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齊盡一直覺得很不對勁。
起先是他起床時,艾菊已經去了學校;後來,他跟她說話時,她剛好想起有事要忙;最後,他根本找不到她的教室。
「怎麼了?你有心事,對不對?而且是不想讓我知道的事。」齊盡終於忍無可忍的拉住她。
「沒有,只是很忙,你也去忙你自己的事吧。」艾菊回頭給他一個微笑,拔腿跑開。齊盡望著她的背影,對這突然的轉變毫無頭緒。
「是你想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嗎?」他追上去問。若是這個理由,他可以接受,也許他們之間該容許一點自我空間。
「要這麼說也可以。」艾菊回答。臉上那抹苦笑,沒讓他看見。
她巴不得整天跟他膩在一起,才不想要自己的空間!只是,一想到不知還能膩多久,她就難過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吧,但不準距離太遙遠。」於是,齊盡退居為被動,儘量尊重她。
本以為這件事會這樣結束,誰知卻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後來的幾天,早餐時,艾菊自己先吃,然後找司機載她去學校。
下課時和同學聊天去,把他甩在一旁。
吃午餐了,她和同學去福利社。
放學了,她無視他存在的和同學一起走。
而晚上,她上完訓練課程回來,就自己上床去!雖然每天在一起,心靈的距離卻愈來愈遠,他真是受夠了!「艾菊,等一下。」齊盡在校園裡拉住急步快走的她。
「齊氏的第一堂課快趕不上了。」艾菊趕緊跑開,好象他是毒蛇猛獸。
齊盡傷心極了,為什麼她要刻意躲他?「艾菊!」他拉住她,才不管什麼齊氏的課。
艾菊想不到他會動手,嚇了一跳。
「為什麼要刻意忽略我?」他非常不悅。
「放手啦,真的要遲到了。」艾菊不回答。
她怎麼能回答呢?只怕一說破,一切會結束得更快。
「我不放!」他執拗地把她按在樹幹上,「除非你說清楚。」堅持的黑眸鎖定她。她是不是瘦了?為什麼下巴好象變尖削了?手腕也細了?
「我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她把頭轉向一旁,不敢直視他。
「我不信,你-定有事瞞著我,快說!」他已經忍到極限了,她再這樣躲下
去,他真會瘋掉。「才沒有!」艾菊絕不說,也絕不會問他是否已經打算回去他的世界。
「說謊!」他大吼。
「不相信就不要問啊,也不要跟我在一起!」艾菊反駁。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怎麼能輕易地說出這種話?萬一他真的頭也不回的走掉,她怎麼辦?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不準說這種話,我不準!」齊盡狂吼一句,激烈的吻住她。
他的吻好激烈,令艾菊喘不過氣來,濃烈的受傷情緒,更令她心疼。
她捨不得他受傷,很捨不得。
可是,如果不學著自己生活,他離開時,她會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只能用力抵住他火熱的胸膛,承受他所有的痛苦。
「不準說『不要在一起』這種話,不準說。」他抵著她的額頭,沉痛的命令。
「我……我要走了。」艾菊勉強擠出一句話。
她必須趁眼淚掉下來之前走開,否則,她辛苦構築的城牆,就要分崩離析。齊盡深滔一口氣,又把她拉回來。
「有任何事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痛苦,好不好?」他凝視她的明眸,請求。艾菊點點頭,心裡好疼、好疼。
如此一來,她就有理由相信,如果他有一天離開了,也是身不由己。
「記住一句話,」他傾身在她的耳邊低語,「我愛你。」
熱淚衝上了眼眶,艾菊垂著頭,從他的手臂間逃開。
淚水迷滯了視線,她還是一直往前走,頭也不敢回。
齊盡望著她的背影:心好慌、好痛,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正在漸漸失去她的心嗎?
齊盡一如往常,守在艾菊身畔,彼此的交談卻還是一樣少。
艾菊什麼都不肯說,他也就什麼都不問,只是耐心地守著她。問題是:艾菊居然跟他玩捉迷藏!像現在,晚上八點,齊氏的定位課程告一段落,她人卻不見了。
「艾菊在哪裡?你們知道她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我等不到她?」在外頭等了十多分鐘後,齊盡衝進教室,抓起人就問。
「她……她從另一個門走了。」負責整理教室的員工,嚇得膽子都要破了。
「可惡!」齊盡奪門而出。
太可惡了,她怎麼可以這麼惡劣?他已經拿出最大的耐心和寬容,難道她還不滿意?她到底在想什麼?!齊盡拔腿追去。
「齊盡,英叔在找你。」副導攔住他的去路。
「沒空!」齊盡與他錯身而過。
「英叔交代,不管你在忙什麼,都要我幫忙,然後帶你去見他。」副導跟在他的後頭,說明他的任務。
「少羅嗦,有本事就替我把艾菊找出來。」齊盡加快腳步。
該死的,這棟建築物是怎麼回事?造那麼多通道幹嘛?
