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禪寺思過洞。
金元寶在這裡已經超過兩個月了,他一身囚首垢面,衣衫襤褸的坐在洞外盡情的享受洞外溫暖的陽光。
這是他第十天這樣逍遙的過日子,雖然他的雙手雙腳還有腳鐐手銬,但是綁著他的那條鐵煉已經被他給拉得又長又細,所以他才能出得洞外,盡情享受太陽浴。
原來自從他衝破極限之後,每天都可以將鐵煉拉長至少一尺,所以沒多久他便出得洞外,瞧得久違的陽光,吃到想念已久的食物。不僅如此,他的功力也跟著突飛猛進,短短的一個月之中竟然提升了至少有八成,簡直跌破了道天等人的眼鏡。
金元寶的驚天指與動地拳相對的更加有了威力,幾乎要超過他老子金大剛的程度。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進步十分快速,一方面是他的資質聰穎,另一方面也是他終於領悟練功的訣竅,並能集中精神全神貫注的苦練才會有這種成績。
他除了本身家傳的功力大增之外,他體內學自龍先生另外一道氣勁“紫龍神功”也跟著增強不少。
總而言之,這天禪寺確實是將他的潛力激發出來,尤其是住持道天的惡意磨練,更加速他的成長,因此金元寶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但是金元寶的心裡卻不這麼想,他滿腦子還是在計畫如何逃出天禪寺,然後快樂逍遙的過日子去。他一想到道天那副似笑非笑假仁假義的臉,他就恨不得一拳轟過去,完全不能理解道天的苦心。
他越想越氣,隨即跳了起來,朝洞外一塊長得很像道天的石頭一拳便轟了過去,口中還喝道:“打死你這老禿驢!”
“轟”的一聲,那塊石頭當場裂成碎片,一時碎石四下亂飛,蔚為奇觀,連金元寶也為之一愣,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威力嚇了一大跳。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哀號,竟然是慕容翼。
金元寶一聽,立即問道:“小翼,你怎麼了?”
這時慕容翼左手捂著頭,右手提著飯盒一臉無辜的走了過來,口中還不時發出唉呀的吃痛聲音。
慕容翼走到金元寶身邊,不解道:“我剛才走來,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抬頭一看一顆石塊當場凌空飛來,正巧朝我的腦袋砸來,真是痛死我了!”
金元寶知道這是自己的傑作,也不敢說出真相,反而裝作吃驚樣道:“有嗎?我怎麼沒聽到任何聲音?”
慕容翼愣道:“當真?難道大白天竟然鬧鬼?”
金元寶笑罵道:“這裡是和尚廟,鬼怪豈敢在此撒野,我想大概是你聽錯了吧!”
慕容翼搖頭道:“可是我頭上這個包確是千真萬確,絕對錯不了!”
慕容翼說完還將左手放下,讓金元寶看他頭上那個包,只見那個包腫得像個小籠包一樣,十分滑稽。
金元寶強忍著笑意,正色道:“可能是你路過時,山上剛好落下一塊石塊砸中你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慕容翼半信半疑道:“是嗎?可是我明明……”
金元寶深怕被揭穿是他誤傷了慕容翼,連忙截問道:“你今天帶來什麼好吃的?”
慕容翼這才想起他是給金元寶送吃的來,連忙道:“我給大哥送早飯來了,今天有饅頭,還有豆漿,我還替你多藏了碗稀飯,大哥趁熱吃吧!”
金元寶讚道:“小翼,看來你越混越好了,居然還可以多藏碗稀飯,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大哥十分感動。”
慕容翼一聽到金元寶的稱讚,立即喜道:“因為我每天都會去伙房,所以跟伙房師兄混得較熟,所以他就多給我一碗。”
金元寶剛好飢腸轆轆,三兩下便將饅頭給吃下肚子,吃完後還打了一個嗝,笑道:“這點東西還真不夠塞牙縫!不過比起之前算是好很多了。”
之前尚未能夠出洞,連一口水都吃不到,全靠慕容翼偷偷省下早餐一顆饅頭來過日子,一想到此,金元寶不禁又對道天滿腔憤慨。
金元寶突然問道:“最近怎麼都不見住持那隻老禿驢?”
