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
可是事實上,
我們常常不太注意自己的真正需要,
只在意別人的目光。
戀愛失敗,對很多人來說,可能都曾經是一生中曾經歷的、最慘痛的時刻。不管你是那個說再見的人。或是被說冉見的人。
被說再見的人,往往花了很多時間,才能離開那種被遺棄的感覺。在愛情中尚且如此,在婚姻中說冉見牽涉得更多,情緒問題處理起來也就更艱難。據晚晴協會的創辦人施寄青女士表示,要從被棄感中恢復,即使是一個積極參加治療團體的人,短則三年,長則五年,才能真正恢復正常。
男人的恢復力也未必比女人來得快,因為被棄的男人常常怕別人懷疑他哪裡有問題。
說再見的那個人也並不輕鬆,他往往是在無可奈何之下作了選擇,有時還要揹負大家關切的眼光,還有揮不上的罪惡感,每一次人們以好奇的眼光質詢,他們的心頭疤就被再挖起來一次。
戀愛失敗,會讓人暫時質疑自我的價值和人生的意義。個性未臻成熟、內向又過於自我中心的人,常常會因而否定自我,輕易下結論:“我這一生完了”或“世上根本沒有人愛我”,因而想不開,甚至走上絕路。“別人會怎麼樣看我?”也是我們感到的最大痛苦來源之一。
“別人會怎麼樣看我?”——雖然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可是事實上,我們常常不太注意自己的真正需要,而只在意別人的目光。情人們常常“不由自主”地被所謂的“別人眼光”主宰或影響,變得非常混亂。分手時,“別人眼光”也常成重擔,但“別人”到底是誰呢?
也許你會說,“別人”是你的家庭。“因家庭反對而不能結合”,在這個自由戀愛至上的時代,似乎還是個言之成理的理由(或藉口)。有一次在一個廣播中,聽到一個在國外受十年教育、從小就被送去當小留學生的男子求援。他把外籍女友帶到臺灣一起就業,沒想到要兒子喝洋水的母親並不希望有洋媳婦,反對得很厲害。這名男子痛苦不已,不知該怎麼辦。
類似的“父母反對”例子還很多。其實,並不是不能解決,只是這個“夾心餅乾”,不能當悶葫蘆,悶著自己痛苦,一點建設性也沒有。兩女相爭時,很多男人怕麻煩,只想苟且偷安,事實上,只要有真心,還怕不能周旋和解決?父母反對,有時只是一時誤解,端看你有無說服的決心和勇氣,讓時間與耐心共同斡旋。就怕你自己在愛情中還猶豫不決,自己站不穩,拿什麼說服父母。至少,你該比父母對自己的愛情在意。
至於失戀時怕別人笑話的心態,則是“認知學派”心理學家所說的,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以自己為世界中心的人,總會覺得自己出一點錯,就是驚天動地、不得了的大事,雖然沒全球衛星連線,但別人一定知道了。一定在指指點點,所以焦慮得不得了。
阮玲玉在遺書中寫“人言可畏”,大概是基於這種心理而自殺。人言真的可畏嗎?沒錯。他們可能只是當作無關痛癢的茶餘飯後話題,頂多說一陣子,不值得你傷病那麼久。你大可以安慰自己,知名連查爾斯王子跟黛安娜離婚,沒多久媒體都已不再批判;休葛蘭嫖妓醜聞夠難看了吧,還不是在當他的一線男主角。你不過是失戀、離婚、出點小丑,內疚何必如此之深?
他們並不是很在意,只是說說而已。失戀時不妨告訴自己,不管這世界發生什麼事,地球一樣自轉,太陽一樣升起,你,並不是鎂光燈的焦點。
與眾不同最拉風
這個時代中,
年齡不再是問題,
外貌也不再是太大問題。
未來的女人,
越有特性,越爭氣。
有一年金馬獎,蕭芳芳開了自己一個玩笑:女人四十,一切都往下搭!
第二年,她又得到金馬獎,證明女人四十之後,其實一切還是可以往上拉!
