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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何波甚至在一種下意識裡,感到羅維民似乎正處在兇險和危難之中!

    市局刑警隊隊長魏德華從古城監獄回來,立刻來到了地區公安處處長何波的辦公室。

    聽完魏德華的彙報,何波呆呆地靠在椅子上,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看來事態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這個幾乎跟模擬畫像一模一樣的犯罪嫌疑人,儘管近在咫尺,你對他卻只能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因為你根本就接近不了他!之所以接近不了他,是因為他被關在我們的監獄裡!這個犯罪嫌疑人竟然嚴嚴實實地被保護在我們的監獄裡!

    這裡頭的原因和秘密,惟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也就在這一剎那間,他突然感到了羅維民的難!

    難怪羅維民會在凌晨兩點把電話打到公安局裡來。

    所以當時何波就給羅維民說了這麼一句,我們不僅需要你的幫助,而且很可能會讓你做出犧牲……當時所說犧牲,無非就是會引起監獄領導的不滿和惱火,這種不滿和惱火說不定還會波及到他以後的工作,從而給他帶來一些不便和困難。然而現在看來,羅維民的處境要比他所想象的還要困難得多,艱辛得多!

    何波甚至在一種下意識裡,感到羅維民似乎正處在兇險和危難之中!

    怎麼辦?何波向自己問道。

    古城監獄是省管監獄,直接受省監獄總局管理,屬於省勞改局的管轄範圍。如果他們真的要跟你來這一套,作為公安系統,你還真的是毫無辦法!別看這個監獄就在你這個地區所在地,但這個地區卻管不著它,地委行署管不著,地區的公安司法更管不著。純粹的條條管理,你這個塊兒管理對它根本不起作用。它幾乎就是在這個地域之中的國中之國,你甚至連起訴都不能起訴它!你若要想對它施加壓力,只能通過你的上級,再由你上級的上級向更高一級的上級呈報,才有可能把你的想法和要求轉達過去:等到意見達成了統一,然後再由對方的上級的上級逐級往下傳達,才會把你的想法和要求通知給它。這還得看它同意不同意你的想法和要求,同意了還好說,如果不同意,它自然還會有它自己的一套理由和說法,它自然也還要向它的上級呈報它的想法和要求。於是那又將會是一輪漫長的轉達過程。就像足球場上的長傳高吊一樣,一來回一來回的,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然而偏是這個你一點兒也奈何不了它的國中之國,對你所管轄的這個地區卻有著極強的輻射力和影響力。你影響不了它,它卻影響得了你。

    這就是國情,你還真的奈何它不得。

    ……

    “何處長,讓我說,古城監獄的這幫傢伙肯定有問題。”魏德華看著何波愁眉不展的樣子,有些憤怒地發洩道。“難怪咱們抓住的那些死不悔改的罪犯頭頭,一個一個都是提前獲釋的勞改犯。你說說,像王國炎這樣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他們都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保護起來,還有什麼樣的事情他們做不出來?何處長,要不咱們就這麼辦,馬上給省公安廳打報告,乾脆就說我們已經破獲了1·13特大殺人搶劫案,已經找到了1·13一案的元兇,然後再通報給省委省政府和省政法委,通報給省司法廳和省監獄管理局,等到把聲勢造起來了,看他古城監獄還交不交出這個王國炎。”

    何波輕輕地站了起來,一邊在辦公室裡踱著步子,一邊慢慢地說道:

    “……如果真是有了這麼一個聲勢,真的迫使古城監獄不得不交出這個嫌疑犯王國炎,這樣一來,到了我們手裡的王國炎,那還會有什麼價值?豈不是早已打草驚蛇,讓這個王國炎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這可不是在同犯罪分子較量,你想用什麼手段辦法,就能用什麼手段辦法。現在你面對的是自己陣營裡的人,所有的手段辦法在他們面前幾乎全無用處。

    何波說:“在我們抓到王國炎時,就算這個王國炎真的是1·13殺人搶劫案的主犯,在喪失了所有旁證的情況下,究竟還有什麼實質的意義?我們這樣做,其實是等於過早主動地把案情,把你的想法,把你掌握的東西一古腦兒的通報給了對方。從現在的情況看,對方的力量一點兒不弱,腦子也一點兒不笨。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盯上了咱們,咱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想知道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對於咱們現在所掌握的東西,他們更是想急於知道,而我們要是這麼做了,豈不等於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自動送到了人家門口上?”

