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津場三人在井頭的水道大街、五日市大街和連結這兩個大街的站前大街之間奔波著。偷到一輛車,便立即換上假造的汽車號碼牌,然後在車上進行嚴密的監視。他們跟蹤柳澤的小汽車,終於找到了柳澤的情閨閣。
柳澤的情閨閣在井頭公園的東側。是一幢類似中型高級公寓的漂亮的五層小樓。從那裡可以欣賞公園的美景和碧波盪漾的池水,好不逍遙。身兼世界幸福協會日本分部部長和國際統合聯合理事長雙職的柳澤,也就是柳敬仁,將他的二十二個情婦安置在這裡,建起了他的情閨閣。
那天晚上,守衛這座情閨閣後門的是幾周前從KcIA韓國總部派遣來的李某及文某。
他們兩人在暖融融的後門大廳內,脫去上衣,從肩上把手槍連同槍套一甩,便各自躺在沙發上開始如痴如狂地讀起瑞典和丹麥的原版黃色雜誌來。
兩個人都心蕩神馳地沉醉其中了褲子前面膨脹起來,彷彿都要脹破了一樣。
李重重地嘆著氣。呼出一股爛柿子似的惡臭味兒,用韓
國話說道:“畜生!上邊柳澤可是在跟真的美女尋歡作樂呢!
而我們……”
文也同徉用韓國話回答到:“是啊!真讓人惱火。讓我們幹這差事。啊,不、不、忘掉我剛才的失言吧!我可不想被加上國家反逆罪的罪名。”
“我們不是朋友嗎?我不會告密揭發你的,你放心吧!喂,這個德國姑娘簡直跟柳澤的一個情婦一模一樣啊。唉,真無聊!”
李把手中雜誌的中間連版插頁拿給文看。那是一個高顴骨的金髮女郎,俯臥在地上,臉衝著這邊,身後是一個東南亞的男子。
“這個女的,也和柳澤的法國妞兒簡直象一個模子裡出來的。”文也指著一張照片給李看。那照片上的是一個淺黑型的美女,兩腳高高地蹺著。
“真是無聊死了!你把身子轉過去好不好?這樣待著,會在夢中人把內褲弄髒的。”
“彼此彼此。”文答道。
兩個正閒聊著,這時,與後門大廳裡左橫房間相連的無鎖的門無聲地開了。
連絲毫響動都沒出就走進來了的是本城和巖下。兩個人手裡都拿著鋼琴絃線作芯的套索。
KclA的兩個人,好象本能地感到了危險將至一樣。抬起了頭。
本城的套索套住了李的脖子,而巖下的套索也同時套住了文的脖子。
本城和巖下肆意地用力牽動著套索。
從沙發上滾落下來的李和文甚至連從槍套中拔手槍的時間都未曾有。
喉嚨被鋼琴絃線作芯的絞環套住,不要說叫嚷了,甚至連呼吸都不可能了。兩個人用手抓撓著喉嚨,掙扎著想逃脫紋環。
但是,他們的意識漸漸地消失了,即而開始四肢痙攣。文和李都精疲力竭了,大便失禁,滿口吐血。
過了一會兒,本城和巖下鬆動了套索的紋環。
文痛苦難忍,自己咬掉了自己的舌頭,死了。
但李卻仍舊活著,呼吸雖然停止了,但心臟卻在微弱地跳動。
本城和巖下用刀割斷李的手腳神經束,又輪流騎在李身上,一壓一鬆地進行起人工呼吸。
一會兒,隨著一聲深深的嘆息,李開始自己呼吸了。但意識還投有恢復。本城搜索著李的衣服,從錢包中抽出了KclA的身份證。
津場在剛才巖下和本城從那兒走進來的那間房間裡環顧著,一會兒,拿來了李他們用過的一個廣口保溫瓶。裡面還剩著許多融水用的冰決。
津場用腳踢了李一下,使他俯臥在地。然後把巨大的冰塊塞人襯衣和後背中間。
不一會兒,李震顫著身體,恢復了意識。
李仰面翻轉過來瞳孔的焦點聚到一起後,李試圖發出慘叫,但是,因為聲帶已經壞了,發出的不過是種類似呻吟的聲音罷了。
“您的朋友見閻王爺去了,還是KcIA的人呢?”津場單膝跪在李身邊,壓低嗓音說到。
“畜生!”
