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馭驤作別公孫兄弟和柳大元之後,連夜趕路,第二天傍晚時分,他已進入河南境內,那時烏雲四合,眼看快要下大雨的樣子。
燕馭驤大急,飛身直奔,慌忙之間根本不選擇路徑。
他奔到一座山下時,巨大的雨點紛紛落下。
他忽見前面林梢內有一線燈光透出,兩三個起落,他已奔到那家門口。
那裏是一座竹籬笆的建築,房子很簡陋,房前有一座小小的院子,燕馭驤站在外面,一時之間無法看得清房子裏面的情景。
此時雨已大,燕馭驤顧不了許多,叫道:“裏面有人嗎?”
第二次叫出,裏面依然沒有人答應,由於風雨太大,燕馭驤已快被淋成落湯雞了!迫不得已,只好輕輕推開房門,閃了進去。
來到房門堂前,目光一掃,頓然為之一怔。
原來堂屋中停了一具棺木,棺木之前燒了一堆紙帛,香霧繚繞之中,那陰森森氣氛使他全身雞皮疙瘩直起!心想:“這裏死了人,我怎麼來得這般不湊巧!”
他想退回去,可是風雨委實太大了,他只好站在當前,故意重重咳了幾聲。
忽聽一女子問道:“什麼人?”
燕馭驤一聽,心中奇怪,答道:“在下是過路之人,只因為適逢大雨,不知可否行個方便,暫借堂前避一下雨?”
那女子道:“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一面説,一面走了出來。
燕馭驤只覺眼睛一亮,但見那女子全身縞素,臉色雖有憂容,可是掩不住豔美之質,燕馭驤暗喝了一聲,好一個標緻的女子。
食色性也,倒不是燕馭驤好色,他目光一瞥之下,趕緊把頭垂了下去,道:“在下不該來此打擾,只因……”
那白衣女子道:“公子別客氣,雨下得那麼大,請進來躲一躲吧!”
為避男女之嫌,燕馭驤訥訥地道:“大嫂家中還有別的人嗎?”
那女子似瞭解他的意思,笑道:“公子不必過慮,人只要坐得正,站得穩,哪怕是賤妾一人,又有什麼關係,人如不正不穩,就是有千萬人在此,也是無用!”
燕馭驤想不到這女子竟有如此見地,不禁肅然起敬,拱手道:“大嫂説得是!”
當下舉步而入,那女子替他斟了一杯熱茶,道:“公子從大雨中來,身子有些涼了,請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燕馭驤躬身道:“多謝,在下不打緊的!”
那女子道:“公子長途奔馳,只怕腹中已經有些餓了,待賤妾去弄兩樣東西供公子充飢!”
説着,轉身要走!
燕馭驤忙道:“大嫂不必麻煩……”
那女子搖頭道:“出外人多辛苦!公子不必客氣!”
燕馭驤欲待再説,那女子人已走了進去。
他閒着無事,目光隨之一掃,只見靈位上面寫着:“先夫張志石之位!”
燕馭驤怦然一動,暗想她死了丈夫?
他念頭一閃,越發覺得不能在此久留,可是門外風雨甚大,要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了,一時之間不由大為着急。
就在這時,那女子已端了酒菜走出來。
燕馭驤忙道:“大嫂太客氣了!”
那女子搖搖頭,道:“山間荒野無甚佳餚,公子將就用些吧!”
説着,還親手谷燕馭驤斟了一杯酒。
這就使燕馭驤更加為難了,吃吧,在這種情形下,他又如何能吃得下去,不吃吧,未免又辜負了人家一番美意,是以站在那裏半晌作聲不得!
那女子笑道:“看公子很像一個讀書人,讀書人重要的是身體,若是餓壞了,什麼功名前途都完了!”
燕馭家委實不忍拒絕人家一番美意,只得謝道:“那在下謝過了!”
那女子笑道:“幾碟小菜淡酒也值得謝嗎?”
