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老師孜孜描述男人的xing器官,全班女同學一會抬頭一會低頭抄著筆記。
一個睡意襲來,朵雲用手遮住呵欠。天哪,眼淚都跑出來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張紙條,上面是賀小玲的字跡,「妳知道妳打了幾個呵欠嗎?十一個!昨晚做了什麼夜工?」
賀小玲跟她一樣都是金門人,在人不親土觀下,她們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而她和建凱之間小玲全知道。
「看護理學看得太晚。」寫完後,她回傳給賀小玲。
「少騙人了!妳沒那麼『用功』,下課再問妳。」
到了下課時間,共雲就被賀小玲架去走廊,接受「拷問」。
賀小玲皺著眉頭,在朵雲臉龐上穿梭。「瞧妳熊貓眼,睡眠不是的樣子,很像做過那件事,昨晚是不是被藍建凱偷吃成功?妳給我從實招來。」
「沒有。」她矢口否認。
賀小玲撇撇嘴,不怎麼相信,然後她湊近朵雲,掀鼻嗅聞。
「妳在聞什麼?」朵雲不解地問。
「妳身上有跟男人野合的氣味。」
「很重嗎?」朵雲有些狼狽與羞窘。她是學護理的,當然知道做那件事後,男人的津ye多多少少會留在女人體內幾天,然後慢慢流出來。
賀小玲噗嗤地笑了出來,「哈哈哈,我騙妳的啦,不過看來被我不幸言中了。」
「死相。」
「嘖嘖,看妳疲憊不堪,昨晚春風幾度啊?」
朵雲想起昨夜的纏綿,雙頰霎時嫣紅一片。「一夜五次郎」果然不是「膨風」的。
「瞧妳的表情,藍建凱昨晚大概表現不差--」賀小玲用手肘輕撞了一下,「我很好奇,到底昨晚是怎麼發生的?」朵雲有多堅持那最後一道防線,她不是不知道。
朵雲幽幽嘆了一口氣,「唉,建凱他爸有門第之見,逼他娶富家小姐,他說如果我有了,情況將對我們有利,所以我們就……」
「這樣啊……」賀小玲拉長尾音。
聽到這樣的事,她並不感到意外,因為藍家不是普通的有錢人家,而是那種擁有地位和財勢的世家,想做那種家庭的媳婦,少說也要是名門之後,而朵雲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女,藍家會接受嗎?
唉,依她看,朵雲和藍建凱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若要在一起,不容易呀。
「平常妳不是意思見最多了,怎麼不發表發表高見?」
「要是妳是不會下蛋的母雞,怎麼辦?」
「不會生,我也不好意思嫁給建凱,其實我不擔心這個,我倒是擔心他爸只要孫子,不要媳婦。」
這情況是很有可能發生的。「記得到那時敲他們藍家一大筆錢。」
「我才不會賣了我懷胎十月所生的小孩呢!」
「拜託妳別笨了,小孩幹嘛白給藍家,反正他們有的是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尊嚴問題,我不想讓他爸看扁。」
賀小玲上翹的唇角不以為然地抽了下,「妳不拿,他爸也不會尊敬妳,所以還是拿吧,別跟錢過不去,想想有錢的好處,至少夏媽就可以不用賣檳榔了。」
「我會靠我自已的力量讓我媽媽過好日子。」
「小護士能賺多少!看男病人的屁股看到長針眼也賺不到一棟房子。」
「文雅點。」朵雲笑糊了臉。
「我呀,」賀小玲懶懶地攬了攬齊肩的秀髮,「三十年以後也文雅不起來。」
「扯那麼遠,也許明天就慧星撞地球、世界末日了哩。」
「世界末日又怎麼樣,布魯斯威利會拯救我們……朵雲……算了!算了!沒事。」賀小玲欲言又止地。
「吞吞吐吐的,有話妳就說啊。」
「假如藍家不認孫子呢?」
朵雲霎時沈靜如石,抿著唇,目光呆滯。
賀小玲手肘又頂撞過來,這回多了些力道。