李用嘶啞的嗓音喊著,試圖要握緊拳頭,卻因神經束被切斷,握不起來了。
“守衛這樓的只有你和那斷氣了的傢伙嗎?告訴我,我就僥了你!”津場低聲說。
“等我說完,你們還是要殺我……而且,如果總部知道了這是我說的,我也一定會受到處罰的。”
李用壞掉的聲帶中拼命地擠出聲來。聲音微弱,其他房間根本聽不見。
“別擔心,文已死了,我們也不會說出去的。”
“怎麼折磨我都行,但千萬別說出去,行嗎?那樣的話。我的妻子兒女還可以靠著殉職津貼及遺孤年金勉強度日。”李呻吟到。
“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不會殺你,只是想讓你睡一會兒。”津場低聲道。
“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國?……對了,在殺我之前,把黃色雜誌收拾掉……文的也收好……這是武士的精神。”李的日語相當出色。
“明白了。我們會按你說的去做的,快回答剛才的問題吧。”
“真的答應我嗎?”
“真的囉嗦!”
“不說是我說出去的?”
“在四層的沙龍右側有個螺旋樓梯……要去五樓……只能通過這個樓梯……電梯和緊急出口樓梯,都是到四層為止的。”
“……”
“在有螺旋樓梯的沙龍里,有國際統合戰鬥部的十名隊員。”
“這麼說柳澤是在五層尋歡作樂了?”
“是的!所有的情婦全在那兒。”
“五層是個什麼徉子?”
“是個有溫泉似的游泳池的人工熱帶植物園,在那兒……柳澤那喝美酒,邊和女人享樂……”
“那傢伙還真行啊,只可惜他的好光景維待不了幾分鐘了。”“那麼四層沙龍的警報裝置如何?”
“四層和五層之間只靠對講機聯絡。”
“一層的大廳裡有看守嗎?”
“沒有!”
“為什麼?”
‘大廳的門,從外面看上去,不過是毛玻璃的,但實際上內側有一個電動關閉的20噸重的大鐵門。……爆破也好大炮射也好,都不能從外邊打開鐵門。”
“原來是這樣。若我們想爆破的話,在大廳裡沒看守也是毫不意義的,是這麼回事吧?”
“啊……你們……是從哪兒進來的?”李問道。
“這沒必要告訴你。給我好好睡一會兒吧?”津場低聲說。
“反正我這條命是沒救了,殺了我吧!”李呻吟著說。
“讓你這麼輕易地死太沒意思了。不是嗎?還是把你送還給總部,讓你受盡折磨好些。”
本城笑著,重重地踢了李的頭腳,為不讓李再清醒過來又重重地補上了幾腳。
三個人來到了值班室,一個窗戶的窗框已經全部脫落了。他們三個人剛才就是這樣進來的。三個人把窗戶恢復原樣,來到走廊。
二人小自翼翼地爬著樓梯,每人手中都拎著各帶有一個巨大消聲器的22毫米口徑的衝鋒槍。
爬完了四層樓,三人來到四層的走廊,他們葡伏著向走廊正中間的房間的大門逼進。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沙龍的三個人,單膝跪地,用九連發的超級雙盤衝鋒槍向屋內猛烈射擊。
津場負貴正面的敵人。本城和巖下分別負責左面和右面的敵人,小型子彈飛射出槍膛,就象小雨四處飛散。雖帶有消聲裝置,但由於圓筒彈匣和槍身之問不斷地飛出硝煙,多少發出了響聲,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由於是22毫米口徑的小型射彈。洩露出的槍聲也是微不足道的。
