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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鬼島歷險

    阿強和大虎登上鬼島後沿右側岸邊開始尋找,來的時候龍老大告訴過他們,鬼島的西邊有水源,所以倆人按照龍老大的指引,在距離岸邊幾十米的樹林中尋找淡水。

    在鬼島上行走了一段距離後,倆人發覺這裡比想象中要好很多,碧海藍天,清澈的海水,清新的空氣,美麗的景色如同人間仙境。

    海島氣候溫暖溼潤,植被繁多,因為陽光充足,水豐草茂,島上多是山深林密,而且在樹林中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野果。

    倆人在林中穿行了兩個鐘頭,終於達到了傳說中的那處泉眼邊,但是泉眼周圍的恐怖場景卻讓倆人不寒而慄。

    這裡是一處七八平方米的一汪池水,池水不足一米深,清澈見底。水是從岩石裡滲透出來的,因為此處剛好有一個凹陷所以把水聚攏起來形成了一汪清水。

    因為池水的周圍都是岩石,所以兩三米內沒有雜草,只是部分石頭長有碧綠的青苔。池水背面的岩石上不知是什麼刻下了“天泉”兩個字。

    在距離池水邊五米開外的一棵大樹下坐著一個已經死去多日的人,只見他背靠著大樹幹,臉色烏黑,七竅流血,胸前的衣服都被撕扯開,雙手呈龍爪狀死死地摳著地面,從他身體呈現的狀態能看出,這個人在死前忍受著巨大痛苦。

    而在水池邊同樣也趴著一個死人,屍體的頭部還浸泡在水中,從倆人的衣服判斷,是小山石麗的手下。

    小山石麗提到水源被下毒,一定是指這裡。看情景這兩個人是在飲水後毒發身亡。在池水的周圍還有許多死鳥和死蛇,一定是鳥喝了泉水後中毒而死,這些死蛇多半是吃了中毒的鳥後而死,由此可見泉水裡的毒非常利害。

    “阿強,這兩個死了的都是什麼人?”大虎有些惶恐地問。

    “應該是跟隨那個騷娘們的日本人,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跟我們見到的那倆人差不多。”

    “這裡應該就是島上唯一的水源,想不到真的被下了毒。”大虎的口氣中流露著憂慮不安。

    阿強走過去把趴在水邊的屍體翻了過來,只見他的臉被水浸泡的已經腫脹的很大,雖然皮膚被泡得發白了,但是仍然能看出是中毒而亡。

    阿強把屍體拖到幾米外的樹叢中,他忽然發現自己對如此可怕的屍體竟然不再感覺到恐懼,看來少爺教給自己消除恐懼感的方法真的很有效果。

    見阿強從樹叢後出來,大虎輕聲問:“阿強哥,接下來咱們去什麼地方尋找淡水?”

    “咱們先在天泉附近尋找,既然這裡有水滲出來,那麼附近有水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沒有咱們再到島的另一邊去。”

    隨後倆人周圍的樹林中折騰了一天,直到天黑下來也沒有任何發現,最後在樹林中一處不大的空地邊停了下來。

    這裡是一個狹長的空地,藉著朦朧的星光只能看見空地上長滿了一尺多高的雜草。

    阿強放下揹包,從裡面取出一個用破魚網做成的吊床,這是他在出發前的晚上自己做成的。把一個兩米多長的破漁網,兩頭用繩子捆紮起來就成了吊床,在東南亞長大的他做這個非常拿手。

    阿強讓大虎幫忙,把吊床兩端的繩子栓到空地邊的兩棵大樹上,然後對大虎說:“咱們倆輪流睡覺,每人兩個小時。在這上面睡覺就安全多了。”

    大虎挺佩服阿強的能幹,拉著吊床說:“想不到你的辦法還真多,實話說我還從來沒有睡過這種東西。”

    “其實生活在熱帶森林裡的人很多都睡吊床,不過第一次在上面睡覺會很不舒服。你先睡,到時候我會叫醒。”

    正如阿強說的,睡在吊床不僅是不舒服,簡直是一種受罪,時間長了跟上刑差不多,不用阿強叫,大虎就早早起來了,苦笑著對阿強說:“睡在這玩藝上動也動不了,更不用說翻身了,全身痠痛要多難受有多難受,還是讓給你吧,我一個人值到天亮就可以。”

