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幸福的過了兩個禮拜,可耘雖然有老公、有女兒,只是這個大宅子在早上送走了任離和任雋泰後,就安靜了下來。
而她總是躲到書房去看書,不然就是看VCD,或者叫小陳帶她去逛逛街。
不過,日子過得太安穩了,安穩到非常無聊,今天她實在看不下書了,丟下沒翻幾頁的小說就溜到樓下和張媽聊天,張妮正在處理青菜,她也就順手幫她折青菜。
“太太,你別忙。”張媽連忙拿走她手上的萊葉。
“張媽,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叫我太太,叫我可耘。”可耘糾正她。
“可是你現在嫁給老闆了,我叫你太太是應該的啊!”
“不管,反正你叫我可耘就好了。”
“好!好!”張媽可拗不過可耘。
“張媽,你在這裡工作好些年了吧!”她閒話家常。
“是啊!大概已經快十年了,從依雲太太……”張媽提到了“依雲”兩字便立刻閉了嘴。
“你說離離的媽媽,依雲啊!”可耘笑著說。
“你怎麼知道?”
“是雋泰告訴我的啊!”
“哦!難怪。”張媽又低下頭做事。
“你告訴我她的事好不好?”反正閒來無事,而且她也真的很好奇。
“誰的事?”
“依雲啊!”
張媽的臉上寫著為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不會計較吧!”
“不會,有什麼好計較的?更何況如果不是離離,我也不會認識雋泰。”她對張媽曉以大義。
“是啊!離離說起來是你們的媒人。”張媽點點頭。
“我也這麼覺得。依雲長得什麼樣子?她是怎麼過世的?為什麼家裡都沒有她的照片?”可耘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
因為這宅子裡每個角落她都走過、看過了,就是沒有任何有關於依雲的東西。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問呢?”
“我想知道嘛!依雲是怎樣的人,她一定很漂亮喔!因為離離也是一個小美人。”可耘再接再厲的問。
張媽仍是沉默。
“告訴我嘛!”她撒著嬌。
“她是很漂亮,可耘,你不要再問了。”
“好,我不問了。”看張媽困擾的神情,可耘不想再為難她。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越不說,她的好奇心就越重。
*******
晌午時分,宅子裡安靜得令人發慌。
吃完飯大家都去睡午覺了,只有可耘一個人在三樓的書房裡閒逛,縱使有很多書,卻沒有一本能引起她的興趣,因為她心裡記掛著一件事。
依雲及那個房間。
誰也不肯告訴她,到底那個房間裡有什麼?離離的母親又是個怎麼樣的謎?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而那個房間上了鎖,她沒有鑰匙,所以沒有辦法開門……
對了!找鑰匙,鑰匙應該就在雋泰的房裡。
可耘飛快的跑進臥室,翻箱倒櫃的找,可是,她花了好大力氣把所有能找得到的鑰匙全試過了,就是沒有一把可以打開那扇門。
她氣得差點把門給拆了。
算了,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一定有方法可以進去的。
*******
夜幕低垂,任雋泰和可耘都還沒有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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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月光下靜靜相擁,自從那次在浴室裡恩愛過後,任雋泰就特別找了兩張椅子到浴室外的這個小陽臺。
這個私密的小空間成了兩人談天說地的好地方。
微風吹拂而過,難免有些涼意,任雋泰把可耘抱到自己懷中。
“冷嗎?”
“不會,涼涼的。”話雖如此,可耘依然樂於縮在他懷裡。“老公。”
“什麼事?”
“我想……”
“你想什麼?”
“我……”可耘一直說不出口。
“哦!我知道了,你想要……”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不是啦!”可耘閃躲著。
“不是?那是有什麼‘新創意’囉!”任雋泰調侃她。
“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有些事想問你。”
“什麼事?”
可耘思索著,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要錢花?”他索性問她。
她搖頭。
“離離不乖?”
她又搖頭。
“家裡有事?”
可耘還是搖頭。
“你家裡有事?”
她仍然搖頭。
“我不猜了,你就直接告訴我吧!你再不說,我就……”自從知道她怕呵癢之後,呵癢就成了任雋泰的武器。
“是依雲的事啦!”顧不得其他,可耘衝口而出。
任雋泰的臉色在聽到“依雲”兩個宇後立刻大變。
在他懷裡的可耘沒看見,猶是自顧自的說著,“我想知道有關依雲的事,家裡卻沒有人肯告訴我,臥室旁的房間裡是不是有依雲的東西?你可不可以讓我進去看看?”
