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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浪女夜半偷吃雞

    在鳳陽縣有三座山,它們分別是東魯山、西魯山及白石山,尤其白石山因為有白石寺及白燕湖較為聞名。

    白石寺又名棲霞寺,寺中有石室,相傳宋高宗曾經賜書於此地,所以,一些文人騷士及權貴們較常前往。

    白燕湖則是匯聚白石山山水而成,湖東北處築有一條大水溝,溝中之水是供鳳陽城民飲用及灌溉用。

    不過,由於年初以來的乾旱,白燕湖沒有收入加上城民尚來汲提,如今已經是湖底朝天,泥土龜裂了。

    此時,雷電交加,雨水傾盆而注,白石寺中之大小和尚們正聚集在大雄寶殿誦經叩謝天賜甘霖。

    那兩名道士駕車來到白石山下之後,立即掠往後山上。

    他們一掠近白石寺,立即折身掠注寺後。

    不久,他們來到一間禪房,立聽一陣慈聲道:“進來吧!”

    房門一推,立見榻上趺坐着一位仙風道骨般老道,他乍見那具屍體,雙眼立即浮出淚光。

    兩位道士放下屍體及韓竹,立即跪地請安。

    “起來吧!”

    兩位道士應是,立即站在榻前。

    老道右掌一招,韓竹立即飛落在他的膝上。

    他便仔細的輕按韓竹的全身穴道。

    好半晌之後,他欣然點頭道:“很好!真地,你接掌本門,此子乃是你們的小師弟,真人,你有異議否?”

    “弟子支持!”

    “很好,你們於明年的此時來接此子,並按秘笈授予‘雷霆掌法’,別忘了全力協助他制伏陰風魔君及其弟子。”

    “是!”

    “你們下去吧!”

    二位道土立即下跪道:“恭送師父早日證道!”

    老道宣句:“無量壽佛!”立即平抱着韓竹下榻。

    二位道士立即掀起榻板。

    立見榻下地面自動現出一個黑道,老道抱着韓竹立即躍入黑道中。

    不久,立聽黑道深處傳來低沉的軋響,二道恭敬的躬身行禮,立即關上入口處及放回榻板。

    “師弟,煩你送回師兄的道體,小兄就在此地護法。”

    道士應聲是,立即抱着屍體離去。

    且説老道抱着韓竹躍入黑道之後,立即先開啓入口暗簧。

    不久,他沿着一條黝黑通道掠去。

    那條通道一直斜往下方,他起初掠行甚疾,不久,一發現通道的氣温轉涼,他立即放緩速度。

    通道越來越冷,遠處更可瞧見通道的四周已經泛白,老道立即先吞下三粒藥丸再一步步的行去。

    不久,他轉入一條通道,只見通道四周已經積了一層薄雪,他立即暗催功力徐徐的朝前行進!

    他一向右轉,立即瞧見一個十餘坪大的石室,室中除了中央有一塊七尺長,五尺寬通體泛白之平板外,別無他物。

    那塊平板周身泛出白煙,那白煙一飄到老道的身上,立見他那雪白的鬍子飄動一下之後,立即結成小冰棒。

    老道一催功力,立即將韓竹平放在板上。

    立聽平板‘滋滋’連響,韓竹所躺之處頓時化出股股白氣。

    老道欣慰的一笑,立即默默的瞧着。

    不久,白氣已經消失,韓竹的身子已經布上一陣薄霜。

    老道立即坐到韓竹的身旁,並且將雙掌按在他的‘氣海穴’及‘膻中穴’,立見韓竹的身子再飄出白氣。

    老道便源源不絕的輸出功力。

    一個時辰之後,倏見老道的全身一陣劇震,立即移開雙掌。

    他的雙掌剛朝臍下一放,鼻孔立即垂下兩條玉筋。

    他已經將全身的功力捐給韓竹,駕鶴歸道矣!

    他乃是‘三清門’開山鼻祖清月道長,由於他生性淡泊,一向甚少在江湖走動,故罕有人認識他及‘三清門’。

    不過,卻有兩人認識他,那就是‘陰風魔君’任天威及瑤琴仙子華敏,他們在當年原本是一對未婚夫妻。

    清月道長在一次偶然的機會遇上他們二人,華敏乍見他的人品不凡,立即主動的要與他切磋武技。

    清月道長在百般無奈之下,只好應允。

    兩人一交手,她一見他只採守勢,立即搶攻,那知,任憑她使出吃奶的力氣進攻,她仍然佔不了上風。

    任天威見狀,心疼的立即上前搶攻。

    那知,他一直攻了兩個多時辰,仍然佔不了上風,反觀清月道長則蓄勢待發,隨時可以出手還擊哩!

    他們兩人輪番攻一人,結果卻隱含敗象,他們兩人一向目高於頂及自認為頂尖高手,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呢?