原來自金元寶出得思過洞以來,道天便從不曾來看他一次,彷彿早已經忘了這個人似的。
慕容翼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聽說寺外來了一些人在吵鬧,師兄們都在忙著應付的關係吧!”
金元寶好奇問道:“是什麼人敢來天禪寺吵鬧?”
慕容翼還是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是兩名女子。”
金元寶愣道:“是女的?女的來和尚廟做什麼?當真是奇怪!”他說完便端起豆漿,準備一飲而盡。
慕容翼還來不及回話,冷不防一個聲音已經插了進來,令兩人大吃一驚。
“那兩個女人是來找你的!”
金元寶一聽這個聲音,一口豆漿還來不及嚥下去便全部吐了出來,而倒楣的還是他的義弟慕容翼,因為他所吐出的豆漿剛好噴得慕容翼一身溼漉,慘不忍睹。
而發出這聲音的人正是很多天不曾來看他的住持道天!
金元寶、慕容翼兩人連忙站起身來,陪笑道:“住持!”
道天氣定神閒的望著金元寶,點頭道:“看來你的功力確實精進不少,居然可以將這天禪寺祖傳的寶物給拉出洞外,可見天禪寺的磨練還是有目共睹的!”
金元寶一聽,心中卻暗道:“放你媽的烏拉屁,等我哪天逃出天禪寺後,我一定會要你好看!”但是他嘴巴卻道:“正是!住持的磨練確實有效,弟子受益匪淺!”
道天點頭滿意道:“看來你已經完全熟悉天禪寺的生活了,很好!等你兩個半月期滿之後,我再想一些其他不同的點子好好磨練磨練你,讓你不至於空入寶山,等到一年期滿之後,你就會整個脫胎換骨,真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武林高手!”
金元寶心中暗道:“你這老禿驢居然還想整我,好!等我兩個半月期滿我就開始計畫逃出天禪寺!”
道天見金元寶不語,問道:“你在想什麼?”
金元寶一驚,連忙道:“弟子是在想剛才住持說天禪寺外有人找我?”
道天點頭道:“沒錯!”
金元寶好奇問道:“據說是兩個人?”
道天繼續點頭道:“沒錯,而且是兩個女人!”
金元寶詫道:“兩個女人?”
“正是!”道天續道:“一個自稱是你未婚妻,一個是你未婚妻的姊妹!”
金元寶更驚道:“難道是雯雯?她竟追到這裡來了!”
不料道天卻搖頭道:“非也!一個自稱是十明月,另一個則是叫甄詩詩!”
“是她們兩個!”金元寶恍然,但是隨即又道:“但她們都不是我的未婚妻啊!”
道天搖頭道:“莫不是你始亂終棄?”
金元寶搖手大呼冤枉道:“我豈是這種人,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哩!”
道天不相信道:“豈有女子這麼不知廉恥的到處認老公,我不相信,一定是你把人家怎麼了,否則她們兩人不會在寺外大鬧三天三夜還不肯離去!”
金元寶搔頭道:“我只是賭贏她一把,然後……”
道天冷道:“然後你就玩弄人家一走了之,對吧!”
金元寶頻頻搖手道:“這是冤枉,我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誰知她就這麼死腦筋硬要嫁給我,我也沒辦法!”
道天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去把她們打發走,要她們一年後再來接你出寺吧!”
金元寶嘆道:“這真是無妄之災。”
道天不以為然道:“這是因果,沒有因那有果,年輕人要好好記住這句話!而且要記住色字頭上一把刀。”
金元寶唯唯諾諾點頭道:“正是!我記住了!”但是心中卻道:“什麼因果,我還芒果咧,真是倒楣。”
道天點頭道:“那你在此好好思過吧,我去處理這件事!”說完後一下子便消失在兩人面前,當真來無影去無蹤。
這時慕容翼問道:“大哥,那個叫十明月的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妻?”
