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身後還有二十名崑崙弟子和兩湖的武林人物,這些人個個猶如生龍活虎一般,只殺得天帝府的人叫苦連天。雙方纏鬥了一會,陳庸的人已經死傷得差不多了。
燕馭驤此時已揮斧上陣了。只見七、八名女子起來接應,人剛接近,燕馭驤天斧一揮,那些女子紛紛向後面倒去!
忽聽一人嬌喝道:“好狠的手段!”
聲落人現,只見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帶着二十多名女子撲了過來,混入天帝府中的卧底名叫李二的用手一指,叫道:“盟主!她是藍美淑,貝祈綾被害之後,她已補上了貝祈綾位置。”
燕馭驤一聽到貝祈綾的名字,一股悲憤之念不禁油然而生,右手緊緊抓着天斧,目視藍美淑。
藍美淑冷冷地道:“姓燕的,你的膽未免太大了,你竟敢獨自一人深入,敢是嫌命活得太長了是嗎?”
燕馭驤傲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快告訴燕某,天帝那獨夫現在何處?”
藍美淑哼道:“你想見天帝還早得很呢!”
燕馭驤道:“燕馭驤今夜總會見着他,今日他惡貫滿盈了!”
藍美淑道:“你這話不嫌説得太早了嗎?”
燕馭驤冷然道:“是早是遲,你們稍後自會明白,不過燕某倒要奉勸你們一句,希望你們能夠接納。”
藍美淑道:“你有什麼屁要放?”
燕馭驤不理她諷刺之言,竟自道:“燕某知道,你們都是良家婦女,有的是被逼的,有的是愛慕虛榮,但如今天帝自己都不保,你們何必再依附他?”
“再説,天帝為人奸詐,用着你時便用,不用你的時候殺你,你們又何必如此執迷不悟?”
藍美淑叱道:“完全一派胡言。”
李二目光一掃,道:“你看她們那副樣子,哪像是已經悔悟,不用多説了,乾脆出手吧。”
藍美淑瞪了李二一眼,喝道:“先把這小子斃了!”
她身邊立刻奔出兩名女子,向李二搶過去。
李二笑道:“你們陪陪爺爺也好!”
朝那兩名女子迎了上去,三人頓時打起來!
藍美淑大步向燕馭驤欺了過來,道:“也饒你不得!”
她使的是雙刀,招式展開,但見四周都是她的刀影,已向燕馭驤施出了殺手!
燕馭驤笑道:“執迷不悟,那可怪燕某不得!”
天斧一揮,直向藍美淑划過去!
藍美淑的雙刀一擋,“咚”的一聲,雙刀頓時斷為兩截,其他女子見狀不由大驚,紛紛撲了上來。
燕馭驤為求速戰速決,也不再講客氣,揮動天斧,霎時有幾名女子倒了下去!
其餘的女子見燕馭驤天斧厲害,發一聲喊,紛向四周散去,場中只剩下藍美淑和那另外兩名女子,那藍美淑卻是呆呆站着,半晌作聲不得!
燕馭驤道:“你還要垂死掙扎嗎?”
藍美淑恨道:“別高興得太早,我不會放過你的!”
喝了聲“走”,帶着那兩名女子向後退去。
李二道:“盟主,別理她們,咱們到後面去!”
燕馭驤道:“在下想瞧瞧各方面的情形!”
李二道:“看樣子,好像各方面都已經有進展,現在還有一道無影牆要去破壞,遲了恐怕生變!”
燕馭驤道:“那麼有勞帶路!”
李二點了點頭,帶着燕馭驤向裏面走去!
這時各方面的人都向天帝猛攻,天帝的手下雖眾,怎擋得各派的精英,紛紛向後敗退下來,整個天帝府已充滿了一遍混亂,但見火光亂閃,人影亂撞,受了傷的人無法照顧,躺在地下呻吟,更有的斷了手腳死在一邊,遍地都是鮮血。
先後攻進第二防線的有少林天柱大師,峨嵋一心道長,九華任庭一,兩湖姜鐵心,無畏道長等人。
這時燕馭驤已奔到第三道防線,第三道防線已放下那道無影牆,燕馭驤便不答話,天斧已揮了出去!
