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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雪槐沒想到鏡空師太說死就這麼死了,一時大放悲聲,這時他終於明白,鏡空師太解散水月庵,更不惜屈身為奴,毀名絕譽,鐵心孤膽,其實還是為了五觀三寺,為了水月庵,臨去時似乎看透,其實卻是那般的捨不得,她雖遁入空門,稟性未改,內心裡其實仍是當年那個不惜一切與情郎私奔的多情少女。復念及當日對碧青蓮的恩義,更是悲不可抑。梅娘幾個竭力勸慰。

    待雪槐悲痛少抑,神蟲婆道:“主人,待老奴為主人驅除蝴蝶醉。”將手中那珠子拋起,那珠子圍著雪槐身子一轉,雪槐只覺得身上被赤發魔女紅髮扎過的地方微微一痛,試一運氣,果然再無麻痺感。

    神蟲婆收了珠子,對李伶兒幾個道:“蟲母已滅,你幾個身上的神蟲自己也就死了,不必再召回。”說完在雪槐面前跪倒,將那珠子高舉過頂,道:“此為蟲母內丹,仍可驅使天下萬蟲,請主人收回,老奴自知罪該萬死,但盼主人看在這麼多年老奴未曾透露逆星宮半點消息更未給逆星宮丟臉,賜老奴自盡,老奴便萬分感激。”

    她這麼說,自然仍是認定雪槐剛才所使為逆星流,乃是逆星宮的傳人,雪槐雖因鏡空師太的死,更加厭憎她的為人,但卻並不願借這樣的誤會置她於死地,哼了一聲道:“我不是什麼逆星宮傳人,無權收這蟲母內丹,你雖替我驅蟲,但我們也算幫過你,兩下扯平了。”說著轉頭看向梅娘道:“梅姐,請你抱了師太遺體,我們出去。”梅娘點了點頭,抱了鏡空師太遺體,雪槐運劍眼當先覓路而行。神蟲婆呆了一呆,眼中露出即感激又似難以理解的神色,趕將上來,道:“老奴領路。”

    這時外面的人盡都散了,神蟲宮弟子除被殺的,餘下的也已逃散,方才花團錦蔟,這時一片狼籍。

    雪槐幾個下山,就在山下將鏡空師太遺體燒化了,隨後動身往大佛寺。

    梅娘幾個對雪槐竟能震傷一氣尊者兩個的奇蹟始終心存驚疑,臭銅錢最終忍不住,問雪槐道:“七弟,你真的不是逆星宮的傳人啊?”

    雪槐理解他們的心思,自己那一下實在是太驚人了啊,看了臭銅錢幾個,一臉誠摯的道:“我真的不是什麼逆星宮的傳人,今天以前,我就沒聽說過逆宮這三個字,還要請教呢。”

    梅娘點頭,道:“七弟為人坦誠,自然不會說假話。”略停一停,道:“逆星宮為禍,還在血魔之前,當時有一個女子,手創逆星宮,自稱逆星宮主,糾集徒眾,大鬧天下,逆星宮主神通廣大,最不可思議的是一手稱為逆星流的玄功,能逆轉力道,別人無論用多大的力量打她,她都可以用逆星流逆轉後反送回來,別人打她,就等於打自己,打出的力道越大,反逆回來的力道也就越大。”

    “打她就等於打自己,世上竟有這樣玄妙的玄功。”雪槐大是驚異:“怪不得剛才一氣尊者兩個以為我用的是逆星流,那星圖一定也是將他兩個打來的力道逆轉了回去,他們受傷,其實是自己打傷了自己。”

    “肯定是這樣。”梅娘點頭。

    臭銅錢叫道:“七弟你這星圖如此玄妙,也等於是逆星流了。”

    鐵流兒更大喜叫道:“有這門玄功,七弟天下無敵,誰打過來,給他逆轉回去就好了。”

    “可惜星圖不是逆星流。”雪槐苦笑:“逆星流是練出的功夫,是自己的,我這星圖卻就是星圖,他不受我控制,只是在生死關頭,不知怎麼觸發玄機,借用了星圖的力量。”

    “觸發玄機?”梅娘疑惑的看向他:“你是說平時你借不到星圖的力量?”

