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七天,每餐皆有近百人分批進來默默用膳,再離去,不過,夏次健仔細—一瞧過,卻發現有一批是二度來此。他不吭半聲的留意着。
由於老爺子酒樓物美價廉,又有夏次健作號召,加上每餐皆有固定的人捧場,觀望的城民也前來吃看看啦!
外來的商旅也好奇的吃看看啦!
所以,餐餐皆有八成客滿啦!
許氏不忍心讓那八位婦人太累,便又僱用四位女人及六位伶俐的少年協助貓仔五人招呼客人。
這天午後時分,孟非和一位相貌普通的婦人踏入老爺子酒樓大門,貓仔及黑麪仔便興奮的迎他們進來。
夏次健及許金財立即出迎。
孟非含笑道:‘她是陸嫂,我的一位遠親!’夏次健乍見婦人的雙眼,頓覺好熟悉,立見婦人含笑道:‘你就是阿健吧?’‘是的!大嬸,請坐!’
‘你們去忙吧?’
説着,她們便步入廳中。
她迅速的掃視廳中,立即和孟非坐在空桌旁。
貓仔斟茶問道:‘老爺子來點什麼?’
‘純喝茶,你去忙吧!’
‘是!’
婦人便邊喝茶邊默默瞧着!
一個多時辰之後,客人漸散,婦人便在桌上寫道:‘八十四名七爺弟子。’孟非寫道:‘七爺之傳人阿健有淵源,別緊張!’‘果老急召,有何指教?’
‘請你協助一人分娩。’
‘方才那位秋琴嗎?’
‘不是!水後之二弟子水憐憐!’
婦人雙目倏亮,立即又警覺的斂去。
孟非寫道:‘她修練“含月功”,吾安排她與阿健合體固而有喜,本月底或下月初即將分娩。’‘水後可知此事?’
‘不知!’
‘她如何瞞別人呢?’
‘她早就改穿寬衣,又以布束腹!’
‘她挺有心的!她欲背叛水後?’
‘不!她欲促進本幫的統一。’
‘小美説阿健已有十二成的“水火大法”,真的嗎?’‘不錯!我另外與憐憐劫下水卿卿讓阿健吸收她的“水蛇功力”,所以,阿健的“水火大法”才有如此造詣!’‘原來如此!佩服!’
‘五旗練得如何啦?’
‘風火雷電四旗皆沒問題,水旗尚須加強!’‘尚需多久?’
‘一年!’
‘一年?可能會來不及哩!’
‘為何?’
‘水後利用女色及財物已經吸收五千餘名高手哩!’‘當真?怎麼辦?’
‘我正在研究利用玩鳥的那批人來牽制她們!’‘不可能呀!七爺是水後的人呀!’
‘不!屆時再説吧!你在途中,有何發現?’‘沒有!我一直沿山路趕來,對了!我瞧見蛇魔和一名婦人在荒郊苟合,我擔心那婦人是水後的人!’‘別怕!阿健的黑寡婦足以制它!阿健一直在瞧你,他可能已經發現你了,我今晚就讓你和他會面吧!’‘是!果老是否欲趁機提及幫中之事?’
‘是的!該讓他了解啦!’
立見夏次健含笑過來道:‘老爺子,勞您久候啦!’‘呵呵!沒關係!正在向陸嫂推介你哩!’
‘大嬸,老爺子樂於助人,我受益最多!’
‘他一向如此,你別惦記此事!’
孟非呵呵笑道:‘阿健,快去用膳,今晚早些回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説着,他已經笑呵呵的起身。
夏次健便送他們離去。
戌中時分,夏次健一返家,便瞧見秋琴笑嘻嘻的和陸嫂在廳中聊天,孟非的房中則現燭光,他便欣然入廳。
‘阿健,您回來啦?先去沐浴吧!’
‘好!陸嫂,你坐呀!’
他回房洗過‘戰鬥澡’,一入廳,便瞧見孟非也在場,他立即含笑道:‘哇操!今天的生意比昨天更旺哩!’秋琴欣喜的道:‘貓仔他們一定樂透啦!’
‘是呀!他們來回跑,一直笑嘻嘻,未曾叫過腿痠哩!’‘老爺子,這完全是你的功勞哩!’
‘呵呵!不敢當!這全靠大家通力合作及阿健的魅力啦!’‘哇操!我又不是馬仔,哪來的魅力呀?’
‘呵呵!你比馬仔還有魅力哩!’
‘哇操!老爺子,你別害秋琴吃醋哩!’