「唉呀,這只是最壞的假設,也許不會這樣,就算給我這張烏鴉嘴講對了,也不用怕,我們可以去法院來個滴血認親,他們賴不掉的。」
「藍家不認就算了,不用鬧到法院去,我自己獨力撫養小孩長大。」朵雲突然的冒出話來。
「妳瘋了!妳要小孩幹嘛!戶口簿上沒有父親名字的小孩會遭受什麼苦,這妳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朵雲告訴過她,她小時候常被同年齡的小孩欺負,他們罵她是雜種。
「我當然很清楚。」她接道,眼眸逐漸溼濡。
「所以囉,不管藍家認不認小孩,妳的小孩都得認祖歸宗,而小孩在藍家絕對比在妳身邊好,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我也知道小孩給藍家會受到很好的照顧,可是我捨不得……」
「妳這種優柔寡斷的個性,我看妳還是享受性愛就好了。」
「講那什麼話,好象我是個多yin蕩的女人,如果不是為了母以子為貴,我才不會跟建凱上床。」
「就伯妳賠了夫人又折兵。」
「建凱不會負了我,他說如果我有了小孩,他爸還是不接納我的話,我們就去法院公證結婚,並登報昭告天下。」朵雲對未來充滿美麗的期許。
賀小玲皺眉看著朵雲。她有預感,在通往結婚的路上,朵雲和藍建凱走起來會比一般人艱辛許多。在這一點認知上,當事人顯然比她樂觀太多了。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藍建趴在陣陣雨聲中醒來。睡意依然濃厚,他感覺到雙手環著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大概是朵雲起床後塞的。藍建凱迷迷糊糊地想,她大概去上學了。
他緩緩坐起,高舉雙手伸伸懶腰。
望著床單上淡淡的、紅色的屬於她的印記,他的腦海飛馳過昨夜的那一場韻事--那溢滿情感的雙眸在他眼前流露、那細軟的聲音在他耳畔低喃、那烏黑的髮絲在他胸前摩挲、竟夜無盡的繾綣纏綿……
多美妙的經驗呵!直到此刻他的心神依然搖盪不已。
驀然一陣鈴聲,他立即跳下床,從褲腰帶處拔下了手機接聽,「喂?」
「建凱,你立刻回家好嗎?」傳來母親方華柔柔的聲音。
當藍建凱走出朵雲的公寓,他興舊地將安全帽像籃球一樣朝牛空中拋擲再接住。
雨絲飄落在他臉上,地面上到處是水漬,他朝那輛重型機車走去,嘴裡吹著口哨。
在他過往那麼多女人中,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朵雲給他的感受一般,當他攀臨感官的最高峰時,他感覺靈魂出了竅。
第一眼見到她,他的直覺加慾望就告訴他,她是他的那一根肋骨,昨晚證明,她的確是最適合他的女人,不管在心靈上還是rou體上。
他覺得自己必定可以愛她一輩子。
「朵雲,我要愛妳一萬年!」藍建凱大叫起來。
他輕快地跨上車座,調整了安全帽,讓它四平八穩地戴在頭上後,用力踩著引擎,接著車身衝了出去。
在回家的路上,他猶如狂奔於大草原的騎士,車輪滑過水窪,激起水花四濺,一個拿傘的女孩趕緊跳開。
藍建凱抵達藍園才牽車進車庫,管家何嫂從樓梯上走下來,他將安全帽一甩,兩手圈住何嫂的頸子。「何嫂,妳今天看起來特別漂亮。」
這個美若天人的二少爺,就是嘴甜。「二少爺,你可回來了,昨晚你和大少爺走後,老爺心臟病發作了。」
「情況怎麼樣?」藍建凱皺緊眉。
「服了藥後好多了,唐醫生有來過,囑咐老爺好好靜養,暫時不要去公司,不要太激動,二少爺,你待會千萬不要惹老爺生氣喔。」
這很難,他用不著說話,老頭光是看到他的臉就會生氣。「我看我還是出去好了。」他撈起安全帽。
「可是老爺在書房等你。」
「老頭等我無非是要說聯姻的事,我們父子倆絕對達不成共識,我可不想他被我氣得兩腳一蹬,背上不孝子的罪名。」
