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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繡兒氣怒攻心的往荷花閣走去。

    她不是不知道七爺寵幸其他女人,只是她無法忍受一名低賤女子再次讓七爺恩寵,她倒要見見她長得如何?

    繡兒來到荷花閣,踏上前院,就見一名白衣女子正蹲花樹前剪花枝。

    "你就是苗含月?"高拔聲音含著深深的嫉妒、怒氣

    苗含月轉過身,清澈大眼望著面前豔美無雙的女子,柔柔地應道:"我是。"

    繡兒一臉鄙夷地打量苗含月,刻薄道:"你就是勾引王爺的洗衣婦?看不出你手段真好。"

    七爺上淨衣房一事,早傳遍整個府邸,她本不以為意,誰知她竟主動找上七爺,讓七爺收為侍妾還不打緊,竟然能在失寵後又挽回七爺的心,不可小看。

    苗含月依舊一臉平靜,並未因繡兒的話產生任何不快。不論真相如何,她的確是主動獻身於龍驍。

    苗含月平淡的反應激起繡兒另一波怒氣,直覺她是不將自己放在眼底。

    繡兒幾個快步上前,舉手正要往苗含月嬌嫩的臉蛋摑去……

    "手下留情。"伴隨著話語聲,她的手臂也教人給捉住。

    繡兒氣沖沖地扭頭往後瞧,想看看是誰敢不知死活的攔阻她,一瞧是高霖,馬上綻放出一個豔美笑容。

    高霖放開她的手臂,微微揖身,"繡兒姑娘,得罪了。"

    她就是繡兒!苗含月抬頭望她,在她尚未成為龍驍的侍妾前,曾聽府內下人流傳,龍驍對繡兒的寵愛是前所未有……這也難怪,繡兒是她見過最美的姑娘。

    繡兒斜睨含月一眼,笑道:"高總管,這位妹子不懂規矩,我只不過稍稍教訓她,沒啥要緊的。"

    "含月姑娘不懂規矩是奴才沒盡到責任,繡兒姑娘要怪就怪奴才吧。"

    "高總管,你這話不是要折煞我嗎?"

    高霖仍舊低著頭,"繡兒姑娘,奴才要提醒您,要找含月姑娘的麻煩,不必急於一時。"抬頭望上繡兒微怒的粉顏,他慢條斯理道:"這幾日七爺都在荷花閣夜宿。"

    繡兒臉色微變,幸好高霖提醒她,剛才要是她衝動一摑,讓七爺見到苗含月受傷,不管她如何得寵,只怕七爺都饒不了她的放肆。

    繡兒微微頷首向高霖致謝後,又狠瞪苗含月一眼才悻悻然離去。

    待繡兒走遠,苗含月才啟口,"謝謝高總管的解救。"她聽得出高霖言下之意,若繡兒敢找她麻煩,她可以在正得寵時向龍驍告狀,可是這又何必呢?同樣是女人,她能明瞭繡兒嫉妒的心理,不想為難她。

    "這是奴才該做的,如果含月姑娘沒有其他吩咐,請准許奴才退下。"

    "你去忙吧。"

    "謝含月姑娘。"高霖退了下去。

    苗含月覺得可笑,物換星移,曾經她也向高霖彎腰揖身的,如今她卻變成他的主子,這一切看似尊貴榮耀,實際上卻是下流無恥,只因這是她出賣身子、靈魂所得來的。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失了平靜,她望向一片親自栽種的花樹,淚珠兒滑落臉龐。

    荷花閣

    梳妝打扮好後,苗含月靜靜的坐在閣裡等著龍驍到來。

    唉,這就是小妾的日子嗎?靜靜地,隨時隨地等待男人來臨幸,當恩寵不再,只有淒涼下場,相信再過沒多久,她又得獨守空閨。

    "在想什麼?"

    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震醒了苗含月神遊的思緒,她抬頭對上龍驍帶笑俊顏,連忙起身請安。"七爺。"

    龍驍坐在床榻上,將她抱在腿上坐著,"你還沒回答。"

    剛才,高霖稟報下午繡兒找她麻煩一事,通常高霖是不會將這等小事上呈,如今會說,想來是對她頗有好感,想到此,他心中竟不是滋味,他不準任何男人戀上她容顏。

    "我想家。"苗含月沒托出剛才的想法,不過她想家倒也是事實。

    她的回答令龍驍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她會乘機告繡兒一狀,沒想到……撇嘴一笑,望著她的眼眸有些深沉,"如果,你今夜的服侍能令本王爺滿意,本王爺就讓你回去見家人一面。"

    苗含月驚訝地看著他,有些不確定剛才所聽到的話,"七爺,您說的是真的嗎?"

