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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隔離區出來,需要經過三道嚴格的消毒才能走出安全門,僅僅是消毒過程就需要20多分鐘。
姜無為給思凌打電話的時候,思凌還在最後一個消毒室內,這是一個紫外線消毒室,聽到自己的手機響,思凌本能地感到這個電話是姜無為打來的,這個時間來電話,説明姜無為很可能有重要發現。
儘管消毒時間還未到,思凌用力敲了敲消毒室門口的玻璃窗,示意護士讓她出去。
思凌從消毒室出來,來不及完全脱下隔離服,打開密封拉鍊,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來不及看顯示屏就接通了電話。
接完姜無為的電話後,馮志成剛好從消毒室出來,思凌急忙壓低聲音對他説:“你想辦法馬上再回隔離病房,姜無為在病房的衞生間裏等着,你們倆掉換一下衣服,讓他穿着隔離服出來。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們會趕回來。”
“知道了。”馮志成簡單地答應一聲準備往回去,
思凌又叫住他,“告訴姜無為,我在醫院外的車裏等他,讓他穿隔離服出來。”
馮志成點了一下頭,轉身朝隔離區的封閉門口走去。
思凌來到醫院外面,這所傳染病醫院是一座古老的舊城堡改造而成,矗立在郊外的山坡上,平時來的人很少,大門外的停車場很狹小,只能停放十幾輛車。
狹小的停車場現在卻擠滿了各式各樣的警車,看得出這裏成了愛丁堡最重要的地方。
思凌駕駛的是一輛新式的捷豹XJ,她在車裏等了20分鐘,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把車開到了距離醫院大門幾米遠的地方。
警察在醫院門口設立了一道臨時警戒線,普通人不準隨便進入隔離醫院。思凌的捷豹車擋風玻璃後豎着一塊特別通行證,所以負責警戒的警察知道她是自己人,所以也不多問。
思凌的車停穩沒幾分鐘,一個身穿密封隔離服的人就匆忙從醫院大門裏出來,然後徑直朝捷豹轎車走去。這幾個小時進出這門的人多數都穿着隔離服,所以執勤警察也不懷疑什麼。
等姜無為上車後,思凌顧不上説話,發動起車就沿着盤山路朝山下疾駛而去,他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裏趕回來,萬一被醫院裏的人發現就麻煩了。
駛離醫院後,思凌急忙問:“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姜無為把頭從隔離服中露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後説:“你們離開病房後,我就打開筆記本電腦,想查閲些資料,發現我的郵箱裏有一封五分鐘前收到的電子郵件,你猜是誰發給我的郵件?”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説是誰發給你的郵件。”思凌一邊説一邊把車開得飛快,朝市區內駛去。
“是謝曼教授發給我的郵件……”
姜無為還未説完,就感覺身體猛然向前一撞,如果不是扣着安全帶,頭肯定會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小姐,注意駕車安全!”姜無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你説什麼……謝曼教授五分鐘前給你發的電子郵件!”思凌瞠目結舌地問。當她聽到是謝曼教授發給姜無為的郵件後大吃一驚,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無意識地踩了剎車。
“準確地説是45分鐘前,從我收到郵件到現在已經過去40分鐘了。”
“郵件的內容是什麼?”思凌驚訝地問。
姜無為指指前面的道路,輕聲説:“請開車,我們邊走邊説。唉,好在是郊區,過往的車輛少,否則非發生追尾不可。”
“對不起,這個消息太讓我震驚了……”
思凌重新啓動捷豹,沿着道路的左側繼續向前行駛。在香港待得時間久了,思凌對靠左側行駛也習慣了。
因為電腦還在病房裏,姜無為把郵件的內容背誦了一邊。
思凌聽後略一沉思,然後説:“電子郵箱都帶有郵件的定時發送功能,謝曼教授很可能在遇害前就預感到了什麼,或是受到來自某些方面的威脅,因而提前寫好了郵件,然後設定了發送時間,假如他沒有事情,這封郵件就不會發送出來……”
“你的這個解釋也説得過去,不過……事情也許比我們想的要複雜……”姜無為邊沉思邊説。
“很顯然謝曼教授的遇害與這個‘天墓之謎’有關。姜無為,從來沒有聽教授提起過‘天墓之謎’嗎?”
“嗯,從未聽教授説過,也未在任何資料中看到過。我感覺‘天墓之謎’應該是極為隱秘的東西,所以在弄清楚之前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很顯然這也是教授的意思……另外,正如你説的,教授的遇害肯定與這個‘天墓之謎’有關……找到‘天墓之謎’,很可能就知道是什麼人殺害了教授。”
“教授給你的電子郵件設定了密碼,打開密室的門也沒有直接告訴你,從這兩點就能看出,謝曼教授對這個‘天墓之謎’防衞得非常嚴密。”
説到這裏思凌停頓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隨即問:“姜無為,謝曼教授用瑪雅計數法寫下的三個數字既然是打開了電子郵件的密碼,是不是説明你以前的推斷不正確?”
姜無為似乎沒有聽到思凌的問話,眼睛漫無目標地看着前面,呆呆的沒有反應。
思凌用手碰了一下姜無為的胳膊,輕聲問:“想什麼呢,這麼入迷,問你話都沒有聽見?”
姜無為一愣,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哦,我在想那封信的最後兩句話,教授説這兩句話可以幫我打開密室,可是我琢磨不出如何打開密室。”
思凌安慰姜無為:“別急,到了現場也許就會有靈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