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帶我去了她的“家”,一個低矮的像雞窩一樣的廢棄的平房,一進門就是亂糟糟的,但是走進去的另一間屋子卻顯得很乾淨。外面的路燈的光灑進來,也顯得格外的世外桃源。
“呵呵,你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
“我聰明啊。黎明哥。”我給我自己起了個名字叫黎明,就是香港那個明星一樣。而且我也給她起了個名字,叫雨巧,因為是我在下雨天的時候巧遇了她。她很喜歡,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說自己有名字了。
雨巧到屋裡把自己髒兮兮的像雨衣一樣的外套脫下來,又摘掉了她的爛帽子,齊耳的短髮亂糟糟的,但是看的出來,還是精心的打理過。雨巧掏出一塊小毛巾,把自己臉擦了一下,用手把頭髮梳理了一下。轉過來衝著我笑。
雨巧真的很漂亮,看上去也就17歲的樣子,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有漂亮的堅挺的鼻子。如果在我平時的時候,我一定會認為她只是一個高中生。她的臉上有幾條很長的傷痕,似乎是尖利的物品割傷的,臉頰儘管非常的消瘦,但是卻並沒有顯得病態十足,看著還是非常健康的。
我看著,呆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一個女子,我絕對不承認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這句話,我還沒有沒見過女人到這種程度。雨巧真的是一個很漂亮很乖巧的女孩子。
雨巧臉紅了,低下了頭。低聲說:“很醜嗎?”
“不是,不是!”我趕緊說著。
然後,在雨巧的強烈建議下,我也擦了擦臉,並用雨巧的剪刀把我亂七八糟的鬍子減的差不多。雨巧用一個耙子一樣的鐵梳子,把我的頭髮梳起來。然後站在我一步開外打量著我:“嗨!沒想到你是個帥哥!”
我哈哈的笑著,的確我並不醜,曉雲能看上我也絕對是我因為我的樣子不醜。我177的身高,儘管以前臉上有些發胖,但是這段時間,我應該臉頰恢復到我大學時代的樣子。應該值得女孩子看上兩眼而不會說醜八怪的。
我笑著說:“真的帥嗎?不過你更好看。”
雨巧就紅著臉笑著躲開了我的目光,然後我們兩個對坐在雨巧屋裡的兩個破箱子上面。
雨巧並不說話,我們兩個沉默了一會。
我突然說:“怎麼,你不怕我嗎?”
“不怕,我一直害怕所有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一點都不害怕。”
“為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三個月的事情。這三個月,我見了任何人都非常害怕,我拼命的躲著他們。”
“哦!所以你變成了乞丐?”
“是啊,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變成這樣。”
“哈哈,你還真聰明。”
“我本來就很聰明嘛,我知道什麼地方能搞到好吃的,好玩的。呵呵,怎麼躲警察,怎麼不受欺負。”
“那比我強多了!”
“那你呢,你怎麼也變成這個樣子,你一定是個正常人,別的乞丐可沒有你這樣的。”
“我……”我笑了一下,真不知道如何講這個故事。
我說:“那我跟你說,你不要和別人說哦。”
“不會說的,我發誓!”
我低著頭,大略的把我的這段故事簡介的講給了雨巧,不過我把故事改編了一下,說陳凱得罪了黑社會,牽連到了我,因為我知道陳凱是他們殺死的,所以黑社會的人一直在追殺我。我只字不提我曾經有過的那個斑。
雨巧聽得很入神,她問我:“那追你那些黑社會的人呢?”
“現在找不到我了,應該是我這個樣子,他們一下子找不到我。”
“你真厲害,黎明哥。”
“哪裡啊,就是為了活著。”
“到底為什麼他們一定要你死呢。黑社會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我脫口而出:“因為那個斑……”斑字剛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個斑害死了這麼多人,把我現在也弄成這樣,我不應該說出這個字。
雨巧馬上接過去說:“斑,什麼斑?”
我喘了喘氣,咬咬牙,說:“因為我背上的斑。”
“背上的斑?”
“對,背上一個藍色的斑。”
“藍色……的……斑……背上……”雨巧的口氣變了。那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猶如在風暴中搖曳的小船!
雨巧低下頭,很快,她的身體異樣的扭動了起來,她抱著自己的頭,喊著:“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害怕,我害怕!”
我嚇了一大跳,馬上站起來扶著雨巧的肩膀:“雨巧,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不要這樣,你嚇著黎明哥了!”
