
刁司漁含笑拂掌道:‘不敢當!’
宣宏業忙道:‘鐵舟,雲漱,快參見刁老!’二人立即下跪道:‘參見刁老!’
‘呵呵,很好,好難得的三代同堂,很好!’二人剛起身,宣鐵舟之妻呂氏匆匆入廳下跪道:‘參見刁老,敢問習老記得臨汾呂家否?’‘呵呵,你是呂春明之孫女嗎?’
‘正是!’
‘呵呵!當時你似乎只有八歲吧?’
‘是的,您老人家雖然只去過寒舍那麼一次,寒舍長者及晚輩卻終身引以為榮,記憶亦日尤新!’‘呵呵,你四十歲了吧?’
‘正好四旬!’
‘呵呵,好快喔,老夫真是被你們追老啦!’‘您老人家仍是陸地神仙,絲毫未見老態啦!’‘呵呵,你的嘴兒仍似當年那麼甜哩!’
‘晚輩字字真言,今日得以再睹仙顏,何其榮幸矣!’‘呵呵,老夫不敢當,不過,老夫今天的確帶來一件喜事,你先起來,老夫頗想嚐嚐蜜棗茶哩!’‘你老人家還記得它嗎?’
‘當然記得,有嗎?’
‘有,家兄數天前剛送來數盒哩!’
‘呵呵,老夫口福不淺!’
‘您老人家稍坐!’
呂氏立即欣然至櫃前忙碌著。
宣宏業含笑道:‘刁老必有指示,請!’
‘令孫女回來了嗎?’
‘沒有,您難道有小孫女之消息嗎?’
‘不錯,按理說,她們該抵達貴府了呀!’
一頓,他呵呵笑道:‘老夫真是老糊塗了,老夫抄山徑,她們一定是沿首官道馳行,難怪至今尚未見人影!’‘謝謝您救了她們!’
‘不敢當,另有其人!’
‘當真?誰呀!’
‘阿錄,甘錄!’
‘啊!是他,可否詳示?’
‘當然可以,不過,此事甚為特殊,老夫希望你們保持冷靜,否則,這段良緣可能會變成孽緣,甚至造成遺憾!’‘遵命!’
呂氏忙執杯道:‘請品嚐!’
‘呵阿,很好,請令郎和下人暫時迴避吧!’宣雲漱立即行禮退去。
刁司漁便沉聲,敘述天齊幫幫主之女幕後策劃吸收阿錄的功力及宣清漱三女與阿錄合體之經過。
呂氏忙向宣宏業下跪道:‘愚媳不該同意清兒這趟遠行!’‘起來,起來,這是一段良緣哩!’
‘謝謝!謝謝刁老搭救!’
刁司漁點頭道:‘老夫自己也很滿意能湊成這段良緣!’宣宏業感激的道:‘刁老,若非你及時施救,寒舍不但要破財,今後可能擺脫不了天齊幫的掌握哩!’‘呵呵,不錯,此計甚毒,若非阿錄死拼,恐怕也救不出她們三人,所以,老夫希望你向秋家解釋一番!’‘理該如此,對了,阿錄已經與易妙香訂下親事,你們何不擇個吉期,同時辦妥拜堂之喜事呢?’‘是,理該如此,那位易姑娘是……’
‘易天奇之孫女!’
‘什麼?易兄之孫女尚在人間?’
‘不錯,她一直在暗中監視易俊!’
‘苦了她,她目前在何處?’
‘不詳,對了,你還記得殘雲奇士吧?’
‘甘欽奇嗎?’
‘正是,他就是甘長青!’
‘什麼?真有此事,這……愚父子已往太慢待他,真該死!’‘他已經作古!’
‘什麼?他已作古?人間憾事矣!’
‘他知恩圖報,鞠躬盡粹,死而後已,令人佩服!’‘是呀!以他的身份地位,居然長期在此屈居雕刻神像之工作,這種精神實在令人敬佩難得及可敬!’‘刁老熱心公益,亦令人敬佩!’
‘小意思,武林盟的人走了沒有?’
‘走了,因為,龍吟幫已經不進入本城百里內!’‘該幫主肯如此讓步,甚為不易哩!’
‘盟主親自出面於旋,該幫豈敢不允呢?’
‘目前仍由鐵虎執掌武林盟嗎?’
