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太陽勤奮早起的好日子。
狄紅在三樓教室的窗口,看見指天劃地罵交通的任香;心中可樂著。
「任香!」狄紅驚訝地從三樓喊下來。
任香抬頭看見了她。「叫什麼叫?見鬼了喔?」
「任香,你太久沒被扁,皮癢了是不是?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修理你!」說著,狄紅氣沖沖的跑下來。
她們在中庭碰個正著,好好的打了一架,毀了庭園造景,被教官逮個正著,罰站在門口,但教官一轉身,兩個人就溜到福利社去買可樂了。
兩人坐在福利社門口的花臺上,兩雙腳懸空地晃來晃去。
「你不是休學了?」狄紅問,那是她見到任香會那麼驚訝的原因。
「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任香開可樂前搖了兩下,拉環一開,可樂激射而出,灑得剛好從樓下經過的尹忘一身黏膩。
尹忘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對他露出嘲弄嘴臉的任香。
「該死的!」尹忘咬牙切齒瞪著上頭的任香。
「哇,怎麼這麼巧,是尹老師……」狄紅驚呼,他是她的偶像,而且,她服設科的成績還操縱在他手上。
任香認出他;心中一陣驚喘,為之前那不尋常的接觸害羞,也怕他認出她。但現在她可是粗暴的校園太妹,不是夜總會善體人意的公關。她告訴自己,馬上恢復惡整人的頑劣表情。
「老師,你的鼻子還好吧?上次噴那麼多鼻血,有沒有讓你貧血呀?記得去看醫生,買四物來熬湯喔。」她故意「關心」得很大聲。
這個小惡魔!尹忘簡直氣炸了。
「任香,我下次會準備更好的『禮物』回敬你的。」尹忘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想不到他最後一天來學校,居然會碰到任香這惡魔!
「什麼……」任香嚇得差點沒從二樓趺下來。
他早就認出她了?而她那天還跟他簽了什麼不得違背反悔的鬼合約?還和眾姊姊們狂歡慶祝,連學校都辦好休學,打算全心全意整他!
天哪,虧她想得那麼十全十美,原來根本中了他的圈套!
不行不行,千萬不能慌張,一定要沉著應戰。
現在呢,先用裝傻戰術。
「老師,你說要送我禮物,該不會在我的教室裡放了炸彈吧?快通知訓導處報警。」任香演得十足有那回事,「我只是來處理休學的未竟事宜,想不到竟拖累無辜的同學,教人情何以堪……」她開始演起灑狗血的連續劇來了。
「別再演戲了。」她的把戲多得足以嚇死金鐘獎編劇,尹忘豈有不知的道理。
「老師,這是我最後一次與你相見,我休學後會懷念你噴鼻血的模樣的。」任香又很缺德的嘲笑。
「我也會對你的貢獻謹記在心。」尹忘說得慎重其事,又讓任香背脊生一涼。
「哈哈,這就不用了。」任香連連擺手。
「老師,今天是你這學期在學校的最後一堂課吧?」狄紅問,消息靈通的她早已略有所聞。
「是啊,今天上實體剪裁,別蹺課,也可以找你的朋友一起來上,這樣你們就有多一點的時間相處,只要聊天時,別聊得太大聲就行了。」尹忘居心叵測的提議,還投給任香挑戰的眼神。
任香想整他,他也想惡整她,比比看誰厲害呀。
任香又不是瞎了眼、聾了耳,沒看到他對她下戰帖,既然他有這膽量,她當然是奉陪到底。
「好啊好啊,我也正對你們那個科系很好奇哩。」她看似對狄紅說,其實是對尹忘說的。
於是,他們決定在課堂上,比個高低。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各式布料左披右掛的第二實習教室中——
「實體剪裁是一門看似非常簡單,實際上有相當難度的技巧,最重要的是大家要熟能生巧,以實際經驗去磨練技術。」尹忘非常專業的在白板上講解這項技術的訣竅。
他的背脊挺直,渾身有一股專屬於藝術家的儒雅氣質,談吐間又有種凌人英氣,好像他是這世界的唯一主角,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任香混在服設科的學生中,居然也被他那渾然天成的光芒迷得不知身在何處。
「實體剪裁是項非常人性化的技巧,因為它是在人體上剪裁,對設計者的技術是項非常重大的考驗,同時,也是設計者瞭解顧客需求的最好捷徑。」說著,尹忘拿出一塊柔軟的布來,「現在我們就來示範這項技巧,請一位同學上來當model。」
大夥兒還在欲迎還拒的推來讓去,尹忘就親自下臺來,點了任香。
「這位同學,請上臺來吧。」
任香乾笑,她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不這樣,她怎麼整到尹忘,尹忘又怎能整她?