秋琴啐道:‘我才不會哩!’
孟非含笑道:‘真的嗎?眼前便會有考驗幄!’‘什麼考驗?’
‘我已經收到信,憐憐的那位親人已經仙逝,她已經搭車朝此而來……’‘啊!太危險啦!萬一有什麼意外,該怎麼辦?’她立即望向夏次健道:‘阿健,怎麼辦嘛?’婦人不由暗讚道:‘好善良的孩子。’
夏次健亦急道:‘老爺子,她目前在何處?我能否去接她?’‘別急!別慌!她尚有兩名鄰居同行!不過,你別去找她,萬一你們錯過了相會之機,怎麼辦?’‘她尚須多少天才會抵達此地呢?’
‘我也不清楚!剛好有陸嫂在此,她可以協助憐憐分娩!’‘謝謝你!大嬸!’
婦人含笑道:‘別客氣!你們放心!我明天便會作妥準備!對了!秋琴,你先試試我給你的藥,趁早歇息吧!’秋琴立即欣然離去。
孟非望着夏次健,低聲道:‘你一定有話要説,用寫的吧?’夏次健不由一怔!
婦人微微一笑,便卸下一張面具,赫然是遼東遊美之娘。
夏次健口一張,急忙自行捂住!
婦人寫道:‘果老急召,不得不打擾,請原諒!’孟非寫道:‘老夫姓果,單名然,孟非乃是假名,老夫打算利用今晚告訴你一件事情,以免你納悶!’‘請!’
果然立即寫道:‘距今兩百一十八年前,有一對夫婦成立一個幫,它名叫水火幫,當時天下很亂,他們便率領幫中之人打抱不平。
‘所以,入幫之人日益增加,在三十年後,更是多達二萬餘人,已經成為天下第一幫,可是,樹大招風之故,他們也倍受打擊。
‘他得仰不愧天,俯不愧地,雖然經過二十餘年的明攻暗襲,他們仍然繼續壯大及維護天下之正義公理。
‘二年後,他們先後仙逝,他們的孩子及傳人秉承遺志繼續努力,所以,聲勢更盛,幫中之人更是多達五萬人。
‘五年後,他們的二位孩子分別娶妻成家,想不到那兩位夫人卻是別具用心的暗中挑撥離間及培植勢力。
‘距今一百零八年前,這兩位孩子居然由爭執而發生拚鬥,這一拚鬥,長達七天七夜,計死了二萬三千餘人。’寫至此,他不由一嘆!
婦人寫道:‘那兩位孩子同歸於盡,所幸果老之師祖臨危出面阻止拚鬥,再召集眾人重組本幫。
‘果老之師祖為了避嫌,拒絕眾人之要求而將幫主之權力分成水、火兩部分,他老人家則掌令負責監督。
‘本幫經過這番重創,元氣傷了大半,偏偏仍有不不人惦記着那場火併,所以,一直面和心不和,致令有識之土黯然退隱!
‘八十年前,本幫水火兩王再度率眾火併,這場火併,當場逼死果老之師祖,而且死傷十分的慘重!
‘悲慘的是,以少林為首的九大門派趁隙圍剿,經過長達七天七夜的火併,本幫總舵被毀,幫中倖存人員因而逃散!
‘二十二年前,果老手持令牌,不辭辛苦的連絡幫中人員,終於在十五年前聚集主要幹部在長沙會面。
‘我秉承先人的遺志出席該會,並奉命承續玉鳳之職務,秘密召訓火王手下的五位旗主及相關人員。
‘那位火王便是您上回在雨中所見到的亂髮老人,他負傷到遼東求援,想不到我仍然救不了他!’説着,她不由一嘆!
果老寫道:‘火王死後第三天,老夫掘墳驗屍,當時,他的身子仍然尚示開始腐敗,可見,他臨終含有多少的不甘!
‘老夫發現火王的身上一共有兩道刀痕及一道劍痕,可見他先遭襲負傷,再被那個瘦鬼追殺。
‘老夫懷疑是水後搞的鬼,可惜找不以證物,老夫正想返回中原,玉鳳正好託老夫保護你,老夫便答應了。
‘你沿途所學之縱躍方式是由老夫數度現身演練,你遇襲是老夫替你化解,甚至連你身上之小竹管亦是老夫所削!’‘謝謝你!’
‘別客氣!老夫原本不重視你,一直到你在洞中休息,身上之靈龜氣息卻引來萬蛇之敬拜,老夫才決定栽培你!’婦人忙寫道:‘靈龜氣息?’
