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購買的種畜十幾天後就能運到,良種場的圈舍還沒有蓋好。劉安定仔細檢查一遍,感覺質量還可以,但裡面埋設的電線明顯地比設計的要細一些,水管水龍頭等都沒有詳細的廠家廠址,質量當然也無法保證。劉安定問工程負責人,他說這些都是總公司採購來的,與他們施工方無關。
使用這些不合格的產品,特別是不合格的電線埋到牆裡,就會給將來的生產埋下隱患,這絕對不行。劉安定還得知,省電視臺要來拍一個專題節目,公司要拿出十萬塊錢贊助。劉安定知道這是白明華搞的,自然是和那位女主持吳小姐有關。劉安定決定找總經理王德禮談談,把不合格的產品全部撤換下來,專題片的事也提出來,看能不能重新考慮。
給王德禮打電話,王德禮正在開會,王德禮說散會後他再回電話。一直到天黑,王德禮才給劉安定打來電話,讓劉安定到郊區的樂逍遙酒店,說他在那裡請他吃飯。
劉安定來到酒店時,王德禮已經坐好了。同坐的還有兩位,王德禮介紹說一位是經貿局長,一位是工商局長。劉安定清楚,領導吃飯一般都要帶部下,既表示了對部下的親熱信任,也給了部下一個吃過後去結賬的機會。劉安定坐下,王德禮便問這次歐洲行怎麼樣,劉安定說一切還算順利。見劉安定不再細說,經貿局長說:"教授的工作方法可能和我們不一樣,如果是我們,回來不是先見老婆孩子,而是先給領導彙報,事情辦的如何,有什麼問題,都要先向有關領導彙報清楚,不然領導什麼都不知道,領導怎麼工作。"
劉安定愣一下,感覺出局長話裡有話。也許他來前王德禮說了些什麼,這個馬屁精要為他的主人討一些公道。劉安定很是反感。因為同去的有馬縣長,什麼事馬縣長都一清二楚,馬縣長沒和你通氣,我也不是你的部下,我憑什麼要主動去找你彙報。劉安定說:"你們的工作方法我確實不清楚,我以為馬縣長會向你彙報,所以我就只向我們的校長做了彙報。"
王德禮乾笑一聲,然後開玩笑說:"劉教授怎麼會向我彙報,我也不敢聽劉教授的彙報,我只想聽聽西方的紅燈區怎麼樣,西方女人和咱們東方女人一樣不一樣,請劉教授給咱介紹一下。不知你聽沒聽人家說過,說鄉鎮幹部是三白乾部:喝白酒,吃白飯,打白條;縣裡的幹部是三紅幹部:喝紅酒,拿紅包,親紅嘴;你這樣的幹部是三黃幹部:喝黃酒(洋酒),拿黃條(金條),摸黃毛(外國女人)。不知黃毛你摸了沒有。"
劉安定雖然和王德禮不是很熟悉,但他知道王德禮是個見面熟,愛開玩笑,滿嘴黃話。劉安定不想和他開這些玩笑,但他想緩和一下氣氛,便說:"這些你比我清楚,你是老革命了,什麼事情都經得比我多,哪裡能輪到我介紹經驗。"
王德禮年齡並不老,只是多當了幾年副縣長,便以老資格自居,也喜歡別人稱他老革命。王德禮說:"老革命也比不上你們這些新貴,你是教授又是總工,想幹什麼一句話,哪像我們,什麼都不是,黃毛更不可能摸到,出國也只能到新馬泰跑跑。"
這次去買種畜本來王德禮也要去的,朱校長決定不去後,縣裡也只能去一個人。馬縣長是正縣長,馬縣長去王副縣長就不能去了。對此王德禮很有意見,劉安定也不想再往出國的事上扯,便說了電線的問題,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劉安定說完,王德禮說:"縣裡的事情太多,工地的事主要由白明華來管,這也是工程董事會的意見,所以這些事你和他說說,看他怎麼解決。"
王德禮不僅是個大滑頭,也確實有情緒,讓他管這些為難又得罪人的事,看來是不大可能了。劉安定又說拍專題片的事,王德禮說這是白明華搞的,為了宣傳這個工程,馬縣長也同意,他也管不了。
