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遲到,今早有重要的會議要開,鄭宇絲精神頹靡的走進會議室,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向她。
「絲妹,你的資料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阿標體貼的說。絲妹昨晚沒說一聲就放他鴿子,讓他等了一夜,但他不氣她。
「會已經開始了嗎?」她趕緊坐好。
雷摩齊沒責怪她,繼續講他的。
鄭宇絲精神不濟,資料上的字好像符咒般的絞扭在一起,她搖搖頭,奈何心神還是不寧,她抬起頭,正好見到雷摩齊在看她,四目交接中,電力超強,再看下去鐵定會擦槍走火!
趕快低下頭,鄭字絲心跳得有夠快,她變得好奇怪!
昨晚開車開到一半,幸好雷摩齊醒來,否則真不知要將他安置在哪裡。
到達公寓後,她飛奔上樓,猛按電梯按鈕,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嘴巴腫得不像話,雪白的頸項全是一點一點的殷紅,根本見不了人。
入睡時,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居然想的全是雷摩齊的霸道專制跟孩子氣,以及他的深情款款,和猛烈的吻……
她又要不能呼吸了!
全是他,她的腦海中全是他!就像他想著心愛的人一樣,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自然而然就會想起……
她中蠱了嗎?
「雷上司有交代要提早半個小時開,你忘了嗎?他沒有指責你實在是破天荒了。」雷摩齊是出了名的重視時間,是個完美主義的人。
鄭宇絲記起好像有這一回事,「我居然忘了。」
「咦?絲妹,你的嘴唇怎麼了?又紅又腫,好像被咬傷了。」阿標發現後忘了控制音量,大聲嚷嚷,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阿標是想昭告天下喔?!
鄭宇絲笑得尷尬,大家的關心令她感激涕零卻又想撞牆昏迷,逃避現實,她不敢看雷摩齊兩道炯然有神的目光。
「就昨天回新莊老家跟我爹地媽咪吃晚餐,還跟我家的狗玩,一不小心就被咬傷了。」她用滿足歉意的眼神看向阿標。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昨天跟秘密情人去約會,太過激情才被咬傷。」有人起鬨。
「沒有啦!我沒情人,孤家寡人一個。」真是天壽,哪壺不開,偏提哪壺。
「原來是被狗咬傷,真羨慕那隻狗。」阿標還學狗叫了兩聲,「絲妹,你今天的打扮也很漂亮,純白色上衣配上小碎花裙,好像大學夢幻校花,但是天氣那麼熱,你的脖子還圍著碎花絲巾,不難過嗎?』
又命中紅心!
再問下去她會汗水流光而斃,「整套衣服就是這樣搭配的,少了一樣就突兀!」這碎花絲巾可是少不得!
阿標用欣賞的目光看她。
雷摩齊的臉都板了起來,他用力的合上資料夾。
「鄭宇絲,今天你得和我到土城開會。」率先走了出去。
又是臨時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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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穿得那麼漂亮幹嘛?花枝招展的,來招蜂引蝶,供人欣賞的嗎?」雷摩齊將公事包丟到車子後座,嘴巴惡毒的說,看她很不順眼。「上車!」
她又是哪裡惹他不高興了?昨天那輛紅色保時捷已經不見了,換了這輛她每次見到每次心情惡劣,每次都想踹的黑頭車。
「我看我還是坐後面好了。」免得惹他心煩。
「坐前面,我叫你上車!」他戴上墨鏡,目光仍舊能刺穿她。
鄭宇絲心不甘情不願的上車,「我承認遲到是我的錯,我忘了你交代要提早半個小時到達嘛!」這樣也不至於要他露出罪該萬死的表情吧?
這並不是導致他心情不好的癥結!
問題出在她的衣服上,阿標誇獎她,他們很親近,就夠他拿來大作文章了!
「你不該穿得這麼奸看。」她的美麗別人怎麼能夠欣賞呢?他生氣那些追著她不故的目光。
「你好像只會在我面前莫名其妙的生氣,女為悅己者容,我打扮又沒錯,你若是怪我不準時可以坦白說,不要怪東怪西。』她才不理他的怪脾氣。
昨天還把她弄得不夠迷惑嗎?現在又這樣,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雷摩齊氣得猛按喇叭,前面開得慢吞吞的車可憐的成了他宣洩的目標,「開快一點!」他大吼。
「這裡是臺北,你不要忘記。」他就這麼愛跟她吵架!