    看著何波困心衡慮,思前想後的樣子,魏德華頓時感到了自己的魯莽和草率。像這樣的問題,老處長也一定想過了,但老處長比自己想得更多,也想得更深。一時間,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這可不是在同犯罪分子較量,你想用什麼手段辦法,就能用什麼手段辦法。現在你面對的是自己陣營裡的人,所有的手段辦法在他們面前幾乎全無用處。可以說,這比同犯罪分子的較量要困難得多,阻力也大得多得多。

    “你看羅維民現在的處境怎麼樣?”何波突然問道。

    “好像不太好。”

    “怎麼個不好法?”

    “具體的說不上來。”

    魏德華又顯得有些氣惱地說道:“像這樣的事情,還需要說得多麼清楚?換了任何一個領導,只要稍稍一提,只要他還有起碼的常識,還有一丁點警惕性,都會立刻行動起來,馬上組織起所有的力量把這起案件偵查清楚。就算這個案子跟我們公安沒有任何關係,對一個監獄領導來說,破獲一起這麼大的案件,那至少也是一份突出的政績,也是一個巨大的榮譽,也是一個獲得功勳的機會,哪會像他們那樣無動於衷,滿不在乎?讓我說,在這件事上,要是他們沒問題,那才是活見鬼了!”

    對魏德華的這些牢騷,何波不予置評,也沒有制止,一直等到魏德華不再說了,才接著問道:“依你看,羅維民現在還能不能像平時一樣工作?”

    “……我看夠嗆,肯定會受影響。”

    “羅維民後來又跟你聯繫過麼?”

    “還沒有。”

    “他說過什麼時候再給你聯繫?”

    “沒說,他只說讓我轉告你,說他有一個想法,讓咱們馬上想辦法到省裡去暗暗調查一個人。”

    “是一個女的,名字叫莉麗,第一看她是不是犯人王國炎的妻子,第二如果她真的是王國炎的妻子,那就查一查她是不是在外面好上了一個男人,第三如果她真的在外面好上了一個男人,那就查一查這個男人的舅舅,看看這個男人的舅舅究竟有什麼背景,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說這很重要?”何波凝視著魏德華的臉問道。

    “他說很重要。”

    何波久久地陷入沉思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說道:

    “你想辦法儘快跟他聯繫一下,看他能不能來我這兒一趟。如果他抽不開身,那就看他能不能給我來一個電話。你就說,我有幾個要緊的問題想問問他。還有,你再問問他,看他眼下有什麼困難,或者有什麼要辦的事情,只管提出來就是,我們一定盡力幫他解決。”末了,他又特意囑咐道:“我們一定要多多關心他,時時刻刻同他保持聯繫,對我們來說,他現在的位置太重要了。而他目前的處境肯定比我們要困難得多,危險得多,所以一定要像保護我們自己一樣來保護他。”

    其實還有一句話何波沒有說出來,他們為了這個罪犯王國炎可以把人民幣從省城一直鋪到古城監獄,而我們為了對付他們也一樣會不惜一切代價!

    打發走了魏德華,何波一關住辦公室的門,就急急忙忙地走到電話機旁,連想也沒想就撥動了一個電話號碼。

    而現在他之所以如此急迫地要給辜幸文打電話,主要是想了解了解監獄目前的情況……

    接電話的是古城監獄的副政委辜幸文。

    何波同辜幸文是多年的老相識,文化大革命期間曾在一起捱過批鬥,蹲過牛棚,文革後,又是公檢法恢復後的第一批骨幹力量,曾在一個宿舍裡學習過半年之久。即使是在80年代初,公安勞改分家,他們仍然在一個大院裡辦公吃飯,其實他們真正分開的時間,是在1986、1987年以後了,那時公安處和公安局都蓋起了新的辦公大樓,先後都搬走了。而原來幾家辦公的地方就只剩下古城監獄一家了。

    在這分開後10年多的時間裡,雖然見面碰頭的時間少多了,但兩人之間的聯繫並沒有中斷過。

    今天上午派刑警隊魏德華他們去古城監獄時,本來想給辜幸文打個電話的,但想來想去又覺得這樣做,說不定會給他這個副政委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當時的想法實在是大錯特錯了。早知這樣,他就是磕頭作揖也會去找辜幸文讓他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這件事情辦了。

    而現在他之所以如此急迫地要給辜幸文打電話,主要是想了解了解監獄目前的情況,第一是監獄領導對這起案件的態度,第二是監獄領導對羅維民有什麼看法,第三是監獄領導對公安機關的介入有什麼想法。其實何波最想了解的是,監獄的某些領導是不是真的在王國炎這個案件裡陷得很深?當然,他還想探探辜幸文的態度和立場,是不是在這起案子裡,他也把手腳伸了進去?