又聽“嘩啦”一聲,無影牆已倒了下去。
李二叫道:“好了,好了,最後一道障礙已經除去,我們可以放心進攻啦!”
“李兄知道天帝何在嗎?”
“此間已是內殿,他應在裏面!”
“待我進去瞧瞧,李見不妨回去告訴羿前輩,請他要各路英雄繼續進攻!”
“那天帝功高莫測,盟主一個人進去不嫌太冒險了嗎?”
“不入虛穴,焉得虎子!”
舉步一跨正要獨自走進去時,突見人影一閃,從殿後門出四五名太監來,其中一人年紀老邁,正是那忽必達。
忽必達哼道:“燕馭驤慢來!”
燕馭驤道:“閣下是誰?”
“咱家乃內侍總管忽必達!”
“你來得正好,燕某正要問你,天帝可在裏面?”
“在又怎樣?”
燕馭驤揮揮手道:“閃開,爾等俱是無辜之人,燕某不願與你等為敵,只找元兇禍首天帝一人!”
忽必達喝然遭:“説得容易,你要咱家走開,咱家便走開了嗎?”
燕馭驤道:“難道你想送死不成?”
忽必達不屑道:“此時此地還不知誰死誰活呢?你的大言未免説得太早了些!”
燕馭驤怒道:“你要想找死,那可不要怪我!”
手臂一抬,正要把天斧揮出去,哪知就在這時突見一人踉蹌奔入,他身上滿是鮮血,大聲叫道:“盟主,大事不好啦!”
燕馭驤回頭一望,驚道:“姜前輩,你怎麼啦?”
姜鐵心道:“老朽帶着人馬一路殺進來,沿途都沒有什麼阻攔,哪料就在衝過第二道關的時候,突然遇到一批奇怪人物的襲擊!這些人個個以黑巾蒙面,我們原先以為是天帝生力軍,哪知他們連天帝的人也殺!”
燕馭驤心中微動道:“他們現在何處?”
姜鐵心道:“他們殺了人就走,此刻已不知走到哪裏去了!”
此時,只聽忽必達怪叫一聲,欺了上來,揮掌一擊,直指燕馭驤,燕馭驤雙掌一迎,只聽“轟”的一聲,兩股勁力相接,兩人身子都晃了兩晃。
忽必達喝道:“好小子,再接咱家一掌!”
一提真氣,第二掌跟着擊到。
燕馭驤淡然一笑,亦迎了過去。
可是“轟”的一聲,這回忽必達退了兩步,燕馭短卻只晃了兩晃,半步也沒移動。
燕馭驤大喝道:“第三掌該我了!”
説話聲中,一股大勁一觸而分,忽必達一連晃退了四五步才把身子穩住。
燕馭驤得理不讓,大吼道:“燕某還有一掌。”
他根本不讓忽必達喘氣,第二掌已跟着壓了過去!
忽必達一共和燕馭驤過了三掌,每對一掌,忽必達便感到力重一分,到了第三掌時,他身子已受了重傷,到了不支地步。
忽必達剛剛伸手去擋,卻覺胸口一緊,一股千鈞重力已疾壓而下,“不好”兩字尚來不及呼出,整個身子已被震飛出去!
“叭”的一聲,他的身子跌在五丈開外,再也不能動彈了。
那些太監一見,駭得魂飛天外,沒命地向後逃去。
姜鐵心道:“盟主神功蓋世,老朽欽佩得緊。”
燕馭驤道:“前輩過獎了……”
説話聲中,只見幾條人影閃了進來,當先一人正是崑崙法明大師,後面跟了幾名崑崙弟子,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染滿了鮮血。
法明大師道:“老衲受到了暗襲!”
燕馭驤道:“大師也受到暗襲了?”
法明大師目光一掃,問道:“難道姜大俠也受到了暗襲?”
姜鐵心點點頭。
法明大師道:“如此説來,老衲與姜大俠處境相同了。”
姜鐵心苦笑道:“大師似比老朽要好得多,老朽僅一人倖免,大師至少還有幾個人衝出來!”
法明大師道:“老衲想了半天,不知道這批賊子是哪方面來的人物?得手之後又突然隱去!”
燕馭驤道:“我們剛才臆測了一下,那些人可能是妖府魅梟的手下!”