    "怎麼,懷疑本王爺的話?"他輕笑。

    "妾身不敢。"苗含月微低下頭,雀躍不已。她能見到爹了!但是……怎樣叫服侍滿意?她不懂。

    看出她心中疑惑,龍驍勾起她柔美的下巴,"你是女人,擁有傲人的武器,會不懂剛才本王爺所言嗎?"

    他含欲的眸子說明了一切,她明白,只是以往她從不曾主動,現在要她……想到家人,她決定拋開矜持,傾身吻上他的頸。

    龍驍倒抽口氣,她生澀的舉動竟讓他險些把持不住理智,想要立刻脫光她的衣裳,要她嬌嫩的身子熄滅體內高張慾火。

    苗含月壓根不知自個兒已挑起龍驍的情慾,柔唇往下落,啃咬著他光滑結實的胸膛,認真且慌亂,生怕自己的青澀會令他不滿意。

    他再也忍不住了!龍驍捉住身前的可人兒,翻身上榻,自她身後狠狠的貫穿她!

    "啊……"苗含月痛呼出聲,他突如其來的熱情令她招架不住,嬌弱的身子劇烈顫抖。

    一掌捉住她肩頭,一掌握住她纖纖細腰,溼熱的唇落在她嫩白雪背上,密密麻麻……

    嬌喘連連,榻上火熱纏綿,一夜春宵至天明。

    "淚盡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龍坐到明……"

    低低吟著,淚從苗含月臉龐滑落。

    前些日子,他肯讓她回家探望,她好開心,可回來後,他卻不曾再上荷花閣,聽高總管說,他這些日子皆在桃花閣夜宿,才多久光景,他對她不再眷戀了嗎?

    拭去頰上的淚,她暗罵自己傻,她明知道他不會獨寵她一人,又何苦傷心?可心頭卻……

    唉,無可否認,在內心深處她祈盼著他能寵愛她多些時候,不要這麼快忘記她。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糾纏在一起,她只認定他。

    再嘆口氣,她從床榻上起身,步至桌邊將燭火滅熄,反正他也不會過來,何苦等他?

    躺回床榻後,苗含月仍是毫無睡意,清亮眼睛睜得大大的,孤枕難眠至天明,才迷迷糊的即將入睡……

    砰的一聲巨響,震醒了苗含月,她披上外衣,下榻出房一探究竟。

    "繡兒姑娘,有事嗎?"她的聲音一貫平淡溫柔,瞧繡兒張牙舞爪的模樣,恐怕是來者不善。

    繡兒走上前,猝不及防的甩她一耳光,"這一掌我早就想給你了,憑你也想跟我爭,哼!"接連半個月,龍驍皆上她的桃花閣過夜,似乎已忘了苗含月的存在,所以她才敢對苗含月如此放肆。

    苗含月沒有伸手去撫漸漸發熱疼痛的臉頰,只是咬著牙,將屈辱與淚水吞下。

    "含月姑娘。"高霖急匆匆的步進荷花閣,瞧見苗含月的模樣,暗歎自個兒遲了一步,讓她受委屈。

    "高總管,請你送繡兒姑娘回去,我累了,想歇息。"

    繡兒哼了聲,高傲的揚頭離去。

    淚水緩緩落下,苗含月沒有哭出聲音,她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往後的日子才難過。

    坐在妝臺前,由著銅鏡照射,她的右臉頰似乎更加紅腫了,繡兒這巴掌不輕,看來是積怨已久。

    "攬鏡自憐嗎?"

    低沉男聲讓苗含月心口一提。是龍驍!他怎會過來?她以為他今晚會在桃花閣夜宿。

    "本王爺才多久沒過來,你就忘了規矩嗎?"淡然的語氣隱含些許不悅,龍驍定定的瞧著她。

    苗含月連忙站起來,旋過身盈盈一福,"七爺。"

    龍驍走到凳上坐下,"本王爺渴了。"

    低著頭,苗含月倒了杯熱茶端至龍驍面前。

    呷了口茶,龍驍抬頭盯著她瞧,以不經意的口氣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早知道她捱了打,但此刻瞧見仍令他感到心疼。

    "不小心撞傷的。"她沒說出實話,也認為他沒必要知道。

    "不小心的嗎?"他柔柔的低問。

    "是的。"苗含月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片刻遲疑。

    龍驍沒有再問下去,端起茶來繼續品嚐。

    苗含月猜不出他來荷花閣是要做什麼,只好大著膽子問:"七爺,請問您今夜要在這歇下嗎?"

    "不然本王爺這麼晚過來做什麼?"他嗤笑。

    "是,妾身這就下去準備。"苗含月旋身打算進入內室鋪被,龍驍突來的話卻讓她止住腳步.

    "不想受人欺負,就必須利用你現有的權勢。"

    欺負?權勢?