「是的,我會幫你。」於是副導撥出一通電話,「她往東走廊去了。」這樓大棟設有攝影機,不管人在何處,都能被找出來。
副導指向東邊的信道。齊盡趕緊追去。
可惡,艾菊這傢伙居然亂跑,被他逮到,不管她的理由是什麼,非把她綁起來不可。
可惡,可惡至極!
上完走位課,艾菊探頭探腦的,自沒有齊盡等候的另一扇門溜出來。
她愈來愈不敢見他,因為每見他一次,心就更痛一分。
也不敢和他多說話,就怕一聽到他關心的話語,眼淚會自作主張地掉滿地。
在學校時,她故意和同學在一起,現在在齊氏大樓,沒人可以擋,她只好從另一扇門溜。他一定覺得很難過,可是沒辦法呀,她就是不敢見他,也不敢和他說話。艾菊覺得這麼膽小和逃避,一點都不像她。
「包艾菊。」
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突然響起這個聲音時,艾菊嚇了一跳。
「咦?導演?你怎麼在這裡?」一看到是齊亮,艾菊的心倒是放下來。
「我怎麼能不在這裡?」齊亮笑得居心叵測。
早在前些時候,在這棟大樓裡發現艾菊,他就暗中鎖定她。
現在,終於找到下手的機會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倒黴到最高點,撞邪不說,投資連連失利,在人際關係上也烏煙瘴氣,好象他是什麼衰人似的,搞到必須去精神科看診。
追根究底,都是她和那個白痴哥哥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他那天把髒東西塗在他身上,帶給他一身穢氣,也不會所有倒黴事都來找他。
他把一切歸咎於怪力亂神。
「您應該在出外景吧?」能和列為偶像的導演級人物說話,艾菊興奮得忽略了他不懷好意的表情。
「你該不會忘了,因為那個白痴哥哥,你欠我一些東西吧?」齊亮笑得奸險。
「呵。」艾菊想了想,「對呵。」幸好有他提醒,不然她都忘記了。
「你打算怎麼補償?」他朝她逼近。
她害他幾乎失去了全部,信譽、聲名、財富、自信、女人,現在,他要全部討回來!
「呃……我請你吃飯……好了。」迎上那可怖的表情,艾菊這才感到害怕。
「吃飯?」齊亮的表情愈來愈險惡。
「不然……」艾菊倒抽一口氣,轉身就往後頭逃。
雖然不能確定他到底要做什麼,但氣氛那麼可怕,還是先逃再說。
「想逃?!」齊亮一個箭步就逮住了她。
「放開,放手!」艾菊害怕的大喊,手和身子也死命掙扎著,但是無濟於事,她已經被那具噁心的軀體抱住。
「你們弄得我一身穢氣,我就要弄髒你,把所有穢氣物歸原主。」齊亮雙手一掰,艾菊襯衫的扣子應聲而落,雪白的胸脯就那樣裸露出來。
「啊——你要做什麼?!」艾菊嚇得心臟都要停了,雙手更是死命地推著那隻粗暴地扯她衣服的魔手。
「要做什麼?這樣你還不懂嗎?要把一切還給你,『齊盡』的鬼魂、不說話的電話、崩盤的股市,全還給你!」他猙獰地把艾菊壓在牆上,大手剝下她的長褲。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艾菊害怕得不得了,用盡吃奶的力氣,卻半點用也沒有,「盡,快來救我,快來……」
她好後悔執意和齊盡保持距離,好後悔把他獨自丟開,好後悔,好後悔!