金元寶搖頭道:“這是誤會,我只有一個未婚妻叫做蕭雯雯……”,隨即又搖頭續道:“不對,應該是有兩個才對……”
蕭雯雯是他在路經英雌堡時救了她們堡主,因而英雌堡堡主宴請金元寶,在酒酣耳熱之際所作成的姻緣承諾,金元寶在酒醒之後立即逃離英雌堡,而蕭雯雯便一路追趕逼他回堡成親,最後還一起結伴力闖九重天。
慕容翼羨慕道:“大哥當真豔福不淺,另一個是什麼人?”
金元寶略一遲疑道:“是……是……”
“是什麼人?”慕容翼催促道。
金元寶細聲道:“是當今天子的女兒,小雪公主!”
“什麼?”慕容翼大吃一驚道:“原來大哥還是個駙馬爺,居然連公主也搞上了,真是令人佩服!”
金元寶一拍慕容翼的肩膀笑罵道:“什麼叫做搞上,這麼難聽,是當今皇上賜婚的,但是我當天晚上便溜了。”
慕容翼不解問道:“為什麼?難道公主長得很醜?”
金元寶搖頭道:“她長得美如天仙,就像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但是……”
慕容翼問道:“但是什麼?”
金元寶嘆道:“但是我還是喜歡闖蕩江湖,不喜歡待在京城裡,所以我就溜到江南去避風頭,誰知卻被我老子給逮個正著,落到今天這副模樣。”
慕容翼再問道:“那你跟十姑娘以及甄姑娘是怎麼認識的?”
金元寶遂把在江南客棧裡頭所發生的事情告訴慕容翼,令慕容翼羨慕不已,一臉嚮往的表情表露無遺。
金元寶鼓勵他道:“等我們逃出天禪寺,我就帶你去闖江湖,好好玩他個天翻地覆。”
慕容翼心動道:“江湖當真這麼好玩?”
金元寶拍胸脯保證道:“否則我為什麼要逃家,而且連駙馬爺也不做。”
慕容翼點點頭,突然大叫一聲:“不好!”
金元寶愣問道:“怎麼了?”
慕容翼急忙收起餐具,慌張道:“我快要來不及早課了。”
金元寶一聽亦愣道:“我們顧著聊天都忘了時間了,你快去吧!”
慕容翼連滾帶跑的急往天禪寺奔去,一個不小心還跌了一跤,看得金元寶不禁啞然失笑,直道這個義弟是個活寶。
金元寶隨即盤腿而坐,開始運氣培元,不一會兒內息已運轉了十二週天,顯然他的內功又再上一層樓了。
※※※
天禪寺外,古木參天。
這時守在巨門之外的有兩個人,而且都是女人,分別是明月姑娘以及美人蜂甄詩詩。她們兩人一路由江南追蹤到關中金家堡,再由金家堡追到這天禪寺,她們的目的便是金元寶這個人。
金元寶在江南“客棧”一句玩笑話令明月姑娘千里迢迢的追趕他而來,因為明月姑娘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她怎麼吞得下這一口氣,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金元寶娶她為妻,否則她將成為江南武林人士的笑柄。美人蜂甄詩詩是“客棧”的人,同時與明月姑娘情同姊妹,所以於公於私她都得陪明月姑娘一同前來。
而“客棧”的老闆十面佛也默許明月姑娘的行動,因為他早就摸清金元寶的底細,知道他就是關中金家堡的唯一傳人,所以他樂得攀上這一門親事,況且還有一個美人蜂甄詩詩保護,因此他十分放心他女兒明月姑娘這一趟遠行。
兩個女人首先找上金家堡,與金家堡的人發生衝突,但是隨即便誤會冰釋,兩人說明來意,金大剛知道是自己兒子理虧,正所謂江湖中人一諾千金,他怎麼也要承認這一門親事。而金元寶的母親荊梅娘見這明月姑娘端莊美麗,心中也十分高興自己兒子眼光不差,所以便將她們兩人留在金家堡招待數日。
經過數日的招待,明月姑娘兩人便打算上天禪寺找金元寶,經過金大剛夫婦兩人勸說無效之後,兩人便問清路徑一路找來天禪寺。
兩人一到天禪寺便見到天禪寺的大門不是一般人進得去,而且還有莫問老和尚在把關,所以她們兩人根本就見不到金元寶。
於是兩人便守在大門外,伺機闖入天禪寺要人,這一守便是數日,令天禪寺上下頗為為難,因此便找上住持道天出面解決。
道天知道廟外竟然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天天嚷著要人,如果傳了出去豈不是很難聽,天禪寺百年基業便蒙上不白之冤,因此他先去問一問金元寶詳細情形再來定奪。
道天打開大門迎向明月姑娘兩人,打算告知金元寶的詳細情形。
明月姑娘與甄詩詩兩人見大門打開,不約而同的也迎上前去,隨即她們發現出來的竟是一個比莫問更老的和尚。
明月姑娘問道:“大師是什麼人?”