‘是的,鐵盟主敢作敢當,甚獲眾人的支持!’‘他為何坐視天齊幫及龍吟幫如此壯大呢?’‘天齊幫行動飄忽,堂口隱密,加上又無重大事蹟,所以,武林盟並未特別的注意它,致令它在暗中坐大!’‘至於龍吟幫亦因無重大惡跡,加上該幫幫主衛楚雄擅長圓滑作偽,致使鐵盟主遲遲未下決心要除去它!’‘唉,安逸真是會腐蝕人心呀!’
‘晚輩知錯!’
‘與你無關,令嬡她們此番脫險,並不代表天齊幫就會死心,所以,你們今後一定要多加小心!’‘是!’
‘老夫不希望讓該幫知道老夫插手此事!’
‘是!’
‘天齊幫仍然不會放棄阿錄,所以,老夫必須在暗中監視該幫,你們可妥善指導阿錄以應變局!’‘是!’
‘打擾甚久,老夫該走啦!’
‘恭送前輩!’
刁司漁便含笑起身離去。
黃昏時分,一位青年馭騎到宣家大門口,她一掠落地面便迫不及待的低聲道:‘阿福,牽馬入棚!’‘啊!姑娘,是你……’
這位青年正是宣清漱,她們沿途疾馳,共計換了三匹車騎,終於在方才順利的馳到彭城南方三里遠處。
她們略一商議,易素月暫返客棧,秋文倩去找家人,準備向家人提及自己與阿錄合體之經過。
且說宣清漱一走入院中,其母呂氏便欣喜的自廳中步出她張口喚句:‘娘!’立即掠去。
呂氏一架住愛女的酥臂,雙眼不由一溼。
‘娘!’
‘漱兒!’
‘娘,孩兒想先和你談件事?’
呂氏含笑低聲道:‘刁老來過了!’
‘啊!刁老……刁老是誰?’
‘傻孩子,娘全知道啦!’
‘孩兒……孩兒……’
‘走,快去見過你爺爺,記住,你哥哥不知道那件事,府中只有娘三人知道,你可別……可別自已……’她立即羞澀的道:‘孩兒明白!’
二人一入廳,宣雲漱立即迎來道:‘妹子,你回來啦?’宜云漱立即應是離去。
呂氏朝廳口一站,存心不讓下人接近大廳。
宜清漱一見其父及其祖坐在廳中,她立即喚聲:‘爺爺,爹,清兒回來啦!’說著,她立即屈膝下跪。
宣宏業含笑道:‘回來就好,起來吧!’
‘是,爺爺!’
說著,她便羞澀的入座。
宣宏業低聲道:‘清兒,刁老所說之事,沒錯吧?’她的雙頰倏紅,立即點頭道:‘清兒一時失慎落天齊幫幫主女兒易飛燕之手中,幸被一位前輩所救!’‘等一下,你是否已經與阿錄……合體!’
她的全身一震,訥訥道:‘是……是的,清兒當時……’‘爺爺不會怪你,爺爺只想徵求你的意見,你願意嫁給他嗎?’‘清兒……清兒……’
倏聽宣雲漱在遠處道:‘娘,孩兒辦妥啦!’宣清漱忙道:‘願意,願意!’
宜宏業欣道:‘很好,雲漱,你明日拜訪阿錄吧!’‘是!’
宣清漱羞喜的嬌顏垂得更低啦!
宣雲漱一走入廳中,呂氏立即低聲道:‘你去城中瞧瞧有否有礙眼之人,尤其要留意天齊幫人員的動態!’宣雲漱瞄了廳中一眼,立即離去。
呂氏一望向大廳,宣宏業便道:‘清兒,你和你娘好好談談吧!’宣清漱立即應是起身。
他們母女一步近房前,婢女便欣喜的行禮道:‘恭迎姑娘!’‘免禮,備些浴湯吧!’
婢女立即行禮退去。
‘清兒,你多久沒有淨身了!’
她滿臉透紅的道:‘快七天啦!’
‘清兒,苦了你啦!’
‘這……還好!’
‘你的氣色似乎不佳哩!’
‘這……還好!’
‘是不是被媚毒所傷!’
‘一點點而已,沒事!’
‘傻孩子,別瞞娘,否則,日後必有不少苦頭可吃哩!’‘真的沒事,娘,孩兒今晚想先去見見他!’‘你要去見阿錄!’
‘是的,孩兒必須證實是否他……和孩兒合體?’‘你……你至今仍然無法確定嗎?’
‘是的,孩兒那時已被媚毒沖毀神智,事後又見不到他!’‘易飛燕沒向你提及那男人是誰嗎?’
‘沒有!’