“不行!”任雋泰站起來背對著她。
可耘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怒氣。
“我不要再聽到這個名字,那已經過去了,住宅裡沒有這個人,永遠也不會有。那個房間不準任何人進去,包括你!”
可耘嚇一跳,第一次看見任雋泰生氣。
說完,他轉過身睥睨著她,樣子讓人不寒而慄,此刻的他,是冷酷無情的。
“為什麼?”她顫巍巍的問。
“沒有為什麼,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敢不聽話……”他話沒說完。
“怎麼樣?”只要有理,她就一定要追根究底。
“我會打你,打到你記住為止。”像對待自己女兒一樣。
可耘明白了。“你打過離離?”
“我打不聽話的人。”
雋泰太霸道了、太不講理了!可耘站起來。
“你去哪?”對她突來的舉動,他不知道她要幹嗎。
“進屋子。”
“你要記住我的話,聽到沒有!”他再提醒她。
她沒有回應。
“回答我!”
可耘徑自走進屋,丟下任雋泰一個人,但她也沒回房去。她才不要回去幫他暖被窩!
她進視廳室挑了一部片子播放,但影片才播一半,她就睡著了。
任雋泰在床上等了好久,怎麼也等不到她進房來。她不會就此不進來吧,他捺不住在床邊來回走著。
曾依雲。
這個每次一提到便令他想大醉一場的名字,他真的應該告訴可耘嗎!那早已不存在的一切。
不!就讓這一切過去吧!
任雋泰出了房,走向視廳室。她不回來,他只好去找她,這兩個多禮拜以來他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邊,只是這個小娃兒根本不知道她在他心裡的地位。
當他走進視廳室,才發現影片仍然在放映,可耘卻已經睡著了。
真是個小娃兒!任雋泰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他關了所有的開關,小心翼翼的將可耘抱在懷裡。
進了臥室,幫她將一身的衣物除去,當佳人一絲不掛的躺在他懷裡,一切才完備,這下可以安然入睡了。
可耘猛然醒過來,大眼直直盯著熟悉的天花板,她知道這裡是臥室。奇怪!她明明沒有回房啊!可是現在的她卻在大床上,而且可以非常確定的是,在雋泰的懷裡。
至於讓她猛然驚醒的原因是,有個“東西”正在她大腿邊磨蹭,而且還動了兩下。
可耘轉過頭,看見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你醒了。”任雋泰問。
“是你……”
“我怎麼樣?”他一個翻身,壓上可耘的身子,不用說,那“東西”也準確無誤的找到它最熟悉的溫暖地帶。
“你……”可耘氣得想罵人,可是她沒有機會,因為他不給她有任何喘息的空間。
*******
“周先生,這是你要的資料。”
“這是你的酬勞。”
拿到厚厚一大袋資料的男人,迫切的拿出裡面的資料。
任雋泰,三十四歲,任翔科技負責人。
婚姻:兩次。
前妻:曾依雲,車禍身亡。
女兒:任離,五歲。
現任妻子:施可耘……
看完非常完整與詳細的資料後,男人挑出一張,任雋泰與可耘一家三口出遊的照片。
“我要你和我一樣,失去最愛的人。任雋泰,我不會放過你的。”
*******
每天到那個房間門口研究怎樣才能打開門,已經成了可耘最重要的事。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她一如往常送走了任雋泰父女,接著張媽和小陳也出門去了,現在家裡只剩下她一人。
簡直天助她也,可耘高興的來到那個鎖上的房門,把弄直的髮夾對著鎖匙孔伸進去來回轉動著。
看遍所有的書籍之後,她才知道,像這種一般的喇叭鎖是非常容易打開的。
只要用一支髮夾。
她滿心歡喜的跪在門前,仔細的傾聽金屬互相摩擦的聲音,但十幾分鍾過去了,門鎖依然沒有打開的跡象。
可耘很生氣,但她還是不死心,擦掉額頭上的汗後,拿出了一大把髮夾,決定都把它們用上。她就不信打不開!
