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凌晨的街上飛快地前進着,本來我以為要有漫長的一段行程,但是沒有想到車在市內轉了幾下,就鑽進一個大院。一行人就下車,護送着我們往一棟三層高的小樓走去,我在南海出門也是很多人護送,不過這次是荷槍實彈的軍人,感覺很不一樣。
我一路上都在做思想鬥爭,我到底是應該逃跑還是和徐司令走,我相信可能徐司令真的是因為雨巧的要求而把我拉着,但是不知道雨巧什麼時候真的碰到李勝利了,那我還存在被徐司令保護的價值嗎?
我跟在雨巧的後面走着,被徐司令緊緊摟在懷裏的雨巧,已經不是我最開始想象的一個可憐的小乞丐了。她有了如此強大的保護,恐怕她以後再也不是那個坐在椅子上講故事,為了一個毛巾耗子就高興的女孩子了。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雨巧已經在我的腦海中越走越遠。
我自己笑話了一下自己,趙成啊趙成,你現在真的只是一隻沒人要的狗啊!
一行人進了這棟樓,一個軍官帶着我們走向一樓的一側,而雨巧則被徐司令帶着往樓上走,雨巧回頭打量了一下我們,看到我們和她不是一個方向,看了徐司令一眼。徐司令拍了拍雨巧,耳語了一句,雨巧才好像安下心來,跟着徐司令上樓了。
雨巧對我和黑狗有感情嗎?恐怕是沒有什麼感情吧,在她眼裏,是否我和黑狗只是一個讓她能夠再次尋找到李勝利的機會?也許,又有一天,李勝利又回到我的大腦中了,那麼雨巧是否會再次抱住我?
我和黑狗被帶到一樓一個特別大的套間,裏面設施很全,裝修得也很精緻,那個軍官讓我們就在這裏住下。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桌上的電話653,就可以找到他。然後向我們介紹了一下屋裏的用品,很善意的向我們笑了笑,讓我們早點休息。
隨後就出去了,同時傳來咔咔的幾聲。我一聽覺得聲音很不對勁,突然緊張起來,馬上撲向門邊,使勁地想把門打開,但是,門應該被反鎖上了。
我沉沉的罵了一聲:“操你X的!”轉過身快步走到窗邊,我才發現,所有的窗户都用粗粗的鋼筋條包圍住。媽的,我惱火的往沙發上一坐,把手撐着腦袋,一言不發。
黑狗説:“成哥,我們被關起來了吧!”
我説:“是的,呵呵呵呵,早該想到這一點。”
我抬起頭有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每個房間的角落裏都有一個鐵板一樣的金屬蓋子,有一個黑乎乎的孔看着我們,我知道,這可能是監視器。
我真後悔為什麼剛才他們在衝突的時候,我沒有逃走,是因為自己震驚於那個場面嗎?還是過於好奇想看看到底他們將會怎麼辦?還是,捨不得雨巧……
黑狗説:“成哥,我們該怎麼辦?”
我對他笑了笑,反而沒有了脾氣:“這裏是天羅地網,我們現在是籠子裏的小鳥!沒什麼好指望的了。看老天是否開眼了。”
黑狗説:“雨巧不會救我們嗎?”
我火從心來,一巴掌把一張椅子拍倒在地,罵道:“雨巧雨巧!你他媽的滿腦子都是雨巧,雨巧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她憑什麼救我們?啊?你以為她要我們跟過來是什麼?愛上你了?愛上我了?少JB發清秋大夢了!她只是怕我們跑掉,斷了和她老公的聯繫!”
黑狗悶悶的一聲不吭。
我繼續罵道:“這個婊子你以為她傻啊?她比我和你加起來都聰明!現在是我們和她的身份調過來了。你清不清楚?”我狠狠地罵了雨巧是個婊子,説完了又有點後悔。萬一他們聽到了,不是更糟糕,而且雨巧可能也真的會生氣的。
黑狗説:“我們想個辦法逃走吧。”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逃你媽的!你當在南海?這裏是北京!現在這裏是軍隊!你叫800個弟兄來劫獄?給他媽的市長100萬?”