    清月道長見他們的面色不對,立即抽身離去。

    經此一來,他立即隱退。

    好勝的華敏卻踏遍天涯海角的找他。

    她找不到清月道長,誓不干休。

    她勝不了清月道長,誓不成親。

    結果,她果真沒有與任天威成親。

    任天威受此刺激,原本好勝的個性更加的偏激,他不但自封為‘陰風魔君’,而且還成立一個‘殲情教’。

    他一邊擴充實力,一邊全力動員的尋找清月道長。

    清月道長被逼得躲起來專心調教三位傳人。

    誰知,殲情教果真神通廣大的找上門來,清月道長四人被逼得突圍而出,幾經輾轉,終於在三年前來到白石寺。

    靜修之中,清月道長留意地脈有異,他便仔細的找着。

    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在去年初發現這間石室中居然有一張上古奇聞中的‘北極心石’。

    由於該處奇寒無比,他撐不了多久,便出來。

    他開始翻閲‘北極心石’之相關資料了!

    他‘分期付款’式的多次進入地下察看之後,他終於確定它正是足以淬筋凍髓,化腐朽為神奇之‘北極心石’。

    此外,他尚在石旁發現一套‘雷霆掌法’,他經過一番的推敲之後,不由暗凜世上竟有如此霸道的掌法。

    他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便不打算進一步‘深造’。

    他的三位傳人亦承續他的習性,因此也不打算‘進修’。

    他便吩咐他們三人外出買材,及探訪殲清教之動靜。

    今年初以來,天氣一直乾旱,清月道長經常在靜坐調息之際發生異感,於是,他破例的靜觀星象。

    他的所學甚博,沒多久,他便悟出鳳陽城之乾旱居然與天下即將動亂有關,他立即繼續觀察。

    不出一個月,他察出鳳陽城將出現一位奇材,他甚至連那人之出生年月日及年紀也大約推敲出來。

    於是,當鳳陽城開始祈雨之時,他那三位弟子透過白石寺住持之介紹,袒任主祭工作,而且挑出了韓竹這位‘衰尾郎’。

    祈雨開始之後,他那三位弟子輪流化身暗察韓竹白天及晚上的反應,他則默默的靜坐及安排着。

    以上就是韓竹神奇的躺在‘北極心石’上面之經過。

    看官們,咱們皆念過‘物理科學’,須知上自天地,下至個人,皆是由陰陽感應而生生不息運轉着。

    韓竹生於五月五日午時,本身即陽勝陰,加上祈雨烤了一個多月,全身裏外可説熊熊如火。

    那些火氣蠢蠢欲泄,可是,苦無出處,因此,清月道長指導三位徒弟利用雷電之天然威力逼出它們。

    為了避免韓竹被雷擊斃,韓竹被巧妙的戳了不少根銀針,體中更是服下強心藥物。

    同時,他的雙掌掌心皆按在地上,配合臀眼形成‘三才小陣’,終於成功的宣泄出體中之燥雜氣物。

    再加上清月道長畢生精修之‘混元真氣’,他的體中已經充塞着一團熱乎乎的剛勁之氣。

    這正是他耐得住‘北極心石’至陰寒氣之道理。

    此時,他體中之剛勁氣團已經開始和‘北極心石’之至陰氣團‘溝通’及‘協商’,可是,外表卻瞧不出異狀。

    人力配合雷電之威正和這塊來自北極海深處之寒石‘會商’,韓竹卻好似死人般昏迷着。

    據清月道長的估計,韓竹必須一直昏睡到體中的‘超高温’被‘北極心石’凍為常温,他才會醒來。

    而且,據他的推斷,這段‘中和時間’約需一年,所以,他才會在進來此地之前,吩咐二位弟子於一年後進來接韓竹。

    好,咱們別吵他,讓他好好的歇息吧!

    ※※※※※※大雨一直下了一天一夜方始轉為毛毛雨,不過,天空仍然黑雲密佈,看來老天爺只是暫歇而已哩!

    鳳陽城民卻家家户户忙着沖洗地面哩!

    蕭德福宅中卻高賓滿堂,全鳳陽城的仕紳全部來此參加慶祝酒會,縣太爺及白馬大俠當然高居首位。

    雨水求到了,盜匪也肅清了,人人為美好的未來而欣喜,白馬大俠便一再的被眾人讚美及敬酒。

    白馬大俠的內功不弱,他面對熱情的敬酒,一來卻之不恭,二來被捧得太爽了,所以,他便杯到酒幹。

    他的‘阿沙力’及海量頓時引來眾人更熱情的敬酒。

    廳外又開始下着大雨,廳中的氣氛更熱鬧了!

    足足的又拚了將近一個時辰,廳中之人至少已經倒了一半,白馬大俠亦是滿臉通紅,哈哈笑聲亦不絕於耳。

    他仗着內功抑住酒氣,逞強的繼續衝了一陣子酒之後,他倏覺頭兒一沉,他急忙再催功力抑住酒氣。

    蕭德福一見已經有超過半數的人被扶走,剩下之人亦已經歪七倒八,他立即含笑道:“愉快,太愉快了!”