    “是。”雪槐點頭,在腦中又將那三十六幅星圖想了一遍,卻只是腦中流過的虛影,再沒有半點感覺,只有對著梅娘幾個苦笑搖頭。

    “真是玄奇。”梅娘幾個齊聲感嘆。鐵流兒卻道:“生死關頭能借得到也好啊,那就等於有了件救命的法寶,打不死,咱就不怕,還是天下無敵。”說著拍了拍胸脯。他那樣子頗有些滑稽,倒惹得眾人都笑了。

    “誰知道下一回它還會不會出來保命?若肯定它會會出來,那我下次對著一氣尊者幾個,只捱打就好了,但萬一它不出來呢?”雪槐苦笑,復問道:“那逆星宮後來是怎麼個結果,是不是也給五觀三寺給滅了?”

    “不是。”梅娘搖頭,道:“五觀三寺當時雖正當盛時,但誰也沒法剋制逆星宮主的逆星流,連傷了不少頂尖高手,但就在逆星宮如日當空之際,逆星宮主突然神秘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更不知道她是生是死,當時有個謠傳,說她給人射了一箭,但這個謠傳沒人信,你想啊,什麼箭能射得了逆星宮主?就算真是給箭射死了吧,屍體呢?死要見屍啊,沒有屍體誰信,她的下落成了一個謎,逆星宮徒眾也就煙消雲散,只是沒想到神蟲婆竟是當年逆星宮的蟲奴,一個蟲奴也能稱雄一時,逆星宮當日的盛況也就可以想見了,一氣尊者兩個一猜你是逆星宮傳人,立即怕得要死,千載之下,猶有餘威啊。”

    雪槐回想一氣尊者兩個當時看他的眼神,確是驚懼之極,不由暗自感概,想:“幸虧那逆星宮主神秘失蹤,否則五觀三寺只怕當年就完了,也就不必鏡空師太如此苦心孤詣來維護了。”想到鏡空師太的死,又是一陣悲痛。

    這時李伶兒突地叫了起來:“那些尼姑好象是鏡空師太的弟子呢。”

    雪槐急抬頭看過去,果然是悟明悟性六個,帶了二十多個尼姑在以遁術飛掠,雪槐急叫道:“悟明師姐。”急掠過去。悟明幾個一回頭看清是雪槐,頓時驚喜交集,齊迎過來,悟明味喜叫道:“呆而不呆師弟,真的是你,你怎麼從七里香手中脫身的?沒事吧?”

    雪槐這時卻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又見到悟明幾個,悲的是想到鏡空師太的死,不過腦中電轉,想:“看她們神色匆匆,似有急事,師太的死還是暫時別說的好。”當下強裝個笑臉,道:“七里香要她的屬下把我帶回聞香會總堂去,恰好我六位義兄義姐看到,便救了我。”說著向梅娘六個一指。悟明忙向梅娘幾個稱謝,道:“多謝六位救我師弟。”梅娘幾個忙還禮,臉上神情卻都怪怪的,自然是因為悟明幾個怪怪的叫雪槐呆而不呆,又叫他師弟,雪槐怎麼會是她們師弟呢?若是她們師弟,鏡空師太如何不識?雪槐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暫時也不解釋,問悟明道:“師姐,你們這麼急匆匆的是往哪兒去?”

    “我們要去三清觀和飛龍觀。”悟明道:“我們一早得到急訊,赤發魔女手下入侵三清飛龍兩觀,所以挑選了二十名功力略高的弟子應援,師父不在,我們功力低微,本來去也沒多少用,不過師弟你回來了就好了。”

    “赤發魔女又入侵三清觀和飛龍觀?看來真的是要向五觀三寺大舉報復了。”雪槐微一凝神,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赤發魔女敢同時入侵兩觀,必有所恃,師姐,這樣好了,三清觀這面交給我,你們應援飛龍觀,同時請我六位義兄義姐與你們同去。”

    悟明自然看得出梅娘幾個都是高手,大喜,當下分手,雪槐急奔三清觀,大佛寺只好緩一緩再去了。

    三清觀在清虛山下,路程可不近,雪槐直趕了大半夜才到,但三清觀靜悄悄的,並沒有外敵入侵之象,運劍眼看進去,觀中道人睡得正香,雪槐不好久看,但事情明擺著,什麼事也沒有,雪槐心中奇怪,想:“是把外敵趕走了?還是根本還沒來?”琢磨不透,這時半夜裡也不好打擾,便就在觀外盤膝靜坐。

    天不亮,群道就起來做早課了,即然無事,雪槐索性多等一會兒,直到群道做了早課,天大亮了,這才叩門求見,小道士引他進去,見到紫氣道人。紫氣道人一見雪槐,頗為吃驚,叫道:“雪槐?你怎麼來了?”

