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海外業務部主任黎心珞的謠言,已經在蘇氏集團上上下下傳個不停,到現在仍是大家飯後閒磕牙的重點。
版本其多無比,從她用美色勾搭上蘇睿詠爬到現在的高階主管地位,到勾引上段家大少爺順利拿下合約。
其中還不時穿插她帶男人回家睡覺、與人同居一室、懷孕墮胎的劇情,內容精彩度一點也不輸時下八點檔。
所以——這位有心人還滿有條有理的散播不實謠言嘛!
竟然連八點檔的灑狗血劇情全都用上了,功課做得不錯。
不過當事者一點反應也沒有,繼續上班辦公、繼續任人從背後指點,冷豔的臉龐依舊淡漠,什麼不滿抗議也看不出來。
「我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話啊,學妹。」蘇睿詠特地下樓關心八卦事件中的女主角。
只見她窩在桌子後不停工作,整個人異常沉默。
「心珞。」他趨前輕敲了桌沿兩下。
「嗯?學長來了?」黎心珞抬頭見是蘇睿詠,給了個微笑後,再度低頭不多作回應。
這算被打擊後的重大情緒變化?還是被打擊後的發憤圖強?
「我是來關心你的。」他試著釋出善意。她跟隨在他身邊已久,他了解她的性子,更瞭解她不可能如傳言所說。
出賣自己的靈肉往上爬。
再說學妹要是想靠美色獲得職位,早就不知道爬升到哪個職務了,還需要窩在他這邊當個小小主任嗎?
想想她每次出席宴會時,可都是許多富商名流積極想攀談的對象,但她都愛理不理,只肯與人談論公事。
機會、利誘在她眼裡通通都是糞土,她努力的爭取合約,為的只是想把工作做好,但怎麼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攻擊流言。
「謝謝學長關心,我很好,沒事的。」她再給一個彎彎眯眼笑,看見沒,她活得很好,沒有被不入流的蜚語給打倒。
哼,有人想要叫她哭,她偏不哭,也不會示弱的。
「我知道你很堅強,但是你也要適時的發洩一下。」蘇睿詠輕輕嘆了口氣,愛逞強裝沒事的臉蛋下,她有沒有偷偷哭過?
嗚……想來就教人心疼呢!
「有啊,我正在發洩。」黎心珞指著桌上早已處理好,堆放在一旁的公文。
多虧這些人的長舌功,她已經快要把該做與不該做的事情都全做完了。
他乾笑著,學妹果然很另類,用工作來發洩啊!
「呃,我是指其他的,例如找人說話?或者找人痛快的哭一下?」他再提議,不過瞧她一臉沒事的樣子,他也略微安下心來。
「哦,有個人每天一直來叫我想哭就快到他懷裡哭,但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想哭,我沒事的好嗎?」她笑顏明亮,顯現心情非常愉快。
這麼一點小風小浪就能把她擊沉,那她還是個統領整個海外業務部的主任嗎?少瞧不起人,有種就弄更狠的東西過來。
不然光是要嘴皮子很難擊倒她。
「是誰?」蘇睿詠挑高眉,是誰大膽的敢在老虎臉上拔毛,要是她心情不爽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一個我很討厭的人,算了,我不想提到他的名字。」想到紀亞均那自以為是的臉孔,他就一陣想吐。
天底下怎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好吧,反正那不是重點。我來是要告訴你,接下來我要出國考察一個月,海外業務部還有幾個方案要麻煩你多盯緊一點。」他相信學妹的能力,不過還是要稍微做個樣子,告知一下。
「嗯。」黎心珞在電腦前劈哩咱啦的敲起鍵盤來,馬上做查詢動作。
被晾在一旁的蘇睿詠扯歪了嘴,感受被冷淡對待的哀怨。
「你不問我要去哪考察嗎?」有時他真覺得這個學妹太過份,完全都不理他,自顧自的拚命工作,眼中無人。
「哦,反正是你去又不是我去,問那麼多做啥,記得帶禮物回來就好。」她目不轉晴的看著電腦螢幕。
俊臉苦笑著,對學妹而言,有沒有哪個男人是能入她的眼啊?