「大少爺點頭了,下個月結婚。」何嫂告知。
「哥從小就比我聽話。」藍建凱跨上車座,「我出去了,老頭要是問起,就說沒看到我。」
「逃避不是辦法,又不是見不到面,還是去書房吧,聽老爺訓話就好。」何嫂拍拍他的肩。二少爺是吃她的奶水長大,所以兩人關係很親。
何嫂說的沒錯。藍建凱遂上二樓,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看見父親揹著手站在落地窗前,一臉的風雨欲來;母親則坐在沙發上,一臉的憂慮。
「爸,你身體不好,怎麼不躺著休息?」
「我命不好,生兩個兒子,卻只有一個兒子在做事,以致連生病也沒得好好休養,還要忙公司的事。」藍東靖嘆氣說,「我看我總有一天會死在辦公桌上。」
「我明天到公司上班。」
「不會又是五分鐘熱度吧?」建凱這孩子被他媽寵壞了,成天光玩飛車和追逐女人,叫他坐辦公桌,簡直要他的命。
「不會啦。」他嘴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想等老頭身體好了,他又可以蹺班了。
「嗯,這才對嘛,你年紀不小了,玩他該玩夠了,該做些正經事了。」藍東靖頓了頓,「你哥下個月結婚,我打算連你的婚禮也一起辦,你們兄弟倆同天結婚。」
他心浮氣躁起來,「我跟誰結婚啊?」
「還會有誰!金伯伯的掌上明珠露華。」
「我不是說過我不會娶她……」
藍東靖搶著說,「那你想娶誰?那個檳榔西施!你是被鬼迷了心竅是不是?連那種女人也會看上。」
「什麼叫那種女人!朵雲才不是你講的那種女人,朵雲乖巧、善良,是個好女孩、孝順的女兒,寒暑假回金門幫母親賣檳榔有什麼不對,她只是賣檳榔,又不是賣身。」
「好女孩會隨隨便便讓男人留宿。」藍束靖不屑地說,「哼,有其母必有其女。」
「爸!你怎能以身世來貶損一個人!」他的聲音高亢了起來,「挑糞的兒子就一定不好嗎?朵雲是私生女沒錯,可是這是她的錯嗎?」
藍東靖慍恚地說,「你沒聽說娶媳婦挑女婿,甚至找夥計都要視背景、雙親健在的才要,少一親都不行,否則這種人家的子女性格上會有缺失,少碰為妙!」
「這是什麼歪理!爸,請你講講理好不好?朵雲除了沒有父親外,哪一點不好?你還沒有認識、瞭解她就先拒絕她,這樣公平嗎?」
「你倒教訓起我來?我沒有義務要給她公平,我要的是藍家的媳婦得出自名門!」藍東靖聲色俱厲。
「建凱,露華很漂亮,有唐朝美人之稱,你看到她,一定會喜歡她的。」方華在一旁幫腔。建凱長得像她,脾氣他像她,平素一副溫性子,可是一拗起來,反像他爸,都是一頭拉也拉不回的牛。
「媽,我懷疑妳是否戀愛過?朵雲沒金露華家世好,或許他沒她漂亮,但那又怎樣?我是不可能移情別戀了。」他的口吻堅定,「我和朵雲是那種天長地久的感情。」
方華為之語塞。
「說得好象是情聖,哼,感情這東西,你懂個屁呀,你前次那段轟轟烈烈的感情,讓家裡損失了一千萬。」藍東靖譏誚地丟下話。
「這次不一樣!」他有些赧然。在朵雲之前,他愛上一個酒廊小姐,愛得死去活來的,結果她是有夫之婦,人家老公找上門,最後以一千萬和解。
藍東靖撇撇嘴,「晚上七點,我在凱悅飯店宴請金伯伯一家人,你可是男主角,不要再跑出去了。」
「我不想去。」他悶聲回道。
「老子叫你去,你就得去!」藍東靖拿出做父親的威權。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兒子,你叫我死,我就得死,完全沒有自主權,是不是?」
方華愁眉苦臉地看著二兒子,「你少說幾句,小心你爸的心臟病。」
「好,我說最後一句,打死我都不會娶金露華。」
藍東靖變了臉色,「你竟為了那個女人忤逆我,真想我心臟病復發……」
「叫我娶我不愛的女人,我才會心臟病發作。」藍建凱衝口而出。
