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小船繼續前進,又走丁五、六里,已經繞過嶺腳,來到分水關前。
鹹鴨和麥繼香二人,上次私探雞公山時,曾經到過分水關一次,不過那時是在夜裏,現在卻是白天了!
這分水關是一座石砌的堤壩,形如關城,當中放了一道千斤鐵閘,攔住正中大路,河水被水閘一擋,立即湍急起來。
分水關前設有八列竹棚,全是用碗口粗的毛竹,夾着磨盤大石,插入河底。好像一列竹城。
分水關上站着二、三十名幫匪,船隻才一駛近,關上幫匪紛紛揚起箭弩來。
嶺頭上有人高聲大喝道:“停!不準前進,現奉幫主命令,你們在竹棚內,拜山投帖,如敢藐視本幫,立即把船沉沒示懲,不得怨恨本幫無禮!”
三隻船果然停住,吳順超大笑道:“幹嘛這般大陣仗,就憑你這幾道竹柵,千軍萬馬也過不去,還怕咱們飛上來嗎?名帖在此,你們不準船隻近前,如何投法?”
話猶未了,關上忽現一人,高聲叫道:“接帖的人來也!”
話才説完,人如燕子騰空,輕如棉絮,迅如閃電,向下一落,“蜻蜓點水”一點水面竹棚,飛到第二船上,恰好和鹹鴨打個對面。
鹹鴨一看,正是在黃陂羣雄樓上假扮算相的萬大仙,笑了笑道:“哇操,原來是算命大仙萬香主,有勞遠迎,歹勢歹勢!”
萬大仙含笑説道:“鹹少俠二次光顧這裏,敝幫真是三生有幸。”“是嗎?”
“當然。敝幫主本來打算親自迎接,無奈俗務纏身,沒法抽身,故此特遣我來歡迎各位,若有名帖,請賞一張,感激不盡!”
鹹鴨轉向吳順超道:“二哥,貼子給他吧!”吳順超立即由懷中取出一份燙金名帖來,帖上印着“衡山八條龍拜見”。
萬大仙接在手中,略為過目,笑了笑説道:“謝了,我們總舵再見!”
一言甫罷,倏地回過身來,向着烏蛟龍躬身一拜,接着腳探船板,一個翻身,飛上竹棚頂上,再用“鶴子鑽天”,向上一拔,跳上水關關頂。
轉眼之間,已經消失了蹤跡!八條龍見狀,不禁咋舌。
老屁股的麾下,竟有這般能人,無怪他那麼囂張!萬大仙接去名帖之後,三隻接客的船,不一會已駛入分水關內。
一過水關之後,眼前形勢又是一變,河流變窄了,右岸是一片蓮花塘,綠油油的,一望無際。
左面卻是一片的沙灘,十分荒涼,沓無人跡,那像一個幫匪巢穴!烏蚊龍十分驚疑,他雖然是老江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老屁股搞些麼麼虛?
船隻自從駛入分水關後,八條龍連大氣也不喘一口,因為大敵當前,再遲片刻,就是決生死的時候了。
雖然他們久經大敵,但是像這般孤軍涉險,深入敵人巢穴的,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難怪他們會緊張!
船在荒蕪的河岸上,行駛二、三里路,只見雞公山下遠處地方,隱隱現出一些亭台樓閣的影子來。
眾人覺得十分奇怪,在這一望荒涼的深山內,難道還有金碧輝煌的皇宮?“哇塞!”
等到距離既近,眾人幾乎驚叫起來!原來這山舉腳下,建築着一列列別墅式樓房,碧瓦紅牆朱欄畫棟?
烏蛟龍等人,做夢也想不到這荒涼河中,竟有如此輝煌的建築物!眾人情不自禁,騷動起來。
這時,三隻小船有如脱弦之箭,駛到那別墅的面前,其中一個幫匪,探懷取出蘆笛,吹奏起來。
“嗚嗚嗚!”別墅外面,還用綠竹園了起來。
蘆笛響起,綠竹內柵門大開,奔出兩隊人馬來,約有五、六葉—入。這些人全是白色的短衣短褲,胸前畫着一塊紅色的圖案,像是個心,又像個屁股。
鹹鴨忍不住笑了,道:“哇操,老屁股有自戀狂!”“誰知道!”
麥繼香厭厭地道。
她一路上很少發言,心中直想着這次非宰掉包攪大和吾爾開溜不可!這些手下的肩上,扛着一杆花槍,映着烈日,閃閃發光。
當前的二十人,除了花槍之外,還手執着鼓樂,一見八條龍坐的船隻迫近,立即奏起鼓樂來。
哇操!曲子居然是“風流寡婦”!