不過她能力高、個性強悍又拒人於千里之外,還有人會不怕死的敢靠近她?想必此人一定具有菩薩般的慈悲心腸,還有不畏艱辛的本領。
「我查到了,學長說的可是與三木機電的合約簽定?這件案子簽約金很大,我會好好注意不出差錯的。」自顧自的說著,這件案子她也盯了很久,每天都要問進度。
一旁的男人點頭以對,學妹能力很強,希望她能一直在自己手下工作,萬一被敵營挖角,那可是損失慘重。
黎心珞說完就不理人,逕自調出其他檔案,開始埋首研究。
學長很習慣的,一切就請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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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很久了嗎?」段淳兆甫一坐定便問道。
都怪董事會議開得太久,才會害他有點遲到,那些叔父輩的老頭們就是太愛念,就算集團年年賺,他們還是要年年念。
從老爸那一代開始叨唸起,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拿出來抖一抖,生怕自己記憶太差會忘記般,連老爸小時候的惡作劇也記得牢牢的,每想一次就唸一回。
再來就是他跟老二的終身大事,這也隸屬他們的管轄範圍,什麼早點結婚才能有助集團內部的安定。
說什麼屁話,他結不結婚,集團一樣很安定、拚命賺錢啊,他實在是搞不懂這些老人的聯想力是怎麼來的,有夠會牽拖。
「還好。」坐對面的黎心珞輕輕扯動笑容,不介意他的遲到。
奇怪的是,他們的行為越來越像一般情侶,他常三不五時打電話約她,找她出來吃飯或聽音樂會之類的。
而她也沒多想其中細節原故,答應得也算爽快,於是便多了一些機會能夠一起見面聊天。
但他們是情侶嗎?她沉吟著。
「那就好,你最近上班很累嗎?臉色有點難看。」點過餐後,他轉頭瞧她。
「呵,每天的工作不就那樣,哪有什麼累不累的。」不想讓他多擔心,她三兩句帶過,掩飾自己每天狂加班、超時工作的事實。
「唔,工作重要,但身體更重要,知道嗎?」
他的嚴肅表情,惹來她唇角一揚。
「你身為一個老闆,這句話由你來說總覺得有些口是心非。」她哈哈笑,毫不客氣的刺他一下。
有哪個老闆不喜歡手下辦事能力強、工作效率一流?但這背後要付出多少心血,又有誰能看見?
就像公司內還傳不完的流言,那些人有真正看見她的努力嗎?垂下眸,神情有些黯然,說不難過都是騙人的,唉!
「嘿,我可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老闆,而且——歡迎你隨時跳槽過來段氏集團,呵呵。」他雙手一張,佯裝出熱烈歡迎之意。
黎心珞眼睛一眯,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原來這是你常約我出來的目的,要我跳槽?」
段淳兆張大了眼,「被你發現了?」
「我早知道了。不過謝謝,我沒這打算。」她嘻笑回應,經過幾次聊天下來,她發現他外表雖然高俊挺拔,但骨子裡還是個孩子,童心未泯。
他失望的籲口氣。
「啊啊,有點可惜,害我動用了那麼多交際費請你吃飯說。」他哇哇叫起來。
「那這餐換我請你好了。」她微笑以對。
見她三兩下就撥回自己的話,段淳兆不挫敗,仍再接再厲。
「不行,豈有讓女士付帳的道理,這樣太損我們男士的面子,這樣好了,等會兒開車兜風時,你再偷偷把飯錢塞給我。」他擠眉弄眼,說得煞有其事。
聽出他的邀請之意,她立刻拒絕。「我不想跟陌生人兜風,這不是我的作風。」
「我們不是陌生人啦,都一起睡過了,你忘啦?」如果她忘了,他不介意再與她一起重溫舊夢。
「哦,那是你趁人之危。」黎心珞想也不想就反駁。
「是嗎?」趁她不注意時,他整個身子越過桌面,在她臉上偷得一吻。「就像這樣?」還故意吻得嘖嘖有聲。
「你……」她撫著被吻的臉蛋,盡顯羞態。
在他的雙眸直視下,心臟卜通卜通的響個不停,聲聲都在說,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他朝她露齒一笑,燦爛無比。
「我就怕你忘了嘛,人家真的很怕你不認帳,忘了那夜你跟人家一起睡過的事。」知道她不愛聽,但他就偏要勾起她的回憶,硬逼她畫押承認他們的關係匪淺。
什麼陌生人,她最愛自欺欺人。
黎心珞插一塊瓷盤上的牛肉,送入口內大力的忿忿咬著,她好氣,氣他的皮厚,更氣她怎會這麼快就愛上段淳兆!
