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韓元元一路跟蹤到海灣。眼見化裝成蘇海蒂的林裘麗,隨關衝他們乘快艇駛向海上,只好望海興嘆。
從胡永昌口中獲悉,林裘麗的偽裝身份並未被識破。她在研究所裡,居然發號施令,顯見一切都很順利。
矮怪突然召見,雖屬意外,也可說是意料中的事。目前正值緊鑼密鼓的關頭,隨時都可能有緊急事故。蘇海蒂既是重要人物,奉召去見矮怪,應屬很正常的情況。
問題是林裘麗並非真的蘇海蒂,在研究所唬唬別人可以,要在矮怪面前以假亂真,確實非常不容易。
戴安娜擔心林裘麗露出馬腳,所以偕韓元元跟了來,必要時可以接應。
可是,漁船停泊在海上,使她們無計可施。除了守候在海邊,別無他策。
戴安娜取出望遠鏡,遙望海上那艘大型漁船,似乎毫無動靜。
難道林裘麗的偽裝,僥倖未被矮怪識破?否則的話,船上絕不可能沒有風吹草動!
她們的車,停置在矗立的岩石後,不易被海上的漁船發現。但只要一駛出岩石,即無可遁形。
韓元元突發異想:“大姐,我游泳過去……”
“不行!”戴安娜阻止說:“你自己看吧!”
韓元元從她手上接過望遠鏡,舉向海上的漁船一看,只見桅杆上有人守望,正以望遠鏡眺望海邊,並且監視附近海上的動靜。
戴安娜遂說:“看見了吧?你只要一走出這裡,馬上就會被發現!”
韓元元只好打消遊向漁船的念頭,繼續舉著望遠鏡眺望。
“大姐!”她突然叫起來:“有人準備下船了!”
戴安娜把望遠鏡奪過去一看,發現從漁船下到快艇上的,正是關沖和兩名大漢,卻不見林裘麗下船。
“二妹還留在船上!”她暗覺情況有些不妙。
“讓我看看!”韓元元又將望遠鏡搶了過去。
從望遠鏡裡看到的,是那艇負責接送的小型快艇,正朝向海邊飛駛而來。
“大姐!”韓元元急說:“他們朝海邊來了!”
戴安娜當機立斷說:“六妹,二妹留在船上,處境太危險,我們顧不了許多了!”
“大姐的意思?……”
“等他們一上岸,我們立即搶奪快艇!”
這話韓元元最聽得進,她當即蓄勢待發,準備好了突襲行動。
快艇飛駛而來,衝上沙灘。
關衝他們尚未跳下船,岩石後的兩個女郎已衝出,飛也似地直奔海邊而去。
快艇擱在沙灘上,必須推回海水中。
此時人尚未跳下船,哪裡來得及。
關衝見狀大驚,急忙拔槍在手:“不要再過來!”
兩個女郎充耳不聞,繼續衝向快艇。
關衝舉槍連射,兩個女郎全身向前撲倒,滾身避了開去。
兩名大漢也已拔槍射擊,但兩個女郎行動敏捷矯健,沒有一發子彈射中。
眼看戴安娜已衝近快艇,關衝情急之下,雙臂齊張,全身向她疾撲下來。
戴安娜欲避不及,被撲個正著。
兩個人一起倒在沙灘上,連翻帶滾,全力向對方攻擊。
韓元元卻已跳上快艇,拳打腳踢,向兩名大漢連連猛攻。
駕駛快艇的漢子,眼看兩名大漢不敵,順手抄起一條鐵棍,突從韓元元背後偷襲。
戴安娜剛好一拳擊倒關衝,見狀急叫:“六妹當心!”
說時遲,那時快,駕駛舉棍欲下之際,被韓元元一腳反踢,踹得仰面倒栽,跌入了海水中。
戴安娜挺身而起,跳上快艇,嚇得兩個大漢亂了陣腳。韓元元趁機左右開弓,一拳一個,將他們擊得跌出船外。
“快!”戴安娜跳下快艇。
韓元元跟著跳下來,二人合力將快艇推回海水中。
她們再跳上快艇,由戴安娜發動,掉頭向海中的漁船飛駛而去。
漁船桅杆上守望的漢子,早已從望遠鏡中看到一切,急向矮怪報告。
當快艇駛近漁船時,矮怪已站在船頭,手執喊話筒發出警告:“你們聽著,我手裡有個‘仿冒品’,如果要她活命,那就得聽我的!”