鹹鴨道:“哇操,什麼意思嗎?”一個船伕道:“每次有貴賓來到,幫主就會安排秦這首曲子,因為幫主最喜歡聽了。”
麥繼香罵了一聲:“變態!”烏蛟龍率先上岸,吳順超等也紛紛跳上岸。
一陣鼓樂奏過,幫匪隊伍左右一分,中間走出一班人來,個個熊腰虎臂,挺胸凸肚。簇擁着一箇中等身材的中年人。
烏蛟龍認得他,立即上前笑道:“有勞羅香主遠迎,真個歹勢,請問貴幫幫主呢?”這中年人乃是老屁股軍師,叫“羅君左”。
羅君左還有個弟弟,叫“羅君右”,也是老屁股的副軍師,他們兄弟二人,可説是老屁股的左右手。
羅君左回答道:“幫主在辦事!”“辦事?”烏蛟龍不解道:“他不是在等咱們嗎?”
“不錯!幫主剛剛是在等,可是一時興起,又和吾爾少爺進去辦事了,你們先隨我上大廳休息喝酒吧!”
鹹鴨嘴角不禁露出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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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聽到“辦事”兩字。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叫丁君璧的女人來,不知她現在已去了那裏?
他希望這次能逮住老屁股,再跟他要脅幾根陰毛,交給丁君璧,解脱她的惡夢。
烏蛟龍無奈,只好隨羅君左進廳中等待。
“來呀!小心肝,杵在那兒幹嘛?”莫勒爽跪在牀上,你要看見他的模樣兒,不笑得噴飯才怪呢!
他雖然是個男人,可是腮幫子抹了粉,唇上塗了胭脂,眉毛也畫過,説話的樣子呢?比女人還要女人化——娘娘腔十足!
吾爾開溜站在牀前,擠出笑容叫了聲:“乾爹,我就要來操你了!”聞言,莫勒爽這個老屁股竟然説:“很好,我喜歡被你操,乾兒子!”
吾爾開溜心中罵道:“操,無恥的老鬼子,一副被兒子乾的賤樣,小爺看了就噁心!”
可是,他表面上卻笑着説:“我來了,親愛的乾爹!”説完話後,吾爾開溜除去衣褲,光着身子上了牀,撲鼻而來一陣粉香。
“哇,你好強壯。我迷死你了!”莫勒爽説着貼過來,像女人撒嬌一樣,然後,探手握他的“把兒”。
雖然,奠勒爽也是個男人,但他卻沒了把兒,自然也就不像男人,而他也正希望人家把他當做“女人”。
“阿妹好似月月紅,阿哥彷彿螢火蟲,夜夜飛來同妹嬲,一到天光不見蹤。”
黑蛇幫的大堂,用一個“大”字,實無法形容,它最少可以容納—百匹駿馬,二百台的麻將桌,還足足有餘,也顯不出它的擁擠。
八條龍坐在寬闊的大堂上,手中的酒已是第九杯了,仍然不見老屁股出來。
他們的臉上一副不耐煩,和納悶的神情。突然奏樂又響起。還是那一首曲子。
風流寡婦。大夥不由一愕!“幫主駕到!”
忽然,一聲響亮的聲音響起。坐在廳上的幫匪,立即站起身來,垂手肅立。八條龍亦紛紛站起。
俄頃,從裏面走出一箇中等身材,皮膚光滑白細,臉上沒有鬍鬚,一頭又短又稀的白髮,編了個小辮子,滑稽地搭在腦後的老者。
乍看上去,根本不像江湖人,倒有點像宮裏的公公,沒想到他竟是名震天下,黑蛇幫的老大。
他炯炯的雙眼,看了各人一眼,然後笑道:“老朽讓各位久等,失敬失敬!衡山八條龍各個英姿漂漂,駕臨荒山草寨,真是本幫三生有幸!”
哇操!聲音有點娘娘腔,眾俠除了鹹鴨,又是一驚!
烏蛟龍微笑了下,道:“幫主謬讚,我實在無地自容,八條龍雖也作一些打抱不平的事,但仍是庸庸碌碌,但若和莫幫主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一位衡山八條龍龍頭,一位幫主,互相謙讓,説着客氣的話,如果外人看見,以為他們是兩個好朋友!
俗話説得好,官場如戲場,江湖規矩,何嘗又不是和戲場一樣?二人寒暄客氣已罷,莫勒爽才道:“各位不用客氣,坐坐坐!”朱人才又坐了下來。
此時,太師椅旁的入口處,走出兩個人來,一個是萬大仙,一個是羅君右,連同羅君左三人,是黑蛇幫內三堂香主。
兩廊下面也站滿三山五嶽的江湖人,這是黑蛇幫各舵的舵主,除了一小部份之外,可説全來到。
只是不見爾吾開溜,和包攪大,眾俠十分詫異。
莫勒爽本是一副笑容,現在臉上已變成一團冷霜,向烏蛟龍道:“烏蛟龍,今日大駕光臨雞公山,這是黑蛇幫開派以來,所未有的榮幸,不過老朽要問你幾句話。”
烏蛟龍,口中早有準備,笑道:“你問。”
“黑蛇幫和你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也談不上什麼恩怨,可是你那些兄弟,過於狂妄、任性,竟然挑釁老朽湖南總舵,放了一把火燒光了,這是什麼意思?”