可是再努力了二十多分鐘,鎖還是原封不動,可耘頹然坐在地上,無奈的看著散落一地的髮夾。
怎麼會這樣?看來她是沒當偷兒的天分,沒辦法,她投降了,花了這麼多心思還是不行。
好吧!再試最一次,如果還是打不開就算了。
可耘拿髮夾在鑰匙孔裡胡亂攪弄著,才亂插了一會兒,又是滿頭大汗,結果可想而知,還是沒用。
哎喲!氣死人了,她用力拔出髮夾不想再試了,可就在當下鎖卻咔嗦一聲開了。
“啊!”沒想到,就在她選擇放棄的時候,門被她打開了。“耶!”她高興的又叫又跳。
可耘慢慢的轉動把手,將門慢慢的推開。
譁!太漂亮了。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幀約莫真人大小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名穿著翠綠色洋裝的女子,正拉著裙子轉身。
好美!那飄揚在空中的髮梢,那正被舞動開來的裙襬,那細緻動人可以把大半女明星給比下去的容貌……真是令人驚豔。
這是一名任何人看了都會目不轉睛的女子,她……一定就是離離的母親依雲。
可耘專注地打量著照片中的倩影,也因為看得太專注了,她連身後的腳步聲都沒發現。
“啊!”她突然被一雙手給攔腰抱了起來。
“我說過什麼?”
這非常憤怒的聲音,不用回頭也不用懷疑,就是任雋泰。
可耘的心立即沉了下去。糟了,怎麼辦?
他將她一把丟在肩上,扛著走出房間,進到他們的臥室。
“我告訴過你的!”任雋泰將她往大床上一丟。
“我……”可耘抬起頭看著他。
他的臉上寫滿了震怒,青筋隱隱浮動,“我告訴過你,不準到那個房間去,為什麼不聽?”
可耘啞口無言,不住的往後退。
“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任雋泰將西裝外套脫掉,甩開領帶,解開手腕上的鈕釦,“過來!”
可耘被他的叫喊嚇得抖了一下,在他眼裡,她看見了無法扼抑的憤怒,她一點也不懷疑,他已經變成了暴君,真的會打她。
現在的任雋泰,已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會哄她、逗她,跟她玩的男人。
“過來!”他的語氣變得很強硬。
可耘想要奪門而出,可是任雋泰卻比她更快,伸手擋住她的去路,她一嚇,飛快的跳下床,想遠離已經喪失理智的他。
但這是不可能的,房間就這麼大,片刻間,任雋泰已經將可耘給手到擒來。
“我告訴過你,我會怎麼做。”他把她抱到床邊,橫放在自己腿上。
“嘶!”一聲,可耘兩天前才買的短裙應聲被撕開。
“為什麼要挑戰我?”
“嘶!”的又一聲,她絲質的底褲也跟著報廢。
接著!任雋泰的大手,“啪啪啪!”的拍上她的豐臀。
可耘斗大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在床上。
很痛耶!那雙曾是她最愛的溫暖大手,現在卻一點也不溫柔的落在她臀上。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可耘想罵但罵不出來,想逃也逃不開,她並沒有做錯啊!她是他的妻子,當然有權知道一切。
“痛不痛?”任雋泰奮力打著,同時還開口問。
對於他的問題?可耘倨傲的沒有回答。
聽不到她的聲音,憤怒下的任雋泰又加重力道,他就是要她說“痛”,才能讓她記住不可以違背地。
“說,痛不痛!”他再問。
可耘沒出聲,她早已痛得好想大叫,但她就是不願回答,不管他出手有多重。
任雋泰的手打到一片血紅,不用說,可耘的臀部也是火紅一片。
他明白不論再怎麼打,她還是不會開口喊痛的,將她放下來,他沒有多說話,只是飛快的出了房門,像個逃兵逃出臥室。
為什麼?就為了“曾依雲”這個女子,他到底還要受多少折磨?為什麼這一切不能就這樣結束?
跑出家門,任雋泰開始在馬路上狂奔,想把憤怒完全宣洩出來,這些問題快把他給逼瘋了。
“轟!”銀白色的光線閃過天際,是下大雨的前兆,烏雲掩住了陽光,一會兒過後,大雷雨便猛烈的傾洩下來。
雨水打溼了每一寸土地,也打溼了狂奔中的任雋泰。
這場雨,一時間是不會停了,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遠,此時的他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也不在乎雨水將他全身打溼得徹底。
在滂沱大雨裡,他只是跑到再也沒有力氣,甚至沒有辦法呼吸,最後只能倒坐在地。
下吧!就讓雨水帶走一切,帶走折磨他好多年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