戴安娜暗自一驚,心知林裘麗已被識破,在漁船上被矮怪所執。
“聽你什麼?”韓元元大聲怒問。
矮怪振聲說:“你們來得正好,否則我還沒地方去找你們呢!現在你們手裡有‘真貨’,我打算用‘假貨’交換,有興趣嗎?”
戴安娜不敢熄火,繞著漁船轉了一圈,回到船頭位置說:“換活的還是死的”
她所擔心的,是林裘麗可能已遭毒手。
矮怪大笑說:“死的就用不著換了!”
“怎樣交換?”戴安娜問。
矮怪回答說:“今天下午三點正,雙方把人帶到海邊,當場交換!”
戴安娜防他有詐,大聲說:“時間照你的,地點我不同意!”
“好!你說!”矮怪表示讓步。
戴安娜略一思索,說:“南效馬場!到時候雙方把人帶到,各站一端,人騎在馬上,同時走馬換將!”
“一言為定,就這麼辦!”矮怪今天非常痛快,絲毫不拖泥帶水。
戴安娜將船頭一掉,飛駛而去。
“大姐,”韓元元詫然問:“你真相信矮怪?”
戴安娜胸有成竹地說:“我自有道理,待會兒在車上,我再告訴你怎麼做!”
戴安娜偕韓元元駕車趕回,匆匆走進客廳,只見吳佳玲獨自坐在沙發上打盹。
她示意韓元元不要驚動這少女,二人直接進入臥房。
進房一看,蘇海蒂仍然手腳被縛躺在床上,趙薇和張欣欣卻已精疲力盡,坐在一旁輕聲密商。
戴安娜一看這情形,心知她們沒有問出胡繼昌的藏身之處。
果然不出所料,趙薇一見她們回來,霍地跳起身,向床上的蘇海蒂一指,忿聲說:“這女人的嘴真緊,什麼也不說!”
戴安娜暗向韓元元一使眼色,立即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
趙薇見狀一驚,急問:“大姐,你們怎麼啦?”
“二姐……”韓元元突然掩面低泣起來。
張欣欣大吃一驚,跳起來問:“二姐怎麼了?”
戴安娜表情逼真地說:“矮怪夠心狠手辣,二妹被他用火活活燒死啦!”
“二姐!……”趙薇和張欣欣驚聞噩耗,情不自禁地失聲大哭起來。
韓元元痛聲說:“二姐死得好慘啊!”
趙薇哭聲突止,激動地說:“我去找矮怪拼命!”
戴安娜阻止說:“不要急,我們先把這裡的事解決!”
蘇海蒂心知指的是她,不由地暗吃一驚。
戴安娜若有其事地說:“我們知道二妹的身份被識破,立刻趕去見矮怪,說明這女人在我們手裡,要求互相交換。誰知矮怪竟斷然拒絕,說這女人已失去利用價值,隨便我們如何處置!”
蘇海蒂突然大叫:“我不相信!”
“我並沒有要叫你相信啊!”戴安娜瞪她一眼。
蘇海蒂仍以懷疑的口吻說:“你們說去見他,在哪裡見的?”
“海邊!”戴安娜冷聲說:“他躲在一艘大型漁船上,對嗎?”
蘇海蒂一怔,她不得不相信,這兩個女郎確實去見過矮怪了。
韓元元又說:“我們幾乎是苦苦要求,矮怪非但不答應交換,還故意當著我們,在已經淋了汽油的二姐身上點著火,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活活燒死!”
“啊!二姐……”張欣欣又禁不住放聲痛泣起來。
韓元元瞥了蘇海蒂一眼,恨聲說:“矮怪居然說:如果我們不服氣,可以用同樣手段對付這女人!”
蘇海蒂頓時魂飛天外。
趙薇咬牙切齒說:“大姐,反正這女人守口如瓶,什麼也問不出,留著沒有用。不如燒死她為二姐報仇,再去找矮怪算帳!”
戴安娜點點頭說:“我趕回來,就是要以牙還牙,先把這女人解決!”
趙薇向張欣欣一使眼色,二人立即過去,把嚇得魂不附體的蘇海蒂拖起。
蘇海蒂急說:“你們不能這樣對付我啊!……”
“為什麼不能?”戴安娜怒形於色:“矮怪能燒死我們的人,我們自然可以如法炮製。何況,這是他自己出的主意!”
蘇海蒂信以為真,破口大罵:“這個無情無義的矮怪,我替他出力賣命,結果卻落得他如此的對待我!”
韓元元冷笑說:“那隻怪你看走了眼,怪不得我們!”
“好!”蘇海蒂痛恨地說:“他既不仁,就怪不得我不義了!我跟你們打個交道如何?”
戴安娜暗喜,但不動聲色說:“打什麼交道?”