    天剛放出一絲光亮,林中就響起鳥的鳴叫,象是在喚醒沉睡中的萬物。正如一個諺語所說:早起的鳥兒好覓食。這也許就是各種鳥兒早起的原因。

    阿強向旁邊一滾,從吊床上翻落下來,昨晚天黑沒有注意,現在才發覺在他們周圍的草地上開了許多野花,五顏六色煞是好看,伴隨著林中清脆的鳥鳴,有些鳥語花香的味道。

    在看大虎手裡握著木棍,坐在一堆石塊上打磕睡,阿強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把大虎驚醒了,猛然站起來,一下子端起胸前的衝鋒槍,忽然看到阿強在望著自己笑,知道是他在搞鬼,鬆了一口氣說:“嚇我一跳,剛才實在太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迷糊了。”

    阿強笑著說:“我也是睡的太死了,你怎麼沒把我叫起來替你。”

    “算了吧,我才不睡那玩藝,跟受刑差不多,還不如這樣好。”大虎說著話站起來抻了一個懶腰。

    阿強這時候才注意到大虎屁股下那堆圓悠悠的石頭,有四五十公分高,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塊堆積而成,頂部是一塊稍微大一點的石頭,大虎就坐在這塊大一點的石頭上。

    這些石塊好象是被人有意堆放在那裡的,阿強好奇地說:“大虎,你屁股下面坐的是什麼?”

    “什麼?沒有什麼啊?不就是一堆石頭嗎?”大虎回頭看了一眼平靜地說。

    此時天已經大明大亮,早晨的海島籠罩在薄霧之下,樹林中積攢了一夜的水氣化作縹緲的雲霧在樹間空隙中飄蕩,置身其中如在瑤池仙境裡。

    倆人透過薄霧向樹林中狹長的空地望去,竟然有兩排整齊的這樣圓圓的石頭堆和土堆,而在這些土堆的空間長滿雜草野花。

    昨晚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天色已晚,當時只是注意到雜草叢生,所以沒有注意到空地上有什麼,更想不到野草下竟然掩蓋這麼多整齊的石堆。

    阿強和大虎不由自主地相互看了一眼,都流露著驚駭的眼色,異口同聲地說:“是墳墓。”倆人昨晚竟然是在墳墓邊休息了一晚上。

    樹林中忽然出現了這麼多墳墓,似乎透露著某種古怪,在清晨薄霧的籠罩下顯得有些恐怖。周圍的樹林好象一下子靜了下來,如同一個人在去世的瞬間,猛然窒息了的感覺。

    阿強向兩側望了望,在心裡簡單地估算一下,在這個狹長的空地中至少有上百個這樣的圓堆。這麼多的墳墓,怎麼可能?他心裡又起了疑問,忍不住對大虎說:“鬼島上不是沒有居民嗎!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墳墓?”

    說著話阿強走進空地中,他還沒忘記拿著長長的木棍撥開前面的草叢,敲打一下地面。阿強在裡面巡視了一下,這些土堆大小基本一致,外面都是用石塊堆積而成,很顯然是人壘起來得,絕非是自然形成,如果不是墳墓那又會是什麼?

    “阿強哥,你看很多石頭縫裡都長出草來了,它們堆積這裡好長時間了,看樣子有好幾年了,島上怎麼會死了這麼多人?”大虎跟在阿強身後疑惑地說。

    “從石頭整齊壘放的情況看,這些石堆是人弄起來的絕對錯不了,如果不是墳墓是什麼?大虎,會不會是海上的漁民用來祭祀的東西?”

    大虎搖搖頭,“沒聽說過,再說漁民祭祀都是在自己村外的海邊,也不會跑島這裡來。”

    阿強忽然轉身看著大虎說:“要知道是不是墳墓只有一個辦法。”

    大虎當然明白阿強的意思,扒開一個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但是刨墳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所以阿強有些顧慮。

    “阿強哥,以我看這些如果真的是墳也不會漁民們的墳。”

    “不錯,漁民不會埋在荒蕪人煙的鬼島,多半是海盜之類的傢伙們。”阿強贊同說,想到是壞人的墳墓,即便是刨開倆人的心理上也不會有負擔。

    阿強指著身旁的一堆石頭說:“我們就扒開它看看。”說著話阿強就彎要搬頂上的石頭。

    “等一等。”大虎急忙制止了阿強,“蛇最喜歡住在墳裡了,如果是墳墓裡面肯定會有蛇,小心被它們咬到。”

    大虎邊說邊用手裡的木棍把石塊撬開,阿強也照他的樣子用木棍先把頂部的石塊撬下來,然後在挪到旁邊。弄到一半的時候,果然有幾條蛇從石縫間鑽了出來,因為蛇窩受到破壞,幾條蛇都昂著頭,向兩人吐著長長的舌信。

    阿強舉起木棍想把朝自己示威的毒蛇打死,大虎又制止了他,隨後用木棍把蛇都挑開,同時很認真地對阿強說:“老人們常說打蛇必須要打死,否則三年後它一定會再找到你報復你,無論你在什麼地方它都能找到你。所以一條蛇的時候可以打死它,蛇多了就不能打了,因為你打死了一條,其它幾條就會跑了,三年後就會來找你……”