唉,什麼時候的事呢?
她苦笑著,完全拿眼前的人沒轍。
「我不會跑掉的,你可以慢慢看,別看得那麼用力。」段淳兆享受被她目光緊盯的甜蜜。
她已逃不掉,愛上他了,是吧?
沒關係啊,這很公平,因為他也愛上她了啊!
黎心珞轉頭輕哼了聲,誰愛他,愛他的人是傻子!
沉浸在他的溫柔話語中,她暫時忘卻了平日的不愉快,跟他相處,讓她倍感溫暖,彷彿什麼風雨都可由他為她遮去。
怎會這樣呢?臉上不禁再露出一個甜甜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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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蘇睿詠出國四天後,蘇氏集團正式與韓國三木機電集團在五星級飯店內,簽定為期三年的長期合作契約,雙方各自定訂互惠條件,並將協議內容全數載明在合約上以茲證明。
「黎小姐,很高興能跟貴公司合作。」三木機電代表韓俊一面帶笑意,朝她伸出大手。
「哪裡,這也是我們蘇氏集團的榮幸。」黎心珞將簽好的契約交給助理妥善收好。「想必各位風塵僕僕的自韓國前來,一定累了吧,公司已經安排好招待宴席,請各位隨我來。」她淺淺一笑,收回被握得有些久的手。
神色依舊冷淡如昔,沒有太多的變化。
「好的,謝謝貴公司招待。」韓俊一挑高眉,不意外會踢到個鐵板。
素聞這個海外業務部主任私生活極為混亂,邪氣的笑壞壞勾勒著,他點著頭,隨眼前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一同走去。
眼前渾圓翹挺屁股,真是教人看得都亢奮起來了。
將客戶帶往一家又一家的酒店,幾次轉戰下來,大夥都有幾分酥茫,走路跌跌撞撞,講話口齒不清。
最後來到位於高級住宅區內的私人招待所,外觀與一般鄰旁獨棟大樓無異,走進以後才知道,裡頭其實別有洞天、春色無邊。
「各位請。」黎心珞與海外業務部同仁們偕同簽約客戶魚貫走入。
經過層層關卡,身分核對後,終於能一窺裡頭究竟。
身著薄紗羽衣的侍者小姐先是領他們進入包廂內,再喚來一排姿色美豔、身材姣好的小姐排排站好,供沙發椅上的客人挑選。
不消幾分鐘。
「來,喝一口酒,喝一口、抱一下。」被擁在懷裡的小姐用嬌滴嗓音哄誘著男人們。快喝吧,喝越多就越醉,越醉就能越早送客,趕下一桌再賺。
招待所的小姐很能炒熱氣氛,沒兩三下,包廂內就互動熱烈,大夥紛紛扯開嗓子劃酒拳、唱歌、抱美人同歡。
環顧四周全是半醉狀態的男人,黎心珞隻身坐在最角落喝白開水解酒,她垂下雙目感覺身子有些倦意。八成是酒喝多了,她想。
依經驗看,再待一下應該可以功成身退走人了,再啜飲一口水,冰涼液體順著喉頭一路滑下,瞬間麻痺掉整個思緒。
「黎主任一個人坐在這喝水?」韓俊一說著一口流利中文,欺身過來。
她抬眼,只短暫的皺了下眉頭,隨後擺出職業性笑容,「還好,怎麼不過去一起喝酒呢?」
女人的直覺反應,他眼神閃耀的光亮不是一般人該有的,其中有些猥褻,更有淫穢在裡頭攪來攪去。
他含帶濃烈酒氣的氣息,直直噴向她。
「我想要你。」一屁股坐在她身旁,他一手搭上她的肩頭。
「你喝多了。」黎心珞也不想的說。她沒他醉,輕輕一推就揮掉他重心不穩的手。
韓俊一神情沒變,臉依舊酡紅著,只不過下體因她的拒絕感到更亢奮了,他很久以前就想碰碰看這類型的人。
想知道冰山美人在被征服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我沒喝多,而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一把扯掉西裝領帶,眼神微眯緊攫住面前的獵物。
黎心珞幽幽一笑,喝醉的人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醉了。她站起身,心想該是離開的時候,免得有人借酒裝瘋。
「想去哪?都還沒結束。」韓俊一一把扯下她剛站起的身子,害她不雅觀的跌進他懷中,狀似曖昧。
「你……」她動了怒氣,拉拉扯扯的做什麼,公共場合中難道不能放尊重點?