黑狗説:“成哥,你別生氣,不會這麼糟糕的。”
我嘆了口氣,説:“算了,也許還有機會。如果一輩子就被關在這裏,我乾脆找個時間自殺算了。”
黑狗説:“別,成哥,你吉人自有天相的。”
我低低的説:“算了算了,洗了睡!”
這個夜晚,我又失眠了,怎麼也睡不着,不僅是因為現在身陷於此,更多的是雨巧的身影和一幕幕的場景在我腦海中徘徊。我不知道我到底怎麼了,是發花痴了?這樣的一個認識不過兩天的女人,怎麼就能夠讓我如此魂牽夢繞的。我見過的身世可憐的女子多了,從小就被賣掉當情婦的,死了全家不得不當妓女的,多了去了。但是我為什麼一想到雨巧就心疼她,現在我被關起來,想着的居然不是我該怎麼辦,而是雨巧現在怎麼樣了?這就是愛上了一個女人嗎?哪怕這個女人根本就只是想利用我?我都能無所謂?
黑夜靜靜的,窗外一片漆黑。
第二天早上,我和黑狗很早就起來了,一會就聽到外面大喇叭放着廣播,並傳來了士兵操練的口號聲。這些聲音沒有任何快感,只有一種更大的壓力壓在我的頭上。
我撥打了那個653的電話,對方一接,我就立即如同一個孫子一樣低聲下氣地問:“長官,門打不開了,很想出去走走啊。”電話那頭應該是關我們的那個軍官:“趙同志,我們是保護你的安全,你們暫時不要外出,你們的一切物品我們都會準備好給你們。”那口氣根本沒有讓我能夠討好賣乖的餘地。
早餐和一些換洗衣服送過來了,還有今天的報紙和雜誌。門還是沒有開,只是開了一個比較大的窗口,這和號子本質上並沒有區別。我滿臉堆着笑容,對送東西來的戰士説:“抽煙不?我這裏有好煙。辛苦了。”但是這些戰士如同木頭人一樣根本就不搭理我。我用盡了一切我自認為可以和他們搞好關係的做法,但是全部無效,這些人是軍人,服從就是天職。
我從窗口打量出去,居然還有兩個扛着衝鋒槍的戰士在門兩邊站着。我心一冷,也不好再多説什麼了。
還好屋裏有電腦可以打發無聊的時光,可笑的是電視居然收不到幾個台,就只有中央台的節目,無聊到了極點。我和黑狗就這樣混着時間,直到中午又送來午飯。伙食還是很不錯,但是吃起來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中飯過後,我又給653打電話,要求能不能給我們買點東西,我付錢,這個軍官還是冷冰冰的讓我把物品的名單告訴他,他會幫我們買,不要錢,但是有些東西不能買,比如刀子等。我真想掏一把錢砸死這個原則性如此強的軍官,可以也沒有辦法。
中午稍微吃了點,還是繼續發呆和在房間裏踱來踱去,無論怎麼想,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能夠脱離出去。
下午正坐在沙發上,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立即跑到窗户邊上去往外打量,是這棟樓的後院,種了很多的植物,而在我眼光能看到的地方,我居然看到了雨巧,正坐在院子裏面曬着太陽,一個很年輕的女軍人正在笑眯眯的給雨巧梳頭。雨巧在陽光下,如同仙子一般漂亮,我不禁又看的呆了。我一呆,馬上回過神來,大聲地喊道:“雨巧!雨巧!我在這裏!”
很快吸引到雨巧的目光向我這邊望過來,我已經把窗户拉開,努力的把頭伸出窗外貼着鐵柵欄,並把手伸出去揮舞着。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雨巧就像看到希望一樣,讓我激動不已,黑狗也湊過來把頭擠在我的背後,也把手伸着叫着雨巧。
雨巧看到我們,剛要起身,那個女戰士把她按住,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雨巧就又坐下來,但是還是向我們張望着。那女戰士又在雨巧耳邊耳語了兩句,拉着雨巧就要離開。
我玩命的呼喊着:“雨巧!喂!我們被關起來了!雨巧!”