    苗含月驀然想通,可又覺得不太可能,龍驍是為了要讓她瞭解何謂權勢才上桃花閣嗎?

    龍驍起身走到她身後,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他,冷銳的眸閃了閃,這繡兒……要不是她是四哥送來的舞娘,他早就將她趕出府,豈容得她放肆。

    "你不至於聽不懂本王爺的話吧?"他抬掌輕撫苗含月紅腫的臉頰,心生憐惜。

    苗含月凝望著他,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瞧出她眸中的疑問,他一笑,"你不懂得保護自己,是很容易屍骨無存的。"

    苗含月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那請問七爺,如果妾身向您告繡兒姑娘一狀,您會怎麼做?趕她出府嗎?"

    "趕她出府是不可能的。"瞧見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他的心莫名一緊,連忙又道:"但至少不會讓你受委屈。"他和龍蔚勾心鬥角一事,她不需要知道,他不想讓她捲進惡毒的政爭中。

    雖然不知道他所言是否為真,但至少他有這份心,對她來說也就足夠了。

    苗含月笑望著他,"七爺,妾身大膽的請問您,您能寵妾身多久?"

    龍驍一怔,他從來沒想過會寵幸她多久,通常他寵愛一名女子最多隻有一個月光景,繡兒要不是龍蔚的人,頂多幾天他便失了興趣,至於苗含月……她算是特例,或許是因她淡淡柔柔的恬靜氣質是他從未接觸過的。

    他不答,她並不意外。

    像他這種男人是很難對一名女人專心的,而女人一旦認定一名男人,至死也不會忘了這份情感。這些日子他夜宿桃花閣,讓她有更深一層的體認,一旦男人對女人失了興趣,他們的無情可以傷得女人生不如死。

    所以她該記取教訓,不管她多麼喜歡龍驍,也只能將情感壓抑在內心深處,不能因他一時寵幸而讓他更進一步進駐她心底,這樣子當以後恩寵不再時,至少她還可以維持平靜心湖,不至於獨自飲淚,心傷一生。

    她語氣平淡地繼續說下去,"您寵妾身多久,妾身擁有的權勢也多久,可當有一天您不再寵幸妾身時,您還會將妾身放在眼底嗎?妾身也不知道何時會被其他姑娘告上一狀,而您,也不會讓那位姑娘受委屈吧。"

    龍驍又是一陣錯愕,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凝望她平靜的眸子,他驀然笑了,"真是讓本王爺意外,你竟能如此平靜的看待這件事。"原來是他低估了她,她自有一套生存法則。

    "妾身不是平靜,而是清楚自個兒的身份及該有的分寸。"

    "到現在你還不是心甘情願成為我的侍妾吧?"

    "妾身還是那句話,清楚的知道自個兒的身份及該有的分寸。七爺是人中豪傑,妾身不敢高攀。"

    這不卑不亢的一席話,將該說的點到為止,令龍驍大為激賞。

    "你,真是個特別的女子呀。"特別到讓他寵幸至今也不足為奇。

    他玩味似的語氣令她心驚,抬起眸,還未對上他俊顏,溫熱的氣息已如漫天大雨般朝她襲來,接著她感覺到右臉頰上停留著他溼熱薄唇,戀戀不捨的往她唇邊移來,令她又是一愕。

    他,從來沒這麼吻過她,也不曾這麼溫柔的對待她,一直以來,在他眼中,她和其他姑娘一般,是他發洩慾望的女人,不是他愛的女人,所以他不需要對她溫柔,因為那根本不必要,而今……

    "憐惜、珍惜,你是頭一個能引發本王爺這些情緒的女人。"話裡,有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緒。

    剔黑的眸子直直望著他帶笑俊顏,驀然間,她心跳如擂鼓,刻意保持的平靜瞬間瓦解,淪陷在他的笑容中。

    她定定的表情令他有些生氣,看來似乎是不太相信他的話,不過,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他的魅力下,雖然不是現在,但也為時不遠。

    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難得耐心的誘導著她的慾望,舌尖糾纏著她的丁香舌,吸吮她柔唇的甜蜜。

    太過溫柔的龍驍令苗含月心驚,可也沒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他奇異的舉止,熱情如火的吻席捲她的理智,也震撼了她的心。

    她無法像往常一般,只要和他在一起,便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個兒的身份,就連在床第間也是一樣。

    她有些害怕,她的心已有一半是他的,不能再讓他完全佔據,否則往後他恩寵不再時,她該怎麼收拾這顆殘缺不堪的心?

