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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逃亡

    天禪寺偏殿,住持道天的房間。

    房間門口站著莫聽以及莫言,正在等待道天的回應。

    道天聽完莫聽的描述之後,皺眉問道:“他們自稱是朝廷命官?”

    莫聽點頭道:“沒錯,而且宣稱奉了皇命要來找妙寶出寺。”

    道天再問道:“他們叫什麼名字?”

    莫聽答道:“他們自稱是三個臭皮匠。”

    道天想了一下,腦海中並沒有印象,隨即又問道:“他們有沒有透露找妙寶有何事?”

    莫聽搖頭道:“沒有,他們只說是皇上密令。”

    道天又思考了一下,轉向一旁的莫言問道:“莫言,你有什麼看法?”

    莫言回答道:“弟子認為規矩不能廢,所以不能讓他們入寺。”

    道天又問道:“那妙寶呢?”

    莫言答道:“那就更不能將人交出,否則天禪寺便成了隨便閒雜人都可來去自如的地方了,豈不是毀了天禪寺的招牌。”

    道天同意道:“你的看法很對,原則是不能隨意更改的,否則豈能稱為原則。”

    莫聽卻不同意道:“可是他們是朝廷中人,我們恐怕惹不起。”

    道天點頭道:“這也是頭大的問題,畢竟我們天禪寺與武林朝廷都不往來,如果得罪朝廷的話,恐怕會無寧日。”

    莫聽續道:“因此弟子主張讓妙寶出寺!”

    道天沉吟道:“這個……”

    莫言立即道:“妙寶來到天禪寺還不滿四個月,而且犯錯連連,若是讓他出寺,恐怕其他弟子會不服氣,還望師父三思。”

    道天一聽,陷入兩難的局面,因為他的這兩個弟子所言都有理,但也都互相矛盾,實在是不容易解決。

    莫聽突然道:“弟子有一建議,不知……”

    道天截道:“說下去!”

    莫聽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道天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

    莫聽續道:“弟子看得出這妙寶一天到晚想闖出天禪寺,我們不如就順他的意::”

    道天眼睛一亮,喜道:“你是說讓他‘很自然’的闖出天禪寺!”

    莫聽點頭道:“弟子便是這個意思!”

    道天問莫言道:“你的看法呢?”

    莫言想了一下道:“莫聽的建議既不違反規矩,又不會與朝廷結怨,是一個好對策!”

    道天點頭道:“既然如此,就依莫聽的建議吧!”隨即問莫聽道:“那麼第一步應該要怎麼做呢?”

    莫聽便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隨即他們三人加以討論,終於決定要將金元寶這個燙手山芋技術性的趕離天禪寺。

    但是他們的計策會成功嗎?

    ※※※

    金元寶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他的寢室。

    他已經連續好幾天這麼累了,他終於知道早午晚課的內容是什麼了。

    所謂早課便是先念一個時辰的經,然後背著百斤的重物至山澗下挑水,要在午時前將一個至少五人重量的大水缸裝滿水。

    從水缸至挑水處來回至少十里,而他們一次能挑的水只有不到十瓢,所以至少來回幾十趟才能完成任務。

    若是不能在午時前完成便不能吃午餐,因此這項早課十分消耗體力。

    但是金元寶的功力過人,沒多久便能適應,反而一些來了很久的弟子還無法達成任務,常常吃不到午餐。

    至於午課那就更激烈了,他們還是先念一個時辰的經,然後再帶他們到一處懸崖峭壁,要他們各顯神通登上崖頂,藉以鍛鍊他們的筋骨以及輕功。

    更重要的是,他們每天攀登的地點都不一樣,並且依照每人的功力深淺來決定,如果在晚餐三聲鐘響前還到不了膳堂,那他們的晚餐也泡湯了。

    所幸金元寶每天三餐一餐也沒錯過,但他還是不能適應這種訓練方式,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虐待。

    晚餐之後便是晚課,那就更加的刺激了,他們全都被趕入一間密室,這間密室一點燈光也沒有,只有一片漆黑。隨即有人埋伏在四周伺機對他們發射暗器,藉此來訓練他們的聽力與接暗器的能力,順便再訓練一下他們的輕功。