任香刻意把本來就因不屑穿而隨便披掛的制服弄得更加凌亂,大方的走上講臺,存心給尹忘丟臉。
想不到臺下投射而來的是一堆怨毒眼光。
她這才知道尹忘的魅力超乎她想像的極限。
尹忘深深地看她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他手中那塊布上。
「我們要先控制好布紋。」說著,他把布料往她身上披,「我們要設計的是一件有點合身的連身裙裝。」
「哎喲!」任香佯裝嚇著般眺起來,布料因此滑在地上,「老師,你嘛通知一下,這樣會害我嚇到耶。」
「當model還這麼心不在焉?」尹忘拿講義在她頭上敲了一記。
「可是,並不是每個客人都會把心帶著呀。」任香不服氣的反駁,看他怎麼拆招。
「說得倒是。」想不到尹忘馬上就認同了,「那你就當客人吧。」他又轉頭對學生說:「實體剪裁的特色是直接接觸客人,優良的設計師除了技術要好外,服務態度也不能忽略。」
於是就這樣,他們又NG重來。
「我今晚有個重要宴會要出席,你幫我做一套能強調出我的身材、看起來又搶眼的晚禮服。」任香不按牌理出脾的交代著。
反正她演客人,又是來搗蛋的——嘻,看尹忘怎麼辦。
「是的,沒問題。」尹忘還是帶著那令人心醉的笑意,儒雅的說:「因為您要做合身服飾的關係,所以請您先把外衣脫掉,好做出強調您身材的設計。」
我咧……任香感覺這和親手搬石頭,很大力的對準自己的腳砸下沒兩樣,想陷害別人,卻陷害到自己。
「這個設計室不會有別人進來,您可以放心。」尹忘又帶笑的勸服。
騙肖ㄟ,這麼多隻眼睛在看,都不是人喔?
「好吧。」任香突然想開了。反正她是來整他的,讓他在這麼多學生面前噴鼻血,丟盡顏面,那才叫過癮。
她開始動手脫衣服,邊使出姊姊們教她的誘人手法,和挑逗眼神。
脫完外衣,又脫襯衣,然後脫長褲。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表情,絕不肯錯過他鼻血噴射的第一個鏡頭。
只可惜脫到只剩內在美,那鏡頭還沒出現。
現在她幾乎是全裸在一堆人面前,喔,真是又冷、又不自在哩。
可惡,尹忘為什麼沒有噴鼻血?任香覺得自己栽了一個大筋斗。
這樣完美的曲線、白淨的肌膚……尹忘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裸體,也不是沒見過完美比例的model,可他此時就是血脈債張、熱血翻騰。
他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充斥渾身上下的那股原始衝動。
也幸好他早已有心理準備,才沒有像上次一樣鼻血暴噴。
「現在就為您現場設計您要的服裝。」說著,尹忘輕巧的取出另一塊色澤華麗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披在任香裸露的秀肩上,然後開始邊解說,邊摺摺疊疊起來。
因為所有動作全貼近她的肌膚,再加上布料的刺激,她全身細胞變得異常敏銳。
「袖子的部分,為您設計蓮花袖,這會讓您的手看起來更修長迷人。」他輕輕握起她的手腕,在布料上扎扎束柬,馬上就做出造型來,「但是弧度和蓬度也不能太大,太大就顯得俗氣。」他整理了下,果然使她的手變得修長。
「在衣身上,為您做的是高腰設計。」說著,他的手在任香腰部以上動作,為了符合貼身的要求,他用手把布料按伏在她身上,尤其是胸部部分,幾乎把整個手掌貼上。
而事實上,他的手很輕,輕到讓人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動作,而且,他的表情認真嚴肅,根本沒有給人產生任何遐想的空間,但是,任香就是能感覺到那絲曖昧氛圍。
好像是身體的某些記憶被喚醒,呼應著他的動作,和那有如魔幻般的聲音,讓任香產生一波又一波的悸動。
「如此一來,就能顯現出您上半身的特色。」
他的手依然在她的胸部附近繞來繞去,有意無意地碰到挺立的凸點,一再勾起她身體的記憶,記憶中的熱流一波又一波的湧向她,直令她無力招架,幾乎要放聲呻吟。
「撐著點。」他靠近她,輕笑低語。他知道在他刻意營造的氣氛下,和上次的經驗中,她撐不了多久。
任香覺得她的乳尖因他突來的接近而挺立,下腹也同時產生一股熱流。
她瞪他一眼,俏臉漫上一層紅暈。
「在裙襬的部分,採用螺旋式設計,使您的下半身更加修長。」說著,尹忘開始整理裙襬,整件布料就被他拉來扯去,變成他所想的那個樣子。
在布料的刺激下,任香的腿根部,居然有了那種像酸、像麻又像癢的感覺,她的腳忍不住夾緊、交疊。
上次那種飢渴的感覺又回來了,她渴望尹忘再像上次那樣滿足她,止她莫名的飢渴。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一雙美目迷濛地瞅向尹忘。
「只要適當的運用一些技巧和配件,即使沒有工具,也能設計出一件完美的服裝來。」尹忘故意略她的眼神。
臺下響起了掌聲和讚歎聲,把迷離的任香喚回來。
丟臉哪!她怎麼會在這時候想起那件事?