道天見明月姑娘口氣有禮,宣了一聲佛號後道:“老衲便是天禪寺的住持。”
明月姑娘一聽他是住持,更加有禮的問道:“住持法號如何稱呼?”
道天緩緩道:“老衲上道下天便是。”
明月姑娘點頭道:“原來是道天大師,久仰大名。”
道天問道:“兩位姑娘如何稱呼?”
明月姑娘道:“小女子姓十名明月,這位是我的好友姓甄名詩詩。”
道天點頭道:“原來是十姑娘與甄姑娘。”隨即又問道:“不知兩位姑娘守在我天禪寺的大門外有什麼事嗎?”道天雖然早已知道原由,但還是一問。
明月姑娘知道他明知故問,但還是答道:“我們是來見金元寶的。”
道天不徐不疾的道:“恐怕要讓兩位失望了。”
甄詩詩插嘴問道:“為什麼?難道他出了什麼意外?”
道天搖頭道:“非也非也,而是他現在乃是出家人,因此不便出來見兩位。”
明月姑娘道:“既然他不方便出來,那我們進去也行。”
道天頭搖的更厲害道:“這更加不可以。”
甄詩詩冷道:“為什麼不行?”
道天解釋道:“這裡是佛門地方,所以兩位女施主不方便進來,還望海涵!”
甄詩詩冷道:“難道大師竟重男輕女?”
道天連忙解釋道:“兩位女施主誤會了,只是此地乃出家人修行之地,正所謂男女有別,因此希望兩位能諒解。”
明月姑娘亦冷道:“住持說了這麼多,就是不願意讓金元寶見我們是不是?”
道天嘆了一口氣道:“若兩位執意要這麼說,老衲也無話可說。”
明月姑娘冷道:“看來你比起之前那個稱為莫問的和尚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一丘之貉!”
道天宣了一聲佛號道:“施主言重了。”
甄詩詩突然冷道:“莫不是金元寶在裡頭出了什麼事,而你們為了掩飾才百般刁難?”
明月姑娘一聽,亦追問道:“是也不是?”
道天又宣了一聲佛號,搖頭道:“他是出了一點麻煩,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們千萬不要誤會。”
明月姑娘以及甄詩詩兩人急問道:“他出了什麼麻煩?有沒有生命危險?”
道天搖頭道:“這是本寺的寺務,恕老衲不能透露。”
明月姑娘怒道:“你們一定是將金元寶折磨成重傷,所以才不敢讓我們探視對不對?”
道天依舊搖頭道:“兩位勿庸瞎猜,他人現在好得很。”
道天知道金元寶現在已經出得思過洞,他的日子也已經好過很多;至少比起之前要好太多了,所以才出此言。
明月姑娘不相信道:“我不信,除非你讓我們進去見他,或是他出來見我們一面。”
道天宣了一聲佛號搖頭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兩位女施主還是請回吧!”
道天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了,他不想再跟她們兩人爭辯這個問題,他已經在下逐客令了。但是明月姑娘與甄詩詩豈會如此善罷甘休。
甄詩詩冷道:“看來我們是要用強行的手段你才要讓我們進去囉?”