    但是這種訓練十分不人道,有些反應較差、輕功較爛再加上聽力不如人的,時常被暗器射得人仰馬翻、鼻青臉腫,情形十分悽慘。

    連反應敏捷的金元寶也時常被暗器打得哇哇大叫,差一點將三字經給罵出來。

    所以一回到寢室,他便整個人幾乎要癱瘓,所幸他功力過人,再加上他的內功經過思過洞的磨練已經有了顯著的進步,因此很快便能回覆體力。

    而在此受訓的弟子經過這樣的磨練,雖然每天很辛苦,但在無形之中大大的提升了本身的潛能,而達到增強功力的目的。

    金元寶與慕容翼隔床而睡,因此每天都混在一起,日子倒也是苦中作樂。

    金元寶推了一下慕容翼細聲道:“你今天還好吧?”

    慕容翼點頭道:“我已經適應這種日子了,大哥你呢?”

    金元寶聳聳肩道:“這種訓練實在乏味,一有機會一定要逃出去!”

    慕容翼大吃一驚道:“大哥還沒死心嗎?”

    金元寶冷笑道:“我堂堂賞金獵人豈能這麼快就屈服。”

    慕容翼崇拜道:“那大哥有什麼計畫嗎?”

    金元寶突然小聲道:“這幾天我發現了一件事。”

    慕容翼問道:“大哥發現了什麼事?”

    金元寶續道:“我發現午課的時候,身邊沒有半個人監視,我想那是最好逃脫的時機,你覺得如何?”

    慕容翼愣道:“我從沒注意到這種事,因為我連東張西望的時間都沒有,只顧著往上攀爬,怕會誤了晚餐的時間。”

    金元寶得意道:“但是我都注意到了,那就是個漏洞,我打算明天便逃,你有沒有興趣?”

    慕容翼驚呼道:“明天……”

    金元寶立即捂住他的嘴巴,細聲道:“小聲一點,隔牆有耳!”

    慕容翼這才小聲道:“大哥明天真的要幹?”

    金元寶篤定道:“沒錯!再待在這鬼地方我會悶出病來,所以越早走越好。”

    慕容翼遲疑道:“要是失敗呢?”

    金元寶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道:“大不了再回思過洞或鱷魚潭,反正我都不怕了。”

    慕容翼還是擔心道:“但是大哥別忘了還有一個林木陣……”

    金元寶笑道:“區區林木陣還難不倒我!”

    慕容翼再問道:“還有莫字輩的五位師父……”

    金元寶點頭道:“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但好歹也得闖一闖,總比在這裡傻傻待上一年好多了!”

    慕容翼又道:“那住持道天……”

    金元寶一愣,隨即嘆道:“我最擔心的就是他,莫字輩五個論單打獨鬥我還不在乎,但是唯獨道天這老禿驢……”

    慕容翼點頭道:“道天師父的功夫深不可測,而且神秘兮兮,不知是什麼來歷。”

    金元寶笑道:“我知道他的來歷!”

    慕容翼愣道:“連這你都知道?”

    “當然!”金元寶得意道:“很少有什麼事情瞞得了我,別忘了我叫做賞金獵人,獵人的鼻子是很靈的。”

    慕容翼大有興趣問道:“住持是什麼來歷?”

    金元寶不答反問道:“你聽過龍先生嗎?”

    慕容翼訝道:“是那個武林傳奇人物龍先生嗎?”

    金元寶點頭道:“要不還有哪一個龍先生?”

    慕容翼試探問道:“難道住持與龍先生有什麼淵源?”

    “正是!”金元寶緩緩道:“住持便是龍先生的師兄,你說他來頭大不大?”

    慕容翼一聽,吃驚得良久都說不出話來,最後搖頭嘆道:“大哥,你還是考慮一下明天的行動吧!”

    金元寶愣道:“聽你的口氣,好像你不願意跟我逃出去?”

    慕容翼一臉歉然道:“大哥,我……”

    金元寶見狀,嘆道:“罷了!人各有志,你……睡吧!”

