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就在頭頂,自然的幫她扣好了文胸之後,卻是帶著篤定的語調詢問,讓安瀾有些遲疑,卻是轉臉看了一眼顧烶燁道:
“我弟弟喝酒出了點事,我得過去看看!”
想著那個電話,安瀾也顧及不了那麼害羞了,連忙又拿起來襯衣穿了起來,只是顧烶燁卻順手把她扳了過來,安瀾還沒有明白過來,只見得他順手一拉,然後一顆顆的幫安瀾扣上了紐扣,房間裡沒有一個人說話,卻只剩下了一種自然的親暱的靜謐。懶
“謝謝!”
沒有料到在經歷了剛剛的冷場之後,她和他會以這樣的情形面對,心頭那種陌生的暖融融的感覺,讓她一下子沒有了多餘的話,而是俯身拿起來了內褲和長褲時,捂緊了浴巾就準備進浴室去穿,卻聽得顧烶燁道:
“在這裡穿,我去外面等你!”
顧烶燁的聲音低沉有力,似乎天生就是這樣令人安心似的,安瀾聽著房門關上的聲音,沒有多想,趕緊穿上了褲子。
等到拿了手袋出去時,便看到了外面站著的顧烶燁,安瀾怔了怔開口道:
“我過去看看,回頭再和你聯繫!”
說完便急著走出去,這個時候她並沒有想過要讓顧烶燁幫她什麼,或者說她還不習慣這樣的身份去依賴顧烶燁什麼。
“我陪你去!”
但是顧烶燁的聲音約莫有些低沉沙啞,近乎嚴肅的口吻,臉上也有些不太好看的樣子,安瀾忍不住想要拒絕,卻聽得顧烶燁道:蟲
“安瀾,不要這麼倔犟!”
然後高大的身形拉著安瀾的手臂走出去時,安瀾還有些不能確定,顧烶燁真的就這麼陪她,去了另外一座城市。
“謝謝~”
坐在飛機上,安瀾看著身板猶如神祗的男人,若不是他熟練及時的訂了機票,她還不能這個時候坐上飛機,那一次因為姥姥病危,是施楠珄陪著她離去,那個時候的顧烶燁讓她帶著一種怨懟的心情,可是現在顧烶燁卻在身邊,讓安瀾的心沒由來的有些安穩。
“不要總和我說謝謝!”
他略微蹙眉,卻是轉臉看著她時,表情淡然從容,並沒有特別煽情動人的地方,可是安瀾卻是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安瀾抿了抿唇,把臉別開,不讓自己洩露出來敏感細膩的情緒。
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來,一個人往,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此時,多了顧烶燁,似乎一切都向著別樣的軌跡前進,安瀾有些憧憬,未來的生活,會幸福的吧。
事實上安敬的同學彙報的情況,並不完全屬實,等到安瀾到了醫院後,才發現安敬不僅傷了人,而且自己還受了傷,
急診室門口,安敬半倚在長椅上,頭上流著血,手臂上也都是血,還沒有脫去稚氣的面龐,不知道是因為醉了還是因為流血過多,昏迷在那裡,臉色蒼白一片,醫院卻沒有給進行手術。
“安敬!”
安瀾看著昏迷不醒卻無人過問的安敬,有些心冷,只看到旁邊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一個正在拿著對講機在那裡講些情況,剩下的幾個顯得麻木而茫然的表情,卻是拽拽的扣著寬厚的皮帶,站在那裡像是門神,還有一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夫妻,男人臉色凝重,女的眼底裡帶著淚水。
旁邊幾個年輕的學生看著急診室的燈,不時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安敬,卻沒有一個人在意他傷成什麼樣,會不會流血過多喪命。
“你就是安敬的姐姐嗎?你弟弟把我們劉濤的頭都打破了,劉濤有個三長兩短,絕對不會讓安敬逍遙法外,別以為裝死就可以多得過去!”
突然間從一邊走出來的老太太,甩開了還扶著的她的倆個年輕人,已經一臉怨恨的朝安瀾叫了起來,眼看那老太太就要過來推安瀾一把,顧烶燁高大的身形已經擋住了老太太。
“如果是安敬打傷的人,我們會全權負責的!”
顧烶燁語氣沉沉的道,那老太太似乎被顧烶燁的威儀震懾,旁邊的中年夫婦也看到了安瀾與顧烶燁後,連忙轉移了注意力,只見那中年男人面色陰沉的道:
“負責?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不測,這小子絕對要坐牢!”
“就是,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不測,一定要讓這個姓安的坐牢,居然酗酒打人~”
那中年婦女突然間面帶兇相的轉過來,卻是大有要將安瀾與顧烶燁拆了似的氣勢。
旁邊的幾名警察見狀也走過來,看著安敬道:
“這個傢伙蓄意傷人,又伺機潛逃,你們家屬來的正好,等他醒了跟我們去警局吧!”
安瀾此時才注意到安敬的一隻手還戴著鐐銬,就那樣扣在了一邊的長椅上。
一種心痛和悲憤讓安瀾近乎雙眼冒火,這些人還有沒有人性,這個時候不管安敬的死活,只想著要他負責。
“別擔心,我叫的醫生馬上就過來!”
面對眼前一群人的咄咄逼人,顧烶燁卻是面上平靜,安慰了安瀾之後,看了一眼安敬,又趕緊撥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梯裡就走出來一個強大陣容的醫療隊,等到顧烶燁掛斷電話時,那邊市警局的局長也趕緊趕了過來。
安瀾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安敬,就在那些人虎視眈眈的情況下被抬走時,才意識到如果沒有顧烶燁跟她過來,眼前的局面根本不是她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
也是第一次,安瀾在面對了重大的變故和恐慌時,不再覺得全身繃緊,必須要她自己努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