    “哈哈……真的嗎?蛇還有這麼厲害?”阿強笑著問,實話說他從內心不相信大虎的話,認為是嚇唬人的。

    大虎一本正經說:“當然是真的,幾年前我們臨村就有一個孩子就被蛇咬死了,聽說他就是在三年前打死了一窩小蛇,其中有一條跑掉了,然後回來報復他,把他給咬死了。”

    說著話倆人很快把外面大的石塊都移開了,露出裡面的碎石子,看來在島上難弄到土,只好用碎石子代替。倆人用木棍很容易把碎石子扒到旁邊,下面是一個很淺的坑,裡地面十多公分的地方果然露出了死人骨頭。

    首先露出的是一個頭骨,光禿禿的骷髏,屍體已經腐爛,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阿強蹲下身體,仔細地觀察露出來的頭骨,隨後對大虎說:“你看這個人的牙齒都完好無損,都已經長齊,而且磨損的也不嚴重,說明這是個年輕人,即便不是年輕人年齡也不會太大。”

    “這你也能看得出來?真不得了!”大虎佩服地說。

    這時候阿強忽然注意到屍骨的脖子部位有東西閃了一下,好象是金屬物品,急忙對大虎說:“大虎,把你的刀給我。”

    大虎將一把一尺長的尖刀遞給阿強,阿強用刀尖慢慢把屍骨脖子旁邊的碎石和泥土挖開,露出了一塊金光燦燦的小牌子,是戴在脖子上的裝飾物,埋在地下這麼長時間沒有生鏽,很顯然是純金打造。

    阿強拿著金牌在自己褲子上用力擦了擦,把上面的泥土都擦淨,露出了廬山真面目,金牌有火柴盒大小,只是稍微窄了點,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上面刻有古樸典雅的花紋,中間位置有一個類似壽的字,另一面的中間則是一個怪獸的圖案。一端有個小孔,是用來栓繩用得。

    “阿強哥,這是個什麼東西?看起來好象是金的。”大虎好奇地問。

    阿強輕輕地搖搖頭,邊端詳邊說:“我也看不出來是塊什麼牌子,好象是個戴在脖子上的裝飾物,回去後拿給少爺看看,他也許能知道是做什麼用。”

    阿強把金牌塞進口袋裡,隨後把屍骨又用碎石子埋起來。倆人把墳墓恢復原樣後大虎站在墳墓前,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低聲禱告了幾句,讓亡去的靈魂不要責怪自己。

    看著大虎虔誠的祈禱,阿強感覺很有意思,待大虎結束後他笑著問:“大虎,你們常年在海上行船,是不是很相信神靈鬼怪這些事情?”

    “那當然,在海上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是靠神靈來保佑自己,老人們常說不能臨時抱佛腳,任何時候都神靈都要有敬意。”

    “看得出來,你們平時對神靈都有敬畏之心,我家少爺就不信鬼神,他常說這些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鬼神都是在人的心裡,不過我總是理解不了他講的是什麼意思。”

    “東方先生是有文化的人,他講的話我們當然有些聽不懂,要不就跟我們一樣了,嘿嘿……”說到這裡大虎憨厚地裂開嘴笑了起來。

    “大虎,你們兄弟倆都沒上過學嗎?”阿強的話裡透露著惋惜。

    大虎苦笑著搖搖頭,聲音低沉地說:“俺爹去世的早,我們兄弟倆連飯都吃不飽,哪裡還能去學堂唸書,哎,真的很羨慕哪些能唸書的孩子們……”

    阿強拍拍大虎的肩膀,示意他走,隨後阿強邊走邊說:“其實我們的命運都差不多,我自小也是個孤兒,從七八歲開始就流落街頭做乞丐,也是沒有上過一天學。老天有眼讓我們家老爺收留了我,跟著老爺我學到了不少東西,我認識的字也都是老爺親自教得,老爺對我如同再生父母,恩重如山……”

    聽了阿強的話,大虎頓時感覺到拉近了自己與阿強之間距離,他深有同感地說:“你們老爺和龍大叔他們都是好人,如果沒有他們的拉扯,我們說不定活不到今天。”

    倆人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識恨晚的感覺。倆人邊說邊離開墓地有開始在山林裡尋找,不知不覺中又過了一天。