    縣太爺打個酒嗝,道:“是呀!上天賜福,蕭兄又巧安排,今日之宴實乃本官今生最愉快之宴會也!”

    “謝謝大人之美言,今日之宴可否就此結束?”

    “好呀!”

    “請大人先到客房暫歇,俟雨歇再返府吧!”

    “好,好,白大俠,本官先失陪啦!”

    白馬大俠立即起身拱手道:“請!”

    他經此一拱,頓覺頭兒一陣旋轉,身子不由一晃!

    一直俏立在他身側侍候的蕭管,立即緊張的伸手欲扶。

    白馬大俠卻身子一挺,硬生生的穩住。

    蕭德福含笑道:“小管,侍候白大俠回房歇息。”

    “是,白大俠,請!”

    白馬大俠表現風度的拱手道:“白某先行告退。”

    説着,便身子微晃的向後行去。

    蕭家不但華宅林立,而且院中皆建妥美輪美奐的迴廊,因此,蕭管跟着白馬大俠一直向後行去,根本不虞會被淋濕。

    不過,白馬大俠經過風兒連吹,酒意頻湧,身子不由晃動更頻。

    蕭管一直暗暗擔心他會摔倒,不過,她知道他很愛面子,她不便出聲或上前相扶,只好緊張的亦步亦趨跟行。

    好不容易已經走近他獨居的那座別院,她立即上前啓門。

    他一進入房中,立即直接衝入浴室。

    不久,便聽見一陣陣‘呃!’‘哇!’的嘔吐聲。

    她暗暗搖頭,立即低頭而立。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白馬大俠好似變成白‘臉’大‘瞎’般東倒西歪的按着牆壁自浴室中晃出來。

    她立即關心的欲扶他。

    “我……我自己……來……你……下去……”

    “小婢可否清理浴室?”

    “好……好吧!”

    蕭管便邊行邊瞧着他。

    他在搖晃一陣子之後,立即趴入榻中。

    ‘呃!’一聲,他慌忙將口朝外。

    蕭管急忙端着臉盆奔去。

    ‘嘩啦!’聲中,臉盆立即盛住穢物。

    ‘呃!’‘哇!’聲中,他繼續的嘔吐着。

    她的臉兒及衣衫當場被染上不少的‘色彩’!

    他嘔吐一陣子之後,方始軟綿綿的趴在榻上。

    她拭淨他的嘴角之後,立即替他脱靴及蓋被。

    她在浴室中忙了好一陣子,方始出來。

    她一見他已經入睡,立即匆匆的回房更衣。

    她剛帶上房門,倏見榻下滑出一人,赫然是位體態婀娜,身穿黑衣勁裝,臉蛋兒亦不賴的馬仔哩!

    她起身,立即探掌護胸。

    她一見白馬大俠已經呼呼大睡,不由暗暗冷笑!

    她立即坐在榻沿輕撫他的俊逸面孔,忖道:“白慕竹,你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她便輕輕制住他的‘黑甜穴’。

    她邊撫摸他的胸膛邊道:“白慕竹,我大華的姿色並不遜於別人,你為何一直對我不假詞色呢?”

    “哼!白慕竹,你怎麼不罵了,你怎麼不躲了?哼!武當派有什麼好神氣的?

    你遲早會知道殲情教的厲害。”

    她冷笑一聲之後,立即自行‘解除裝備’。

    不久,一具婀娜的胴體已經呈現在眼前。

    只見她自袋中取出一個黝黑之長方形圖章般物體,立即冷笑道:“白慕竹,這個鈐印一蓋,你終身是姑奶奶的人啦!”

    説着,她立即除去他的武裝。

    不久……

    她在燭焰上方將黝黑物體烤紅之後,立即將它湊近白慕竹的左大臂外側,然後按上肌膚。

    一陣輕煙方飄,立聞一陣焦臭味。

    她移開黝黑物體,立見白慕竹那白皙的左大臂外側出現一個甚為奇怪,清晰的圖案來了!

    那圖案包括一顆心,心中央有一把斧頭斜劈而下,它正是殲情教的殲情減欲‘正宗註冊商標’也!

    她得意的一笑,立即取出藥粉抹在傷處。

    立見那傷處呈現清晰的紅色,周圍之紅色迅即消失,她滿意的一笑,立即取出一個紅色藥丸塞入他的口中。

    不久,‘升旗’了!

    她這位‘主席’也‘上台’了!

    迷人的樂聲開始演奏了!

    良久之後,她滿身汗水的三鞠躬下台了,立見她道句:“小華,該你啦!”便直接行向浴室。

    榻下立即爬出一位黑衣勁裝的豐腴少女,她貪婪的朝白慕竹一瞧,立即迫不及待的解除裝備。

    不久,她‘上升’了!

    雄壯、激昂的‘進行曲’又開始演奏了!

    良久,良久之後,她和他‘同歸於盡’了。

    立見大華端盆水含笑過來道:“愉快吧?”

    “太愉快了,姐,你真好。”

    “當然愉快了,他尚是童子雞哩!”