‘事後,阿錄來曾和你們談過嗎?’
‘一直沒有見面之機會!’
呂氏想了一下,含笑道:‘別擔心,刁老不會說謊!’‘刁老是誰呀?’
‘刁司漁,你沒見過他嗎?’
‘什麼?他就是獨釣翁刁老呀?’
‘是呀!他今天來此談過你們即將平安返回之事!’‘他……他如何說呢?’
‘傻孩子,你究竟發生何事呢?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孩兒二人在客棧用膳之際,不慎中了陰毒!’她便敘述被毒暈之經過。
呂氏點頭道:‘高招,即使是娘也閃躲不了,你是中了媚毒在迷情之中與一位男人合體嗎?’‘是……是的!’
‘那男人未曾留下半句話或物品嗎?’
‘沒有,他可能也不知孩兒是誰?因為,孩兒事先經過易容!’‘這……糟糕,阿錄會認不出來呢?不,不,我真是急糊塗嗎?刁老曾告訴他呀!’說著,她不由鬆口氣。
‘他是刁老之傳人嗎?’
‘是呀!你可知道娘在八歲那年見過刁老之後,一直到今天才再度見到他,實在太難得啦!’‘他如此偉大呀?’
‘你師父尚需尊他一聲前輩!’
‘真……真的呀?那……阿……阿錄豈非與爺爺同輩,那……孩兒矮他兩輩,豈能與他……成親呢?’‘傻孩子,大家只是如此尊稱刁老而已啦!若真的按輩份來算,阿錄這輩子根本就討不到妻妾啦!’宣清漱羞喜的不由雙頰酡紅。
呂氏愛憐的輕按愛女的柔荑道:‘孩子,你真的沒受到傷嗎?’‘孩……孩兒尚有裂傷!’
‘上藥了嗎?’
‘上過,不過,裂痕太大,加上連日策騎趕路,致難愈和!’‘待會兒別忘了上藥!’
‘嗯,娘,你們有否收到孩兒之信?’
‘信,沒有呀!’
‘沒有,孩兒曾被逼書函請你們支付黃金萬兩贖人呀!’‘黃金萬兩,好大的胃口,娘和你爹,爺爺皆沒有收到此函呀!’‘怪不得你們沒赴落雁谷!’
‘喔,你們三人自落雁谷逃脫的呀?’
‘是呀!孩兒當時認為你們另有奇謀哩!’
‘她們把你們三人藏得太隱密了,根本找不到你們!’‘易飛燕把孩兒三人扮成她的學生,而且甚少干涉外務,孩兒三人一上馬車,便被制住,難怪你們一直找不到人!’‘夠聰明,對了,她如何逼你們苟活及書函要求贖人?’宣清漱迅即想起自己的裸畫,不由神色一黯。
‘孩子,怎麼啦?’
‘孩……孩兒三人被她製成裸畫!’
‘啊,夠陰謀,畫呢?’
‘已被刁老毀去!’
‘好險,否則,咱們如何面對世人呢?’
‘是呀!孩兒當時真是生不如死呀!’
‘苦了你啦!聽說落雁谷前,死了近千人,怎麼回事呢?’‘是他的傑作!’說著,她抑不住欣喜的漾出笑容。
‘阿錄的武功如此高呀?’
她立即羞答的道出龍吟幫以壓倒性人數及炸藥優勢,卻被阿錄奮勇的化解之種種的經過哩!
‘太難得啦!阿錄太會藏拙啦!孩子,好好的珍惜這段緣吧!’‘嗯,謝謝娘!’
‘孩子,他已經與另外一名姑娘定親,你知道嗎?’她的神色一陣蒼白,搖頭道:‘真……的?’‘別緊張,那人是名家淑媛,刁老亦已決定撮成這段一龍四鳳佳緣,你的福緣深厚得令娘羨慕哩!’‘她是誰?’
‘北腿易老之孫女易妙香!’
‘啊,北腿一門不是已滅,她尚在人世嗎?’‘不錯,你還記得甘欽奇嗎?’
‘他……他不是阿錄之爺爺嗎?’
‘是的,不過,他應該是甘長青!’
‘甘長青?殘雲奇士嗎?’
‘正是,他昔年曾獲易老之援,故隱在此地暗中助易妙香復仇,可惜,他不幸於前些時日遇害!’‘太可惜啦!阿錄的武功是他扎基的吧?’
‘尚不清楚,你日後再問他吧!娘希望你勿輕視易姑娘!’‘孩兒不敢!’