    阿強和大虎把整個鬼島的西面仔細地尋找了一遍,除了有毒的天泉外再沒發現任何水源,倆人決定到鬼島的南面去尋找。

    鬼島呈南北走向,南北海岸長近三公里,而東西的寬度不到一公里,象一個橢圓形的大鵝蛋兩頭朝南北漂浮在海面上。

    鬼島的四周為基岩環抱,花崗岩石和黃色磚紅土壤覆蓋全島。鬼島的海岸線因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海浪侵蝕,沿岸多形成陡峭的懸崖絕壁,眾多崖縫和幽深的洞穴,構成了鬼島怪石嶙峋的地質地貌,可能是季風的原因這種地貌在鬼島的南岸尤為突出。這裡峰巒對峙,峭壁垂海,濤起浪壓,驚人心魄。

    當阿強和大虎來到島子南端的中間部位時,太陽已經落到水平線下面,海天交接出只留下了一抹紅彤彤的雲霞。

    倆人在離海岸不遠的地方尋找了一處平坦地方,決定在這裡休息一夜,這個地方背靠島上的樹林,前面十幾米外就是懸崖,不過這裡的懸崖離海面不是很高,只有四五米的高度,海浪大的時候,拍打岩石衝擊起來的浪花還能飛濺到上面。

    阿強又從揹包裡拿出自制的吊床,捆綁在兩棵大樹中間後對大虎說:“還是你先睡吧,昨天晚上你沒休息好,其實這個東西習慣了就好了,今晚保證你能睡著覺。”

    實話說大虎真的困了,昨晚幾乎一個晚上沒睡,他也不再跟阿強推辭,把身上攜帶的槍和東西都取下來放在旁邊,躺在吊床後對阿強說:“一個時辰後一定把我叫起來。”

    “好,快睡吧。”阿強的話音剛落,大虎就打起鼾來。

    大虎的鼾聲雖然很響亮,不過與雷鳴般的濤聲相比的確算不了什麼,海浪拍擊著岸邊,不時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給人一種捍天動地的感覺,人在洶湧的巨浪面前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

    天空中很快升起了一輪皎潔的明月,月明星稀,在如水的月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麼柔和幽靜,整個森林也陷入沉睡中,海風也停止了吹拂,似乎不忍心打攪萬物的夢境。

    忽然,幾個黑影從幽暗的樹林中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這些人都穿著連體的潛水衣,從頭到腳全部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在黑夜中遠遠望去,猶如一個個身上沒有任何衣物的幽靈。這些人出現的地方距離阿強所在的位置不到五十米,從樹林出來後徑直朝海邊走去。

    與此同時,阿強正圍繞著大虎睡覺的吊床緩慢地轉圈,他是在用活動來趕走襲擾自己的磕睡蟲,當他走到吊床靠樹林的一側時,猛然看到有幾個影子從不遠處的樹林裡走出來。

    阿強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睛,急忙抬手揉了一下眼,這次他終於看清楚了,果然是幾個人影,而且又有七八個人影從樹林裡出來,加上前面的幾個人大約有十三四個,這些人從樹林中出來後徑直向岸邊的懸崖走去。

    而就在此時,大虎的鼾聲又響了起來,聽來彷彿格外的響亮,阿強本能地一把捂住了大虎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

    大虎一下子被阿強弄醒了,他無意識地掙扎了一下想起來,阿強趕緊抱住他的身體,在他耳邊輕聲說:“是我,不要動。”

    聽到是阿強的聲音,大虎隨即安靜下來,阿強緊接著又低聲說:“千萬別出聲,有人從樹林裡出來了。”

    阿強說完,鬆開捂在大虎嘴上的手,隨後大虎輕輕翻身從吊床上滾到地上。大虎趴到地上後,先伸手摸到自己的衝鋒槍,抓到槍後才低聲問阿強,“哪裡有人?”

    阿強蹲在大虎的身邊,用手指了指左前方,大虎順著阿強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月光下果然有十幾個光溜溜的人正朝海邊靠近,前面的幾個人已經走到了懸崖邊,只見這幾個人沒有絲毫猶豫,相繼跳了下去。

    倆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似乎不相信看到的場景,懸崖峭壁下面是洶湧澎湃的大海,人跳下去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難道是這些人在自殺?

    後面的人看樣子是排成兩行,依次從懸崖上跳進了大海中,倆人屏氣斂息緊張地望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等所有人都跳入大海里後,大虎幽幽地說:“俺娘哎,他們是人還是鬼?怎麼敢從哪裡跳下去?”

    阿強也感覺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戰戰兢兢地說:“應該是人吧,他們剛從樹林裡出來的時候,我好象發現他們在月光下有影子,人們不是常說鬼是沒有人影的嗎?”