任香小眼賊兮兮的亂瞄,希望別人沒發現,老天保佑!
「您還滿意這樣的設計嗎?」不知何時,尹忘已經把她推到一面全身鏡前。
任香被自己嚇了一跳,鏡中那件衣服,真的只是一塊布嗎?一塊平凡無奇的布,真的能變成這麼漂亮、完整的衣服,同時也把她變漂亮嗎?任香好想把它穿在身上永遠別脫下來。
原來,這瞎了眼的流氓老師,真的是國內外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尹忘!這個認知使她怦然。
可惡,人家她心目中的尹忘應該是非常有修養又非常有氣質,連眼光都是一流的人,怎麼真正的他既沒修養又沒氣質,眼睛又老是糊到蛤仔肉?
哼,管他的,他敢批評她的身材,她就要整他到天涯海角。
「你剛剛的表情很享受,又好像慾求不滿,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尹忘故意在她耳畔低問。
任香的臉一下於紅到耳根,「你管我。」
尹忘回以瞭然的輕笑。
他故意的!任香氣得要命,怎麼她想整人,最後反而被整了?
「各位回去找自己家人,運用所學技巧,勤加練習,一定會有所進步。」尹忘對大家說:「因為我在巴黎有場發表會即將開始,所以這學期的課就只能上到這裡,以後的課,學校會另外安排老師來上,希望各位在服設這個領域,都能學到想學的東西。」
尹忘說完時,剛好打了下課鐘。
「喂,把衣服換掉。」尹忘邊收拾自己的東西,邊對攬鏡自照的任香說。
「不——要!」任香拿起剪刀來,刷的一聲,剪掉下襬,及地長裙瞬間變成充滿青春氣息的及膝短裙,裙襬參參差差充滿不規則的美感。
「喂,那是我的布耶。」那塊布價值幾百塊美金,居然被她一刀剪了?尹忘氣得伸手捉她,不料卻被她逃脫了。
「現在是我的衣服了。」她用剩餘的布條當腰帶繫住腰,然後飛也似的跑掉了。
「任香!」尹忘又氣得要命了。
沒關係,過了今天,任香就變成他的所有物,任他宰割了!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這是任香最後一天到奧莉薇夜總會,明天起,她就要住在尹忘工作室,開始接受model的訓練。
公關們除了關心她的休學事宜、未來發展外,也圍著她談論今天又整了什麼人、發生什麼趣事,那是她們每天必背著嬌姨分享的秘密。
「什麼,你整尹忘?」
對這個消息,大夥兒無不投以大禍臨頭的表情。
「你得罪他,以後還想過好日子嗎?」
「我之前就整過他了啦,他只知道我是學校裡的太妹,又拿我沒辦法。」任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難道他沒有認出你?」這點就太匪夷所思了。
「沒有吧,又好像有……」任香搞不清楚他是不是認出了她,「管他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然後呢,還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有啊有啊,他叫我當他的model耶。」
「真的嗎?」
「真的啊!」說起這點,任香就覺得很驕傲,「他設計服裝像變魔術一樣,一下子就變出很漂亮的衣服呢,我當場就把那件衣服拗起來穿了,等我當上他的model,
一定要想法子叫他多替我設計些舉世無雙的漂亮新衣。」
他的才華令任香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終於願意承認他是聞名世界的設計師。
「我看哪,你乾脆聽從嬌姨的建議,去當他的情婦算了,又高尚又有氣質,還有新衣可以穿,錢又很多,說不定還可以跟著他到世界各地去……」
「咦,這點子不錯喔!」任香大點具頭,反正都要當情婦,沾點藝術氣息比滿身銅臭好多了,更何況她欣賞他欣賞得不得了,「可是……我要整他耶,又怎麼
當他的情婦?」
在嬌姨灌輸的觀念裡,情婦在享受所有權利之餘,也要盡把男人伺候得服服貼貼的義務,所以,任香陷入了迷惑,她要如何在惡整尹忘的同時,又伺候他?