「你給我閉嘴!好好坐著!』他的脾氣比誰都要硬。
昨晚不還好好的嗎?唉!那全是幻覺。
「我現在告訴你,你不能因為你是上司就以為可以命令我,或為所欲為。」他好像忘了昨天的事了。
雷摩齊眯起眼,在馬路上發狠的狂飆,「你最好是不要順從。」他儘量不提起昨晚,為了不讓她發現他的急躁,只是惡聲惡氣的來掩飾。
「你幹什麼?瘋了?把車停下來,你這大混蛋!」
車子「嘎!」地一聲停下來,鄭宇絲彷若從雲端摔到地面,驚魂未定。
「我問你一件事。」他的怒氣倏地全不見了。
「我沒必要回答。」她有沉默的權利!
「你必須回答,而且要老實說。」他支住她的下顎,「昨天我吻你時,你有沒有感覺?」
還不是他這個大老粗!
「你放手啦!臺灣的媒體無孔不入,你又那麼赫赫有名,不怕被指控光天化日之下對女下屬騷擾喔!」鄭宇絲拍著他的手,但就是拍不掉,她真是弄不懂他!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我在辦公室時不是說了?我就當成我家的狗在發脾氣,陰陽怪氣又愛亂吠!」可惡的狗一隻!可恨的是,她還反抗不了!
「你把我比喻成狗?」雷摩齊盯著她磨破皮的唇,不是很嚴重,他無時無刻不想失控的吻她。「明明就是我吻的,我可沒忘記。」
白天跟晚上他居然可以變了個人!
「我我……」鄭宇絲的臉泛起紅潮,「我不記得有那麼回事!」
「那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但事實勝於雄辯,「你的小領巾下也有吻痕。」
鄭宇絲真想捂住他的嘴巴。既然他都知道還一直掛在嘴上說,是故意要看她發窘嗎?
「我是問你你有沒有感覺,你還沒有回答。」他霸氣十足,在意她的答案。
「沒有,糟糕極了的感覺。」她氣得口不擇言。她給他吻是應該的嗎?
沉默了好一下子,雷摩齊都沒再開口。
她這麼說會不會太傷人了?這樣的話脫口而出後,她立即後悔莫及,但是他太司惡了啊!
他們就不能好好相處,要這麼針鋒相對嗎?
「是這樣嗎?我以為你會心動。」雷摩齊突然摸著她的面頰,眼中閃過害她受傷的懊惱。
昨晚他完全給妒意衝昏了頭,本來只是要給她-個小小的懲罰,卻超出他的控制範圍,而且也把心事說出來了……現在,在未完成公事前他不再貿然行動。
本來遺耿耿於懷,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但現在這情況是她多慮了。
「你又不是我喜歡的男人,我心動什麼?」鄭宇絲反唇相譏。
雷摩齊沉下臉。
他不悅了?她說錯了什麼嗎?
雖然他昨晚的真情告白挖心掏肺很感人,但現在的他,簡直是不折不扣的大惡魔!
「那實在太可惜了。」他瀟灑倜儻極了。
「可惜什麼?我倒不覺得,只希望這場錯誤趕快過去。」她催眠自己,那股心悸是錯覺錯覺……
錯誤?她的界線畫得倒清楚!
「昨晚我感冒了,腦袋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希望你能忘記。」他要一次又一次更深刻的挑撥她的心。
捕捉到她眼中的失落,他多麼想摟她入懷!
鄭宇絲咬著牙,「當然,誰要記得這種事。」她負著氣。
雷摩齊立刻言歸正傳,「好了,你把右側的文件拿起來看一下,等一下開會時可以應急。」
他明明可以叫熟悉這些事的人來做的……突然,手中的資料轉移她的注意力,「這筆記整理得好整齊,還是做給我的呢!是哪位同事啊?回去要好好謝謝他。」
她不知道這筆記是雷摩齊整理的。
一路上,鄭宇絲看看風景、看看文件,就是沒和他再有半句交談。
到了開會地點,他們這一坐就是一整天,真是累人,大家開會她也插不上什麼話,只是不斷地幫雷摩齊整理資料,在場的元老們似乎很器重他。
雷摩齊不是很專心的在開會,還三不五時的用意味深長的眼光上下瞧著鄭宇絲,而她的唇是他注意的焦點!