烏蛟龍不等莫勒爽説完,搶道:“莫幫主言重了,你在雞公山深居簡出,不知湖南的事……”
説到這裏,烏蚊龍索性把包攬大強姦義母麥繼香的事,説了一遍。
他接着又道:“莫幫主,你身為黑蛇幫龍頭,試問包攪大這種禽獸的行為對嗎?
而你乾兒子吾爾開溜,反而與他成了死黨,專找咱們麻煩,究竟是何居心?
“至於湖南總舵放火的事,也是值得杯疑,莫幫主聰明睿智,難道還信別人片面之詞嗎?”
這番説理直氣壯,莫勒爽忽然把臉一沉,問萬大仙道:“萬香主,包攪大可有投靠本幫?”
萬大仙躬身回答道:“有。包攪大是由少爺介紹投入本幫效力,幫主可是要傳他進來嗎?”莫勒爽點了點頭。
萬大仙站起身來,就在供案上取過一面令牌,走到堂下,交給一個幫匪,幫匪立即離去。不一會兒,大門外即見踉踉蹌蹌走入一個人來。
這人面貌俊秀,正是包攪大。麥繼香一見,立時雙目噴出忽焰!
包攪大見了八條龍,若無其事向莫勒爽打了一揖,問道:“幫主傳諭弟子,有什麼吩咐?”
莫勒爽臉色一沉,道:“哎喲喂,你這不要臉的東西,黑蛇幫的名譽,全被你這畜牲敗壞盡了,現在八條龍到此,説了你的罪行,你有什麼話説?”
包攬大慌忙跪下,叩了一個響頭,答道:“幫主在上,當時弟子是因酒醉,胡里胡塗……而且,麥繼香也因被奸而有興奮,可見她也喜歡……”
他正要説下去,莫勒爽斷喝一聲:“胡説!快把這畜牲捆縛起來!”一言甫罷,堂下立時一聲轟諾,走出六個幫匪來,將包攪大一把抓住,跟着五花大綁。
莫勒爽摸了摸他腦後小辮子,然後向羅君在道:“羅香主,你説包攪大該當何罪?”
羅君左乾咳一聲,回答:“照理應處以嚴刑,可是他犯法在入幫之前,姑念他年少無知。重則兩百棍,向八條龍謝罪,幫主以為呢?”
莫勒爽點頭道:“好,就這麼辦吧!快給我用力打兩百下!”幫匪一聽,正要動手,烏蛟龍突然喝道:“莫幫主,慢着!”
聞言,幫匪愕然,見烏蛟龍面寒如水,憤怒已極!
烏蛟龍冷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竟然藉口是幫中人,從輕發落,打兩百棍了事,這算是什麼嗎?
“咱們已對天發誓,要把逆子擒回楓林小築,亂刀分屍。
莫幫主,請你念在江湖義氣份上,把他交回咱們!“莫勒爽哈哈大笑道:“哎喲喂,你太意氣用事了,不怕你笑,若朽幫中的人,全都犯過案,投入本幫,一來藉以避禍,二來改過自新。”
説到這裏,摸摸頭髮又道:“因此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一概不追究,這次老朽在各位面前,把他責打,已經是破天荒的事了,你們還未心足,定要把他抓回去,你想老朽會答應嗎?”
鹹鴨厲聲道:“哇操,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哎喲喂,小夥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哇操。什麼意思?瞎子吃湯圓,你心裏有數。”“哎喲喂,老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説不出。”吳順超和山碴片二人,齊聲怒喝道:“莫幫主如果一意庇護淫徒,咱們八人只好和貴幫分個高下,這責任完全在你身上,試問莫幫主能擔得起嗎?”
莫勒爽大笑道:“還是二位快言快語,老朽對於八條龍,早就仰慕得很,今天正好領教!”
突然一個幫匪慌慌張張的跑進採,莫勒爽不禁一愕,罵道:“哎喲喂,你這是幹什麼?屎拉到屁股了?”
那幫匪急得快哭出來了,答道:“報告幫主,竹棚外突然來了一位窮酸乞丐,也不知他怎樣混進來的,左舵主問他討名帖,他竟然説沒有,一意要闖進來……”
他話還沒説完,堂外已走入兩個人,第一個是黑蛇幫巡江舵主左少白。第二個卻是個陌生怪人,像是剛從垃圾堆裏鑽出來的。
那人約有五十上下,一張營養不良的臉上,兩道長眉,雙自半睡半醒,頭上短髮蓬鬆,像堆亂草。
身上穿的衣服千瘡百孔,鞋子也爛了,手中拿着一支黃竹旱煙管。黑蛇幫幫人看廠他這份怪相,無不掩口竊笑!
