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道長剛破陣而出,卻見武當三老萎倒在地上,三位中年人各以劍尖頂着武當三子的心口。
院中人影紛錯,灰道袍雖比黑杉少,不過,一時之間尚未見敗象,天玄道長在焦急中反而有些許的安慰。
卻聽任曉華冷冷的道:“天玄,你尚不死心嗎?”
“無量壽佛!施主以詭計傷人,不覺太絕嗎?”
“哼!兩軍交戰,謀略為先!”
“貴教之人為何會施展敝派絕學?”
“絕學?這種三腳貓功夫算是絕學嗎?”
“施主休逞口舌之利!貴教之人只學到敝派絕學之皮毛,不出半個時辰,貴教之人必會傷亡慘重!”
“哼!你若想要那三位老牛鼻活命,你最好下令住手!”
“這……”
倏聽廳中傳出蒼勁的‘無量壽佛’道號,天玄道長立即轉身行禮道:“弟子無能,致驚動恩師,罪該萬死!”
“罷了!”
立見一位銀髮老道仙風道骨般飄到台階前。
立見負傷的武當弟子驚喜的喚道:“參見祖師爺!”
“免禮!天玄,退!”
“是!住手!”
任曉華亦沉喝道:“住手!”
雙方立即楚河漢界對峙着。
“天玄,這位女施主是何來歷?”
“她來自殲情教,乃是為了慕竹之事而來。”
“慕竹之冤屈洗刷否?”
“尚未!不過,以眼前這批人盜學本派絕學這件事看來,該教一定對慕竹及本派圖謀甚久。”
這位銀髮老道正是天玄之師,亦是武當上一任掌門無涯道長,他聞言之後,立即望着任曉華沉思着。
好半晌之後,無涯道長身子一彈,立即輕飄飄的掠過那六十級石階來到天玄道長的身邊站妥。
任曉華立即暗凜對方的功力。
無涯道長單掌問訊道:“貧道無涯,施主有何指教?”
任曉華冷冷的道:“貴派誣指本教派人假冒白慕竹,只要貴派向武林承認這項錯誤,此事便一筆勾消!”
“無量壽佛!施主年紀輕輕,為何要作違心之論?”
“道長此言,有何根據?”
“無量壽佛!施主心知肚明,毋需多費口舌,敝派絕對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
説着,全身道袍便無風自動。
“道長欲與本姑娘一較高下嗎?”
“貧道若再不出手,貴教定會以為武當沒能人矣!”
“好!本姑娘就領教武當絕學,不過,道長若落敗,該如何?”
“任施主處置!”
“本姑娘沒興趣處置你這種老廢物,你若落敗,武當自即日起封山三年,若有人敢下山走動,格殺勿論!”
武當弟子立即羣情大憤!
無涯道長宣句道號,點頭道:“就依施主之意思!不過,施主如果落敗,該如何作個交代呢?”
“釋放三老及交出解藥。”
“附帶一事,今後不得來犯此地。”
她道句:“好!”立即徐徐行去。
無涯道長亦肅容緩行。
不久,兩人已經徒手對峙在空處。
只見她徐徐拆下圖帽,立即露出一張冷豔的面孔,無涯道長不由暗歎道:“如此上等美質,為何會淪入魔道呢?”
任曉華將圓帽向後一拋,它立即飛向一位少女。
少女剛接住圓帽,任曉華已經抬足揚掌斜劈而去。
無涯道長塌肩揚掌斜掃而去。
任曉華便飄身出指疾戳而去。
兩人為了空前的大賭注,皆小心翼翼的互探對方的虛實,可是,經過半個時辰之後,她的身子倏地加速掠行。
她不但圍着他的四周疾掠,而且雙掌疾拍猛揮,‘洪荒混沌’、‘落英繽紛’及‘封江隔海’疾劈而出。
天涯道長頓覺四周氣温一寒!
他忙運功護住心脈及加速折招。
任曉華繞行更疾,若非雙掌不時的揮拍,根本就好似一道黑煙在天涯道長的四周飄浮着!
無涯道長又折了八招十六式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即忖道:“玄陰掌!想不到玄陰掌再度現世,貧道險矣!”
