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了凌彥泓的無眠,也註定了龔詩晨最後的美夢破裂。
早晨,龔詩晨醒來的很早,睜開眼睛的時候,地毯上早已沒有了凌彥泓的影子,而他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夢裡,完美的完成了美臣的工作,然後看到了凌彥泓的笑容,甚至還有爸爸和大哥的笑容,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如此的心情,想起來昨晚的跌宕,龔詩晨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來是她太防備凌彥泓了,總覺得他是一個大灰狼,其實他比大灰狼還好了許多,有時候還是蠻有良心的。
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未來一個月在美臣,要好好表現一下,龔詩晨如此打算著,開了臥室的門,下樓,好奇,凌彥泓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了呢?
先生呢?老爺子和夫人呢?
龔詩晨腦袋在客廳裡搖擺著,顯得很有女主人的風貌了,而且,淩氏老夫婦一直沒有回來,龔詩晨才有機會問及韓嬸。
先生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大概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吧,老爺子和老夫人好像是去療養院了,前天看中了一個地方,昨天搬了過去,說是住幾天感受一下。
韓嬸把早餐端來,有些遲疑要不要告訴龔詩晨,早上先生離開的時候,臉色是相當的不好,難不成夜裡又吵了一架?
哦!韓嬸,有什麼事需要說的嗎?
龔詩晨有些釋然的吃飯,倒是看到了韓嬸一邊有些有話想說的樣子,好奇之間不覺詢問起來。
太太,我說句話,太太不要不愛聽!
韓嬸揉了揉圍裙,有些侷促,龔詩晨被她的樣子給吸引,想必是和自己眼前的婚姻有關係,倒是想聽一聽這個局外人的話。
韓嬸隨便說,我不會生氣的!
龔詩晨倒是一個開明隨和的東家,看得出來,這個家裡最沒有脾氣的人就是她了。
其實,以我看,先生是蠻喜歡太太的,太太有時候不必和他一般見識,多對他好點兒,可能――什麼事情都會變得圓滿起來!
是的,如果龔詩晨主動對凌彥泓好些,凌彥泓肯定會開心的。
但是,怎麼可以對他好,受傷的心,不能輕易給予,她並不矯情,也不拽譜,只是,害怕自己防守不好,又被他傷害。
而韓嬸的話也不無道理,她可以一點點的對凌彥泓好一些,守住了心,其他的事情,作為妻子的本分,她能做的倒是可以做一做呢。
如此篤定之後,龔詩晨有了新的認知,來處理他們目前的關係。
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韓嬸!
從來她並不想靠些手段什麼的來爭取異性的心,也許她天生就是一個被動的人。
但是,如果能夠維持婚姻的和諧,她也不反對做些不破壞原則和立場的事情。
龔詩晨如此的篤定之後,便回房準備化妝一下去上班了。
電話響了起來的時候,龔詩晨有些莫明其妙,艾小蠻這個時候打什麼電話呀!
嗨,niki,最近忙什麼呢?
艾小蠻依舊是無事一身輕的那種閒散女人,而龔詩晨永遠都退避三舍於艾小蠻的生活方式,介於上次她的生日擺的烏龍,龔詩晨漸漸的對於艾小蠻有一種防備心態。
有事嗎?小蠻?
龔詩晨很直接,懶得和她多言沒有用的信息,而艾小蠻那套人生理論壓根兒不適合她的。
沒事,只是想請你幫一個忙而已!
艾小蠻優哉遊哉的看著自己美型過的指甲,並不理會龔詩晨趕時間,明明有事,卻說自己沒事,龔詩晨真想立刻掛了這電話。
有事情快說,我要去上班了,沒有時間了,老公在下面等著呢!
龔詩晨如此一言,倒是讓艾小蠻馬上補充內容道:
呵呵,看來你和老公真的是關係不錯了哦,喏,我這是幫朋友推銷的,送給自己男人,最合適了,要不要定一份,我朋友剛從意大利定下了四套限量版的阿馬尼,現在想找合適的買家――我就想到了你!