就看自己願不願。現代社會里有越來越多的女人證明,一個女人如果自己願意“奮發向上”,她們有足夠的機會,就看有沒有意志力,有沒有一技之長。
最近每年的奧斯卡獎也可以作為佐證,年過四十得獎的女星比比皆是,接近“花甲之年”的更是表現突出。
即使是在面孔吃飯的演藝圈,女人已不再被“人老珠黃”所侷限,照樣可以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來,這至少揭露了,一個有趣的事實,那就是:一個女人的風格與特質,已比她的皮相來得受重視,各行業皆然。
不只電影,看看多年來演藝圈的變化,你也可以發現。近年來,觀眾的心理有很大的轉變:只有天使面孔與魔鬼身材的女性,不再是節目主持人、演員的最佳人選,沒有一點知性特質或幽默感、或反應不夠快樂的,都在這個時代中被慢慢淘汰,年齡不再是問題、外貌也不再是太大問題。就以新聞主播來說吧,年輕貌美有親和力的女主播固然仍會有一定的觀眾緣,但是在調查之中,最受夥迎的還是最有特色、最“敢於與眾不同”的那一個,國語是否字正腔圓,甚至變得不重要了。
今年唱片賣得最好的,也不再是青春偶像;青春偶像今後面臨“人紅歌不賣”的狀況,據我預料,勢將持續下去。沒有好面孔、有好嗓子的歌手,在今年絲毫不受不景氣的影響。
“不是美女就不能亮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雖然有慘絕人寰的婦女慘案發生,今年“大勢”對女性而言仍是正面多於負面,我仍然相信,這一股肯定女人能依她“與眾不同”的特質發展自己的力量,會在來年繼續上揚。
未來的女人,越有特性,越爭氣。
你的衣服好漂亮?
雖不此直言批評,
但說讚美的話時,多少也要有些真心,
以免損了人家品味,
又不利自己的眼睛。
雖然每個人都喜歡聽到讚美,不喜歡聽到批評,懂得讚美他人的人,用最摩登的語法來說,是EQ比較高,人緣也會比較好,可是聽到讚美的人就得小心了,某些美言是會叫墮落的。
據我觀察,在辦公室中,女人最容易出口的讚美是:“你的衣服好漂亮!”
聽到這句話,每個女人(包括我)都會眉開眼笑。謙虛的會說:“哪裡哪裡。”虛偽的會說“哪裡,你穿的才漂亮。”有自信的會說:“謝謝。”不好意思的會顧左右而言地說:“哦,這是昨天在地攤上買的,才兩百九十一元,便宜貨……”
殊途同歸,總而言之,她們心裡都會很高興,至少這一天的心情溫度會陡然提高好幾度,然後會期待下一次穿“不平凡”(與平常時稍有不同)的衣服也能博得讚美。
能維持自己的品味固然很好,但不少女人常會因別人一句恭維話,而突然變奇怪起來。我當過一大段時間的上班族,我曾發現,一位四十歲的保守女人心血來潮穿了二十年前的公主裝上班,同事們“嚇了一跳”後紛紛說:“你……今天穿得很漂亮。”此後她胖胖的身上就天天出現數不清的蕾絲花邊。還有一位三十多歲,已是兩個孩子的媽,有一次她忽然化了濃妝(大概是晚上要參加喜宴),穿了血紅的露肩套裝來,男女同事們留意到了,個個都“讚美”她“有精神”“很特別”。這下好了,從此後我日日看到她每天“很特別”地來報到,有時是中空裝加牛仔褲,下面是白色短襪加黑色矮子涼鞋;有一次全身黑紗披大大的金項鍊,紗裙透明,使裙中的黑色短褲顯得很曖昧,天哪!她可是在公家機關工作。我也看過不少中年婦女,某次穿上女兒的T恤到辦公室來,人家都說“好年輕”,結果日日打扮成青少年,縱然身材維持得不錯,可是臉上的歲月痕跡還真叫人觸目驚心。
其實,“你有衣服很漂亮”,極可能只是別人在注意到你穿著與過去不同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脫口而出和客套話。這句話可能是暗示:你的衣服本身很漂亮,但不太適合你,你穿著它的“整體感”簡直太好笑了。
它是實話,也是謊言。衣服確實漂亮呀,可惜是穿在你身上,如果讚美的人還問:“在哪裡買的?”這可能表示,她認為這衣服若穿在自己身上,會比穿在你身上來得好看,哈!
對人家的讚美,固然不必以小人之心度之,不過,也沒有必要因為想獲得讚美而“譁眾取寵”吧!
EQ高者,雖不必直言批評,但說讚美的話時,多少也要有些真心,以免損了人家品味,又不利自己的眼睛。
兩個女人的外遇
從古三令,
女人到底希望男人痴心,
不管自己專不專一。
這是女人心。女人要的男人。
其實跟男人要的女人一樣。
每隔幾年,似乎都會產生幾部“當代愛情鉅作”的電影。你有沒有發現,近幾年來感人肺腑或膾炙人口一時的影片,都與女性外遇有關。
從《麥迪遜之橋》到《英倫情人》,電影裡面感人有愛情,都是兩個女人的外遇,和兩個男性“第三者”角色的痴心。《麥迪遜之橋》逼出女人感傷無聊生活的眼淚,也激出中年男人尋找第二春的心動;《英倫情人》那位楚楚可憐的男性第三者角色,更使不少的女性朋友如痴如狂。
從道德來審視任何愛情故事都是很煞風景的,我們先把“不倫”的觀點放在一邊,來看看《麥迪遜之橋》和《英倫情人》中的女性外遇,為什麼可以讓人如此激動?