他立即凝足功力拆拒着。
倏見她的身子一停,雙掌一併,迅即推出。
無涯道長雙腿一蹲,亦並掌疾推而出。
‘波!’一聲,兩人身子不由連晃。
她終於按捺不住的後退半步,方始穩住身子。
無涯道長沉聲道句:“承讓!”立即徐徐站直身子。
她緊盯他好一陣子,方始沉聲道:“邱堂主!”
“屬下在!”
“交出解藥!走!”
説着,她便徐徐行去。
邱堂主取出兩個大瓷瓶放在地下,沉喝道:“走!”
黑衣人立即狹起傷者及屍體跟去。
好半晌之後,任曉華諸人已經消失不見,只見無涯道長一張口,一塊烏血立即似‘豬血稞’般噴出。
“恩師,你……”
“別慌!速聽吾言!”
“是!”
“火速通報各派防止玄陰掌。”
“是!”
“速與各派聚集尋找練有混元氣功,且已有一甲子左右功力,至今尚保持童身者,俾對付此女。”
“是!”
“吾陽壽將盡,你今後可要多為武當盡些心力。”
“是!恩師珍重!”
“扶我返同丹房吧!”
“是!”
立即有兩名中年道士前來扶走他。
天玄道長暗歎一聲,立即吩咐兩名弟子試驗那兩瓶藥。
不久,那兩名傷者已起身表示體中之毒已解,天玄道長便吩咐眾人替那些傷者解毒。
他又吩咐一批人清理屍體及現場之後,方始默然返廳。
隱在遠處的華敏瞧到此地,立即悄然離去。
此時的韓竹正抱着蕭音音在房中跳來跳去,口中樂得連連叫道:“萬歲!萬歲!
我要當爸爸啦!”
蕭音音摟着他的雙肩,嘴角露着滿足的笑容,雙眼柔情萬千的瞧着這位令她愛煞樂煞的‘小老公’。
她已經接連三天沒啥食慾,而且喜歡吃酸甜之物品,她終於按捺不住的向華梅這位岐黃國手請教。
華梅替她把脈一陣子,正式宣佈她有喜之消息!
她當場高呼一聲:“天呀!”立即溢出興奮之淚。
由於韓竹入城去學習企管,她只好忍住喜悦專心聽華梅指點該如何‘一人吃兩人補’哩!
韓竹方才一搭車返門,立聽門房低聲道:“恭喜主人!大夫人已經有喜了!”
他當場高呼一句:“當真?”
門房含笑點點頭,他立即疾掠入廳。
“音,你在那兒呀?音……”
立聽蕭音音脆聲應道:“賤妾在房中。”
他一衝入房中,便抱着她又叫又跳着。
好半晌之後,他突然放下她道:“不行!我不能亂來!否則會動了胎氣,是不是?”説着,立即扶她坐妥。
她羞赧的道:“沒那麼嚴重啦!”
“不行!我得去問問梅。”
“不必啦!人家早已問過啦!瞧!”
説着,立即自抽屜中取出一張紙。
他仔細的瞧了一陣子之後,故意皺眉低聲道:“音,你不能陪我,我該怎麼辦呢?”
“梅妹及小管可以陪你呀!”
“這……小管獨自招架得了嗎?”
“你忍着些!別那麼……兇嘛!”
説着,她不由羞得滿臉通紅。
他親了右頰一下,道:“音,爹孃若知道此事,不知會樂成什麼模樣哩?”
“嗯!竹,我明日跟你入城一趟,好嗎?”
“好呀!”
她突然低呃一聲,立即自袖中取出一粒話梅塞入口中。
“音,難受嗎?”
“挺怪的!不過,過一陣子,便沒事啦!”
“你想吃什麼東西,我明天買回來吧!”
“謝謝!我已經吩咐小荃買回來了!”
“補品呢?”
“還早哩!別把人家補成汽油桶哩!”
“不會啦!一人吃,兩人補哩!”
“求求你,饒了人家嘛!”
“好!好!我不管!不過,爹孃那關可能過不了哩!”
“人家只怕你這關!”
“我如此恐怖呀?”
“不是啦!你的話,人家不忍心不聽嘛!”
“音,你令我愛煞!”