但是,雨巧很快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我緩緩地把身子收回來,心中真不是滋味,甚至覺得羞辱難當,我剛才在幹什麼,像個什麼樣子!完全就是沒臉沒皮的!這和關在死牢裏面的囚犯有什麼不同,還把手這樣伸着!
我靜靜的轉過身,一股怒火從腳底升起來,大吼一聲丁丁當當的就開始砸屋裏的東西!黑狗也來了勁,跟着我一起砸着!要當壞蛋,我們兩個絕對是夠格的,破壞性也絕對都是一流的。砸了沒一會,房門哄的一下打開了,還沒有等我回過神,幾個戰士已經衝進來,把我牢牢地按住,我正火大,立即就發瘋的和他們扭打起來,想當年我在南海還是一個打架的好手,一把西瓜刀和四五個流氓打都不會落在下風,而黑狗則更加厲害。恐怕是這些戰士沒有想到的,我們如此生猛。
他們六七個人,在我如同瘋狗一樣的攻擊下,一下子落在下風,我和黑狗打倒了兩個戰士,向打開的門口跑去。剛跑出門,我的心情一下子異常的興奮起來,我終於跑出來了。
但是沒有跑兩步,就覺得頭上一記重擊,眼冒金星,就摔倒在地。
我只知道黑狗在咆哮着,但是也立即倒在地上,和我滾在一起。
我和黑狗又被拖進屋裏,並被捆了起來,我半天才從頭部的劇痛中緩解了過來,看到那個軍官正站在屋裏,幾個戰士正在收拾房間。那個軍官看我清醒了過來,跑過來把我臉扶正,悻悻的説:“真沒有想到你們還這麼厲害!不過,我警告你們,再有一次,就讓你們嘗一嘗軍隊的真正的牢房是什麼樣子的!到時候恐怕你要懷念現在你們呆的地方。”
我嗓子裏罵道操你X的,但是沒能罵出來,但是我還是很惱火的想用頭去撞這個狗日的。這個軍官把我頭一推,罵道:“還真夠硬的。要不是司令讓我們不要太虧待你們,對你們這樣的兩個人,我就是給你們一人一顆花生!先這樣給我待著!”
軍人們退下去了,房間裏又只有我和黑狗被綁着手腳丟在沙發上,黑狗應該是被打昏了,還沒有清醒。我咒罵了一千遍這幫孫子,卻也無可奈何。我到底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就是因為雨巧不理我嗎?
黑狗在下午醒過來,罵了很多髒字,他很久也沒有這麼失敗過了,5年之間,他也沒有這樣被人海扁過。
沒有必要硬撐下去,如果他們再來我還是劇烈的反抗,真的如同那個軍官所説,可能我們會連最後的自由都沒有了。而且只會讓機會越來越渺茫。
於是在晚上他們來的時候,我和黑狗很順從的沒有任何的反抗,還得到了那個軍官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讚賞。我也沒有搭理他,在他們走後默默的把自己的肚子填飽。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一天又一天,連續七天,我再也沒有從窗口看到雨巧,每天的日子都是在這個空檔的房間裏面和黑狗度過。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只是偶爾會想到李勝利,他説的他帶在一個漆黑,而且自己絲毫不能動彈的地方,比起他來,我覺得我已經足夠的幸運了。
第八天,轉機似乎來了,整個軍營顯得混亂了起來,聽得到凌亂而急促的一批一批人的跑步聲音在院子裏朝一個方向湧去。我看看窗外,還只是那個院子,什麼都看不到。
而到了晚上,這種混亂的場面似乎停息了,我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果然,大概9點多的時候,我的房門並打開了,徐司令一臉嚴肅地站在我的面前,他還是穿着筆挺的軍裝,看着不怒自威。
他説:“趙成,不好意思,這些天你受委屈了,現在,你跟我來。”
我被兩個戰士請出了房間,但是黑狗他們留在了屋內,我覺得我可能要和黑狗永別了,而黑狗也這樣看着我,他也很激動。我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激動,然後跟着許司令和幾個戰士走出了這棟房子,坐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汽車。
徐司令坐在我的前面,另外兩個戰士則把我擠在中間坐着。這輛車就一溜煙的開出了這個大院,疾馳在入夜的大街上。
徐司令説:“趙成,你知道我們要去哪裏嗎?”