可是,烏蛟龍一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失蹤多年的大師伯“活仙”連胡!
別看他這副窮酸相,武功之高,簡直出乎意料之外,尤其他那支黃竹旱煙管。
烏蛟龍做夢也沒想到,連胡竟會駕臨雞公山來。
他立刻站起身來,躬身道:“大師伯,今日是什麼風,把你老人家吹來,別後無恙!”接着,又向莫勒爽介紹道:“莫幫主,他是我大師伯活仙連胡老前輩廠莫勒爽面色倏的一變,狂笑挖苦道:”原來是令師伯,真個失敬!不知你的師叔師伯還有幾位?何必藏頭縮尾,忸忸怩怩,乾脆一齊請出來,難道嫌老朽不夠朋友嗎?
“
烏蛟龍不禁憤然,正要回答,連胡卻是一陣“桀桀”怪笑,把手中旱煙管一指,道:“吊你個老母,老屁精,你也不用挖苦後生小輩,我這窮酸一生到處流浪,不問什麼地方,要來就來,要去就去,半個月前,我還在長白山採人蔘呢!老屁精,還是繼續唱你的戲吧!”
説完,旁若無人,取出火石敲火吸起煙來,煙霧嫋嫋,就在鹹鴨身邊一張椅子坐下。
他剛坐下就不住打量鹹鴨,成鴨莫名其妙,往自個身上看了看,道:“哇操,我臉上是有黃金,還是狗屎嗎?”
誰知,連胡卻低聲怪笑道:“小夥子,生得挺帥的,小心老屁精看上你,桀桀!”
“哇操,你真夠雞婆!”鹹鴨調皮低聲笑道:“他的乾兒子長得比我還俊俏,不會看上我的,你大可放心的啦!”
突然,鹹鴨又好奇地問:“哇操,你怎麼知道他是屁精?難不成你和他……”
“吊你個老母,這種話亂説不得。”連胡道:“老屁精的事,我知道得可多呢!”
“真的?”“當然,想不想聽?”“現在?”
“青菜(隨便)!”鹹鴨想了想,道:“還是等這次事了了再説吧!”“青菜!”
莫勒爽見連胡這種狂傲情形,異常憤怒。可是他是個難惹的人物,只好忍了下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就在這裏決個勝負,三陣為止,不論劍術、賭、酒都可以,烏蛟龍,你有什麼意見?”烏蛟龍道:“悉聽尊便!”
連胡插嘴道:“吊你個老母,就三陣而已,我窮酸除了不會抽屁股外,麻將一百圈照胡,你們如果不會打,三陣都我上好了!”
八條龍聽了,幾乎鬨堂大笑!鹹鴨笑道:“哇操,你以為你是賭俠周潤發呀,真是不知羞!”
連胡怪笑道:“周潤發算個鳥,他的賭技還是我窮酸教的呢!”“臭蓋!”
莫勒爽暗罵:“好個狂妄老不死的,等一會兒,叫你知道黑蛇幫的厲害!”他為人陰沉,表面上完全不動聲色,向手下道:“各位兄弟,陪好手過招,勝名師習技,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各位苦心領教的,可以隨時報名,勝敗不問,死傷無悔!”
話剛説完,即走出一個銅鈴眼的大漢來,朗聲大叫:“幫主,巡江第五舵舵主‘馬良’,要向他們請教!”
“好!”莫勒爽道:“烏大俠,你們那一個下去賜教?”烏蛟龍因為這是頭一陣,不敢太大意,正要吩咐鹹鴨出陣,怎料帶金已閃了出來,道:“大哥,小尼姑願意下去教教他怎麼做人!”
烏蛟龍笑道:“好好,六妹要出戰頭陣,只是你出家人不準太欺負人!”“知道!”
帶盒立即一整衣襟,走上前去,向馬良一拱手道:“阿彌陀佛,青菜蘿蔔,我只不過是小尼姑,還望馬舵主指教!”
馬良見是個小尼姑和自己對陣,幾乎氣破肚皮!他冷笑道:“小尼姑不敲木魚、出來江湖混,勇氣可嘉,注意,我要出招了!”
“小尼姑準備好了,你儘管放馬過來吧!”二人便在大堂之上打了起採。沒兩下子帶金竟把馬良右肩頭,打個正着。
“哎喲!”馬良呻吟一聲,仰面摔倒在地,堂下羣匪吶喊!