説着,立即在櫻唇親了一下。
她便熱情的摟吻着!
這一夜,兩人情話綿綿好一陣子,方始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們用過膳,立即搭車入城。
蕭德福夫婦乍聽見這項喜訊,立即樂得站起身來。
他們兩人當年成親之後,努力耕耘七年,方始生下簫音音,然後,蕭氏就再也生不出一男半女。
她曾勸蕭德福娶細姨,偏偏他感於岳家栽培大恩,堅拒納妾,所以,他們便只有簫音音這個寶貝女兒。
想不到她才成親滿月,就傳出喜訊,他們怎能不樂呢?
韓竹陪坐一會兒,便跟着總管到藥鋪去見習一番。
晌午時分,他返府用膳後,便與簫音音回房歇息。
“竹,可否商量一件事呢?”
“説呀!”
“蕭家只有我,為了承續香火,可否讓咱們的孩子姓簫?”
“好呀!”
“竹,謝謝你!”
“音,何必如此客氣呢?”
“竹,爹孃今生最大的憾事,便是膝下無子呀!”
“我明白!但願這胎是位壯丁!”
“這胎若是壯丁,該姓韓,因為,他是長子呀!”
“這……你不是又要辛苦一次嗎?”
“人家……願……願意!”
“音,你真美!”
説着,立即又親了一下。
“竹,藥鋪的生意弄清楚了吧?”
“弄清楚了!你們的管理方式很正確,難怪生意日旺!”
“布店險些在去年被你和梅妹比垮掉哩!”
“哈哈!提起布店,我就佩服梅。”
“是呀!我越和她相處越佩服她哩!她見識淵博,又樣樣精通,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學來的?”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她真諳此句話的箇中三昧哩!”
“是呀!她又善解人意,與她相處,太愉快了!”
“她常向我説,你這個大姐最疼她哩!”
“沒有啦!我每次要贈她物品,她皆推説用不上哩!”
“她的確用不上,因為,她習慣於舞刀耍槍,蹦蹦跳跳的,如果戴上首飾玉器,不是太累贅了嗎?”
“有理!可是,我該贈她什麼呢?”
“心!以心換心!你們越融洽,我越放心!”
“竹!你放心!人家全聽你的話!”
“音,你真好!歇會兒吧!”
説着,他立即在椅上盤膝調息。
她上榻望了他一陣子,便欣然入眠。
仲夏夜晚,雨打在芭蕉樹上,演奏出悦耳的‘交響曲’,韓竹亦和小管正在榻上演奏‘愛的交響曲’。
小管幾番婉轉承歡之後,眉開眼笑的走上‘愛的刑台’,韓竹立即含笑將她‘槍斃’了!
“竹,好美喔!”
“不錯!炎熱的夏夜,能來陣雨,夠美!”
“竹,我是指你方才帶給小妾之美!”
“我明白!那種感受就好似酷暑遇大雨吧?”
“更美!”
“當真?”
“嗯!竹,我以前太對不起你了,我明知你對我鍾情,卻眼高於頂的對你若即若離,如今想起來,真慚愧!”
“小管,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有此豔福哩!”
“竹,你太客氣啦!你由平凡變成非凡,令我在暗慚之餘,我再也不敢任意瞧不起任何人。”
“小管,你的這份靈性,正是我鍾情之處!”
“竹,我實在不敢和兩位大姐相比,她們太完美了!”
“哇操!阿西!比什麼嘛!世人如此多,比得完嗎?”
“我……我越來越佩服你啦!”
“好小管,別如此捧我,否則,我真的會醉哩!”
“格格!你原本就令人佩服嘛!”
她這一笑,頓似牡丹盛放,他立即緊緊的摟着她道:“小管,你真美!”
她親了他一下,道:“竹,我今生無憾矣!”
“我也一樣!”
説着,立即再度行雲布雨!
這記回馬槍可真厲害,她再度茫酥酥了!
兩人頓時你儂我儂的粘在一起了!
此時,鳳陽縣衙牢外倏地出現一道黑影,他朝站在牢門口的軍士一瞧,立即拾起一塊石粒拋向另一側。
那軍士乍聞異晌,立即好奇的望去。
這一望,他倏覺左頸一疼,接着後腦便一麻!