燕馭驤啞然無語,坐了下去!
他吃了一口飯,便覺得滋味苦澀,不由皺了皺眉頭,那女子微微一笑,道:“粗菜淡飯,希望公子不要見怪!”
燕馭驤道:“豈敢,大嫂,在下可否請問,那棺中是何人?”
“那是先夫!”
“但不知已去世幾日了?”
“已有三日!”
“既有三日,理當掩埋,大嫂可是體念夫妻情深,不忍良人入土?”
“説起來,這固是原因之一,主要是戲妾一女流之輩,偌大一口棺木,叫賤妾獨自一人如何掩埋?”
“難道大嫂在附近沒有親朋好友嗎?”
“我們是由遠方遷居到此的,在這附近哪來的親戚朋友?假如……”
目視燕馭驤,忽然住口不語。
燕馭驤道:“怎的?”
那女子嘆道:“可惜公子一介儒流,要不然正好幫我把丈夫掩埋了。”
燕馭驤心想助人總是美德,當即笑道:“在下也曾習過拳腳,抬棺埋人之事,倒還可以做得來!”
那女子襝衽道:“如此賤妾先行謝過公子了!”
燕馭驤笑道:“急人之難,一大樂事,何必言謝。”
此際,燕馭驤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若在平時,那兩三杯酒,根本難不倒他,不知為了何故?他今日竟有了反常現象。
這時風雨小了些!那女子道:“雨小了,公子再喝一會,便可替賤妾做事啦!”
“不……不能再喝了……我頭暈了。”
見燕馭驤不肯再喝,女子的雙眉便皺了皺,但她一會兒便又嬌笑了起來。
她邊蓮步漫搖,走到燕馭驤的身前。
兩條雪藕般的玉臂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嬌身道:“公子,再喝一杯嘛。”
她的臉幾乎貼到了燕馭驤的臉上,兩隻玉手在他頸項上像羽毛般摩挲着,令他有一種説不出的快感。
一對豐滿柔滑的玉乳緊緊擠壓着他的胸膛,令他心跳加快,魂搖神蕩。
“公子,你到底喝不喝嘛?”酒杯已端到了燕馭驤的嘴邊,而她的紅豔雙唇也已靠近了他的腮邊。
“好,好,既是大嫂這般客氣,我就再喝一杯。”説罷,便一飲而盡。
“公子真是海量,來,嫂子再敬你一杯。”
“不,大嫂,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哎,這杯可是大嫂敬你的,你一定要喝,喝嘛!”
女人邊説邊探出玉手,在他的身上輕輕揉摸起來。
脖頸、背脊、雙肩、臂膀,之後竟探入了燕馭驤的懷中。
猛然,她看見了燕馭驤沒有絲毫怒色和怨氣,有的倒是幾份醉意和暢快。
“公子,你真的不願喝我敬的酒?”
“不,不,我……我喝,我喝。”
杯落酒幹。
“看公子飲酒的氣度,當真不亞於關羽在世,武松現身,來,再喝一杯。”
這回燕馭驤的頭真的搖得像波浪鼓般:“不喝了……我真的不能……”
“好吧,如你真不願喝,就不喝吧,反正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説完,她竟一屁股坐到了燕馭驤的懷中。
醉眼朦朧中,他只覺有一隻“小兔”在他的腿間遊蕩,並一點一點地向他腿間爬去。
“大嫂……”
“舒服嗎?”
“舒……舒服。”燕馭驤紅着臉點頭道。
“你若還想舒服下去,就再陪我喝一杯,喝完後,我們倆就可以好好辦事了。”她一邊輕輕地説着,一邊柔柔地搖着,直將燕馭驤搖得骨軟筋麻,魂飛天外。
她靜靜地等着他回答,孰料就在此間,燕馭驤像發了瘋般一個“雲豹翻身”,竟將人壓到了身下。
他眼睛變得血紅,口中不住地呼着酒氣,道:“嫂……嫂子,你生得真漂亮,我……”
説着,他竟在女人的酥胸上拼命搓揉起來。
“不,公子,你喝多了,你喝醉了!”女人邊喊邊用力推着燕馭驤。
可這時的燕馭驤簡直就像發了瘋般,任憑女人如何推他,他就是壓着她的嬌軀不動。
“我……我要你!”
