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邦彥,長著一身結實的肌肉,身材健壯勻稱,面部冷峻瘦消的臉型,很象西方人。
他在府中市的一家汽車加油站工作,晚上在加油姑附近的一所三流大學上業餘班,夜裡就住在加油站的角樓上。
年輕的邦彥最羨慕闊人家漂亮豪華的汽車。每當他為一輛高級轎車加完油時,心中總是燃起憤憤不平的火焰。
“什麼時候我也能玩上一輛啊!”
邦彥用省吃儉用積下的二萬日元買了一輛幾乎報廢的川崎牌AL一2500毫升的舊摩托車,自己把它徹底翻修一番,使之煥然一新。
今天他駕駛著他心愛的摩托車,奔馳在富士高速公路的分界線上。
東京才是盛夏,而富士公路沿線的高原上,已經秋意濃濃。涼風習習,蘆葦之白翻隨風飄搖,一群紅蜻蜓在蘆葦叢中飛來飛去。
邦彥把車速控制在五擋,時速不到六十公里,即使如此也由於馬力過大,車尾不斷晃動著,幾乎要從山道上躍下去似的。
邦彥全神貫注地駕駛著摩托。
突然,在他的背後傳來了罵聲,“你他媽的,磨蹭什麼?”
罵聲來自一輛克羅娜或是貝萊特牌豪華車,那車正沿著山路開來。汽車後部的廢氣和塵土已經包圍了邦彥,搞得什麼也看不見了。
邦彥心想沒什麼可急的,加油站要明天才上班呢,於是把車往右,開進岔道。
山道中靜極了。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塊平整如鏡的水池,口渴的邦彥下車走到他邊,雙手捧起清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
突然,從草叢中傳來幾聲男人的浪笑和一聲聲女人痛苦的呻吟。他抬眼一望,草叢劇烈地翻動著,有一縷煙氣冉冉升起。
邦彥悄悄走過去,眼前的景象使他大為震驚。
幾位男子正胡亂壓在一位被剝得只剩半截橙色乳罩的女人身上。女人被幾隻大手粗暴地抓扯著。兩條大腿在亂草叢中拼命掙扎。皮膚已被磨破,滲出了血跡像紅珍珠一樣分外醒目。
那幾個男人狂笑著把一支傲然的土耳其高級雪茄插在女人的身上,飄出嫋嫋細煙。
“這小妞還真會吸菸啊!”其中一個嘿嘿笑著說。
“哈哈!”
那少女顯然在這群禽獸不如的流氓的凌辱下已經昏暈過去。
這慘無人道的場面,令邦彥呆若術雞。
有一個男人發現了他,猛然跳起,叫道,“糟了,有人發現了!”
“怎麼辦?”
“餛蛋!管他是誰,反正送他上西天。”
那男的邊說邊拔出手槍,朝著邦彥喊道:“不許動!否則,就打死你!”
邦彥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林子那邊的手槍槍口噴出了青蘭色的火焰,排彈孔吐出桔紅的彈殼。
邦彥在地上翻滾著,子彈從他頭上呼呼地飛過,被子彈射落的樹葉紛紛落在他身上。
這時邦彥異常緊張,他抽出藏在夾克衫裡的小刀,朝站在草從裡的男人奮力擲出。
只見一道銀光劃空而過,刀準確無誤地插進了正在用手槍亂射的男子胸膛。那男人拋掉手槍,用雙手捂著刀把,在短短的幾秒鐘內,頹然倒在地上。
邦彥縱身一躍,迅速繞過路邊那輛漂亮的皇冠轎車。轎車旁邊的草叢裡,一支手槍閃著奪目的藍光,他彎腰拾起手槍,與此同時,皇冠車的車窗裡閃射出開槍的火光。邦彥一下子撲倒,子彈在他頭頂呼嘯而過。
邦彥看了看自已手中的槍,這是一支瓦爾薩PPK型的袖珍手槍,它是邦彥一直夢寐以求的手槍。
裝填鈕落在彈倉後面,表示槍中還有子彈。
這時,又一發子彈打來了,也是擦身而過。邦彥看見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握著的手緊貼腰部。
邦彥似乎是天然的神槍手,他不加思索地瞄準那人開了一槍,火光一閃,那男人無聲無急地栽倒在地。勾動扳機時的反作用力使邦彥感到無比痛決,卻沒有因為殺人而產生絲毫的不安。
停在路邊的皇冠車連燈都未見打開就倉座逃跑了。
邦彥用嘴銜著瓦爾薩手槍,手伸到死者的口嫋裡摸索著,在上衣口袋裡找到了利明頓牌的綠色子彈盒。那是種五十發子彈的包裝盒,裡面還剩四十多發口徑7毫米的子彈。
邦彥把子彈都裝進自己衣袋裡,順便把死者的錢包也佔為己有。
邦彥懷著勝利的喜說騎上自己的摩托,往山下駛去。回到加油站時,已是午夜時分。
他檢查了錢包,裡面有中村三郎的駕駛執照和五萬日元的現金。
邦彥取出現金。把錢包駕駛執照扔到山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