或在悠閒小睡,或坐在地毯上高興地玩紙牌的國際統合的十個男子,連拔槍的間隙都沒有,就各吃了兩三發子彈倒下了。
津場幾個人將圓筒形彈倉甩出來扔掉了空彈匣,又重新填滿。然後惡狠狠又捅向他們的喉嚨。
稍等了一會兒,三個人就爬上了螺旋樓梯。一般來說,帶有螺旋樓梯的地方,樓梯頂端都有一個巨大的框形穿門而柳澤家的都有些與眾不同。
框形穿門很小,只能容一個人鑽過去。鑽過框門之後,兩邊都是堅硬的混凝土牆壁,在盡頭處有一個三個踏踏米大的空間,四處堆散著男用內褲及女人的花邊緊身內褲大概有二十多件。
盡頭的房間的門鎖著。本城用萬能開鎖器在鎖孔裡轉,門悄悄地開了。
映人眼簾的是一幅絕妙的熱帶植物園美景。豔麗的小鳥在人造太陽燈的光芒中串梭飛翔。
正中央是一個約長五米寬七米的溫水游泳池。二四位全裸的美女仰面浮在水面上,秀髮有金黃色的、漆黑的、晴色的,非常嬌美。
盡頭的棕擱席上,俯臥著十個美女,不用說也一定是全裸的,柳澤從她們身後一個個地品著味兒走著。
其他的豔女則有的在藤椅上吸印度大麻,確勺在吸含有毒品的香菸。
發現了津場他們幾個人的美女淒厲地尖叫起來,正在和一個阿拉伯美女作愛的柳澤,驚慌失魄地轉過頭,這是一個年近五十,連肋骨都歷歷可數的骨瘦嶙峋的男子。
幸福教會日本分部長兼國際統一聯盟理事長柳澤,即柳敬仁。
巖下用裝有AsA400型膠捲的袖珍照相機接二連三地不停拍著照。柳澤癱坐下來,“不,不要誤會了,這是個神聖的儀典分血的儀典,從女人的肉體中驅走惡魔。”
高顴骨的柳澤鼓起腮幫喊道。
“你說我們誤會了什麼?”
津場輕蔑地笑問,一邊把身後的門關上,守在那裡以防那些女人逃掉。
本城和巖下則向柳澤逼去。
穿上衣服未免太悶熱了。剛才飄在水面上的幾個美女爬上岸來,躲到了熱帶樹林的樹蔭裡。
“僥了我吧:我的這些女人隨你們怎麼玩都行。”柳澤撲隨一聲跪下了。
“這些妞兒怎麼辦是我們的自由,可是對你,我們還有好多事兒要向你賜教!”
本城按下了衣袋中的超小型錄音機的錄音鍵。
“我說,什麼都說。千萬別動粗……這是一個……”柳澤無奈地把頭靠在大理石床頭上。
“聽說,你老先生,看到對手不好對付,就立刻大哭,而且謊話連篇,如果開始不給你點厲害嚐嚐,看來你是不會說真話的好吧,現在,你給我仰面躺!”津場說道。
“幹……你們想幹什麼?”柳澤慘叫道。
“叫你躺下。”
本城踢著柳澤的側脅罵道。
柳澤轉過身,仰面躺下的時候,用雙手去護他的頭部,津場和本城狠狠地踢著柳澤的雙腕口手被踢開了,本城從口袋裡掏出套索,將絞環套在頸部。
本城把套索的紋環狠命一勒。
柳澤悽慘地絕叫著,想要擺脫那絞環。兩隻手再次被津場和本城狠狠地踢著,柳澤翻起白眼昏了過去,彷彿己經肉碎骨裂了一般。
“喂,姑娘們,到這邊來。把柳澤扔進水裡去。”本城仍舊拿著套索嚷道。
情婦們沒有動。
“我可不會因為你們是女的而手軟的,如果不照我說的去做的話,我要讓你們一生也不會再有個男人會愛你。”津場說道。一邊走向一位北歐血統的金髮女郎。身材修長的姑娘慘叫著想要逃掉。可是津場從後面抓住了她的長髮,把她蹲拌倒在地。那姑娘翻轉過身來,大大地劈開秀美的雙腿,裸露出那個部位,卻莫名其妙地用雙手捂住了那如凝脂的奶白色雙乳。津場拾起滾到腳邊的空啤酒瓶。把它的瓶首向大理石床頭叩去。津場舉起瓶口已參差破碎的啤酒瓶,要向那姑娘兩腿之間播去。
那金髮女郎絕叫了一聲昏厥過去了。
“住手!”