馬良想不到自己才出手,便被小尼姑打倒,不禁羞得耳根通紅,一骨碌地爬起,抱頭竄入堂外去了。
帶金洋洋得意,向烏蛟龍道:“大哥,這姓馬的菜得很,兩三下便解決了,真沒意思啊!”
莫勒爽覺得十分雞堪,正要發言,堂外又走上一個人來、這人二十七、八歲,細眉白臉,紅唇齒白,十分俊俏,道:“乾爹,讓孩兒向他們請教吧!”
莫勒爽一看,心中大喜,口中關心道:“好是好,不過可要小心點,不然乾爹會心疼的!”
但是,八條龍卻是十分驚愕!原來這人竟是吾爾開溜。
烏蛟龍便令鹹鴨出戰。
鹹鴨倏地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吾爾開溜冷笑道:“原來是你這隻鴨,你那幾招鴨功夫爛得很,比下去只會丟人現眼!”
鹹鴨幹在心中,口中卻笑道:“是嗎?人若沒有進步就是落伍,功夫也是一樣的。”
“説得好。”吾爾開溜道:“不過,你那些鴨功夫,我是不想領教,咱們換點新鮮的吧?”“你説!”
“飆馬!”“飆就飆,誰怕誰啦!”
“有種。我就欣賞你的膽量!”吾爾開溜轉首吩咐幫匪道:“備馬!”幫匪應了一聲,立即離去。
吾爾開溜又道:“乾爹,請移駕到外面去!”於是眾人紛紛轉移陣地,來到一望無際的沙灘。
此時,幫匪已備置兩匹駿馬,等在那裏。
吾爾開溜道:“前面六里處的地方,有支大柱,從那折回來,取這頂紅帽子,誰先取得紅帽子,誰就贏了!”
鹹鴨點頭道:“好!”“你要不要檢查馬匹?”“免了,當着眾人面前,我相信你的人格!”
“謝了!”“咱們開始吧!”鹹鴨跳上了一匹馬,即叫:“呷——”他兩腳一夾,馬如箭般衝出。
漫天沙塵飛揚。吾爾開溜冷笑一聲,也快馬奔出。
湖北是不產馬的,黑蛇幫的良駒多來自外蒙,一馬千金,在黑蛇幫毫無吝嗇。
好馬購進,首須僱用馬僮照顧馬兒的生活,馬的飼料除草以外,必須摻拌豌豆、大麥、炒大豆等,其比例量要隨着氣候之轉變而更易。
此外還得洗馬、刷馬、遛馬,非有經驗的人很難勝任。練馬,更需要有名的騎師來擔任。
吾爾開溜自小在馬戲班長大,他就是一名絕佳的騎師,這點八條龍全忘了。訓練馬的步法約有三種!
第一種是兩前蹄做一動作,兩後腿再做一動作,叫做“大奔”。
第二種是左前蹄與右後腿做一動作,右前蹄與左後腿又做一動作,叫做“小顫”。
第三種,左前蹄與左後腿做一動作,右前蹄與右後腿又做一動作。
這種步法,雖然比“大奔”稍遲緩,可是卻比“小顫”的步法美妙動人。人騎上去也最舒適愉快!
據説。皇帝騎的“逍遙馬”,就是這種步法。“少爺,加油!”
“鹹鴨,快呀!”
兩方助喊聲,不時沸騰着。工夫不大,吾爾開溜的坐騎,已經超過鹹鴨。
鹹鴨暗叫:“哇操,他馬技好像不賴也!”他又策馬狂奔。
一會兒,鹹鴨的坐騎超前,這還不説,他竟在馬背翻上翻下,彷彿有意賣弄馬技。吾爾開溜不甘示弱,冷笑道:“想跟我飆馬?那你是找錯人了。”
言訖,他再次驅馬前衝。當他的馬領先時,他一樣賣弄高超馬技。
兩人你來我往,互有勝負,飆了很長一段路,就快到終點時,吾爾開溜的馬卻遙遙領先了。
他得意的回頭看時,突然馬兒嘶叫一聲,人馬重重摔倒在地。幫匪不禁譁然!
莫勒爽見狀,倏地由位置上站了起來,大叫:“孩子,我的寶貝!”吾爾開溜滿地打滾,吐了口鮮血,呻吟道:“乾爹,有鬼,我不甘心……”
莫勒爽滿面怒容,喝令幫匪道:“快,把少爺扶進去!”説着,向那摔倒的馬,看了兩眼,然後冷哼一聲。
此時,鹹鴨已跑回終點,並且取得了紅帽子。莫勒爽冷嘲熱諷道:“英雄好漢,明人不作暗事,你們除了現成的八人赴會之外,好像還有幾位老頭,藏頭露尾,暗中掩護,賣弄玄虛,這種鬼鬼祟祟,狐鼠伎倆,別以為老朽不知道!”
鹹鴨也覺暗中有高人相助,而且,這種手法好像是老疙瘩,不禁暗自心喜,可是莫勒爽這番話,實在教人難堪!
