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波熾烈的情愫在蔓延,熊熊延燒著他們彼此。
他們相互凝望,似想在對方眼眸中尋到一份真情愛戀,又似想尋找靈魂中缺少的那一塊缺憾,渴求在對方的心靈深處,尋著契合的那一塊……
風兒吹拂過臉龐,催動著瀰漫於空氣間的曖昧氣氛。
情生意動之際,他們漸漸縮短了距離,直到孟珞感覺到臉龐拂過一陣陣屬於他的熱息,眼兒情不自禁地閉上,噘起的紅唇等待著他的擷取。
他有如春風般的吻上她的唇,不同上一回的熱熾激吻,也不同於適才的灼燙深吻,輕巧如白羽的吻細碎的落於唇上、嘴畔邊,隨著每一個細啄,她都深刻感受到一份款款柔情。
那是屬於他的溫柔,她可以感覺得到,所以欣然的接受他、他的吻以及他的笨拙——
好奇怪的感覺,在吻她的人明明就是那個呆頭老師,但是為什麼她總有一種錯覺,彷彿吻她的是另有其人?雖然溫柔憐愛,但是……在某些地方,他似乎有些改變了。
真是奇怪,是因為他摘下了那副眼鏡,還他原來的面自所致嗎?
他的眼……深邃迷人,似乎隱藏了不為人知的深刻情感,但是她不在意,她所喜歡的人是個純然的康尚文,簡簡單單的康尚文……
“珞珞……”他情難自禁地捧住她的臉龐,難以言喻的甜蜜感在相貼的唇間蔓延。
從來沒有過這種新奇感覺,在他懷中的人兒不僅柔弱美麗,她還有一雙靈氣逼人的貓眼,強烈吸引了他的眼、他的心,然而此刻的她正醉倒於他的懷中,成了一隻只為他停留的蝶兒。
“哼!”一個趾高氣揚的噴氣聲,帶著惡意的瞪視來到他們跟前。
孟珞這才如夢初醒般的離開他的唇,微掀眼皮瞟向發聲處。
來者意外的是一個女人,一個陌生卻美麗的女人。
她有一張古典的瓜子臉蛋,細長的雙眉、菱形唇瓣,一襲改良式旗袍襯托出她的優雅貴氣,好似從古代仕女圖中,走出的傳統婦女一般,然而她冷厲不悅的神情,卻破壞了這份恬靜美。
康尚文一見到她出現,眉角微微攏起,緊繃的面容透出一股不歡迎之意。
“你胡鬧夠了,應該回家了。”她將藐視的眼光自孟珞身上轉至康尚文臉上,一雙狹長的眼睛隱約漾出點點柔情,“大家都希望你回家。”
“你認識她?”孟珞拉了拉他的手輕問。
不是她勢利眼,而是當她觸見這名貴氣女子隱含的不屑目光時,對她的好感立即全無,徒留陣陣疑惑及莫名的敵意。
“嗯。”康尚文垂下眼,輕輕握了握她的小手,“她是……”
她出現得太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她遲早會出現,可沒料到會這麼早。
章蕙蘭傲然的臉龐迸出得意之情,簡單利落的出示身份,“我是尚文的未婚妻,敝姓章,名蕙蘭。”
“未婚妻?”一個閃神,小手率先反應過來的抽出他的掌握。
原本的溫暖情意在頃刻間變得冷寒不已,康尚文敏感的察覺到孟珞的丕變,然此刻立場薄弱的他沒有解釋的資格。
“康先生,你有未婚妻?”這句話不帶一絲感情,只有質問。
這一刻,孟珞覺得自己受到傷害了。
它正打算不顧一切的付出所有情意,也期待這份情可以獲得回應,她以為他跟她有著相同的感覺,他們相互的吸引彼此,然而……
他卻欺騙了她?!