    “我是聽水月庵悟性說你們傳急訊,赤發魔女帶人入侵,所以趕來看看,外敵已被你們打退了嗎?”

    “原來你是來應援的,多謝多謝。”紫氣道人忙拱手,道:“赤發魔女的手下確實被我們打退了,本來也危急得很,幸虧我一個師兄剛巧帶人趕回來,把敵人打了個落花流水。”說著話,一個道人進來,紫氣道人喜道:“師兄來得正好,這位是雪槐雪將軍,是聞得赤發魔女來襲,趕來應援的。”又對雪槐道:“這位便是我紫光師兄。”

    雪槐忙見禮,看那紫光道人,中等身材,臉微黑,看人有些斜視,但眼光開合之際有如電閃,功力遠在紫氣道人之上。見了禮坐下,紫光道人對雪槐似乎十分感興趣,問東問西,而在言談中雪槐也看得出來,紫氣道人對紫光道人十分敬重,但雪槐卻總覺得這紫光道人有些怪,不過這想法他也只放在心裡,紫氣道人告訴他,紫光道人是三清觀早年間前輩高人無量道人的別傳弟子,以前一直不知,這次是第一次回來認門歸宗,所以雪槐不識,不過這也並無可疑之處。五觀三寺,多有高人離觀隱修,傳下弟子自然不稀奇。

    三清觀即無事,還不知飛龍觀怎麼樣呢?略坐一坐,雪槐即便告辭,中間他已經說了飛龍觀同樣遇襲的事,紫氣道人有應援的意思,紫光道人卻說不必,說他算定飛龍觀早已化險為夷,雪槐並未說梅娘六個與悟明等同去的事,但紫光道人語氣卻十分肯定,似乎算定有外援,紫氣道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不但消了應援的心,反勸雪槐也不必著急,雪槐還是不放心,當下往飛龍觀急趕,午後不久到了飛龍觀,果見也是一副太平無事之象,放下心來,想:“這紫光道人算卦還有兩分真本事,比師父是強得多了,不過師父偶爾心血來潮,也有準頭,這先天數還真是奇妙呢,有時候比我的劍眼還強。”

    進飛龍觀,梅娘悟明幾個先迎將上來,一問,來襲的赤發魔女手下卻不是梅娘幾個來才打跑的,而是飛龍觀另有外援,乃是霞飛道人的本門師兄霞散道人,不過霞散道人這個援兵連霞飛道人也沒想到,原來霞散道人和霞飛道人並不是一個師父,和三清觀那紫光道人一樣,霞散道人也是飛龍觀早年間離觀清修的前輩木道人的別傳弟子。

    雪槐一聽又驚又喜,心中暗叫:“五觀三寺聳立千年不倒,果然是潛力無窮。”說了三清觀紫光道人的事,梅娘幾個也是大為感嘆。

    見了霞飛道人,霞飛道人給雪槐引見了霞散道人,霞散道人貌象清奇,很有點世外高人之象,兩眼神光如電,功力遠在霞飛道人之上。悟明先已和霞飛道人說過她有個師弟去飛龍觀了,這時一說雪槐就是她師弟,可叫霞飛道人大吃一驚,不過隨即想到碧青蓮的事,安慰雪槐道:“我知你是因為青蓮師妹,不過也不必太傷心了,你即已是我五觀三寺弟子,那就一起去真如寺吧。”原來他只聽說了碧青蓮的死訊,卻不知碧青蓮已然復活,因此猜雪槐出家是為了碧青蓮死太過傷心所致,雪槐這時也不好解釋,想就此說出鏡空師太死訊,同時把青玉戒交給悟明再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聽了霞飛道人說了去真如寺的原因卻改了主意,原來法一傳訊,一為赤發魔女屢犯五觀三寺,二為神魔珠出世,所以大集五觀三寺共商大計,雪槐心中思忖:“我當著其他七派掌門宣佈鏡空師太死訊,同時把她為五觀三寺所做的一切說出來,讓七派齊敬她的苦心,悟明功力低微,水月庵也再無好手,但七派衝著鏡空師太的苦心,日後自會竭力維護她的弟子。”

