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這裡的男男女女,被大麻完全剝奪了羞恥心,看都不看一眼走進來的鷹見和三個打手。
鷹見拖著沉重的鋼球,沿著人工巖壁,屁股接二連三地被打手們踢著,跌跌撞撞地走著。進門左手前方,有一個鐵籠子。
那不是個普通的鐵籠子,非常狹窄,一個人進去之後,不能隨意動彈,更何況鐵欄杆上向內還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鋼針。“進去!”打手中的彪形大漢命令道。
鷹見剛一猶豫,背上就捱了一鞭子,不得已進了籠子。
“轉過身來!”
“鷹見一邊當心著不讓鋼針扎到,一邊轉過身來。一打手把栓在鷹見腳脖上的鎖鏈連同鐵球扔進了籠子。
咣噹一聲,佈滿鋼針的鐵門被關上了。一打手在門上掛上一把大鎖。
雖然地下很溫暖,但鷹見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必須一動不動地站著。如果因疲倦或打瞌睡,身子歪一歪,籠上內側的鋼針就會扎進肉裡去。鷹見擔心自己站不了幾個鐘頭。
“大夥聽著!”彪形大漢對身被大麻所陶醉的殺手們喊遣:“這個傢伙,是來被壞我們這個樂園的混帳東西!來啊大家都上來,好好羞辱他一番。”
“殺了他!”數個男人抱著女人吼叫道。
“不行!不準殺他!還不到殺他的時候。這是命令,僅嗎?”
“懂了。”
“好吧,注意別殺了他,只准侮辱,”彪形大漢又叮嚀了一遍。
說完,三名打手從圍成一圏的一組男女中,每人拽出一個女人,迅速地發洩了一番。看來是因為剛才的拷打而過於興奮了。
打手們離去。
鷹見仔細觀察起地下樂園的陸壁和天花板來,看看有沒有閉路電視的攝像機隱藏著。他的雙手仍被銬在背後。觀察時,只能慢慢轉動身子,否則就會波鋼針刺傷。似乎沒有隱蔽的攝像機,不過,在幾株熱帶植物的枝間,好象有竊聽器。
十幾個男女這時似乎已經玩夠,分開身子向鐵籠子走來。其中有幾個男子扯下千手蘭肉質很厚的葉子。
這種植物的葉子模樣同棕櫚樹葉很相似,但要厚實得多,而且,葉尖如同用針般銳利。
“是你這個混蛋?竟敢來破壞我們的樂園!”一個男人叫嚷。
“不是!我只是想來人夥才被抓住的。”
殺手們似乎不知道鷹見已經殺了他們好幾個同伴,沒有人感到死亡的恐佈。
“哼!不管怎麼都一樣,反正叫我們要你的好看,我們照辦就是了。”
“饒了我吧。”鷹見故作可憐地哀求道。
“什麼呀,膿包!只有那玩意還象回事,當然,體格也夠棒的。”一個稚氣尚未退盡的美貌女郎從身旁男子手裡搶過千手蘭葉子。
她美麗的臉龐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把千手葉伸進籠子,象鋼針一般銳利的尖用力刺中了鷹見的下腹部。
鷹見想往後跳,但背部頂在籠上的針尖上,只好站住不動,聽任堅硬的葉尖刺進肉裡。
鷹見到底是經過艱苦鍛鍊的,他堅韌的皮膚上只有一點血流出,還沒達到血流如注的地步,但還是痛得哼出了聲。
“刺他!”其餘男女也大聲叫著,用葉子尖亂紮起鷹見來。鷹見渾身冒著汗竭力忍著痛苦。要是身體可以活動的話,或許可以好受些。
轉眼間,全身被扎得血跡斑斑,那夥男女見到血變得更加興奮。扎得更起勁了。鷹見的頭腦漸漸變得朦朧起來。他竭力想集中剩下的一點意識,讓自己不倒下。正在這時,鷹見身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感覺:每當被葉尖扎一下,便會感到一陣被虐的快感。
這種現象類似針灸的感覺,剛開始時感覺很燙,但等到習慣時就會變得舒服起來。
鷹見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男人恍恍惚惚的表情。這個男人正按著一個背靠鐵籠的女人,顛三倒四地快樂著。
當鷹見看到那女人後仰著的頭上有根閃光發亮的髮夾時,頓時全身緊張起來。
雙手雖然被銬在背後,但這難不住鷹見。他先卸下上手的手指關節,然後,上手腕從單邊手銬內抽出。這樣一來,手銬就吊在右手腕上了。
他接著將上手指關節復原,從那個女人的頭髮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拔下發夾。
一邊小心地不讓籠子內側的鋼針扎到手,一邊把髮夾插進掛在籠子外側的鎖孔內。
那對男女正好擋在籠子前,即使對面隱藏著攝像機,敵人也無法看清鷹見的動作。
只用了幾秒鐘就把鎖打開了。然後,把髮夾別在自己的頭髮上。
右手腕上吊著手銬,鷹見在等待時機。過了一會兒,籠子前的那對正登上快樂的頂峰的男女樓抱著躺倒在人工地面上,滾動著離籠子漸漸遠去。
