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國人從PARK97出來,站在午夜香山路的橙色路燈下,帶著微微的醉意發出"上海真美"的感嘆。象上海這樣的摩登大都市往往能讓外來者有類似的感受,不管是尖端的還是傳統的,時尚的還是凡庸的,本土的還是舶來的,任何城市元素都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位老美正是屬於夜晚派對一族的有閒人士,他之所以發出:"上海真美"的感嘆就在於他覺出了在這兒生活的愜意,按照他所喜歡的生活方式在上海發現了一方天地。而同時他也找到了很多象他那樣白天各幹各的事,夜晚傾巢而出的派對動物。
派對動物這個詞是新近西域時尚之風吹進上海的,原文是"PARTYANIMAL",意指那些頻頻出沒於城市各種時尚聚會,香豔之所的有閒一族。他們往往是白領、藝人、洋人、無業遊民、時髦小孩。
身邊熟識的朋友有不少標準的派對動物,他們象趕夜場般從一個聚會趕到另一個場所,頭頂假髮,腳踩後跟高得嚇人的靚靴,目光如煙如幻,臉上是鄉下女孩塗再多的白粉也無法模仿的蒼白。他們構成這個城市夜晚豔妝生活的死硬派。
稱得上派對動物的人平日裡疏於聯繫,甚至一直都不知彼此的姓名、身份、底細,但他們總是在相同的PARTY上會面。時裝秀、樂隊的LIVESHOW跳舞場、週末節日的狂歡、等等。他們腳碰腳、臉貼臉,化著相似的酷妝,穿著相同的豔服,象在舞臺上做夜晚秀的演員,無數假想中的觀眾隱匿在了一派幢幢幻影、香粉菲菲。
派對動物這一詞的誕生與當下到處瀰漫著節日氣氛的時代相對應,更是與一批浮躁無根、充滿生活在別處的想象、隨時的厭煩和隨時的興奮的年輕孩子有很大的關聯。它可以與工業音樂、快餐文化、奇裝酷服、城市汙染等等新概念相提並論,被老年人和一部分中年人側目不齒,而對於年輕的城市人,那只是潮流文化中的一個豔情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