‘這是阿健的奇遇,老夫再另行告知!阿健,目前的水火幫分成二股勢力,其一是水後和水使者,亦是你曾見過那位飛來飛去之人。’‘帶走野雞之人嗎?’
‘正是,據老夫所查,兩度殲滅羅浮派之中年人所施展的武功招式正是七爺之弟子,他自稱大少!
‘老夫與玉鳳今天在酒樓瞧見八十餘名客人的衣袖繡有水使老弟子之標誌,他們便坐在中央那一帶。’夏次健忙寫道:‘那一帶餐餐皆有固定的人來坐哩!’‘不錯!可見他們是奉命來捧場或暗中保護你們,他們的主人是大少或七爺,你是不是認識他們?’‘不認識!’
‘老夫懷疑大少便是阿基!’
夏次健不由一怔!
他立即又搖頭道:‘不可能!他離開我尚未三年,怎麼可能會練成如此厲害的武功,又有那麼多的手下呢?’‘七爺有一套採陰補陽功夫可以配合藥物在短期間內助長阿基的功力,他的手下當然可以交給阿基指揮。’‘會嗎?會嗎?’
‘老夫也不敢確定!你日後遇見他,再留意吧!’‘我會遇見他嗎?’
‘當然會!老夫在十五年前,便和他們約定要在二十年內召集大家舉辦一次“會師大典”,屆時會商振興本幫大計。
‘依目前之形勢,火王與玉鳳這邊只剩下玉鳳和五旗,水後那邊卻有七爺、大少及她原有的四千餘人和最近吸收的五千餘人。
‘目前水後已佔上風,這是老夫最不願意見到之事,因為,她太聰明,氣量太狹窄,生性又太淫蕩了!
‘若讓她領導本幫,本幫真的會變成邪惡幫派,屆時,老夫只有以死謝罪,所以,老夫把希望寄託在你的身上。’‘我……行嗎?’
‘行!你有傲世的奇緣,你已經練成本幫兩位祖師爺聯手之劍招,唯有你能制住水後這批人。’‘可是,她們有上萬人哩!’
‘別擔心!水後有三位得力女弟子,她們便是水卿卿、水憐憐及水秀秀,水卿卿就是那位被老夫粉身化骨的女人,水憐憐便是憐憐,水後的三大勢力已經只剩下一股勢力了!
‘憐憐在接近你之前,亦已經答應要配合老夫協助你促進本幫的真正統一,屆時,她會是咱們的一支伏兵。’‘等一下,憐憐目前在三把莊吧?’
‘不錯!你怎會知道呢?’
‘我曾在莊中瞧過她,當時她扮成年青人!’‘真抱歉!老夫以前一直在瞞你!’
‘沒關係!你該如此做!大少若是阿基,對咱們有利嗎?’‘是的!七爺至少有三千名心腹哩!’
‘老爺子……’
‘喚老夫為果老吧!’
‘好!果老,能找到阿基嗎?’
‘老夫明日就開始跟蹤那批人!’
‘好!大嬸,你是專程來協助憐憐分娩的吧?’‘是的!請喚我玉鳳吧!’
‘好!令郎是否知道你之身份?’
‘不知!外子和他生性憨直,不直加入本幫!’‘小美呢?’
‘她是水旗副旗主!’
‘果老,我該擔任什麼工作?’
‘你尚未入幫!屆時再説吧!’
‘我何時入幫?’
‘為了慎重起見,你必須在會師大典中入幫!’‘好!我目前該做何事?’
‘練劍!’
‘還有呢?’
‘練劍!你必須練到能夠從劍尖射出十丈長的劍尖及順利施展“萬源一劍”,才算真正的練成功。’‘劍光?可能嗎?’
‘可能!不過,尋常鋼劍承受不住迸出劍光之力道,你必須另外運用寶劍,可惜,你上回推拒那把魚腸匕!’玉鳳立即自懷中取出一個長盒道:‘在此!’‘太好啦!阿健,咱們走!’
玉鳳忙道:‘憐憐會來此嗎?’
‘這……你多留意些,她常以青袍人現身!’説着,他便和夏次健匆匆由後院掠去。
他們一直掠到後山那個山洞,果然立即按簧抽出魚腸匕道:‘此匕鑄於春秋戰國時代,削金如紙,削鐵如泥!’説着,他隨意的揮向一塊凸石。
‘刷!’一聲,凸石立即被削下。
夏次健啊了一聲,便輕撫平整的被削之處。
‘阿健,你只要在施展劍招之際,將功力由掌心貫注入匕身,匕身便會射出劍光,你越用力,劍光便越長!’説着,他已催功微揮魚腸匕!