説着,他的雙手直插入女人的胸口中,接着便聽“嘩啦”一聲,女人的上衣竟被他完全打了開來。
兩隻雪白高聳的乳峯立時呈現在他眼前。
豐腴的乳峯還在抖動,上面有幾塊紅色的印記,這顯然是燕馭驤瘋狂搓揉留下的結果。
“嫂子,你……你這般豐滿迷人,我喜歡……好喜歡!”
聽見燕馭驤的讚美,她心中慾火沸騰。她媚眼傳神,低聲道:“公子,輕……輕點,你弄得我好痛好癢喲。”
燕馭驤沒有回答,他原有的神采已漸漸消失。留在眼中的只有一片朦朧。
終於,他的手越過了高山!踏過了平原,一下勾在了女人的褲裙之上。
“嫂子,來,我幫你脱衣……脱……”
話未説完,他的雙手已向下一拉!立時,一塊神秘的“芳草地”便顯露了出來。
兩人相擁片刻,已逐漸到了頂峯。
女人的口中不停地發出陣陣呻吟,她的嬌軀在顫抖,玉腿在痙攣。
“公子……你快來呀!”
聽見這醉人的叫聲,燕馭驤的殘存理智再也控制不住淫慾的衝動,隨即去解腰帶。
就在這時,一陣眩暈直衝腦際,他雙眼一閉,竟一頭栽倒在地。
女人開始有些失望,但旋即又搖了搖頭,整理好衣冠,低聲道:“沒用的東西。”
就在這時,忽從茅屋四周奔出兩名大漢來。
其中一人道:“媚兒,真有你的,竟把這個辣手人物收拾了。”
媚兒笑道:“一般英雄豪傑,多少都有點同情之心,像他,更有點風流習性,我只略施小計,他便上鈎了。”
另外一人道:“媚兒,這是你天大功勞一件,我們現在如何處置他?”
説着,走到燕馭驤身邊,朝“軟麻穴”一指點了下去!
媚兒朝外面望了一望!道:“雨快停了,我們走吧!”頓了一頓,又道:“王大千,你抱着他,程鐵中,你先到谷中去送信,就説事情已完全做好,我們隨後就到!”
那兩人點了點頭,一個去報信,一個抱了燕馭驤,先後向門外走去。
王大千道:“媚兒,你知不知道,梟皇為何對姓燕的這麼器重?”
媚兒搖搖頭,道:“姓燕的年紀雖輕,卻已是望重一方的人物,梟皇行事往往深不可測,他此舉只怕大有用意!”
“他有什麼用意?”
“梟皇心意誰能猜得着?”
“還有一個問題,我悶在心裏已經很久了,媚兒,你是梟皇身邊的人,總該比我清楚吧!”
“説話別嚼舌頭,有什麼事儘管問出來!”
“我們什麼時候向天帝下手呀?”
“時機尚未成熟!”
“什麼時候才成熟呢?”
“現在梟皇還有幾件大難題沒有解決,一俟這些問題解決了,就可以行動了呀。”
“能不能説一説,共有幾件難題?”
媚兒想了一想,道:“我所知道的有兩件。”
她頓了一頓,又道:“第一,天帝座下有五名侍衞,這五名侍衞年紀都很輕,但武功之高,卻不是我們妖府裏任何人可以抵擋得住!”
“難道梟皇也不行?!”
“梟皇當然例外。”
“那蔡總管呢?”
“假如是單打獨鬥的話,蔡總管當然還可以,假如是那五個人聯手的話,蔡總管就不行了。”
“梟皇對此事又如何應付?”