    隨即兩人停止交談,懷著重重的心事各自躺下睡著了。

    這時他們窗外突然閃過一條人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人的面容赫然是住持道天。

    只見道天一臉笑眯眯的離開金元寶他們的寢室,因為他已經知道金元寶的計畫了,所以他也要回去安排他的計畫。

    ※※※

    清晨,天禪寺,膳堂。

    大家一如往昔般的按照規矩坐定位,準備享用他們的早齋。

    但是住持道天卻破例的在早齋之前對天禪寺所有弟子說話,因此早齋的時間便耽擱了下來,大家都對住持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十分好奇。

    道天宣佈道:“本人將從今天起閉關清修一個月,本寺的所有事務將由莫言與莫聽兩人負責打點,大家要遵從本寺的規矩,不得違背寺規,否則從嚴處理!莫言、莫聽……”

    “是!”兩人立即起身應道。

    “從今天起你們兩人要好好管理本寺的大小事務,為師就將這重任交給你們兩人了。”

    “弟子遵命!”兩人再應道。

    “好極了,那大家用齋吧!”道天宣佈後,眾人才開始用餐。

    道天要閉關一個月的訊息一宣佈,眾人都十分吃驚,但是有一個人特別的興奮,那便是金元寶。

    金元寶心中暗喜道:“這簡直是佛祖顯靈,我打算今天逃出天禪寺,結果道天這老禿驢便宣佈要閉關一個月,這真是天助我也!”

    這一餐金元寶吃得十分高興,雖然只是粗茶淡飯,卻也吃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會露出痴呆的笑容。

    他的所有舉動全都看在道天等三人眼裡,他們三人也是心中暗喜道:“這個麻煩終於可以順利拋掉了。”

    金元寶與道天兩邊各懷鬼胎,這一餐吃得實在詭異,不過旁人都沒發現這個氣氛。

    金元寶依照既定計畫,早課如期完成,用過午餐之後他便準備開始逃亡了。

    便在午課的時候,金元寶一攀上峭壁便開始往旁邊的方向攀去,接著他在遠離眾人的耳目之下躍下峭壁,直往林木陣的方向掠去,展開了他的逃亡。

    他的逃亡居然十分順利,一路上都沒有人發現,連負責防守的名字輩十個人他一個都沒遇到,因此他一下子便來到林木陣。

    他知道這林木陣是由莫字輩防守的,加上林中是依照九宮八卦所擺的陣,因此他小心翼翼的穿過林木陣,來到林木陣的中心。

    他正慶幸運氣好之際,突然一聲暴喝由樹頂傳來:“大膽!竟敢擅闖林木陣!”

    由樹頂躍下一個身材高大的和尚,金元寶立即知道這和尚便是負責守陣的莫答!

    莫答見闖入的是金元寶,怒喝道:“你竟敢私自脫逃!”

    金元寶冷道:“沒有我不敢做的,快快閃開,否則休怪我拳下不留情!”

    莫答怒道:“大膽!看我把你擒下再說!”

    金元寶一聽,當下決定先下手為強,大喝一聲:“看拳!”隨即運起動地拳便朝莫答揮去。莫答見金元寶說打便打,立即站穩馬步硬接金元寶這一拳,兩人甫一接觸,便發出沉悶的巨響,當真是旗鼓相當互不相讓。

    金元寶見莫答功力不弱,知道這一仗頗為棘手,立即再運起七成功力,往莫答沒命似的轟了過去。莫答失去先機,只能抵抗而不能還擊,十分不利,但仍然堅守崗位,不讓金元寶越雷池一步。

    突然,莫答感到雙拳一麻,他的內勁居然提不起來,接著便被金元寶的動地拳給轟出數丈遠,踉蹌倒地。

    金元寶也大感不可思議,但他還是立即飄動身形掠出這林木陣。

    便在金元寶闖過莫答這一關之際,莫答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準備追擊金元寶,但是他的肩膀突然被人給壓了下來,竟動彈不得。

    莫答轉身望去,只見一個熟悉的人正對他說道:“不要追,讓他走!”

