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都不是最大的不幸,最大的不幸是一凡娶此洗頭女後,依然得自己洗頭。
●那高中生的父親是法院一個大官。自己的主業貪汙,順便給貪汙之人定刑。
●學校裡為什麼這麼多流氓而不能滅掉,原來搞半天,有的學校領導就是流氓。
●野狼的好色比起他的前輩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君使用的好色手段和一切體育老師是一樣的,比如在天熱的時候讓學生做俯臥撐做得特別勤快,而自己牢牢佔據班級最豐滿或者最美麗的女同學的前一米位置,眼神飄忽,心懷叵測。並且時常會在這個時候鞋帶鬆掉,然後一系就是三分鐘,或者索性搬一個凳子過來,坐下來慢慢觀賞。
此公手段之二就是冬天大家穿衣服比較多的時候,上來就先讓學生跑五圈,等大家氣喘吁吁跑完以後,他眯起眼睛,滿懷慈愛,說:同學們,在冬天的時候,大家身上出汗瞭如果沒有排出去的話很容易引起感冒,所以給大家三分鐘時間去脫衣服。天哪,三分鐘,那得脫多少衣服啊。
冬天的時候女學生一般在裡面穿羊毛衫,比較緊身,身材一目瞭然。此人在這個時候立即對這些女生做出分析處理,然後儲存一些比較豐滿的學生的資料,等待夏天來臨。
還有就是讓女學生做力量訓練,比如啞鈴之類,通常不會給女生一下子就能舉起來的那種分量,得要往上面加幾斤,然後在角落裡觀察哪個漂亮女生舉不起來,就馬上出現在她們身後,身體緊貼,從背後抄手過去,緊緊握住那些美麗姑娘的手,並且是兩隻手全部握住,絲毫不留情面,然後動用臀部肌肉,往上前方一頂,順勢舉起啞鈴,如此動作,不計其數,慢慢重複。
事完以後,那幫漂亮的姑娘對色狼說:謝謝老師。
此招因為有身體接觸,所以為某些體育老師所喜歡,啞鈴給偷掉幾個立即自己掏錢購買,體操房漏水立即冒雨搶修,年終再因為這個被評為勞動模範。
我們的野狼老師剛到學校就去體操房溜一圈,然後自己去買了幾個擴胸拉力器,以完備行色工具。於是每到體育課,在角落裡拉那東西的肯定是美女。野狼美其名曰:強化訓練。
●我們去一個地下的錄像廳看電影。一凡介紹說,這是南京一些很有性格的地下導演搞的,他們是戲劇學校畢業的,因為過分前衛,所以片子不能通過審查,所以就沒有名氣,所以就躲在地下。
一凡的話讓我們覺得,這個看錄像的地方在地下比較深的地方。沒有想到,一凡帶領我們到一個小弄堂裡面,然後往天上一指,說:上去。
我和老槍往上看,在一個很破的樓的三層,燈火通明。此燈絕不是等閒之燈,照得整個弄堂帶著光明。一凡覺得這就是象徵那些導演的力量,光明普照大地,在這黑暗的地方。
●在那幾十平方的大房子裡,放一個34英寸的國產彩電,不打幾下不出影像,還屬於半自動的那範疇裡。然後邊上是兩音響,牌子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和老槍懷疑是世界頂級的東西,類似法拉利F50那種東西,得去定做才能有。
一凡一拍那傢伙,說:法拉利?拉你個頭。這東西就我媽廠裡做的,兩個音響加一個低音炮,兩個環繞,一箇中置,一個功放,你猜多少?說著突然躥出一隻手,張開五個手指,說:五百。
那個身價五百的東西先是在放伍佰的《挪威的森林》,果然是兩者相配,音質絕佳。我和老槍拍一凡的肩膀說,你媽好手藝。伍佰的音樂屬於那種比較吵鬧的像是破痰盂舊臉盆都在敲的東西,所以反正噼裡啪啦的沒聽出什麼來。然後是張洪量的一首叫《整個給你》的歌,此歌極其像黃色歌曲。老槍對張洪量聲音的評價是,縱慾過度的嗓子唱出來的,聽得我和一凡十分驚歎,好傢伙,光聽聲音就能聽出那人縱慾過度。然後我們問老槍:你小子怎麼聽出來的啊?這時,張洪量唱道:我整個給你,我那個給你。
●想起唸書的時候一個老傢伙說的話。當時正上語文課,那老傢伙沒收了一本所謂新生代的人寫的東西,此人想必一直看那些書,我看見他的嘴臉就可以想像出情節。
這傢伙沒收那書以後,估計會佔為己有,然後好好研究。但是,作為一個老師,不得不裝模作樣地說:同學們,老師活了半個多世紀了,最後想告訴大家,一個人,在社會上,可以活得墮落,可以活得自私,可以活得放縱,就是不可以活得麻木。
此人說此話時神采飛揚,還把手裡的書揚了揚。此話出自他口雖然虛偽,但是這卻是我們至今為止聽到的從這老傢伙嘴裡冒出來的最讓人感動的話。這話曾經使我相當一段時間裡勤儉節約,不抽菸不喝酒,積極向上。
這傢伙說這話的時候莫名其妙加了一個“最後”,使這話蒙上了一種偉大人士臨死遺言的氣息。結果這傢伙的最後變成現實,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橫穿馬路被卡車撞死。我們的學校,對此表現出興奮,因為又多了一個教育學生不要亂穿馬路的例子,而且極具說服力。
我們班級也為此興奮良久,想這老傢伙終於死了。然後是班會上,校長強調:我們每個人,在離開自己母校的時候,應該充滿感情,見到自己老師的時候,應該充滿尊敬。
●此人講話的腔調使我想起我以前一個女朋友,這個女的講話非常緩慢,自成一格,如果閒來無事,聽她說話如同音樂繞樑,全身舒爽,倘若趕時間有急事,恨不能用槍頂著她叫她說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