“據我所知,準備照樣訓練五名年輕好手,這姓燕的條件優越,極可能是五人之中的領隊。”
“那梟皇真算找對人了!”
“這只是我的猜測,對與不對,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所知道第二條疑難又是什麼?”
“這件事和少林、武當等派有關,他們各有一名弟子被天帝所劫,如今天帝把他們訓練成鋼鐵一般的人,這些人如今都還沒有出動,一旦出動,在武林中只怕無人能擋其鋒!”
“他們五人都那麼厲害嗎?”
“如不這麼厲害,以梟皇地位之高,怎肯屈身打入天帝那裏工作,再説,這只是兩件疑難,至於其他困難還不知有多少,所以梟皇才一直沒有行動!”
這時已繞過山腳,大雨雖停,可是道路仍泥濘難走!媚兒一腳高一腳低地在前面走着,感到十分吃力。
她走了一會,忽然聽不見後面王大千説話,心中甚奇,回頭望去,哪知竟沒發現王大千其人。
她嬌叫道:“王大千!王大千……”
她叫了一會,不見王大千回答,不由驚道:“這傢伙不知搞什麼鬼,怎麼沒跟上來呢?”
她停了一會,仍未見王大千人影,益發感到奇怪,念頭一閃,便向來路走回,哪知她步子剛動,忽聽一人在身後冷冷地道:“用不着去找啦!”
媚兒聞聲大吃一驚,迴轉身去,不知何時燕馭驤已笑嘻嘻地站在她的對面,她頓時為之呆住了。
她顫聲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鬼怎麼能夠説話呢!”
“你不是被點了穴道嗎?點了穴道怎麼還能行動?”
“穴道又解開啦!”
“誰解開的?”
燕馭驤風趣地道:“你解開的!”
説着,伸手抓了過去。
要知道燕馭驤剛才喝酒卻是假的,他暗暗運氣把酒逼在另一地方,王大千抱他的時候,他已吐掉了。
他雖被王大千點了軟麻穴,但也被他暗暗運氣解開,只是王大千沒有發覺罷了!
燕馭驤一抓,媚兒飛身一閃,以他手腳而論,媚兒哪裏能閃避得了。
燕馭驤冷笑道:“你好像很懂得人的心理?”
媚兒怔道:“你説什麼?”
“你剛才不是説我會同倩人,還有點風流,哈哈,那麼你是完全看走了眼啦!”
“這些你都聽見了?”
“我根本沒有喝酒,我怎麼聽不見?”
“你知道那酒裏滲了蒙汗藥?”
“味道不同,我就是再傻,也品嚐得出來!”
“想不到你這麼精明!”
“只怕你太相信你自己了!”
“厲害,厲害,你現在抓住我,意欲如何?”
“告訴我是不是妖府魅梟授意你這麼對付我的?”
“我不知道!”
“那麼你想吃點苦頭了?”
五指微微用力,媚兒只覺得手腕奇痛入骨,“哎喲”一聲,眼淚都痛得流了出來。
“説是不説?”
“你鬆開手嘛!”
“便是鬆手,我也不怕你逃到天上去!”
説完,果真鬆開手。
媚兒假意做作把手臂活動了兩下,道:“你不是都聽見了嗎?那又何必明知故問?”
“告訴我,妖府魅梟現在是不是在妖谷?”
“不知道!”
“你是不是又想吃點苦頭了?”
“我真的不知道。”
“那麼你把我抓到‘妖谷’去之後,假如妖府魅梟不在,你們到底又要把我作何處置!”
“他若不在,我們只好把你關起來!”
燕馭驤暗想她也許沒有騙我,但這妖府魅梟做事卻頗使人懷疑,他既希望我去聯合各派之人,為什麼又要在中途攔截我呢?
他念頭一閃,當下道:“你現在想把我帶到妖谷去,是嗎?”
媚兒點點頭,道:“不錯!”