立見匕尖射出半尺長的白光。
‘哇操!高杆!’
‘你試試看!’
夏次健一握住匕把,便振臂微揮!
立見四尺餘長的白光激射而出。
‘哇操!真的哩!’
果然指着三尺外的一塊凸石道:‘以劍光削削看!’夏次健便振匕削去!
四尺餘長的白光立即劃過凸石。
可是,石塊卻無動於衷哩!
‘哇操!沒用呀!咦?掉下來啦!’
‘呵呵!匕利!功力更利,它才會依依不捨啦!記住!若非必要,別施展此技,因為,太耗費體力啦!’‘是!’
‘到洞外去全力練三趟劍法吧!’
夏次健立即興奮的掠出洞外。
他落在平坦處,立即揮匕施展劍法!
立見四丈餘長的白光交織成為無數的劍網,果然瞧得雙目一濕,默禱道:‘幫主,您們英靈不遠,你們該安慰啦!’夏次健一見到那麼長,那麼多的劍光,他的心兒一陣激盪,立即掠到一株大樹前再度練劍!
白光閃爍!
沙沙連響之中,木屑紛飛!
當他收匕之時,那株大樹已經成為一大堆木屑,他不敢相信的上前一瞧,不由抓起一把木屑嗅着。
‘哇操!果老,真的哩!’
‘不錯!你會不會覺得手痠或氣喘?’
‘不會呀?’
‘很好!從明天起,你就以筷子練習,一開始,筷子會裂開或斷掉,當你練到筷子沒裂沒斷,便成功啦!’‘是!’
‘此匕你就留在身上備用,若非必要,不許讓別人瞧見它,因為,自從它鑄成之後,不知有幾十萬人為了搶它而喪命哩!’‘是!’
‘老夫自明日起,便要跟蹤大少,你自己多加小心!’‘是!’
‘玉鳳會安排憐憐分娩之事,你別擔心!’
‘謝謝!’
‘夜深了!回去吧!’
二人立即疾掠而去!
二人剛去不久,便有一位老化子及一位老道土自山下疾掠而來,瞧他們的身法,分明皆有不俗的修為。
兩人一掠落在那堆木屑前,便蹲下去注意尋找着未被別成木屑的木片或者是小木塊。
不久,他們坐在地上檢視那些木片或小木屑。
只聽老化子道:‘老牛鼻,有何高見?’
‘頗似萬源一劍,你呢?’
‘化子亦持同樣的論調!不過,方才之招式似又不同!’‘那是因為咱們距離太遠,此子變招太快之故!’‘若真是此套劍法,你怎麼辦?’
‘秉承先人遺訓,誓死效忠,你呢?’
‘當然!’
‘走!先找到他,再探聽他的為人吧!’
‘行!’
兩人立即疾掠而去。
他們一掠上峯頂,先仔細瞧過地面,再循輕細的痕跡追去。
可惜,入城之後,他們就找不到足跡啦!
他們便在街道中穿掠着!
接連三天,皆瞧不見果老的人影,可是,那批人仍然餐餐來捧場,夏次健不由暗暗嘀咕着!
可是,店中的生意日益興旺,經常在中午及黃昏之時座無虛席,他忙得再也無法分心想太多!
何況,他每晚尚要練劍呢?
第四天中午,老化子和老道士一走入大廳,便坐在靠近櫃枱之桌旁點了一壺酒及四菜一湯,外加兩個饅頭。
貓仔乍聽饅頭,不由一怔!
夏次健含笑道:‘道長菇素,速去買!’
貓仔立即奔向廳外。
老道士含笑道:‘小施主年紀輕輕,即有如此成就,恭喜!’‘謝謝!道長請品茗!’
説着,他立即親自上前斟茶。
倏見老化子鼻翼連聳,問道:‘掌櫃,你懷中何物?’夏次健的懷中除了魚腸匕首,便是竹管中的‘黑寡婦’,這些都是不便給外人看,他便含笑道:‘一些私物!’‘私物?不對!物豈會動!’
‘不盡然!人亦是動物之一也!’
‘喔!有理!不過,老化子仍然想瞧瞧你懷中之物,方便否?’‘抱歉!不方便!’
‘掃興!現在的年青人就是不知道敬老尊賢!’夏次健含笑道:‘閣下不老呀?閣下不止是賢,該是聖!所以,在下不配尊敬您,請品茗,酒菜馬上到!’説着,他立即招呼別的客人。
老道土含笑道:‘化子,沒轍了吧?’