欺騙,這是多麼嚴重的字眼,她不願這麼想,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卻不容他抵賴。
康尚文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受傷,心房一陣緊縮,“珞珞,其實……”
“別說!”她搖頭阻斷了他,“你現在解釋只會讓我覺得是狡辯,倒不如不要說。”
“你倒是個聰明人。”章蕙蘭雖不齒她搶人丈夫的行徑,卻對她的識大體另眼看待,“既然如此,就不需要我口出惡言。孟小姐,我知道你是演藝圈中最炙手可熱的女明星,我為尚文欺騙你的感情向你道歉,我們康家將會對你有所補償。”
章蕙蘭從夾在腋下的皮包中拿出支票本,爽快的在支票簿上簽名,撕下遞到她眼前,“五百萬夠嗎?這是康家對你的歉意。”
“呵!”孟珞細嗤一聲,收她的支票,看了下支票上的數字後,毫不留戀的撕成碎片撒向空中。
“章小姐,五百萬對我孟珞而言,還真是小Case,我想有幾點你說錯了。第一、康老師沒有欺騙我的感情,因為我們從沒有開始;第二、你這份歉意我消受不了;第三、你別狗眼看人低,不是每個身在演藝圈中的人都是婊子!”
“不識抬舉!”對於她傲然的宣示,章蕙蘭僅僅是牽動嘴角冷諷一聲。
“我就是不識抬舉,我孟珞就是再低賤,也不賤賣自己的感情!”
一個憤然轉身,長髮在半空形成一股小小炫風,她帶著尊嚴頭也不回的跨步離開。
“你不去追她嗎?”捕捉到康尚文凝望她離去背影的目光,章蕙蘭有些受傷的低問。
“以目前來說,我去追她無用,你的出現已經成功破壞了我跟她發展的可能性。”他盯視著她,雙瞳透出陣陣寒氣。
對她,他從沒有一絲憐惜愛意,面對一個盲目付出己身情感的人,他對她無法產生一丁點兒男女感情。
他那雙陰眸讓章蕙蘭下意識的以雙臂環住自己,否則她怕會抵擋不了他的怒氣,“尚文,你在生氣。”
“我是在生氣沒錯,認識了我二十多年,你至少還有這份認知。”這個妻子從來就不是他想要的,然而身為康家繼承人的他,無法拒絕她冠上未婚妻的名號。
“尚文,我一直以為你會回心轉意,我跟所有康家人都一直在等待你回來,結果我們所等到的,卻是你跟孟珞的緋聞報道,你應該知道爸有多生氣、媽對你有多失望……”她神情悲切,雙眼盛載著祈求,“我知道你不會跟一個小演員認真的,所以我決定來勸你回去……”
“你自以為是的過頭!你姓章不姓康,我們康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還有……”此刻的他不見溫煦、不見笨拙,咄咄逼人的冷然話語,不斷地冒出口,“自我離開康家後,我跟你的婚約關係也就此斬斷,所以章小姐……我的感情還輪不到你插手管。”
“尚文,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知道他一向無情,可是他從未否認她的存在,所以她一直以為她將會是他此生的妻,怎料……“我是你指腹為婚的妻子……”
“說起這個就好笑!”他冷冷的勾唇,雙眼深處不見一絲暖意,“康章兩家的上一輩都是迂腐腦袋,都什麼年代了還興這玩意兒?
“章惠蘭,我想不用我明說,你應該也感覺得到,我從沒有愛過你,別論我對你沒有一點感情,甚至……我有點厭惡你這個未婚妻的存在。
“承認你的人是康家的長輩,若是你真想要成為康家人的話,你可以考慮當我父親的小妾。”
“尚文,你非要這樣傷害我嗎?”不論他如何拒絕,她都不會放棄未婚妻的身份,“今天我來找你不是要跟你吵架,我是來勸你回家的……”
“我不回去。”他沉下雙瞳,一陣暴風狂肆揚起又消失於眸底深處,“我踏出康家門時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會回去的,今天你是白來一趟了。”
“尚文,你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這樣一點都不像你……”
“是嗎?”他嘲諷的抿了下唇,端正的面容迸裂出淡淡冷息,“那麼你又知道怎樣才是真正的我?我當了三十年的傀儡娃娃,這樣應該夠了吧?請你回去告訴所有的康家人,請他們放棄我這個不孝子吧!”
“尚文,我絕不放棄!”她神情激動的低喊,“我絕對不會放棄你!”