    似乎不滿意她的分神,龍驍狠狠的在她肩頭咬上一口,齒痕清晰。

    苗含月吃痛地低呼了聲,回過心神。

    "不準分心。"低嗄的聲音有著不悅。

    "七爺……"她目光迷離地瞅著他。

    龍驍揚起一抹迷惑人心的笑,輕吻著她的臉頰,在她耳畔低語:"就這樣看著本王爺,含月。"

    苗含月直直望著他,瞳眸映滿他冷魅俊顏,心兒頓時淪陷,再也無法自主。

    龍驍滿意一笑,吻上她的唇,男性的火熱不疾不徐頂入她的花心。

    苗含月嬌吟出聲,整個身子往後仰。

    他緊緊抱住她,不准她退卻。

    苗含月再也無法抵擋他刻意的溫柔,整個人,整顆心全都是他的。

    三王爺府

    龍堯夾著肉片餵食他所養的寵物,一隻令人心生畏懼的老鷹。

    龍蔚看著面無表情的兄長,問道:"三哥,你看這事該怎麼斟酌?"

    "是有消息指出他近來入宮頻繁,父皇還屏退太監、宮女,獨留他深談。"龍堯淡然說道,口中的"他"正是龍。

    "三哥,你想父皇是否已有意立他為太子?"龍-溫文儒雅的性子簡直和書生沒兩樣,哪坐得起皇位?

    "或許吧。"龍堯不在意地道。

    "朝中大臣傾向三哥你居多,父皇應該知道才是。"這恐怕也是父皇到現在還不立儲君的原因。

    龍堯冷笑,"事情不到最後一步,皆有可能變化。"他頓了頓,又道:"我顧忌的是七弟。"龍驍掌有兵權,對龍-而言是莫大的助力。

    "給他一個謀反罪名,削了他兵權,殺了他。"龍蔚雲淡風輕地說道,不在乎要殺的人是親手足。

    "削了他兵權可以,但不能殺他,七弟是人才。"

    "可不殺他的話,恐難杜絕後患。"

    "總有法子收他。"

    "三哥。"

    "朱雀國有意侵犯我龍朝,得藉助七弟的驍勇善戰。"

    "我懂了。"

    "先想法子削了他的兵權,等我登上皇位再說。"

    "是。"

    端坐軟轎上,苗含月一顆心慌亂不安。

    昨夜,龍驍霸氣卻又柔情的舉止令她心驚,他不該……不該溫柔的對待她,像是個多情的戀人,這會讓她……她不想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不想在日後徒留心碎。

    "含月姑娘,府上已到,請下轎。"陳廷的聲音響起,龍驍特別吩咐他護送苗含月回府。

    "我知道了。"由著轎伕掀起轎廉子,苗含月下了轎,只見兩個弟弟在外頭,卻不見爹孃,令她得奇怪:"進言、進行,爹孃呢?"

    苗進言、苗進行苦著一張臉,最後是大弟苗進言回答,"爹孃在裡頭。"

    兩個弟弟的神色令苗含月心生不祥預感,她連忙走進家中,只見爹孃愁眉苦臉,像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爹,二孃,怎麼了?"

    苗父不回答,低著頭,他沒臉見女兒。

    苗含月轉向愁眉苦臉的李氏,"二孃,出了什麼事?"

    李氏回望著苗含月,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更令苗含月心驚膽戰。

    "二孃,有事就說出來,女兒說不定能拿個主意。"

    李氏重重嘆了口氣,"家裡沒銀兩了。"

    "怎麼可能?!女兒不是拿了兩百兩回來嗎?"一百兩讓他們養老終生應該綽綽有餘。

    "全被你爹輸光了。"李氏氣恨的瞪了丈夫一眼,她本來以為還有好日子過,結果又是一場空。"我真命苦啊──"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苗含月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苗父抬起老臉,慚愧地道:"含月,對不起。"都怪他,這麼愛賭做什麼!

    望著爹親的愁容,苗含月只能強打起笑容搖了搖頭,她從袖口掏出一袋銀兩放置桌上。"這是七爺賞我的,你們先拿去用吧。"龍驍很大方,只要他開心,對她賞賜從不吝嗇。

    李氏一見到銀袋,淚水一止,馬上衝過去一瞧,開心得合不攏嘴,"二孃就知道沒白疼你。"

    苗含月笑了笑,沒多言。

    李氏望了銀袋一眼,轉看著苗含月,心頭有了主意。

    苗含月待了一會兒,便返回王爺府,可從這天起,李氏便大了膽子,三天兩頭到王爺府找她,開口就向她說沒銀子,逼得她只好將龍驍給她的賞賜全給了李氏。

    最後,連陳廷都看不下去了,開口勸道:"含月姑娘,容屬下說句不敬的話,李氏她貪得無厭,總有一天會害了你的。"

    苗含月淡淡一笑。"不管她做了多麼過分的事,她總是我二孃,我豈能放著他們不管?"

    陳廷緩緩攢起眉,含月姑娘太過善良,在這多數人如狼似虎的王爺府中,只怕會是項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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