道天搖頭道:“兩位女施主請三思。”
明月姑娘冷道:“該三思的是你,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明月姑娘言下之意也十分清楚了:如果談不攏那就只有動手一途,而道天何嘗聽不出來言下之意呢?
道天嘆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甄詩詩怒道:“少來這一套拖延戰術,本姑娘不吃這一套。”
這時從道天身後突然閃出一條人影,這人赫然便是莫問,莫問怒斥道:“大膽,竟敢對我住持口出狂言!”
甄詩詩冷道:“又是一個老禿驢,也好,兩個打兩個誰也不佔便宜!”
莫問怒道:“你休得辱我住持,否則下拔舌地獄誰也救不了你。”
道天亦嘆道:“兩位女施主執意如此,老衲也無話可說。”隨即他囑咐莫問道:“千萬不要傷了兩位女施主,出家人以和為貴,為師走了。”
道天說走便走,一會工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現場三人立在那裡。
明月姑娘與甄詩詩兩人見狀大怒道:“事情還沒給我一個交代,豈能說走便走,簡直是豈有此理!”
兩人閃動身形便要追道天而入天禪寺,但是她們才剛一動,莫問也跟著動了起來,擋在兩人身前冷道:“兩位請留步!”
明月姑娘見莫問擋路大怒道:“滾!”說完一掌便朝莫問肩頭拍去,要將他推開。
莫問居然毫不閃躲硬是接了這一掌,結果出乎意料被震退的居然是明月姑娘自己。
明月姑娘冷道:“老禿驢練這什麼邪功,居然如此厲害!”
莫問冷道:“這是‘大須彌護體神功’,不是什麼邪功。”
甄詩詩見明月姑娘一招便敗,立即補了上去喝道:“吃我一掌!”
莫問還是不避,硬是接了甄詩詩一掌,甄詩詩這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只見莫問鼓起一口氣,將這掌整個化去,順勢還將甄詩詩震退。
莫問練的這門“大須彌護體神功”是一門借力打力的功夫,就好像皮球一樣,拍的越用力,反彈就越大,因此他才避也不避便連接了兩掌。
甄詩詩被這門佛家的氣功震退之後,居然沒有惱怒的表情,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神采,令莫問大感不解。
莫問合掌抱十道:“兩位是闖不過貧僧這一關的,還是請回吧!”
甄詩詩冷笑道:“你的邪功確實厲害,但是……”
莫問好奇問道:“但是什麼?”
甄詩詩緩緩道:“但是你卻忘了一件事。”
莫問的好奇心更重了,連忙問道:“貧僧忘了什麼事?”
甄詩詩冷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名號叫什麼吧?”
莫問搖頭道:“貧僧一向不理江湖中事,所以……”
甄詩詩截道:“我的名號就叫做美人蜂!”
莫問一聽,隨即心念一動,脫口道:“難道你用暗器?”
甄詩詩笑道:“沒錯,我的蜂尾針已刺入了你的膻中穴,而你居然渾然不知。”
莫問立即臉色一變,連忙運起氣功搜尋膻中穴,果然發現在膻中穴有一道不明物體,當下運氣逼去,要將這蜂尾針逼出。
不料甄詩詩卻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莫問這時運氣運得汗都流出來了,但還是脫口問道:“你還有什麼詭計?”
甄詩詩笑道:“我忘了告訴你這蜂尾針不能用內力去逼,只能用磁石吸出,如果用內力去逼,那針上的毒便會化開,到時候……”
甄詩詩話還未說完,莫問已經哇的一聲倒地不起,顯然他的毒已經化開了。
明月姑娘皺眉道:“詩詩,你這毒不礙事吧?”
甄詩詩笑道:“這只是普通麻藥,一個時辰之後便消失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明月姑娘點頭道:“這樣最好,我們來這裡主要是找金元寶這個死鬼,不希望與人結下深仇大怨。”
甄詩詩笑道:“小姐放心好了,我們闖進去吧!”
