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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愛,直至成傷。

    我歌唱的好壞用一個事例就可以說明。那年我家買了一套家庭影院,剛剛搬回家,我就豪情萬丈地抱著嶄新的音響高歌了一曲。第二天,我老爹就跑去把那套家庭影院給退掉了,而且還發飆說,以後誰要是再敢提給家裡增加音響設備,他就跟誰急。

    我站在臺上懵了幾分鐘,忽然突發奇想,面帶驚異表情地對著大禮堂的天花板大喊了一聲:“快看!有飛碟!”

    我一喊完,臺下的同學倒下了一大片,不知是哪個同學站起來之後說道:“喂,你!也太沒有創意了吧!”

    完了,我準備先轉移眾人的目光,然後再從後臺逃跑的計劃落空了,看來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我先學著剛才的林巧兒擺了一個很酷的姿勢,然後就開始了閉著眼睛混亂演唱和左右亂擺。

    “紫色夾雜灰色襯衣T恤橙雨樓,思想放任衣衫更是不須多扣鈕……”明明就是粵語的歌詞硬是被我唱成了夾生國語,再加上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左右搖擺,我的歌聲完全就已經變成了狼嚎。

    我的歌聲一出,臺下的同學們紛紛奪路而逃,亂成一片,這還不算什麼,更讓人氣惱的是,就在我在臺上演唱的時候,臺下的副校長忽然大叫了一聲:“不得了了!校董心臟病發了!快救人啊!”

    只見校董在人們的簇擁下被抬出了大禮堂。

    自從這次我公開演唱之後,學校裡再也沒有人敢提出讓我一展歌喉,據當時學校信息系男生的分析,就在我演唱的整個過程中,有56個同學口吐白沫,23個同學主動提出退學,331個同學跑出了大禮堂就吐,還有16個同學離開大禮堂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看來我的名聲這次算是真的在學校給打響了。

    好在後來校董在醫院的急救下甦醒了過來,要不然我肯定畢不了業了。

    “好了,好了,劉得樺同學,可以了!”林巧兒主動結束了我的演唱。

    “謝謝,謝謝大家,我以後會努力的。”我對著臺下無辜的群眾深深鞠了一個躬之後灰溜溜地跑到了後臺,我得先在後臺躲一躲,如果我現在返回觀眾席,肯定會被瘋狂的FanS們扁得皮開肉綻。

    謝幕之後,林巧兒和鳳寶釵在同學們高昂的掌聲中回到了後臺。

    “哇!劉得樺,偶像!你唱得太好了!我好喜歡啊!”鳳寶釵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從她的面部表情來看好像是真的,她可能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說我歌唱得好的人了。

    林巧兒則雙手交叉,站到了我的旁邊,說:“的確是唱得‘好’!如果我再不阻止他,臺下的白痴們只怕已經衝上來要了這小子的命!”

    “你還說我!還不是你害的!”我怒氣衝衝地對著林巧兒說道。

    “我害的?誰要你鬼鬼祟祟的低著個頭站在第一排?像個傻子一樣,一眼都被我給認出來了!”

    “林巧兒,你以前認識劉得樺嗎?”鳳寶釵忽然眨著眼睛問了一句。

    “他就是我以前跟你說的那個白痴棉花糖one!”林巧兒回答道。

    “啊!劉得樺就是你說的那個膽小怕事的棉花糖one?”鳳寶釵表示意外,“不會吧?他絕對不是那種人,我敢拿我的生命肯定,他就是救我的英雄!”

    “什麼?他就是昨天晚上從持刀歹徒手上把你給救出來的那個人?不可能吧?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認錯人了?”林巧兒不相信。

    鳳寶釵坐到我的身邊,挽起了我的手臂,非常肯定地說道:“就是他,我心目中永遠的英雄!”

    在鳳寶釵的面前,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我第一次用驕傲的眼神注視著林巧兒,哼!看你這回還拽不拽!

    誰知道林巧兒完全像是沒有聽見鳳寶釵說什麼似的,走過來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啪!”“對不起!你的臉上有蚊子。”扇完,林巧兒大步走出了後臺。

    林巧兒走後,鳳寶釵天真地看著我的臉問道:“哪裡有蚊子啊?”