他剛朝前僕去,那道黑影便掠去扶住他。
黑影將軍士塞到牆角,立即拿着鑰匙掠去。
他打開鐵門,立即進入地牢。
縣太爺顧及白慕竹的身份,單獨將他關在一處,因此,黑衣人進入地牢不久,便瞧見白慕竹默默的盤坐在牆角。
他打開牢門之後,立即取出一張紙平放在白慕竹的面前。
那張紙乃是天玄道長派人遞交殲情教之那封信函,白慕竹一瞧完內容,全身不由一震哩!
雙眼更是感動的浮出淚光。
他想不到師門會明白他受誣陷之內幕!
他想不到師門為了他,居然不惜與殲情教對決!
他不由望向對方!
此人正是任曉華派人誘白慕竹越獄之人,他一見白慕竹望來,他立即沉聲道:
“貴派與殲情教將於一週後決戰。”
“尊駕是……”
“關心武林安危者!”
“決戰地點在何處?”
“嘉興鴛鴦湖畔。”
説着,他立即放下鑰匙及收回信紙。
他一離去,白慕竹立即陷入沉思!
他知道他只要拿起那串鑰匙,便可以恢復自由,可是,他立即會背上‘越獄逃亡’之罪名。
可是,他若不趕往鴛鴦湖,武當便無法指控殲情教之罪名,師出無名之下,武當便會遭到羞辱。
他已經讓武當蒙羞,豈可再讓武當受辱呢?
於是,他拿起鑰匙先後打開鐐銬。
不久,他悄悄的翻牆離開縣衙了。
他辨明方向,立即低頭疾奔。
一出城,他立即鑽入林中疾奔。
他出道以來,一直策騎昂頭而行,何嘗似今晚這般畏縮潛奔呢?因此,他越走越覺得難受!
天亮之後,他為了避免被追上,立即往林中深處奔去。
他急於趕路,途中只是稍歇二次及喝些溪水,便匆匆趕路。
黃昏時分,他在接連翻過兩個山頭之後,自認已經脱離‘危險區’,他便躲入一間荒廟歇息。
他將雙腿一盤,試探的提聚功力,卻覺腹部一陣絞疼,他暗暗一嘆,便側躺在神案下歇息。
他就這樣躲躲藏藏的沿着峯巒疾趕六天之後,他終於在黃昏時分進入嘉興城外林中。
他吃些野果,又稍歇一陣子,一見天色已暗,便低頭準備入城。
由於今夜正值‘七夕’,‘求巧’及‘尋偶’之青年男女紛紛出籠,因此,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紛紛。
白慕竹混入人羣中,立即低頭而行。
他剛來到城門口,便瞧見城門兩側城牆上面各貼着一張公告,上面畫着人像及數行字跡。
此時並無人在瞧公告,他匆匆一瞥,一瞥見‘逃犯白慕竹’五個字,他便低下頭,難過的繼續行去。
所幸,今天是‘七夕’,差爺們心情特別的輕鬆,白慕竹便順利的通過城門,繼續行去。
大約又過了一個半時辰,他終於來到鴛鴦湖,只見梭形小舟徐徐在蜘蛛網般湖道移動,陣陣笑聲隨風飄來。
這幅戀愛畫面,那似正邪雙方即將決戰之前夕呢?
他猶豫一陣子,心存僥倖的忖道:“掌門師尊他們一定為了避免破壞七夕之安詳氣氛,才未加部署吧!”
他又思忖一陣子,方始離去。
他原本要找一間荒廟歇息,那知,越偏僻的地方越成為青年男女談情説愛之處,哇操!
真傷腦筋呀!
他便默默的靠坐在一塊石後。
他一直待到亥初時分,一見人羣漸散,他便進入廟中。
他將神案下方清理妥之後,立即躺下去歇息。
那知,沒多久,便有兩人走入廟中,他不由暗自緊張。
“格格!別急嘛!人家又不是不依你!”
“佳妹,別逗小兄啦!”
“討厭!別拉嘛!人家自己脱嘛!”
“是!是!”
廟中立即傳來一陣悉索脱衣聲音。
白慕竹暗自皺眉啦!