“走!”兩人隨即飄動身形直往巨門裡頭掠去。
便在兩姝快要進入巨門之際,突然從她們後方傳來一聲響亮的佛號,令兩人大吃一驚。兩人隨即迅速轉頭望去,不約而同雙雙停下腳步,不敢相信口宣佛號的人居然是天禪寺的住持道天。
這道天不知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已經飄到她們兩人身後,可見一身功夫高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令兩人頓感吃驚與灰心。
甄詩詩冷道:“裝神弄鬼,還說什麼出家人。”
道天搖頭道:“施主此言差矣,老衲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不偷偷摸摸,也從不暗箭傷人或是出手偷襲。”
甄詩詩一聽臉一紅,她知道道天正是在說她暗箭傷人,不禁惱羞成怒,怒道:“老禿驢,找死!”說完她手一揚,一把蜂尾針便朝道天直射而來。
道天見狀,嘆了一口氣道:“罪過罪過!”他一邊說一邊揮動他的長袖,將甄詩詩射來的蜂尾針全都捲入袖子之中,然後就像變魔術般全部不見了。
甄詩詩見她的暗器無法傷得了道天,心中大驚,正要再出手之際,明月姑娘已經制止她道:“詩詩,不得無理!”
甄詩詩這才停下手來,但還是怒視道天,一副不服輸的表情。
道天點頭道:“善哉善哉,還是明月姑娘明理。”
甄詩詩一聽怒道:“你是在說我不明理嗎?”
道天知道他失言立即道:“非也非也,只是甄施主的手段未免有失天和罷了。”
甄詩詩還要頂嘴時,明月姑娘已經截道:“住持依然不願讓我們見金元寶?”
道天點頭道:“這是天禪寺的規矩。”
明月姑娘不死心,再道:“一點轉圜的空間也沒有嗎?”
道天干脆就宣了一聲佛號來代替回答,言下之意便是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了。
這時明月姑娘才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隨即對甄詩詩道:“詩詩我們走吧!”
甄詩詩愣問道:“我們就這樣離去?”
明月姑娘嘆道:“難道你還有什麼方法過得了住持這一關?”
甄詩詩一聽,脫口而出道:“我們兩人聯手的話……”
明月姑娘立即截道:“結果還是一樣:徒勞無功!”
甄詩詩不信道:“我不相信這老禿驢……”
明月姑娘再截道:“你仔細看看住持的手拿著是什麼東西。”
甄詩詩這時才仔細瞧道天的手上拿的居然是她的蜂尾針,而且每一根蜂尾針只有一個特徵,那就是隻剩下原來一半長。
甄詩詩知道她這蜂尾針雖然細如牛毛,但卻是用金鋼打造的,要將之折斷談何容易,不要說是一把都折斷,就連一根要單獨折斷都不簡單。
甄詩詩這才相信道天的功力是多麼的高深,才放棄了用武力的念頭。
道天點頭笑道:“兩位施主回頭是岸,可喜可賀!”
明月姑娘一抱拳道:“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道天搖頭道:“出家人與人方便,兩位施主不用放在心上。”
甄詩詩則冷道:“我們是不會放棄的。”
道天笑道:“固執己見則犯痴之戒,還望兩位三思。”
明月姑娘不想再與道天多說,再次抱拳道:“住持,後會有期!”
說完兩姝便身形一掠飄然離去,道天這時突然道:“且慢!”
兩人身形立即一頓,明月姑娘轉頭問道:“住持還有什麼事情嗎?”
道天比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莫問,笑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甄詩詩一臉不願意,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扔給道天冷道:“一次三顆,即可解毒。”
道天接下瓷瓶點頭笑道:“施主功德無量。”
隨即兩姝便再次飄動身形,消失在道天視野之外,而道天依言將解藥給莫問服下,莫問這才悠悠醒來。
莫問見到道天立即低頭道:“師父……”
道天揚手製止他道:“不必多說,我不怪你。”隨即道天抬起頭來自語道:“沒想到妙寶的麻煩這麼多,看來天禪寺的麻煩也開始多起來了。”
隨即兩人進入天禪寺,巨門也應聲關上,彷彿沒有事情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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