“用我的生命,交換胡永昌的兒子!”蘇海蒂畢竟怕死,只有拿出最後一張王牌。
戴安娜尚未置可否,趙薇己斷然拒絕。
“大姐,我們不能為了胡永昌的兒子,讓二姐死不瞑目!”
“對!”張欣欣也附和說:“趕快燒死她,我們好去找矮怪報仇!”
戴安娜故意猶豫一下,才說:“其實,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就算燒死她,也於事無補。倒是那矮怪……”
蘇海蒂情急地說:“這位大姐說得對,罪魁禍首是矮怪,絕不能放過他!只要你們放我一條生路,我願意把他的全部秘密抖落出來!”
“真的?”戴安娜見計已售,樂在心裡。
蘇海蒂認真地說:“不相信的話,我立刻親筆寫幾個字,你們就可去派人把胡永昌的兒子接了回來!”
趙薇仍欲反對,被戴安娜以眼色制止。
“好吧!”戴安娜親自為她鬆開雙手,示意韓元元取來紙筆。
蘇海蒂側身在床頭櫃上,草草寫了幾行字,並在一旁註明地址。
戴安娜看她寫完了問:“這是什麼人?”
蘇海蒂坦然地回答:“他是我很好的男朋友,不幸在兩年前賽車出事,兩腿成了殘廢。要不是為了他的醫藥費和生活,我也不至於……唉!這都是命運!”
“那裡有矮怪的人嗎?”
“沒有,只有一箇中年婦人看顧他,見了我的親筆信,他一定會馬上把那孩子交給你們的!”
“大姐!”韓元元自告奮勇:“這事交給我去辦!”
戴安娜將短箋交給她,叮囑說:“快去快回,把人接回這裡來!”
“是!”韓元元俏皮地行個舉手禮,匆匆而去。
蘇海蒂自行動手,解開腳上的尼龍繩,正待說出矮怪的全部計劃,突聞外面客廳的電話鈴響。
這時候,除了留在山區附近,負責監視的艾妮和於燕萍,不可能有其他人打電話來這裡。
果然不出所料,吳佳玲推開房門說:“戴大姐,是艾姐姐打來的……”
戴安娜心知必有事故,急忙出房去接聽。
趙薇、張欣欣留在房裡,監視著蘇海蒂。
“哼!”趙薇心有不甘地說:“要不是大姐阻止,我非把你燒成一堆灰!”
蘇海蒂低著頭,不敢吭氣。
倏而,戴安娜回到房裡來,張欣欣急問。
“大姐,什麼事?”
“奇怪!”戴安娜詫異地說:“矮怪突然親自跑到山上去了……”
蘇海蒂斷然說:“不可能的!”
“哦?為什麼不可能?”戴安娜心知她的話必有根據,否則不敢如此斷定。
蘇海蒂鄭重地說:“矮怪已經改變原定計劃,山上只是故佈疑陣,吸引你們的注意力,實際上他已決定從水源下手!”
“那他親自去山上幹嘛?”戴安娜頗覺納罕。
蘇海蒂沉思一下說:“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因為我落在你們手裡,他怕我被逼抖出了一切,不得不又改變主意!”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把你換回去?”戴安娜覺得已沒有再瞞她的必要。
蘇海蒂一怔:“換我回去?用什麼人交換?”
戴安娜笑著說:“老實告訴你吧,我們那位冒充你的二妹,只是被矮怪識破,並沒有死啊!”
蘇海蒂這才知道中計,不禁驚怒交加。
趙薇和張欣欣卻喜出望外,爭著問:“大姐,二姐真的沒死?”
蘇海蒂趁機一躍而起,出其不意推開兩個樂不可支的女郎,迅速奪門而出。
趙薇和張欣欣欲阻不及,急待追出,但被戴安娜喝阻。
“不要追,她自己會回來的!”
果然,蘇海蒂去而復返,垂頭喪氣地推門進來,沮然說:“我,我不能回矮怪那裡去了……”
“你終於明白了!”戴安娜淡然一笑。
連趙薇和張欣欣都恍然大悟了,蘇海蒂還會不明白?
她不但交出了胡繼昌,更抖出了一切,現在再回矮怪那裡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蘇海蒂嘆了口氣,忽問:“矮怪真的同意交換?”
“嗯!”戴安娜說:“約定今天下午三點,不過,我懷疑他有詐,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約在什麼地方?”
“南郊馬場!”