「這裡是沒人會來的,除非是鬼……該死的,別吵!」他揚手甩了她一巴掌。鬼這個字,令他心底發毛,也令他更惱羞成怒。
「嗚……」艾菊被甩得頭部暈眩,整片臉頰疼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哼,討打!」他抬起她的腿,手指探向那隱密的地帶。
「不要……阿盡、阿盡……」她再怎麼用力,也掙不開他的魔掌。
「該死的,你在對她做什麼?!」一隻大手解除了艾菊身上的壓迫感,艾菊在淚眼中看到那個解救她的英雄。
「該死的齊亮,你做的壞事還不夠多嗎?!」齊盡把艾菊護在身後,氣勢驚人的指著被摔到牆角去的齊亮。
齊盡身後跟著副導找來幫忙的幫手。
「齊……齊盡……」齊亮見到齊盡那張應該「早就死掉」的臉,臉色大變,「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活著!」
他惶然心驚,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認出這張臉?不,不可能,他應該已經死了!「不相信?你不相信的事還多著!」齊盡冷厲地瞪著他。
「鬼就該死到地獄去!」齊亮像頭蠻牛般衝上來。
「我是來討回公道的。」齊盡身形一讓,齊亮居然一頭撞到牆上去。
齊盡撲過去,用盡全力把他海扁一頓。
該死的,居然敢碰艾菊!他恨得巴不得當場把他千刀萬剮。「不可能,我明明用這雙手殺死了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一定是你們裝神弄鬼!」齊亮仍相信齊盡已經死在自己手下。
「你殺死了齊盡?」旁觀者不斷髮出驚愕之聲。
「沒錯,就是我,我拿刀朝他的心臟一直捅、一直捅,他根本不可能活回來!你這個鬼魂,快滾回地獄去!」傷痕累累的齊亮又衝過來。
「現在是你下地獄的時候了!」齊盡踹他一腳,他滾回牆角去,副導率領幫手趁機把他制伏住。
「不可能,齊盡是我親手殺死的,他不可能活過來!」即使奄奄一息,他仍不相信齊盡仍活著趵事實。
「告訴你,齊盡一開始就沒有死,至於那些法師、靈煤,都是我買通的,怪力亂神則是我編造出來的!」副導跟他合作拍片,進行滲透活動,簡直輕而易舉。
得到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滿意極了。
「你……」齊亮不敢置信地指著副導。
想不到不是他撞邪,而是有人暗中搞鬼。
「至於你的財產,是我掏空的,用來報復你捅我那幾刀、侵佔我的私人物品和盜領我的財產,一點都不為過。」齊盡明白告訴他。
「你……」齊亮惶惶不知所措,終於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致命的錯誤。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心生作惡的念頭,到頭來不但沒獲得好處,還弄得傾家蕩產。
「警察先生,就是他。」
這時守衛帶來了警察,作惡多端的齊亮被扣上手銬帶走。
「你再和英叔聯絡吧。我們先走了。」副導留下一句,和其它人一起散去,把時間留給小倆口獨處。人走光了,四周突然變得好安靜。
「艾菊,你有沒有受傷?」齊盡這才有時間檢視一直護在身後的艾菊。老天,她的衣服破了,身上好多瘀紫、抓痕,受驚的小臉慘白不已……
他趕緊把衣服脫下來,裹住她裸露寒冷的身子。
艾菊縮在他的衣服中,那上頭有他的餘溫,好溫暖。
「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對不起……」齊儘自責不已,他應該更小心的跟著她,不該讓齊亮那禽獸有機可乘。
他為什麼要道歉?擅自跑掉的是她、錯的是她呀,他為什麼要一直道歉?艾菊望著他,只有眼淚猛掉不停。
他其實就是享譽國際的齊盡大導演,對不對?他其實很快就會回去,對不對?他們其實沒有未來,也沒有永遠,對不對?她很高興他來救他,可是,她的心好亂,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別怕、別怕,齊亮已經被警察捉走了,別怕。」齊盡不斷拍撫著她的身子,安撫她受驚的心。
看著這個為她擔心的男人,艾菊不知該說什麼,該說出心中的話嗎?還是繼續承受內心的前熬?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畢竟要離開她的,她應該成熟點,告訴他,即使只有一個人,她也會活得很好。
「冷嗎?我們回家去,接下來的課不要上了。」他想帶她回家。
艾菊搖搖頭,拒絕他想抱她的手。是該把事情說清楚的時候了。
「你就是大導演齊盡,對不對?」艾菊以為她可以很冷靜、理智,誰知話一出口,連眼淚也-湧出來。從齊亮的一話,她知道了事實,也知道他早就在暗示她。
齊盡深吸一口氣,「你知道了?」
他要怎麼對她解釋這些日子來的欺騙?
「不要擔心,即使只有一個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她故作勇敢,眼淚卻使她的話毫無說服力。
他是大鵬鳥,天空有多大,他飛翔的世界就有多大,她卻只是一隻青蛙,整個世界,只有一口井那麼大。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一隻大鵬鳥關在小小的井裡。
「在說什麼傻話?誰說你只有自己一個人?」齊盡無比心慌。
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決定?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不會永遠留在臺灣,更不會永遠留在我身邊。」艾菊的冷靜和理智撐不了多久,就衝動得把所有心事說出來。
齊盡無言以對,她說得沒錯,他的事業在國外,不可能永遠留在臺灣,但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所以,你別擔心,就算現在不能,未來的某一天,我一定能自己過活……」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艾菊很勇敢的抬手擦掉眼淚。
「為了這個原因,你就私自決定疏遠我?」他板著臉,氣得要命。
這個傻女孩,不是說好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找他商量的嗎?自己做什麼爛決定。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是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習慣沒有你的生活……」
事實證明,光是不和他說話,不看見他的笑臉,就讓她痛苦得要死。
「結果呢?你習慣得了嗎?不準培養這個爛習慣!」氣死人,說什麼要習慣沒有他的生活,
「我知道一定也造成你的痛苦,可是,現在不培養,等你走後,我就更無法習慣了。」艾菊半嚷。現在他在身邊,受不了的時候,還可以偷看一下,他走了,她去哪裡偷看?