    “真的呀!難怪會這麼帶勁,格格!”

    “快去掙身吧!”

    説着,她立即以濕毛巾‘清理場地’。

    良久之後,她滿意的替他穿妥衣衫,便催道:“小華,你在磨什麼啦?咱們尚必須趕回去繳令哩!”

    一聲:“來啦!”之後,小華已經含笑掠來。

    “姐,要不要讓他服粒‘殲情丹’?”

    “暫時不必,好戲還在後頭哩!走吧!”

    兩人便啓窗疾掠而去。

    白馬大俠不知已被‘偷吃’,仍然呼呼大睡哩!

    晌午時分,白慕竹終於醒來了,他只覺頭疼口渴,立即劍眉一皺的默默思忖昨晚的情形!

    “白大俠,您醒啦!請漱洗吧!”

    説着,蕭管已經端水入房。

    “小管,昨晚我……一定給你添甚多的麻煩吧?”

    “無妨,老爺在怡和軒候你用膳。”

    “好,我馬上去!”

    蕭管一走,白慕竹便開始漱洗。

    倏覺左臂怪怪的,他側首一瞧,立即發現那個圖案。

    他當場一怔,急忙伸手一摸。

    天呀!他沒眼花,是真的哩!

    他又駭又怔了!

    良久之後,他方始默默離房。

    他一踏入怡和軒,便瞧見蕭德福夫婦及二子含笑在桌旁恭候,他立即拱手道:

    “有勞久候,海涵,海涵!”

    “坐,坐,用膳吧!”

    蕭管立即和四位婢女各就各位的侍候着。

    膳後,佳茗一端上,蕭德福立即含笑道:“此乃第一道甘泉所泡之雨後茶,請多指教。”

    “請!”

    白慕竹被那個圖案搞得心情大亂,不過,他仍然頗有風度的點頭道:“久旱逢甘霖,乃人生一大樂也,能品到如此佳茗,更是樂也!”

    “哈哈!白大俠真是文武全才也!”

    “不敢當,蕭爺富中帶雅,實乃有福之人也!”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若非大俠翦除這批盜賊,寒舍之財物不但不保,在下一家人亦難以苟活也。”

    “蕭爺言重矣,蕭爺樂善好施,德高望重,彼鼠輩豈敢胡來。”

    “不敢當,不敢當,大俠,蕭某可否請教一事?”

    “請説!”

    “大俠年輕有為,不知是否已定下親事?”

    白慕竹雙頰一紅,道:“沒有!”

    “大俠不知有否中意的對象?”

    “沒有,在下自幼失怙,蒙師長培植甫出道年餘,在下為報師長宏恩,理該多行俠仗義,尚不宜談兒女之情。”

    “佩服,佩服!大俠今年已雙十,不知打算在何時談及婚事?”

    “這……緣定三生,順其自然吧!”

    “嗯!小管,去請姑娘出來一下吧!”

    蕭管立即行禮退去。

    白慕竹不由心兒狂跳,立即默默的品茗。

    他來鳳陽已經將近十天,也曾聽別人提過蕭德福之唯一掌珠蕭音音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氣質高雅。

    他在前些時日,曾聽過悠遠的琴聲,他曾由蕭管的口中知道琴聲出自蕭音音的手中,他不由心兒一蕩。

    可惜,大家閨秀甚少露面,他又忙於接受各界的招待,因此,一直沒有機會瞧見她的廬山真面目。

    此時一聽她即將出現,他難免一陣緊張。

    不久,一身白衫裙的蕭音音低頭跟着蕭管步入廳中。

    不久,立見她聲若鶯啼的襝衽行禮道:“參見爹、娘、二位大哥及……白大俠……”

    説着,她的臉兒垂得更低了!

    蕭德福欣然道:“音兒,坐吧!”

    “是!”

    她朝二哥的身邊一坐,立即低頭不語。

    “白大俠,她就是小女音音,聽説大俠不但文武全才,而且深諳音律,小女頗喜操琴,可否略加指教!”

    “不敢當,在下只是略涉一二而已!”

    “大俠客氣矣!音兒,開始吧!”

    “是!”

    蕭管立即快步與一婢抬來一張矮几及軟墊。

    她又取來一把古意盎然的瑤琴,立即退到一旁。

    蕭音音便低頭坐在軟墊上。

    她那雪白如筍的纖指便在弦上優雅的撥弄着。

    白慕竹聽了一陣子,立即望向窗外的大雨。

    一曲既罷,他不由輕輕頷首。

    蕭德福樂得忙道:“音兒,再奏一曲。”

    琴音倏轉柔徐,頓與廳外千軍萬馬奔騰般雨勢形成強烈的對照,白慕竹不由連連頷首了。

    琴音嫋嫋欲歇,他倏地啓日吟道:“主人有酒歡今夕,請奏嗚琴廣陵客……”

    蕭音音立即奏琴相和。

    他輕輕頷首,接着吟道:“月照城頭鳥半飛,霜悽萬木風人衣;鋼爐華燭燭增輝,先彈綠水後楚妃。

    一聲已動物皆靜,四座無言星欲稀;清淮奉使千餘里,敢告雲山從此始。“她倏地抬頭朝他一瞥。

    他籲口氣,一偏頭,立即迎上那兩道視線。

    她的雙頰一紅,立即低頭起身。

    他不由心顫暗道:“好美,好高貴喔!”