雨巧瘋狂的站起來,掙脫了我,向門外衝了出去。
“雨巧!”我大吼著,追了出來。
雨巧纖細的背影在雨中看著那麼無助,她沒有跑幾步就摔倒了。
我趕過去。雨巧已經昏迷了。
我把雨巧抱進屋裡。她全身都是水,我只好翻出了她的幾個比較乾淨的毛巾。把她衣服一點一點地脫掉。
我心裡默唸著:“原諒我雨巧,我必須把你擦乾,要不你會生病的。”
在脫掉上衣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雨巧的胸部應該發育的很好,儘管不是很大,但是輕輕的觸碰,非常有彈性。但是在我扶著她赤裸的後背的時候,我摸到了一樣東西。
是一個巨大的傷痕。我把雨巧放趴下來,她的整個背對著我。這是個多麼巨大傷痕啊。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形成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從傷口的大小來看,因為是從身體裡面取出了一樣什麼東西。
我摸著這道傷痕,我的後腦的青筋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雨巧,她是和我一樣曾經有過藍色的斑的人!我的大腦告訴我,沒有錯,她就是和我一樣的人。怪不得我覺得她很安全,好像我的夥伴一樣。
我看不下去了,我將雨巧幹淨的衣服給她蓋著,幫她把衣服穿上。然後又去擦下身。當我把她內褲脫掉的時候,我看到她的大腿內側也有幾道深深的傷痕,她的陰部上方,似乎也被什麼東西撞擊過,留下了好幾個撕裂似的傷痕。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洶湧澎湃的流出眼眶:“畜牲!”我咒罵著,幾乎呼吸中也噴出火焰出來,如果我有上帝的力量,我一定要讓他們不得好死,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
雨巧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昏迷的狀態,看來她受了相當大的刺激。
我把我橋洞地下的安樂窩搬遷了過來。照顧雨巧。
為了雨巧,以後的兩天我被打了三次,都是為了搶奪看著乾淨一點的食物,一次是被一個乞丐團伙,另一次是被食品店的年輕人,還有一次是水果攤上的老闆。我一點都不後悔,因為我最終得手了,我把這些吃的搗碎,和著水給雨巧灌下去。
我每次出門,都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因為我要白天出去,才有可能弄到好吃的乾淨的東西。而且我還要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如果被人發現而帶走了,雨巧沒有人照顧,一定會死去的。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雨巧的生命比我的更加重要。我一定要讓她活過來。
整個夜裡,雨巧都會做噩夢一樣掙扎著,我的臉上也被他抓傷了好幾道,但是我一點都不疼,讓她抓吧,如果她抓我的時候能夠得到安寧,我寧肯讓她把我的臉抓個稀爛。
雨巧終於醒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我說:“黎明哥,你受傷了。”是的,我的臉被人用大頭皮鞋踢腫了,嘴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撕裂了一條大口子,臉上還掛著雨巧的彩。
不過,我高興的眼淚直流,拍著雨巧的胳膊說:“沒事沒事!哥和野狗打了架。”
雨巧哭了,她哭著說:“黎明哥,你還要我嗎?”
“要,當然要,你是黎明哥的心肝寶貝。一輩子黎明哥都不會離開你。”我把雨巧扶起來抱在懷裡,她瘦弱的身體沒有一點力氣的靠在我的胸膛裡。“雨巧,你醒了就好,我好擔心,好擔心。”
“黎明哥,我沒事了。我能很快好起來的。”
“嗯!黎明哥會照顧你的,你安心的躺著啊。”
接下來的日子裡,天是格外的藍,一切的東西似乎都那麼美好。
雨巧在一天天的恢復,開始露出了她燦爛的笑容。似乎以前的一切,她又都忘得乾乾淨淨了。
她吃我帶回的東西的時候,總是嬉皮笑臉的硬往我嘴裡塞,我不吃她就撓我癢癢肉,但是我每次含在嘴裡,只要不是一下子就化了的東西,一定會偷偷吐出來,藏在其他的東西里面讓她吃下去。很快,雨巧能夠下地活動了,並能夠象一隻小黃雀一樣,在我回來的時候從我背後蹦出來,鉤著我的脖子讓我揹她。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儘管一切都很艱苦,但是每次我看到我那個溫暖的小窩的時候,所有的委屈、艱苦、恐怖、擔心都忘掉了。那個小窩裡面,有我的雨巧在等我。
我知道我愛上了雨巧,真正的愛,是會讓對方成為自己身體的一個組成部分。她就是我的生命,我可以為她生為她死。以前我不懂得愛是什麼,但是現在我懂得了,這就是愛啊。
雨巧也應該愛上了我,她總是偎依在我的身邊,緊緊地盯著我,好像深怕我從她的眼中消失了一樣。睡覺的時候,也緊緊地捏著我的衣服,我從睡夢中醒過來好幾次,都看到雨巧亮亮的眼神衝著我眨呀眨。我也總是把她的鼻子揪一下,讓她快點睡覺。她有時候會說:“我如果睡著了,你不見了怎麼辦?”我總是心頭一陣發酸,安慰她說:“我一定會在你睡醒睜開眼睛的時候在你身邊的。”
所以,我從來不在雨巧睡覺的時候出去,因為我擔心她會害怕醒來的時候看不到我。
很快,我和雨巧能夠一起出門找吃的了。她如同一隻歡快的鳥兒,總是讓我看這裡看那裡。我們一起去公園邊的草地上散步,儘管我們進不去,但是一樣很開心。我們也一起去看星星,看日出,看KFC裡面的人吃冰淇凌,就像我們自己吃了一樣。我總是問她:“想吃嗎?”她一定告訴我:“我剛才吃過了哦!你看我眼睛裡不是有嗎?”