鷹見趁機卸下鎖,俏悄地將籠門推開,走了出來,然後從外側將門關上。突然,長時間處於緊張形態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地開始抽搐起來。
鷹見坐倒在地上,背靠著佈滿鋼針的囚籠的外側,只任全身痙孿著。
這時若是有人襲來,一個女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扼死鷹見。
幸好被大麻麻醉的殺手們已經對鷹見不感興趣了。其中有些人因性交而弄到精疲力盡,進入了夢鄉。
兩三分鐘後,痙攣停正,鷹見爬起身,溜進溫水浴池,也不管傷口被水泡得火辣辣的疼痛,從浴池上漂浮著的大桌子上,挑選容易消化的香腸和燻魚等,狼吞虎嚥地大嚼起來。飽餐一頓後,走到面向走廊的大鐵門旁,背靠牆坐了下來。他決定等人來開門。三個鐘頭過去。
“鷹見感到吃下的食物已經化為能量積蓄到肌肉中了。這時,所有的殺手都已進人了夢鄉。
厚實的鋼鐵門外隱約傳來了腳步聲和衛兵同打手的說話聲。鷹見站起,右手腕上仍吊著手銬。
門上發出密碼鎖轉動的聲音和鎖開啟的聲音。龐大而又厚實的鋼鐵門剛向外側一打開,鷹見使悄然無聲地跳到走廊上。剛想跨進來的彪形大漢頓時楞住了,活象個肉痴似地張著嘴。
鷹見右手腕吊著手銬,朝那傢伙的耳門子上狠狠一擊,一聲悶響,那傢伙的頭蓋骨被砸碎,腦漿濺出好遠。
鷹見沒有再向這個正在倒下的傢伙看一眼,而是以老鷹撲向獵物般的速度,撲向剩下的兩名打手,閃電般地用手銬將兩人處理掉了。
大驚失色的衛兵想從肩上取下CARI5自動槍。
那個大塊頭衛兵剛舉起槍,頭上就被手銬砸了一下,頓時昏了過去。
左右前方的彎彎曲曲的走廊上,沒有別的人影。鷹見看了看被打得變了形的手銬,不由地笑著作了個鬼臉。
從頭髮上取出髮夾,把銬在右手腕的半片手銬打開,扔掉手銬。
然後,把衛兵身上的橄欖綠軍服脫了下來。沒有內衣,直接在光身子上套上褲子和上衣。拿起子彈帶系在腰上。子彈帶上插著二十發裝的彈倉十個共兩百發子彈。
子彈帶的右側掛著兩顆菠蘿型手雷,左側掛著把刺刀。鷹見輕輕將自動槍的槍栓向後一拉。
鷹見確認子彈已經上膛,他掛上槍栓,關閉擊發機後,打開保險,扳到連發的位置。
為了防止再次被抓住,鷹見把髮夾藏進了尿道。隨後摸了摸軍服的衣袋,找到了一包香菸和一個打火機,於是趕緊抽上一支。
尼古丁一直滲透到手指間。直到這時。鷹見才感到被剝掉指甲的右手小指的疼痛。
逐個檢査倒在地上的敵人,傷得最輕的是打手中最年輕的一個。
那傢伙僅僅是顴骨被打碎,生命還不至子有危險,只是休克而已,而其他人的腦袋全開花了。
鷹見從年青打手的肩套中抽出小巧的貝萊塔·匝里加迪爾牌的9公釐自動手槍,插在自己腰間的子彈帶上。從駕駛執照上知道他叫新川。
在他的尾骰骨上輕輕地踢了幾腳,將他弄醒。等那傢伙眼睛剛一睜開,鷹見就把自動槍的槍口插進他的嘴裡,壓低嗓門命令道:“大聲嚷嚷就打死你!”
新川眼睛斜吊著雙手拍著地面表示不敢違抗。槍管捅進他嘴裡的深都達到三角形的準星座位置。
“站起來!慢點,慢點!老吉田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下清楚了吧?”
新川嘴裡含著槍口,一邊呻吟著,一邊兩手撐地費力坐起。
“別開槍……求求你,別開槍……”可憐憐巴巴的語音從槍管與嘴唇之問的間隙漏出,斜吊著的雙眼飛快地左右掃視著,看見倒死在地的同夥,膽怯的神色更明顯了。
“如果不照我的話去做,當心你的腦袋!”
新川站起。鷹見粗暴地從他口中拔出槍管,新川的牙齒被準星扯爛,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鷹見轉到新川的背後,用自動槍的槍口頂住他的脊樑,好吧,你給我帶路到地面上去,怎麼樣!我想你不至於說個不字吧?“說完,用槍在他背上一戳。
“明……明白。你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千萬別叫槍走火啊!”新川帶著哭腔哀求道。
說完,便象機器人似地走起來。
“聽著!到子有衛兵站崗的拐角處,悄悄打聲招呼。要不然,當心被你自己人的子彈打成馬蜂窩。”鷹見警告說。在地道里走了三十來米時。前方二十米處出現了一個拐角。
新川哆嗦著說:“向右拐過去,前面有兩名崗吶。”
“好吧,把鞋脫了!免得走起來發出聲音。”新川脫了鞋,哆哆嗦嗦地來到拐角處站住,就在這時,從拐角裡面,槍彈如飛蝗般飛來,這是自動槍在速射,而且至少有十支槍開火。
鷹見二人雖然處在敵人火力死角位置,但打得牆壁火星直冒的槍彈紛紛反彈過去,對他們威脅很大。新川慘叫著抱頭蹲下。
鷹見從子彈帶上拔下一顆菠蘿手雷,拔掉保險銷,使勁一拉發火鈕,手雷導火索便被點燃,從氣孔中噴川淡藍色的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