「不管你願不願意,從今天起不準再和那女孩來往,一個月後娶金露華。」藍東靖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恕難從命!」他字字清楚地說,眼神里透射出執拗。
「真要把我給氣死,」藍東靖嘴唇顫抖著,「我告訴你,你想娶她,除非我死,否則她休想進藍家大門!」
再不走,父親真會一命嗚呼。藍建凱轉身離開書房,身後傳來父親的咆哮,「你只要敢踏出家門一步,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還有母親的啜泣,「老爺,你這樣會把兒子趕走……」
這個家他是回不來了!藍建凱覺得踏出去的腳步沉重起來。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放學時分,朵雲和賀小玲兩人有說有笑並肩踏出校門。
「妳老公來了,在對面超商。」賀小玲邊說邊拿手撞朵雲的手臂。
「討厭,他才不是我老公哩。」朵雲順著賀小玲所說的方向看過去,藍建凱一身黑色裝扮,唯有在胸口的地方有抹不清楚的紅,她知道那是兩條蛇吐著信,交纏成螺旋狀的圖案,他斜斜倚著他超炫的重型機車車身,一撮溼發垂在他額前,讓他看起來有種狼狽的性感,她也注意到很多女同學像投射燈般注視著他。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假惺惺,快過去牛郎織女會吧,偶不做電燈泡,先走了,拜拜。」賀小玲識趣的走開。
她朝他跑過去,把傘撐到他頭上,「要去飈車?」他身上穿的是飈車裝。
「嗯,陽經公路飈車。」
「這種下雨天?」朵雲搖搖頭,「不好啦,輪胎很容易打滑。」
「這樣才驚險刺激。」他從後座拿出安全帽和雨衣給她。
「簡直是玩命。」她穿雨衣時,突然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有點燙呢。」
「沒什麼大不了。」藍建凱的聲調顯得沉滯,像在拉扯大提琴的單音。
嗯?他怪怪的。朵雲直覺藍建凱心裡有事,但她沒問。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中午返家後和他爸弄得不愉快了。
「上來吧。」藍建凱跨上重型機車。
朵雲跨上後座後,「抱緊點。」藍建凱一邊叮嚀一邊加速引擎,車子瞬間衝向雨中。
藍建凱騎車宛若掣電,車子飛快地流滑過街道,樹幹、人臉、車身和黑影急速地從他們面前掠過。
抵達現場,雨停了,一群裝備齊全的摩托車騎士已等在那裡,他們身上穿的和建凱身上的一模一樣,那是制服,他們是同一個車隊--狂瀾車隊,以建凱為首。
藍建凱傾斜著車身讓朵雲跳下車,他隨後下車和其它騎士把臂說話。
朵雲抿唇而笑,靜靜地凝視著藍建凱。
突然,有人拍她的背,朵雲轉身一看,是小五,他手中握著一面五色旗,胸前掛著口哨,看來他是今晚的裁判。
「嫂子,妳也來了。」小五咧著嘴笑。
這小五,從建凱介紹他們認識起,他開口閉口都喊她嫂子,害她覺得很難為情,好象她和建凱那個了,不過現在喊--勉強接受。
她回他一笑,「比賽要開始了嗎?」
「還沒,對手還沒來,我們今晚挑戰神風車隊。」
說時遲那時快,路的盡頭傳來一陣騷動,像是悶雷一樣的轟然聲響逐漸靠近。
「他們來了!」小五跑過去迎接。
一群重型機車聲勢浩蕩她駛近,一共八輛,車上的人情一色日本飈車族打扮。
朵雲款款走向藍建凱。他在跟一個綁頭巾的男人說話,看得出來,那男人是神風車隊的頭頭。他和建凱差不多高,可能是比較健壯的關係,所以看起來好象高大了些。
走近了,她這才看清那男人的長相;他的輪廓分明,有點像混血兒,而他那雙桃花眼正在對她放電,朵雲撇過臉去。這男人真輕佻,她男朋友就在這,他還明目張膽地勾引她!