眾姊妹掩嘴笑了起來。
「伺候的最高境界,就是整他嘍,把他整得非你不可、整得他欲死欲仙、整得他哀嚎求饒,他卻不記前嫌的對你寵愛有加、離不開你。」
「啥,這麼高明?教我、教我嘛。」任香纏著姊姊們,要她們傾囊相授。
她比較在意的是,如何讓尹忘對她寵愛有加、離不開她,她現在只想當他的情婦,把他伺候得服服貼貼。
於是,為了任香的情婦之路,眾姊妹七嘴八舌的教她「邊惡整邊伺候—一男人的技巧。
一群女人正討論得如火如茶,嬌姨像陣風似的掃進更衣室。
「原來你們都躲到這裡來了!」她一臉找人找很久的模樣,「別隻顧著摸魚,快替我想想怎麼打發黃董。」
「啥?黃董又來了?」黃董是奧莉薇夜總會的頭號頭痛人物。
「又是衝著香香來的?這次他想怎樣?」
「還不是一心想要香香當他的情婦!」
「我已經拒絕過他了呀!」那個思心的傢伙!誰看到他那流口水的豬哥模樣,保證三天三夜吃不下飯,「怎麼這樣糾纏不休?」任香不禁氣惱。
「還不是他老子那點臭錢助長他的跋扈!」嬌姨對黃董的不滿更甚於任何人,「說什麼今天非把香香帶走不可,真是有夠無恥!」
「那怎麼辦?」任香好著急,靠近那傢伙三公尺以內,她就有咽心的感覺,如果還要當他的情婦,跟他嘿咻嘿咻,那她不如出家當尼姑算了。
「放心,我已經打電話叫堤叔『力么』兄弟來了。」嬌姨安撫女兒。堤叔正是任香那個家裡待不住,非要出去闖蕩的老爸。
有個在黑社會打滾的丈夫,對這種特種行業,形同擁有一層堅固的保護網——嬌姨其實足靠丈大在創業。
「香香啊,聽媽的話,這次出去,好好的替自己爭點氣,到時,你一旦變成閃閃發亮的知名模特兒,姓黃的那隻豬就會自慚形穢,再也不敢覬覦你……當然,
最好的結果是你變成尹忘的情婦,這樣你不但有了好的歸屬,也解決了奧莉薇夜總會的困擾。」嬌姨這幾天來,只要有機會,就苦口婆心的勸女兒。
「媽,我知道,你一切都是為我好,可是,就算我肯,也要對方有意啊。」任香也希望能跟在他身邊,高興就服侍他,不高興就整他一輩子,誰叫他說她的身材影響食慾。哼!
「安啦,依我女兒這種條件,誰不心動,誰就是瞎了眼。」嬌姨對女兒好有信心哩。
「嗯,對!」一干公關完全附議。
「好啦,你們該去做事了。」嬌姨催促著公關們去招呼客人。
公關們正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去,門口卻有個聲音嚷進來。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更衣室外狹窄的走廊上一陣騷動。
「黃董、黃董,您別再進去了,那裡是更衣室……」兩個男服務生攔著一名身穿西裝,卻面目猥瑣的男人。
「我就是要去更衣室,今天不見到香香,大爺就下走。」黃董執意——進更衣室,「香香,出來,給我出來!」他對著更衣室大喊。
「唉喲,黃董,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嬌姨連忙出面安撫,一邊又向服務生打暗號。
服務生搖頭,表示堤叔還沒來。
「嬌姨,不管我足不是喝多了,我都是來找香香的,你排娜娜、美美給我,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嗎?」黃董嚷嚷,一會兒又一百八十度的改變態度,「嬌姨啊,你也知道我對香香的心,你忍心這樣拆散鴛鴦嗎?」
啐!憑你那德性,也配跟香香合稱鴛鴦?叫你水鴨還算抬舉你咧!嬌姨在心裡大啐,臉上一扯,又露出個笑臉來。
「黃董,您別急嘛,是您的早晚屬於您,不是您的,怎麼求也求不到,您又何必這樣呢?」嬌姨使出媚術,在黃董身上又拍又撫,「更何況以您這一表人才,要女人還怕沒有?就伯您看不上呢!」
連一頭豬也能說成翩翩美男子,難怪人家說嬌姨那張嘴,騙死人不償命。
黃董被嬌姨一灌迷湯;心中大喜,氣焰也就不自覺的降下來,除此之外,堤叔的及時出現也是一大原因。
堤叔是地方上有名的龍頭,迚政客都要敬他幾分,他—個小小的企業家,當然更不能得罪。
「嬌姨,你知道我的個性,不是我愛這樣鬧,實在是我太愛香香,一人沒把她帶回家,我就鬧—天相思,簡直連日子都過不下去。」黃董露出苦哈哈的表情。猥瑣的長相出現這種苦不堪言的表情,除了顯出幾分奸詐外,再有行就是可笑了。