老化子笑眯眯的道:‘挺合化子的口味,很好!’‘你真的嗅出什麼異味嗎?’
‘不錯!似香似腥,挺怪哩!’
‘把它弄來瞧瞧呀!’
‘要嗎?會不會得罪他呢?’
‘不會!他挺開朗哩!何況,他既然有濟貧之仁心,豈會計較這種小事,你就施展一次妙手空空吧!’‘好吧!’
兩人便默默的品茗。
不久,貓仔已經買來兩個饅頭,老道士道過謝,便撕片食用。
小川一送來老化子的酒菜,他便默默取用。
他在等候下手的機會,夏次健精得很,他便一直在櫃後招呼客人及收銀記帳,根本不給老化子有機可趁!
一個半時辰之後,客人已散,廳中只剩下老道土及老化子,夏次健吩咐道:‘貓仔,幫道長及老伯添茶!’説着,他已起身行向廚房。
貓仔心中有數,立即含笑上前添茶。
老化子含笑問道:‘你們要歇息啦?’
‘沒有呀!’
‘好!老化子可以多喝些茶,茶是免費招待吧?’‘是的!’
‘你們掌櫃叫什麼名字呀?’
‘許大叔,您來自我介紹吧!’
‘不!老化子不是指他,老化子在問那位青年。’‘喔!他叫做夏次健?’
‘下次見,愛説笑!’
‘不是啦!夏天的夏,一次兩次的次,健壯的健啦!’‘夏次健!有意思!他進去幹什麼呀?’
‘吃飯呀!人吃五穀雜糧,能不吃嗎?’
‘嗯!有理!他會再出來嗎?’
‘不一定!他可能會回家睡覺喔!’
‘真的呀?他晚上會再來嗎?’
‘不一定喔!’
‘糟糕!有人託老化子轉告他一件事哩!’
‘真的嗎?誰呀?’
‘不能跟你説啦!’
‘你就只好在此等他囉!’
‘你去找他出來一躺吧!’
‘吃飯皇帝大,失禮!’
‘咦?你不相信老化子的話嗎?’
‘很想相信,卻難以相信!’
‘有意思!你去跟他説一句話,他一定會來!’‘抱歉!吃飯皇帝大!’
‘受不了!老化子真的有事要找他哩!’
‘你方才為何不説?’
‘老化子尚未説到主題,他便走了呀!這樣吧!你去告訴他句話,老化子就把它賞給你,如何?’‘叭!’一聲,桌上已多了一綻銀子。
‘抱歉!吃飯皇帝大!’
‘你挺拗的哩!再加一錠,如何?’
‘叭!’一聲,桌上又多了一綻銀子。
貓仔道:‘抱歉!我也要去吃飯啦!’
説着,他立即離去。
‘喂!你告訴他……’
倏聽院中傳出:‘告訴我吧!’
立見一位黑衣人站在院中。
老化子苦笑道:‘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哩!’老道士含笑道:‘到城外去陪陪他,以免嚇了城民!’‘好吧!’
兩人便起身行去。
黑麪仔忙道:‘老伯,你的銀子……’
‘送給夏次健吧!’
立見院中之人神色一變,沉聲道:‘哪位夏次健?’老化子呵呵笑道:‘下次見就是今天又見面啦!走吧!’‘不!先説出夏次健在何處?’
‘玩蛇的!你認識夏次健?’
‘你少管,他在何處?’
‘不知道!’
‘你敢不説!’
‘媽的!你把老化子當作什麼小角色啦?走吧!’‘不!老夫早就奇怪長沙城內外居然找不到一條蛇,夏小子一定在此處,你們快叫他出來!’老化子忖道:‘夏次健與蛇有關?他懷中之物會是蛇嗎?不可能!蛇味豈會香香的,一定另有原故!’這名黑衣人正是蛇魔譚布來,立聽他喝道:‘夏小子,出來!’夏次健應道:‘別急!再等我吃一碗飯吧!’‘咻!’一聲,譚布來已經疾掠入廳中及問後掠去,老化子便和老道士一起緊跟着掠去。
黑麪仔立即也奔去。
夏次健正在喝湯,他一見潭布來如飛而來,他立即想起那羣蛇,他不由自主的摸摸懷中的小竹管。
‘刷!’一聲,老化子已經斜攔向譚布來,雙掌更是削抓而去,當場便將譚布來逼得後返三步。
‘臭化子,你真的不想活啦!’