    “已經被她給拍死了。”我禮貌地回應了一句。

    為了不給我自己,還有鳳寶釵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有準許鳳寶釵挽著我的手臂走出後臺。

    剛剛來到後臺門口,我就看到林巧兒正被我們學校的那三個**糾纏著。

    “林小姐,你的歌聲真美,今天晚上我家有個派對,你要是能來我真的萬分榮幸!”為首的羅鳴自以為很瀟灑地對林巧兒深情款款地說道,林巧兒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看見老大失守,老二潘泊又湊了上去:“林小姐,我們真的很仰慕你,可否把你的住址電話告訴我,我每天都開車去接你上學!”林巧兒當然也不會理會他,繼續向前走著。

    老大失敗,老二更失敗,老三吳為終於出手了,他像條哈巴狗一樣一路小跑來到了林巧兒的面前,強行攔住了林巧兒的去路,色迷迷地笑著說:“林小姐,你以後只要跟了我們,吃香的喝辣的,名牌時尚服飾永遠都不會離身,進出都有奔馳寶馬接送,怎麼樣?考慮考慮?”吳為自以為很帥,他的這番話不知道對多少女人說過,還沒有一次失手的。

    林巧兒終於望著吳為笑了笑,不會吧?難道林巧兒也心動了?不行,我就算要冒著畢不了業的危險,也要上去阻止林巧兒上當!我跨開步子向著那三個惡少走了過去,看來,一場惡鬥不可避免!

    看到林巧兒對著自己笑了,吳為對著他的大哥二哥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說,看見沒有,還沒有我搞不定的妞!

    林巧兒微笑著將自己的玉手放到了吳為的臉上,柔聲說道:“想必你是真的很喜歡我,想不想一輩子都記住我?”

    “想,當然想,能夠得到海風大學校花的垂青,我什麼都願意?”吳為現在的樣子我看了就想“扁”!

    “好,這可是你說的!”林巧兒忽然猛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腳重重的一下踢到了吳為的“小兄弟”上面,吳為當即就慘叫著跪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我停在了準備去營救林巧兒的路上,事實證明,我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看到兄弟被踢中了要害,吳為那兩個不講義氣的大哥二哥此時竟然抱作一團歡呼道:“太有性格了!我終於找到了這種女人!我好興奮啊!”

    就連跪在地上的吳為也對著林巧兒豎起大拇指,艱難地說道:“好!……有性格!……我喜歡!……”

    我靠!這三位是不是有點變態?越是被女人打越興奮?哎,真的是人上一百,種種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啊!看來林巧兒以後的安危真的是不用我再擔心了。

    鳳寶釵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對我說道:“喂,劉得樺,林巧兒好像生氣了。”

    “生氣了?怎麼生氣了?她平時都是這個樣子的,喜歡濫用暴力。”

    “不是的,我不是指的她打人,我是感覺她的神態有些生氣。”

    “是嗎?”在鳳寶釵的提醒下,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林巧兒的臉,的確,她的眉頭有些緊皺。

    “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林巧兒生氣,今天她這是為什麼呢?”鳳寶釵自言自語。

    “鳳寶釵,快走,我們今天還有一節課!”林巧兒對著鳳寶釵喊了一句。

    “劉得樺,我們先走了,記得聯繫我,要不然,我會來找你的,知道嗎?”說完,鳳寶釵竟強行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這個鏡頭又被林巧兒看見了,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輛翠綠色的甲克蟲汽車果然是鳳寶釵的,上車之後,林巧兒和鳳寶釵在三個惡少以及我的目送下離開了校園。

    林巧兒今天的神態怎麼這麼奇怪?她應該不會是不舒服吧?聽人說女人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不舒服,真是奇怪的現象!不過,也許是我和鳳寶釵多心了,林巧兒平時對著我的時候多半也是皺著眉頭的。哎,算了,不去想她了。

    “喂!劉得樺,你在這裡啊,我還以為你跟著林巧兒跑了呢?”吳俊出現了。

    “沒有,她們還要上課,怎麼樣?老師讓我們放學了嗎?”我問。

    “放個鬼,今天下午大頭王又給我們加了一節哲學討論課!”

