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車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賽車這個東西快就是快,慢就是慢,不像所謂的文藝圈,說人的欣賞水平不一樣,所以不分好壞。其實文學這個東西好壞一看就能知道,我認識的一些人遣詞造句都還停留在未成年人階段,愣說是一種風格也沒有辦法。
我在北京時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外地的讀者,說看了我的新書,覺得很退步,我說其實是我進步太多,小說就是生活,我在學校外面過了三年的生活,而你們的變化可能僅僅是從高一變成了高三,偶像從張信哲變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個欣賞的層次上。我總不能每本書都上學啊幾班啊的,我寫東西只能考慮到我的興趣而不能考慮到你們的興趣。這是一種風格。
說完覺得自己很矛盾,文學這樣的東西太複雜,不暢銷了人家說你寫的東西沒有人看,太暢銷了人家說看的人多的不是好東西,中國不在少數的作家專家學者希望我寫的東西再也沒人看,因為他們寫的東西沒有人看,並且有不在少數的研究人員覺得《三重門》是本垃圾,理由是像這樣用人物對話來湊字數的學生小說兒童文學沒有文學價值,雖然我的書往往幾十頁不出現一句人物對話,要對話起來也不超過五句話。因為我覺得人有的時候說話很沒有意思。
所以我喜歡簡單的東西。
我剛剛來北京的時候,跟朋友們在街上開車飛快,我的一個開黃色改裝車的朋友,是讓我們這樣的主要原因,因為他一直能從我看來不可能過去或者過去會讓後面的車罵的空檔裡穿過去,他在街上飛車很多年從來沒有追過別人的尾倒是被別人追過幾次尾。另外有一輛寶馬的Z3,為了不跟丟黃車只能不顧撞壞保險槓要等三個月才能有貨的風險,在街上拼命狂開,而且此人天生喜歡競速,並不分對手等級,是輛面的或者夏利也要全身心投入。另外有一個本田的CRX,避震調得很矮,恨不能連個不到五度的坡都上不去,並且經常以託底為榮,最近又加入一個改裝很誇張的黃色捷達,此公財力不薄,但老婆怕他出去香車美人地風流所以不讓他換車,所以天天琢磨著怎麼樣才能把自己的車開報廢了,加上最近在廣東私自裝了一個尾翼,貌似蓮花,造型婀娜,所以受到大家的嘲笑,不得不把心愛的蓮花尾翼拆除,所以心中估計藏有一口惡氣,加上他的“報廢心理”,所以在街上也是不顧後果,恨不能在路當中的隔離帶上開。面對戰鬥力這樣充足的朋友們,我是最辛苦的,因為我不認識北京的路,所以不得不在後面狂追怕迷路。
後來大年三十的時候,我在上海,一個朋友打電話說在街上開得也不快,但是有一個小賽歐和Z3挑釁,結果司機自己失控撞了護欄。朋友當時語氣顫抖,尤其是他說到那個賽歐從那麼寬的四環路上的左邊護欄彈到右邊然後又彈回來又彈到右邊總之感覺不像是個車而是個球的時候,激動得發誓以後在街上再也不超過一百二十。
今年大家考慮要做一個車隊,因為賽道上沒有對頭車,沒有穿馬路的人,而且憑藉各自的能力贊助也很方便拉到。而且可以從此不在街上飛車。
其實只要不超過一個人的控制範圍什麼速度都沒有關係。
而且任何人在街上都是新手。
所以還是賽道上的事情簡單,快慢分明。
不像文學,只是一個非常自戀的人去滿足一些有自戀傾向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