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雪白的腳丫子,被擱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這畫面已經夠煽恬了,更別提這男人一手輕握住女人的腳踝,另一手拿著冰袋敷在上頭,那專注又慎重不已的模樣,讓女人臉紅、脖子紅、連腳趾頭都泛著害羞的粉紅色。
藍靜歡不敢亂動,屏住氣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好看的劍眉搭上他那雙總是帶笑溫柔的眼,挺直帥氣的畠梁,性感迷人而輕薄的唇,襯著他那似乎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一整個就是迷人透頂。
更迷人的,其實是他的溫柔與心細如髮,常常一個眼神就能洞悉一切,適時的伸出雙臂給人依靠,讓人幾乎不自主地沈溺在他給的溫柔裡。
剛剛他突然出現把她抱進屋,讓她坐在餐廳的椅子上,隨即到浴室端來一鹽水,屈膝蹲在她面前幫她把雙腳洗淨,就從那時開始,她全身都泛著紅,熱呼呼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法子冷靜下來。
她不知道,他這樣的舉止算不算是勾引?
但她為他隋動是真,明明一顆心想要逃離,她的身體卻為他而熱著、溫著、滾燙著,憋得心慌意亂。
他的手指家擁有讓人情動的魔力,輕輕碰觸著她,就讓她整個人忍不住顫慄著,一股搔搔癢癢的感覺從腳底一直延燒上她的臉,這樣的情緒陌生到讓她害怕,卻同時震動了她的心。
越看他,一顆心就越亂。
她多麼想伸手觸碰他,卻只能雙手緊握到發白,用極大的抑制力才能壓制住自己早已妄動的手和身體。
她不想讓他以為她是隻會變身的狼,母狼。不只他會嚇死,她自己也會,真要出手,一輩子都風樹亞冰敷完又在她腳踝上搽了一層薄薄涼涼的藥音,將她的腳輕輕放回地上,抬眸,笑看著她酡紅粉嫩
的臉。
「好些了嗎?要不要走走看?」他輕問著,目光仍凝著藍靜歡。
此刻的她,嬌羞動人,眉眼之間全是半掩風情,因為不是故意賣弄,而是由內散發出來的,因此更讓人移不開目光,忍不住情動。
藍靜歡站起身,慢慢動了動腳,又試著往前走幾步,似乎已經不疼了,她揚起笑眸,問:「你剛剛幫我搽了什麼神奇藥膏?」
「不過就是男人跌打損傷的藥,說神奇也可以,因為它來自神秘的中國秘方。」說著,風樹亞話鋒一轉,道:「這幾天別穿有跟的鞋子,沒必要的話就不要出門,要逃避我的話是多此一舉,因為如巢
我想耍,你呈逃不了的。」
頃?藍靜歡的臉更紅了。
有必要把話說得那麼白嗎?連一點暖昧的空間都不讓她躲藏……
「我沒有。」就算是,她也不會笨到去承認。
「沒有就好,現在,過來給我親一下。」風樹亞坐在椅子上朝她伸出手。
親……一下?
藍靜歡張大眼,愣住了,完全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剛剛有說要給他親嗎?為什麼他可以叫她過去叫得那麼順口?
「我不要。」光是他的手摸到她的腳就已經讓她快變身成狼了,如果還被他性感的唇給吻上,那她鐵定再也逃不開他。
瘋了才會答應給他親,絕對不可以!
「乖,過來。」手依然伸得長長,卻是等君入甕,沒有主動捉鱉。
他在等待,讓她自己走向他,風樹亞從容不迫,彷佛對一切勝券在握。
可是,藍靜歡畢竟不同於一般女人,沒那麼容易拐,反而往後退了一步。
風樹亞眯起眼。「我以為我們昨天已經達成共識?」
什麼共識?她怎麼不知道?藍靜歡莫名其妙的瞧他一眼。
「我說過,我不要你的心,只要你的人,你還在猶豫什麼?我會疼你寵你,你只要讓我疼讓我寵就可以了。」
藍靜歡的心,動了。
光他這樣溫柔的望著她的眼神,就足以讓她幸福得想哭。
這樣,她遲早會愛上他的,怎麼辦?
「當我的女人,你不必再找房子搬家,可以一直住在這裡。」
他在誘惑她?拿她的房子來誘惑她?
該死的……真是誘人呵。家宅配美男,她藍靜歡何其幸運?何況,這房子對她而言有太深太深的情感,她的確萬分不捨。
不過,他難道以為她是一個用錢就買得到的女人嗎?簡直是太過分了,方才那瞬間對他的恬動,要地消敵不見。
「你不喜歡我嗎?」
藍靜歡看了他一眼,小嘴動了動,沒說話。
「把你給我,這房子就永遠屬於你。」他感覺得出來,她對這房子的愛有多深,說他卑鄙也好,他利用她的弱點來讓她向他屈服。
何況,她深受他的吸引,雖然她說她不會愛上他,他卻不信。
因為,他早在她的眼底看見他的影子,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又或者不願意承認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用她最在乎的東西勾引她,這是商場戰略之一,用在男女情場也是依然。
藍靜歡徹徹底底的受傷了,因為知道自己之於這個男人,只不過是個可以用金錢交易及衡量的物品。
他想要她,是真的想要她的人,不是她的心,這一點,此刻的他已經表露無遺。
心又疼了鍬了一下,與其愛上,不如恨他來得好受些吧?這樣跟他在一起,可以吧?