南郊馬場是私人產業。
過去曾輝煌過一時,可惜場主賭馬入迷,不可自拔,終至輸得家破人亡。
如今這座馬場,仍在為債務訴訟中,乏人照料,以至形同荒廢。
馬廄裡只有幾匹老馬,偶爾供人騎著遛遛,收幾個錢購買飼料。
今天兩點鐘以後,馬場絡繹不絕地來了好幾批人,散佈在附近一帶。
這幾批身份不明的人物,實際上都是蕭鴻逵和“土狼”的手下!
蕭鴻逵昨夜痛失鉅款,今天一早又得到消息,獲知朱老大出了事,真使他如同驚弓之鳥。
大約下午一時左右,關衝突然不速而至。
關衝為焦頭爛額,一籌莫展的蕭鴻逢,帶來了意外想不到的好消息。
矮怪的條件非常優厚,不但提供“蝙蝠七女”的行蹤,更以手裡的人質為餌,交由蕭鴻逵掌握。
下午三點鐘一到,“蝙蝠七女”中的六個,必然全體出動,趕往南郊馬場交換人質。
蕭鴻逵只要能把她們一網打盡,包括對方手中的蘇海蒂在內,無論死活,代價是五百萬美金!
這真是喜從天降,蕭鴻逵怎能不心動?
關衝為了取信於他,當場先交付一百萬美金旅行支票,即可到當地花旗銀行兌現。
於是,蕭鴻逵一口答應下來。
由於幾次的教訓,他深知“蝙蝠七女”確實不好對付,憑他現有的人手,想獨吞絕對力不從心。
無可奈何,他只有找“土狼”相助一臂之力。
“土狼”也學乖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蕭鴻逵為了面子問題,也不說出昨夜遭“蝙蝠七女”光顧,奪走那一百萬的丟人事,先付二十萬旅行支票,保證事成之後,再付三十萬。
在“土狼”想來,覺得蕭鴻逵居然肯二一添作五,對分那一百萬美金,已算很夠意思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土狼”毫不猶豫,收下二十萬美金旅行支票。
兩方面的人馬,這時已控制住整個馬場。大部分的人埋伏在幾座馬場內,少數幾個扮作騎馬的。
三點只差十分了,仍然毫無動靜。
蕭鴻逵帶著程鵬和杜剛,以及七八名手下,在馬場裡守著“人質”。
這個看上去跟蘇海蒂一模一樣的女人,在兩點不到,就由關衝親自送往蕭鴻逵家裡。
如果不是關衝當面說明,蕭鴻逵幾乎以為這女人是蘇海蒂呢!
人質雙手被反縛,怯生生地坐在稻草堆上。
蕭鴻逵、程鵬、杜剛目不轉盯地瞪著她。由於雙手向後被反縛,胸部不得不向前挺起,更使她的雙峰顯得突出。
尤其那低敞的領口,中間現出一道深深的乳溝,令人看了不禁垂涎欲滴!
就在這三個色迷迷的傢伙,大飽眼福之際,“土狼”方強匆忙闖了進來。
“老蕭,‘點子’來了!”
蕭鴻逵跳起身來,神情緊張地問:“來了幾個?”
“還不知道,”方強說:“是守伏路口的人,向我們發出了訊號。”
蕭鴻逵吩咐程鵬和杜剛,嚴密看守住那女人,隨方強急急出了馬廄。
手錶指出三點尚差五分,一輛轎車飛駛而至。
蕭鴻逵、方強剛走出馬場,車已到了他們面前,相距不足一丈。
一個緊急剎車,“滋——”地一聲停住了。
車門開處,下車的竟是上身恤衫,下套牛仔褲的蘇海蒂!
蕭鴻逵為之一怔,尚未搞清是怎麼回事,蘇海蒂已趨前說:“那些鬼女人不會來啦!”
“怎麼?”蕭鴻逵莫明其妙。
蘇海蒂面露得意的神色說:“我逃出來了,她們拿什麼來交換?”
“可是……”蕭鴻逵怔怔地說:“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蘇小姐?還是假的……”
蘇海蒂忿聲說:“你這是什麼話?”
蕭鴻逵強自一笑,“她們能‘弄’出一個假的,當然也能有第二個啊!”
“哼!見你的大頭鬼!”蘇海蒂怒形於色:“告訴你,我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真的!”
“這可難說……”
“難道你不相信?”
“除非你能證明……”
“好!我證明給你看!那個女人呢?”
蕭鴻逵詫異地說:“你問那個娘們幹嘛?”
“你不是要證明嗎?”蘇海蒂振振有詞說:“只有當面比較,你才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蕭鴻逵面有難色說:“這……”
蘇海蒂把臉一沉,冷聲說:“別忘了,一百萬美金是我親手交給你的,你要辦不了事,乾脆就把錢退還給我!”