其他姑娘們各用不同的語言齊聲喊道。
“那好,把柳澤扔進水裡去!”津場命令到。
姑娘們向柳澤和本城走近。
木城放開了套索,離開了柳澤。
全裸的美女們,將柳澤扔進了遊沫池中,被浸在池裡的柳澤,為了呼吸,大口大口不斷地喝著水,最後痛苦地從昏厥中醒了過來。柳澤掙扎著站了起來,貪焚地呼吸著空氣。
“把他給我拽進水裡去。”津場命令道。
姑娘們跳進游泳池緊緊抱住柳澤,柳澤觸到了兩三個姑娘的身體,又跳開了。但終是寡不敵眾,掙扎良久,還是被全身浸在了水中。
一分鐘過去了。璞的一聲,糞便浮上了水面,“好了,放開他吧。”津場對姑娘們道。
姑娘們服從了命令。
象瀕死的魚一樣,柳澤在水中翻跳著。肚子慢慢地脹大,脹大,似乎就要脹破了一樣。
從池中爬上來的柳澤,一下下地拱起後背,大肆地嘔吐起來。東西不時地卡在喉嚨裡,柳澤一次次地昏死過去,柳澤好似平睜了一些的時候,津場開口了。
“怎麼樣,想不想老實交待?”
“哦,我懂了,這簡直是暴力……”柳澤呻吟道。
“雲集信徒的二十幾個美女,在你的情閨閣以國王自居,你還敢不敢在嘴硬,說這是什麼為了從女人身體裡驅走惡魔了?”
“不。雲集美女,一個,再一個,無止境地玩兒個夠,這是我的夙願。”
“你真的相信幸福教會的教義嗎?”
“只要是為了金錢和權力,我什麼都信。”
“叨腸是因為幸福教會在大發不義之財吧?日本分部,一年能賺多少錢?”
“月兼到的錢幾乎全都被天聖君、林總統和Kc1A的衝山派捲走了。”
“我是在問你,一年能賺幾百億?你不是在大量進口並強賣人參茶、避孕用品,和癌症特效藥及高麗蘑菇嗎?”
“好吧,再把他扔進水裡。”
本城把絞環還套在頸項的套索狠狠地曳了一下。
柳澤翻轉著身體發出絕叫聲。
“我說,每年五百億。但是,不管怎麼說,沒有經費是不行的……”柳澤尖叫道。
“別胡說了,宗教法人不是有免稅待遇嗎?”
“經費的確很少。但純收入中的二百億被天聖君抽頭,一百五十億被日本及韓國的政客、黑幫和KCIA席捲而去,教會每年只能剩下一百億左右。”柳澤呻吟著說。
“那麼說,這一百億是全被你揮霍掉了?”
“沒有的事兒,每年不過二十億,比起天聖君那混蛋來,真是芝麻比西瓜。”
“那麼,你是怎麼給住在美國的天聖君送錢的?”
