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公司,所有的員工都是新的,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熟悉的速度,我部門的小子們延續了我以前公司小子的習慣都稱呼我為老大。不僅如此,他們也延續了以前那群小子的特質。也許在大學剛剛畢業到我這麼“成熟”這段時間裡,大多數男人都有著一些共通點,就是喜歡討論女人,喜歡去女人多的娛樂場所。
“老大,今天晚上一起去家酒吧,環境好,美女多。”一個小子很興奮的向我介紹。
“謝謝,我沒有什麼興趣。”這句話是實話,現在的我對於酒吧這種所謂的男女“溝通”場所已經沒有絲毫的興趣。
“不是吧,老大,對美女你都沒興趣?”
“不是我對美女沒興趣,是我對喜歡泡把的美女沒興趣。”
“不是,我看是你女朋友管得緊吧。”
“不好意思,暫時還沒有女朋友。”這句話並不代表我的真實意願,只是不想再和這些小子糾纏。
“那就一起去咯,我朋友開的,新開不久,捧捧場。”小子堅持道,看著身邊一群小子的目光,我想總不能拒絕他們的要求。
“好吧,去坐坐。”
這裡果然是一家氣氛很不錯的酒吧,除了嶄新的裝潢可以證明它是一個新生的產物以外,其他方面似乎已經非常成熟,因為這裡的人氣很旺,果然像那小子說的一樣,美女很多。不過無論酒吧硬件環境如何“嶄新”,在其中可以進行的“活動”永遠是那麼“陳舊”。關於酒吧以及酒吧裡的美女我已經詳細地闡述了我的觀點,不記得的可以參看前文。現在的我,只想坐在那裡隨意的喝點酒感受一下氣氛而已。
任由這群小子如何慫恿我去搭訕女孩,我都一概不理,他們甚至出動激將法對我也毫無作用。
這群小子在我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我開始認為男人一旦囉嗦起來一點都不亞於女人。
我正準備以去洗手間作為藉口,暫時逃離這個紛雜的環境,也許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各自找尋自己的目標去了,我就可以樂得清閒。可是在我還沒有起身的時候,突然我的周圍陷入一片寧靜,這群小子都停止了說話。我疑惑的抬頭望去,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美麗身影──冉靜。
這群小子都張大嘴巴看著冉靜筆直的向我們這個方向走來,在他們心中也許都很迫切的希望這個美女是衝著自己走過來,這時我的心裡很低俗的產生了一種得意。
“你居然跑酒吧來玩。”冉靜當然是對著我說話。那群小子的眼光一下從冉靜的身上全部轉移到我的身上,我看得出其中有妒忌和敬仰的成分。
“那你也不是來了。”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冉靜出現在酒吧。
“我看見你進來,我才跟著你進來的。”
“哦,你跟蹤我。”
“我哪有跟蹤你,是正好看見。”
“哦,那坐下一起玩?”
“不。”
“那你先走?”
“不。”
“嘿,那你要怎樣?”
“你跟我回家。”
“哇,回家。”這一聲不是我發的,是旁邊這群小子發的。
“為什麼?”
“我沒帶鑰匙。”
“那我把鑰匙給你。”
“哇,鑰匙。”這一聲也不是我發的,是那群小子。
“不行,我就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環視一下週圍這群小子,說道:“不好意思,我想我要先走了。”
“嗯,回家。”這句還是這群小子說的。
“為什麼去酒吧?”一進門冉靜就開始盤問我。
“沒什麼啊,同事的朋友新開的酒吧,叫我們去捧捧場。”
“是不是又想去追女孩?”
“當然沒有,為什麼要又啊,我壓根就沒有過。”
“哼,男人就沒有好東西。”
“你這句話說對了,所以難的出現一個我這種極品,你小心抓緊了。”
“臭美,我才不要呢。”說著冉靜返回房間。為什麼每次都是她說最後一句話然後離開,下次要改改,往往被留在原地的人在氣勢上比較吃虧。
對於冉靜的盤問,我沒有絲毫不悅,你認為你會去盤問一個在你們心目中毫無地位的人嗎?
“喂,老大,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和我隱瞞。”第二天一上班就被質問。
“不是和你們隱瞞,我做人比較低調。”我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頗為得意。
“可是你也被管得太緊了吧。”
“誰說的?”