“咦?那來的臭味道呢?”
白慕竹瞧着身上這套由白變黑的儒衫,正在暗自緊張之際,那男人已經應道:
“沒啥臭味道啦!來吧!”
“討厭!急什麼嘛!又不是第一次!”
“佳妹,你實在太迷人啦!”
“討厭!別急嘛!你每次都是虎頭蛇尾將人家吊在半空中,今晚若再如此,人家就不理你啦!”
“放心!放心!我方才吃了‘三鞭丸’,今夜夠你樂的啦!”
“討厭!亂吃藥小心夭壽喔!”
“哈哈!只要能讓你樂,我折些壽,又有何妨呢?”
“格格!這就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吧?”
“哈哈!我巴不得死在你的肚皮上哩!”
“死鬼!上來吧!”
“遵命!”
烽火立即點燃!
乾柴烈火越燒越旺!
淫聲穢語連連不絕!
隆隆炮聲響個不停!
白慕竹聽得又緊張又心癢,真不是滋味。
他好不容易熬到男女雙方‘偃鼓息兵’,正打算鬆口氣,那對男女卻仍然意猶未盡的情話綿綿!
他們足足的又逗了半個多時辰,方始離去。
白慕竹不由鬆了一口氣。
那知,沒多久,另外一對男女又入廟,只見他們二話不説的立即寬衣解帶及進入戰鬥位置。
剎那間,廟中又熱鬧紛紛了!
他原本以為這對男女是啞巴,那知,沒多久,那女人便開始胡言亂語,而且是一句緊接着一句哩!
她越叫,那男人就宰得更兇。
她立即叫得更要命了!
他們足足的吵了好一陣子,方始稍為安靜些!
沒多久,他們穿上衣衫,立即相擁而去。
白慕竹噓口氣,正欲出來活動筋骨之際,遠處又傳來少女的嗲嗔道:“討厭!
別如此色嘛!”
白慕竹不由暗暗叫苦!
沒多久,他既叫苦又緊張啦!
因為,那位少女居然以神案為‘戰場’呀!
所幸佛法無邊,幾經衝擊,仍然屹立不倒。
不過,這對男女剛‘撤軍’,立即又有一對男女進來製造‘噪音’,白慕竹只好一直忍受着。
破曉時分,最後一對男女離去好久好久之後,一直未見動靜,白慕竹暗叫一聲:“我的媽呀!”就準備眯一會兒。
那知,沒多久,又有一對男女進來,而且,他們兩人一爬上神案便驚天動地般大量製造着‘噪音’。
那張神案‘吱呀’抗議不已!
終於,它被壓垮啦!
白慕竹嚇得急爬而出,總算沒被壓到。
卻見那男人罵道:“偷看!幹!”
他立即奔了過去。
白慕竹邊閃邊叫道:“兄台勿誤會!在下只是在此地歇息而已!”
“幹!歇息?你眼帶血絲,分明偷看了一整晚,如今遇上你家裘大爺,算你倒楣啦!”
説着,立即揚拳捶來。
白慕竹心知越描越黑,立即邊閃邊準備逃出廟。
那知,那女人卻拿着衫裙在廟口穿着,男女授受不親,他只好暫時在廟中邊閃邊伺機外出。
那女人終於穿好衣衫了,卻聽她尖叫道:“緊來喔!緊來揍偷窺狂喔!這裏有一位偷窺狂,緊來喔!”
白慕竹暗暗叫苦啦!
遠處立即奔來三名男人。
他們一奔到廟口,女人立即叫道:“就是那位穿白衣之人。”
那三人一見一位白衣人和裸身男人在追逐,他們的心中一陣琢磨,立即撲入廟中圍毆白慕竹。
倏聽那女人叫道:“他……他挺像逃犯白……白什麼的哩!”
白慕竹心兒狂跳,立即急撥猛推着。
立聽一人點頭道:“不錯!這式散手正是來自武當,兄弟,咱們發財啦!一千兩銀子快要到手啦!”
那三人立即猛撲狠攻着。
這三人乃是嘉興鏢局的鏢師,雖然只是幾招防身招式,對連日趕路,未進半粒米的白慕竹卻甚具威脅。
沒多久,他已經手腳漸軟啦!