劉安定以為王德禮請吃飯是要邊吃邊談工作,沒想到什麼事他都不管,既然不管,還要他來這裡幹什麼,完全可以在電話裡就推掉。也許還有什麼事。只等到最後,王德禮才說:"實際也沒事,今晚我們想在一起吃個飯,就正好讓你也來。不過要說有事,還有一件小事相求,就是我那個兒子,他想當個班幹部,我覺得也好,想讓你和他們的系領導說說,讓兒子當個學生幹部,早點鍛鍊鍛鍊。"
這類的事王德禮完全可以找白明華去辦,可見確實是隨便要他來吃飯,也隨便要他辦這件事情。劉安定從不願辦這些事,但不辦人家肯定要讓白明華去辦,這樣倒顯得他劉安定死板不近人情。劉安定只好一口答應下來。
散了席回到縣招待所,還不到晚上九點,離睡覺還有一段時間。明天還要到水庫工地,劉安定決定現在就找白明華談談。
白明華不在縣招待所,打他的手機,白明華說他在豬場,有些事還要處理,今晚不回來。
看來這一陣白明華確實忙。豬場招待所的住宿條件要比這裡差得多,看來白明華也不是隻圖享樂的人。劉安定覺得明天他確實沒有時間,已經和司機說了,明天天一亮就往水庫工地趕。劉安定再次撥通白明華的手機,說:"你如果忙,我過去談怎麼樣,有沒有時間。"
如果劉安定過來,就會發現他住在飄飄的隔壁。這樣不好。白明華說:"既然這樣,那就我回去。"
飄飄剛偷偷過來,還沒來得及親熱。已經好多天沒和她親熱一下了。白明華聽聽窗外,人們都還沒有睡。但等久了劉安定也會有意見,和劉安定的關係還得想辦法修復修復。白明華想匆匆親親她就走,但抱在一起,就有點難以自制了,摸索著就把她的褲子褪了下來,然後壓到床沿匆匆把事情辦了。白明華勒了褲帶要走時,飄飄說:"你就像上了個廁所,上完就走,根本不管別人好了沒有。上完廁所還要放水沖洗一下,你在我身上完了看都不看一眼,你是不是有點看不起人,覺得我很低賤。"
飄飄仍屁股擔在床沿躺著,汙物流出不少。白明華急忙掏出手絹,邊道歉邊給她擦淨,然後說:"確實是有急事,如果事情不急,我能捨得你這身白肉?"
自從那次捉姦後,白明華和劉安定還沒面對面說過話。進門,白明華便說:"也不知是外國的水白還是女人白,一趟國出得你白了不少,也胖了一點,怎麼樣,國外的花花世界怎麼樣。"
劉安定簡要說了一下這次購買種畜的情況,白明華也沒有多問,這方面的事由劉安定負責,他也不想問。白明華岔開話題,嚴肅了表情說:"那次的事真的不是我,那天我真的是在外面喝醉了,我也不會幹那種棒打鴛鴦的缺德事。"
那次的事劉安定確實恨白明華,他覺得白明華簡直是心理不健全。現在白明華這樣說,劉安定倒一時不能肯定真的是不是白明華乾的。劉安定說:"過去的事就不再提了。"
白明華笑著說:"你小子倒好,得了美人,又沒損失毫毛,真正受害的是我,落了個丟了臉皮,還得罪了你們兩個。"
白明華的臉皮好了許多,那幾道傷痕已經和臉皮長成了一樣的顏色,沒有了明顯的對比和反差,如果不細看,也看不出有什麼痕跡。沒有了痕跡,一切就真的都過去了。連他的妻子也沒責怪他,他本想為自己臉上的傷辯解,妻子卻只說不用多說,我養狗自然知道狗的毛病,然後勸他以後收斂一點。他覺得妻說得對。和為貴,以後再不能和劉安定和何秋思鬧下去,鬧下去只能是兩敗俱傷。
劉安定說了他發現的問題。白明華嘆口氣說:"有些事你不清楚,我覺得你還是生活在書本里,以為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像書本里講的那樣,其實早就有人給我說過,說工程這一領域內幕很多,關係盤根錯節,不是你想怎麼幹就能怎麼幹的。比如我們需要的門窗,我記不清有多少人來推銷,有多少人打電話寫條子,最後的結果是一位退休幹部中了標。後來據他說,他和縣裡的一位局長有關係,局長託州里的處長,處長託省裡的廳長,廳長再託州里的州長,州長給縣長打電話,縣長給副縣長打電話,事情就定了下來,到我這裡,只是商量通過一下了。"
劉安定嘆口氣,說:"如果這樣下去,質量又怎麼保證?"