他正要反唇相譏,連胡卻桀桀笑説道:“吊你個老母,你不用當着和尚罵禿驢,打着燈籠照外甥,你説咱們鬼鬼祟祟,來暗算你們嗎?”
“本來暗算二宇,就是你們黑蛇幫的拿手好戲,你那秘製的迷藥,被手下拿去作惡,不知害了多少人?”
莫勒爽氣鍀臉紅脖子粗,道:“那又怎麼樣嗎?”“所以羅有人看不順眼,以牙還牙,你説他鬼鬼祟祟,真是笑掉了我的大黃牙,他就在你身邊,不過你枉生一雙目糾(眼睛),看不見他罷了,有目如盲,還要挖苦人!”連胡這一番話,真夠尖酸刻薄。
莫勒爽不禁氣破肚皮,大喝道:“姓連的不用張狂,老朽敬你是個前輩,方才讓你上座,你有什麼本領,居然向本幫主呱呱叫,惱火我了,老朽全豁出去,和你們拼了!”
“要拼?好啊!我窮酸等這句話,等得太久了,來來來,窮酸先讓你三招!”
莫勒爽按捺不住,大叫:“弟兄們,士可殺不可辱,殺!一個也別叫他們溜!”
數百名的幫匪聽令,紛紛摩拳擦掌圍了上來。烏蛟龍一個頭比兩個還大。
連胡大喜,道:“烏蛟龍,快上,還杵在那裏幹嘛?”
“大師伯,你……”“怕個鳥!”鹹鴨搶道:“有大師伯在這裏,咱們拼了!”
“好吧!到了這種地步,不拼也得拼,兄弟們,咱們為了八條龍的聲譽,拼吧!”
於是,一場大風暴,便在雞公山展開。
雙方殺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慘叫聲連連。結局如何沒有人敢預料。
三個月後。一層層的高山峻嶺,一叢叢的森林,遠遠看去,就像一片汪洋大海。
此地是天山中的庫魯克山。
在這樣的深山之中,最終年不見人跡的,但今天卻出現了一個騎馬的青年。他長得唇紅齒白,俊俏挺拔,只是面帶憂鬱,似乎人家欠他幾百萬似的。
他漫無目的似的走在山林之間,偶爾掉頭向身後看時,臉上才會泛出一絲微笑來。
“想追我,沒那麼容易的!”他剛回過頭,想繼續前進時,突然發現地上枯葉堆中,趴着一個人。
那人一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他已有十多天沒見過人了,因此心頭一震,立即下馬過去瞧瞧。是個中原人!
身上穿的是一件破舊的紫布勁衣,年約大概二十左右,身旁還有一支長劍。
他不禁暗抽了一口冷氣,對方似乎快嗝屁了,連忙取下掛在鞍邊的一隻水袋,把對方的身子扳轉過來,再把水袋裏僅剩的一些水倒入對方的嘴裏。
紫衣人立刻清醒過來。濃眉俊秀,也是個英俊青年,只是臉上顯得有點木訥、呆板,看不出任何表情。
紫衣人長長吐了一口氣,淡淡一笑道:“你的水沒有了!”
他也不在意,應道:“是的。”
“哇操,你怎麼捨得?”“我還可以支持一天,但你一分鐘也挨不過了。”
紫衣人掙扎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土,笑了笑道:“現在我也可以再支持一天了。”
他凝視着他,好像想從他臉上發現什麼似的,然後問道:“貴姓?”“何必問。”
“你是姓何,叫必問,還是叫我不必問的意思‘”“青菜(隨便)!”他笑了笑,道:“我叫吾爾開溜!”
何必問聽了只輕“哦”一聲,既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這個年青人竟是吾爾開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會被人追到這裏來?吾爾開溜又問道:“喂,你要去那裏?”何必問搖頭回答道:“那裏都不去,有路就走。”
“但這裏沒有路啊廠”路是人走出來的。“”要是我沒有事情,打死我也不到這鬼地方。“
“我倒挺喜歡這地方,雖然這種地方隨時會要人命,但我還是喜歡。”“為什麼?”“因為這地方沒有人。”
“你不喜歡人?”‘是的,沒有人的地方,才沒有罪惡,才沒有悲歡離合。
“何必問冷冷地看着吾爾開溜,然後嘆道:”可是現在一切又變了!“吾爾開溜摘不懂他話中含義,只以為他一定有什麼心事罷了。何必問突然苦笑道:“你呢?你為什麼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我在逃避,逃避敵人的追殺。”
“逃,總不是辦法啊!”“但不逃更不是辦法。”“敵人很厲害?”