‘很好,你好好沐浴一番吧?’
‘是!’
成初時分,宣清漱易容成青袍書生剛掠到甘家左牆內,甘錄便偏頭低聲道:‘妙香,有夜行人!’‘多少人?’
‘一人,停下來了,要不要出去瞧瞧?’
‘以靜制變吧!’
他輕一頷首,便端茗細品。
他們兩人經過白天的靈肉交流,方才一用過膳,便憑桌取用水果,香茗及由他敘述此次“出差”之經過。
他正在敘述大破落雁谷前炸藥陣之際,正好被宣清漱的步聲打斷,他便邊品茗邊默察遠處的步聲。
聲步甚輕,可見來人的修為不弱。
步聲的間距卻不一,可見來人頗為緊張。
甘錄不由浮出冷笑。
步聲終於停在門前,立聽低沉聲音道:‘宣某敢問甘公子在府上否?’甘錄不由忖道:‘是宣清漱嗎?’
他望了易妙香一眼,立見她輕輕點點頭。
他便起身道:‘在下恭迎大駕!’說著,他已經步入院中。
他一打開大門,她立即羞澀的取下文士巾。
如瀑秀髮一垂,他立即心兒狂跳。
她含羞低頭蟻聲道:‘易姑娘在嗎?’
‘在,請進!’
‘謝謝!’
他便心兒狂跳的帶她入廳。
易妙香忙起身行禮道:‘恭迎姐姐!’
安啦!這句“姐姐”夠令宣清漱安心啦!
因為,阿錄必然已向易妙香提過不少事啦!
她便羞澀的行禮道:‘參見姐姐!’
她們彼此客套,甘錄卻又喜又尷尬。
易妙香含笑道:‘姐姐,請坐!’
‘謝謝!’
‘姐姐請用茗!’
‘謝謝!’
‘阿錄,坐呀!’
甘錄臉上一紅,立即入座。
宣清漱欠身道:‘謝謝你冒死救命大恩!’
‘不敢當,我……我……’
易妙香含笑道:‘阿錄方才還在惦掛姐姐是否已經安返府中,他正打算在明日上午貴府探聽哩!’‘謝謝!小妹和另外兩位姐姐已於黃昏時分安返本城,小妹稍事歇息,便來此致謝,想不到卻打擾你們的清興,歉甚!’‘不敢當,請品茗!’
‘謝謝!’
三人便默默的品茗。
不久易妙香打破寂靜問道:‘另外兩位姐姐目前在何處?’‘月姐在高賓客棧歇息,倩姐可能已與家人會合!’‘可否安排她們來此共宴呢?’
‘榮幸之至,小妹明日就邀她們來訪!’
‘謝謝!小妹赴屋後辦些事,你們聊聊吧!’說著,她立即起身離去。
好半晌之後,他張口欲言,卻遇上她亦張口,他急忙道:‘姑娘,先請!’‘請!你請!’
‘姑娘,在下無知冒瀆你,該死!’
‘你……你真是你嗎?’
‘不錯,抱歉!’
‘這是易飛燕的陰謀,豈能怪你,不過,你可注意到……我…我的身上是否有特殊之處?’說著,她已滿臉通紅的低下頭。
‘姑娘的……上身……該有一粒紅痣!’
‘啊!果真是你,謝天謝地!’說著,鳳眼不由浮現淚光。
‘姑娘可否賜告一事!’
‘請說!’
‘另外二女,除了易姑娘之外,其餘之人是誰?’‘她是秋文倩,倩姐!’
‘她是青風堂之人嗎?’
‘是的,她是秋鵬蒙之妹,她為了探視秋鵬蒙遺容而來,卻被我拖累!’‘對不起,全是我的錯,我不該喝酒!’
‘該怪易飛燕,你殺了她吧?’
‘沒有,我讓她們去火拚,生死由她啦!’
‘聽說刁老打算安排你混入天齊幫核心,是嗎?’‘是的,你見過他啦?’
‘沒有,他在上午去過寒舍不久,便離去!’‘他原來是要去貴府,怪不得他不來此地,姑娘,我不擅言詞,恕我直言,我能有贖罪機會否?’她的臉兒一紅,輕輕頷首道:‘那是我的福份!’‘謝謝你!’
‘家祖方才已經拜訪秋老,他們或許將於明日來此拜訪!’‘謝謝你的通知,我會竭誠致歉!’
‘不敢當,您是恩人!’
‘可是,我冒瀆了你們!’