“假如妖府魅梟在妖谷,極可能在什麼地方?”
“這很難説,説不定他什麼地方也不在,而又去了別處。”
燕馭驤暗暗吸了一口氣,道:“也罷,這一次我且饒了你,假如下一次你們再對我這樣無禮,我可要對你不客氣!”
説着,大步向前走去。
媚兒一驚,慌忙一攔,叫道:“你到哪裏去呢?”
“我到哪裏去,你管得着嗎?”
“我當然管不着,不過你若這麼一走,我就慘啦!”
“這就奇了,我走了之後,你怎麼又慘了呢?”
“我早先用計擒住你,已遣程鐵中回去報信,你這一走,我回去之後便無法交帳,那不是慘了嗎?”
“這樣説來,你已把我當着貨品一樣了?”
“我不敢有這種想法,不過你如果堅持不肯隨我去,那便請你一劍把我殺了乾淨!”
“你這是對我撒無賴嗎?”
“賤妾豈敢!”
“你的主意再多,燕某也不會上當了!”
燕馭驤説着,大步向前走去。當他步行之中,只聽媚兒嘆道:“也罷,死了算!”
燕馭驤心中微微一動,側頭望去,只見媚兒從身上解下一根帶子,然後一步一步走到樹枝下面。
燕馭驤心想這女人十分會做作,大概要表演上吊了,我倒要瞧瞧她是怎麼吊法!
他這樣一想,便把步子停了下來。
媚兒走到樹下,先把帶子從樹枝上拋了過去,然後打了活結,滿眼垂淚,自言自語道:“與其回去活受罪,還不如死了乾淨!”
説完,果真把脖子套了上去。
她絲毫不做作,説套就套!燕馭驤以為她在表演,哪知她真的吊了,他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手一揮,一支雙極魔刃已脱手而出。
媚兒剛剛套上,已覺氣息為之一窒,燕馭驤的雙極魔刃便飛到,“嚓”的一聲,帶子被削斷,媚兒自半空跌了下來。
燕馭驤走過去,拾起雙極魔刃。
媚兒垂淚道:“難道你認為我騙你!”
“我想不通你為何要尋短見?”
“你不知道,我們規矩甚嚴,大凡奉派出來辦事,要是不能達到目的,回去都要受很嚴厲的處罰!”
“他們怎麼處罰呢?”
“假如是男人,那要受分筋錯骨之罪,像我們女人,那要受很不人道的罪。”
“什麼是很不人道的罪?”
媚兒臉孔一紅,道:“説起來也許你又不相信,我們女人要受輪姦之罪!”
燕馭驤一怔,道:“他們是用這種手段?”
媚兒嘆道:“這種是比較好的,若是比較差的,那就更令人不堪啓齒了。”
燕馭驤氣憤地道:“像這種罪已經太殘酷了,還有更不堪啓齒之事,媚兒!你沒有騙我嗎?”
媚兒搖搖頭,道:“你想想看,我有騙你的必要嗎?”説到這兒,媚兒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夜晚……
偌大的廳中只點了幾盞燭燈,宛如幽靈鬼府。高台上端坐着一名蒙面人,兩側,媚兒與一羣姐妹垂手站立,神色間充滿了驚恐。
一個美豔少女跪伏在地,嬌軀顫慄不已!
“翠兒,你辦事不力,該受什麼懲罰,當清楚了吧?”
“不不,翠兒知錯了,請饒了我吧,請……”
沒人傾聽她的哀呼,只有那冰冷的聲音繼續道:“今天翠兒,就屬於你們了!”
隨着話音,幾名強悍的赤身打手歡呼着撲了上來。
打手們瘋狂撕扯着她的衣裙,翠兒不住地哭泣求饒。
可她的尖叫聲更加刺激了這幫大漢的淫慾。
幾乎在轉瞬之間,翠兒已被剝成了一隻光毛的小母雞。
見此慘景,眾姐妹無不轉臉,不忍再看。
“都給我睜眼看着,否則與其同罪!”
