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旨的宦官壞沒有出,李慶安便巳經到了華清宮帥工,州魚並不僅僅是一座宮殿,除了宮殿外還包括佔地數百傾的林地,離華清宮還有三里,李慶安便被羽林軍攔住了。
近百名羽林軍一字排開,用弓箭對準了他,一名軍官飛奔上前,傲慢地喝道:“這裡是皇家重地,閒雜人等,一概走開!”
李慶安上前拱手笑道:“我是安西節度使李慶安,來求見聖上,請通報一聲。”
聽到“李慶安。三個字,羽林軍們肅然起敬,收起了弓箭,那軍官卻臉色一變,戰馬向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就是李慶安?”
李慶安也立拜知道他是誰了,裴曉,楊國忠的小舅子,擅自截留信件的膽大妄為者,看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四五歲,雖然穿著軍裝,身上卻沒半點軍人的氣質,骨子裡透著一種市井的著氣。
裴曉是去年夏天從成都府來長安,在此之前他是劍南節度使府的兵曹參軍事,吃喝嫖賭,無所不能,仗著楊國忠的權勢橫行鄉里,是劍南軍中的一顆毒瘤,高仙芝出任劍南節度使後,容不下他,把他趕出了軍營,裴曉便來長安投奔楊國忠,憑他在劍南節度府的一點經歷,很快就升為羽林軍中郎將。
升官容易,再加上楊家在長安權勢詣天,使他變得更加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李慶安不露聲色地笑了笑道:“正是我,請這位將軍替我向聖上稟報,我有軍國大事。”
“是嗎?你有什麼事?”他問出了一句不該他問的話。
李慶安當即臉色一沉,怒喝道:“大膽!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如此放肆。”
李慶安的突然翻臉將裴曉嚇得渾身一哆嗦,手中的刀竟落在地上,他來長安大半年,還沒有誰敢這樣呵斥過他,就算大將軍長孫全緒也是輕言細語,帶著一種商量的口氣和他說話,李慶安居然當眾呵斥他,讓他儀刀落地,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
裴曉惱羞成怒,他一指李慶安,叉腰大罵道:“安西來的賊配軍,你竟敢對老子無禮,識相的。滾遠一點,再敢羅嗦一句,老子便射死你。”
李慶安冷笑了一聲,“有膽子你就射。我等你!”
說完,他摘下佩刀,遠遠扔給親兵,向前走了兩步,輕蔑地哼了一聲道:“你不是要射死我嗎?來吧!我就讓你射,別他孃的像狗一樣的只會叫。”
“王八蛋!”
裴曉暴怒,他滿臉通紅,血驀地湧上頭頂,頓時失去了理智,張弓對準李慶安就是一箭。
李慶安早有準備,他手疾眼快,一側身抓住了箭桿,就在這時,遠方奔出幾匹馬,馬上是去宣旨的宦官,宦官看見裴曉箭射李慶安。嚇得他大喊:“住手!”
裴曉射出一箭,他心中頓時後悔了,他雖然魯莽,也但知道李慶安非同一般人。現在箭又落在李慶安手上。使他心中生出了一絲懼意。不敢再多說一句,撥馬退到一邊。
宦官催馬上前,向李慶安施禮道:“李使君,我奉皇上之令,特召你覲見。”
李慶安將箭一晃,指著裴曉冷笑道:“這個軍爺說見了他就像見聖上一樣,讓我不必進宮,我現在很為難,倒底誰是聖上。”
裴曉嚇得臉色大變,大喊道:“李慶安,你血口噴人,我幾時說過此話!”
李慶安眼一瞪,眼中目光凌厲,直逼裴曉,“既然如此,你敢和去聖上面前對質嗎?”
宦官心中一嘆,這個裴曉是出了名的飛揚跋扈,現在居然把李慶安給得罪了,他連忙好言勸道:“李使君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快隨我去見聖上吧!”
“那好,我去問問聖上,此人究竟是何許人?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便可替聖上做主。”
說完,李慶安翻身下馬。將箭扔在地上,對幾名羽林軍道:“例行公事,來搜我身吧!”
“不必了!”遠處又奔來幾匹馬,馬上正是左羽林軍大將軍長孫全緒,他上前狠狠瞪了裴曉一眼,對李慶安施禮道:“大將軍取下兵器便可,搜身之事自有宮廷侍衛,大將軍請隨我進宮。”
長孫全緒到了,李慶安到不想走了,他一指裴曉道:“此人以箭犯上,按軍規論斬,長孫大將軍不會想包庇此人吧!”