昨晚徹夜未眠使他的體力更見不支了,那位裸身男子含着獰笑退到一旁穿妥衣衫後,立即與那女人離去。
他們這批男女皆來自殲情教,他們故意整得白慕竹連夜睡不着,再讓白慕竹遭到這副窘狀。
他們離去不久,白慕竹便被按倒在地上。
那三人拾起麻繩,便將白慕竹反綁住。
然後,他們三人得意洋洋的押着白慕竹到衙中領賞。
經過驗明正身之後,白慕竹又多了‘倫窺’罪名。
他羞慚萬分的被押人牢中了!
武當派真是流年不利呀!
不!不只是武當派流年不利,遠在成都的青城派在七月十五日晚上也遭到衰尾的事兒哩!
青城亦是道家聖地之一,他們遵循俗例在中元節這天做了一整天的法事,此時正在安歇!
倏聽山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格格……’笑聲,值夜道士剛現身欲察,卻上且即被隱在一旁之黑衣人制住。
格格笑聲連連不斷!
數百道人影接連躍入院中。
當八百餘名道士聚集在廣場之際,那些黑衣人也各就各位的在廣場中佈下一個詭異的陣式。
青城派諸人正在暗猜這批人來歷之際,牆外又傳來一陣格格笑聲,接着便走入三百餘名少女。
道士們個個低頭了!
因為,那些少女個個右手持劍,身披一件黑色氅衫,此時,正在邊走邊脱卸那件黑色氅衫。
一具具胴體便赤裸裸的出現了!
她們一走到那羣黑衣人前面,立即一字排開俏立着,同時猛朝那些道士們拋媚眼及獻媚笑。
道士們心兒狂跳了!
他們猛念道號了!
不久,一位體態豐腴,相貌妖冶的中年婦人含着得意的笑容來到諸女的面前,立即脆聲道:“源生子,久違啦!”
青城掌門源生子望了她一眼,道:“無量壽佛!原來是談施主呀!速吩咐貴屬下披上氅衫吧!”
“格格!天氣炎熱,她們喜歡涼快,奴家豈可勉強乎?”
諸女上且即脆聲應句:“是呀!”
“施主們深夜上青城,有何指教?”
“見識道士們的定力及武功。”
“青城與貴教雖有小衝突,尚不至於如此勞動諸位吧?”
“格格!誰叫你們這些道士喜歡標榜清高呢?上!”
那些少女立即抽劍撲去。
源生子傷腦筋啦!
哇操!這種仗如何打呢?
不打也不行呀!他只好下令還擊啦!
少女們的赤身裸體固然恐怖,她們的劍招卻更恐怖,因為,她們居然施展出武當派的絕學呀!
這些絕學完全是白慕竹在無意中泄出去的呀!
要命的是,這些少女不但招式熟,功力也不弱,因此,兩軍一交鋒,立即有三十六名道士負傷。
“格格!源生子,青城怎麼如此不堪一擊呢?”
“談晴,準備動手吧!”
“格格!好呀!奴家自從二十年前和你在泰山一戰之後,至今尚念念不忘你的指教哩!
上!“説着,立即掠向前去。
那些黑衣人山且即疾衝而去。
現場立即一陣混戰。
談晴手舞一對長袖單挑源生子的寶劍,只見那對長袖忽卷忽點,真是變化多端。
源生子一見她的功力更加精純,不敢分心的全力搶攻着。
明月在高空瞧得暗暗嘆氣,只好暫時躲入雲層後方。
那些黑衣大漢不但施展武當絕學,而且配合一套詭異的陣法,青城派雖然人多,傷亡人數卻直線上升。
雙方又激戰一個多時辰之後,少女們各以六人為一組展開兇狠的屠殺,戰況立即變得更加的激烈。
破曉時分,戰爭已近尾端,只剩下近百名青城派高手負傷苦撐,百餘名少女及二百餘名黑衣大漢正在加緊撲殺。
源生子及談晴已經各自負傷,此時正四掌緊貼坐在地上拚內力,看樣子談晴好似落居下風哩!
倏見兩名少女疾掠到源生子的背後,立聽一人喊道:“師尊小心!”
源生子那能抽身還擊或閃躲呢?