    他一見她低頭,他立即避開目光。

    蕭德福一見他們有‘來電’的現象,立即欣然不語。

    白慕竹暗暗潤口,立即點頭道:“簫爺,令媛琴藝高超,佩服!”

    “白大俠即席吟詩,切中意境,不愧為允文允武的白馬大俠。”

    “不敢當,若非令媛奏出高超、優雅的意境,在下豈有此種靈感呢?”

    “哈哈!大俠太抬愛小女啦!大俠可否現身説法一番?”

    “這……好吧!在下就獻醜一曲吧!”

    “請!請!”

    白慕竹朝軟墊一坐,立即挑指理弦,不久,他已奏出一段流暢的琴音,眾人不由心神一暢!

    他倏地望向廳外,琴音亦轉疾驟。

    沒多久,琴音便與雨聲交互響着。

    倏見他的劍眉一揚,啓口吟道:“輸台城頭夜吹角,輸台城北旎頭落;羽書昨夜過渠黎,單于已在金山西。

    戍樓西望煙塵黑,漢兵屯在輸台北。

    上將擁旎西出徵,平明吹笛大軍行。

    四方伐鼓雪海湧,三軍大呼陰山動。

    虜塞兵氣連雲屯,戰場白骨纏草根。

    創河風急雪片澗,沙口石凍馬蹄脱。

    亞相勤王甘苦辛,誓將報主靜邊塵。

    古來青史誰不見,今見功名勝古人。“此詩出自岑參的‘輸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從出征寫到凱旋歸,語語矜鏈,洋溢雄赳赳的氣息。

    蕭家之人皆是富豪人家,平生何嘗接觸過如此豪情雄壯之氣概,因此,不由為之耳目一新。

    白慕竹越吟唱越豪氣萬丈,他意猶未盡的重新演奏吟唱着。

    那知,他剛唱到戰場白骨纏草根之時,倏聽叮一聲,琴絃倏斷,而且一下子斷了三根琴絃,他不由神色大變。

    蕭音音芳容色變,立即望向蕭管。

    蕭管惶然道:“琴絃剛於下午換新。”

    白慕竹哈哈一笑,道:“不干你的事,是在下太忘情矣!”

    説着,指尖立即朝斷絃輕輕一招。

    ‘登!’一聲,弦便又斷了一節。

    眾人不由吁了一口氣。

    白慕竹起身行禮道:“蕭爺,請原諒在下之放肆!”

    “哈哈!大俠言重矣!請坐!”

    “謝謝!在下打算回房歇會兒。”

    “請!”

    白慕竹一走,蕭德福立即含笑道:“音兒,他的造詣如何?”

    蕭音音羞郝的點頭道:“琴藝純熟,豪氣萬丈!”

    “哈哈!夫人你説呢?”

    “白大俠的確是位人才,可是,咱們世經商,一向平淡度日,是否宜涉及江湖人物呢?

    何況,方才之斷絃似有不祥之兆!“蕭音音神色一變,立即低下頭。

    蕭德福搖頭道:“夫人,你太迷信了,白大俠方才不是已經解釋過嗎?”

    “小管,方才斷絃之時,白大俠有否變色?”

    “這……有的!”

    “相公,你斟酌吧!”

    “這……良婿難求呀!夫人,你懂嗎?”

    “懂,可是,音兒今年才十六,何必急呢?”

    “這……”

    “何況,白大俠方才也言明眼前暫無成親之念,何不靜待下去呢?”

    “好吧!此事留待日後再説吧!”

    “老爺,有否韓竹的消息?”

    “啊!糟糕,雨一降下,大家只顧欣喜,不知有否放下他哩!若留到現在,他沒被雷劈,也淹死了!”

    “賤妾早就想起此事,可是,當時好多人聚集在此地慶祝,賤妾不便多言,為今之計,只好盡些心意啦!”

    “小管,你請蕭大他們二人去河旁瞧瞧吧!”

    小管立即應是離去。

    不到半個時辰,兩位家丁在廳外道:“老爺,河牀積水瀕岸,湖旁之桌椅及祭物全部水衝失。”

    “祈雨架呢?”

    “卡在石旁,韓竹已經失蹤!”

    “去過他家了嗎?”

    “去過,沒人,據其鄰居表示,一直未見到他。”

    “這……”

    蕭夫人立即取下念珠喃喃低念不已!

    蕭德福嘆了一口氣,道:“你們下去吧!”

    “是!”