‘請別如此說,那是緣分!’
‘謝謝你!’
‘夜已深,我該走了,告辭!’
‘我送你!’
‘別客氣,家父母尚在遠處等候!’
‘好吧!代我向他們致意吧!’
她輕嗯一聲,立即行禮退去。
他目送她遠去,一關上門,便瞧見易妙香含笑俏立在廳口,他便掠上前道:‘妙香,謝謝你方才之圓場!’‘阿錄,恭喜你!’
‘謝謝,我彷彿在作夢!’
‘這是你多年辛苦的代價呀!’
‘我……我承受爺爺及刁老太多的關愛啦!我該如何報答呢?’‘及早除去天齊幫這批歹徒吧!’
‘該如何下手呢?我真的必須混入該幫嗎?’‘刁老必然另有安排,別急!’
倏聽:‘別急,阿錄,你居然金屋藏嬌啦!’妙香不由神色大變。
甘錄哈哈一笑道:‘哇操,死阿全,你沒死呀!’‘哈哈,我又沒有對不起你,怎麼可能死呢?我即使會死,也該死在查某的肚皮上呀!’聲音已落,阿全已躍入院中。
甘錄掠到他的面前,道:‘媽的,死阿全,你可真命大呀!’阿全摸著頰上疤痕道:‘破相啦!真夠衰!’‘你家姑娘呢?’
‘媽的,你還記得她呀!我以為你樂昏了哩!’‘我那敢忘記她和你這對大媒呢?’
‘媽的,不請我入廳坐坐嗎?’
‘你敢入廳嗎?’
‘有啥不敢,廳中那女子是誰?’
‘你先回答我一句話,你是不是天齊幫之人!’‘是的,我是堂主!’
‘糖煮?媽的,你該用塊鹽巴醇起來啦!’
‘媽的,阿錄,你好比是“六月鴨不知死活”,我這個堂主手中至少握有四、五百人的生殺大權哩!’‘媽的,我可以推扁你啦!’說著,雙掌作勢欲推。
阿全向右一閃,拱手道:‘阿錄,別開玩笑,我有正事!’‘有屁快放!’
‘有人要見你!’
‘誰?’
‘我家姑娘!’
‘媽的,沒出息,狗奴才!’
‘咳,阿錄,別糗我啦!我好歹替你撮合三個女人,而且是很正點的女人,你該謝謝我,對不對?’‘對!’
“拍”一聲,阿全的右頰已捱了一下。
身子踉蹌。
眼冒金星。
他“呸”了一聲,兩顆牙齒已射落地上,他不由苦笑道:‘阿錄,你該消消氣了吧?咱們仍是好兄弟吧?’他表面上裝著笑容,心中卻猛泛寒意。
因為,他方才剛想躲,便捱了一下呀!
甘錄瞪了他一眼,道:‘好在何處?’
‘你願意見她?’
‘媽的,取消,我不見她啦!’
‘阿錄,我拜託你幫忙,你隨我去見她吧!’‘你不會另外安排手下來此搗鬼吧?’
‘不敢,絕對不敢!’
‘媽的,阿全,你給我聽清楚,給我記住,凡是和我有關的人,只要任何一人被天齊幫的人稍稍碰上衣角,我就和你沒完沒了!’‘不敢,絕對不敢!’
‘她在何處?’
‘項王廟後殿,你那間屋中!’
‘不會搞鬼吧!’
‘絕對不會,姑娘只想和你聊聊而已!’
‘聊聊?無聊,我不去!’
‘拜託啦!她一定有什麼事要和你談啦!’
‘什麼事?’
‘我那會知道呢?’
‘媽的,你不是“糖煮”嗎?怎會不知道?’‘她高高在上,她不說,我那敢問呢?’
‘媽的,沒出息,這種“糖煮”別幹啦!’
‘拜託,別糗我啦!請開動你的金足吧!’
‘帶路!’
‘遵命,請!’
‘阿全立即向前掠去!’
甘錄一回頭,便瞧見易妙香在廳中探頭傳音道:‘阿錄,你小心些,我暫時到山上避一避!’說著,她已經掠向遠處。
甘錄更放心的掠向阿全。
不久,他已經和阿全並肩掠去,立聽阿全問道:‘阿錄,你真是深藏不露,你是如何練成這身武功呢?’‘媽的,你一向自負,不會猜呀!’
‘別糗我啦!說來聽聽吧!’
‘辦不到,自己猜吧!’
‘好,我不問此事,宣家的小妞方才來找過你吧?’‘媽的,你又皮癢啦!’