法明大師頓時醒悟道:“不錯,定是他的人。”
姜鐵心道:“他趁我們與天帝相鬥,然後坐收漁人之利,此人用心甚深,我們不可不多加以提防!”
燕馭驤道:“現在已經有兩位前輩受到暗襲,其他方面還不知道怎麼樣?我們不妨分頭去瞧瞧如何?”
正説話間,只見任庭一、古志忠、無畏道長先後奔了進來,三人形容狼狽,顯見也是受到了暗襲。
法明大師搶上一步問道:“三位是否受到了暗襲?”
無畏道長道:“不錯,師兄……”
法明大師道:“老衲情形亦復如此。”
無畏道長道:“貧道僅一人倖免,任大俠和古大俠情形也是一樣,貧道臆測得出,那批人必是妖府魅梟手下無疑!”
法明大師道:“剛才我們和燕盟主也想起是他,只是這賊子出手偷襲我們之後,都迅速向後面撤退,只怕他還有歹毒的詭計!”
古志忠道:“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置?”
燕馭驤道:“事不宜遲,有勞諸位迅速去通知尚未受到襲擊之人,將天帝消滅之後!再去找妖府魅梟算帳!”
任庭一道:“這樣也好。”於是,任庭一、古志忠、無畏道長和呂承先、李二等人立刻馬不停蹄,帶了受傷的人分別向四周散去。
這時,場中就剩下燕馭驤一人。
燕馭驤目光一掃,但見四周空蕩蕩的,好像一個人都沒有的樣子,他不由大感驚奇,暗想難道天帝已逃走了不成?
他向前走了兩步,四周仍無響動,心道:“人呢?為什麼連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猛然見到羿治神和井立行正急匆匆奔來,燕馭驤不由大聲招呼道:“妖府魅梟是否已經現身?”
羿治神搖搖頭,道:“還沒有,我猜想他最後必會到這裏來,所以先和井兄趕來,盟主進來時,沒發現什麼異樣嗎?”
燕馭驤道:“沒有……”
話未説完,忽聽一聲大喝道:“出去!”
這一叫聲甚大,眾人一起舉目望去,只見四名太監力敵四個黑衣蒙面人,那四個黑衣蒙面人雖兇,但在那四名太監力阻之下,竟也硬生生地擋了出來。
井立行呼道:“妖府魅梟的手下。”
他人隨聲起,呼地掠了過去!
一名黑衣蒙面人道:“先宰了你們然後再宰天帝!”
另兩人冷哼一聲,亦自出手和並立行搶攻了!
羿治神道:“老夫料得不錯,妖府魅梟的人果然來了。”
説話之時,四周都現了人影,羿治神目光一掃,幾乎所有妖府高手都已到了。
羿治神道:“現在事情起了變化,我們只有先收拾妖府的人然後再除天帝。”
一聲嬌笑之聲響起道:“羿大俠,妖府的人歸我,你別搶我生意好不好?”
聲落人現,只見貝宛岑率領了一大批武林人物走了過來。
羿治神呼道:“飛龍堡數十年不在江湖上現面了。”
貝宛岑笑道:“羿大俠很意外是不是?”
羿治神嘆道:“老夫太意外了,姑娘,原來你是來自飛龍堡,敢問貝昭代大俠可好?”
“家父託福,身體還算粗安!”
“怪不得姑娘見解與機智俱超人一等,武功自然更不消説了,但不知貝老英雄來了嗎?”
“家父年紀大啦,人也老了,也不願再在江湖上走動,所以這一次的事情便交給我來處理。”
她目光一掃,突對身旁的人叱道:“妖府的人都在這裏了,你們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貝宛岑一共帶來了一二十幾名青衣壯漢,這些壯漢的年齡都不大,聞得貝宛岑叫聲,便一起向妖府的人撲了過去!
貝宛岑咬牙道:“王無蔭原是我家一名總管,此人鬼計多端,偷偷盜走了家父一本劍譜,後來搞什麼妖府,以梟皇自命,家父知道之後,大發雷霆,所以才命我出來收拾他的!”
羿治神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姑娘來參與這件事。”
“其實我也並不是專門為了他,還有天帝,他與武林為敵,家父也早想除去他了!”
燕馭驤道:“姑娘瞧見王無蔭了嗎?”