“不久以前一直是通過KcIA的秘密成員林西善,他靠向韓國進口美國大米大發橫財,也是林總統的心腹,在和美國議會進行秘密交易過程中,大用金錢和美女,事情敗露後,他偷偷地潛逃回韓國,錢就從東京支店向他的紐約韓國銀行的總店轉帳給他。但天聖君這混蛋,貪得無厭,被美國的FBI和CIA盯上了梢,所以,現在是通過駐美韓國大使館的KcIA從日本攜帶現金到美國。現在在日本,一次兌換額只要不超過三千美元,連護照也不用看,就可以直接在銀行換成美元。只要十幾個人次到兌換銀行轉一圈兒,一天就可以將十億、二十億的兌換成美元。”柳澤回答道。
“你不是說還有黑幫嗎?是不是指粟口和葉山?”柳澤點點頭。
“交多少?”
“粟口五億,葉山一億,兒島每年一億五千萬。此外,教會還得向右翼特權層的大老闆們的錢上稅共約四億。”
“那麼政客呢?給衝山多少?”
“每年三十億,當然,不只是衝山一個人而是衝山一派。”
“福本首相的錢也包括在其中嗎?”
“原先是的。現在單獨給他五億,當然了,是通過私人秘書。”
“福本私人秘書叫什麼?是不是前一段兒死掉的竹脅?”津場問道。
“本可以說是竹脅,嫁禍於死人,可是事已如此,我就都說出來算了,是首相的第四私人秘書森田。”
“在哪兒交貨?當然不會有收條的吧?”
“交貨地點是在新宿站前的地下停車場。那天晚上十點,我在辦公室等著,森田來了個電話。一會兒,電話裡換了個人,傳來了首相的聲音:‘你給我送來了我最喜歡的家鄉特產大蔥,真太感謝了。正好夠做五個人的雞素燒。’這是他收到了五億元的暗語。”
“原來如此。你一定偷偷錄下了首相的電話,對不對?”
“政客嘛,吃不準哪天就變臉,所以,我當然要留一手。”
“那錄音磁帶在哪兒?”
“別說忘了。”本城又勒了下套索。
“放手吧……要死了,我想,比起人來人往的辦公室來還是這裡比較安全,就放在了這兒的地下室的保險櫃裡。”
“是嗎?保險櫃裡現在一定塞滿了鈔票吧?”
“……”
“好了。不說這個事。國際統合聯盟的錢呢?莫名其妙的街頭募捐呀,受僱當保鏢呀什麼的,錢一定是滾滾而來吧!”
“有一陣子的確有錢,但現在已是入不敷出了。自從你們開始行暴以來,被你們殺死的會員的遺親聯合起來,向教會及國際統合要求補償金。至今,已達五百億了。”
“這數兒還會再增加的。至少四層裡已躺下了十個人了。”津場放聲大笑起來。
“你們也要殺我吧,好啊,來吧,殺了我吧。每天只能吃著稗麥、朝鮮辣茉和爛魚長大的濟州島的窮人的兒子,我如今由於幸福教會,雖只有短短的三年,但總算過過了奢侈豪華的生活……只是,即然殺了我,那麼求求你們也一定殺了天聖君,我的確是個騙子,混蛋。那傢伙卻比我混蛋不知多少倍,難道你們能夠殺了我,卻讓他逍遙度日嗎?”柳澤喊道。
“我們不會殺你的,還想拿你做個活證人呢,嗯,你最近有沒有去過粟口和葉山的住地?”津場問。
“怎麼了?”
“如果你想偷襲粟口的家抓住粟口,那麼從哪裡溜進去好呢?逃過森嚴的警備的最好方法是什麼呢?”
“這事兒我……”
“夜還長著呢,讓他興奮一下吧,你用什麼?”
“嗎啡就足夠了。”
“喂誰給柳澤拿點嗎啡來?”
一個比白種女人還白的東北系女人從大理石吊架上拿了個安服。將一次性塑料注射器伸入瓶內抽取裡頭的東西,然後以嫻熟的手法給柳注射。柳的左右大腿內側滿是針眼。血管中注入了嗎啡液體,柳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緊閉住雙眼。
本城等廠一會兒,然後一腳踢在柳屁股上,說道,“別沒完沒了,快想想襲擊計劃!”
