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汗淋漓的從床上坐起來,用力的搓著自己的臉,這個該死的噩夢已經連續第三天了。我身邊赤裸著身體的小梅不耐煩地翻動了一下,並沒有醒過來。我拍了拍她的巨大的屁股,小梅還是咕噥了一聲,並沒有搭理我,繼續睡過去。我也懶得叫醒她,如同前兩天那樣跟她描述一下,對於她來說,她只是一個膚淺的女人,聽了也就只是聽了,她最多當我是在放屁而已。
我點起一根菸,靠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了。
這個夢從前天晚上開始的,我夢見我在一片黑暗之後,想摸索到一個方向,但是不管怎麼走,都會被一種東西纏住,而且越纏越緊,當覺得絕望的時候,又會退回來,重新開始摸索,於是不斷的被纏住,不斷地退回來摸索。這種夢簡直讓人窒息。
昨天的夢還是差不多,不過我開始能夠躲避這種東西的糾纏,並覺得自己一會變的巨大,一會變的細小。那些黑暗中的東西對我也是施加了更大的壓力,在睡夢中都覺得自己已經瀕臨死亡了,然後就醒過來。
今天的噩夢還是老樣子,不斷地糾纏著,痛苦著,但是居然能夠從這些東西的縫隙中嘗試著鑽過去,以至於最後終於看見了前方有星星點點的光點,有一個光點很明亮,是最明亮的一個,然後我就努力的向這個光點接近著。但是我又被黑暗中的東西纏住了,如此的緊,馬上就讓我死去。我就在這個時候清醒了。
我承認我是一個經常做噩夢的人,但是所有的噩夢都是和我日常的生活有關的,不是被人追殺就是追殺別人,鮮血橫流。但是這三天連續的這個噩夢似乎是有連貫性的,而且處在一種絕望的黑暗中,單調乏味,恐怖到令人窒息,真實到如同親身體驗。
這是不是我最近鬧的案子,給了我太大的壓力?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我除了和這個小梅說兩句以外,也不會和任何人說,而小梅是個只有漂亮臉蛋和傲人身材的母豬一樣蠢的女人,除了在床上能夠發揮威力,其他時候我說什麼她都搞不懂。
我使勁地抽了幾根菸,讓自己平靜了一些,從床上下來,到洗手間去洗了個澡。從鏡子裡我看到我臉色很糟糕,本來能夠睡著就非常不容易,結果還做這樣的噩夢,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穿上睡衣,一個人坐在諾大的客廳的沙發裡面,把電視打開,凌晨的電視都是無聊到了極點的電視劇。我只好又點起煙,讓電視放出聲音,自己想自己的事情。
彌紅酒吧的後臺沒有想到還這麼硬,不僅敢和我們大打出手,而且市局的李局長居然也警告我不讓我去惹彌紅酒吧的老闆。不過前兩天,我還是忍不住那口氣,派了兩個外地調過來的想出成績的小子跑到酒吧經理的家裡,把他的雙個手剁了,然後讓他們兩個跑路了。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李局長開始認為一定是我乾的,給了我很多警告,好像他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一樣。我還不相信了,彌紅酒吧的老闆真的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推翻我在南海市辛辛苦苦十五年打出來的天下?
李局長這個爛貨也真TMD不是人,當年還在成大路當小派出所所長的,是誰讓他破了這麼案子,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吃我的好處,我從來沒有說個不,都是要多少給多少,這幾年沒有一千萬,幾百萬也是有了。現在還跑來威脅我,讓我最近不要這麼囂張,早知道這李爛貨有今天,當年在成大路的時候就該廢了他。
還有那個李爛貨的頭頭田書記,我給他幫了多少生兒子可能都沒有屁眼的壞事,他才能拔掉對頭坐在這個市委第一書記的寶座上。這個王八蛋,居然叫我拿出100萬搞定彌紅酒吧的案子,要不我的問題就嚴重了。
操,我想到這裡,把手中的煙重重的甩向電視機,菸頭砸在電視機屏幕上,發出了一陣青煙。他奶奶的,以前我弄死個人,這兩個孫子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難道他們是想利用這次機會和我翻臉不成?