我笑了笑:“不知道,隨便到哪裏去。”
徐司令説:“趙成,你難道不覺得你很特殊嗎?”
我説:“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大家抬舉,而我是個不幸的小人。”
徐司令沒有説話:“也許,今天晚上,你將成為一個有幸的大人。”
然後徐司令再沒有説話。
這輛車開出了一個多小時,鑽進來一個大院,又不斷的在院中繞來繞去,最終燈熄滅了,外面一片漆黑,而車還在前進着,最後好像停進了一個黑漆漆的車庫,因為有明顯的迴音傳來。而這些人也沒有下車的意思。慢慢的,這個車庫好像旋轉了起來,並好像移動了,然後有明顯的下降的感覺。
這個車庫在下降?車上沒有一個人説話,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的聲音,而下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在一陣輕微的顛簸之後,這個車庫停了下來,並在車頭的方向出現了亮光,一扇門打開了,由於剛才的黑暗,我很不適宜現在的亮光,直到車開出去,才適應過來,舉目前往,居然是一個燈火通明的通道,這個通道很寬敞,能並行七八輛汽車,但是整個通道里什麼都沒有。
而這個通道,也看不到盡頭的筆直的通向前方。
這輛車飛速的在這條通道上開着,窗外傳來了一陣陣的空氣振動的聲音,看得出,這輛車給了這個通道一絲生氣。我左右的張望着,只是知道這個通道是一個水泥通道,兩邊的牆都是千篇一律的幾步一盞燈,飛快地在我眼中掠過。
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打破了沉默:“請問,這是哪裏,我們要去哪裏。”
徐司令説:“這裏是你熟悉的一個名詞,第二通道。”
我並沒有什麼驚訝,這樣的一個古怪的通道,恐怕也只有用第二通道這個名詞才能夠比較貼切。
我説:“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徐司令説:“因為,這是你唯一的一個機會。”
然後再不説話。
我不知道這個通道到底有多長,只是這樣不間斷的生硬的直線往前開着,最後讓我都有些疲憊。而我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車終於停了下來。
徐司令下了車,所有的人都下了車。
我往前望去,是一面巨大的石牆,而往後看,則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通道,亮着燈光,但是如此的安靜,好像是從未知的世界伸展過來的一樣。
我沒有想到逃走,這個時候能逃到哪裏去,沿着這條通道逃跑嗎?讓我一個人沿着這條毫無生命的通道跑下去,我肯定會發瘋的。
徐司令和那個司機兩個人在這面石牆上比劃了一陣子,就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這道石牆的中間,在徐司令和司機的中間,縮進去了一扇石門,噶噶幾聲,一條黑漆漆的小通道就呈現在我們面前。
徐司令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並立即消失在黑暗中,我被那兩個戰士押着,也走進了這個小通道。
是如此的漆黑,完全伸手不見五指,只聞到冰冷的牆壁的味道,我們的腳步聲在這條通道里面迴響着,沒有任何燈光,我甚至覺得我將走進地獄。
我就這樣和那兩個人走着,一直不停,甚至讓我覺得我身邊的兩個人到底是不是人類,到底是不是活着的人,也許是牛頭和馬面,這種想法在我心中升騰了一次又一次,雞皮疙瘩也掉了一次又一次。
這條通道似乎比前面那條開車過來的通道更加的恐怖,而且也好像沒有盡頭。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才看到前面微微的露出光芒。終於到頭了,這麼黑暗的通道,真不知道徐司令是怎麼一個人走進去的,普通人在裏面走應該不需要很長時間就會奔潰的往回奔跑。
這些人,當真是有着我無法想象的心理素質。
光芒越來越近,最後完全的展開了,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非常大而且高的大廳,而且,也看到了大廳中終於有人在裏面活動,這些人,都穿這漆黑的制服,而且非常的緊身,上衣和褲子褲線上,有着幾條明顯的紅線,在黑色制服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而我沒有走幾步,徐司令和另外一個人就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徐司令已經換了衣服,穿着黑制服,在他的胸前,我終於也看到了那個標誌,是一個五顆金黃色的五角星重疊成一條直線,然後有一根紅色的線條,似乎把這五顆五角星穿了起來。
徐司林帶着一個同樣漆黑的貝雷帽,但是在帽子的正前方也有着同樣的一個標誌。
而另外一個人,則和徐司令差不多高矮,看着也很威武雄壯。
徐司令説:“趙成,我問你一句,如果你願意嘗試我給你的一個機會,你就跟我來,不要有任何的逃跑的想法。如果不願意,請你回去。”
我哈哈一笑:“我都走到這裏來了,有什麼不能嘗試呢?大不了腦袋落地!”