毫不容易捱到結束,要回去時,臺北的天空烏雲密佈,好象要下雨了,風吹過來,雨的味道很重。
「在這裡等,我去開車,等一下去吃個飯。」雷摩齊道,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接過她手上的公事包。
鄭宇絲看到附近有不少女人繞來繞去,就是要看他。
他還真是魅力四射啊!
等等!吃飯?只有他跟她兩個人?不會吧?她已經跟他相處一整天了,被他看得神經兮兮的,動作都不自然了,他們還要去吃飯?他實在是令人捉摸不定。
「我想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了。」他不答,是擔心她嗎?「不然打通電話也會有人來接。」
「是阿標嗎?不要老找他,就算沒有意思,常常膩在一塊兒也會令人產生誤解。」奇怪了,她就不會來麻煩他?
「我不找他。」但他們也不要在一起,她都快要窒息了,腦子內老想著他吻她的畫面。咦?他幹嘛又管起她?
「你又下意識的甩頭了,今天開會時你也常這樣,是想起不好的事嗎?」雷摩齊注意到了。
他果然一直在看她!
「沒有!」這樣她要怎麼回答?
「我在義大利餐廳訂了位子。』他不留後路給她!
「我不要去,免得隔天又忘東忘西的。」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雖然她愛吃義大利麵,他是猜中的吧?
「吃個飯而已。』他非要她陪不可。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要!」
雷摩齊拉著鄭宇絲的手就走,「為了預防你逃走,你得陪我去取車。」他不容置喙的道。
她非常不想!
鄭宇絲不曉得自己先前的大刀闊斧全跑去哪了?她這個樣子根本像是他的女人,因小事和他爭執著,互不讓步。
「我跟你說了我不要去!」他沒聽見嗎?
「難道跟我吃個飯你也不敢嗎?』
他在激她,她千萬不要上當!「誰說我不敢……」哎呀!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她上當了!
「那就走。」她怎麼也敵不過他,她註定是他的!
他們走過了街,雷摩齊老是別具深意的瞧著鄭宇絲。
雨降了下來,他居然張開手臂替她擋!
鄭宇絲嘲諷的道:「你可要看清楚我是誰,我可不是你心中的那個女人。」既然要吃飯,她調侃調侃他會心甘情願些,也比較好消化。
她不會再因他而心神不寧,反正他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或許吧!我時常……」雷摩齊望入她的眼,時間定住了,「把你當成我深愛的女人。」
他在說什麼嘛!她的一顆心怦怦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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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流洩,美好的燈光,高貴優雅的氣氛,這家名為「義大利的天堂」的餐廳實在叫人流留連忘返。鄭宇絲來過幾次,都沒發現它這麼美過。
「歡迎光臨!」義大利服務生用醉人的嗓音說,用那雙充滿電波的眼直向她放電。
雷摩齊的手在此時佔有性的環上她的肩,一一打退了別人對她有意的邀請。
他一定是見不得她好!鄭宇絲在心裡埋怨。
「先生,小姐,」他們走到一半被人攔了下來,「恭喜你們成為我們餐廳的第兩千名客人,本餐廳為你們準備了浪漫情人桌,點的餐一律一折。」
他們不是情人啊!
雷摩齊怎麼不說話呢?毀了他風流的名聲她可不管。
「那帶我們去吧!」
步上了幾個階梯,白色綴著花的窗簾半開,這是餐廳內人人夢寐以求的位子。
「這位子可是價格不菲,我們真好運,不用花大錢就坐到了。」鄭宇絲殺風景的說,故意忽略那特別標上的情人桌字樣。
不要看,不要看!