    莫答見到這個人吃了一驚,脫口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原來制止莫答追擊金元寶的人,赫然正是已宣佈閉關的道天,難怪莫答要大吃一驚。

    道天搖頭問道:“你沒受傷吧!”

    莫答立即答道:“沒有,但是不知怎麼的,我的功力突然……”

    道天笑道:“是為師動的手腳,讓你受苦了。”

    莫答大惑不解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師父!”

    道天搖頭道:“其中曲折一言難盡,你沒事便好,為師要再去助妙寶順利逃出天禪寺,你好好守住這裡,我走了!”

    道天說完,立即飄動身形往金元寶脫逃的地方追去,只留下一頭霧水的莫答,還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

    金元寶靠著模糊的記憶很幸運的闖出了林木陣。

    他十分得意的暗道:“看來,人一走運城牆都擋不住,我隨便闖闖也闖出了這林木陣,當真是佛祖保佑。”

    其實他哪裡曉得這一切都是道天暗中幫忙的結果,每次當他遇到叉路時,道天便會在後頭偷偷彈出一顆小石子或是樹葉來提醒金元寶,而金元寶也當作是神蹟看待,並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中的蹊蹺。

    正當他踏出林木陣之際,一個肥胖的身影立即擋在他的面前,這人正是幫他剃度的莫笑。

    莫笑見到金元寶奔出樹林也是一愣,喝道:“你跑來這做什麼?”

    金元寶冷笑道:“難道你看不出我要出天禪寺嗎?”

    莫笑亦冷笑道:“我看你在痴人說夢,你以為你躲得過我的暗器飛刀嗎?”

    金元寶一聽,他立即想到莫笑的一手飛刀出神入化,要過他這一關頗為不易,但還是硬道:“試一試便知道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金元寶深怕道天或其他莫字輩的人會突然追上來,因此他決定要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到時候得不償失。

    金元寶捏起拳頭便欺了上去,一下子便掠到莫笑的身前,來個先下手為強,一個動地拳立即揮出,直往莫笑的面門轟來。

    莫笑雖然一身肥肉,但他的身子絕不遲鈍,他一見金元寶欺了上來便立即疾退,因為他要拉開他與金元寶的距離,以便施展對他有利的暗器。

    金元寶料不到這一身看似腦滿腸肥的莫笑,動作居然這麼靈活,他的這一拳失了手,撲了個空。

    莫笑暴退之後,他見與金元寶的距離已然拉開,他的手一扣,一時五把飛刀已經在他的雙手左二右三準備射向金元寶。

    莫笑看準機會手一揚,五把飛刀成品字狀射向金元寶,金元寶見這五把飛刀來勢洶洶,手捏驚天指,一陣慌亂中便將這五把飛刀統統接下,情狀頗為瀟灑。

    莫笑見狀,大喝一聲道:“接得好!再來!”

    他立即手再一揚,左手四把飛刀立刻飛出,直取金元寶上半身四個要穴。金元寶不敢大意,兩手一起來個滿天飛舞,一下子便又將這四把飛刀接下。

    這時莫笑見金元寶接住四把飛刀,立刻再由右手射出一把飛刀,既快又準,完全不給金元寶一點機會,眼見金元寶便要中招。

    原來莫笑先用四把飛刀擾亂金元寶的視線並打亂他的行動,隨即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射出一把飛刀直取金元寶的要穴,以便將他制服。

    金元寶來不及閃避這一刀,大聲驚呼:“卑鄙!”

    但是這時奇蹟突然發生了,原本這把刀是朝他的肩井穴射來,但經他這麼一呼,這把刀居然偏了角度,從他的身旁掠過,沒射中他一絲一毫。

    金元寶從驚訝中醒來,隨即趕忙衝上前去,一指點向目瞪口呆的莫笑,將他輕易制服。

    莫笑這一手叫做“瞞天過海”,原本十拿九穩可以將金元寶拿下,但是卻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失去了準頭,令他大為驚訝,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金元寶將莫笑制服之後鬆了一口氣,笑道:“看來今天運氣確實不錯,連這麼詭異的一刀我也避得過,當真是天助我也!”