    “那他們怎麼好象都沒穿衣服,而且還從懸崖上跳進了海里?”大虎用懷疑地口吻說。

    “這我就不清楚了,少爺不讓我們晚上點火,看來他是有道理的,他可能猜測到鬼島上暗藏著人。”

    “阿強哥,如果是人,你說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是海盜?這一帶沒聽說有海盜出沒。即便是海盜,他們幹嗎要在三更半夜跳進海里去,這不是找死嗎?”大虎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聽的阿強直搖頭。

    “可惜我一個問題也回答不了你,我看咱們天亮後先不找水源,就沿那些人出來的地方到樹林裡搜查一下,看看到底有什麼秘密。”

    倆人不敢再睡覺,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那邊的樹林一直熬到天亮,不過再也沒有看到有人從樹林裡出來。

    天亮後倆人收拾好東西,先到昨晚那些人跳海的地方查看情況,阿強發現腳下的懸崖非常陡峭,完全是直上直下,只是距海面的不是太高有四五米。

    站在懸崖上向下看,靠近巖壁的海水是深藍色,給人一種幽深的感覺,似乎深不可測。阿強在周圍的岩石上查看了一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倆人折回來朝樹林走去,這片樹林長在山坡上,背後的山是鬼島上的最高峰,許多地方怪石林立,遠遠望去,高高的山峰上裂開了幾條寬大的石縫。

    來到樹林邊,阿強彎腰巡視林邊的草叢,查找一下是否有人踏過的痕跡。果然讓他找到人走過的印跡,草叢中的許多雜草被踏得向岸邊的方向歪倒。

    阿強招呼過大虎,指著被踏斷的雜草說:“昨晚看到的肯定是人,你看草都被他們踩斷了,鬼的身體是沒有重量的,行走時是漂浮著,不會把草踩斷。”

    “有道理,咱們就順著他們留下的腳印去看看,他們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

    阿強拿著木棍在前面開路,他輕輕地用木棍撥開前面的雜草,邊走邊查看草地上的痕跡。大虎緊跟在後面,他雙手端著衝鋒槍,眼睛不時地掃視著周圍的樹林。

    倆人朝樹林裡走了不長的一段距離,地面上的痕跡就消失了,因為出現在倆人前面的都是岩石,光禿禿的火山熔岩。

    阿強停下腳步向四周觀察了一下,隨後決定按照原來的方向繼續向前走,倆人踏著岩石又前進了一百多米,隱隱約約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音如同萬馬奔騰震顫到人的心裡。

    倆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來,內心油然而生一種大難來臨的恐懼感,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轟鳴聲越來越巨大,如同驚天動地的巨雷發出低沉渾厚的聲響,不斷衝擊著倆人的心臟,使他們不約而同地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耳朵,臉上流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

    就在阿強和大虎感覺難以承受的時候,忽然間震人心魄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一切都恢復平靜。阿強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等了一會,然後試探著站起來,提心吊膽地朝四周觀望了一圈,周圍靜悄悄,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強回頭看了大虎一眼,大虎同樣一臉的茫然,倆人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覷,都在懷疑剛才發生的事情是否是真實的。

    “阿強哥,剛才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忽然感覺五臟六腑象被人撕扯一樣,說不出的難受。”大虎仍然惶恐不安地問,

    阿強茫然的搖搖頭,眼睛裡流露著複雜的眼神,他實在想不通鬼島怎麼會有這麼多匪聞所思的怪事,從踏上鬼島開始,沒有一件事情不令人膽戰心驚。

    阿強忽然鼓起勇氣對大虎說:“繼續向前走,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大不了把命扔在這裡,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大虎也被阿強的話激發起了勁頭,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豪氣,“不錯,日他姥姥,看能把我們怎麼樣?”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把一切都放下了,也就什麼都不怕了,倆人毫不猶豫踩著嶙峋的火山熔岩朝前探尋。

    又走了三四十米,前面的斜坡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朝天,洞口的周圍佈滿尖尖的怪石,整個洞口看起來如同怪獸的血盆大口,而且裡面還發出噝噝的聲音,阿強猜想剛才的轟鳴聲很可能就是從這裡面發出來得。

    洞口的直徑有十多米,呈五十多度的斜度向下,下面黑乎乎望不到底,讓倆人驚奇地是巖洞周圍十多米內寸草不生,沒有任何植物。

    忽然一隻鴿子大小的飛鳥猛然墜落下來,一頭紮在大虎的腳邊,翅膀掙扎著扇動了幾下就停止了,大虎好奇地彎腰拾起死去的海鳥,他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阿強試探著靠近洞口,他想查看洞內的情況,朝前走了幾步後他感覺到一股熱浪從洞裡湧出來,而且還聞帶一股石灰和硫磺的味道。