看了的話,她的思緒又會被牽回昨晚,要是自己在那一吻結束後,還意猶未盡的在腦海裡編「待續」就完了。
「可能是我們的電波強吧!」雷摩齊看著菜單,不理她的不解風情,逕自道。
他的話令鄭宇絲險些趴倒!他們是有心結的對頭,能有什麼電波?他也真愛說笑。
「兩份義大利麵還有一瓶六0年的紅酒,現開。」雷摩齊問也不問就點了。
「可不可以不要喝酒?」經過了昨天,她打算滴酒不沾的,要是兩人都醉了,那豈不是天雷勾動地火、烈火燃上乾柴,一發不可收拾?
尤其是她人還在他手上……
不得了了呀!她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去了,驚得快速合上菜單,模樣彷佛見鬼了。
「你是怎麼了?」又是搖頭又是紅潮滿面的。
鄭宇絲深吸口氣,連-口茶都要嗆到,在他面前彷佛做什麼都是不對的,手足無措、視線飄-不定,不知該放在哪裡奸。
她想她病了!是對他有恐懼症嗎?可是她又不怕他啊!他雖然常大吼大叫,但有時看她的眼神是寵溺的、溫溫柔柔的——對,就是在那種時候,她會變得不像她自己!
那時他沉靜的眼就像圓月,會令她渾身難過的想變身……變成肆無忌憚的狼人去危害人間!
這是什麼爛比喻啊!
反正就是會心跳到無法控制。
鄭宇絲玩著她的小指頭,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身上什麼地方小,也沒啥嬌弱可言,但是當雷摩齊在場時,她就矮了一截,渺小得可以。
點的餐很快就送上來了,期間雷摩齊沒再開口,昏暗的光線下,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餐點已經送上來了。」服務生替他們倒了甘醇的紅酒,但仍站在一旁。
是要小費嗎?不一會兒又有另一個服務生端東西上來,「兩位客人,恭喜你們成為本餐廳第兩千名客人,本餐廳另外有禮相送,祝你們用餐愉快!」
「放著吧!」雷摩齊拿給他們千元小費,他們就退下了。
情人桌、情人桌,她避而遠之的字樣,鄭宇絲偷偷瞄了雷摩齊一眼,他都不怕別人誤會嗎?怎麼她感覺他樂在其中?
為了喝止自己的思緒別一直在情人的宇樣上打轉,她佯裝好奇的去開禮物。
「會是什麼呢?」看到一半,她的臉刷地浮上幾條粗線。
那是個小菸灰缸,一對男女正在00XX,煽情得不得了,那男的把頭埋在女的胸部,就好像那晚……雷摩齊說好好摸,她好舒服的樣子……
鄭宇絲又見鬼似的把東西放回去,臉紅心跳不已,連吃頓飯都不得安寧!
還有第二樣,是一打保險套!天啊!讓她鑽個地洞躲進去吧!她不想在雷摩齊面前出糗。
「你是看到了什麼如此吃驚?」雷摩齊放下刀叉。
鄭字絲餐點動都沒動,胃口盡失。
「呃……就一打保險套……我用不到,都給你。」他比較需要,至於那男女激情的菸灰缸由她來毀屍滅跡即可。
「先放你那裡吧!我要用時就不怕沒有了。」
「噗……」她一口食物險些噴了出來。他在說什麼啊?
「我暫時是用不到,我想你比較受歡迎,應該時時刻刻都缺貨才是。」他就別跟她客氣了。
雷摩齊低下頭吃他的面,氣氛整個沉了下來,這情人桌之於鄭宇絲,根本是禍不是福。
正當鄭宇絲苦思著要如何處置那一打保險套時,兩道哀怨的目光射了過來,她抬起頭,那名少女不正是籃球賽時,跟雷摩齊相談甚歡的人嗎?
「摩齊,好巧啊!你跟你的打雜助理來吃飯。」她口氣酸溜溜的像打翻了醋桶。
鄭宇絲聽她這麼講,完了,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是啊!剛開完會就順道過來。你呢?怎麼會在這裡?」雷摩齊倒不急著解釋。
他是沒看見人家小姐的臉色鬱鬱寡歡嗎?鄭宇絲臉部抽搐。
「我跟我哥哥到這裡吃飯,想不到就見到你了。你上次在電話中跟我說你很沒有時間來吃情人餐。」葉思妮在意的是這個,盡是妒意的瞪著鄭宇絲。
「這只是巧合,情人桌不是我們訂的,餐廳說我們是第兩千位客人,所以……」鄭宇絲道,他不講她來講,反正他們之間只有那麼一點「什麼」!