    當日動身,次日到真如寺,其他幾派除了青蓮觀全到了,撞天僧卻沒來,上次破一氣三摧陣的事叫他徹底灰了心,將掌教之位傳給弟子了空,就此在寺中閉關禪修,再不理世間之事。另外叫雪槐又驚又喜的是,各派都新添了高手,情形大抵和三清觀飛龍觀差不多,都是門中外出清修的前輩另傳了弟子,這時回來認門歸宗,真如寺回來的和尚叫法性,天竺寺回來的和尚叫了相,老君觀是玉鍾道人,鐵劍觀是九歸道人,且功力都在各派掌門之上。這幾個人加起來,實力可是相當了得,大長五觀三寺聲勢,因此各派看起來都是氣象一新,不象上次破一氣三摧陣後的頹唐。

    雪槐看了各派氣象,心中也自高興,想:“各派新添好手,實力大增,到時我再把大佛中的秘笈起出來,五觀三寺或許真的復興有望呢,鏡空師太在天有靈,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因要等荷葉真人來,這日便沒有議事,各自休息,雪槐坐息到半夜,忽生感應,一睜眼,卻見是梅娘幾個,不敲門就進來了,且都是一臉緊張,雪槐剛要張口問,臭銅錢卻衝他一搖手,叫他不要出聲,幾個人站在房中,不吱聲也不說話,似乎在凝神傾聽,雪槐心中一凝,運劍眼看出去,卻見鐵流兒在外面地底下圍著院子大轉圈子,轉了一圈,鑽了進來,對梅娘幾個搖搖頭,那意思雪槐明白,是說周圍沒有人。以梅娘幾個的功力,周圍數里之內有人無人,憑靈覺就感應得到,除非對方是功力更高的高手,鐵流兒這麼做,顯然就是擔心外面有高手隱伏,要從地下看個明白。

    “到底什麼事?”雪槐再忍不住,問。

    梅娘幾個相視一眼,齊看向鐵流兒,鐵流兒一點頭,道:“我來說,七弟,這件事是個大陰謀。”

    “什麼事?什麼大陰謀?”他這話無頭無尾,雪槐完全摸不著頭腦。

    “就是五觀三寺各派都有好手突然回來的事。”鐵流兒叫,略一凝神,道:“這事要從頭說才說得清,七弟,你知道我有個壞毛病,喜歡無事的時候去地底下溜達,偷看人背地裡的事兒,我那鬼扯媳婦腳的外號就是這麼來的,其實我從來不扯良家婦女的腳,扯的都是那背地裡偷漢子的女人的腳。”

    “你煩不煩。”臭銅錢瞪眼,看向雪槐道:“七弟,是這樣,這傢伙半夜在地底下溜達,突然看到法一那新回來的師兄法性和尚鬼鬼祟祟出寺,便跟了去,卻發現法性出寺原來是跟人聯絡,那人竟是赤發魔女的人,這傢伙聽了他們說話。”

    “什麼這傢伙那傢伙,還是我來說。”鐵流兒看向雪槐,道:“我聽他兩個說話,原來不但法性,還有什麼了相紫光道人霞散道人,總之就是他們六派新回來的六個高手,全都是赤發魔女的人。”

    “什麼?”雪槐大吃一驚,叫道:“你真的聽清楚了嗎?他們六個都是赤發魔女的人。”

    “我聽得一清二楚。”鐵流兒用力點頭,道:“法性親口說的,他說他們六個回來,六派沒有一個人懷疑,而且非常高興,了空甚至還想把掌門之位讓給了相呢,現在只等荷葉道人來,就可行事了。”

