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怪書。
說它怪,怪就怪在它與一般意義上的小說不同。它依託20世紀60年代、80年代和21世紀初三個時段,分上、中、下三卷,著力表現的是當代城鄉生活滄桑鉅變的歷史。凡是經歷過這段歷史的人,讀起來會深有感觸。沒有經歷過的年輕人耳熟能詳,但概念模糊,讀過以後,將會受到震撼,為我們的時代而驕傲,為我們過去的苦難而惋傷,為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而憧憬,為我們民族的偉大復興而發奮。
本書將給你講述一個社會發展的大故事。大故事裡面套小故事,小故事集合成了一個大故事。
偉人鄧小平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自從農業作為主導產業進入人類社會後,已經有了數千年的歷史。這幾千年來,階級矛盾和鬥爭此起彼伏,帝王將相、志士仁人層出不窮,但基本的生產、生活方式沒有多大的變更。經濟發展遲緩,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老百姓的日子是慢騰騰地過來的。如果經歷戰亂和饑荒,貧窮和落後就常常與他們相伴相守了。到了和平時期,即使統治者採取了開明的政策,能夠讓他們休養生息、安居樂業,但芸芸眾生,依然不過是處於無休止的勞作狀態,土裡刨食,床上睏覺,養育後代,繁衍生息。
近三百年來,科學技術深入人們的生產、生活領域。工業的快速發展,給經濟發展安上了強大的助推器。特別是近百年來,微電子學的發展,PC機的普及應用,推動人類進入了信息時代。人類知識的積累,在20世紀以前,僅僅屬於那些畢生獻身於科學研究的學者,他們上下求索的道路曲折漫長。進入20世紀以後,各學科之間相互交叉滲透,所有新的科學技術成果,應當認為是人類集體智慧的結晶。到了20世紀50年代,人類知識的總和翻了一番。當今,知識總和的翻番,連十年也用不了。據科學家們預測,到了2020年以後,人類知識的翻番,只需要七十三天,文盲的定義都要重新修訂。微觀上的生物克隆技術、納米技術,宏觀上的能源技術、太空技術,等等,都會因為智力革命而產生巨大的能量,推進人類社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偉人毛澤東有詩云:“人間正道是滄桑。”
歷史是不能忘記的。有了比較,才能鑑別。
這部小說的上卷,主要講傳統問題。作者以山村馬寨為背景,寫了20世紀60年代一個山鄉的人們的生存狀態。從衣食住行、耕作方式、戀愛婚姻、交通通信、知識追求、精神生活、宗教信仰、人性裸露等諸方面,體現出農業社會的時代特徵。
這部小說的中卷,主要講“三農”問題。作者以山村馬寨為基點,放大到一個鄉鎮,寫了20世紀80年代的農村生活。在改革開放以後,人們不再缺吃少穿,一切向錢看。科學技術滲透到了人們生產、生活的各個角落。農民在改革大潮中,面對由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的大轉折,同樣有著不息的追求。城鄉二元經濟結構的存在,對於農民來說,依然是一道關坎,他們在沉重的負擔下掙扎。生產關係的某些變化,引發了生活、精神等方面的深刻變化。
這部小說的下卷,主要講發展問題。作者更進一步拉開了時空框架,描寫當前城鄉人們的新生活。科學技術極大地促進了經濟發展和社會繁榮,給人們的日常生活帶來便利。但它是把雙刃劍,其副作用也是不容忽視的。網絡、手機和汽車,加速進入人們的生活,潛移默化地發生作用,摧毀了傳統的獲取知識的方式和道德觀念。人和自然不能和諧相處,環境的惡化給生存帶來威脅。從山鄉里走出來的新一代人,分化出不同層次:有的成為官員,有的成為大款,更多的成為打工一族。金錢至上,物慾橫流,生存狀態趨於多元化,反映出當代人的追求和迷茫。