徐司令説:“很好。跟我來吧。”
那兩個戰士鬆開我,我則跟着徐司令和那個黑制服走下大廳。
在大廳的中間,是一片空地,有着金屬的地板,而在地板的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平板嵌在地面上,而平板的中間,也是那個五顆五角星的標誌。
徐司令站在這個圓形的平板上,示意我也上來。而另外那個黑制服,則走到了旁邊,做到了一台儀器的面前。
徐司令説:“趙成,你準備好了嗎?”
我點點頭,我感覺到,可能我終於能夠解開一個謎了。
地板輕輕的顫動了一下,那塊圓板就平緩而無聲的沉了下去,我和徐司令如同墜入了一個金屬的圓筒,往下降去。
很快,我們又停了下來,徐司令在圓筒上撫摸了一下,圓筒分開了。徐司令走了下去,我緊跟着出來,身後那個圓筒又合上來。
這是一個山洞,不高,但是陰深深的。山洞四周都懸掛着乳白的燈,照得整個山洞燈火通明。
徐司令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説,向山洞內走去,沒有走多少步就看到在山洞的一角,有一個漆黑的大洞。我一靠近這個大洞,就覺得自己腳下發飄,似乎自己也輕盈了起來,而且,奇怪的是,我的方向感有些丟失了,這種方向感不僅是前後左右的,而且是上下的,我覺得我好像是斜着站着,又好像是垂直的站着。而且,我一會覺得我在我前傾,一會覺得我在往後傾,但是不至於摔倒,我還是能夠站得很直。
徐司令靠近這個洞口,對我點點頭,我也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看上去看,其實不大的洞口,奇怪的是,這個洞口是斜着往下的,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個洞裏面有一個看上去是人工打造的樓梯,隨着洞口延伸下去。
徐司令説:“你下去吧。”
我激靈打了一個冷顫:“為什麼?”
徐司令説:“這是你的機會。”
我説:“下去就是機會,到哪裏?”
徐司令説:“一直走下去,你就會知道。”
我説:“會死嗎?”
徐司令説:“不會。除非你自己願意死。”
我説:“我如果不下去呢?”
徐司令冷冷的説:“晚了,你不下去就會死在這裏。”
我説:“你殺了我?”
徐司令説:“一瞬間就會讓你灰飛煙滅。”
我説:“呵呵,聽起來很恐怖。”
徐司令乾笑了一下,從旁邊的一個台子上拿出兩樣東西,一個手電筒和一把槍,遞在我手上。
我接過來,説:“為什麼要帶槍?”
徐司令説:“因為你會開槍。”
我説:“是會碰到什麼嗎?怪獸?”
徐司令説:“你會碰到你自己。”
我吃了一驚:“什麼?”
徐司令説:“下去吧。”
我看了看徐司令的眼睛,那眼神和平時是完全不一樣,如同一潭深水,看不到盡頭……
我再沒有説什麼,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