    鐵流兒即是親耳聽到,那就絕不會錯,法性六個竟都是赤發魔女的人,這實在太讓人意外了,雪槐一時間呆住了,做聲不得。

    “這些傢伙混進六派,必然不安好心,不過幸虧給我發覺了。”鐵流兒得意的看一眼眾人,道:“我的主意,悄悄告訴各派掌門,將他們關門打狗,一網打盡,這些傢伙雖了得,但加上我們七個,絕對是手到擒來。”

    “餿主意。”臭銅錢一撇嘴:“六派掌門信你才怪。”陳子平點頭道:“是啊,你空口無憑,各派又正把法性六個當寶,你這麼紅口出白牙,只怕人家當頭給你一劍。”

    “那怎麼辦?”鐵流鐵搔頭:“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陰謀得逞。”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赤發魔女派法性六個混進六派,到底想要做什麼?”梅娘看向雪槐,道:“以赤發魔女加法性六個的實力,若要找五觀三寺的麻煩,一家家找上去,沒有哪一派可以抵擋,不要十天時間,就可將六派連人帶廟徹底剷平,又何必費這麼大周折找人來冒充呢?”

    “是。”雪槐點頭:“我也就是這一點想不通,那夜赤發魔女找上水月庵,明刀明槍的就是要將水月庵群尼斬盡殺絕,可不是這麼婆婆媽媽的繞彎子。”

    “原來赤發魔女親自去找過水月庵麻煩。”梅娘驚呼。

    雪槐點頭:“是,我剛好碰上,也就是那一次剃光頭冒充了鏡空師太弟子。”

    “原來是這麼回事。”梅娘微笑:“我們都奇怪,悟明幾個開口閉口叫師弟,可鏡空師太卻好象不知道,原來顛倒是這麼個悶葫蘆。”

    “可終究還是沒能救得鏡空師太,若她能活轉來,我到真願做她的弟子。”雪槐心中一陣傷感,想了一想,道:“我們空口去說各派掌門自然不信,但法性幾個即然是冒充的,身上的功夫必有破綻,只有出手一試,自然能試出來。”

    “這個主意好。”鐵流兒擊掌。

    “怕是不行。”梅娘眉頭微凝,搖了搖頭,道:“法性幾個即回來認門,當時肯定是露了一手的,以各派掌門的眼光,若是四不象,一定當場就看了出來,之所以認得死死的,必定法性幾個使的是正宗的本門功夫。”

    “可他們的功夫是哪裡學來的呢?”雪槐大是疑惑:“外在的招式或可偷學,內在的玄功心法,可都是各派的不傳之秘,除了師父親傳,無論如何都是偷學不到的啊。”

    “這個很好解釋。”梅娘道:“各派弟子都是良莠不齊,離派外出潛修的固然厲代都有,但叛出或犯事給逐出山門的,也是層出不窮,我幾乎可以肯定,赤發魔女找來的這些人,不是什麼離山清修的高人之徒,而是那些孽徒叛逆的傳人,功夫都是正宗嫡傳,所以各派掌門看不出來。”

    “有道理。”臭銅錢幾個一齊點頭。

    梅娘又道:“但要找齊這些人並不容易,我真的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赤發魔女這麼大費周章,到底要幹什麼?”她看雪槐,雪槐看臭銅錢幾個,個個都是一臉迷惑。

    “想不通就不想。”奇光散人一搖頭,道:“我們即知道他們有陰謀,那就冷眼旁觀,等他們露出狐狸尾巴時一把揪住就是。”

    “我只怕到那時就晚了。”雪槐一臉擔心。

    “就算我們能及時出手,但他們的後頭是赤發魔女呢。”陳子平也一臉擔心的道:“就算七弟的星圖危機時能保命,但對付赤發魔女的那什麼蝴蝶醉好象並不管用。”他這話一時把眾人都說愣了,確實,合七人之力,對付法性六個不成問題,但赤發魔女卻是誰也對付不了。

    “看來只有寄希望於那大佛中的八教之秘了。”梅娘看向雪槐:“如果大佛中真有集八教心血之大成的不世神功,加上你現有的功力,對付赤發魔女該當不是問題。”

    “對啊。”陳子平五個一齊喜叫出聲,齊看著雪槐,臭銅錢叫道:“七弟,只有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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