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電話鈴聲終於響起,是方駱。他的聲音很興奮,他興奮也是滿不在乎的:“小喬,”他說:“他媽的!我終於和你聯繫上了。”
“你在哪兒?”我問。
“我們和出版社的事情談妥了,為了慶祝,張立和我陪出版社的人到北京效外去玩,我們有個朋友住在那兒,自己蓋了一座小樓,很有田園風味。晚上吃飯的時候就開始喝酒,那幾個人都能喝,張立喝醉了,我一個頂在那兒,我本來想先給你打個電話,但手機沒電了,我想喝完了再說。”他哈哈大笑,接著說:“我有多少年沒這樣醉過了,醉到今天早上才醒過來,現在人還有點暈。”
我笑了,所有的懷疑與冷漠全部被他的笑聲熔化,我問:“張立呢?”
“他還在睡。”
“你們現在還在郊外?”
“早晨走的,那個鬼地方真遠,我剛到公司,手機正在充電。”
“有多遠?”
“開車要三個多小時。”
“這麼遠?”我笑著。
他說:“小喬,你不生氣吧?”
“沒什麼。”
“對不起。”
“我沒生氣。”
“可我生氣,”他哈哈笑著說:“差點放火燒了那個鬼地方。”
“你胡說什麼?”我嗔怪道:“野蠻。”
“我就是野蠻,”他壓低了聲音:“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對你野蠻!”
“你,不要臉。”
“我就是不要臉,要和你不要臉,要一直和你不要臉。”
“喂——”我悄悄喊了一聲。
“好吧好吧,”他說:“我把手上的事辦完就去火車站。”
“嗯。”
“小喬,”他說:“我好餓。”
“沒吃午飯嗎?”
“午飯?昨天晚上喝了酒,到現在什麼都沒吃。”
“那你趕緊去吃飯呀。”
“不,”他說:“我想吃你做的飯。”
“那要到晚上呢。”
“我就餓到晚上。”
“你瘋了?”
“我沒瘋,”他說:“罰我昨天喝醉了,罰我不給小喬打電話。”
現在,一夜的等待反而讓我覺得很幸福,我溫柔地說:“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不,我已經決定了。”
“你呀,”我說:“那我做好飯等你。”
“做很多菜嗎?”他問。
“很多。”
“比我愛你還多嗎?”
“多多了。”我笑著回答。
當夜晚降臨的時候,喬英倫拉上窗簾,打開屋內的燈,溫暖的燈光籠罩著房間。她止不住地微笑,方駱,他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