‘君子動口不動手,如果要打,也要先説清楚呀!’‘不干你之事,老夫要問他一件事!’
説着,他便指向夏次健。
夏次健起身道:‘此地是生意場所,你別在此地哭爸哭母,你若有種,咱們就到山上去玩一玩吧!’‘嘿嘿!很好!走!’
夏次健便起身行向後門。
譚布來及老化子、老道土使尾隨而去。
沿途之中,夏次健從容而行,並且和熟人打招呼,他卻暗中思忖潭布來為何會來找他,以及他該如何應付?
他們剛轉過三個街角,便有三個中年人瞧見他們,只見另外兩人匆匆的向兩則行去,另外一人則繼續跟去。
盞茶時間之後,夏次健已經帶他們到山下河牀旁,他一轉身,正欲啓口,卻瞧見遠處掠來百餘人。
老化子一回頭,便道:‘牛鼻,咱們還是閃開些,免得被這一大票人搞錯對像,捱到“流彈”!’立聽譚布來喝道:‘你們不準走遠!’
‘呵呵!安啦!你先過這一關再説吧!’
他朝夏次健點點頭,便驚出三十餘丈外。
他們二人朝石上一坐,便悠悠哉哉的望向此處。
此時,那百餘人已經掠近,只見為首的中年人右手一抬,其餘之人便自動散立在原處附近,中年人則緩步行來。
譚布來冷冷一哼,道:‘你是誰?你來幹什麼?’中年人冷哼一聲,雙目青光大盛!
譚布來神色一變,付退:‘此人是何來歷?他怎會有如此深厚及詭邪的功力呢?我不該三面樹敵哩!’他便沉聲道:‘你先辦你的事吧!’
中年人冷冰冰的指着夏次健問道:‘你是不是在找他的渣?’‘不錯!’
‘何故?’
‘他取走老夫之物!’
‘胡説!普天之下,有誰願意取你的東西!’‘你知道老夫是誰?’
‘玩蛇的,對不對?’
‘不錯!老夫正是“蛇尊”譚布來!’
‘蛇尊?哼!蛇魔吧!’
‘嘿嘿!蛇尊也好?蛇魔也好?希望你別干涉今日之事!’‘他究竟取走你之何物?’
‘黑寡婦!’
中年人不由一怔!
‘嘿嘿!姓夏的!久違啦!’
‘你好!’
‘老夫不好!老夫為了找你,過得十分的不好!’‘有何指教?’
‘黑寡婦呢?’
‘那位黑寡婦?是長沙人嗎?’
‘住口!那條小黑蛇呢?’
‘放生啦!’
‘住口!你的身上尚有它的氣味,快從實招來!’老化子低聲道:‘乖乖!這位少年頭家的身上原來藏着那條寶貝呀!怪不得它的味道與眾不同哩!’老道士含笑不語!
夏次健朝老化子含笑點頭,便問道:‘就是它嗎?’説着,他已經取出小竹管及取下布團。
黑影一閃,便疾射向譚布來。
潭市來收身疾退,立即振抽一揮!
立見一道紅光激射而出。
‘嘿嘿!夏小子,你死定啦!此蛇叫做紅公,它乃是黑寡婦的唯一克星,因為,黑寡婦一見以它,便會思春!’只見一條和黑寡婦差不多大小,卻通體泛紅的小蛇昂頭頂立在一塊小石上,那條黑寡婦一弓身,便落在五尺處!
兩條蛇便對視着!
譚布來嘿嘿笑道:‘它們正在相親,待老夫讓新郎展現雄風吧!’説着,立見他挑指彈出一篷白粉。
白粉一接近小紅蛇,它立即脹大一倍,頭頂更是泛出紅光!
哇操!有夠雄壯、威武!
黑寡婦全身一顫,立即緩緩游去。
譚布來得意的笑道:‘夏小子,瞧見沒有?黑寡婦春心大動啦!
它只要和紅公一交尾,它便乖乖的聽紅公指揮啦!
‘嘿嘿!想不到本蛇尊能夠史無前例的同時擁有這兩條千年道行的寶貝,嘿嘿!老夫太愉快啦!’黑寡婦一遊到紅公身前,便吐舌在紅公昂起的腹部輕輕一舔,然後以尾巴纏住它的身子,再向上舔去。
譚布來得意的道:‘夏小子,瞧見沒有?它似奴婢般舔砥求歡啦!嘿嘿!紅公呀!你可要大展雄風呀!’兩條蛇兒的舌頭終於‘來電’般舔卷着!