三卷書可以獨立成章,但三者之間有著割不斷的聯繫。其間從宏觀到微觀,時空交錯,人物變換,風起雲湧,世態炎涼,互相比較中顯現出滄桑鉅變。是為立意。
這部書的格調是昂揚向上的,但並不浮誇,不粉飾太平。你可以當做史料來讀,也可以當做小說品味。只要你熟悉農村和當代生活,書中的人物原型俯拾皆是。書中涉及到的某些事物描寫,如果你不太明白的話,可以跳過去,一點也不會影響本書的宏旨,或許同樣可以引發你的共鳴和思考。
郝樹聲
2006年5月8日
在拙著《鎮委書記》、《側身官場》和《怪味滄桑》同時出版面世前,作者就像當年愛因斯坦試圖將引力場、電磁場等統一在一個場內一樣,也試圖在三部書中找出某種聯繫,將三者定義為一個類別。但是,《鎮委書記》寫的是一個基層幹部的歷練作為,《側身官場》寫的是一群縣級文秘人員的苦辣酸甜,而《怪味滄桑》寫的則是當代四十多年時間裡,科學技術的普及應用給部分農村人帶來的生存憂患。從表面上看,這三部書的內容雖然不相及,卻都是作者的自身經歷和生活感悟,表現的是人生的坎坷和世事的變遷。
作者是學理科出身,並沒有系統地經過文學創作方面知識的學習與訓練,在寫作手法上也並不完全遵循文學創作的一般規律,這一定讓內行人感到不在套路,覺得這三部書有點“怪”。其實,說這三部書“怪”,並不是因為作者怪、作品怪,或者其中描寫的人物怪、事件怪。因為這三部書反映的是當代人經歷的社會真實、人生真實和生活真實,書中所有的人和事物,都發生在我們身邊,內容並不怪,怪就怪在寫作手法上。所以,河南出版集團管委會副主任李永臻先生曾經稱之為“另類”,“怪”字的含義也就體現在其中了。
生活像一個萬花筒,隨便搖一搖,就會變幻出各種圖像。全世界有幾十億人,在這個小小寰球上,或愛或恨,或泣或歌,或息或作,或善或惡,每時每刻不知發生了多少故事。人生是漫長的,從達官貴人到凡夫俗子,無論怎麼回顧和展望,人人都有自己的苦樂年華;人生又是極其短暫的,從偉人英烈到小蟲豸,無不在歷史的天空裡瞬間劃過,形成的是一陣又一陣的流星雨。所以作者又常常懷疑,自己感悟的生活到底有沒有代表意義。
就小說創作而言,生活就像一頭大象,作家們其實是一群既傻得可愛又聰明伶俐的瞎子,他們都在摸這頭大象,並通過自己的感知和思考,對生活進行認知和梳理。當他們摸到大象的肚皮時,就說大象如同門板;當他們摸到大象的一條腿時,就說大象像根柱子。我自己更說不清楚,所摸到的生活,到底是大象的哪個部位,也許是大象的尾巴,或者是拴大象用的繩子。當然,無論我們摸到大象的哪個部位,都會產生一些異於旁人的感悟。生活本身是一回事,而感悟與表述則是另一回事兒了。作家通過艱辛的勞作,表述出來了才是作品。作品出爐了,等於向世人驚呼一聲:“瞧,原來大象就是這麼一種怪東西!”
我這三部作品一起推向市場了,不過是中國乃至世界文學作品洪流中幾滴水珠。如同人生不可捉摸一樣,難以預測它們到底有何影響,以及在文壇上有沒有地位和貢獻。作者並不打算虛假地宣稱獻給親人和友人們,毫無疑問,他們自然會為作者的成果欣慰、自豪並祝賀。作者真正獻給的是讀者,作品就是寫給他們看的。作者相信有自己的讀者群體,但也不假裝謙虛地請教讀者,請他們指出作品的什麼謬誤和不足,因為作者並沒有打算根據大家的評判去重新修訂什麼。如果碰到了執著的讀者,他能從這些作品中,讀出知識、哲理和趣味來,並且研究發掘出一些有益社會進步、有益人生求索的東西,那這位朋友肯定是作者的知音,這三部作品就是獻給他的。
作者的這份孤傲、自信和淡泊,可能是自己既不妄自菲薄,又不夜郎自大;既非追星一族,又不特別崇拜名人的性情所致。所以,作者不勞已經聲名顯赫的大作家們的大駕,拉大旗,作虎皮,請他們點評導引,而是自拉自唱,自己為自己作總序。
河南文藝出版社的編輯方亞平和崔曉旭等同志,為三部書的出版傾注了心血,付出了辛勤的勞動,在此謹向他們表示真誠的謝意。
郝樹聲
2006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