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星期,阿眉幾乎天天飛北京,因為這星期排班的分隊長是她乾姐姐。
除了照例很多吃的外,她又給我帶了幾本書。小心看著我的臉色說:
“我也不知道你看過這幾本書沒有,我覺得挺好看的。”
我翻了翻,說:“這幾本書我都背得出來了。”
她嘆口氣,怪沒勁地把書裝回自己包裡。
我不忍看她失望。第二天在公共汽車上,我騙她:
“我打算寫書啦。”
她眼裡立時放出光來(多麼勢力)。
“我考慮來考慮去,走這條道比較便宜。描寫水兵生活的嘛,基本還是空白。”
她的眼睛幾乎是充滿柔情了。
“現在關鍵是缺一個把整個故事串起來的線索。嗯,很傷腦筋。”
我好象一個真正作家那樣裝出副呆呆痴想的傻相。可是,老天,她溫柔的不正常啊。
“姑娘,您抓的是我的手。”
站在我身旁的一個老頭一邊從扶手上抽回自己枯瘦的手,一邊歉意地對阿眉說。
阿眉羞紅了臉。
她幹嗎那麼當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