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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做狼得做紅太郎,做女人得做李夢露。霸氣啊!

    二零零八年元旦,絕對是一箇中了邪的日子。

    原本,我還在病歪歪地躺著,被馬小卓刺激了一場,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刺激過後,剛要萎靡的時候,李夢露又掉著菜刀登場了。

    剛才不是說嗎,胡冬朵還在抱著我哭得那叫一個感天動地,我們倆要是一公一母的話就可以化媟了。突然她的小身體微微一僵——唰——從我懷裡爬了出來,望著突然湧過來的人流,眼珠子賊亮,說,天涯!有情況!

    我抹抹眼淚,抬頭一看,果然!

    李夢露打頭,一副楊枊腰身走得雄赳赳氣昂昂,給她一根撐杆,她就能跨過鴨綠江。

    她身後跟著一群人,抬著捆綁得嚴嚴實實的一個大衣櫃,走得那叫一個威武雄壯,直奔廣場而去,我轉臉看著胡冬朵,說,李夢露……這是搬家呢?

    胡冬朵就拉著我的小手衝了上去,就指著李夢露手裡拿著的那把菜刀說,廚房用具都拿了,估計是搬家。

    可搬家為什麼要拿著菜刀呢?我問胡冬朵。

    胡冬朵說,大概是辟邪,遇鬼殺鬼,遇神殺神。

    我本來也不好意思去跟李夢露打招呼——這女人千嬌百媚地看著我由新歡變成了舊愛,我一看她那雙眼睛,就覺得自己活著是個諷刺。

    可胡冬朵不同,胡冬朵就愛熱鬧,而且這大半夜搬家搬得跟鬼片似的,我當然得去看看,於是拉著我就跟著浩浩蕩蕩的隊伍衝向了廣場。

    一到廣場,李夢露就對手下的人使了一個顏色,那幫人毫不客氣,立刻將大衣櫃給扔在了地上——只聽到裡面傳出了詭異的慘叫聲。

    我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該不會是出門體罰辛一百的吧?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兒大啊。

    李夢露上去,哐哐哐就砍斷了綁大衣櫃的繩子,一邊砍,一邊罵,說:“不是要躲在裡面嗎?不是不出來見老孃嗎?那老孃就讓你見人民大眾!”

    說完就開始劈大衣櫃,只聽裡面的男人都快被嚇哭了,說:“別、別、別……”

    李夢露喘了一口氣說:“你再不開鎖,老孃就將你們倆姦夫淫婦砍成肉泥!”

    胡冬朵在那裡也不傷感了,看得津津有味,小手都汗津津的,我看得是心驚肉跳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起了江寒,腦子裡出現了一副詭異的畫面,我和顧朗躲在大衣櫃裡,而江寒拎著一把菜刀在那裡砍啊砍。

    我摸了摸臉,讓自己清醒起來。

    大衣櫃裡面的人終於哆嗦著打開了門,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哆嗦著蹲在裡面,男人果然是辛一百,女的……神仙妹子啊,怎麼會是你!

    我一看是小瓷,連忙脫下外套想衝過去給她披上。

    胡冬朵一把拉住我,衝李夢露手裡的菜刀呶了呶嘴,那意思是,你想給這倆男女陪葬嗎?

    我不想啊,可是小瓷是海南島他妹子啊。

    李夢露就抱著手,跟古代那賣藝的似的,說:“各位鄉親父老,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姦夫淫婦,捉姦在床!”然後,她上去就揪著小瓷的頭髮來了一耳光,說:“臭不要臉的,你勾引男人上癮了是吧!媽的,別人的男人用起來就爽嗎?!”

    說著,她就揪著小瓷的頭髮開始摔打。

    小瓷死死地抱住膝蓋,不肯起身。

    李夢露一看,就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小瓷的臉上。

    我一看,嚇得直哆嗦,雖然我已經給海南島發了短信求助,但他來之前,小瓷要是在我面前被李夢露給弄死了,我不好跟海南島交代啊,還有穆爺爺。

    於是,我就狠了心,閉上眼,上前去拉李夢露,說:“小孩子,別別……”

    李夢露一看是我,傻了一下,然後,她笑了笑,指著抱頭的小瓷說:“有這麼爬到別的男人床上的孩子嗎?!”

    我將衣服披在小瓷身上,對李夢露說:“看在老胡和海南島的分上,你就放過她吧!”

    李夢露看了看我,詭異地笑了笑,說:“你能跟別的女人分享男人,但我不能!”說完,她狠狠地用刀背砍在小瓷的腦門兒上。

    小瓷一聲慘叫,我嚇得快瘋了,李夢露回頭就去收拾辛一百,噼裡啪啦拿著刀背就砍啊,辛一百就跪著求饒,說:“露露,我錯了!可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就跟親人似的了,都沒啥激情了,我是搞藝術的,我不能沒激情啊。”

    胡冬朵一邊幫小瓷堵傷口,一面用眼睛瞟我——敢情就好像在說:艾天涯,難怪你跟江寒結了婚還不放過顧朗,原來也是搞文藝的人需要激情啊。

    這時,不知道誰報了警,警笛聲嗚嗚地響起,手下小弟都跑過來勸李夢露:“大姐,咱們換個地兒吧!回唐繪去!“

    於是,他們一干人就浩浩蕩蕩拖著辛一百離開了。

    胡冬朵看著李夢露那搖曳離去的小身板,對著我直感嘆,說:“做狼得做紅太郎,做女人得做李夢露。霸氣啊!“

    說完,她嘆口氣,又說:“你說就我們倆當初要是跟了辛一百的話,也只能跟個怨婦似的在天涯上發帖。我還好一些,大不了跟他離婚,估計你這德行的,早跳樓自殺了。“

    我不說話,看著小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海南島開著牧馬人趕來的時候,跳下來,菸捲都來不及滅,衝著小瓷“呱唧”就是一耳光。

    我一看連忙把他拖開,我說:“你幹嗎啊?小瓷不過是個孩子!”

    海南島菸頭一甩,一把把我推開,說:“今兒你別給我護著她!看我不揍死這個死孩子不算完!”

    我剛要上前阻擋海南島,就被眼冒火光的小瓷一把給推開,她說:“死開,誰要你多管閒事!”

    我被小瓷一把推開後,真想跟李夢露借二分火性,滅了這不知好歹的死孩子。

    小瓷看著海南島,冷笑,說:“不讓我愛你,還不準讓我愛別人!”

    海南島一巴掌就甩了過去,說:“你還不要臉了是不是,給我滾回家去!張口閉口給我說愛!愛就是脫光了衣服讓人睡嗎!”

    小瓷冷笑,像個受傷的小狐狸,說:“對!我愛他就是讓他睡!”

    海南島快瘋了,一把拉住小瓷就往車上拽,說:“他媽的,給我閉嘴!我該讚美你是愛情聖女嗎?沒有跟其他傻逼妹子似的為了愛瘋去賣身是不是!”

    小瓷倔強了一會兒就哭了,說:“你真狠心,是不是我只有這麼作踐自己的時候你才能正眼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我是個女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愛你啊……”

    他們走後,我和胡冬朵站在廣場上面面相覷。

    這是一個被詛咒了的新年。

    一定是的。

    後來,我才知道,也是在這一天的凌晨,葉靈選擇靜靜地離開這個世界,在她回到顧朗身邊的第七天。

    只留下一封長長的書信,是給我,也是給顧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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