柳睜開眼,答道,“有一百三十人守在粟日在逗子的住宅,其中國際統合聯盟二十人,KCIA二十人,關東聯盟六個人,還有他自己的貼身保鏢幾礴人。其中關東聯盟有三十人專門駐守院裡的粟口美術館。”
“佔地達十萬坪的粟口宅第的各處要津設有三個碉堡,裡頭覆蓋育岩石,十分隱蔽碉堡之間、碉堡與主樓地下室之間都有地道相連,而且還有五輛用電力驅動不會發出噪音的裝甲車不間斷地來回巡視。”
“粟口美術館現暫時關閉,別說一般人,就是學者或持有政治家介紹信的人也進不去。”
“知道了吧,你們要突破粟口的嚴密警戒,簡直是瘋了。”
“他在戰時從大陸運來的大批毒品都藏哪兒了?是樓中還是美術館裡?”
“我不清楚。”
“你肯定知道,你可以從你的部下國際統合那幫人那兒得知。”
“聽說粟口的臥室緊裡面有間小屋子,誰也不讓進去那裡說不定是通往地下金庫的秘密入口。”
“原來如此,那麼那個秘密的地下室定藏有毒品吧?”
“我不知道,不過,要是藏美術館裡的話,說不定會被守備在那裡的關東聯盟的哪個人偷走,要是偷了寶石或美術品,出手時很容易露出馬腳,可毒品就不同了。”
“粟口主樓的正式地下室由鍋爐房、武器庫和電動車車庫組成,不過聽說,在他臥室的正下方,有直徑五米的水泥柱。”柳說道。
“那根柱子就是秘密地下室,還是秘密地下室在地下二層,柱子裡有臺階通下去。”
“粟口的主樓表面看去是木結構其實這是偽裝,牆壁中嵌有很厚的鋼板。套廊中安有捲簾式鐵門。”
“衛兵們的宿舍在哪裡?”
“主樓周圍有五座預製件房屋,其中一座住有國際統合聯盟,另一座住的是KcIA,第三座是粟口的貼身保鏢們,剩下的是關東聯盟的宿舍。當然,這四派還有一個十二人的選拔隊,一天二十四小時伴隨著粟口。”
關於粟口住宅的情況,津場和本城又盤問了柳三十分鐘。
“葉山住處最近有什麼活動沒有?”向柳問道。
“葉山的住宅在世田谷的田園調布,但那傢伙怕你們襲擊,最近不在那兒住。”柳回答道。
“那他藏在哪兒去了?”津場問道。
二十幾個全裸的女人好象覺得不會加害自己。擠在一起抽著大麻吸著摻著嗎啡的香菸。還有的注射著海洛因。浮在池子裡的柳的糞塊,順著水流,被吸進了排水孔。
“我告訴你們之前,咱們做筆交易。我還是不想死的,就算活得不光彩也要活下去。所以別殺我。如果打開了這個地下金庫,給我留十萬美元就行。只要有這些錢,再把我在逃稅天堂巴哈馬群島銀行中存的錢提出來,我就可以在美國站住腳跟,受到FBI和clA的庇護,把天聖君的錢一步步地掠過來。”柳說道。
“明白了。把護照也留下。”
“我們旅日韓國人是韓國大使館發的護照。我把各種事情都告訴了你,再得到新的護照是不可能了。你們把我現在的護照那樣處理,真是幫了大忙了。你們能守約吧?”
“啊,啊。”
“把系在我這上的皮繩給我解下來。現在都麻木了,這樣下去該廢了口,如果廢了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柳悲嘆道。
“好吧。”
本城單條腿跪下,把柳的脖子上的繩子解開,柳自己用縮球擦著脖子上的鮮血、瞼也成了醬紫色。
“那麼把葉山藏在哪告訴我吧!”津場催促道。
“你真的能守信用嗎?”