貝宛岑搖搖頭,道:“他此刻只怕已到裏面去了。”
燕馭驤急道:“那我們非趕去不可了!”
貝宛岑道:“燕盟主,你以前答應過我的。”
“答應過姑娘何事?”
“你真是貴人多志事,時間沒過多久,便忘得一乾二淨啦!”
“姑娘可是説殺天帝之事?”
“你總算記起來了!”
燕馭驤堅定地道:“姑娘放心,在下不會使姑娘失望就是。”
貝宛岑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走,我們進去瞧瞧。”
此時,只見一名太監走出門外,高聲喝道:“天帝宣召燕馭驤入內進見。”
燕馭驤與貝宛岑正要邁步而入,早先對燕馭驤説話的那名太監忽然把身子一攔,道:“不成,天帝只希望燕盟主一個人進去!”
貝宛岑怔道:“為什麼?”
那太監道:“不必多問!”
紫真道長怒道:“到了這個時候,難道還聽他那一套?”
那太監搖頭道:“天帝自知大限將至,對諸位絕無反抗之意,他只希望和燕盟主説幾句話,然後隨便諸位要他怎麼做,他都答應!”
紫真道長道:“燕盟主進去,誰保不上他的當!”
那太監道:“不會的!”
“這話是他對你説的?”
“是的,若是按照以往,諸位現在立身之處都是機關佈置,只要天帝把手指頭一按,諸位至少半數以上的人會中機關身亡……”
那太監頓了一頓,又道:“但天帝看在燕盟主面上,他不願意這麼做,單憑這一點,諸位就可以放心,他對燕盟主絕無惡意!”
羿治神道:“他為什麼要燕盟主單獨一人進去?”
那太監道:“在下剛才説過,他有他的苦衷!”
羿治神冷笑道:“他也有苦衷嗎?”
貝宛岑道:“好吧,我們就讓燕盟主自己進去,若半個時辰之內燕盟主還不出來,我們便攻打進去。”
羣豪轟然叫道:“好。”
燕馭驤道:“諸位放心,在下便跟他去瞧瞧……”
羿治神道:“天帝人面獸心,盟主千萬要小心!”
燕馭驤點了點頭,隨對那名太監道:“你帶路前去。”
那太監躬身應了一句“是”,當先向前走去!
燕馭驤跟着那太監而行,一連走過三重大院,所過之處,但見處處戒備森嚴,和外面情形相比,迥然不同。
燕馭驤心道:“從眼下的情形看來,天帝似乎仍可一戰,為何他竟不願戰而單獨約自己進去一談呢?”
轉念之際,他已來到了一間小小偏院,那間偏院四周早已佈滿了太監,氣氛十分嚴肅,但他們臉上都籠罩着悲慼的面容。
那帶路太監把燕馭驤帶到一間精緻的房舍門前,跪稟道:“有請!”
燕馭驤大步跨了進去,只見一張太師椅上坐着臉色蒼白的天帝,見燕馭驤進去,微微欠了欠身子,道:“燕盟主請坐。”
燕馭驤見天帝這麼對待自己,心中不無意外之態,道:“不必客氣,你有什麼事?不妨對我明言!”
天帝道:“朕對你並無惡意,能否坐下一談?”
燕馭驤冷冷地道:“不必了,有話請快説了。”
天帝雙目注視着燕馭驤,久久才道:“你今年多大了?”
燕馭驤喝道:“這就是你要燕某來的用意?”
天帝道:“我至少可以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吧?”
“很抱歉,燕某的年齡用不着對你説。”
“假如我站在你的親朋立場上問你呢?”
“你會是我的親朋?”
“我只是説‘假如’,而並不一定!”
“好吧,我回答你,我今年二十二歲。”
天帝臉上驚現喜色,道:“是不是申寅年二月或是三月生的?”
他説到這裏,不禁拍了拍自己腦袋,又遭:“不對,不對,應該是四月才對。”
燕馭驤怔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四月生的?”
天帝不由狂喜道:“不錯了,不錯了,我再問你,燕十八除了有你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孩子?”
燕馭驤怒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請先答覆了我的話再説!”
“假如我不説呢?”
“這件事關係太大了,我相信你不會意氣用事的吧?”
“什麼關係太大了,你如不説明白,請恕燕某人懶於作答!”