    阿強瞬間感覺到頭暈目眩,同時腿腳發軟,阿強本能地感覺到不妙,他想退了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屁股坐在岩石上。

    大虎距離阿強有六七米遠,看到死鳥後他也感覺不對,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猛然發現前面阿強坐在地上後,他來不及考慮把手裡的死鳥一扔,兩步就竄到阿強的身邊,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迅速把他拖了出來。

    等倆人退到距離洞口十多米外,大虎也感覺到全身無力跟阿強一起癱坐在石頭上。阿強喘了兩口氣,焦急地對大虎說:“快,趕緊離開這裡。”

    倆人又掙扎著站起來,磕磕絆絆地走進不遠處的樹林裡,然後才停下腳,歇息了一下後,阿強有些後怕地說:“大虎,多虧你拉了我一把,否則我就完了。”

    “操他孃的,洞裡冒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不知不覺得就全身沒有力氣。”大虎忍不住罵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毒氣體吧。”

    “阿強哥,你有沒有看到洞口周圍有一些死了的鳥?”

    “嗯,可能是不注意飛到這裡被燻死的,另外洞裡怎麼會往外冒熱氣,島上的熱帶植物會不會跟這個洞有關?”

    “誰知道?不過那些人肯定不會是從這個洞裡出來的。”

    阿強被大虎的話逗樂了,他笑著說:“從這個洞裡出來不變成烤乳豬才怪呢。這鬼島上的怪事越來越多,我都有點見怪不怪了。”

    “嘿嘿……如果沒有怪事這裡就不叫鬼島了。”大虎也嘿嘿地笑了起來。

    兩個人好象沒有在意剛從死亡線上逃脫出來,他們開始把歷險當成了樂事,人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自己,任何事情經歷多了就不掛在心上了。

    “後面咱們還找不找了?”大虎又問阿強。

    “找,當然找了,一定要看看這些神秘的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得。”阿強說完,倆人又開始行動。

    (4)

    阿強和大虎繞過那個可怕的巖洞,繼續向前搜尋,等他們來到那個巖洞的上方時,回頭向下望去,有許多海鳥在洞口上空飛來飛去沒有任何危險發生,剛才恐怖的景象好象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媽的,怪事好象是針對咱們倆來得,咱們過來了什麼事也都沒有了。”阿強忍不住生氣地罵了起來。

    “嘿嘿……老人們不是常說大難之後必有大富,這也說明咱們倆是有富之人。”老人們的話在大虎看來就是真理。

    “差一點兒死在那裡,還有富呢?”阿強說完轉身又開始向前走。

    “沒死不正說明咱們有富嗎!一定是有神靈在保佑咱們……”大虎跟在後面一個人嘟囔著。

    再向前走迎面的山峰象被劈了一刀,從三分之一裂成了兩半,中間形成了一條只有幾十米寬的峽谷,阿強終於又尋找到了人踩過的痕跡,他指著一串歪斜的草叢對大虎說:“你看,那些人應該是從前面的峽谷裡出來得。”

    “嗯。”大虎點了點頭,他同意阿強的看法,隨後又叮囑說:“進入山谷後一定要特別小心,大多數蛇都喜歡陰涼的地方,所以山溝裡的蛇會特別多。”

    倆人手裡的木棍不知什麼時候扔掉了,大虎從旁邊的樹上重新砍了兩根木棍,對付蛇木棍是最好的武器,稍微柔軟一點的木棍最得心應手。

    進入峽谷後頓時感覺到一陣涼意,跟外面好象是兩個季節,感覺從盛夏一步邁進了深秋,不但陰涼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氣味。

    倆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搜尋,走進來不到一百米,在靠大海的那側山峰下面就出現了一個大熔洞,兩米多寬的洞口,高卻有五六米。

    阿強走到洞口邊向裡望去,只能看清十幾米的距離,再向裡就黑乎乎得什麼也看不到了。只感覺到陣陣溼冷的空氣從洞裡冒出來,還夾雜著海水特有的鹹腥味。

    “看留下的痕跡那些人好象是從這裡裡面出來得。”阿強輕聲對大虎說。

    大虎緊握著衝鋒槍的手柄,把槍口對準熔洞內,朝裡張望了一下,“什麼也看不清,洞裡面好象很深。”

    “咱們進去查看一下。”

    “可是咱們沒有照明的東西,進去後什麼也看不見。”

    阿強想了想說:“我在這裡盯著,你到山谷外面的樹林裡,找那種含松油多的松樹枝,砍些下來做兩個火把。”

    “知道了。”大虎說完轉身離開。

    大約過了大半個鐘頭的時間,大虎拿著做成的火把回來了,把其中一個遞給阿強。

    阿強接過鬆枝做成的火把後對大虎說:“等會我先進去,咱們倆拉開二三十步的距離,如果遇到危險可以相互掩護支援。”