我是一個男人,為了我的女人,我開始有了讓雨巧生活的更好一點的動力,我不再為了溫飽而費勁腦筋,而且開始收拾一些垃圾,賣一點點錢,終於有一天我給雨巧買了一個真正的毛絨玩具,卻也花掉了我好多天弄到的錢。雨巧看著這個玩具,真的開心極了,她很小心的把這個小狗熊放在屋裡最乾淨的地方,而且每次都是在外面把手洗得乾乾淨淨才去摸這個小狗熊,而且不敢抱在身上,因為她的身上的衣服有點髒。
我很想給雨巧買一個KFC裡的冰淇凌,但是一直沒有勇氣走進KFC,因為我還是一個乞丐的樣子。
有一天晚上,雨巧專門讓我把自己洗得乾淨點。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把自己弄得乾淨了點,雨巧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自己乾乾淨淨的回來了,還洗了頭,雨巧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那天晚上,雨巧赤裸裸的趴在我的身上,把她給了我。
我很小心很小心的進入雨巧的體內,雨巧也小聲地呻吟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我只要有雨巧,其他的女人對我來說都是狗屎一堆而已!想到以前和假曉雲的做愛,我都覺得一陣陣的噁心。
我們做了十幾次,直到不能再繼續下去。雨巧有點刻意的不讓我觸碰她的傷口,不過,我的眼神溫柔的看著她,她才不在意她自己身體上的傷痕。
在這樣一個簡陋甚至破爛甚至有些古怪的味道的小房子裡面,我們兩個如此的幸福著。幸福到了這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
雨巧問我:“我是你的女人嗎?”我說:“是的,你是我的女人。”雨巧又問我:“那你是我的男人嗎?”我說:“是的,我是你的老公。”雨巧就會甜甜的笑著:“那我是你的老婆哦!”這樣的對話,一億次也不會膩。
我也很謹慎的瞭解著雨巧的情況,她應該是某種失憶,3個多月前她發現自己躺在一條沒有人的馬路邊,身上有巨大的傷口。但是她是誰卻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雨巧的知識並沒有丟,從我的判斷來看,她應該是一個大學生,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和學校的教育。她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說出一些詩,說是她腦袋裡面本來就有的,只是隨口唸出來而已。但是她非常害怕陌生人,不管是看著慈眉善目的大媽還是一歲的小孩或者嬰兒,她總是說她害怕那些人。到底為什麼害怕她也說不出來,她只是說覺得他們都是某種可怕的動物。如果是這樣,雨巧估計也只有當一個乞丐的命,因為她根本無法面對正常的社會和人際交往。
不過,如果我在,她的膽子就會大很多,我總是在想著,如果我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一定會讓雨巧過上非常美好的生活,甚至有可能知道她是誰。不過我不敢這樣,因為如果我被藍制服抓到,我都不敢想象雨巧她又將如何。每次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都會一陣絞痛。
有一天,我對雨巧說,我們離開這個城市吧,我們去找一個深山自己養活自己好不好。
雨巧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而且她說:“到山裡去,我給你生10個孩子好不好,那樣一定會很熱鬧。”
在留戀了我們那個小窩很久很久之後,我和雨巧踏上了新的逃亡道路。前面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為了我的雨巧,雨巧也為了我,我們勇敢而堅定的踏上了尋找安寧的生活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