    辜幸文在辦公室裡。

    “我早就知道你會給我來電話的。”辜幸文接電話後的第一句話就讓何波大吃一驚,原來辜幸文早就在等著他的電話。

    “……可你就是不給我來電話。”何波竭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也像往常一樣地調侃著。

    “我給你打與你給我打,這裡頭的差別可就太大了。”辜幸文咬文嚼字地說道,“有時候,這種差別能要了人的命,我的老處長,幹一輩子公安了,連這個也還沒悟出來?”

    何波又一震,這傢伙可真有點老謀深算到家了。“慚愧慚愧,好人變壞容易,壞人變好可就難啦?要不咋就讓我幹了公安,讓你幹了勞改?”

    “烏雞掉到滾水鍋裡了,渾身都軟了,就只剩下嘴硬是不是?”

    辜幸文步步緊逼,何波只好討饒了。“好了好了,我繳槍了還不行?幾十年了,我什麼時候說得過你。”

    “這才是,豬八戒倒打一耙,想討別人的便宜還要賣乖,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這回是真投降,好了好了,咱們言歸正傳。”何波趕緊把話音變了過來,“老辜,我真的有要緊的事情要找你。”

    “你沒要緊的事情還會給我打電話?”

    “嗨,事情真的很緊急。你們那兒有個犯人叫王國炎,很可能是我們追蹤了10多年的特大凶殺嫌疑犯,現在我們必須得到你的幫助……”

    “好了,我知道了,“辜幸文打斷了何波的話,語氣頓時也嚴厲了起來,“我這兒現在有幾個客人,我們以後再聯繫好不好?”

    何波愕然,辜幸文的辦公室裡有客人!什麼樣的客人?竟然會妨礙他和他之間的講話?事態真的會有這麼嚴重?

    “老辜,這件事非常緊急。”

    “我知道。”

    “如果不方便咱們找個地方也行。”

    “你的電話沒變吧。”

    “沒變。”

    “好了,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還沒等何波再說什麼,辜幸文便徑自掛斷了電話。

    何波茫然地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好久也沒有把電話放下來,看來真的是犯在這幫狗東西手裡了。你聽聽這個辜幸文的口氣,都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們要是真的都陷了進去,等到哪一天被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來,一個也別想從我的手心裡鑽出去。

    何波不禁皺了一下眉頭,他的一些不祥的預感似乎開始得到證實。要真是這樣,事情可就複雜了,而複雜就意味著可怕。

    何波僵直在那裡好一陣子,然後像猛然想起了什麼,捂在耳朵上的話筒並沒有放下來,摁了一下掛斷鍵,便又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就在此時,他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鈴聲大作,他像嚇了一跳似的下意識地猛然抓起了電話。

    市公安局局長史元傑。

    “何處長,有新情況。”史元傑一接上電話,照直就這麼說了一句。

    “什麼新情況?”史元傑的突兀,竟讓何波感到一陣緊張。兩個話筒都捂在耳朵上,一時竟不知道放下哪一個來。

    “喂,喂!找誰?”另一個耳機裡突然傳來詢問。何波愣了一下,稍加猶豫,趕緊壓下了電話,然後又對史元傑問了一句:

    “什麼新情況?”

    “有關1·13一案的新情況。”

    “說清楚點好不好!”何波的話裡明顯地帶上了脾氣,好些年了,他從來沒有這樣過。想到這兒,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又放緩了語氣,“1·13一案的什麼新情況?”

    “昨天晚上一回來我就佈置了調查,剛才已經有了些結果。何處長,古城監獄這個王國炎確實非同一般,他好像同我們市裡的幾個地方都有關係。”

    “……哦。”何波不禁皺了一下眉頭,他的一些不祥的預感似乎開始得到證實。要真是這樣,事情可就複雜了,而複雜就意味著可怕。

    “何處長,如果這幾個地方的情況都是真的,問題可就嚴重了……”

    “好了,”何波打斷了史元傑的話。“以後儘量不要在電話上手機上說這些事情。你馬上過來一下,咱們見面再談。”

    放下電話,還沒有從這些糟糕的情緒裡緩過勁來,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市局刑警隊隊長魏德華。

    “何處長,我剛同羅維民聯繫上,羅維民說他老婆病得很重,他現在在醫院裡。”魏德華急急地嚷道。

    “……他老婆?什麼病?”

    “心臟病,好像很嚴重。羅維民說本來早就應該做手術的,一直拖到今天,這一次犯得特別重。”

    何波的心突然往下一沉。“一直沒做手術,是不是經濟上的原因?”