“好吧,我告訴你,這件事與你的身世有關,你如不説明白,將會終身遺憾!”
“胡説,你問的話怎能扯到燕某身世上去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一萬次,但這一次你卻非相信不可!”
“既然一萬次都不能相信你,這一次自然更不能相信了,請説明白吧。”
“主要就是在問你身世!”
“燕某身世明明白白,何用你多問。”
“你還不知道嗎?燕十八不是你生父。”
“胡説!”
“我知道我説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我的,我這裏早已準備了一樣東西,你帶回去問燕十八就知道了。”
説着,從身上拿出一封信親手送到燕馭驤手中。
燕馭驤看着手上的信,又望了望眼前的天帝,發現他正在看着自己,天帝早已不復有往日那種陰險狠辣的神色,在他蒼白的臉容上竟然浮現着一種慈祥、仁和、聖潔的光輝,宛如父輩在看着淘氣的兒子,又像是歷經患難的父親看着已經長大、有所作為的兒子,從內心湧起一種驕傲和自豪的感覺。
燕馭驤望着他,不禁為他有如此的表情而驚訝,他為自己的身世而深深地困惑,他幼年喪母,燕慶緯既為父,又為母,在燕馭驤心目中自然有一種無法替代的位置,他的道德觀念,倫理情操,是非觀念都來自燕慶緯的教誨。
燕馭驤心情一定,想到,天下哪有不知自己父親是誰的道理,縱然自己的生父不是燕慶緯,也不會跟天帝有任何關係。
燕馭驤心神一寧,表情復又堅強,天帝看到這裏,不禁嘆了口氣。
燕馭驤冷冷地道:“這封信我會如你所願交給我父親,你現在還不引頸就戮,還有什麼話要説?”
天帝神色慘然,道:“你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多説的了,只是死前給你説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於你很重要,希望你能聽下去。”
燕馭驤知道天帝大勢已去,也不怕他耍什麼花招,遂道:“那麼你説,別再要什麼花招。”
天帝正要開口,忽聽外面傳來陣陣吶喊之聲,聽聲音,似是妖府魅梟的人馬殺了進來,天帝神色一變,恨恨地道:“不想王無蔭這小子如此猖狂,真恨不能扒其皮,食其肉,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燕馭驤不屑地道:“他現在就在對面,你何不去找他?”
“待我對你把‘故事’説過了再去。”
“那麼你快説吧!”
“在很久以前,有一位漂亮女子,原有一位很要好的未婚夫,但後來途中忽然殺出一個程咬金把漂亮女子奪了過去!”
“那漂亮女子究竟是誰?他愛的又是何人?”
“當然愛她的未婚夫了!”
“那個程咬金又為什麼把她奪過去呢?”
“因為那程咬金既有錢又有勢呀!”
“他除了用搶之外,那女子是不會愛上他的!”
“你説得不錯,那程咬金正是用強權把女子搶了過去,然後把她深藏內院,但是……”
燕馭驤道:“往下説?”
天帝低聲道:“有人來了!”
燕馭驤心中暗驚,心想:“有人走了進來,連我都沒有發現,他倒一下聽了出來,武功之高,真是駭人。”
他心隨念轉,就在這時只聽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從來人腳步聲判斷,來的顯然不止一人!
燕馭驤側頭望去,只見貝宛岑和天鼓娘娘、羅雅多蘭等人走了進來,燕馭驤問道:“貝姐姐,外面情形如何?”
貝宛岑道:“大概不礙事了!”
“妖府魅梟還沒現身嗎?”
“人是現身了,不過現在正被圍攻,相信不久就可把他解決了。”
燕馭驤點了點頭,又道:“他的手下呢?”
貝宛岑道:“都解決了,多謝丐幫的人趕來助了一臂之力,要不然還要多費些手腳呢!”
“天帝這裏的人又如何?”
“他們雖然頑抗,可是現在也差不多啦!”
天帝聽到這裏,從身上拿出一顆白色藥丸含了下去,他這種出奇的行動大家都注意到了,可是誰也沒有深究。
倒是天帝本人臉色變得很平靜,給眾人意外之感。
沒有隔多久,姜鐵心、天柱大師、程千秋、丐幫幫主等人走了進來,姜鐵心問道:“盟主還沒有將天帝解決嗎?”