“能。”
“葉山在千葉的幕張,千葉市和習志野市中間的幕張他擁有的塊一萬坪的地方,建起了一座沒有窗戶,只有槍眼的鋼筋混凝土建築,他經常呆在那裡,每週去一次晴海碼頭附近的全國國營賭博福利協會大樓。”
“他來往都以防止海上遇難為名目使用協會的船。船上有帶木套偽裝的五門火炮和三門高射炮,還有十挺重機槍。從幕張的隱蔽處到船上的來回、從船上到協會大樓的來回,都使用在一架能夠進行超難飛行的川崎五00直升機,還有,那艘船名叫‘報國丸’號。”柳一口氣說完。
津場和本城問了一個小時左右葉山的事,然後又花了二個小時的時間讓柳說了關於衝山的宅邸和別墅的情況,又讓他說了關東聯盟總長張本即張的事情。
問完之後,津場命令道,“好,女人跟他們一起去地下金庫。”
先下臺階的是巖下。緊接著是揹著柳的大塊頭荷蘭女人。之後是二十幾個姑娘,津場和本城最後下了臺階,從蒸籠般的酷熱中解放出來的津場等人一邊擦著汗一邊大口喘著氣。
被毒品麻醉的姑娘們見了在四層的沙龍全被殺了的國際統合聯盟的男人的屍體連叫也不叫,還有的在笑屍體的徉子難看。
通向地下金庫的秘密通道,在一層的書房,搬開一個裝滿拉丁文宗教書的大書架,出現了一段極陡的臺階,臺階照明的燈自動點亮。
荷蘭女人揹著柳和另外三分之一的姑娘一起跟著津場和本城下了臺階。剩下的姑娘在書房由巖下看守著。地下金庫的圓形鐵門的前面大概有三疊大小的空間,但由於下來了七、八個人,顯得十分窄下。
“密碼鎖的號碼是多少?”津場問趴在荷蘭女人背上的柳。
柳告訴了他。
本城轉動著門上的大轉盤,對好了複雜的組合號碼,鎖發出了乾裂的金屬聲打開了。
本城推開了厚厚的門。
金庫內部有四疊半的空間。在屋子的裡面和左右都立著架子,架上有口大箱成捆的鈔票和武器彈藥。
“福本首相的磁帶在哪裡?”津場問道。
“在那個金黃色箱子裡。”柳答道。
“別的箱子裡有些什麼?”
“是些毒品、興奮劑什麼的……”
“好了,你們都呆在這兒.”津場說著,進人金庫。
架子上的二十來件武器幾乎全是韓國軍隊制式的M16自動步槍和G·工柯爾特式手槍。
津場打開瑞式軍用匕首上的螺絲刀,沒多大功夫卸下了所有武器上的撞針,放進口袋,幾十條槍都成了廢物。鈔票多為美元,換算成日元約為十億。津場打開了金黃色箱子,取出磁帶後,用日語和英語對那些女人命令道,“你們排好隊,把鈔票捆和箱子傳給一層。”
並讓她們通知一層裡的人。
東西全傳上去後,柳忽然咦道,“留給我的十萬美元和護照呢?”
“要是把你留在這兒,你肯定會被KclA或是國際統合的屬下殺掉,所以我們想暫時把你暫時藏在別的什麼地方。”津場說道。
“你們不講信用!”
