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喲,這根竹棒好新啊,還碧綠碧綠的呢!
狗蛋撓著腦袋說,昨天我用竹棒跟人家打架,結果被人家掰斷了,這根是我今天剛砍來的。
我說,說你笨你還不信,竹棒還能讓別人掰斷,看這根還會不會被人掰斷。
我把竹棒插在地板上,拿出裝著天竺鼻涕蟲的瓶子,把天竺鼻涕蟲取了幾條出來,放在竹棒上,鼻涕蟲在竹棒上爬來爬去,留下了很多晶瑩的粘液。
狗蛋害怕鼻涕蟲,所以遠遠地看著,小山賊和茄子則圍在竹棒旁邊好奇地看著。
小山賊忽然說,啊!這是傳說中的天竺鼻涕蟲。
我說沒錯,還是小山賊識貨。
茄子拉著小山賊的袖子問他天竺鼻涕蟲究竟是什麼。
小山賊就耐心地向她解釋,天竺鼻涕蟲是一種很奇怪的蟲,在天竺那邊的時候就是普通的鼻涕蟲,到了中原,就會水土不服,往外吐粘液,這種粘液粘性非常強,如果刀劍斷了甚至還能用這種粘液修補,而這種粘液一旦凝固,非金非鐵,卻比鋼鐵還堅硬,而且水火不侵。但是這種鼻涕蟲卻非常懶,不願意孵化幼蟲,所以絕跡了,沒想到何不卻有。通常懶的動物都比較嗜吃,這種鼻涕蟲也不例外,亂其八糟的什麼都吃,所以也能用來像水蛭一樣吸取淤血。當年號稱很淵博的東方朔還不識貨地稱這種蟲為"怪哉"。
我得意地說,剛才灑在唐海松屁股底下的就是這種粘液,幸好灑得不多,如果灑得多了,粘液滲到皮膚上,唐海松要麼就只能一輩子揹著兩張板凳行走了,要麼就只能把屁股切掉了。
小山賊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問我,我好像不記得你帶了天竺鼻涕蟲啊……
我說很簡單啊,我雖然沒帶蟲子,但是我帶了蟲卵啊!
小山賊又問,這種蟲不是都不肯孵化幼蟲的嗎?你是怎麼孵化的?
我說,別說蟲子不肯孵化,就是肯孵化,我也沒有大蟲取孵化小蟲啊,稍微動動腦筋,用人去孵化不是也一樣嗎?
小山賊恍然大悟,說怪不得這幾天你晚上老是盤腿坐在地上,我還以為你練功呢,原來你在孵小蟲啊……
看著小山賊純潔的樣子,我很想告訴他,其實那幾天我盤腿坐在地上的確是在練功,而放蟲卵的瓷瓶我總是會偷偷的塞在小山賊被窩裡的屁股底下讓他孵的。而小山賊昨天還告訴我這幾天晚上茄子老是喜歡把冰冰涼的小手塞在他屁股下面,弄得他很不好意思,一動也不敢動……我……我還是不要去破壞小山賊虛幻的幸福了吧。
狗蛋聽了小山賊的話,對我開始肅然起敬,但還是嘴硬不肯鬆口,時不時地諷刺挖苦幾句。
我呢,則用鼻涕蟲去嚇唬他,手裡拿著一條鼻涕蟲,把他從房裡追到房外,樓上追到樓下,整個客棧被攪得雞犬不寧,要不是客棧掌櫃以給我們減免房價為條件讓我們不要鬧了,我們非把所有的客人都嚇走不可。
差不多粘液幹了,我就把竹棒扔給狗蛋,說,你掰掰看。狗蛋使勁掰啊掰啊就是掰不斷,還借了茄子那把被小山賊烤刺蝟燻得漆黑的黑劍砍,就是砍不斷。
然後我又如法炮製了狗蛋的破碗。
完工以後,我們就想去幫狗蛋去找那兩個中年乞丐報復了。
當然,說好要智取了嘛,我出門之前就先偷偷對小山賊和茄子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下。我最恨人家跟我抬槓賭氣了,一個小乞丐也想跟我賭氣?乖乖地等著做我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