    翌日上午,雨停了,縣太爺應蕭德福之建議動員官方及大部份的民力,沿河尋找着韓竹。

    白慕竹則告別眾人,騎着那匹白馬離去。

    他是皮笑肉不笑,因為斷絃及臂上之圖案太困惑他了。

    他昨夜一回房,便設法除去那個圖案,可是,任憑他如何搓洗,甚至添藥抓洗,仍然無法使顏色變淡。

    他知道一定是前晚醉後被人烙上這個圖案,他相信對方不是蕭家之人,可是,他也想不出是何人下的手?

    他左思右想,便決定在今日離開鳳陽。

    人生好似海浪般時有高潮,時有低潮,白慕竹自出道以來,沾着武當之‘萬兒’,別人一直禮讓他,導致他事事如意。

    可是,他忘記‘持盈保泰’之鐵律,他似一般年輕人般臭屁!

    俗語説:“滿招損,謙受益!”他自從被‘殲情教’大華烙上‘註冊商標’之後,他開始衰尾了!

    他離開蕭府之時,明明已經放晴,可是,他正在接受沿途城民歡送之時,老天爺卻開始潑冷水了。

    大雨又傾盆而下了。

    他開始進退兩難了!

    幾經思考,為了面子,他冒雨往前衝了!

    他胯下的那匹白馬來自玉山,乃是千金難求的汗血馬,平日可以日行千里,雨時至少可以日行三百里。

    大雨傾盆而下。

    路面又濕又滑。

    可是,白馬卻如履平地般疾速奔馳,他又以掌遮臉,因此,雨水似乎未帶給他太多的威脅及困擾。

    白馬剛疾馳出鳳陽,突然長嘶一聲,立即揚足一縱。

    他的雙腿一挾,臉兒朝馬頸一貼,立即瞥見一條麻繩橫跨在道路中,他不由暗暗感激白馬的機靈。

    白馬的四蹄剛落地,兩側林中立即射來兩蓬沒羽箭,同時傳來暴喝道:“姓白的,你若有種,就下馬吧!”

    白慕竹冷哼一聲,立即自腰間抽出寶劍。

    寒虹連閃,那八枚沒羽箭立即被絞碎。

    他順手一勒,白馬立即似被釘住般緊急煞車。

    十二名黑衣勁裝大漢立即自兩側林中掠到馬前。

    白慕竹一見對方的身法,立即不屑的冷哼一聲。

    居中大漢喝道:“姓白的,你在鳳陽大出鋒頭,卻壞了吳某人弟兄們不少的好事,快束手就縛吧!”

    “喔!原來是盜賊之同道呀!很好。”

    他立即掠落到馬前。

    “姓白的,你若肯束手就縛,吳某念在武當之份上,也不為已甚,你若想頑抗,只有自取其辱!”

    “住口,大膽毛賊,納命來吧!”

    話未訖,寶劍已經疾攻向出聲之人。

    那八人身子一分,立即有六人側翼攻來。

    那老包剛揚劍欲接招,白慕竹的劍式一變,不但當前削斷對方之劍身,更揮破對方之右臂。

    血光一現,對方立即悶哼連退。

    他敢情是一隻‘紙老虎’,立聽他怪叫一聲,立即‘向後轉’及‘跑步走’,剎那間,便跑入林中。

    其餘六人一見白慕竹不但劍招凌厲,而且又有一把鋒利的寶劍,加上老大已經開溜,他們便準備溜之大吉。

    立見他們大吼一聲:“殺!”頓時擲出手中的兵刃。

    然後,便是向後轉及跑步走。

    白慕竹不屑的旋身揮劍,頓時揮開那些兵刃。

    倏聽白馬悲嘶一聲,他立即掠去。

    這匹白馬乃是他的‘註冊商標’,他豈能不關心呢?

    白馬撒嬌的嘶了一聲,立即微揚右蹄。

    他立即發現它的前蹄中了一把短匕,他咬牙暗罵下手者之狠毒,立即拔出短匕及替它上藥。

    弄妥之後,他已被淋成‘落湯雞’。

    他記得前方二、三里遠處斜坡有一間荒廟,因此,他在瞧了四周一眼,立即準備牽馬趕去。

    卻聽白馬低嘶一聲,立即昂首揚蹄,狀似欲奔。

    他輕撫馬頸,道:“白兒,別急,你的身子要緊,我只要一入廟,就可以烤乾這身濕衣,走吧!”

    説着,他立即朝前掠去。

    白馬便揚蹄奔去。

    一人及一馬頂着大雨掠奔不久,果然已經接近一座荒廟,他立即聽見一陣脆笑聲及嗅到烤肉香味。

    他不由一皺眉頭,立即放緩身形。

    他一落在殿前,立即朝殿內望去。

    立見兩位全身赤裸的少女蹲在殿中烤衫及烤肉,他的雙頰一熱,立即將身子閃到右側詹下。

    他的那顆心兒立即狂跳不已!

    倏聽殿中傳出脆喝道:“殿外是何方輕薄鬼?”

    “咳!姑娘切勿誤會,在下急於避雨,並非有意……”

    “有意?無意?天知道!”

    另外一名少女立即接道:“你是誰?”