男人拿手搭上藍建凱的肩頭,「藍兄,你馬子正點喔。」
藍建凱撇開那男人的手,「朵雲,妳記住!離這個男人遠一點,他可是採花賊。」
「五十步笑百步,你以前採的花可不比我這個賊少。」男人說罷,旋即垂著臉朝朵雲微笑,「小生這廂有禮了,我叫韓峰,富亞集團少東。」
朵雲微微點下頭,「你好。」
「妳還是學生吧,在哪間學校就讀?」韓峰問這話時,瞳眸裡煥著光。他一向熟悉女人豐饒的媚色,而她和他那些馬子完全不同,她是那麼脫俗,他不禁懷疑她是從廣寒宮下凡的仙女。
藍建凱狠狠瞪著韓峰,語氣欠佳,「問那麼多做什麼!你只要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就行了,你到底要不要比賽啊?」
韓峰他老頭「峰」字取錯了,應該取蜜蜂的「蜂」,才待合他看到女人像蜜蜂看到花朵一樣,就想用那根針採花蜜。
「比呀,不過我倒有個點子,你我都帶馬子來了,我們讓馬子坐後座,比誰先到終點,輸贏十萬,你有沒有種跟我比?」
他已經跟老頭決裂了,相信老頭必會毫不客氣地切斷他的經濟來源,而他過去都是以金卡付帳,從來不管花了多少銀子,只要卡一刷,反正老頭自然會替他擦屁股,看來以後他得天助自助了……
所幸,他一走出家門,即「自助」用金卡向提款機惜了一筆生活費。
希望老頭在看到那筆帳款時,不會心臟病發作。
不過下午買了一隻戒指,皮夾裡剩餘的鈔票只夠付朵雲這個月的房租,伙食聲還沒著落呢,一想到會讓朵雲餓肚子,他頓時覺得自己不像個男人!
真正的男人,是能給心愛的女人最無微不至的照顧!
他需要這十萬!
「我有沒有種?」藍建凱望著朵雲笑,「這你問我女朋友最清楚。」
沒想到建凱會這麼說,朵雲一下子耳根都臊紅了起來,「不理你了--」
那嬌嗔不依的模樣,韓峰心頭一陣盪漾,如果能將她摟入懷中……可惜她名花有主,只能意淫了。
「那起跑點見。」韓峰向他的車隊走去。
韓峰走後,朵雲扯了下他的衣角,「建凱,我不敢坐,我會怕……」
「相信我的技術,我絕不會讓妳受傷的。」他把她的手抬起來,捧到了嘴邊,輕柔一吻。
哨子一響,比賽開始,所有的飆客猶如猛鬼出閘般迅速消失在起跑點上。
陽經公路上時塞時順,藍建凱騎著騎著突然衝到對面車道上,往來車輛急忙車猛按喇叭,一會傳來不絕於耳的罵人髒話。
「他媽的……」剩下的語音隨著速度消散在風中。
朵雲嚇得尖叫起來,心臟宛如意識到死亡的陰影,不受控制地激跳起來。
「閉上眼睛就不會怕。」藍建凱的聲音從風神傳過來。
兩小時過後,藍建凱第一個抵達終點,第二個回來的是韓峰,雖然是第二名,但差了第一名有二十分鐘。
「哪有這樣不要命的騎法,也不怕把美人給碰缺角。」韓峰說話時眼睛始終盯在朵雲臉上。美人!真是百看不厭。
「廢話少說,去刷十萬來。」藍建凱冷冷的說。真想挖掉他那對賊眼!