他只能眼睜睜的被制住。
最恐怖的是一名少女居然將一粒紅色藥丸塞入他的口中,他的身子立即起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反應!
心跳加速了!
全身燥熱了!
不該站起來的部位全部跳起來了!
二十餘名道士正欲撲來搭救,卻立即被攔住。
他們越慌急,便傷亡越慘重。
談晴邊脱衣邊媚笑道:“源生子,奴家終於可以得到你啦!”
一名少女立即撕光源生子的‘障礙物’。
沒多久,源生子被擺平了!
談晴開始發泄了!
源生子一絲靈智未息,真是生不如死呀!
盞茶時間之後,談晴倏地煞車,然後,朝源生子的腰脊尾端一拍,源生子便神色駭然的全身哆嗉了!
他的功力疾泄而出了!
談晴愉快的‘驗貨’了!
不久,源生子含恨而歿了!
談晴在旁調息了!
太陽再度高掛在天空,青城派‘三清官’前廣場卻已經屍體遍陳,血流成渠,少女及大漢們正在救治傷者。
談晴噓口氣,愉快起身道:“毀屍!搜銀!”
“是……”
青城派垮掉之消息緊跟着武當受辱及白慕竹再度入牢的消息,正式的傳遍了各個角落哩!
殲情教的實力頓時被渲染成為天下第一幫派。
各黑道組織紛紛申請加入了!
不到一個月,它的‘分公司’便遍佈各處了!
各大門派的行動被它掌握得更清楚了!
整個江湖立即陷入‘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情況,各大門派紛紛擔心自己會變成殲情教的下一個目標。
為了互通信息,信鴿一天到晚在空中飛來飛去了。
此時的韓竹正與華梅在榻上飛來飛去,兩人皆熱情的奉獻着,準備為自己及對方帶來樂趣。
良久,良久之後,他們兩人方始共同步入仙境。
“竹,愛煞我也!”
“梅,你真美!”
“竹,你會生我至今尚未有喜的氣嗎?”
“不會!我知道你在暗中保護這個家,只是,我至今仍然不明白你為何不會傳出喜訊呢?”
“我……我在服藥。”
“會不會傷了身子呢?”
“不會!”
“梅,你待我太好啦!”
“竹,咱們是夫妻呀!對了,小管害喜得特別厲害,看來她鐵定會替你生個小壯了哩!”
“真的呀!”
“嗯!我察過她的脈象,挺有此種可能。”
“音呢?”
“她的脈象甚怪,我必須再過一陣子,才能作出結論。”
“怪?她不要緊吧?”
“安啦!有我在,天下太平啦!我所指的怪脈象,乃是,她可能會一胎雙子或者雙女,或一子一女哩!”
“真……真的呀?”
“當然啦!你是強棒呀!”
“咳!別糗我啦!”
“竹,我越來越招架不了你啦!”
“我……我下回温柔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要你查查自己的功力是否更精純,雷霆掌法是否更純熟了呢?”
“嗯!好似更有進展哩!”
“竹,恭喜你!”
“梅,這一切完全是你賜給我的呀!”
“竹,我可不敢居功,這一切完全是你的福份深厚呀!”
倏聽窗扉傳來‘巴!巴巴巴!’連響,華梅神色一喜,立即問道:“娘,是你回來了嗎?”
窗扉便又‘巴’了一下。
“竹,娘回來啦!”
二人立即欣喜的穿衣。
“娘不知來多久啦?羞死人啦!”
“沒關係啦!自己人嘛!”
“你的手一直放在人家的臀上,真羞喔!”
“你的腿一直擱在我的腰腿上呀!”
“羞……羞死啦!”
“沒關係啦!這才證明咱們如膠似漆,恩愛有加呀!”
“羞死啦!走吧!娘一定在客房等咱們。”
二人一進入客房,果見華敏坐在黝暗的桌旁,二人立即行禮低聲道:“參見娘!
娘金安!”
“別客氣!坐吧!”
“是!”
二人一入座,華敏便欣然道:“娘能瞧見你們如此的恩愛,太欣慰了!”
韓竹窘道:“娘在外冒險,孩兒二人卻在此地享樂,真是不安!”
