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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誰在陷害我

    到了第二天,李立嘉的手機仍然在關機狀態中,按照正常的邏輯,大家都認為李立嘉是否畏罪潛逃了。自然學院、學校和警察也高度的重視李立嘉的失蹤,所以整整第二天,都有警察不斷的來到寢室點名,也不斷的找各個同學單獨談話,我也被叫出去問了半個多小時。

    我聽到的是關於李立嘉的問訊也越來越多,警察的判斷也應該是李立嘉如果沒有問題,為什麼整整失蹤了二天二夜,而且毫無消息?更可怕的是,班級上流傳着一種説法,就是李立嘉也死了,死在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裏,沒有人發現。

    所有人裏面清楚李立嘉可能發生了什麼的人只有我,但是如果我是昏睡了一天一夜的話,再怎麼李立嘉都應該起牀了。

    我一直在猶豫我到底應不應該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訴他們,但是我説出來是不是對我更加的不利呢?我的秘密非常有可能被警察發現的。

    儘管我對李立嘉妒忌我搶走了苗苗,並嚇唬我艾滋病的做法耿耿於懷,但是我覺得李立嘉還算是個比較夠兄弟的人。

    劉隊長的那張名片還別在鏡子邊上,誰都不敢去動這張名片,好像這張名片有種威懾力一樣。我只要鼓起勇氣,給上面劉隊長打個電話,很多問題就會清晰起來,但是我如何解釋苗苗這個女人,如果解釋我曾經和苗苗發生過關係,而且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事實,還有那個古怪的“厚”字?那個厚字到底代表着什麼?

    我整天都處在這種矛盾的焦慮中,以至於在寢室裏發了好幾次楞。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種狀態招來了噩運,傍晚的時候,幾個便衣警察衝進了我的寢室,把我控制了起來。

    控制了起來就是把我抓了起來,我大驚失色,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我的秘密被發現了,我被他們當怪物抓了起來,所以我大聲地喊冤,説為什麼抓我。

    警察一言不發,只是還比較客氣的説請我去協助一下調查。想不去絕對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輕輕的反抗了一下,兩個警察的手上就加勁的擰我,差點把我擰倒在地。我幽怨的看了寢室裏面的人一眼,我覺得他們一定幹了些什麼,説了些什麼。

    怎麼誰都不抓,要抓我?我和李莉莉的死,趙亮的自殺,李立嘉的失蹤絕對沒有一點關係。如果警察懷疑我是兇手,只可能是有人陷害我!

    我被兩個警察牢牢地“控制”着,“押”到了樓下,還是引起了很多的人的注意。我難受極了,羞愧難當,從碰到苗苗開始,我身邊就麻煩不斷,發生了很多我無法想象的事情。

    樓下有輛黑色的轎車等着我,我被推進去,兩個警察一邊一個的坐着,前排的人回過頭來,正是劉隊長,他衝我還是笑了笑,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能笑出來,説道:“張清風,不要擔心,問題會調查清楚的。”

    我不知道是哭還是着急的説道:“我怎麼了,我幹什麼了!”

    劉隊長説:“到警察局你就知道了。委屈一下,天之驕子。”

    我還是第一次進警察局,儘管警察局裏燈火通明,但是我仍然感覺到一絲寒意,我真的很害怕,我儘管堅信我絕對沒有殺人,但是因為我的確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讓這種恐怖感席捲了全身,我甚至想到了我被解剖,被全身插滿了電線的慘狀。

    劉隊長走在我旁邊,問道:“張清風,你為什麼抖的這麼厲害,我們並沒有認為你殺了人,只是想證實一些問題。”然後把我肩膀一拍。

    這一拍讓我差點腳一軟摔倒在地,我什麼都説不出來。只聽旁邊的一個警察嘲笑似的笑道:“呵呵,學生還是學生,要露餡了。”

    我的確雙腿發軟,渾身顫抖,這是不受控制的。我知道完了,這下沒有問題都表現的有問題了。

    我被推到一個二樓的房間裏,一個警察很嚴肅的説:“你不要亂動,問你的問題你最好如實回答,要不你會更麻煩。”

    這個房間只有一張不大的辦公桌,幾把凳子,和電視劇中的拷問房間很像。

    我顫抖着坐在這個椅子上,劉隊長對一個警察説:“小王,給他倒杯熱水,加茶葉。小陳,你先紀錄一下,我等其他人回來。”轉身就要出去,走到門口又一回頭,説:“客氣點,是大學生。”

    姓王的警察給我倒了水以後,和姓陳的警察一起坐在我對面。

    陳警察已經掏出了一個本子,問道:“姓名。”

    我答道:“張,張清風。警官,我怎麼了,能告訴我嗎?”