“我們還想讓你這個活證死呢。”
津場話音未落,對準柳的耳朵上部就是一掌,把他擊昏;柳呼啦一聲從荷蘭女人背上滑落下來。
所有人都上來了。
巖下出去,把停在離這兒兩個街區處的載重量為四噸的卡車駛了過來。
津場把所有人和貨塞進了鋁板貨廂。
天還沒亮,但已可見到賣報紙的自行車和送牛奶的小四輪。
他們痴迷地看著這些全裸的女人。
扔下女人後,津場和本城上了助手席,巖下手把方向盤,啟動卡車。
三天以後,位於澀谷神山盯的衝山的宅第又舉行了一次會議。
與會的有,利處權右冀的粟口光成和葉山善造,暴力團關東聯盟的張本即張,還有KcIA的東。
“柳澤多半是被香衫的新世界康采恩逮住了。”眼圈發黑的衝山環視左右,一字一頓道。
“真是這樣啊……那麼,香杉怎麼說?”張本問道。
“他嘛沒有說把柳澤拘押的事。不過他說,柳澤供認曾向我們捐款的磁帶和附有簽名的自供狀已被某個組織高價出賣給了他。”
“一定是那三個瘋子乾的好事!”粟口切齒說道。
“香衫那混帳跟我們玩鬼的,說他可以不把磁帶和自供狀的複製品捅給輿論界,但條件是我們停止對他們在韓國的兵工廠的舉動。”
衝山欲作微笑狀,可沒成功,兩頰的肌肉不自然地牽動了幾下。
“先生一定拒絕了吧?”東說道。
“沒那麼簡單,我當時跟香杉這麼說,我不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可能是我手下搞得的鬼,請給我幾天調查此事,所以今天把各位請到這裡來。”衝山說道。
“我想,正如前頭已說過的,最近一段時間內停止對兵工場的奪佔,是為上策。總之,要等到收拾完那三個瘋子之後再說。”粟口說道。
“我也贊成,跟香杉擺出休戰姿態,這期間就送那三個傢伙上西天。”葉山道。
“可是……可是,給林大總統的贈款呢?”東可憐巴巴地問道。
“單單香衫給的贈款就夠多了吧?而且,你們那頭是怎麼一回事?說是從國內調遣精銳,不還是讓那幾個瘋子象宰狗一樣全給殺了嗎!你不感到恥辱嗎?”粟口鷹華一般的目光刺向車。
“確實沒幹好,可是我確信,這些瘋子現在一定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馬上就會踩進我們的圈套。”
“只不過……”衝山插話道。
“得同香杉談判,讓他負擔我們為奪佔兵工廠而送錢給林君的全部經濟損失。”
“謝謝先生的關照要能達成協議的話,我就不用擔心被引渡回國、投進監牢了。”東身子哆嗦著,說道。
“但是,問題在於從事爭奪工作的企業一方,如果跟他們說明只是擺擺樣子,香杉肯定會獲知真相。而因此不加說明就命令他們罷手,企業方面是不會接受的。”粟口說道。
“我也很矛盾啊……我打算同福本君商談後,再作定奪。”
“就是說,先把從日本產業開發銀行貸來的一千五百億元擱在一邊。他們可以讓新世界康采恩加價重新買下原為他們名下的股票,這樣就能發筆大財。當然啦,得提成20%給咱們。這叫作一舉兩得。”衝山說道.
“可是,如果負責爭奪工作的企業方面趁機把好容易積累的股票全賣給新世界康採思的話,怎麼是好?”
“此一時,彼一時,沒關係的,三星也好,橫濱也好,將賣股票得來的錢作資本,單憑一家的力量就可在韓國建兵工了。”
“到時問題在於,此前產業銀行的融資的擱置與否全看香杉、田口他們怎麼說了。”葉山說道。
“香杉不打緊,他自己也能得利,只是如果股票加價後賣不出去的話,他大概會嘮叨個不停,胡說什麼不能是時價或比時價便宜之類的話。不過那種情況下,三星和橫濱好容易積累起來的股票也就不會到杉山手裡。等除了那三個瘋子後。我們又可以開始奪佔工作了。”
“最棘手的倒是田口軍團。這麼辦,把三星和橫派給我們的贈款分一半給田口。”衝山終於笑了出來。
“魚與熊掌不能得兼,我覺得這麼辦比較好。產業銀行的融資內容沒人會知道,不管在野黨怎麼鬧,都可以銀行有保秘的義務加以拒絕,首相裝糊塗就行。總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抓住那三個瘋子,不斬草除根誓不罷休還有,儘量活捉他們,讓我們親眼看著他們慢慢地死去。”粟口對張本和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