我想到這裡,大吼著:“黑狗!”旁邊的一扇門很快的打開了,黑狗仍然穿的整整齊齊的跑了出來,這個傢伙是我5年前蕩了三柴幫的時候,給他留了一條命,沒想到這個小子死心塌地的跟了我,這5年已經成了我最信任的人,寸步不離我的身邊。而且黑狗身手好,結實的像個石頭,一個人能跟十幾人對打還不落下風,最關鍵的是,這個傢伙沒有什麼心眼,認死理,我是他老大,他從骨頭裡面都認為我就是他老大。不像以前剛起家的時候,跟著我的那個紅狼,最後就是他背叛了我,差點讓我被做掉。
我看著黑狗,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你怎麼都沒有睡覺的?”黑狗傻乎乎的笑著:“成哥你最近睡不踏實,我還是多陪著你一點,有點事情好照應。”我點了點頭,儘管我已經變得很殘忍了,但是好賴話和真心話還是聽得出來的。
“你去備車。我要出去一下。”我吩咐他。
“是!”黑狗一轉身就要跑出去。
“別開那個奔馳,開那輛廣本。”我說。
“哦,好。”黑狗根本不會去想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連疑惑都沒有,我說什麼他去做就是了。
我簡單把衣服換了一下,小梅也睡眼朦朧的起來的,她裸著身體跟著我晃到客廳裡,問我是不是要出去,我應了一聲,讓她乖乖在屋裡等我。
這時候黑狗衝進來了,看到小梅裸著站在那裡,還是有些吃驚,連忙要退出去。我哈哈一笑:“黑狗,還害羞啊。”黑狗只好站在門邊低著腦袋,盯著地面說:“成哥,車備好了。走吧。”
我呵呵笑了下,讓小梅進去睡覺,然後和黑狗一起出了門,我對黑狗開玩笑:“哪天有需要,我讓小梅陪你。”黑狗馬上說:“不敢的,不敢的。”我說:“有什麼不敢,大哥給你的,你拿著就是。”
說實話,小梅是我碰到的少有的臉蛋漂亮、身材又好、而且床上功夫一流,並且沒有那麼多心眼的女人。給黑狗玩一下,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不過只要黑狗想要,我還是會把小梅送給他玩一下。混黑社會的,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兄弟。
黑狗開著車,我坐在後座,從我住的別墅小區裡面快速的開了出去,奔馳在沒有什麼車的南海的大馬路上。我是想去看看我的那個賭場,那裡是我來錢最快的地方,如果出了點事,還真是麻煩透了。
車轉了一個彎,在飄飄夜總會門口停下了,我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只有幾個我的馬仔蹲在不遠處抽著煙望風。
我和黑狗下了車,徑直就往裡面走,那幾個馬仔打量了我們一下,就立即遠遠的點頭哈腰的。我可能他們不認得,但是黑狗出現,只要是混江湖的,南海哪個不知道是我成哥來了?
剛走進門裡沒多遠,賭場的主管姚三就連滾帶爬的跑過來迎接我,那些馬仔通風報信還挺快的,不錯,姚三的工作做得還比較到位。
姚三舔著臉問:“成哥怎麼有閒心來看我啊。”我也沒有理他,徑直往地下室走去。姚三忙不迭的趕在我前面帶路。
一進地下室,一大屋子的馬仔齊聲聲的喊著:“成哥!”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坐下。讓後姚三帶著我穿過兩扇鐵門,走進了賭場。
凌晨三點多,我的賭場還是熱鬧非凡,我為了弄這個賭場,裝修都花了快一千萬,是整個福建地區最排場的一個,裡面還有不少老外在裡面晃來晃去的賭錢。這些人賭的興起,誰都沒有注意到我。
姚三也覺得我挺滿意,引著我去貴賓包房。我一進去,兩個女人就向我貼過來,我一手摟著一個,她們軟軟的身子和胸部恨不得鑽到我身體裡去。我左右親了兩下,麗麗就嗲嗲的說:“成哥這麼久都不來看我,你好壞哦。”親親也一樣發著騷:“是啊,我們想成哥想的好辛苦的。”
我把她們兩個的屁股一邊抓了一把,說:“今天我有些事情,你們不用陪我,改天我再來專門找你們玩。”姚三也知道我今天可能脾氣不對,對她們兩個揮了揮手,麗麗和親親只好最後在我身上摩擦了一會,也沒有敢說什麼,就退出了房間。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腿翹到茶几上,姚三不失時機地給我遞過來一根菸,並點著火。我悶悶的說:“姚三,最近兩天場子沒有什麼事情吧。”姚三趕忙坐到我對面:“沒有什麼事情,王副局長昨天晚上來小玩了一把。讓他贏了5、6萬。”我心裡罵道,這孫子,養婊子養不起了,就來我這裡黑點錢,改天讓他把下田崗的單子給我做了,看他敢說個不字。
“今天水有多少?”我問道。
“到現在裡裡外外如果都打點完。大概有33萬淨水。”
“這麼少?”我問道。
“成哥,最近風聲太緊,客人來的少了點。”姚三委屈的說。
“嗯。得了。你明天中午之前準備100萬現金,打到我第三號卡里。”
“這麼急啊,成哥,最近是不是李局長和田書記那邊有些問題?”
“你知道就好。儘快辦。”
“是……成哥,你這兩年讓這兩個混球弄了不少好處了,他們如果敢對成哥不敬,我看我們乾脆……”姚三作了一個砍的手勢。
“死腦子!你以為新來的就是省油的燈?”我罵道。
“是啊,是啊,還是成哥有遠見。”姚三馬屁追著就拍過來。
我也沒有理他,站起身,轉身就要走。
姚三跟著起來:“成哥,好不容易來一趟,喝杯水解解渴嘛。”
“算了。”我擺擺手。
姚三隻好又趕到我前面給我帶路。
在那一群馬仔的成哥慢走的呼喊聲中,我離開了飄飄夜總會。
黑狗問我:“成哥,再去哪裡?”
“玉門寺,趕他們的早課。”我說完黑狗就啟動了汽車,向玉門寺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