「是這樣嗎,摩齊?」葉思妮求證於雷摩齊,聽她叫他的語氣,可以想像他們私底下交往甚密。
他們暗通款曲她被瞞在鼓裡,而那天雷摩齊還該死的吻了她!
莫非雷摩齊仰慕已久的人是這個女孩?這女孩出身富家,經常到USA與各大政商名流來往,雷摩齊如此有名,他們見過面,然後雷摩齊一見鍾倩追到臺灣來?
吻合!吻合!她的推理全部吻合!
「嗯。』雷摩齊含糊應了聲,看到葉思妮身後坐著輪椅的男子,「那位是你哥哥?」
鄭宇絲看了過去,霎時雙眼亮晶晶,她看見的是名弱不禁風,臉色蒼白的美少男,她的表情像是見到等侯已久的白馬王子般,恨不得朝他飛奔而去。
雷摩齊抿抿唇,他看透了垂涎欲滴的鄭宇絲在打什麼主意。
「我哥哥從小就有先天性的疾病,沒有辦法站起來,他很自卑害羞,需要一個能和他談心的人。」葉思妮悲傷的道。
「很不幸聽到這個消息。』鄭宇絲的思考已經迷亂了。
雷摩齊靈機一動,「對了,宇絲,你以前不是對心理學有研究嗎?也在醫院實習與病人溝通,思妮的哥哥你能幫幫他嗎?」
「我……」她何時學過心理學了?雷摩齊怎麼突然那麼好,要成全她照顧體弱多病的愛人的顯望,他在打什麼主意?
「是嗎?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明天起你就到我家來吧!』葉思妮手舞足蹈的道。
鄭宇絲蹙眉。雷摩齊在盤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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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如把事情攤開來說!葉氏就是我們要追蹤調查的對象,他們每兩個月就會販賣失蹤人口及交易大宗毒品賺取暴利,我還查到他們涉嫌詐欺,是全國最大的金光黨組織,所以我親近葉思妮,把你安排在葉南身邊,是要在葉家搜查證據。」雷摩齊將他醒目的車子停在鄭宇絲的公寓門口,單刀直入的說。
「要查的人居然是他們。」她有些於心不忍。
「你最好拿出你的本領讓我刮目相看,不要到時沒有幫忙反而壞了大事。」
「我當然會讓你徹徹底底的佩服我,我到目前還沒有失敗的紀錄。」她不服輸的反駁。
「那你就不要跟哪個體弱多病的葉南假戲真做。」她迷戀的目光使他眉頭深鎖。
她是真的有狂戀「體弱多病」症,他以為那只是她的藉口,說笑的。
「明天起我就是葉南的專屬看護,我關心他、接近他,讓他信任也不是件壞事。他們兄妹只是無辜的受害者,我們要查的是他們父親的集團。」冤有頭,債有主,這得要分得清清楚楚。
「還沒開始你就替他說話了?」雷摩齊說。
「葉南已經那麼可憐了,要是他以後無依無靠,我可能會放不下他。」她大聲的說,「你不要光說我,你自己也要有分寸,雖然葉思妮是你一見傾心、不辭千里迢迢追來臺灣的人,但是公事要公辦,要是屆時辦不下手,可是會笑掉我的大牙。」他少在那裡五十步笑百步了,他管他的,她辦她的,井水不犯河水。
「誰說是葉思妮來著?」他什麼都沒說,她就把劇情都編好了。
「你不用裝了、你們私底下不知道約會過幾次了。」他的否認鄭宇絲不當一回事。
「我們只通過電話,而這也是案情需要。」他剛正不阿、冷硬凜然。
「你你你……」他的不帶感情令鄭宇絲大愕,「就算是辦案,你連你喜歡的人也要利用?」她終於見識到他遠近馳名的狠了。
「也只有你才會愚蠢的那麼認為。」
「我不跟你說了。」越說鄭宇絲越氣,她下了車,但是雷摩齊喚住她。
「皮包忘了拿,我可不想再繞回來一次,我不愛女人重施故計。』他說的彷彿是她對他有計謀,
鄭宇絲氣急敗壞,正要彎身時,雷摩齊迅速的在她唇上一啄!