    莫笑怒道:“你施邪術!否則我怎會失手!”

    金元寶調侃他道:“這隻能證明佛祖是保佑我的,後會有期。不,無期了!”

    金元寶說完,立即展開身形往前掠去,留下一臉憤憤不平的莫笑癱在地上,不停怒斥。

    金元寶離開不久,莫笑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並解開他的穴道,還給他自由。

    莫笑穴道一解,立即回頭,隨即失聲道:“師父!”

    原來正是道天,道天點頭道:“辛苦你了!”

    莫笑急道:“弟子失職,我馬上去追……”

    道天立即制止他道:“且慢,你不用去追了。”

    莫笑一臉錯愕問道:“何解?”

    道天解釋道:“我正要讓他闖出去,所以才出手使你的飛刀失準,讓你受委屈了。”

    莫笑大吃一驚道:“什麼!師父為什麼……”

    道天搖頭道:“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總之你不必追就是了。”

    隨即道天身形一飄,立即消失在莫笑的眼前,只留下一臉疑惑的莫笑,還在仔細思考道天所說的話裡隱藏的意思。

    ※※※

    金元寶一連闖過數關,心中實在興奮,因為他已來到距離天禪寺巨門不到十丈的地方了。

    也就是說,只剩下最後一道關卡,他便可以離開天禪寺,開始他逍遙的日子了。一想到此,他的心情更加的興奮起來。

    但是興奮歸興奮,他還是得過守門的莫問老和尚這一關才行。

    這時莫問果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冷冷的望著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莫問冷道:“你想去哪裡?”

    金元寶理直氣壯道:“當然是出寺回家,誰願意在這裡當和尚!”

    莫問搖頭道:“你確定你闖得過我這一關?”

    金元寶笑道:“我只知道我已經闖過好幾關了,而你是最後一關。”

    莫問似乎頗為吃驚,問道:“你真的闖過他們的防守?”

    金元寶傲然道:“如假包換,相信你等一下便會知道我的實力了。”

    莫問冷道:“誇口,自天禪寺創寺以來從沒有人能闖出過,你以為你能破例嗎?”

    金元寶聳肩笑道:“天下沒有絕對的事情,我只相信事在人為。”

    莫問搖頭道:“果然是一個麻煩人物,看來天禪寺嚴厲的規矩還沒讓你學乖,所以才讓你一再犯錯,這真是我們督促不嚴啊!罪過罪過!”

    金元寶笑道:“我不過是不小心而已,哪裡有什麼麻煩,你太言過其實了,況且我都已經受罰了,難道你們的刑罰還不算是嚴厲嗎?”

    莫問搖頭道:“你人雖然在思過洞受罰,但是你的麻煩依然不減,為本寺帶來不少負擔。”

    金元寶一聽,立即想到道天曾經跟他提過明月姑娘的事,所以他笑道:“你說的可是明月姑娘的事?其實我也是受害人,這其中緣由真是一言難盡。”

    莫問冷道:“明月姑娘之事只是其一!”

    金元寶愣道:“難道還有什麼事嗎?”

    莫問冷道:“來找你的還有自稱是皇上派來的密使,要將你帶回京城去,你說這不是麻煩是什麼?”

    金元寶訝道:“朝廷密使?是什麼人?”

    莫問冷道:“是三個自稱臭皮匠的人,一口官腔氣勢凌人,但是武功的話……嘿嘿!”

    金元寶一聽是三個臭皮匠,大為吃驚道:“是他們?他們來找我做什麼?”

    莫問冷道:“他們說是有密旨要交給你,至於是什麼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金元寶再問道:“他們人呢?”

    莫問道:“都在巨門之外守著,不過你要見到他們的機會微乎其微,我看你還是死心吧!”

    金元寶笑道:“是嗎?我倒想試一試你的真功夫,順便看我這幾個月在天禪寺的進步程度如何。”

    莫問冷道:“既然如此,休怪我以老欺少!”

    金元寶大方地將手一擺道:“放馬過來吧!”