白明華說:"你小看我了,我也不是傻瓜,不管你是誰的產品,我都要國家有關部門的合格證明,有了這個證明,不僅證明了產品的質量,也證明了我的清白,證明了我沒有責任。比如你說的水管水龍頭,有了相關部門檢驗的合格證,不管怎麼樣,那就是合格的,我憑肉眼就不能說人家的產品不合格。其實不管誰的產品,質量都差不多,就拿門窗來說,都是將型材買來,然後按要求裁剪鉚焊成成品,至於價格,全國都是這樣搞,價格也就差不多,讓哪家做不讓哪家做,這就要看誰的來頭大了。"
白明華早成了官場油條,這一點劉安定早清楚,劉安定也不想當什麼包公,也知道他當不了包公。白明華的原則是隻要有合法的依據,只要責任不在他的頭上,就睜眼閉眼,那麼他的原則呢,劉安定覺得他也說不清。劉安定突然覺得他的能力要比想象的小了許多。他想,現在看來,別的也管不了,也只能管工程按設計施工,保證在保質期內不出事情就不錯了。水管水龍頭質量不好壞了,可以更換,無非是浪費點錢,但電線過細這一點不能放過。劉安定說:"你說的話我理解,但工程鋪設的電線明顯不是設計的型號,要比設計的細,這種明顯的錯誤不管不行,電線太細不能承載負荷,電線就會因過熱引起火災,到時就會追查咱們的責任,我看電線的事不返工不重鋪不行。"
白明華很吃驚,他說他倒不知道有這事。白明華表示,這樣明顯違規的事一定要管,明天他就去查,如果屬實,他就下書面通知,讓他們返工更換。
也算解決了關鍵的問題,劉安定還是感到滿意。劉安定把話轉到了拍電視專題片的事上。他覺得十萬塊不是個小數目,給五萬讓她出書就行了,省下五萬還可以辦好多事情。白明華聽了一下很反感,他態度很堅決地說:"現在是信息時代,向外界宣傳也很重要,一來可以提高知名度,二來可以為全縣人民打氣鼓勁。拍專題片是大家集體定的,再說我們也各有分工,我也不負責這事,你也不負責這事,不是我們管的事我們最好不要去管,免得到處伸手到處越權討人家生氣不說,也顯得我們不懂規矩。"
這話是警告,劉安定聽得出來。劉安定心裡不禁有點氣憤。說得好聽,好像這事和你白明華沒有一點關係,好像我劉安定不知你的老底。劉安定說:"我覺得這事和你有關才和你說,我這也是為你好,我看那個吳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你最好不要上她的當,不管怎麼說,咱們還是朋友,我還是想提醒你謹慎一點。"
那天吳楚來催問出書的錢,白明華覺得從教改課題裡出有點師出無名,萬一有人追究起來不好說。吳楚提出給西臺縣工程拍一個專題片,工程贊助十萬塊,然後讓電視臺給她出書。他覺得這倒是一著好棋。果然,縣裡也很願意宣傳宣傳。現在看來,這一決策是對了,要不然就會被劉安定揪住辮子。白明華很為自己的聰明得意。白明華一臉嚴肅說:"那天在車上我是和吳楚開玩笑,人家也根本用不著我去出錢出書,你把玩笑都當了真。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就是愛開玩笑,把誰都當朋友,沒心沒肺不防人,對你我也算了解,我認為你還不是打小報告整小材料的小人。"
劉安定心想,在人品上,我絕對比你正直。劉安定不想再說這些,再說也沒有用。