「我說的話,你沒在聽嗎?」齊盡氣炸了,「我說——不准你培養那個習慣!」
「可是…可是……」艾菊的眼淚又出來了。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她寂寞傷心而死?連想要習慣自己生活都不可以嗎?她怎麼這麼悲慘啦?
「你恢復記憶我很替你高興,可是……你不可以這麼壞……這件事好難耶……人家努力了那麼久,都還無法習慣……」她愈想愈傷心。
「愈難表示你愈愛我,對不對?」齊盡心疼地親吻她的淚痕。
這個小慢瓜,給自己想一堆問題來煩惱,又把自己哭得這麼憔悴,全是因為太愛他。
「那還用說嗎?難道你一點都不難過?」一想到要和他分開,她就心痛得要碎了,他怎麼都無動於衷?
「當然,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會分開。」齊盡無比篤定。
艾菊怔住,連眼淚都忘了掉。他耀眼的自信從何而來?
「而且,我決定了,我去哪裡,你就去哪裡,除非……」他睨她一眼,「除非你不願意。」
「我……」她當然願意,可是,他們之間天差地遠。
他是個大導演、大編劇,跟個神差不多,她卻連個正式演員都不是……
一想到自己要努力幾十年才能追上他,她就覺得好氣餒。
「看來,你真的不願意。」齊盡嘆口氣,她到底還有什麼顧慮?
「願意,我當然願意,」艾菊急著回答,「可是……你那麼厲害,我這麼笨;你接觸的美女那麼多,我這麼醜;你成就那麼輝煌,我什麼都沒有……」艾菊愈想愈自卑,他的成就為什麼要那麼顯赫呀?
「大傻瓜,我再問一次,你願不願意跟我到天涯海角?」齊盡佯怒地豎起雙眉。
「願意!」艾菊趕緊回答。
「好,那我們明天就先去登記結婚。」齊盡背起她,有大事底定之態。
「什麼?」艾菊這一驚,非同小可,棄嬰轉眼變成偶像齊盡,已經是不小的驚嚇了,結婚這兩個字,更令她手足無措。
「什麼?什麼?不跟你結婚,難道放你自己亂想、亂決定、亂哭?這件事換我決定,不準有異議。」這女人,難道不想和他長相廝守?
「嗚……」艾菊感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讓欣喜的熱淚灑在他背上。
她以為他一恢復記憶,就會棄她而去,想不到……想不到……
「怎麼哭了?難道你不想當我的新娘?」她一哭,他就心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是;不是……」她只是太驚喜了。
「不是就別哭了。」難道太高興也哭嗎?真是。
「我會永遠愛你,永遠都愛你。」艾菊只能說出這一句。
能遇上他,已經夠幸運了,想不到還能延續一輩子。
「這句子是我要說的。」齊盡抗議她搶他的詞。
「嗯。」艾菊含淚,甜甜地笑開來。
她愛他,他也愛她,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事。
「如果我說,我一開始就沒有失憶,你會氣我騙你嗎?」他低聲問。
久久沒聽見回答,才知道哭得太累的艾菊,已經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真像個小孩。」齊盡揹著艾菊走出齊氏大樓。
她是他最甜蜜的負荷。
晚上,艾菊睡了後,齊盡為了不讓副導為難,破天荒地主動和齊英聯絡。
「我想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齊盡直截了當的問。
「我想知道齊雄的財產變成赤字,是不是你的傑作?」
「沒錯。」
「那,現在的結果會變成齊雄破產、齊亮入獄。」這件事告訴齊英,沒事儘量別得罪齊盡。
「意料中。」
「你幾時回來?繼承時限到下個禮拜。」這才是重點。
「在那之前我會回去。」
老實說,他自己的事業已經很忙了,實在無意再把整個齊氏攬上身。
更何況,他壓根兒懷疑老太爺是真的要把管理權交給極少往來的他。
他相信這其中必定有詐。
「我們會舉行繼承儀式。」
「不要鋪張。」齊盡決定先去律師那裡看看,看有沒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繼承權。他現在只想要艾菊而已,把齊氏攬上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