燕馭驤道:“他還有幾句話要對我説。”
程千秋道:“不管他説什麼?他都跑不掉了!”
天柱大師道:“羿治神放心不下盟主的安危,叫我等進來看看!”
燕馭驤轉對天帝道:“快説吧,把你的故事再説下去。”
天帝平靜地道:“我剛才是不是説到程咬金把那漂亮女子搶去了?”
燕馭驤點點頭,道:“不錯。”
“那程咬金把那女子搶走之後,她的情人因為愛她很深,所以想方設法化妝成下人混到那程咬金的家中去,整整經過了兩年時間,終於找着了一個機會,把那女子救了出去!”
“他的精神實在太可佩了。”
“是的,他的精神實在太可佩,不過他把那漂亮女子帶走之時,那漂亮女子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那程咬金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知道。”
“後來他們兩人一定逃走了,是不是?”
“不錯。”
“那程咬金是否派人去追趕?”
“當然派人去追趕,可是他們躲得很好,一直到現在。”
燕馭驤懷疑地道:“你這個故事大概別有所指吧?”
天帝點點頭,道:“終於被你想出來了,我這個故事中的‘程咬金’便是我自己,至於那漂亮女子便是你的母親,你母親的情人便是燕十八!”
此話一出,不但燕馭驤為之大大一震,便是程千秋等人也為之呆住了。
若照這樣説,天帝便是燕馭驤的父親,燕馭驤怎會相信這種事實,不由大喝道:“你胡説八道!”
天帝笑了一笑,道:“就算我胡説八道,但我希望你回去之後問問燕十八就行了!”
天帝神色不變,也不理會狂怒中的燕馭驤,自顧自地道:“我殺人無算,毀家無數,早已料到遲早有今日之變,大丈夫縱橫當世,出生入死馳騁天下,為萬人之主宰,死亦當轟轟烈烈,留芳也留名,我當日處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卻不能讓我自己所喜歡的人幸福,反而讓她昔日的情人拐走,心中莫不為奇恥大辱,如今得知他們不計前嫌養育了我的後代,數十年的仇恨已消失,再説也怪我當年強行拆散別人姻緣,多半是我的不是……”
燕馭驤神色數變,手已微微顫抖,他雖不信天帝是自己的父親,可天帝神色顯然不是偽裝出來的。
“我究竟是誰?我的父親又是誰?”燕馭聘心中痛苦地呼喊着。
突見天帝聲音變低,呼吸轉為急促,眼神也開始渙散了,燕馭驤突覺有異,丟下天斧抱住了天帝。
天帝用失神的眼睛望着燕馭驤,斷斷續續地道:“我……我有子如此……我……我真……真……高興,只是別放……放過了……妖府……魅……”
天帝這一代梟雄,臨死時還在痛恨妖府魅梟,以至於念念不忘。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眾人進宮時天帝吞進口中的白色藥丸是毒藥,顯見天帝已知窮途末路,加上父子又是在如此敵對的情形下重逢,一時良心發現,遂吞毒自盡身亡。
燕馭驤道:“我不相信。”
程千秋道:“看樣子倒有幾分真的!”
頓了一頓,又道:“不過,他到現在總算明白過去的不是,也算不錯了。”
貝宛岑道:“他死在自己親人面前,也算不錯了!”
眾人隨着向外走去,燕馭驤的神情變得很落寞,程千秋扶着他,道:“你相信他是你父親?”
燕馭驤道:“這事我一定要證實一下!”
眾人一起走了出去,只見妖府魅梟滿身是血,仍在那裏苦鬥,在他旁邊,蔡逸嶽押着貝祈築和程清穎。
蔡逸嶽大吼道:“燕馭驤快叫他們住手!”
程千秋不解地道:“穎兒,你倆怎會落入他們之手?”
程清穎一聽此問,兩行熱淚奪眶而出:“爹,你們走後,這些賊子便血洗了‘萬壽觀’,而且還將我與祈築……”
説到這兒,她的語音便嚥住了,“萬壽觀”中屈辱的一幕重又浮現在眼中:
“老大,我們在觀中抓到兩個絕色美人,你是不是……”
“什麼是不是,快給我帶上來。”為首的大漢道。
不一會兒,四名彪形壯漢押着程清穎與貝祈築走了進來。
“哇,真是兩位絕色小妞兒,一個比一個水靈,一個比一個迷人!”