愛情片或愛情小說的支持者,據說有百分之十都是女性(這從每一次有關“兩性”的演講中,女性與男性的到場人數總在八十比二十,可以估算得出來)。描寫“一個女人的外遇和一個男人的痴心”的電影大受歡迎。無疑地,其中或多或少含有一種“女性追求情感解放”的意味。女人不想再當愛哭片中淚水不絕的苦命女,如禁她們要為愛情流淚的話,她們寧願為一個不會完成但很美麗的愛情流淚,她們多麼渴望在單調的日常生活中,小小的、熱烈的為自我的慾望掙扎一下。如果現實中不可能,在電影裡放肆一下也好。
我想我可以感覺到,電影的“新唯美主義”在萌芽的聲音。當女人逐漸瞭解愛的現實面的時候,她們也渴望偶爾走出現實軌道,被“不可能的愛情”發光發熱一番,或反叛“約定俗成”的規劃一下。
如果這兩部電影外遇者改成男人,而第三者是個痴心女人,我想它們一定不會這麼受歡迎,這種“俗套”可能只會受到現代女性的咒罵。
女性外遇得到支持力日益上揚,也意味著女性對“從一而終的幸福”開始質疑。
女性意識雖然慢慢往上爬,但大多數企盼被愛的女人,在愛情中活得很辛苦也仍是事實。愛情小說的作者和愛情片的投資者看得很清楚,越能讓女性抒發愛情壓力的就會越賣錢。過去受歡迎的文藝片及小說,女主角的形象總是脆弱、敏感、纖腰盈盈一握,等待強勢的白馬王子的拯救;現在受歡迎的女性典型——《麥迪遜之橋》梅莉爾斯特里普所飾演的角色樸實、堅忍;《英倫情人》的克莉斯汀史考特湯瑪期則是聰敏、優雅的冒險家,顯然角色“實在”多了,人格也進化多了。
不過,變中也有不變,受歡迎的愛情公式並未有太大變遷。多年前有一位美國評論家一針見血地說,任何一個愛情的故事,只要描寫“一個男人為追求真愛飽經摺磨”,就會大大感動女人,一點也沒錯。
從古至今,女人到底希望男人痴心,不管自己專不專一,這是女人心。女人要的男人,其實跟男人要的女人一樣。
阿根廷,請為我憤怒
政壇上無所事的男人不會受到質疑,
而一個有所作為的女人,
所受到的只是挖瘡疤式的詆譭。
還沒看《艾薇塔》之前,我並不明白,阿根廷人為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真的是因為瑪丹的形象壞到個足以演出他們的“國母”嗎?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我忽然懂得,阿根廷人是應該生氣的,不是因為瑪丹娜的緣故。
阿根廷人確實該發脾氣。這部電影根據的是一個充滿偏見的劇本,它在將艾薇塔淺化的同時,似乎也朗朗地在嘲笑著阿根廷人:“你們這些傻瓜。”
不只阿根廷人,看了這種電影的女人也應該生氣。它以非常男性沙文主義的眼光,來看一個歷史上曾光爍一時的女強人。它完全否認一個鄉下女孩、一個私生女在貧富懸殊、女性地位卑微的草原國家中,從無到有,所需要的智慧、勇氣,以及權謀。它用安東尼歐班德拉斯的嘴(在片中,他的角色還真像一雙揮之不上的蒼蠅)告圻觀眾,你只要能夠像艾薇塔一樣,睡過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這些男人就會自動的組成你平步青雲的階梯是嗎?才怪呢!
這些簡章荒謬的邏輯,伴隨著歌舞在催眠觀眾。它不只把艾薇塔描繪成一個只知作秀的政治女憐,也把裴隆扮成阿斗。
你以為個斷換男人的女人都可以成為艾薇塔?她是個美女,沒錯,但在拉丁美洲那些眾多美女之中,單憑外貌她並不是個鶴立雞群的美女。跟裴隆睡過的女人何其多,為什麼只有她會成為他的精神支柱?還有在那個女人沒有參政權的時代,一個女人如果不是藉著裙帶關係,她如何步入政壇?
在描寫一個女強人時,無疑地,所有的“攝影機”都會犯一幾個相同的毛病:忘了她的功績,只把鏡頭對準她的花邊新聞——充滿妒意地認為:她又很美麗,她就是個“禍水”,要為一切混亂負責!