龔詩晨聽了並不好奇,至於艾小蠻最近被老公卡住了錢包的事實,她並不清楚,龔詩晨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而艾小蠻顯然是吃定了她這一點,朋友的錢,要賺就賺龔詩晨這種的,好說話,也不小氣,而且生氣了也不會和她太計較什麼。
卻不知道龔詩晨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想到了剛剛韓嬸的提醒,龔詩晨倒是動搖了。
好啊,給我留一套吧!
龔詩晨笑著,已經準備掛了電話,心底裡懷疑著,艾小蠻是不是就是她所謂的朋友!這種事情艾小蠻並不是第一次做,以前上學的時候缺錢,也這麼兜售過東西。
價格不錯的,保你滿意!到時候給你送貨上門哦!
艾小蠻一邊指甲研磨著自己雪白的美腿,臉上微微的嚴肅,想到了龔詩晨的運氣,真是令人妒忌的發狂。
好的,到時候給我電話,我要走了,88!
龔詩晨掛了電話,心想,艾小蠻除了宰她這種人,只怕別人也不讓她宰,而朋友多一個少一個真的無所謂的,只是,太多時候,她不太會讓別人難看而已。
龔詩晨一邊輕鬆去了上班的路,一邊微微的好奇著凌彥泓今天的平靜,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般,昨晚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的情形,現在想來還有些發怵。
不知道凌彥泓喜歡不喜歡她送的禮物,雖然有些順水推舟的成份,但是也是她對於婚姻的一種積極態度,她對他好一點,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龔詩晨上班的路上還在開著小差,但是一想到了自己在美臣即將結束的工作時限,不覺間心頭有些不捨起來。
再次見到了莊文天時,突然間覺得她和他之間已經隔了銀河系一般的遙遠,也許是心底裡放棄的越來越徹底了吧,她對於他給予的好,她只能視而不見。
niki看來情緒不錯?
莊文天看到了龔詩晨氣色很好的出現時,眼底裡有著一絲淡淡的憂慮,很多事情龔詩晨看不到的,他卻不想提醒,也許有些事情,已經過去,對於她而言,就沒有揭開的必要,可是對於他而言,一切才剛剛開始。
他是正人君子嗎?他是斯文書生嗎?他是白衣卿相的聖人嗎?
都不是,莊文天非常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嗯,總裁?
龔詩晨一邊點頭,一邊故意忽視著他昨晚給予的溫暖,心底裡搖盪著淡淡的愧疚,莊文天從來沒有對不起她,錯只錯在,他們已經走到了婚姻的圍城裡,不能做一些任意而為的事情。
只是,此時莊文天如此,似乎帶著淡淡的關懷的樣子,眼底裡還有著某種憂慮,讓龔詩晨覺得好奇。
莊文天自然明白,龔詩晨還能來上班,已經是一種異常現象了,昨晚送她回家時,之所以那麼戀戀不捨,也許是已經料定了她第二天極有可能不會再出現在美臣了吧。
凌彥泓到底喜歡龔詩晨多少,龔詩晨又欺騙了凌彥泓多少,莊文天無從得知。
但是以莊文天對凌彥泓這人的瞭解,如果他真的在乎龔詩晨,又知道龔詩晨在他手下做事時,凌彥泓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就像是凌彥泓對待落文可一樣,報復嗎?
其實冷酷而脾氣霸道的男人,為了完成一個目的時,那隱忍的情商,倒也是令人吃驚的,不然,凌彥泓不可能騙得了他的眼睛,而和落文可偷相私會,想到了這裡,莊文天對於龔詩晨的擔憂,以及對於凌彥泓的態度,是越來越明顯了。
對於對手莊文天從來不談什麼仁慈,仁慈?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凌彥泓,會做出來什麼樣的事情呢?莊文天並不會掉以輕心,只是看到了此時茫然無知的龔詩晨時,不得不做出了良心的提醒。
不管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樣的變故,你要相信我,明白嗎?niki!
他依然輕鬆的翻動著桌子上的文件,可是他的眼神送來時,帶著某種無奈的,關懷中有著說不盡的憂心和冷然的光芒,這是多麼矛盾的一種光芒。
龔詩晨不解,但是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