「你根本沒帶皮包,哈哈哈!」他得意的大笑。
鄭宇絲氣得想捶死他,恨不得給他過肩摔,她用力的抹了一下唇,又想離開。
但雷摩齊又叫住她,「保險套忘了拿!」
他分明是要看她笑話!
「你自己留著吧!」她又不是傻子會再上第二次當,他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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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調查這宗大案件,以及顧及臥匠人員的安全,此事除了上級之外,知道的人只有雷摩齊及鄭宇絲。這是件棘手的案件,目前他們只掌握調查的方向,但未有任何線索,顯然要入葉家取得信任與線索,得費一番功夫。
出任務前,雷摩齊把鄭宇絲找到他的專屬辦公室來。
鄭宇絲正高高興興地享受大夥兒替她辦的暫時惜別會,他就又壞了她的好事,真是掃興!
不過在見到他後,鄭宇絲的埋怨消失殆盡,因為她見到向來精明如獵豹的他,競在他辦公室內走來走去,看起來頗為焦慮,抬起頭來,他深黝的眸子內竟有著擔憂。
鄭宇絲不知道他怎麼了?更弄不懂他變幻莫測的思緒……此時此刻,為什麼他有這樣的眼神?為什麼她會有心跳失速的感覺?
鄭宇絲打破沉默,他手支著下巴的模樣是很英俊很酷,但她不認為他盯著她直瞧是正常的。
「呃……該說的我們不是都說過了嗎?如果沒什麼事……」她可以出去了嗎?
「我覺得很著急。」雷摩齊截斷她的話,坦白說。
他這句話很有震撼力,畢竟他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兇起來像閻羅王般要人命,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什麼奸伯的?
他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除了那晚的傾訴,他這次呼之欲出的失控似乎更明顯了。
「這太沒有道理,你……」鄭宇絲問不出口,不管他焦慮的是什麼,她都敏銳的感受到,似乎與她有關!
只是他不說!
雷摩齊拐彎抹角了起來,「老實說,這是件危險的任務。」如果他是最高指揮宮,他不會讓她前往。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因關心她而焦慮?
「放心,我絕對可以勝任。」他不會又要打擊她的能力了吧!
雷摩齊背過身,這樣比較好說話,「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要告訴你小心一點。」他的聲音沒有起伏。
他會突然如此好心好意,算是非常難得了。
但這樣她實在太不習慣,於是匆匆地道:「我知道了!」就要退出去。
雷摩齊三步並做兩步,向前拉住她。她就這麼急於逃開嗎?
「你到底還要講什麼?這裡是辦公的地方,快放手!」要是他們拉拉扯扯被看到就不好了。
孤男寡女一定會被誤會!
「上司有話跟下屬講,誰有意見?」雷摩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真受不了你的專制獨裁加自以為是。」鄭宇絲心慌意亂的喊著。
她受不了雷摩齊的霸道、專制和眼神,雷摩齊讓她誤以為他對她有著曖昧的憐愛,她受不了!
「我無所謂,反正你對我的印象壞到底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雷摩齊聳聳肩。
他可惡的模樣又出現了!
「總之你的話我聽了,我可不可以告退了?」他知道嗎?他看得她心跳失速。
「你為什麼急著逃開?我很不好相處?」
他又是吃錯了啥藥?鄭宇絲倒退一步,本想保持距離以策安全,誰知他又前進了一步。
「我……」該死的,她在慌張什麼啊?她應該是理直氣壯的!
「怎麼不回答?」他的男人氣息圍繞在她身旁。
「我沒必要回答,我只要重申……」這裡是辦公的地方,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鄭宇絲抬起臉,卻令她更陷入窘境內,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她竟然差點吻上他!
他是故意的對不對?
彷彿還覺得她的臉燃燒得還不夠般,雷摩齊邪惡的嘲笑她,「剛才真是好險,我以為你要自動獻上道別的吻。」
她早該知道,他說話都是這麼可惡的!
「我才沒有!」她大聲地喊,掙掉他的魔爪,倉皇地跑了出去。
雷摩齊摸著下巴,陷入思緒中,腦袋已鐫印了她嬌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