‘好,好,我不問此事,聽說你在落雁谷前大破天齊幫的炸藥陣,一下子炸掉了三、四百人,是嗎?’‘標準答案!’
‘媽的,你為何不留下多宰些人呢?’
‘媽的,我為何要留下來呢?他們是我的爺爺、奶奶嗎?’‘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你若多留下來一陣子,本幫便可以減少一些損失,幫主一高興,你說不定就可以平步青雲哩!’‘沒興趣!’
‘阿錄,你不知道本幫有多罩……你……’
‘媽的,那是你家的事,我不愛聽!’
‘阿錄,加入本幫,好處多多!’
‘你又皮癢啦!’
‘不……不是,好,我不提此事,令師呢?’‘令輸?我還另贏哩!’
‘阿錄,別糗我啦!在落雁谷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人,是你的師父吧?’‘不是!’
‘他是誰?’
‘你又皮癢!’
‘拜託,透露一下嘛!’
甘於右手一翻,立即拍中阿全的左大臂,阿全只覺一陣劇疼,慌忙捂著左大臂如飛掠去。
甘錄冷冷一呼,尾隨掠去。
沒多久,他倆已經掠入項王廟殿後,立見一名黑衣蒙面人沉聲道:‘姑娘有令!’一團紙立即射向阿全。
阿全一接住紙團,立即斜掠而去。
他瞧過紙團,立即拱手道:‘阿錄,我失陪啦!’說著,他已經掠往城中方向。
甘錄沉聲喝道:‘阿全,別忘了我的話!’
‘安啦!與你們無關!’
黑衣蒙面人側身道:‘請!’
甘錄便昂頭行去。
沿途未見一人,不久,他已經瞧見房門敞開,明亮的燭光將房前走道照得瑩潔無比,甘錄卻暗自緊張。
他由刁司漁的口中知道他曾與易飛燕合過體,儘管她的“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他卻難免會覺得怪怪的。
此時,他即將面對她,難免會不大自然。
他一入房,便瞧見他一身黑衣勁裝,頭蒙黑巾坐在桌旁。
他的心中反而一安,立即默默停在門口。
她緩緩起身拱手道:‘落雁谷前承蒙惠援,感激不盡!’‘適逢其會而已,今晚有何指教?’
‘洽商一件事!’
‘說吧!’
‘你若肯加入本幫,條件任你開!’
‘當真?’
‘不錯?’
‘有何為證?’
‘我原以身命作保!’
‘好,把易俊交給我!’
‘啊!易俊!’
‘不錯,你們只要把他交給我,我就加入貴幫!’‘這……當真!’
‘不錯!’
‘可否給我一個期限?’
‘沒問題!’
‘好,我在七日內將易俊交給你,不過,你不許反悔!’‘放心,我不是那種人!’
‘和你談話,既省時又愉快,請吧!’
‘告辭!’
甘錄便懷著訝異的心情離去。
不久,鄰房內入一位黑衣蒙面人,易飛燕立即行禮道:‘爹!’‘燕兒,你欲施展“桃代李僵”之計吧?’
‘正是,君子欺之以方,他只表示要易俊,咱們只要交出一個易俊,屆時不怕他不加入本幫!’‘高明,吾必會在七日內送來易俊!’
‘爹,龍吟幫有否動靜?’
‘正在徵召人員,看來欲與本幫一決死戰哩!’‘哼,不自量力,自找死路!’
‘別輕敵,龍吟幫雖然在落雁谷前折損一部分元氣,本幫若欲收拾他們,仍然必須付出不少的代價哩!’‘阿錄足堪重任!’
‘別過分依賴此人,畢竟他的師門不明,而且他尚與那群女人在一起,遲早會動搖他的忠心!’‘爹,咱們可否使用美人計?’
‘這……尋常姿色必難生效,除非……’
‘若有需要,孩兒願意……’
‘不,他不配,吾另有對策!’
‘是!’
‘你認為富萬富之女足堪此任否?’
‘富珊還是富瑚!’
‘何者較宜?’
‘這……她們固有富貴之氣質,卻仍然比不上宣清漱三女,而且她們的富家女嬌蠻性子,恐怕無法讓阿錄接受!’‘吾自有對策,就請她們二人一起來吧!’
‘富萬富答應嗎?’
‘哼!她敢不答應嗎?就此決定!’
‘是!’
‘你妥善規劃,她們三人必可在七日內送來此地!’‘是!’
