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蒂-普雷斯頓旁邊的那個男人是誰?”艾利問。我回答她後,她卻說,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有軌電車上的售票員,她一面說,一面做出一種找車票的樣了。
厄爾馬上以優美的自由游泳式全力游過來,在我們這一邊爬出泳池,我把他介紹給艾利。
“您覺得我的姑娘怎麼樣,少尉?”他問。
“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她不錯,是嗎?”
厄爾向艾利點了點頭,這次他的意思是,他的姑娘和艾利是在同樣的圈子裡交際的。
“我們哪天晚上一起上一家大飯店去吃飯,您看怎麼樣?”
我就讓她們自己去決定。我覺得很有趣,艾利能看出來,能得出結論,認為厄爾不是一個理想的男人。但是擺脫厄爾少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興奮而善意地把艾利那四肢勻稱的漂亮身軀打量了一番,然後認為艾利甚至比別的女人好。
10分鐘後,我看見他們倆一起在水中了,艾利頑強地一蹬,遊了出去,厄爾卻噼啪地拍打著在她周圍游來游去,有時他停下來,樂呵呵地凝視著她,就像一個小夥子在看一個布娃娃。
整個下午的其餘時間,他便呆在他那位姑娘身邊,艾利也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她笑著輕輕對我說:“他對我很留戀,他以為我沒錢付車費呢。”
但她很快轉過身去,基蒂-普雷斯頓小姐站在我們面前,她的臉紅得火辣辣的。
“艾利-卡爾霍恩,我想你不致於竭盡全力把這位男子從另一位姑娘手中奪過去吧。”
那威脅性的一幕使艾利臉上露出了一絲害怕的表情。
“我覺得你幹這種事著實有兩下了。”普雷斯頓小姐的聲音很輕,但卻很尖銳,即使聽不見,也能感覺到。我看見艾利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尷尬地東看看、西望望,好在現在厄爾自己也在天真地看著我們。
“如果他礙著你什麼了,那麼你應該在他面前顯顯你的威風。”艾利緊接著抬起頭回敬說。
她對傳統儀態方式的看法和基蒂-普雷斯頓那幼稚、激烈的佔有慾是互相矛盾的,或者這麼說吧,艾利的“良好教育”和其他人的習慣是格格不入的。她把頭轉了過去,走開了。
“請您等一下,姑娘!”厄爾叫道,“告訴我您的地址,也許我會打電話給您的。”
她以一種基蒂完全不感興趣的方式看了他一眼。
“這個月我在紅十字會很忙,”她冷冷地說,冷得就像她那往後梳得光溜溜的金髮,“再見。”
回去的路上她笑了,在這以前,她的臉部表情猶如被捲入了一場值得懷疑的桃色事件,此刻,這種表情已消失殆盡。
“她永遠也得不到這個年輕人的,”她說“他想換一個新的。”
“顯然,他想得到我。”她這麼想著,覺得挺逗的。
“他想把他那軋票鉗給我,就像給我一枚大學生組織的徽章一樣,多麼奇怪!如果我母親看到像他那樣的傢伙走進我們家裡,她會昏倒和死去的。”她說。
為了尊重艾利所說的話,過了整整14天,厄爾才去拜訪她,後來在一次俱樂部舞會上他又去糾纏她,惹得她十分惱火。
“他是個頗為粗魯的小夥子,安迪”她輕聲對我說,“可是他做的一切又是那麼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