譚布來更樂啦!
其餘之人則以稚童般好奇的瞧着這幕奇景!
倏見黑寡婦的嘴角溢出一滴液體滑入紅公的口中,譚布來嘿嘿笑道:‘黑寡婦已經在獻寶求歡啦!嘿嘿!’倏見紅公身子一顫,脹大的身子倏縮!
黑寡發弓身一彈,蛇尾便兒在工公的頭頂。
紅公全身連抖,揉揉眼,壯似求饒!
譚布來啊了一聲,揉揉眼,再仔細一瞧,他實在太不容相信眼前之事啦!
倏聽黑寡婦呱了一聲,便疾射向譚布來!
紅公亦尾隨射來。
譚布來嚇得轉身疾掠而去。
二蛇在半空中一弓身,立即加速追去。
老化子呵呵一笑,抓起一把石子便擲向迎面掠來的譚布來道;‘玩蛇的,好戲尚未落幕,你豈可先走呢?’譚布來喝句:‘臭化子!’立即翻掌疾劈!
他剛劈散那批石粒,老化子又擲來一批石子,而且是以滿天星手法疾擲向譚布來的全身,當場將其逼得向左掠去。
‘咻咻!’二聲,二蛇已經疾射到他的背後。
他嚇得急忙斜翻向地面。
二蛇一弓身,便疾追而去。
‘砰!’一聲,他一落地,便邊翻滾邊揮掌劈向二蛇。
哪知,二蛇一弓身,便穿過掌勁疾射而去。
他厲嘯一聲,匆匆抓出一瓶藥,立即灑去。
這瓶藥可以制伏一般之蛇,卻奈何不了二蛇,立見它們各自張嘴,便分別咬住他的右手背以及左膝!
他慘叫一聲,左手立即朝左膝疾切!
‘卡!’一聲,他的左膝一斷,左小腿便飛出!
他一咬牙,抓住右肘,便硬生生的扭斷!
他奮力擁出右小臂,便以右腿騰揀出去。
黑寡婦呱了一聲,立即自左膝疾射而去。
紅公使自右手背疾射而去。
立見左小腿及右小臂迅速的黑腫及淚出黑血!
沒多久,它們便已經化為黑水!
哇操!好恐怖的蛇毒呀!
只聽‘啊!’一聲,譚布來便倒地喊道:‘救命呀!夏次健!叫它們回去呀!救命呀!求求你,夏次健!’只見二蛇分別咬住他的小腹及左肩,任憑他如何的抓、拍、翻。
滾,它們硬是不肯鬆口的緊咬着!
若換別人,早就隔屁啦!
蛇魔玩了一輩子的蛇,吸了不少的蛇血,吃了不少的蛇寶貝,所以,他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強大甚多!
不過,他也多受了不少的苦頭!
夏次健瞧得目瞪口呆啦!
卻聽老道土道:‘無量壽佛!夏施主召回它們吧?’‘我……不會召呀!’
倏見黑寡婦抬頭呱了一聲,便射向夏次健。
紅公立即也踉來!
譚布來卻更淒厲的慘叫着!
夏次健駭得立即疾退!
黑寡婦低呱一聲,便掠落在一塊石上。
紅公立即掠落在它的身邊。
夏次健便停在遠處盯着它們。
譚布來慘叫一聲,身子便向上一彈。
‘砰!’一聲,他落地,立即氣絕!
屍體立即迅速的腫大及溢出黑血!
沒多久,屍體已經化得一乾二淨!
老化子噓口氣道:‘善泳者死於水,玩蛇者死於蛇,可怕!’老道士卻起身遙朝夏次健朗道:‘請小施主收下此二蛇!’‘哇操!我不會收呀!’
‘小施主不妨放下小竹管!’
夏次健便將小竹管放在地上。
卻聽黑寡婦長呱一聲,立即昂頭挺身!
紅公便跟着昂頭挺身。
黑寡婦和紅公向夏次健連連點頭三下,立即掠向河面,只見它們身子連弓,便已射上山。
它們在沿途之中只要以蛇尾朝樹身一碰,便如飛射向山上,剎那間,它們便已經消失於山後。
夏次健噓口氣道:‘走得好!’
老道士道:‘請小施主將竹管拋入屍水溶化。’夏次健便拾起竹管擲去。
‘叭!’一聲輕響,竹管便準確的落入三十餘丈外的譚布來屍水中,這份眼力及腕力可真不簡單哩!