    “好。”

    阿強隨後把揹包取下來放在旁邊,又把他那隻二十響槍柄上的皮繩解開,皮繩的一端掛在自己的脖子上,MP40衝鋒槍則斜背在身後,收拾利索後讓大虎點燃了火把。

    阿強左手舉著火把,右手端著二十響,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幽深的山洞裡。

    熔洞裡非常溼滑,阿強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感覺裡面寒氣逼人,忍不住打了兩個寒顫,回頭望了一眼,大虎也同他一樣,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握著自動手槍走進了洞裡。

    阿強感覺到熔洞有點向下傾斜,除了有叮咚的滴水聲,洞內非常幽靜,走了不長的距離就出現了好幾個岔洞口,阿強發現熔洞四通八達,他擔心在裡面迷路,於是轉身對跟在後面的大虎說:“大虎,走幾步後就用刀在洞壁上劃上記號,特別是有岔口的地方一定要標記好,防止我們走不出去。”

    “好,知道了。”大虎說完,把手槍插進腰帶上,抽出刀,邊走邊在旁邊的岩石上劃記號。

    阿強越往深處走越感覺熔洞向下傾斜的利害,心想照這樣下去熔洞很可能會延伸到海里去,難怪那些人光溜溜地跳進海里,說不準是些水鬼。

    阿強正胡思亂想著,眼前又出現了交叉洞口,並且不是一個,右側一個小點洞口,在向走二三米左邊又有一個大的洞口。阿強向朝右側的洞口內看了一下,裡面漆黑一團,火把因為是散光,只能照亮幾米的範圍內,再遠就看不清楚了。

    阿強退回來繼續往前走,他估計左側的洞也是相同的情景,所以就沒有再往裡看,正準備朝前去,忽然聽到左側熔洞裡有咕咕的叫聲,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是在寂靜的熔洞聽起來卻非常清晰。

    阿強急忙停下腳步,轉身走到左側的洞口邊,先將火把伸過去,右手同時端起了手槍,手指緊扣在槍機上,神情緊張地朝洞內張望。

    剛開始阿強並沒有看到什麼,洞內空蕩蕩,忽然他看到地上有兩個亮晶晶的東西,急忙把高舉的火把放下來。

    “噢。”阿強忍不住輕聲呼喚,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隻圓悠悠,胖乎乎的小海豹,小傢伙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火光,扭動著笨拙的身體朝阿強的腳邊靠近。

    看到這個憨態可掬的胖傢伙,阿強心裡一陣高興,他把槍插入腰帶上,蹲下來想用右手摸一下它。

    阿強剛蹲下身體,猛然聽到大虎在另一邊的洞內焦急地大喊,“阿強小心,有海豹……”

    聽到大虎的喊叫,阿強回頭去看,猛見一隻體形碩大的東西朝自己衝過來,等看清是隻大海豹時這個傢伙已經竄到阿強的跟前。

    想不到這個體形笨拙的大傢伙行動起來竟然也如此迅猛,能聽到它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阿強剛要起身躲避,這個足有三四百斤重的大傢伙已經撲了上來,猛然撞到了阿強身上。

    很顯然這是隻母海豹,當它發現自己的孩子遭受到危險的時候,竟然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阿強被海豹巨大的衝擊力撞出了好幾米遠,接連翻了好幾個跟頭,阿強本能地伸手想支撐住身體,沒想到整個身體竟然突然懸空墜落了下去。

    “啊……”阿強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吶喊,緊接著聽到撲嗵的一聲巨響,阿強一下子掉進了水裡。

    大虎一直跟在阿強後面,他距離阿強有十五六米,他走幾步就停下來用刀在石壁上劃一個簡單的箭頭,這樣可以知道行走的方向,等他剛畫好一個箭頭,發現前面的阿強舉著火把走進了旁邊的洞裡。大虎開始並沒有多想繼續朝前走。

    等大虎靠近右側的洞口時停下來,他準備在這裡劃上一個箭頭,剛把刀伸出去還沒來得及劃,大虎就聽到右側的洞內傳出呼哧、呼哧急促地喘息聲。

    大虎第一反應是拔槍,他剛把手裡的刀扔掉,就見一團黑影呼得一下從旁邊的洞口竄了出來,緊接著又朝兩三米外的左側洞口衝過去。大虎一眼就認出這是一隻體形巨大的海豹,於是趕緊向阿強發出警告,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大虎跑進左側的洞內,僅僅比海豹慢了幾秒鐘的時間,不過等進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阿強的身影,而且海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只聽到阿強的叫喊聲和落水的聲音。