“何止厲害,而且很多。”“哇操,為什麼逃到這裏來?”“希望那些狗屎認為我已走入絕地,不要再追上來。”
“他們追上來沒有?”“莫宰羊。”“現在怎麼辦?”“繼續前進。”
何必問鋭利的目光,轉移到馬鞍上的一隻包袱,道:“哇操,八堵天死(肚子餓),你有沒有吃的?”
“有。”“給我一點。”“沒問題。”吾爾開溜取下包袱,拿出一份乾糧遞給他,道:“不夠再拿。”
何必問接過乾糧,頓時狼吞虎嚥起來。吾爾開溜笑道:“媽的,你幾天沒吃東西了?”何必問邊吃邊答:“五天,”
“哇,那真要命。”“我沒想到捱餓這麼難過,很後悔沒有帶乾糧來。”“我帶了不少,足夠吃上一個月。”
“太帥了!”吾爾開溜趁機又問道:“喂,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大名嗎?”
何必問一邊咀嚼一邊答道:“何必問。”他拍拍手掌。忽然一躍跨上吾爾開溜的馬,笑道:“走!咱們繼續前進吧!”吾爾開溜微微一怔,旋即與他共乘一騎,問道:“那裏去?”
何必問不答反道:“哇操,靠那麼近,有沒有愛滋病?”吾爾並溜又是一怔,接着笑道:“我又不搞那玩意,那來愛死病!”“那就走吧!”
山風仍然很大。落葉在空中飛舞,暮色卻已漸漸籠罩大地。
突然何必問伸手一指前面,叫道:“你看那是什麼?”吾爾開溜舉目望去,不禁大喜道:“哈哈,那是湖泊!那是一個湖泊!”不錯!
約莫一里處,有一片綠綠的水!何必問道:“先別高興得太早,那也許是騙人的東西:”吾爾開溜一愕,道:“騙人的東西?”
“今天早上,我渴得要死,突然遠遠看見一個湖泊,結果走近時,才發現原來是一片白土。”
“拜託,拜託,但願那不是一片白土,我們就有水喝了!”
“但願如此!”馬忽然仰頭髮出一聲嘶叫!
何必問驚喜道:“太帥了,那是真正的湖泊!”吾爾並溜訝異道:“離這麼遠,你怎敢確定?”
“你的馬告訴我的。”何必問道:“它嗅到了水味。”“嘻嘻,你真會瞎掰!”
吾爾開溜疑信參半道。誰知,馬的確嗅到了水味,不催自趕,加快奔去。
這是一片不太高的山巒,湖泊旁還有一間房屋!是一間用木頭蓋成的,很粗陋,但可以避風雨、野獸。何必問大笑道:“哈哈,太帥了,今晚可以不必露宿了!”
他由馬背上跳下,飛步向湖拍奔去,“噗通”—聲,跳進了湖裏,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吾爾開溜也跟上去,大叫:“喂,千萬別在湖裏尿尿,我還沒喝呢!”“哈哈,喝尿可以治百病的!”
説着,何必問居然光明正大的尿了起來。“媽的,你來真的!有夠缺德!”
吾爾開溜説歸説,照樣和馬兒喝着湖水,喝完之後,便也一脱褲子,光明正大的尿了起來。
“正點,我還以為這山裏什麼都沒有呢廠何必問爬上湖畔,道:”這是老天有眼。“
吾爾開溜轉移視線,向那間木屋看去,道:“媽的,不知那木屋有沒有人在?”
“沒有。”
“你怎麼知道,”“蠢蛋,如果有人,他早就出來了。”“好像有點道理。”
吾爾開溜應了一聲,見馬已喝夠了水,便把它牽去樹下拴好,然後提着包袱向木屋走去,他忽然嘆了口氣,喃喃地道:“如果這是回家,那該多好!”
“你有家嗎?”“沒有。”“那麼,這間木屋就是你的家。”
兩人走到木屋門口,何必問忽然面色一變,伸手拉住他,低聲道:“哇操,屋中好像有人!”
吾爾開溜心中一驚,煞住腳步,右手迅速握緊日月輪。他想到追殺自己的敵人,心頭不由陣陣抽緊,暗忖:“媽的,難道是他們?”
何必問側耳凝聽了一會,訝異道:“哇操,聲音又沒有了。”
“你在蒙我?”
“哇操,我蒙你幹嘛?”“媽的,那你到底聽到什麼聲音嗎?”
“一陣悉悉索索的輕響,好像是人的衣衫拂過。”説着,舉劍又走了上前,吾爾開溜伸手攔住他,道:“你別進去。”“為什麼?”
“如果屋中有人埋伏的話,必定是衝着我來的,所以該由我先進去!”
何必問一昕,一雙鋭利的眼,不禁又掃量了他一陣,似乎不大相信,他這人會説出這種話來。
難道何必問認識他?不錯!何必問當然認識他。
因為他不叫何必問,他叫鹹鴨。鹹鴨為了心中的秘密,他易容了。所以,吾爾開溜才沒認出他來。
鹹鴨笑了笑,道:“哇操,我打算今晚在這裏好好睡一覺,誰要吵我睡眠,他就是我的對頭!”