“你是捨不得放開康家未來繼承人妻子的寶座吧?”他揚起眼睫,目光落於不遠處,攫住那抹絲毫不受影響的俏美麗容,“章小姐,你想知道我康尚文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嗎?
“對於自己想要的女人,我會牢牢的抓住她,就算要折斷她的羽翼也在所不惜,而你……從不是我想要的女人,你所想要的男人只是一個傀儡康尚文,不是真正的康尚文。”
“那麼……那個女演員就可以嗎?”順著他的目光尋去,她捕捉到一抹輕快身影,驀然心一緊,無法剋制的痛處波波朝她襲上。
她不懂,她默默地在他身邊二十多年,為什麼會比不上一個靠臉討生活的戲子?為什麼她偏偏就是得不到他關注的眼神、痴戀的眸光?
不甘心的情潮在剎那間油然而生,然表面上她仍維持著一貫的矜持與優雅的舉態,二十多年來的封建教育,教她只能認定康尚文這個男人,從小起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可她沒料到會有天地崩裂的一日……
“她可不可以由我來認定!”斂起險險溢出眼眶的深情暖意,康尚文的眼一觸及她的哀求臉龐,不快之情隨即蒙上,“你還是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一看到你,就會讓我想起康家,我想要徹底斬斷一切,不論是康家,還是你……我言盡於此。”
章蕙蘭瞠大的雙眼漾著驚恐,身上所有細胞都明確的告訴她,若是這樣放開了他,她將會永遠失去他——
“尚文!”她撲抱住他的後背,不顧周遭投注的好奇眼光,“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康家好嗎?求求你……”
康尚文毫不留情的扳開她的雙手,剛正的側龐刻畫著無情線條,“不可能!”
他的冷言冰語再一次傷害了她,這一次她沒有采取任何挽留他的舉動,只是傻怔怔的看著他走出視線,任由一波波心痛沖刷著無力哀悼的心。
“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會放棄我的天,尚文,你就是我的天,你要我如何放棄?”一個抿唇後,她帶著僅存的尊嚴及傲氣離開。
一個男人在他們相繼離開後,踏上這片青翠草地,他朝女人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收回眼光投注於正垂頭思忖的男人,瞧他頻頻抬頭往孟珞的方向望去,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別開眼,似在做更深入的考量。
“呵呵……”看到這有趣的畫面,男人從唇間逸出了輕巧笑聲,“原來他就是跟珞珞鬧出緋聞的男主角,看起來挺好玩的嘛!不過……他那副無情的臉孔更具吸引力……”
隱約間,他似乎感應到一場曖昧情事,正在取景片場燃燒蔓延開來——
悠揚的音樂在耳邊掠過,孟珞心不在焉的坐在小山坡上,雙目呆滯的盯看著其他對戲忙碌的工作人員。
今天是幾號了?她仰頭看天,一片寬廣的藍天無法舒展她鬱悶的心情,一個低頭,她煩躁的開始蹂躪青綠雜草。
“喂喂喂,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可以殘害植物啊!”小球出言嘮叨的同時,遞上了一杯解熱冷飲,“喝點涼的,把火氣消一消。”
“你哪隻眼看見我生氣了?”她接過冷飲,順手關上隨身聽、扯下耳機,沒好氣地虛應一聲。
“你全身上下都在告訴我,本小姐心情不爽,少來煩我。”她又不是瞎了眼,豈會看不出孟珞的心情低落,“怎麼,你跟康老師吵架啦?哎喲,男女間都嘛會吵吵小嘴、發發小脾氣,別搞冷戰就好……不過你有好些天都不跟他說話了,小兩口鬧翻啦?”