「幹嘛那麼急著要!又不會賴你。」韓峰揚聲回話。
怎麼不急,馬上就要斷糧了。「願賭服輸,我現在就要。」
就這樣,藍建凱押著韓峰在文化校區附近找到提款機,在拿到十萬後兩車便分道揚鑣。
「不回家嗎?」朵雲問。建凱不走下山的路,反而往山裡騎去。
「我們去看夜景。」
他們在「情人崖」下車。藍建凱背靠著一塊大石頭,叫朵雲坐在他兩腿間。
從這裡望下去,地面上漫布的燈光,使人有如置身於星海當中。
「我們像不像是天上的神仙,正在俯看紅塵?」朵雲突發奇想的比喻著。
「朵雲,我再也不回老頭的家了。」藍建凱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
她側轉過臉,「又跟你父親吵架了?」他來學校接她時,她就倩到了。
「比吵架還嚴重,我跟老頭正式決裂了,以後沒得做父子。」
「嘎?」朵雲轉過身子,與他眉眼相對,「怎麼會搞成這樣?」本以為他說不回家只是氣話,沒想到……
「他下了最後通牒,一個月後娶金露華,我不肯,所以就被趕出來了。」
她沉吟著,清麗的臉透露出不安。
「建凱,愛情可以另外追尋,親情可是無法替換的,我想我們今生無緣,你還是聽你爸的話,去娶那個金小姐吧……」
「別跟我說傻話了,」他托起她的臉龐,深情地凝悌她,「就算全世界都跟我們作對,我們也要在一起。」
「可是我不要你為了我而失去全世界……」她搖著頭。
「妳就是我的全世界!」他緊握著她的雙肩,「我和家裡失和,只是暫時,等妳有孩子後,那邊會改變的,就算他們千年不變,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很幸福。」
「建凱……」她痴望著他,內心感動不已。
「現在天地為我們作證,」他從口袋掏出一枚白金戒指,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本來想買鑽戒向妳求婚,但是沒那麼多錢,以後我賺大錢後再補妳一顆像世紀梨那麼大的鑽戒……」
「我願意嫁給你!」她緊抱他的頸項,不停地親吻他,淚他不住地流下,滾燙鹹澀的淚水也進了他的嘴中。
他瘋狂的親吻她後,輕輕拭去她縱橫一臉的淚水,「傻老婆,共什麼?」
「人家喜極而泣嘛,啊!有流星!我要趕快許願!」說著朵雲闔上眼睛,對著劃過天際的流星許願。
希望她和建凱有情人終成眷屬。
耳邊傳來藍建凱的呼喊,「把這個女人的此生交給我!我會給她幸幅!」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藍建凱拖著一身的疲憊爬到六樓,走進剛搬進的公寓屋頂違建。
「朵雲。」他輕輕喚她,耳邊傳來水聲,浴室門半開,他走過去推門而入。
她整個人泡在浴缸裡,露出白淨的頸項和臂膀,髮絲裡在白色浴巾裡,水氣濛濛,她的額頭和臉蛋全沁溼了,雙眼半闔,他走過去坐在浴缸側飽覽她的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