白明華將話題轉到了學校的一些事情上。兩人說一陣,感覺天不早了,便各自回屋休息。
從水庫工地回來,天已經黑了,劉安定決定去看看三哥劉三定。三哥值夜班,天黑別人下班,他上班巡夜在工地上轉。三哥穿了一身保安制服,樣子倒像個威武的士兵。保衛科的人見是劉安定來了,熱情接待,並要劉三定和劉安定都回家去,兄弟倆好好拉拉家常。
三哥的家還不能算家,只是招待所的一間屋子,屋裡除了將兩張單人床並在一起,上面放了兩捲鋪蓋外,再什麼都沒有。劉安定環視一遍,覺得應該給三哥買點東西,最起碼有個家的樣子。
三嫂飄飄不在家,三哥出去一會兒就喊了回來,說她在招待所值班室看電視。飄飄進門,就帶進一股香氣。看一眼,三嫂打扮得光彩照人,青春勃發。天不算冷也不算熱,在飄飄身上也看不出冬衣還是夏衣,青色羊絨衫很薄,裙子也露出大腿,腳上卻穿了高腰皮靴。最惹眼的是和小姑娘一樣,脖子上吊了個手機,一副天真浪漫。劉安定這才想到飄飄只有二十五歲。不由看一眼三哥,怎麼都感覺像父女兩代。劉安定不敢細看飄飄,但他感覺她脖子上的手機是真的,她不至於淺薄到掛一個假的招搖。她才工作一個月,那麼這個手機是哪來的,以前好像沒聽說她有手機,岳父岳母最近也沒有來過。她會不會再去賣淫?
劉安定來讓飄飄很高興,又是倒水,又是張羅著要做飯。劉安定說吃過了,飄飄便站在那裡不知該幹什麼,然後一臉無奈說:"什麼也沒有,也沒什麼東西招待人。"說完又讓三定去買啤酒,劉安定急忙制止。
出了一趟國,倒忘了給飄飄和三哥買個禮物。給何秋思買的衣服他扔了,化妝品去掉外包裝他放了起來,下次可以拿來讓飄飄用。剛好飄飄就問到了出國的事,也許飄飄是無意的,但劉安定卻感到空手來確實有點尷尬,他想想說:"我給你買了點化妝品,這次忘帶了,下次來我給你拿上。"
飄飄一下來了興趣,問是不是法國的,然後說法國香水如何如何好。劉安定聽到飄飄隨口叫他哥,劉安定心裡猛跳一下,可能在她的潛意識裡,他就是哥。劉安定想叫她一聲嫂子,可就是張不開口。
三哥拿出一雙自己做的皮襪子遞到劉安定手上,說:"你整天在外面跑,皮襪子暖和,穿了不凍腳。"
飄飄一下笑彎了腰,然後說:"他鼓搗了幾天,我還以為他怕晚上執班凍腳自己穿,沒想到是給你做的。"
三哥會點兒皮匠手藝,是跟父親學的,小的時候,父親從破皮襖上剪一塊皮,將長毛拔去,然後給大家縫成襪子,穿了又暖和又柔軟。劉安定心裡一陣感動,但也為三哥悲哀。三哥的思想和認識水平還停留在那個時代,這樣的水平怎麼能和飄飄這樣的女人相配,劉安定更加清楚地認識到,三哥的這個婚姻不會長久,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劉安定將皮襪子遞迴三哥手裡,說:"我現在出門有車,也用不著這個,放著你晚上值班穿吧。"
三哥說吳場長說了,要在職工家屬院給他一套房子。劉安定覺得吳場長這人夠朋友,他剛才還想著找機會和吳學才說說,沒想到人家竟然想到了。三哥又說飄飄調了工作,現在在總公司辦公室工作。這一下引起了劉安定的警惕。問飄飄是不是真的,飄飄有點不自然,點頭說是。劉安定急忙問財務科好好的為什麼要去辦公室,飄飄說:"他們說辦公室缺人,更缺我這樣見過世面的,讓我去了接待一下人,管管內部雜事。"