軟香在懷,令男人的呼吸更加沉重,他把心裡想的全反應在下半身,讓坐在他腿上的黎心珞渾身一顫,更加皺眉。
「我聽說你可以陪客戶上床,只為拿到合約?」他輕佻的以手指勾了她下巴一下,淫笑不停。
「你聽誰說的?」她冰冷的臉孔一下刷白。該死的,是誰亂說話?有人傳話讓韓俊一誤會她是這種女人?真是該死的!
她靠身體工作?開什麼玩笑,白痴都知道那是謠言啊!
「誰?」韓俊一疑惑的看著眼前生氣的雙眸,她生氣的樣子更加迷人,像只小野貓,渾身散發野性。
「對,是誰說的?」忿怒的張大眼,她霍然再推他一把站起身,並抓起包包。
他狹長鳳眼眯緊,像是她說了件極為可笑的事。
誰說?大家都這麼說的啊,她還想否認?
「誰?海外業務部裡大家都是這樣說的,有什麼好奇怪,這不是事實嗎?」他隨她起身,大手仍不安分的圈住她的腰間,不放棄對她的慾念。
別拖拖拉拉的,找間像樣點的旅館快點辦正事吧!
黎心珞吸了一口氣,去他的。手肘用力往後一頂,大力頂開了身後想繼續非禮她的色狼。
不過,她竟像個傻瓜一樣的傷心了,眨眨眼勉強壓下眼底的苦澀,原以為一起共事的夥伴們會了解自己的,會知道她做事是多麼認真,不是光靠身體去換取權力的女人,但……
那一刻,她有股被背叛的憤恨與失望,眼睜睜看著包廂內肉慾橫流的畫面在眼前交錯而過。
這些人……原來是這樣看她的?
夠了、真的是夠了。
「你要去哪?等等我。」見她似風疾步踏出廂房,後頭韓俊一連忙扯嗓大叫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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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心珞忍住全身發抖的衝動,在招待所中的通道奔跑起來,在轉角處,她的手被人從後頭拉住,並大力一拉。
下一秒,她「砰」的一聲向後倒在地上。
「啊——」她低嗚出聲,頻頻抽著氣,感到整個頭和背部都麻掉了,乏力的睜眼看著壓在她身上的韓俊一。
他露出淫笑,神情挾著赤裸慾望緊盯著她,巴不得快點將她拆解吞吃入肚。
「就說你別跑嘛,你如果已經迫不及待,反正四下無人,我們現在就來做吧?」韓俊一借酒裝瘋,將亢奮的下半身緊緊貼著她。
她感到頭暈想吐,緊咬著牙根,對他又推又踢,但男女力氣差一大截,她根本拿他沒轍,只能任他將她強壓在地上,將噁心氣味噴得她滿臉都是。
拜託來個好心人吧,快把這傢伙給拖走,她邊奮力掙扎邊祈禱,不一會兒,全身已汗溼,她嬌喘著眼看就快無能為力。
不會吧,她的第一次就要在這種地方進行,好想死。
只見他動作越來越大膽,大手自動解開黎心珞的褲頭,她吃力的想用腳踹,但四肢都已被他固定住,成效不彰。
倏地一個聲音響起——
「該死的!你在做什麼?」聲音落下的同時,韓俊一的身體也被那人提了起來,像塊破布直接摔往牆壁上。
「噢,你幹什麼?」他邊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漬,邊吃痛的說。
段淳兆雙眼噴火的大吼,「我才要問,你在做什麼?!」
「老子正在做愛做的事,你來插什麼手?」韓俊一大言不慚,神色沒有悔意或羞愧。
黎心珞就是靠肉體工作的女人,滿足他的需要是她的義務,此乃天經地義之事,打哪冒出的多事鬼,又多管什麼閒事?