    “這……”

    “哼!吞吞吐吐,分明心中有鬼。”

    他‘我……’了一聲,立即轉身掠去。

    “咦?那匹白馬不是白慕竹的座騎嗎?他是白慕竹嗎?”

    另外一名少女嫵媚一笑,故意揚聲道:“不會啦!白大俠會如此狼狽嗎?白大俠會是色中餓鬼嗎?”

    “不一定喔!説不定他是悶騷型的男人哩!”

    “你才悶騷哩!”

    “討厭!你才悶騷哩!”

    白慕竹窘得全速掠行,剎那間便已不見人影。

    立見一名少女低聲道:“他走了,出來吧!”

    立見兩位黑衣大漢笑嘻嘻的自桌下出來。

    他們邊貪婪的盯着二女的胴體邊寬衣解帶,看來戰事一觸即發,馬上有熱鬧可瞧哩!

    “胡霸,事情真的全部安排妥啦?”

    “嘿嘿!若有任何差錯,唯我是問。”

    “會不會受大雨的影響呢?”

    “絕對不會,雨越大,越有把握!”

    “好吧!人家也不伯你誤事,屆時……”

    “嘿嘿!屆時,咱們兄弟情願讓你們‘咬死’。”

    二女齊啐一聲討厭,立即躺在地上擺妥架式。

    二位大漢一剝光身,立即撲去。

    剎那間,殿中立即洋溢着戰鼓聲及淫聲穢語。

    殿外的大風雨根本‘不夠看’啦!

    且説白慕竹羞窘的冒雨疾掠十餘里之後,他被雨水衝淋的神智漸清,立即掠到一株樹下停妥。

    他揮去臉上的雨水,立即吁了一口氣。

    他望着白馬的傷處又汨出鮮血,他愛憐的替它上藥之後,便默默的望着大雨。

    人一衰,連大雨也會跟他作對,他一直等了半個多時辰,大雨不但一直下,連部馬車也沒有經過。

    他一見白馬的傷處已經不再流血,便再度掠去。

    他擔心白馬傷處再度流血,因此上直不敢全力掠行,心中卻一直為方才之事耿耿於懷哩!

    可是,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他剛掠過一個轉彎處,倏見前方四十餘丈遠處道上似乎站着兩個人。

    他無暇再胡思亂想了!

    他放緩身形前進了!

    白馬倏地低嘶一聲,立即在他的左側疾馳。

    白慕竹已經與這匹白馬甚有默契,一聽見它示警的低嘶,心中暗凜之下,立即默默的運聚功力及緩步而行。

    不久,他已經停在那兩人身前三丈遠處。

    那兩人頭戴大斗笠,身穿蓑衣,足穿草鞋,雙手按着一把九環金刀,好似要吞人般凝立着。

    那兩把九環金刀刀尖插在地上,雨水衝淋到刀身,不但‘叮叮噹噹’連響,而且閃閃生光,分明是由純金所鑄成。

    那兩把刀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按在刀把末梢的那兩個手掌,它們又寬又長,並未因大雨而顫抖或露出青筋。

    可見他們的心中並沒有緊張。

    ‘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他先瞧見那兩人的平穩雙掌,暗悚之餘,立即望向右側那人之雙眼。

    那是一張冷漠得接近冷酷的臉,那兩隻眼已眯成一線,兩道熠熠生光的冷芒正好迎上白慕竹的雙眼。

    白慕竹吸口氣,雙臂徐徐垂下。

    那匹白馬立即自動行向左後方林旁。

    大雨繼續傾盆而下。

    三人似石人般凝立着。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那兩人倏地握起金刀,然後,各自向外斜行而去,四眼則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白慕竹。

    白慕竹徐徐探腕抽劍,立即將劍尖斜指天際。

    那兩人走到犄角位置,立即凝立不動。

    倏聽白馬怒嘶一聲,白慕竹心中一顫,可是,他卻不敢回顧。

    只見兩名黑衣大漢手持一張兩尺見方的黑網自樹上躍下,白馬怒嘶一聲,四蹄立即前踢後踹。

    兩名大漢似乎已經防到這一招,立即身子斜落在外側。

    只見他們的雙臂一緊,密網已經覆住馬身。

    白馬又驚又怒,立即昂首、揚蹄、頓腳!

    它不停的躍動,亟欲擺脱束縛。

    兩名大漢邊按網邊叫道:“徐兄,賴兄,快來制住這畜生呀!”

    立見兩位瘦削中年人自林中掠來,只見他們分別躍到馬背上,立即伸手疾抓向白馬的頸部及股彎兩側。

    白馬立即怒嘶連連。

    它拚命的掙扎着。

    那嘶聲更加的急亂了。

    白慕竹聽得心急如焚,可是,他面對強敵,豈敢分神呢?

    那兩人一直舉刀凝立着。

    他們在等待白慕竹分神之良機,可是,他的劍尖根本未見顫動,眼神亦未見閃爍,故他們不敢擅攻。

    倏聽白馬低嘶一聲,立即安靜下來。

    “媽的!總算擺平了,弄走!”