辰已之交,兩部華麗馬車停在阿錄門前,阿錄心中有靈敏,立即略微整衣衫,再掛著笑容迎去。
車簾一掀,宣宏業和宣鐵舟,秋萬里和秋玉林分別自兩部車中步出,立即見宣鐵舟拱手道:‘冒昧來訪,歉甚!’‘榮幸之至,請!’
他們五人一入廳,一身白衣宮裝的易妙香立即行札道:‘武學未進易妙香恭迎四位前輩!’秋萬里忙上前答:‘還記得老夫否?’
‘秋老金安!’
‘很好,貴莊遇難,老夫無能緝兇,歉甚!’‘秋老有此心意,已夠欣慰,歉甚!’
桌上已備妥六杯香茗,眾人一入座,宣鐵舟便含笑道:‘阿錄,我就開門見山提出婚事,你有何異議?’‘晚輩榮幸之至,不過,晚輩必須事先言明兩件事,尚析諸位前輩能夠鑑察及體諒哩!’‘請說!’
甘錄朝身旁的易妙香一指道:‘我希望妙香能夠一起參加拜堂!’‘理該如此!’
‘謝謝,我昨晚會過天齊幫主之女,她若依約定在七日內送來易俊,我就必須加入幫,恐會影響你們的聲譽!’宣宏業含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夫支持你!’秋萬里點頭道:‘老夫亦支持你!’
‘謝謝!一切就偏勞諸位前輩作主!’
宣宏業含笑道:‘本月二十日乃是天德六合日,頗宜婚娶!’‘二十日呀!還有三個星期餘,應該來得及建屋!’‘你欲在此另行建屋嗎?’
‘不錯!’
‘太匆促了吧?老夫在城郊有棟莊院一直空著……’‘不妥,不妥!’
秋萬里含笑道:‘阿錄,你何不購下那棟莊院呢?’‘我……我瞧過那棟莊院,我買不起呀!’
他的坦白不由秋萬里四人暗喜,秋萬里立即欣然道:‘大家皆是自己人,宣老,你就象徵性的開個價吧!’‘好呀!一兩銀子,如何?’
‘哇操!太離譜啦!我目前有二千兩銀子,就以二千兩銀子成交,如何?’說著,他立即掏出一個小袋。
‘好呀!成交啦!’
眾人立即欣然點頭。
甘錄一交出銀票,眾人便欣然鼓掌。
宣宏業含笑道:‘阿錄,去瞧瞧房子吧!’
‘好呀!妙香,一起去吧!’
易妙香便欣然起身。
不久,兩部馬車已載著六人馳向城內。
甘錄與易妙香並肩坐在宣宏業父子對面,立見宣宏業欣然道:‘阿錄,謝謝你及時救了清兒三人!’‘理該如此!’
‘阿錄,你不會放棄雕刻吧?’
‘我……我最近可能沒空接近雕刀哩!’
‘可以暫歇一陣子,不宜放棄它,因為,你太具雕刻天份啦!’‘不敢當!’
‘你是如何雕刻出那麼威武的項王金身呢?’‘靈感吧?我在下刀之前,一直沉緬於項王爺昔年的威武情形,當刀子一動,便一氣呵成的完成它!’‘高呀!這才是至高境界,聽說你在雕刻時,未曾用過槌是嗎?’‘不錯!’
‘好強的腕力,佩服!’
‘不敢當,我可否請教一件事?’
‘說呀!’
‘你在運銼掘孔之際,如何順利掘出橢圓小孔呢?’宣宏業呵呵一笑,立即望向愛子道:‘鐵舟,爹沒有瞧走眼吧?’‘是的!’
甘錄雙頰一熱道:‘您老人家明察秋毫,慚甚!’‘呵呵,不敢當,老夫並未發現這個小瑕疵,而是小犬在三天三夜請跪之際,發現它,因而轉告老夫!’‘老夫當時曾預卜你會自行提出這個缺點,可惜一直無法和你見面,想不到你果真在此時提了它,很好,很好!’宣鐵舟欣然道:‘我略知諳此技,你不妨如此!’他立即作勢解說著。
甘錄此時已經貫穿生死玄關,稍加指導之後,他便領悟的欣然道:‘謝謝,謝謝你,我明白啦!’他便含笑思忖著。
宣鐵舟父子更欣慰的笑啦!
甘錄的率直,太令他們滿意啦!
易妙香當然更欣慰“老公”的優秀表現啦!