    陳警察頭也不抬,繼續問道:“年齡。”

    我只好又如實地回答了。

    然後就是查户口一樣各種籍貫,父親母親,家庭住址什麼的。

    等到問完,這兩個警察就不理我了。所幸剛過一會,劉隊長就推門進來了,後面跟着一個警察,抱着一大堆東西。

    劉隊長坐在我對面,那個警察把抱着的東西嘩啦一下放在桌子上,劉隊長説:“老趙,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這個警察道了聲是,轉身就出去了。

    我定眼一看,居然是我的一雙鞋子,兩件衣服。

    劉隊長從一個塑料袋裏把我的一隻鞋子拿出來,把底翻過看來看,然後把鞋底展示給我,説道:“張清風,請問你鞋子底下為什麼有泥巴和草屑?”

    我定睛一看,我那雙鞋底果然有泥巴和草屑,而且這雙鞋是我在李莉莉死的那天穿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記得應該是我躲在校園角落裏打量自己的身體時,的確是在草地上跺過腳,因為我當時因為自己手臂變長被人發現心情很糟。

    我連忙説:“這是我在學校裏逛的時候踩的。”

    劉隊長把鞋子放下來,説:“學校裏這麼多水泥路你不走,去泥巴地踩什麼?”

    我説:“不是的,學校很多綠地的。”

    劉隊長説:“那你用那麼大勁做什麼?你這鞋底的泥巴,可不是你在草地上走一走就能沾上的,你在跺地面,張清風同學。”

    我説:“那天我心情不太好,和趙亮差點打架。所以……”

    劉隊長説:“哦?你確定你沒有去過足球場的後院?”

    我一聽就慌了,那個地方就是李莉莉被掐死的地方,的確地上雜草叢生,又是爛泥地。我聲音大了起來:“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去過那裏!”

    劉隊長説:“那你李莉莉被人謀殺的那天晚上6點到9點到底在哪裏?在幹什麼?”

    我説:“我真的只是在學校裏面亂晃,在圖書館後面的小花園裏呆的時間比較多,那裏的確沒有什麼人。真的,真的,警官!”

    劉隊長説:“好吧,你看這兩件衣服,是你的吧。”

    我看了看,的確是我的一件長袖休閒服和一條褲子,但是自從我長高以後,那長袖休閒服就短了,褲子也是,我平時就把這兩件衣服塞在牀下的爛皮箱裏面,而我的爛皮箱一般都不上鎖的。

    我點點頭,的確是我的衣服。

    劉隊長把衣服提起來,説:“不是有人説晚上8點多在你們學校後門看到你和李莉莉在一起嗎?叫吳剛的那個同學,他的確記不到是不是你了,但是他記得這件衣服和褲子的顏色。所以他覺得應該是你。”

    我喊道:“但是這衣服我很久都沒有穿過!那天我們寢室的人都可以作證!”

    劉隊長笑了起來,説:“你們寢室的人的確説你沒有穿過這件衣服,但是他們是沒有看到而已。”

    我説:“但是我離開寢室的時候,絕對沒有,穿,過……”我一説才回憶起來,那天晚上,快六點我離開寢室的時候,我的確是最後一個走的,儘管我和周宇只是前腳和後腳,但是我就是最後一個離開寢室的。所以我一説完,想到這個,最後的兩個字説得都遲疑起來。

    劉隊長説:“哦,想起來了。今天我們向你們所有同學都打聽過,你當天是最後一個離開寢室的,誰都沒有看到你穿的什麼,只是你晚上九點回到寢室的時候,的確穿的不是這件衣服。”劉隊長説完就把這件衣服提起來,丟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衣服,不知道説什麼,劉隊長接着説:“你最後一個走,完全有時間換一身衣服。李莉莉的死亡時間是8點20左右,當時你們寢室沒有人回來。你也有充足的時間回到寢室把衣服換掉,然後再出去,等到九點再回來。”

    我心裏發毛,喊道:“不是,不是!我絕對沒有換過衣服!”

    劉隊長呵呵笑了起來,説:“當然,這是我的猜測。也許只是巧合,你剛剛好敢上了這個時間。”

    我聲音也哽咽起來,説:“我絕對沒有殺李莉莉。不是我。”

    劉隊長説:“別激動。我並沒有説是你殺的李莉莉,我只是猜測,猜測,你懂嗎?只是猜測。”

    我還是哽咽着,控制着不讓自己情緒太失控,説:“我真的在圖書館後面的花園,那裏有人見過我的。有好幾個從我面前走過去,有一對一直在我附近不遠的地方坐着。隊長,你可以調查,我絕對沒有説謊。”

    劉隊長説:“你的意思是有人穿着你的衣服出去了,然後又還回來了?”

    我説:“我不知道,我真的很久沒有穿過這身衣服了。”

    劉隊長説:“哦,有趣。是有人陷害你嗎?”

    我説:“我不知道。”然後悲從心來,把頭一低,低低的哭了起來,劉隊長的話實在是太震撼了,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我失憶了,真的幹過這件事情,因為我的確身體很古怪。就算不是我,那麼寢室裏是誰陷害我,要這樣去做,難道我一直生活在寢室裏的人的欺騙中嗎?

    劉隊長沉默了一會,説:“張清風,別哭了,你先喝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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