    白慕竹神色一變,立即回頭。

    立見那名瘦削中年人按着白馬的頸項正打算催騎馳去,另外三人則迅速的將密網束在馬身。

    白慕竹一見愛騎即將離去,他急得立即欲替它解圍。

    倏聽一陣‘叮噹!’連響,兩道金光已經卷來。

    他不由暗悔自己露出空門。

    他疾催功力,劍演‘開天闢地’疾迎而去。

    立聽一陣‘鏘……’連響。

    人影倏分上,三人不約而同的望向自己的兵刃。

    白慕竹一見劍身無損,只是右臂微微發麻,他不由暗安。

    倏聽白馬一陣悲嘶,立即放蹄馳去。

    那‘的答’蹄聲頓似鐵杵般緊敲向白慕竹的心口,他剛揚眉及咬牙,那兩把金刀已經疾速砍來。

    他只好揚劍搶攻。

    馬兒可以丟,命兒可不能丟,他拚啦!

    劍光立即和金光掩映生輝。

    ‘鏘……’刀劍交擊聲立即與雨聲、風聲互別苗頭。

    別看那兩人穿着寬厚的蓑衣,他們的動作並不笨緩,尤其他們的刀勢更是配合得甚為嚴密。

    因此,沒隔多久,他們便已經取得上風。

    在旁觀戰的三人之中,立即有人不屑的道:“白馬大俠?哼!虛有其名而已,武當派該關門大吉啦!”

    “是呀!那匹白馬一丟,白馬大俠就要變成赤腳大‘瞎’啦!”

    “哈哈!好一個赤腳大‘瞎’,夏兄,挑了他那對狗眼。”

    白慕竹聽得額上青筋連跳,劍招卻更加的凌厲。

    他畢竟是武當派的後起之秀,只見他足踩九官,劍尖連挑帶削,劍演‘九官劍法’全力搶攻。

    半個時辰之後,他不但已經扳成平手,而且已經削去一人右肩之蓑衣末端,逼得那人收招疾退。

    白慕竹趁勢疾攻,沒多久,便佔了上風。

    那三名黑衣人立即抽冷子以暗器牽制白慕竹。

    天色漸暗,雨勢雖然轉弱,不過,仍然下個不停,白慕竹卻仍然和那五人在官道上糾纏不清。

    白慕竹雖然已經佔了上風,可是,他若想宰掉對方,卻也不是易事,尤其一入夜,他更不容易提防暗器。

    所以,他不敢掉以輕心的攻守着。

    此時,卻有另外一位身材、面貌、打扮皆與白慕竹相似的青年牽着一匹褐馬站在路側的亭中躲雨。

    他姓範,名叫如順,他自從十天前便奉命一直在暗中觀察白慕竹以及模仿白慕竹的一言一行。

    白慕竹今天一離開鳳陽,範如順便準備‘走馬上任’啦!

    這是一個好差事,因為,白慕竹在鳳陽被視為天神、英雄、白馬王子,不知道有多少的馬仔在想他喔!

    範如順因為身材與白慕竹接近,所以才有這份好差事,為了日後的逍遙,他的確花了不少的心血去模仿。

    他在半個時辰前,便依令來此地等候。

    雨越大,他越興奮,因為,白慕竹越有機會被擺平啦!

    終於,他聽見蹄聲了。

    他撐傘向前一瞧,果真看見那名中年人騎着白馬掠來,他立即揮揮手,然後退入涼亭中。

    中年人一接近涼亭,立即勒住座騎冷冷的瞧着範加順。

    範如順機靈得很,他立即陪笑道:“賴爺,辛苦啦!”

    “哼!少來這套,你即將穿金戴玉,飲醇酒、摟美人,賴某卻必須奔波,你真命好哩!”

    “小的不敢忘了賴爺之大恩大德。”

    “你很上路,你打算如何做?”

    “賴爺何時離開鳳陽?”

    “這畜生甚為烈性,你一時也馴服不了它,我就跟着你走吧!”

    “是,是!如此甚佳,小的一有油水,即刻孝敬你。”

    “當真?”

    “千真萬確!”

    “好,你就謊稱我在治療這畜生的腳疾吧!”

    “是,是,小的可以啓程了吧?”

    “你打算去那家莊院?”

    “邰家。”

    “為何不去蕭家,白慕竹在前些時日之中,大都逗留在蕭家哩!”

    “蕭家的人太精,我的琴藝又差,穩會‘穿幫’。”

    “邰家呢?”

    “邰家富而不仁,浮華奢侈,個個皆是繡花草包,比較好混。”

    “你下了不少苦心去搜集資料哩!”

    “為了報答教主的鴻恩,小的不敢馬虎。”

    “你上來吧!我就客串你的馬前卒啦!”

    “委屈賴爺,感激不盡!”

    説着,將傘一拋,立即翻身上馬坐在中年人的身後。

    中年人輕叱一聲,立即策騎馳去——

    轉自21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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