「當然,黃董的為人,黑道、白道人人有口皆碑。」至於好碑壞脾,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堤叔摟著他的肩,把他摟到大廳外,「當然嘍,黃董更不可能做出強搶公關、強帶美女的醜事嘍……」
看到堤叔來,嬌姨和一干服務牛、公關,就女心的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堤叔足奧莉蔽夜總會的保鑣,更足所行人的擋箭牌、定心丸。
「當然,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做。」黃董說什麼也只好跟著附和,如果不對堤叔多多巴結,自己幾時變成弧魂野鬼都不知道。
除了多多巴結外,還要想辦法把他唯一的女兒——香香弄到手,屆時,有堤叔這座雄偉的靠山,黑白兩道,任他暢行無阻。
「我就知道黃董是明理人。」堤叔很行技巧的把他帶到門口,「時間不早了,黃董明天還行很重要的會要開,慢走啊。」
黃董本來還想留下,但是既然堤叔已經送他到門門,他也只好摸著鼻子走人。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黃董走後,奧莉薇夜總會的氣氛,宛如由陰暗險惡的黑街,搖身變成花團錦簇的陽光大道,允滿光明和希望。
而替他們帶來希望的,就是堤叔。
「爸,我就知道你最有本事了。」任香見到父親,一蹦跳到他身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又蹭又摩的撒嬌。
「為了我的乖女兒,怎能沒一身好本事?」堤叔用額頭蹭贈女兒細白的額頭,聽到女兒咯咯的笑聲,露出難得的笑容——全然是父慈子孝的畫面。
「我就知道我是除了媽咪外,爹地最疼的人。」仟香灌迷湯,一灌就使兩個人茫醺醺。
「那當然。」堤叔拍拍女兒,「聽說我的乖女兒要去當model了?」
「是啊,爸爸,那個人也是學校的老師,他設計的衣服好漂亮呢。」任香好驕傲的從父親身上跳下來,像貓般靈活,「我穿上他設計的衣服,—定能豔冠群
芳,使大家都有面於。」任香兜轉一圈,奸像自己是個身穿華服的高貴公主,隨即踩著小碎步往休息室跑去。
「漂亮的衣服爹地也買得起呀,爹地也能讓你豔冠群芳。」堤叔跟在任香身後,嬌姨則忙著安撫其他客人。
「可是不一樣呀,媽咪說如果我能當他的情婦,身價會不一樣,品味也會不一樣。」任香乖巧的讓堤叔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給他倒了茶,又去翻自己珍藏的雜誌,尋爸,你看,這些都是他設計的。」原來任香私人珍藏了尹忘歷年來發表作品的刊物,芳心早已深藏愛慕。
「原來正是你最崇拜的人啊。」看見女兒搬出那麼多同一個人的作品,再遲鈍的人,也能猜出女兒的心思。
「爸,被你看出來了……」任香不懂隱藏,俏臉飛紅的承認,「姊姊們軟我一堆誘惑他的技巧,我想,我很快就能變成他的情婦。」
「女兒長大嘍。」堤叔輕嘆一聲,露出慈愛的笑容,「記住爸爸說的話,只有你快樂,我們才能安心,對我們而言,讓你快樂是侖世界最重要的事。」
「爸,你放心,有爸偷偷教我的那些本事,沒行人能欺負我的。」任香膩在父親身上,「你和媽咪就放一千個心吧。」
「如果太辛苦,記得回來,我們家的大門,時時劉刎邪為你開啟皆。」堤叔寵溺地對任香交代。
「我知道了,爸。」任香撒嬌。
「把金融卡、信用卡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堤叔不放心的交代。
「好,爸,我會記住的,我還會隨時記住你的手機號碼,好在被欺負時,隨時"電話讓你『力么、』兄弟來救我。」任香一口氣把父親想說的全說完。
「你唷。」堤叔寵溺行加的摸摸她的頭,對這唯一的女兒又疼又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