“誰跟誰是小兩口?”孟珞犀利眸光砍得她體無完膚,“我跟康老師從來就沒有發生什麼事,你少亂造謠。”
“你、他……”一時間小球真被她給搞亂了,“之前我看你對他沒這麼大敵意,感情也好得不得了,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女人心海底針啊——”
“你再胡說我就把你踹下山坡。”她瞪向小球,非常懷疑她是來火上加油的。
“好好好,我不說,我是來告訴你,等下輪到你跟第二男主角對戲,二十分鐘後自動來劇組報到。”飛快交代完後,她趕緊抱頭逃竄,以免被流彈給波及。
小球離開後,孟珞百般無聊的塞上耳機、打開隨身聽開關,繼續讓悠揚的樂聲充斥耳邊,放任煩躁的心思出走,然而那張頗具男性剛氣的黝黑麵容,卻不斷地干擾她、撩撥她。
“煩死人了!我為什麼一直想起他?他是我什麼人,沒事我一直想他做什麼?他是圓是扁、是高是矮、是笨是呆,都不關我的事!”她緊鎖雙眉,支手托腮,安靜不到一會兒又開始叨唸起來,“有未婚妻了不起啊?本小姐才不稀罕他,他算哪根蔥!”
“小珞珞,你在幹嗎?”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卻遭到她不領情的一記拍打。
“小球,別故意來鬧我!”她憤然一喝,目光往前一瞟,突然定格,驚喜自錯愕雙瞳傾瀉出來,“二……二哥?!”
孟琅甩著被她拍紅的手背,俊秀的臉龐漾著淺笑,渾身散發出一股俊雅氣質,朝驚訝不已的妹妹打趣說道:“呶!小珞珞,久久沒見,你還是這麼潑辣。”
“二哥!”一見到多日未見的親人,她喜出望外的主動投懷送抱,“二哥,你最近好忙喔!忙得都不見人影,也不來探你寶貝妹妹的班。”
孟琅憐愛的拍著她的背,“我這不就來了嗎?其實我前幾天也有來,只是到了現場後又收到急Call,結果又趕回工作室去了。”
“哼,那大哥呢?他也不來探探我的班,他該不會已經忘記他還有一個妹妹正在趕拍戲劇,差點命絕於片場了吧?”
孟琅擰了擰她的小鼻,“口氣酸溜溜的,你明知道大哥一向喜歡浪跡天涯,這一次他還帶著我的王牌編劇跑出國度假去,差點害我的劇開天窗。他沒來不代表不關心你,只是他這位大師忙碌的情況不下你我,你就體諒他一下吧!”
“哼,我看他是有了女人就不要手足了!”那個笨大哥還多虧她變裝相助,這才探出大編劇的心意呢,結果她心情不好時,可就沒見他的影兒。
“你在生氣。”看妹子孩子氣的鼓著雙頰,孟琅不禁笑了,“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以後有誰可以容忍你的孩子氣啊?”
“不勞你操心,你只要別像大哥一樣,有了女人就忘妹子。”
“喂喂喂,我好不容易抽了空來探班,沒必要把受到的氣全往我身上砸吧?”孟琅摸摸她的發,眼中淨是寵溺情感,“怎麼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好?”
她白他一眼,沒好氣的噘嘴賭氣回頂:“我哪來的男朋友?”
“你當我是瞎子啊?”他順勢在她身旁坐下,如同往常般的親暱攬住她的肩,將她往胸前一帶,“最近報章雜誌炒得很兇,到現在緋聞都還沒有消退呢。”
“既然是緋聞,身為媒體人的你一定也知道,多數緋聞皆不可信!”
“圖文並茂,教我這個媒體人不得不信呢!”這妹子果真是在鬧脾氣。
“那都是在拍戲!”
“是嗎?”他微笑,將她倔強又氣惱的側臉看在眼中,“那麼我可以問問你,你是不是在生他的氣?”
“你說誰?”她調開眼,不想面對他那雙看穿她的利眸。
“康尚文。”他也不鬧她,更接切入重點,“我瞧他人品也不錯,戲劇表現也頗令人滿意,如果你看上的人是他,二哥會說你有眼光。”
“有眼光有個屁用!”她粗魯的輕啐一聲,“他是別人的未婚夫。”
“哦?”孟琅賊兮兮的鎖住她有些悲傷的面容,沒放過她眼中快速隱現的情傷,“你這算不算是變相承認你喜歡他?”
“哼!”被講中心事,孟珞不滿的偏頭冷嗤一聲,“誰喜歡他?我跟他之間啥事也沒有,連一個開始也沒有!”