語畢,推開吾爾開溜的手,大步走了進去。吾爾開溜也跟入。屋中無人!
雖然屋裏很暗,但仍能看出屋裏什麼也沒有。鹹鴨納罕道:“邪了,我明明聽到聲音,怎麼會沒有人?”
忽然一隻松鼠向外竄去,二人不禁輕籲一聲,道:“哇操,原來是一隻畜牲!”
吾爾開溜心頭一寬,便把包袱往地上一扔,坐了下來。
鹹鴨展目一掃,然後笑着問道:“你怕不怕對頭追到這裏來?”吾爾開溜眉頭一皺,道:“媽的,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森林裏天黑得快,這裏有一支火把,如果你不怕引來對頭,就可將它點燃。”
鹹鴨道:“因為我怕黑。”
“那就點吧!”“給我火摺子。”
吾爾開溜掏出千里火扔給他,旋即閉上跟睛,想着:“他是誰?為什麼不肯説出名字?為什麼單獨到這荒涼的深山來?”
火把燃燒起來了。火光照亮了整間木屋。
鹹鴨把千里火丟還給他,便在他對面坐下,笑道:“哇操,不知是那個好心人蓋了這麼一間木屋?我想是給獵人休息的,你説是還是不是呢?”
吾爾開溜點點頭。鹹鴨摸摸肚芋,又道:“哇操,八堵(肚子)又天(餓)了!”
吾爾開溜也感到餓了,便抱過包袱解開,取出於糧擺在地上,道:“吃吧!”
“謝了!”鹹鴨立刻上前坐好,又狼吞虎嚥起來。
吾爾開溜也吃着乾糧,眼腈卻盯着鹹鴨不放。鹹鴨被盯得渾身不舒服,皺起眉頭道:“哇操,幹嘛老瞪着我?捨不得你的乾糧嗎?”
“不是,我是在想,你一定沒有準備要到這裏來,對不對?”
“你猜錯了,我準備了,只是準備得不夠充足罷了,因為我沒想到那人狡猾得像只狐狸。”
吾爾開溜心中一動,道:“你在找人?”鹹鴨點點頭。“你找他幹嘛?”吾爾開溜又問。鹹鴨搖搖頭。
“你所要找的人,是敵是友?”“仇人!”
“好啊!這可有趣了,我在逃避對頭,你卻在尋找對頭!”
吾爾開溜道:“我能幫助你嗎?”聞言,鹹鴨不禁凝視着他,良久才道:“幫助我?”
吾爾開溜聳聳肩道:“你我雖是萍水相逢,但我看得出你是好人,好人的對頭自然是壞蛋羅,所以……”
鹹鴨搖手打斷他的話,苦笑道:“你永遠幫不了我的忙。”
“為什麼?”“以後你就會知道。”
吾爾開溜突然話鋒一轉,笑向:“喂,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青菜。”
吾爾開溜躺了下來,—邊吃着於糧,一邊説道:“聽過黑蛇幫這幫派沒有?”
鹹鴨談談答道:“聽過。”
“那麼,你一定知道黑蛇幫是怎樣的一個組織了?”“是的,黑蛇幫是當今江湖中勢力最強,遍佈最廣的一個組織,幫主老屁股武功高強,麾下高手如雲。”
“還有呢?”“表面上,黑蛇幫只幹私鹽的勾當,其實殺人越貨,下三濫的事全乾。”
“説得一點都不錯,”吾爾開溜凝視着他道:“你還知道什麼?”“我還知道老屁股喜歡抽屁眼。”
“老屁股喜歡抽屁眼,這是個秘密,他怎會知道呢?”吾爾開溜不禁又看了鹹鴨一眼,暗想:“他到底是誰?”
想罷,吾爾開溜才道:“我的對頭,就是黑蛇幫。”
鹹鴨心中一動,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漠不關心、笑道:“是嗎?你得罪了黑蛇幫?”
“我背叛了黑蛇幫。”
鹹鵬這下倒有點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好奇道:“哇操,你為什麼背叛黑蛇幫?”
“因為我厭倦了殺人,更噁心陪老屁股玩遊戲。”
“什麼原因呢?”“唉!你不會了解的!”吾爾開溜站了起來,雙手插腰,臉色凝重的來回踱步。
“哇操,你不説我怎會了解呢!”吾爾開溜為什麼會背叛黑蛇幫?這可玄了。
他到底要講什麼故事?鹹鴨聽了會有何反應?而鹹鴨的對頭又是誰呢?
他為何又要易容?黑蛇幫與八條龍的雞公山風暴,結果如何?——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