説着,大漢已走到了她們的跟前。
他先托起程清穎的下巴,細細打量一番後道:“這妞兒眉清目秀,白齒薄唇,還有這一對……”
説到這兒,他突然揪住她的玉乳,使勁搖晃了數下道:“想必你一定是個淫蕩無比的騷女人。”
“看這妞兒的模樣便知玩起來一定舒服極了!”
“她的叫聲一定淫浪無比,勾心落魂!”
“這個妞兒一會兒就留給你們吧!”
程清穎的眼中噙滿了淚花,她想反抗,想掙扎,但雙臂被縛,根本動彈不得。
大漢又來到貝祈築的跟前,連聲讚道:“這樣端莊秀麗的臉龐,豐腴迷人的嬌軀,我可得自己享用了。”
説罷,一手摟住祈築的香肩,一手按着她的玉乳,肆無忌憚地揉摸起來。
“放開我,禽獸、畜牲!”貝祈築掙扎着扭動嬌軀。
大漢的手伸進了她的懷中,將那一對鮮嫩高雅的玉峯通通拽出。
他一手捧着一座山峯不停地抖動,使得那綿軟的球在掌間滾來滾去,同時又讓它們相互撞擊,發出“噗噗”的聲響。
“不,不要啊!”祈築痛苦地慘叫着,但很快就被淫邪的笑聲所吞沒。
就在她被淫辱之際,另幾名大漢已將程清穎抬到一張在桌之上。
一名惡徒撕開了她的上衣,另兩個傢伙則提起她的雙腿,將她的褲子剝了下來。
她的兩隻白嫩雲足在空中飛舞。
清穎的身體捲曲起來,雙手緊緊捂住身體,淚水已將桌面浸濕。
“哇,小妞兒還不好意思呢,別害羞,哥哥幫你一把。”一個壯漢邊説邊捉住她的雙手,朝上拉直。
與此同時,另兩個傢伙則將她的雙腿最大限度地分了開來。
可憐的清穎呈“大”字狀仰躺在桌上,胴體毫無遮掩地展現在羣狼的面前。
兩隻豐滿的玉峯在羣狼的揉動下搖顫不已,紅潤的櫻珠就像兩朵誘人的“玫瑰”含苞待放,引來一片驚歎。
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下,一簇絨絨“草地”,吐露出醉人的芬芳!
“哦,這小妞兒實在太美了,瞧她……”
“肉墩墩的,簡直愛死人了。”一個壯漢説罷,便在香臀上狠拍了幾下,直打得清穎尖叫起來。
可她的叫聲就像衝鋒的號角,引得眾淫狼齊都向她衝去。
一時間,十數只大手爭先恐後地伸向她,在那嬌嫩的身軀上拼命地揉摸起來。
其中一個傢伙竟掏出一把匕首,在那片“嫩草地”上颳了起來。
“不,不!”清穎嘶叫着,雙腳亂踢。
貝祈築看不見清穎的完整身影,只能通過眾漢子們移動的縫隙偶爾看見一處美麗的嬌軀。
她甚至聽不見清穎的哭喊聲,聽見的只有那一聲聲如狼般的淫嚎!
“美人兒,瞧他們玩得多起勁,我看我們倆也該好好爽爽了吧,起碼你只需伺候我一人。”
大漢説罷,不顧祈築的哀求與掙扎,一把托起嬌軀朝內走去……
***
無畏道長雙目圓睜,怒聲罵道:“這幫禽獸不如的狗淫賊,貧道今日一定替你們報仇雪恨!”
妖府魅梟冷哼道:“報仇?你們殺了老夫的人,老夫又找誰報仇?”
無畏道長聽得心中甚怒,馬上想揮手下去,忽聽燕馭驤道:“各位前輩請停手。”
圍攻妖府魅梟的人都一起罷手而退。
燕馭驤大喝道:“王無蔭,你到底想怎麼樣?”
妖府增果冷冷地道:“簡單得很,把你武林盟主之位讓出來。”
燕馭驤道:“不成。”
妖府魅梟冷笑道:“不成也得成,要不然老夫便把那兩個小妞兒斃了!”