“原來你想跟他有開始啊!”他故意抓語病刺激她。
“二哥,你很討厭耶!”她掄拳捶了他的胸膛一記,“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存心來氣我的是不是?人家的心情已經夠低落了,你還不安慰人家……”
在親人面前,她的嬌氣完全展露,所有真實情緒亦不隱藏。
孟珞伸手撫摸她嬌嗔的麗容,笑意在眼角、唇邊氾濫成災。
“你要我怎麼安慰你?我只知道我的寶貝小妹藝高人膽大,追求愛情更是不落人後,雖然鼓勵你去搶人家的未婚夫不太好,但是人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希望妹妹的感情有個著落,所以……你到底在心煩什麼?既然你喜歡就放膽去追吧!”
“你鼓勵我?”她挑眉,“萬一我搶人未婚夫的行徑被報章披露,那豈不是會危害到我們孟家的聲譽?”
“你這次緋聞炒得這麼大,我們孟家誰站出來說過話了?”
孟珞抬起一雙水靈靈的貓眼,“二哥,你真的不反對我?”
“傻瓜!”他撩起她一綹髮絲掠至耳後,“你有喜歡的男人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再說以我們孟家的放任式家風,誰會去插手管你的情事?不過大哥很有可能會想先審核一下對方就是了。”
他的鼓勵讓她不由得會心一笑,鬱鬱寡歡的情緒徹底解放,心胸豁然一片開朗,“二哥,你說得對,不戰而降似乎有違我的個性。而且……我若說不喜歡他,那是在自欺欺人,這種事我才不幹!”
“好,那麼你已經準備好去搶人家的未婚夫了嗎?”
“這個嘛……”她俏皮一笑,輕輕推開他,“不告訴你!”
突地,一道急馳而來的身影往他們面前站定,孟琅才剛抬頭察看來者,左頰便遭到一記狠狠的揮拳。
“哎喲!”痛叫一聲,孟琅完全搞不清發生何事。
“康尚文,你發什麼神經?”孟珞反應極快的跳起來,阻擋了他另一記的揮拳相向,連忙彎身探看孟琅的情況,手才剛剛觸及他的臉頰,就遭到一股蠻力拉扯。
“不準碰他!”康尚文失控的將她拉進懷中,用力擁抱住。
“康尚文,你幹什麼?”孟珞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惹火了,“你發什麼瘋?不準?你憑什麼限制我,你是我的誰?”
“我……”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只知道當他看見珞珞跟一個男人,親密得如情人般時,他首度有了捉狂的心情,更是無法控制從胸口爆出的火氣,也無力阻止團團怒火直往腦門衝。
他失控了!
他的眼中只有她嬌笑的傾倒在那個男人懷中,原本鬱悶的面容在剎那間春情盎然、神采飛揚,看到這情景,他無法再隱忍下去。
醋火爆發之前,雙腳已經有所行動,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揮拳招呼對方了。
“你是野蠻人!”她的小拳咚咚咚地落在他的胸膛,“放開我,我要去看看……”
“不要!”他截斷她的話,手臂緊緊纏住她的腰,佔有慾十足,“我不准你去看他!”
“康尚文!你真是野蠻人是不?”她氣惱的直拍打他的手臂,無奈掙脫不了他的鉗制,急得她真想破口大罵。
“呵呵……”目睹這情況,孟琅反覺好笑的發出笑聲,只是這一笑牽動了他頰邊痛腫的肌肉,“珞珞,你的康先生是在吃我的醋,這一點你還沒看出來嗎?至於康先生,有一點我要澄清一下,我是珞珞的二哥,敝人孟琅,請你指教。”
“什麼?”康尚文傻了眼,沒想到這種烏龍竟會發生,一向冷靜的他被妒意給衝昏了頭,犯下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就是這樣!”孟珞抬眼看他,知道他是在吃醋,竊喜的心情取代了憤慨。
“好啦,有什麼事你們好好商量,不要鬧脾氣,既然都有嘴巴,就把事情說清楚,還有,該說的就要說,不該說的就不要說好嗎?”
孟琅知趣的起身,忍著頰邊的痛楚,走了一段路後又轉過頭,“康先生,珞珞可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有些事不要刻意隱瞞的好喔!”
拋下一句頗富含義的警言後,孟琅識時務的退開,將一方天地留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