在此淫威下,姐妹們不得不轉過臉來。
一個大漢揪住翠兒的頭髮,淫笑着望着這張掛滿淚水的俏臉。
翠兒那高聳的玉乳向上翹着,已滿是帶血指痕。
但這對翠兒來説已無關緊要,她的雙手死死的捂住下身。
一大漢強行扒開她的對手,猛撲了上去……
立時,一陣灼熱的刺痛襲遍了她的全身,如火焰衝進她的下身,不停地湧動、勁射,來回穿梭。
翠兒拼命扭動身軀,竭力掙扎,但她的雙手很快又被另一名大漢擒住,並向前強行拉伸開去。
以至她的扭動、掙扎只能在臀部一處完成,這又恰巧順了那名大漢的淫意。他揪住她的雙乳,發出一陣快悦無比的淫聲。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幾乎所有的打手都在翠兒的嬌軀上發泄了獸慾,這時,那名擒住翠兒雙手的大漢方才鬆開。
他悠閒地翻轉翠兒的嬌軀,在她那迷人的屁股上拍動了兩下。
“真是個漂亮的大屁股,可惜被人玩得太多了。”
説完,他將翠兒的嬌軀翻轉過來,讓她仰面朝天。
此時的翠兒再無力掙扎!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屋頂,一動不動!呼吸漸弱。
漢子打來一盆清水,澆在她身上,轉身又猛壓上……
燕馭驤的問話打斷了媚兒的思緒:“你既知道他們這樣殘酷,那為什麼又不作逃走的打算呢?”
媚兒苦笑道:“我何嘗不想逃走,只是想起以天地之大,何處才是我立足之地,唉……”
“你沒有親人了?”
“都死光啦!”
説到這裏,媚兒想起自己處境,不禁悲從中來!竟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燕馭驤吸了一口氣,毅然道:“好吧!我就陪你到妖谷走一趟!”
媚兒一聽,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道:“真的?”
燕馭驤笑道:“大丈夫言出必行,哪有什麼真的假的之理,不過,要我去妖谷不難,我有一個條件!”
媚兒動容問道:“別説一個條件,就是十個百個我也答應!”
“我先問問你,那姓王的怎麼辦?”
“你沒有殺了他嗎?”
燕馭驤搖搖頭,道:“在下和他無冤無仇,何必動手殺他!”
媚兒想了一想,道:“那麼就讓他留在這兒好啦!”
燕馭驤道:“我點他的穴道只能維持兩個時辰,假如他兩個時辰之後醒來不怕他會壞事嗎?”
媚兒毫不考慮地道:“不打緊倒時候我自然有應付之法,你且説説,你有什麼條件要我答應的?”
“我的條件很簡單,到了妖谷之後,一切情形你都得看我眼色行事!”
“這個我當然可以答應你,不過事實上恐怕有些困難!”
“什麼困難?”
“你該知道,我們此去妖谷,一切都是以我為主,若是我一切都按照你的眼色行事,豈不反主為客了嗎?”
“凡事弄假也要假出一個道理,要知我早先為你所制,但此刻情形不同了,你已受制於我,當然你處處顯得被動些,這樣才説得過去!”
媚兒無可奈何,只好點頭答應。
於是,兩人向前走去。
這條山道甚是崎嶇,兩人走了好半天,才走到平地,然後沿着大路直走,路道折向右邊,又前行約莫一盞茶時間,一座山峯突然呈現眼前!
山峯甚是陡峭,岩石磷峋崎嶇,形狀險惡,媚兒朝前面指了一指,悄聲道:“到了!”
燕馭驤點了點頭,心想:“這裏稱為妖谷,真是一點不錯,但從外形看來,便知此地充滿了陰森妖氣了!”