任庭一怒道:“姓王的你也算有頭有臉的人,以兩個小姑娘來要挾又算得什麼英雄?”
妖府魅梟厚着臉皮道:“老天什麼時候對你稱過是英雄?”
貝宛岑悄悄走到燕馭驤旁邊,道:“我去對付王無蔭,你能應付那蔡逸嶽嗎?”
燕馭驤道:“怎麼應付法?”
貝宛岑道:“萬一他要對程姑娘下殺手時,你得設法阻止。”
燕馭驤想了一想,道:“我可以試一試。”
貝宛岑道:“姓王的,我奉父命來取你性命!”
妖府魅梟哼道:“老夫早已不是‘飛龍堡’的人了,你……”
他話未説完,貝宛岑已一劍揮了過去,她出手的劍法十分奇異,劍在空中連攻三招,鋭利的劍氣才罩向妖府魅梟。
妖府魅梟剛才力戰不休,心神已經俱感疲乏,貝宛岑抽劍猛攻,他臉色一寒,只得勉力抬掌應去!
貝宛岑一上手就是殺着,劍劍相接,幻起一片寒光,妖府魅梟擋了貝宛岑六劍,人已喘息起來。
蔡逸嶽睹狀叫道:“住手!”
貝宛岑根本不理,蔡逸嶽又道:“臭丫頭,再不住手,老夫就讓這兩個丫頭嚐嚐我的‘催情化骨散’。”
説罷,他抖手一揚,立時一團黃色粉末便灑向了程清穎與貝祈築。
“哈哈,中了我的……”
尚未説完,只見一線白光向他電射而去,蔡逸嶽大驚,身子一閃!哪知就在這時,又有一點白光向他射到,出人意料的是後面的比前面的還快,身子剛穩住,咽喉已被射中,慘叫一聲向後便倒!
妖府魅梟正在苦撐,蔡逸嶽突然一死,他的精神為之一分,貝宛岑劍法何等凌厲,銀虹閃處,妖腐魅梟已身首異處。
眾英雄頓時歡呼起來,豈料就在這時,有人驚道:“哎呀,不好,你們快瞧!”
眾人忙轉目觀瞧,但見程清穎與貝祈築二人面如紅霞,香汗淋漓。
她倆的酥胸快速起伏着,玉手在自己的胸間拼命搓揉,並不斷髮出呻吟。
“糟了,她們真的中了‘催情化骨散’。”有人驚道。
“那該怎麼辦?”
“立刻找男人與她們交合,否則,一個時辰過後,她們將化成一癱血水。”
這時,但聽無畏道長高聲叫道:“燕馭驤,你還傻站在那兒幹嘛,如果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燕馭驤急了,連連跺腳道:“可……可此處有這麼多的人……”
“那還不好辦,我説大家都還站在這裏幹嘛,閃開!”
***
兩個美妙的胴體温柔地倒在燕馭驤的懷中。
他緊擁着她們,手在嬌柔細膩的玉體上緩緩撫摸着。
他的周身已滿是汗水,程清穎像小貓一般伏在他的胸膛上,舌尖輕舔,將那些汗珠一滴滴散去。
鹹成的汗水浸入口中,使她感到無比的温馨。
“馭驤,你又救了我們一次,謝謝你。”她柔柔地説着。
燕馭驤一邊撫摸着她的秀髮,一邊道:“傻丫頭,這是哪兒的話,如果沒有你們,我也不會再活下去。”
“可是你付出的太多太多,我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傻瓜,難道救你們就是想要回報嗎?”説着,他在清穎的臉上輕捏了一下。
隨後,他轉向貝祈築道:“築姐,我真是沒用,讓你們受了那麼多痛苦和委屈,我發誓……”
“不,你不用發任何誓。”
祈築的玉指按住了他的雙唇,輕聲道:“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能為你犧牲,我心甘情願。”
“築姐……”燕馭驤一把抱起她的嬌軀,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着她濕濕的櫻唇,美麗的大眼、迷人的臉龐,吸吮着她那香甜的柔舌……
祈築的雙臂緊緊環抱着他赤裸的背脊,温存熱切、激情似火。
此時,清穎也加入了進來。他們三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愛的熱量漸漸融化了彼此軀體的分界線,皎潔的月光靜靜地灑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共同送入愛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