    “他沒說,我想大概是。”魏德華的情緒顯得有些沮喪。

    “你立刻準備車,再儘快想辦法弄些營養品,20分鐘後咱們一起去醫院。還有往院費的問題,看能不能暫時不交或者少交,如果他們要擔保,讓咱們公安部門擔保問問他們行不行。”

    “何處長,我擔心的是,咱們這個地區一級的醫院,怕是做不了這種大手術。”

    “那沒關係,根據病情需要,只要羅維民願意,他想去什麼樣的醫院,咱們就幫助他去什麼樣的醫院。我剛才說過了,現在再給你說一遍,在羅維民身上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

    “何處長,我明白了。”

    “準備好了就叫我,我就在辦公室裡等你。”

    何波想,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羅維民只有馬上回到監獄裡去,才能讓自己對監獄裡的情況有所瞭解,至少也不會讓那個叫王國炎的在押犯就像消失了一樣突然間變得無影無蹤。雖然這個在押犯近在咫尺,但因為沒有人能知道他眼下的舉止和去處,所以這也就比消失了還讓人感到可怕,萬一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比如有什麼人同意讓這個在押犯出去看病甚至保外就醫,那後果可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誰也保不住這個在押犯出去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真的像預料的那麼複雜,這個在押犯突然失蹤,或者由於什麼醫療事故,抑或是車禍什麼的突然在這個世界上永久的消失了,這也決不是沒有可能。

    就在何波聽到辦公室門外的汽車聲時,他正好撥通了他剛才要打的那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省城市局刑偵處處長代英……

    省城市公安局9處處長代英接到何波的電話時,是上午11點整。

    代英沒想到會是老局長何波打來的電話,以致當他聽到何波這個名字時,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何波是代英的老師、老領導和老上級,不僅是代英當民警時的第一任局長,還是給代英講授偵破技術的第一個老師和入黨介紹人。可以說,這是一個鐵得不能再鐵的鐵關係。這種關係在一個特殊的部門裡,如果壞可以壞到摧毀一切,以至什麼樣的壞事都幹得出來;而好則可以好到阻止一切,即便是死亡的威脅和天大的誘惑,對它也只能無可奈何。

    十多年了,何波很少給他打過電話,即使是打電話,也絕不會在白天的工作時間給他打電話。而一旦打來電話,就絕不會是小事情。

    所以當代英一聽出來是何波打來的電話時,立刻便意識到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情,或者是有了什麼大問題。

    “何處長,是不是有了要緊的事情?”代英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寒暄便直奔主題。

    “很要緊,你一定想辦法儘快幫我辦一下。”何波的口氣就像是在求代英辦一件什麼事情。

    “沒問題,你只管說就是。”代英幾乎連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老實說,是老處長說話的口氣一下子就征服了他,在代英的記憶裡,何波還從來沒有給像他這樣的一個老下級用這種口氣說話。一定是有了天大的難事,老處長才會這樣幾乎有點低聲下氣地求他。

    “有個案子你馬上幫我查一下,這個案子3年前發生在你們那兒,案發地點好像是在省政府宿舍區附近,是一起搶劫汽車殺人未遂案,案犯是一個曾經在部隊受過處分的技術性罪犯……”

    “案犯的名字叫什麼?”代英急忙問。

    “這個罪犯已經被逮捕法辦,經審訊後被判為死緩,現在就在我們這裡的古城監獄服刑,這個案犯的名字……”

    “是不是叫王國炎?”代英接過話題問道。

    “對!就叫王國炎!這個案子你瞭解?”何波突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興奮,如果代英熟悉這個案子,那可真是太棒了。簡直可以說是老天有眼!

    “太瞭解了!”代英用一種說不出的口吻振振有詞地說,“那案子當年要是一直讓我們審下去,說不定他根本就到不了古城監獄。到現在我還懷疑那小子肯定還有什麼案子沒給查出來,還有,這小子也不知有什麼背景,當時給他說情的人兩輛大客車都拉不完。何處長,這小子是不是又犯什麼事了?”。

    “小代,你可真的給我幫了一個大忙!我真沒想到你會對這個案子這麼熟悉。”何波竭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緩而冷靜,“我告訴你,小代,這個王國炎說不定真像你說的那樣,在他身上還有沒有挖出來的案子。不過現在我告訴你的還只能是一些懷疑。我手裡截至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就算這小子還有天大的餘罪,我現在對他也無可奈何。所以我現在非常非常需要你的幫助。第一,你馬上調查一下,在王國炎現在的家裡,哪些人跟他的家人經常有聯繫。第二,你一定儘快暗中查訪一下,看王國炎的妻子,就是那個叫什麼莉麗的女人,平時都跟什麼人有密切的來往。密切的來往,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尤其是要注意她跟什麼人有特別密切,甚至是三曖味的關係。”

    “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什麼嗎?”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如果有可能的話,就你一個人知道最好,能不讓第二個人知道就不要讓第二個人知道。小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隱隱約約之間,代英已經感到了何波所囑咐他的這件事情的分量。

    ……

    “何處長,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馬上就去辦,就是再難,我也儘快給你一個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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