小竹管立即迅速溶化着。
倏見中年人一轉身,便欲掠去。
夏次健忙道:‘請稍候!’
中年人卻反而加速掠去。
其餘之人立即尾隨追去。
夏次健忖道:‘他不是野基!他比野雞高,雙目更是可怕!’立見老化子掠來道:‘小兄弟,老化子先前失禮之處,尚祈海涵!老化子在此鄭重的向你道歉!’説着,他立即拱手一揖!
夏次健道句:‘不敢當!’立即還禮!
‘小兄弟,老化子自我介紹一下,老化子姓莊,單名明,他姓錢,單名宗,他是個假道土,你別被他嚇住了!’老道士含笑道:‘小施主也別被他瞞過了,他富甲一方,卻故意扮成這付模樣,存心讓別人出洋相哩!’‘呵呵!別冤枉好人!’
夏次健含笑道:‘二位遊戲人間,令人羨慕!’老化子呵呵笑道:‘好一個遊戲人間,你身懷絕技及奇物,卻伐木,經營生意,這才是真正的遊戲人間哩!’‘不敢當!在下只是在討生活而已!’
‘令師尊諱是……’
‘不便奉告!在下店中尚有事,告辭!’
説着,他立即掠去。
老化子一直目送他消失,回頭一見老道土已經在揮土掩埋屍水,他便上前幫忙道:‘老七的人竟然在幫他,他莫非是水後之人?’‘有此可能!再作觀察吧!’
‘那位中年人的修為甚高,他一定是老七的傳人!’‘不錯!’
‘那兩條寶貝人會不會任意傷人?要不要除去呢?’‘放心!它們皆已具靈性,不會任意傷人!’‘夏次健為何不收伏它們呢?它們挺管用的哩!’‘他不知如何收伏呀?’
‘我不信!他若無法收優它,它豈肯安份的待在竹管中呢?’‘這……’
‘牛鼻,他若是水後的人,你可別怪我做得太絕!’‘唉!你為何對水後的成見如此深呢?’
‘成見!牛鼻,你別放作君子,老姚及老方是如何死的?他們不是活活的被水後吸盡元陽而死嗎?’‘那只是忖測,誰瞧見啦?’
‘他們的下人曾瞧過水後出入他們之宅中。’‘出入宅中,豈可作證呢?若真如此,貧道豈敢再訪貴府!’老化子‘媽的!’一聲,便恨恨劈向地面。
‘轟!’一聲,地上立即出現一個大洞。
‘化子,動啥肝火呀?’
‘媽的!我不知已經跟你説過多少遍了,你為何一直在替水後解釋,莫非你拿了她多少的好處?’‘化子,我是那種人嗎?’
‘你為何一再的袒護她?’
‘我並非在袒護她!捉賊捉贓,抓姦在牀,若是沒有證據,不但無法令對方心服,我也會不安!’‘證據?似她那種陰險狡詐的人,又有那批抓牙替她作掩護,咱們能逮到什麼證據呢?省省吧!’‘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漏!漏大啦!咱們四君子已被她做掉了兩個啦!火王也久久沒有消息啦!玉鳳呢?更是久無音信啦!’‘果老還在,即可!’
‘可個屁!他多大啦!他能獨撐大局嗎?’
‘化子,你今天肝火太旺,貧道不和你説這個問題!’‘非談不可!我受不了這種日子啦!好人一直凋零,壞人日益猖狂,不必等到會師大典,水後便可掌握大局!’‘若真如此!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好個屁!’
‘本幫能統一,不是好事嗎?’
‘好個屁,那女人壞得很,若由她統一本幫,本幫不出一年,便會成為真正的邪惡組織,你信不信?’‘不信!水後不是那種人!’
‘你……存心氣死我嗎?’
‘冷靜些!水後和咱們同是本幫之人,她為了統一本幫,或許會使用一些手段,這是過渡時期的不得已措施呀!
‘貧道相信水後若統一本幫,必然會秉承幫主遺訓扶弱鋤惡,打抱不平,維護正義及重振本幫聲威!’‘媽的!你現在就去投靠水後吧!咱們……’‘住口!你急什?你瘋什麼?你在此地急死了,瘋掉了,有誰會知道真正的原因,徒增親痛仇快而已!’‘我……我……’
‘冷靜些!若沒逮到水後的證據,只是會引起本幫的第三度火併,你若對得起祖先及自己的良心,你就去衝吧!’‘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盯七爺那批人,我盯夏次健,如何?’
‘好吧!’
兩人身形一閃,便疾掠向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