馬車終於平穩的停在一座華麗在院的門口,立即有兩名青風堂高手上前掀起車簾。
秋玉林一下車,立即含笑道:‘建樹,見過姑爺!’‘是,恭迎姑爺!’
甘錄雙頰一紅,拱手道:‘你好!’
好的,會不會是作夢呀!
他以前對這些人又敬又羨,如今卻被他們視為上賓,他即使在晚上睡覺,也不敢做這種夢呀!
他一下車,大門人立即掠出十二名青風堂高手,他們一落地,立即不約而同的拱手道:‘恭迎姑爺!’甘錄心兒狂跳,立即拱手答禮。
宣宏業含笑道:‘請,請!’
甘錄一踏入大門,便瞧見宣清漱、易素月及秋文倩已經衣裙整齊,滿臉羞紅的站在廳前,他的心兒狂跳。
他們一走到廳前,三女便襝禮行。
宣宏業呵呵笑道:‘免禮,漱兒,陪你們的香姐到處走走吧!’‘是!’
三女立即陪笑上前接走易妙香。
甘錄五人一入廳,兩名婦女立即上前遞茗,宣宏業含笑道:‘小歡,小倩,快見過你們的姑爺及新主人!’二婢欠身道:‘你們好!’
二婢退去之後,宣宏業答道:‘此地計有一位管家,二位長工,三位侍婢及三位僕婦在維護環境及待客!’甘錄忙道:‘開支不少吧?’
‘每月約二十兩銀子薪水,你放心,清兒會處理此事!’哇操,話已言明,宣家的嫁妝會包括這些開支啦!
甘錄明知難為情,卻又不便多言。
秋萬里含笑道:‘阿錄,這些家務事就交由倩兒她們去處理吧!’‘是,謝謝!’
‘宣兄,咱們是否要立即傳出喜訊!’
‘理該如此,既可使親友早同享此喜,更可以向天齊幫施壓,相信必可及早將易俊正法!’‘小子頗有同感,林兒,你下去辦此事吧!’‘是!’
宣宏業含笑道:‘鐵舟,你也該開始籌辦喜事啦!’他們二人一出廳,宣宏業立即含笑道:‘阿錄,你還記得峨嵋明心師太曾欲託你雕刻大士之事嗎?’‘記得,我……我當時心情欠佳,曾經拒絕過!’‘如今是否已經改變主意?’
‘我願意試一試!’
‘很好,很好,師太一定會欣然攜來檀木!’他立即欣然品茗。
秋萬里含笑道:‘聽說天齊幫及龍吟幫在落雁谷為拚鬥,共折損上千人,你又適逢其會,是嗎?’‘是的,我為了救三位姑娘,曾去過該谷!’他便擇要敘述著。
‘果真藝高膽大,難怪天齊幫會百般遷就你!’‘不敢當!’宣宏業問道:‘秋兄,易俊與天齊幫有何關連?’‘不詳,他和天齊幫同樣神秘,他以車贍面目出現時,亦未過度招搖,各界對他欠缺瞭解!’‘你曾在易家瞧過他吧?’
‘瞧過,他當時執禮甚恭,並無異處!’
‘人不可貌相,想不到易兄一世英名,竟會養虎貽患,毀在這種人面獸心的偽君子手中!’‘唉,人心難測呀!小犬還不是死得不明不白!’‘阿錄,你是否發現殺害萬姑娘之元兇?’
‘沒有,不過,應該與阿全有關,可惜,他甚為狡猾,我又不便和他翻臉,所以,根本找不出證據!’‘阿全父子是何來歷!’
‘不詳,他們的武功很雜!’
秋萬里問道:‘你有否聽過宮總管的消息?’‘沒有,他們不可能在我的面前談太多的秘密呀?’‘看來必須朝阿全下手啦!’
‘阿全的武功及反應皆不錯,又是天齊幫的堂主,你們若欲向他下手,可要多加小心哩!’‘老夫明白!’
‘萬姑娘命案擺平了吧!’
‘已擺平,萬家亦不再追究此事!’
‘我越想越覺得此事與阿全有關,我會設法探聽一番!’‘謝謝,別太勉強,以免影響你的計劃!’
‘我知道!’
宣宏業問道:‘阿錄,有否刁老的消息?’
‘沒有,他一定在監視天齊幫,一有消息,他便會來找我!’‘刁老已經一大把年紀,卻仍然如此熱心及辛勞,咱們慚愧矣!’秋萬里點頭道:‘是呀!咱們也該迎頭趕上啦!’二老立即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