兩人沿着山路前行,忽然間山勢一分為二,中間現出一大片深谷,媚兒和燕馭驤走到谷口,只見人影一閃,兩名健壯大漢走了上來,其中一人正是程鐵中。
程鐵中朝燕馭驤望了一眼,然後又朝媚兒望了一眼,怔道:“媚兒,這是怎麼回事?”
燕馭驤冷冷地道:“別問這些,只管帶路!”
程鐵中奇道:“你剛才不是被點了穴道嗎?王大千呢?他為什麼沒有來?”
燕馭驤道:“王大千馬上就到,至於説到我的穴道,那是王大千替我解開的,因為他知道我和你們妖府魅梟是朋友!”
程鐵中道:“媚兒,這是真的?”
媚兒用眼睛望着燕馭驤,燕馭驤點了點頭,媚兒始道:“是真的!”
程鐵中見媚兒每説一句話總要經過燕馭驤點頭,心中更奇,暗想這真怪了,莫非媚兒反被他所制了嗎?
他心裏有這種想法,可是媚兒究竟説了話,加之王大千不在,他縱是滿腹疑問,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問起。
遲疑了一會,説道:“媚兒,你可知道把他招呼到什麼地方去嗎?”
媚兒道:“我知道!”
程鐵中手一攤,道:“那麼請吧!”
媚兒也沒説什麼,燕馭驤以眼色示意,當先向前走去。
過了谷口,裏面一個人也沒有看到,燕馭驤心想在這附近一定有人,而這些人極可能伏伺在暗處,他本有話想問媚兒,揣度眼前情勢之後,便忍住不説了。
媚兒的臉色始終很凝重!不時左顧右盼,好像擔心什麼事情會發生似的。
前行不久,忽聽“嘶嘶”一聲,一支利箭恰好射入兩人之前五步之外一塊青光大石上,利箭只剩一根杆子,顧自在外顫動不已。
燕馭驤笑道:“好功力!”
正想伸手把箭拔出,媚兒叫道:“拔不得!”
燕馭驤問道:“箭上有毒嗎?”
媚兒道:“正是!”
忽聽一人大叫道:“好賤人,你究竟是怎麼搞的?”
媚兒道:“毒爺,我已把人帶到啦!”
那人道:“不是説他已被點了穴道嗎?為什麼會是這種樣子把他帶來?”
燕馭驤大聲道:“在下在路上解開了穴道,我們主客易勢,現在是我把媚兒領了回來,閣下既已出聲,為何不敢見面?”
那人道:“哼!哪個説老子不敢見面?”
人影一閃,只見從十丈之外的岩石堆裏閃出一人,這人年紀四旬,面如黃臘,兩隻眼睛好像硬生生地被釘在上面,一溜轉之間,顯得那麼呆板和不自然。
媚兒道:“毒爺,媚兒給你見禮啦!”
説着,盈盈拜了下去。
燕馭驤見媚兒對那人這麼恭順,便知此人身份之高,心想我若不給他一點下馬威!這人可能還要囂張下去。
他念頭一閃!當下大聲道:“媚兒,起來!”
媚兒呆了呆,一時之間不解燕馭驤突然叫自己起來是什麼用意?身子剛欲站起,那人哼道:“老夫尚未答禮,媚兒你敢起來?”
燕馭驤冷冷地道:“媚兒,你曾服下我‘馬蘭香’,你敢不聽話,我便不給你解藥,嘿嘿,我不相信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解得我馬蘭香之毒?”
他因為聽媚兒稱那人為毒爺,心想此人必是弄毒大王,便故意提出毒中至極的“馬蘭香”來難那人,那人一聽,果然為之怔住。
他指着燕馭驤道:“你叫媚兒服下了‘馬蘭香’?”
燕馭驤笑道:“是啊!難道閣下還能解?”
那人冷笑道:“老夫聽説你武功還不錯,想不到你在弄毒方面還有兩下子!哈哈!過癮過癮啊!”
燕馭驤道:“你何不替媚兒解一解?”