    “不是吧!”

    大頭王是我們年級的哲學老師,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拉著我們和他一起探討什麼生啊死的,虛啊實的。

    我一向都認為哲學這個東西實際上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一門學科,不管你堅持什麼,都得自己找出一個理由來推翻它,反正就是把自己搞到人格分裂為止。

    不過上大頭王的課有一點很吸引人,那就是你完全可以當他不存在一樣,自己趴在課桌上睡覺,他就算看見了也不會說你,因為他認為那種行為屬於生理的自然現象。

    下午的課是兩點半鐘開始,我和吳俊抱著書本進入階梯教室的時候,階梯教室裡幾個通風的位子已經被幾個比我還喜歡睡覺的同學佔領了,沒有選擇,我和吳俊不得不坐到了第一排。

    剛一坐下,吳俊率先就進入了夢鄉,這也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昨天晚上的那個小姐太“敬業”了。

    也許是我今天上午在大禮堂“表演”了的原因,我的心情到現在還是亢奮的,一點想睡覺的意思都沒有,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堂哲學催眠課。

    兩點三十分,大頭王很準時地頂著一頭花白的長髮出現在了階梯教室裡。

    大頭王今年已經將近六十歲了,還喜歡留著一頭長長的頭髮,而且還是花白的頭髮,這種造型使他走在大街上的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大頭王走上講臺,面帶微笑地說道:“同學們,今天我們繼續來討論‘哲學是什麼’和‘什麼是哲學’這兩個問題。”

    又來了!又來了!他又是要和我們討論這兩個至今甚至以後都不會有人得出準確答案的問題,就像圓周率一樣,永遠都是近似值!

    我回頭看了看,好像除了我一個人之外,其他的同學都已經睡下了,哎,大頭王真的應該去幫別人治療失眠,要他來教哲學,實在是太浪費他的才華了。

    “當我們追問某個東西是什麼的時候,通常邏輯上是在詢問這個東西的‘本質’或者‘本性’,即對它……”大頭王開講的時候就像一盤永遠都不會攪帶的磁帶,他一定要把一堂課的四十五分鐘完完整整地講完才肯罷休。

    今天真正聽到他講課的人只有我一個,不行!我一定不能只當個受害者,我必須跟大頭王討論一些什麼其它的問題才行,這樣才不至於讓我感到無聊,但是到底討論什麼呢?娛樂新聞他不懂,奇聞異事他也不聽,到底應該和他討論什麼呢?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舉起了手。

    “劉得樺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大頭王溫和地微笑著問我。

    “王老師,我想問您一個哲學問題!”

    “請說!”

    “王老師,是這樣的,我有一天無意中聽到一個修女對我說,‘愛,直至成傷’。我當時聽不懂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回家想了很長時間也還是想不明白?王老師,還是您博學多才一些,您知道這句‘愛,直至成傷’到底是什麼意思嗎?”我說出了我的問題。

    大頭王聽見我的問題後一改平時的成熟穩健,而是一臉焦急地問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愛,直至成傷。”我重複了一遍。

    確定了我的問題,大頭王幾乎是飛下了講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喘著粗氣問道:“是誰?是誰跟你說的這句話?”

    我看到大頭王的眼睛都綠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王……老師,是……是孤兒院的一個修女!”我很緊張,擔心大頭王一時衝動會咬了我。

    “修女!哪個修女?哪個孤兒院?”大頭王的眼睛又變成了紅色,要不是我親眼見到,誰說給我聽,我都不會相信大頭王還有這樣的一面。

    “就在環海二路。”我害怕,我驚慌,我擔心大頭王咬我。

    “現在就帶我去!”大頭王幾乎是怒吼到,他的吼叫聲驚醒了所有的還在做著白日夢的同學。

    醒來的同學們都用和我同樣驚奇的目光看著大頭王,他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肯定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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