“那你今晚再和我們一起去一次酒吧,敢不敢?”這群小子真的幼稚,這根本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願不願意的問題。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和我開玩笑,或者說劇情峰迴路轉的太快了,因為在去酒吧的路上我發現了冉靜,而她的身邊有一個男人。而她和這個男人在街上行走時採用的方式是和我都不常採用的挽著手臂的姿勢。
這是再看我身邊這群小子的眼光,已經包含了同情的成分了。
“老大,好像……”一個小子試圖說些什麼。
“什麼好象,很正常啊,男女之間要給予對方足夠的空間和信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談什麼相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番理論的,我自己能做到嗎?現在是手挽手哎。
和小子們在酒吧呆了一段時間,我實在沒有心情再繼續酒吧之旅,我想回家。
還沒有進門,我已經感覺到門裡有一股殺氣,確切地說我察覺到危機的存在。打開房門我證實了這股殺氣的來源,就是那個和冉靜手挽手行走在大街上的男子,一個長得異常帥氣(我確實用了異常這個詞,因為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非常(非常同理於異常)有氣質的男人坐在我們家沙發上。而和他坐在一起的還有我們家的女主人──冉靜,兩人的距離足夠讓我產生巨大的妒嫉心理。
“我回來了。”這句話我說的有氣無力,因為我實在在這個男人面前有點自慚形穢。
“你回來啦。”冉靜的聲音倒給了我一點信心,聽上去她在等待我的歸來,等那個男人也站起來的時候,冉靜給我們介紹道:“這個是我──朋友(當然是指的那個男人),這個是陸飛。”我總覺得這個介紹詞很奇怪,為什麼這個男人的介紹只有關係的介紹而沒有姓名,而我只有姓名的介紹卻沒有關係的介紹?這兩種介紹方式到底哪一種比較親密一點呢?
“你好。”男人很有禮貌的伸手與我相握,男子的手掌很寬厚,連身為男人的我都可以感覺到一種沉穩和踏實。
對手太過強大,我要有所行動。
“這位先生在哪高就啊?”我問道,從他的外形上已經無可挑剔了,只好轉戰事業問題。
“哦,我一直在美國那邊,有點小生意,你呢?現在做什麼?”這傢伙居然知道反擊。
“我現在在一家合資企業擔任項目部經理,公司規模雖然不大,但是發展勢頭良好,我想經過兩三年的奮鬥,應該可以上市,而我們老闆一直在考慮分一部份股份給我們這些開國元勳。”我毫不示弱,不過從上市開始都使我臨時想起來的臺詞。
“不錯啊,年輕人應該有鬥志。”什麼話,年輕人?哇,一付教育後輩的樣子。
“嗯,年輕人確實不容易,像你這樣自己創業應該更艱辛吧,尤其在洋鬼子的地盤搶食吃,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呵呵,還好,目前的經營狀況還過得去。”
“光過得去是不行的,要有鬥志,要拼搏,闖一番事業多不容易的事情,不能滿足眼前。”這回還不輪到我教育教育你。冉靜這時候瞪了我一眼,但是我不在意,現在大敵當前,這次我怎麼也要穩守自己的地盤。
“你和小靜一起住,也照顧了她不少,謝謝你。”男子岔開了話題。
“等等,我和丫頭一起住,那是互相照顧,我和她之間不需要說謝謝這麼客氣,見外了。”居然敢叫我們家冉靜小靜,真過分,還好我有丫頭這個保留稱呼。冉靜又瞪了我一眼,我還是不在意,既然下了決心趕走這個傢伙,我決不能心慈手軟。
“那你們好好互相照顧,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這傢伙難道真的頂不住我的攻勢,知趣的離開?
“那我們也不留你了,你也知道家裡多個人出來影響情緒,不過你要是在美國那邊混得不如意回咱們母親般的祖國來,別客氣,來這裡小住個一兩天我和丫頭一定收留你。”我越說越覺的得意,手還順勢搭上了冉靜的肩膀,冉靜終於忍無可忍給了我一肘子。
我們倆送男人出門,臨走的時候男人在冉靜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我聽得不太清楚,不過大概聽到一句是“這小子挺有趣。”居然說我小子,一會兒找個機會一定要問清楚這小子什麼來路。
“坐下。”冉靜一回來就命令道。
我一付不以為然地坐在沙發上,我怕什麼,我還沒有質問你呢,當街手挽手走路。
“你和你們家丫頭互相照顧,不用見外是吧?”冉靜把我的話重複了一遍。
“對啊。”
“你們家丫頭是誰啊?”
“你咯,還能是誰?”
“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不用,我們倆誰跟誰啊。”這句話一說完,我就後悔了,冉靜抄起沙發墊子就是一陣猛烈的攻擊。
“喂,你還真不客氣啊,你該不是為了剛才那個外人,修理我吧。”
“我和他的關係比和你親多了。”
“哇,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傷害我幼小心靈了,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屋簷下的戰友,他能比我親?他是什麼人?”我很不願意問這個問題,因為如果冉靜給我個“意外”地回答,我想我會崩潰的。
“你就會亂想,”說著冉靜又給了我一記重錘,接著說道:“他是我叔叔。”
“騙人,這麼年輕,你還不如說是乾爹好了。”
“陸飛──。”冉靜大聲地叫我的名字,指了指自己的面前,當冉靜大聲叫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大了,老實的站到指定地點。
“他真的是你叔叔?親叔叔?”我還是不太相信問道。
冉靜點了點頭,示意我做好防護姿勢,她要開始攻擊了。我突然跳起來說道:“等等再處罰,我先找咱叔叔道歉去。”說完我奔向大門,開門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