    阿強落水時因為張著大嘴,冷不防被嗆了一口水,又苦又澀的海水一下子鑽進了他的鼻腔和喉嚨裡,難受的滋味就不用提了。阿強猛然從水裡露出頭來,緊接著打了幾個噴嚏,把嗆進鼻子裡的海水先噴出來。

    忽然黑暗中出現了亮光,阿強抬頭朝上望去,是大虎舉著火把出現在上面。

    “阿強哥,沒事吧?”大虎焦急地問。

    阿強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還沒死,就是喝了幾口海水,唋、唋……”說著話阿強忍不住又吐了幾口唾沫,想把嘴裡的苦味都吐出來。

    見阿強沒事大虎就放心了,他舉著火把查看周圍的情況,阿強落下去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深坑,距離他站的位置有七八米深,大坑的四周直上直下,要想爬上來是不可能。

    “海水好涼,大虎,有沒有辦法把我弄上去。”阿強踩著水,仰頭大聲問。

    “我正在想辦法。”大虎停頓了一下,接著問:“你說下面的是海水?”

    “不錯,又苦又鹹。”阿強裂著嘴說,看來剛才嗆得幾口海水還讓他感覺很難受。

    “那隻海豹哪裡去了?是不是跟你一起跳下去了?”

    “好象是吧,我掉下來的時候隱約感覺到有東西一起落在水裡,應該是也跳下來了。”

    “那你注意看看旁邊的巖壁有被海水浸泡的痕跡,離你的位置大約四五尺的高度。”大虎有大聲說。

    “不錯,是有被海水泡過的痕跡。”

    “我有辦法了,阿強哥,你向後遊開一點。”說著話,大虎把手裡的火把放在腳下,讓燃燒的部位朝外,露出一截來,剛好能照到下面。

    阿強向後遊開了幾米,隨後仰面望著大虎,猜不出他要幹什麼。

    只見大虎放好火把後,竟然縱身跳了下來,阿強大吃一驚,大虎這樣做搞不好倆人都死在這裡。

    等大虎從水裡露出頭來後,不等他開口阿強焦急地問:“大虎,你瘋了?你不知道這樣的後果嗎?”

    大虎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笑嘻嘻地說:“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去陰間的路上害怕,所以來陪陪你。”

    “操,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在這裡等著,大不了你回去叫人也可以,現在到好……”

    “放心吧,不用叫人,我們自己就能出去。”

    “出去,怎麼出去?”阿強不解地問。

    “你想想既然海豹能從這裡出去,我們為什麼不能?”

    阿強恍然大悟,推了大虎一把笑著說:“嚇我一跳,你小子怎麼不早說。”

    “從我們進來的距離看,這裡離外面應該不會太遠,你抓住我的槍帶,記住千萬不要鬆手,就是憋壞了也不要鬆開。”大虎一再叮囑阿強。

    “好,沒問題。”阿強說著話伸手抓住大虎背上的衝鋒槍帶。

    “深吸一口氣,我們走。”大虎說完,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後朝水底紮下去。

    倆人潛入水中後,大虎憑藉對水流的感覺就找到了通向大海的暗道。在水裡大虎仍然能睜開眼睛看東西,他們在下海撈海參的時候就是這樣睜著眼睛尋找,而且沒有任何防護。

    阿強雖然游泳很好,但是在水裡卻不敢睜開眼睛,他一隻手死死抓住槍帶,用雙腳和另外一隻手划水。阿強感覺這條海底熔洞是那麼長,總也遊不到頭,憋得他的胸膛好象要暴裂一樣疼痛難忍,兩耳甕甕直響,感覺頭都大了許多。

    大虎已經朦朦朧朧看到了頭頂上的亮光,快要接近海面了,忽然背後的槍帶一鬆,他急忙伸手向後摸,抓住槍帶的手沒有了,他知道阿強鬆開了,立即不顧一切翻身回來。

    只見一團黑影在慢慢向下沉,大虎奮力向下遊了幾下,一把抓住阿強張開的胳膊,重新拖著他用力向上遊。

    等阿強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岸邊的岩石上,他吃力地坐起來,見大虎正看著自己傻笑。雖然記不起在海底發生的事情,但是阿強知道是大虎救了自己,這個時候如果再說感激的話就是多餘得了,阿強只是握緊大虎的手使勁搖了搖。

    “你都睡了大半天了,是不是該起來幹活了?”大虎開玩笑地說。

    “好,咱們去鬼島東邊看看吧,如果沒有就趕快回去,否則大家會擔心咱們了。”阿強說著話站了起來。

    倆人又用了一天的時間把鬼島東側尋找了一遍,最後沒有任何發現,只好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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