這樣的關係,註定不會幸福,她不會得到幸福,對那個在天之靈的男人才不會那麼愧疚,所藍靜歡靜靜地看著風樹亞好一會兒,慢慢地走近他,每走一步,心就瑟縮了一下,幸好兩人的距離本來就不
遠,否則,她可能會在半途落跑,再也鼓不起勇氣迎上他吧?
就在寸步之遙,藍靜歡鼓起勇氣開始動手解開陶前的扣子,冰清玉肌的性感鎖骨,雪白豐盈的俏立酥晌,隨著蕾絲內衣在她的指尖落下,瞬間在風樹亞眼前盡展……
果真,遇到了強大阻礙,一如他所想,就算這女人曾經愛過某個男人,但得到她身體的,只有他!
這樣的事實,無比的愉悅了他,讓他抱她抱得更溫柔。
他只要她的人不要她的心嗎?
錯,大錯特錯……其實,他想要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會不想要女人的心呢?就算不愛,女人的心也是最好的戰利品,虛榮的、鹹就著男人的驕傲,沒有男人會不要。
只是,他不會傻得現在去告訴她,讓她有理由將他推拒於千里之外……
歡愛過後,藍靜歡已沉沉睡去。
風樹亞修長的指尖輕撫著她粉嫩清麗的臉龐,眷戀的眸瞬也不瞬的落在她略微疲憊的面容上。
大床的旁邊,法國進口木質書桌的抽屜裡,靜靜的躺著一份文件,是風樹亞派臺灣徵信社查來的。
他一向是個極小心謹慎的人,當然不會就這樣完全無謂的跟一個陌生女人住在一塊,當他住進來的前一天,就派人調查她,調查結果卻是今天上午才送到他手裡。
單純的,只是做為當室友的參考,沒想到卻因此知道了她的過去,包括那個死去的男生。
那個男生叫張峻,藍靜歡十九歲時的初戀,死於車渦,連遺言都來不及留給她。
純粹的愛,清白的愛,單純卻足以讓人回味一輩子,因為對方已逝,留下來的回憶全是美好,在這混沌世間,是非分不清,愛恨總交纏,單單純純的喜歡怎能不讓人緬懷不已?
風樹亞對這一切瞭然於心,無意跟一個已死主人爭寵,但對一個到現在還把自己的心困於角落的藍靜歡,他卻不能視而不見,而且,就算他真的想視若無睹也辦不到,明明白白的,他已把她放在心上。
就算一開始只是無意的逗弄,到後來也是有心的佔有,他的心思不純粹,用了心機,也用了手段,不過,前提都是為了她,就算他不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那個男生,他依然會把她擄進懷裡,用他的
溫柔將她冰冷孤單的心融化。
*****
窗外的天空已掛上黑幕,風樹亞再看了熟睡中的藍靜歡一眼,輕輕地下床穿好衣物,走下樓到廚房煮飯去。
他喜歡餵飽她,因為他常常看見她半夜起來吃泡麵,所以設定鬧鐘讓自己在半夜一點時爬起床,就為了幫她煮一頓營養的宵夜。
還沒認祖歸宗成為風家長孫之前,他一直是母親廚房內的左右手,自然也習得一身好廚藝,花色變化不必太多,用簡單的食材做出昧美營養的料理,就算這幾年受老頭恩賜,因為替北風財團賺進不少
鈔票,他的存款與身價早就不可同日而浯,但自己下廚煮點東西還是常做的事,也因此,他根本不急著找傭人,非常愉快的享受他和藍靜歡的兩人時光。
風樹亞拿起圍裙穿上,先洗好米放入電飯鍋煮,再手腳利落的從冰箱內拿出幾樣簡單的食材。
大香菇、玉米粒、紅蘿蔔、切了,用蒜頭爆香後快炒,加水悶鍋一陣子,起菜時再勾芡,淋在煮好的米飯上便成了簡單的燴飯,另外燉煮一鍋蒜頭雞湯,前後也只花了約莫半小時的時間。
他到院子裡剪了一朵花插進高腳花瓶裡,微笑的捧著它轉身往屋裡走時,藍靜歡已穿著一襲藍色棉質洋裝,外罩一件白毛衣,靜靜的站在門口瞅著他。
她雪白好看的腳丫子踩著一雙黃色狗狗絨毛拖鞋,長長的黑髮在月光與微風中輕揚,整個人看起來除了一股剛睡醒時的惺忪美感,還多了一分可愛的純真。
風樹亞走近,沒捧花瓶的那隻手攬上她纖細的腰身,俯低臉湊上她的唇,又是一記纏綿熱吻,情夫,這樣的稱謂真美好,以後的每一天醒來,抱著她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光想,就不由多戀著她幾分。
藍靜歡被他吻得輕喘,整個身子又開始發熱,雙腿軟呼呼地,如果不是他攬住了她的腰,她可能會被他吻到跌坐在地上。
他放開她時,她正一臉的紅,芳唇微啟,雙頰生香,眼眸含羞,依然靜靜地不說話。
「你好美,歡兒。」
風樹亞這聲歡兒,喚得藍靜歡更羞了,頭低了下去,卻被他的長指抬起。
「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沒傷到你吧?」
聽到他的意有所指,藍靜歡真想找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可是他逼迫著她迎視他雙眼,像是愛極了看她困窘的模樣。
「沒有……」她輕嚅出聲。
「那麼,還滿意嗎?關於尺寸?」
他又逗她,看著她整張臉快要燒起來,要逃逃不掉,乾脆直接將臉埋進他晌前閃躲他的目光,「肚子餓了吧?吃飯去。」摟住她腰際的手改去拉她的小手,風樹亞微笑的拉著她進屋。
藍靜歡跟在身後,視線落在那隻握住她的好看大手上,賁久久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