當著方強的面,蕭鴻逵不便說出鉅款已失,只好趕緊把蘇海蒂帶進馬場。
始終搭不上腔的方強,不知他們搞什麼鬼,也好奇地跟了進去。
馬場裡,這時出現了兩個面貌一模一樣的女人,如同一對孿生姊妹,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蘇海蒂走近坐在稻草堆上的女人,向跟在身後的蕭鴻逵說:“你看著!”
她蹲下身去,在那女人下巴後方,用勁一陣揉動,果然掀起一條裂縫。
那女人嚇得急向後退,蘇海蒂厲聲喝阻:“不要動!”
她再一揭,揭開了一層薄薄軟膠皮。
蕭鴻逵急加阻止:“別揭掉!不然我不好交代了……”
蕭海蒂這才停止,站起來說:“你看見我怎麼做了,試試吧,看我臉上有沒有一層假臉皮!”
蕭鴻逵遲疑一下,只好依樣畫葫蘆,捧住蘇海蒂的臉,在她下巴處用力一陣揉動。
她那嬌嫩細白的皮膚,被揉出一片淡紅,卻未揉出絲毫裂縫。
“滿意了嗎?”蘇海蒂問他。
蕭鴻逵放下手,尷尬地苦笑:“蘇小姐,不瞞你說,我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蘇海蒂不屑地冷哼一聲。
蕭鴻逵接著又說:“那位姓關的交代過……”
不容他說下去,蘇海蒂已接口說:“你要放明白!我落在那些鬼女人手裡,姓關的是代替我負責一切。現在我逃了出來,你就得聽我的!”
蕭鴻逵果然被她唬住,連聲恭應:“是是是……”
蘇海蒂遂說:“那些鬼女人不會來了,我要把這女人帶回去!”
“這……”蕭鴻逵把眉一皺,擔心關衝來要人,他無法交代。
蘇海蒂又把臉一沉:“怎麼?這女人又不是你們抓到的,我還不能帶走?”
“不是這個意思……”蕭鴻逵吶吶地說:“人是姓關的交在我手裡,萬一……”
蘇海蒂怒問:“錢是誰交給你的?”
蕭鴻逵一愣,啞口無言了。
蘇海蒂瞥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說:“這樣吧,那些鬼女人不來,怪不得你們,反正你們也出了力了。現在我把這女人帶回去,那一百萬美金,就算酬勞各位的辛苦錢吧!”
她倒真大方,可是苦了蕭鴻逵,回頭方強要分賬,他拿什麼給?
這時他又不能說出鉅款已失,說了方強也不會相信,反而以為他存心獨吞。
蕭鴻逵真是啼笑皆非,好比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蘇海蒂趁機一把拖起那女人,拖了就向外走。
蕭鴻逵不便貿然阻止,愣了愣,等他覺出事情不大對勁,急急追出馬場。只見蘇海蒂已拖了那女人上車,飛駛而去!
距離南郊馬場半里外,路邊一處矮樹後,藏著一輛轎車,車上有四五個年輕女郎。
她們遙見蘇海蒂飛車而至,立即將車駛出矮樹。
蘇海蒂將車停下,笑著說:“成功了!”
幾個女郎喜出望外,無暇下車慰問脫險歸來的林裘麗,緊跟在蘇海蒂的車後,風馳電掣地駛向市區。
回到吳佳玲家門口,車剛一停,幾個女郎就爭先擁至蘇海蒂駕駛的車旁,打開車門。
坐在車上的“林裘麗”,卻毫無下車的意思。
“二姐,你怎麼啦?”張欣欣詫然驚問。
“林裘麗”一言不發,坐在車上不動。
戴安娜見狀輕喟說:“二妹可能受了驚,說不定被矮怪凌辱了!”
張欣欣急忙上前,將“林裘麗”扶下車。
進入宅內,吳佳玲迎上前來。
“回來啦?”她也顯得十分興奮。
戴安娜急問:“六妹呢?”
吳佳玲回答說:“她已經把那孩子接回來,通知了胡先生。結果胡先生夫婦一起趕來,硬要接孩子回家,韓小姐只好陪送他們一起回去了。”
戴安娜聽說胡繼昌安然歸來,終於鬆了口氣,立即吩咐趙薇取來酒精,親自為“林裘麗”卸妝。
“林裘麗”始終保持沉默,任憑別人擺佈。
軟膠面具一揭下,幾個女郎和蘇海蒂全驚得目瞪口呆,她們費盡心機,冒險救回來的這女人,竟然不是落在矮怪手裡的林裘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