脖子上的手機就讓劉安定費解,剛才就想問但又沒好意思問。他感覺到這裡有了問題。他覺得她很可能是舊毛病復發。劉安定問手機是哪來的,飄飄回答說是剛買的。只發了一個月的工資,兩人的都加起來,也遠遠不夠買這手機。但他不能問下去,問下去可能會揭出老底。如果飄飄每天堅持上班,她就沒有時間去重操舊業賣淫。劉安定問飄飄誰讓她去總公司上班,飄飄覺得這事不好撒謊,便直說是白經理。劉安定心裡一下明白了大半。白明華是地地道道的色狼,遇到飄飄這樣的羔羊,又如何能夠放過。很可能飄飄已經和白明華搞在了一起,這一切都是白明華出面辦的。劉安定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三哥和飄飄,劉安定彷彿看到了武大郎和潘金蓮。劉安定想,白明華就是西門慶,但我不做武二郎。劉安定想,即使鬧不出事來,飄飄也決不可能和三哥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他想,等過一陣子場建好了,一切走上正軌時,給三哥重新找個工作,教他學點技術,然後給他重新找個年紀差不多的寡婦,安安穩穩地生孩子過日子。
劉安定想和三哥單獨談談,問問他這一陣子對這個婚姻的感受。他決定讓三哥和他一起回縣招待所,兩人住一起好好談談。正準備走時,場裡的保衛科長提了禮物來拜訪。
保衛科長有點拘謹,沒話找話但總是那幾句問候的話。看保衛科長的樣子,科長是個老實人。劉安定料定保衛科長有事,只是不好開口。他不想再讓科長為難,便主動問有什麼事。科長一臉不好意思說他們家開了個磚廠,磚的質量不錯,價格也便宜,希望劉安定給個面子,用一些他家的磚。
工程採購的事他從沒管過,但工程建設用的磚不少,如果真的質量價格各方面都可以,也不是不可以用。劉安定問現在工程用的是哪裡的磚,科長說就是這一帶的。科長說他們那一片有十幾家磚廠,生產的磚都差不多,只是他沒有門路,儘管他可以便宜一點,但人家還是要了有門路的。
白明華說的不假,什麼都要有門路,劉安定相信科長的話是真的。劉安定曾想過,他決不參與這些事,但看著一臉懇求充滿期望的科長,劉安定又無法拒絕,拒絕了三哥也很難在保衛科幹下去。劉安定真有點犯難。真是沒權有沒權的難處,有權有有權的難處。見劉安定猶豫,三哥急忙替科長說話,說科長待他不錯,人家有事相求不能不幫。劉安定對科長說:"這方面的事我沒分管,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我可以和他們說說,如果還需要磚,就要他們要一點你的。"
科長急忙表示感謝,並說以後還有工程,這次不需要,下次用他的也行。
科長提了菸酒,劉安定不收,推讓一陣,科長還是放下跑了。打開看,菸酒都不太名貴,但裡面卻有一個紅包。劉安定一下感到有點緊張,拿了掂掂,如果是百元面額的,估計有三四千元。劉安定想想對三哥說:"一會兒你去上班時給他提過去,你就說事情我盡力給他辦,東西我不能收。"
但劉安定走後,飄飄並沒讓三定去送禮物,而是將禮物全部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