長孫全緒早就到了,李隆基命他一天之內找出扣留朝中奏摺者,讓他為難之極,他當然知道就是裴曉所為,可是這裴曉是楊國忠的舅子,他不敢得罪,他本想找幾個裴曉的手下來頂罪,不料正好親眼看見了裴曉箭射李慶安。
長孫全緒反應極快,他立刻意識到李慶安要拿這件事難了,當然,李慶安並不是針對一個小小的中郎將,李慶安是在針對楊國忠,既然如此,如果他還按原本的打算,抓兩個小嘍羅頂罪,一旦李慶安將事情捅開,那他可能會犯下欺君之罪了。
儘管抓裴曉會得罪楊家,但不抓裴曉的風險更大,而且裴曉就是楊國忠安插在羽林軍中一顆毒瘤,如果不盡早除去,將來危害更烈,自己為何不利用這次機會幹掉此人呢?
長孫全緒心中迅權衡利弊,他立刻決定以實稟報聖上,如果聖上還是輕饒裴曉,那他也想法把此人趕出羽林軍,心念至此,長孫全緒立刻勃然大怒,一指裴曉喝道:“來人,將他給我抓起來!”
立刻衝上幾名羽林軍,將裴曉拖下馬,綁了起來,裴曉嚇得臉色慘白,急得扯開嗓子喊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姐夫是楊相國。”
李慶安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楊相國指使你所為,那問題可就嚴重了,你去向聖上解釋吧!”
他向長孫全緒使了個眼色,便翻身上馬,向華清宮馳去。
在宮門口,李慶安翻身下馬,跟著宦官向宮內走去,宮內到處在收拾物品,一片雜亂,走過一條迴廊,這裡是內宮和外宮的連接處,李隆基的御書房便在內宮的最邊上。
這時,他忽然聽見了楊貴妃的聲音,“這些冬天的東西就不要帶走了。反比刪汛要來。帶回尖也用不了。就留在紋裡吧!,。
李慶安一側頭,只見在旁邊的偏殿裡,楊貴妃正在吩咐幾名收拾的東西的宮女,楊貴妃也若有所感,目光一瞥,正好看見了李慶安。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李將軍!”
她連忙上前道:“李將軍,你是幾時回來?”
李慶安躬身行禮,“臣參見貴妃娘媳。
“你是我的師傅,不用這麼客氣,快免禮!”
李慶安接到明月的楊貴妃對明月愛護有加,又見她還記得當年自己教她投箭一事,心中不由有些感動,便笑道:“多謝娘娘關心,臣是今天一早剛到長安,正好陛下召見
楊貴妃點點頭笑道:“那你先去忙正事,我等會兒給陛下說說,你可以留下來用晚膳。”
“多謝娘娘,臣先告辭了。”
李慶安轉身跟隨宦官向御書房而去,楊貴妃望著他氣宇軒昂的背影,不由暗暗嘆了口氣,“不錯!更有男兒大丈夫的氣勢了
一刻鐘後,李慶安走進了李隆基在華清宮的御書房,他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臣李慶安參見皇帝陛下,願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隆基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李慶安了,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李慶安,見他和從前相比,變得成熟了,更加沉穩。他不由想起幾年前他與史思明大戰投箭的情形。那時的李慶安逸興瑞飛,氣勢咄咄逼人,而他現在性格內斂,更多了幾分大將的風範。
李隆基的眼中露出了溫和的笑意,點點頭歉然道:“李將軍,聯本來想為你舉行入城儀式,但因為一些特殊情況,使得聯到現在還在華清宮,聯很抱歉啊!”
李慶安躬身道:“陛下恩賜之心,臣和安西將士都銘記於心。入城儀式,臣以為可以放在以後,等臣為陛下收復吐火羅後,那時臣再等待陛下的恩寵。”
李慶安提到吐火羅,使李隆基的精神為之一振,他連忙道:“聯也正想問你,你對收復吐火羅可有什麼計劃?”
李慶安心中早有腹案,他微微一笑道:“陛下,臣先要說明一點,大食退出河中並非是臣在恆羅斯戰役取勝的結果。”
“李將軍請繼續說,聯洗耳恭聽。”
“陛下,恆羅斯位於石國北部,距離撒馬爾罕尚有千里之遙。如果大食有心保住河中,他們完全可以繼續增兵河中,臣一場大戰後也急待休整,可事實上臣率軍開到撒馬爾罕時,大食軍已經全部撤走了,據臣所知,這是由於粟特人大規模地爆了起義,而僂馬亞王朝又在遙遠的西班牙東山再起,使大食人無力鎮壓粟特人起義,他們這才被迫放棄河中,但臣斷言,遲則一年,大食軍一定會捲土重來,那時才是我大唐和大食軍真正較量的開始,所以臣對吐火羅的計劃是在大食重新進攻河中之前,先下手為強,拿下吐火羅,從吐火羅威脅呼羅珊,讓他們有後顧之憂,不敢全力進攻河中諸國
說完,李慶安取出他寫下的洋洋萬字的述職報告,呈給李隆基,“陛下,擔羅斯之戰的詳細過程和臣所有的計劃都在報告中,陛下可以慢慢詳讀太監魚朝恩上前接過奏摺,轉給了李隆基,李慶安的眼角餘光迅掃了御書房一眼,他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高力士不見了,變成了魚朝恩?