    莫問冷喝一聲,他的身形如鬼魅般往金元寶掠來,出手絲毫不見留情。

    金元寶亦大喝一聲,捏起拳頭便朝莫問迎擊而來,他知道這是最後一道關卡,因此也不必預留什麼實力,因此他一出手便是七成功力。

    莫問的拿手絕活便是拈花指,他的拈花指據說可以輕易的將一錠銀子給捏成薄薄一片如紙一般的功力,因此面對金元寶七成功力的動地拳,他毫不含糊的便全接了下來。

    金元寶見莫問的拈花指功力十分可觀,喝道:“要比指力我便陪你玩玩!”當下化拳為指,使出驚天指與莫問鬥了起來。

    金元寶的驚天指原本就是一絕,再經思過洞裡的磨練,指力已經較以前高出甚多,所以他不加思索便以驚天指與莫問對上。

    兩人以指力對拚,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僅金元寶自己十分訝異,連莫問也覺得金元寶實在不簡單,不能以數月前剛入寺時的標準來衡量他。

    金元寶見自己已經用了七成功力,居然還鬥不贏這莫問老和尚,不禁暗自佩服莫問的功力確實不凡。

    對了數招之後,金元寶再提高一成,以八成的功力來拚莫問的拈花指,一時之間兩人四周充滿了難以估計的指影,蔚為奇觀。

    超過百招之後,兩人終於各自退開,莫問一臉蒼白不住喘氣,看來他的內力消耗不少,有一點吃不消的樣子,畢竟他的年紀也大了,不能與金元寶這種年輕小夥子相比。

    金元寶則是一臉通紅,他的額頭也淌下汗水,顯示他這一仗打得也十分吃力,雖然自己的功力提升不少,但還是不能大意。

    莫問冷道:“你還不束手就擒嗎?”

    金元寶冷笑道:“我還沒使出全力哩!況且你也不見佔上風,還遑論什麼束手就擒,簡直是廢話。”

    莫問知道金元寶是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的,他嘆了一口氣道:“阿彌陀佛,我只好使出絕招,讓你放下屠刀回頭是岸了。”

    這莫問年紀雖大,但是心腸耿直,因此上一次才會栽在美人蜂甄詩詩的手裡,這次他要使出絕學,事先還會通知金元寶,可見他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人。

    金元寶愣道:“你要用什麼絕學?”

    莫問正色道:“拈花指最高境界:隔空拈花!”

    金元寶訝道:“聽起來似乎挺厲害的,就不知真相如何?”

    莫問道:“為了要阻止你出寺,我不得不用此一絕招,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

    金元寶搖頭道:“我不會後悔的,你出招吧!”

    莫問一聽,無奈只好運起他的絕學“隔空拈花”要來對付金元寶,只見他手指成拈花狀,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準備朝金元寶彈過去。

    金元寶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隔空拈花”,但也不敢大意,立即運起九成功力準備與莫問對陣,雙方一觸即發。

    莫問正要彈出他的拈花氣勁之際,他突然覺得胸口一麻,隨即他一口真氣立即散去,整個人一軟倒了下去。

    金元寶見莫問突然倒下,大吃一驚,疑道:“難道他中邪不成?”

    隨即撲上前去一探究竟,結果發現莫問居然狀似走火入魔,金元寶鬆了一口氣嘆道:“人老了就不要逞強,現在你這樣子豈不是自找麻煩嗎?”

    莫問一口氣提不上來,只能眼睜睜見金元寶從他面前走過,卻無能為力,不禁急得滿頭大汗,活像個熱鍋上的螞蟻。

    金元寶則是高興的吹著口哨,踏著輕鬆的步伐走出天禪寺的巨門,快樂的像只小鳥一樣。

    便在金元寶走出天禪寺之後,躲在暗處的道天這才緩緩走出,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容,來到莫問面前解開他的禁制。

    莫問低著頭哭喪臉道:“師父,弟子無能……”

    道天笑截道:“不用自責,這一切都是為師安排的,包括你剛才受制的情形。”

    莫問一呆愣道:“這到底是……”

    道天笑而不答,只是緩緩遠望著金元寶離去的身影,一臉滿意的樣子。

    《請續看狂龍鬧翻天第三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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