那人搖頭道:“不必啦,老夫問你,你那‘馬蘭香’是什麼時候給媚兒服下的?”
“兩個時辰之前!”
“什麼時候發作?”
“一個時辰之後!”
“這麼説來,媚兒算起還有一個時辰好活了!”
燕馭驤任了一怔,一時不知這話是什麼用意,只應道:“不錯!”
那人立刻從身上取出一粒藥丸,道:“老夫手上這粒是極其普通的‘節節散’,藥性差不多也要一個時辰才發作,媚兒,你服下吧!”
此話一出,不但媚兒大驚,便是燕馭驤也怔住了。
燕馭驤原意想用毒把那人懾服住,好使那人知難而退,再説,他早先之所以要媚兒瞧他眼色行事,媚兒的把柄若不是抓在燕馭驤手上,妖谷的人豈不會起了懷疑,所以他臨時才編了一個故事,説媚兒服了他的“馬蘭香”!
媚兒當然也知道燕馭驤用意,兩人似乎都料不到,對方竟然要用服毒的方式來解毒,媚兒一聽,早已嚇得臉色大變。
燕馭驤還能鎮定得住,沉聲喝道:“且慢!”
“為什麼!”
“你可是想和我比劃嗎?”
“毒君之毒,天下無雙,你如在用毒這門功夫上勝得了我,這個毒君之名從此便轉送給你!”
“枉你有毒君之名!你連‘馬蘭香’是什麼毒性也不知道嗎?”
“馬蘭香乃毒中聖品,百毒之王,老夫如何不知道?”
“你説得不錯,可是你卻不知‘馬蘭香’這種毒不能與任何毒物相混雜,如若混雜,便是大羅仙丹也難解救,你如何能以‘節節散’混在一起叫媚兒服下?”
毒君聞言呆了一呆,暗想那“馬蘭香”乃是巨毒之物,如若另一種毒物滲雜進去,毒性必然會起變化,到時就是有再高明的解藥,只怕也無法救了!要知凡是對毒藥研究愈深的人,對毒藥的習性也知之愈深,燕馭驤是胡亂扯談,哪知卻剛好難住了毒君。
毒君想了一想,道:“你説得不錯,不過像我們研究毒物之人,凡毒都要經過一次試驗,如今以你的‘馬蘭香’和我的‘節節散’在媚兒身上試驗試驗也好!”
“假如媚兒毒發不治而亡了呢?”
“死了算了,何足大驚小怪啊?”
“媚兒乃妖府魅梟身邊之人,這個責任你負得了嗎?”
“看來你對本谷之事知道得不少!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話怎説?”
“媚兒雖是梟皇身邊之人,又何嘗不是我毒君身邊之人?哈哈,梟皇可以用的人,我照樣可以用!你未免把媚兒這條命看得太值錢了!”
燕馭驤暗想,料不到妖府魅梟也是這麼亂來之人,就從這點事看來,其人人品之壞,當不在天帝之下!
他念頭一閃,當下道:“你們雖視人命如草芥,但在下卻不願這樣做!”
毒君冷冷地道:“在此時此地,還容得你擅作主張嗎?”
説着!大步向媚兒走去!
媚兒還在跪着,見毒君走來,玉臉慘變,叫道:“公子救我!”
燕馭驤大喝道:“站住!”
毒君哼道:“你是什麼束西,在這裏也由得你發號施令?”
話聲一頓,即大聲道:“媚兒,把口張開!”
媚兒顫聲道:“毒爺,我沒有犯什麼錯,為什麼要用毒藥殺我呀?”
毒君陰惻惻地道:“媚兒,你那點鬼門道怎敢在老夫面前賣弄?燕馭驤明明被點了穴道,你卻完好無恙地把他帶來,莫非你已起了叛意?”
媚兒忽然一震,道:“我怎麼敢?”
毒君厲聲道:“你還不從實招來嗎?”説着,手掌已經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