他不知道,高力士已經被李隆基打去檢查返回長安的進展了,李隆基在接見李慶安時,不希望高力士在場。
這時,李隆基已經翻開述職報告,正在看李慶安戰後對粟特各國的處置一段,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報告中說的這個聯席會議是什麼意思?。
李慶安笑道:“陛下,說得蔣單一點就是讓粟特各國團結起來,共同對付大食,以免他們各懷心思,最後被大食各個擊破,河中地區抗擊大食不能完全依靠唐軍,主要還得靠他們自己,其實安西軍不僅要對抗大食,還要防止吐蕃和回訖的侵襲,戰線很長,所以這次臣回長安述職,也是想向朝廷提出一些建議
“說說看,你有什麼建議?”
“臣有三個建議!”
李慶安迅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第一是希望朝廷能將安西都護府遷至碎葉,以碎葉為中心,這樣不僅可控制安西北庭,更能南下吐火羅。西至河中,全面兼顧。
李隆基沉吟片刻,李慶安西遷安西都護府的方案應該說是符合當前的形勢,倒也可行,不過這件事還須政事堂討論。
“那第二個建議是什麼?。
“陛下,第二個建議是加大漢人向西域移民,臣以為我大唐對嶺西始終不能長期控制的原因便是嶺西除碎葉之外,其餘地方基本上無漢人,這才導致這些地區對大唐沒有向心聚合力,相反,若漢人大量西遷,他們就會把中原的文化帶到嶺西,使嶺西逐漸漢化,這樣,我大唐便能長期控制西域,不再有小國們離心背叛之憂,同時也可以減緩中原因土地兼併而造成的矛盾激化。”
李慶安的最後一句話說中了李隆基的心事,最近一兩年因土地兼併引農民造反的事層出不窮,各地不斷傳來失地農民佔山為王、落草為寇之事,令朝廷焦頭爛額,如果真能通過移民減緩中原的矛盾,這倒是一個良策,不過楊國忠也不停地提醒他,不能讓李慶安控制的人口太多,那樣他擁有的兵力就會更加暴漲,從而引嚴重後果。
也罷,這件事再交給政事堂討論,他不想太過問,李隆基便笑道:“那第三件事是什麼?”
“陛下,第三件事是一件小事,臣懇求陛下允許銀錢在大唐流通,這件事雖卻事關安西數萬將士的切身利益,臣懇求陛下考慮?。
“為何事關安西將士的切身利益?”李隆基有些奇怪地問道。
“自陛下放權安西鑄錢,以支付給安西的賞賜和軍費,但實際上,安西的銅料很少,每年鑄造銅錢最多三萬貫,而陛下給安西軍”巳經到六十萬貫。為了解決眾個難題,臣便決定鑄造高的銀錢來支付賞賜,嶺西銀礦頗多,銀的產量要遠遠大於銅,所以臣鑄造了三萬貫的銀錢,用於支付賞賜,可安西物資缺乏,要通過商人從中原到來,如果這些銀錢不能在內地流通,商人們就不會接受銀錢,這樣士兵們手上的賞賜便成了廢錢,這就會極大影響士氣,臣迫不得已,只能懇求陛下下旨放開金錢和銀錢在中原流通。”
下旨放開金銀錢在中原流通,對李隆基來說,確實是小事一樁,大唐在建國之初,便鑄造了一批金銀錢,就是準備配合銅錢流通,只是因為量太少,所以流通不起來,他現在關心的倒不是金銀錢的流通問題,而是李慶安一年能採煉多少銀子?能不能每年進貢朝廷一部分?
“大將軍,下旨放開金銀錢問題不大,可聯擔心量太少,沒有什麼意義,聯就想問你,安西每年能採多少銀礦?能否幫忙解決一下朝廷的財政困難?”