「王八蛋!」他衝上前再賞他一拳。
韓俊一早就有防備,在段淳兆揮拳過來之際,將身子一側,讓傷害與他輕輕擦身而過。
「可惡。」他咒罵著,再揮一拳。
這次來不及閃避,韓俊一的腹部結實的中了一記。
抱著肚子,他彎下身子跪在地上唉叫。
「你憑什麼打人?」不服輸的語氣,堅持強硬態度。
段淳兆啐了口,睇一眼還不能起身的黎心珞,她低著頭,無血色的唇顫個不停,手指拚命與衣服鈕釦奮戰,卻老是對不準的一扣再扣。
「你分明是企圖強……」看著她更是發抖的手,段淳兆硬是把強暴兩個字給吞下肚。可惡,要不是他剛好經過,她不就真的要被這混帳給硬上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簡直要抓狂殺人,雙目充滿血絲,看來恐怖又教人害怕。
韓俊一知道他要說什麼,大聲朝天花板笑了幾聲。
「哈,你不知道她就是這種女人嗎?只要你肯給她工作,她什麼都會做,上床只是基本條件。」
聞言,黎心珞又氣又恨,話全卡在喉頭說下出,心裡越想越委屈,悲憂心酸全一古腦兒的湧上眼前,眼眶滾出淚水,雙肩抖動不停。
「該死。」再也無法忍耐,段淳兆一個箭步向前,把韓俊一直接壓在地上痛毆一頓,他這張嘴可真髒,竟敢汙辱他的女人。
一拳接一拳揍得地上的人嗚鳴聲不斷。
等到發洩完畢,確定韓俊一隻能滿口哀嚎,再也不能汙衊他的女人時,他才忿忿然起身。
「你還好嗎?」他拉起她。
黎心珞頭垂得好低,一句話都不吭,適才凌亂的衣服仍是歪七扭八的,她默默不語地撿起地上的公事包,挺直背脊,邁步往前走去。
「黎心珞——」段淳兆喊著她的名宇,追上前。
「有什麼事?」她聞言回過頭。
她冰豔如花的臉龐還殘留著未乾淚痕,他心疼的來回掃視她偽裝極好的堅強,心微微揪痛。
她不哭不笑,卻教人打從心底發酸的想哭。
「你可以哭。」拜託她哭,她這樣勉強自己有什麼好處?
她一愣,沒料到他會這樣對自己說。
「我沒有要哭,你可以收起你的同情心。」她掃瞪一眼後,回頭再往前行。
不用他的假可憐,他以為她受傷了嗎?
沒有,她好得很,這點小事還不會令她一蹶不振,多謝雞婆關心。
「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同情你,我只是認為你幹嘛不把真實的自己給表達出來,這樣悶著對自己有什麼好處?」他急辯。
她竟是這樣曲解他的好意,實在教人無法不生氣!
前面黎心珞快步走著,而後頭的段淳兆也追了過來,情急中一把抓住她的肩。
「做什麼?!」她驚呼,剛剛不愉快的回憶又被挑起。
他心一急,二話不說先抱住她。
「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別怕。」他知道自己不擅表達,但至少他可以給她一個溫暖厚實的胸膛,當她需要時可以過來靠一靠。
她擰眉,推開了他。
「不用同情我,我警告你,少再接近我。」那一瞬間,她記不起之前曾對眼前的男人有多心動、多喜歡,現下她只想找個地方將自己埋起來。
或許洗個澡,將噁心的感覺從身上洗掉,但她能將回憶一併抹去嗎?
那些閒言閒語與不實的謠傳,眾人紛紛探究的眼光……
苦笑了下,她舉步艱難的再往前走,突然感覺路好長、身體好累,腳更是不聽話的軟了下去。
為什麼,最後會是一片黑呢?
「心珞——」段淳兆趕在她軟癱在地上之前,趕快奔向前抱住她的身體。
在手碰到她身體的剎那,他忍不住皺起眉。
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昏厥的臉蛋,怎麼會瘦成這樣?難怪她看來臉色不好,明明沒有很冷,還故意在裡頭多穿好幾件衣服,遮掩自己日漸消瘦的事實。
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人回應他,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醫生給她看病,
橫抱起她的身子,再拿著她的公事包,他匆忙的走出招待所。
等到她清醒了,他非問個清楚不可。
她到底是怎麼了,哎呀,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