“傻孩子,娘只是多活動一下雙腳,並沒有冒什麼險呀!”
“娘辛苦啦!”
“另有兩個人比娘辛苦哩!他們在這二年來一直在你們的四周替你們逼退欲對你們不利的人哩!”
“真的呀?是誰呢?”
“清月之徒真地子及真人子,娘方才在後院遇上他們,經過一番交談之後,娘才明白他們的行為哩!”
“他們走啦!”
“娘請他們回去歇息啦!他們方才替你們制住八人,據説那八人是奉殲情教之命令來監視你們哩!”
“真的呀?殲情教對我有興趣啦?”
“殲情教的氣焰日張,打算要黑白兩道通吃,你是蕭家財產的繼承人,他們豈會放過你這頭肥羊呢!”
“哇操!他們若把我當作肥羊,他們非倒楣不可!”
“當然!不過,如今的殲情教實在不宜低估!”
華梅忙問道:“娘,殲情教在最近有何作為呢?”
“任曉華率人進犯武當,不但重創武當一、二千人,連武當上任掌門無涯道長亦被任曉華送返道山!”
“什麼?會有此事?”
華敏便略述當時的情形。
華梅忙問道:“玄陰掌真的如此霸道呀?”
“不錯!除了竹兒之外,沒人能制住她。”
“你此番返回,打算帶竹去對付她嗎?”
“不錯!我研製她即將率人進犯崆峒!”
“為什麼呢?”
“武當已敗,青城已垮……”
“什麼?青城垮了!”
“是的!雞犬不留!”
“夠狠!也是任曉華下手的嗎?”
“不是!是狐娘子談晴。”
“娘,殲情教為何專找道士下手呢?”
“唉!此事與我甚有關聯!你還記得清月嗎?”
“啊!任天威將昔年之憾轉為仇恨道士嗎?”
“是的!如今的任天威已經性情大變,否則,他不會不賣我的帳,亦不會仇恨道士哩!”
“唉!情這個字,真是害人不淺呀!”
“是的!所以,我很欣慰你們的恩愛。”
“這一切完全是你的賜與!”
“別客氣啦!竹兒,你還記得黑猴嗎?”
“記得呀!他還混在殲情教吧?”
“不錯!我遇上他,並且先後和他談了兩次,他混得不錯!”
“想不到他會如此的偉大!”
“你更偉大,今後的武林全瞧你的啦!”
“真的呀?”
“不錯!任曉華的玄陰掌乃是殲情教的最大主力,你若能把她拉過來,殲情教至少折損一半的實力!”
“拉過來?”
“不錯!若有可能,你就娶了她!”
“啊!別……別開玩笑!”
“別慌!聽娘説吧!據黑猴暗中察訪之下,任曉華應該姓何,他的雙親及家人完全被任天威所害。”
“真的呀?”
“任曉華之父何建霖正是黑猴師父何川謀之侄兒,他在採藥時拾到一個鐵盒,盒中裝有不少的秘笈。”
“他同家與其妻參閲之際,卻不慎被任天威的爪牙瞧見,於是,他們便被任天威親手殺害。”
“當時的任曉華才兩歲多,她的資質及容貌被任天威賞識,才被他收為傳人及義女的!”
“黑猴如何查出來的呢?”
“任曉華的右掌背有一個銅板大小的青色胎記,由於她經常易容,黑猴一發現這個胎記,立即通報其師何川謀。”
“何川謀曾瞧過任曉華,他在獲得此訊之後,便吩咐黑猴注意她的眉心間是否有粒紅痣,結果被黑猴證實了。”
“黑猴有沒有向她説呢?”
“沒有!他擔心她不但不信,還會殺他。”
“有理!”
“竹兒,我打算帶你去挽救崆峒及制住她,你願意嗎?”
“願意!不過,我不能娶她。”
“別多心!娘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娘,何時出發呢?”
“越快越好!”
“好!我略作交代之後,明日就可以出發!”
“別急!你尚需易容,以免波及蕭家之人。”
“是的!梅,易容之事,就瞧你啦!”
“小卡司!娘,你要不要吃些東西?”
“我不餓!你們下去歇息吧!”
韓竹二人立即行禮退去——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