李隆基的思路在李慶安的意料之中,他當然願意輸銀給中原,從而逐漸掌握大唐的經濟命脈
“陛下,安西由於人口稀少。礦工不多,所以一年採煉白銀的產量是十五至二十萬斤,臣在保證軍費開支的前提下,願意將所有結餘的白銀全部奉獻給陛下。
“那是多少?你得告訴我一個準數。”
李隆基在錢方面是毫不含糊,而且李慶安說得很清楚,這些白銀是給他的私房錢,他焉能不關心。
“這次臣回京述職,特地給陛下帶來了大批的戰利品,其中就有白銀二十萬斤,這是臣獻給陛下的心意,以後臣將每年向陛下上繳白銀七萬斤,如果陛下能適當移民安西,以增加礦工的數量,臣有信心每年給陛下進奉白銀十萬斤。”
李隆基大喜,李慶安竟給自己帶來了二十萬斤白銀,他心中迅盤算一下,每年白銀十萬斤,按官價就相當於銅錢一百六十餘萬貫,這可是一筆驚人的財富,他怎可能不要?不過讓李慶安控制這筆財富的源頭似乎不太妥,應該由自己派宦官去掌控才對。
他心念一轉便有了定計,先讓李慶安做幾年,把銀礦展起來了,再接手過來。
想到這,李隆基欣然道:“關於金銀錢流通這一點,聯現在就可以答覆你,准許流通,聯會即刻諭令戶部,下旨文全國。”
這時,門口一名宦官稟報道:“陛下。長孫大將軍求見,他說已查清真相。”
李隆基猶豫了一下,他本來不想讓李慶安知道是有人故意攔截朝廷奏摺,才導致耽誤了安西軍的入城式,但他一轉念,便想到李慶安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此事,如果他不做點姿態,確實對安西軍也交代不過去,也罷!
“宣他進來!”
他對李慶安歉然笑道:“聯剛才說耽誤了安西軍的入城儀式,是因為有人失職,遺漏了吉侍郎送來的奏摺,才導致聯不知道大將軍已到,聯正在嚴查此事。”
李慶安心知肚明,連忙謝道:“多謝陛下!”
這時長孫全緒走了進來,躬身道:“陛下,臣已經查清,是羽林軍中郎將裴曉怠慢朝中奏摺,導致吉侍郎的兩本奏摺都沒有能及時送給聖上。耽誤了安西軍入城。”
李隆基暗罵一聲,自己讓他去查,他怎麼真把裴曉給帶出來了?這不是存心讓自己難堪嗎?
如果說網開始長孫全緒還有點投鼠忌器,怕得罪楊國忠,但現在他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就沒有退路可走,如果這次不能趁機除去裴曉,將來自己必將毀在此人手中。
想到這,他心一橫,便道:“回稟陛下,剛才李大將軍來華清宮,他百般刁難,還用箭射李大將軍,險些毒李大將軍於死地,此人嚴重違反軍規,請陛下嚴懲!”李隆基一怔,他看了一眼李慶安,見李慶安眼中露出憤怒之色,李隆基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他重重哼一聲,問道:“這個裴曉是何許人?是裴家的子弟嗎?”
“稟報陛下,此人是楊相國的妻弟,原在劍南為官,因不容高仙芝,轉來長安,去年加入羽林軍。”
事情到了這一步,李隆基也無法包庇了,他怒喝一聲道:“以下犯上是軍中大忌,此人竟敢狂妄至此,來人!”
“陛下且慢!”
李慶安叫住了李隆基,李隆基不以私毀朝中奏摺定罪,而是以衝撞他李慶安定罪,這不是明擺著把球踢給他了嗎?雖然李泌勸他適當的強橫張狂,但這種強橫張狂必須有個度,略加懲治便可以了,做得過頭那就是政治上的弱智了,而且殺人未必能解決問題,捏而不殺才是高明的手段,楊國忠不是怕老婆嗎?
他上前躬身道:“陛下,這個裴曉雖然衝撞於我,但念他年輕魯莽,希望陛下能給他個改過的機會,不如這樣,把這個裴曉交給臣,臣帶他去安西軍歷練,不出兩年,臣保證將他鍛鍊成大唐的棟樑之才。”
這時,長孫全緒也趁機落井下石,便道:“陛下,李大將軍說得不錯,男兒大丈夫就應該去邊疆歷練,這裴曉雖然不懂事,但他相貌堂堂,孔武有力,若能在李大將軍手下歷練幾年,成為大唐的棟樑,臣以為,這是楊相國的福氣。”
李隆基深深看了一眼李慶安,暗暗點頭,不錯,此人果然成熟了,能明白自己的深意,他輕捋短鬚,便欣然道:“大將軍言之有理,殺人不如救人,這個裴曉,聯就交給你了,希望他能痛改前非,早立軍。”
解決了裴曉之事,李隆基心中一鬆,便對李慶安又笑道:“現在天色已晚,你就不用回去了,可留宿華清宮。聯設家宴給你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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