它故意把焦點集中在她的華服和珠寶上,忽視艾薇塔在她參政的短短數年內,阿根廷的窮人們,得到了以前從來未享受過的好處。她為他們建了一千所學校,花費好幾百萬建設窮人們以前未曾享受過的醫療設施。裴隆開始執政時,偌大的阿根遼只有五十七家醫院,似到一九四九年,己有一百多家。她創辦的護理學校每年訓練一千三百多個護士;她也有紅十字會,救援了厄瓜多爾的大地震;她也成立了未婚媽媽之家、孤兒院和老年安養休心;甚至還有一家旅館,專門收容第一次到大都市謀生的女孩。因為數年前,艾薇塔也像這些女孩一樣無家可歸。此外,對阿根廷的鄉村勞工和印第安人來說,艾薇塔說話算話。婦女們也在艾薇塔時代亨有她們從不可曾擁有的參政權!
而這部電影推動劇情的手法,用的是艾薇塔素所痛恨的“社會”眼光演著她,只把她演成私生女、笨演員、情婦。“誠如你所說,人民的目標就是你的目標,那麼不管犧牲有多大,我都不會離開你。”艾薇塔在自己的傳記中寫出她對裴隆的愛。蓋棺論定,她對裴隆確實“至死不渝”,為什麼不歌頌她的忠貞,只翻那些陳年老帳,好像一個女人必須是一張白紙,才值得肯定?
它犯了所有歷史中都常見的錯誤,是“紅顏禍水”的偏見,用筆寫歷史的男人以為:紂王因妲己而亡國,幽王因褒姒而斷送江山,唐玄宗沒有楊貴妃就會好好治國,所有的錯都送給那個對著龍顏大悅的女人,而實際握有大權的傢伙在搞翻了一條船之後,還只是“可憐的受害者”!
《艾薇塔》這部電影的成見是“女人不可能有什麼政治能力,也不會有政治理想?”
艾薇塔在裴隆執政時期,確是國際看阿根廷的眼光焦距所在,但艾薇塔絕非是電影中那個只會在廣播中廣播:“因為他愛我,所以他會愛你們。”這個傻瓜邏輯的女人,而裴隆也絕不是一個沒有野心和魅力的懦夫。
阿根廷人更不是笨蛋,他們並非像電影中所描述的,被一個妖女迷惑,就要選她當副總統;只因為她美,就崇拜她。
裴隆不是傻瓜,他是個野心勃勃的煽動家,一個鐵腕政策的執政者。裴隆的軍中舊識曾回憶道:“沒幾分鐘,他就會吸引你走進他的世界。”他是軍中的射擊好手、蟬聯十六年前的劍術冠軍,他會說德語、意大利語和英語,學問淵博,機智,時而面帶微笑。在他還沒遇到艾薇塔時,執政前他早已組成一個具有相當影響力的政治組織。
裴隆執政前的阿根廷,貧富懸殊的地步難以想像,肥沃的草原屬於極少數地主,而大多數勞工們待在貧民住宅,拼命工作又領不到足夠溫飽的工資,有一群飢餓的孩子,家中還可能有得肺病的妻子。
這是裴隆和艾薇塔牢牢掌握的資源:他們握住了阿根廷勞動人口的想像力,並得到勞工們的支持和熱愛,他們為被凌虐的印地安人發出不平之聲。
你也該明白,只有小學畢業、一生病魔纏身的艾薇塔楷可不是陪男人睡覺才在政治鬥爭中救回裴隆的。她發動二十萬勞工罷工,才救回她支持的男人!
在當時阿根廷“不成功、就成仁”的政治環境中,艾薇塔憑的是她的政治手腕和鋼鐵意志打破一切柵欄。她向上爬,從不退縮,她不是不擇手段,只是很有手段。有手段的女人,開罪了父權社會所崇拜的女性溫婉的形象。
她當然不完美,裴隆執政時期,最大的詬病,在於秘密警察和高壓政策。可是,在裴隆執政之前的十八個月,該國已經產生三位總統和四十位部長。混亂的政治環境,面對的是生死存亡的競爭,而不是天真。
她活得那麼短,卻已經做了這麼多,哪一個執政者做到了呢?可是,政壇上無所事事的男人不會受到質疑,而一個有所作為的女人,所受到的只是挖瘡疤式的詆譭。在裴隆得勢的幾年,阿根廷軍方受到相當的傷害,他們把一切羞辱指向“女人獨裁”——不得志的男人把氣出在得志的女人身上,乃意料中事。然而,一部二十世紀末的賣座電影,竟也承襲同樣迂腐的觀點(我們潛意識裡是否也有同樣想法呢?)一個沒有從一而終性格的女人,就是娼婦。政治之所以亂七八糟,娼婦是紅顏禍水責無旁貸!
阿根廷,還是為真正的艾薇塔哭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